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傻”妻不能惹》 作者:侧耳听风 内容介绍: 凤家三傻名闻天下,据说女皇大婚之时,凤三傻曾躲在凤床之下看了一夜的活春宫,女皇气的脸色铁青,第一次张口骂娘! 据说白府那俊美绝伦的大公子曾被凤三傻当街撕扯衣袍直捣黄龙,从此凤白两家势不两立,宇都俊美男子人人自危! 据说凤府那貌如仙童的小公子曾被凤三傻关在房间里蹂躏了三天三夜,从此凤府小公子绝迹宇都,凤三傻猥亵亲弟之名遍天下! 据说繁花节上,展府那飘然世外的三公子被凤三傻一眼相中,色眼眯眯小手一指,那宛若谪仙的人便成了凤三傻的七夫侍之一,宇都无不唏嘘,长相俊美的男子均如芒在背! 据说……千千万万的据说,凤三傻成了痴傻猥亵好色奸恶的代名词,可蓦然一天,当那消觅了很久的凤三傻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之时,人们陡然发现,原来,那些不过是传说…… 她是黑市声名赫赫的御用智囊,内心孤傲,果断决绝,一日天雷袭来,灵魂脱体,当再醒来之时,不仅身侧横躺着数个赤果果的美男,更甚至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霸道傻子,她凤舞天怎么可能会是傻子? 第一卷 脱胎换骨 第一章 凤家有女凤三傻 神州大陆一分为四,西南尾羽,东南冥牙,贯北水鳞,夹在中间的为人类。四块大陆界限分明,千万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世世代代,也早已不记得相比邻的是谁,逐渐,大陆板块之间界限深幽,那一条小小的分界线,已经无人能够再穿过,这或许是所有的生灵都在衰退的一个预兆! 西南尾羽一脉为上古飞天神族遗后,拥有从上古传下来的各种神术,只是,随着岁月在流失,各种神术均逐渐消失,时至今日,整个尾羽大陆已经找不到几个能够迈入神阶了解所有神术的人了! 尾羽一脉尽管是飞天神族的后裔,但是神物毕竟是神物,降世便以人形降世,但无任何本体该有的神术,待得逐渐长大之后才会渐渐修炼回本体神术,若是悟性十分好的,能够再降世几年之后幻化原型,若是悟性本不好,后天不努力,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普通人了,而且寿命也不会延长,和普通的人类一样,不会有二异。 尾羽一脉以雌为尊,也就是母系社会,整个尾羽大陆在被奉为火凤遗族的宇文一族统治,经过了千万年,早已经和普通的君主制国家没有了差距,而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个统治者是个女人,是个拥有三项神术的女人,她自然是这尾羽大陆最厉害的人,而坐上女皇之位,也当之无愧,更是民心所向。 尾羽大陆有无数的城池,各个城池繁华盛荣,依照神书上所说的天宫的模样,将整个尾羽大陆修建成了地上天宫。 尾羽大陆的中心城池便是宇都,这里是女皇所在的城池,整个尾羽大陆最有身份的家族所在地,这里是尾羽经济。神术的繁茂地,这就是宇都! 宇都除了有尾羽最为辉煌宏伟的宇宫之外,还有那盛荣至极的五大家族,凤家,白家,展家,萧家,戚家。如若这前后的排名,当中最荣耀的为凤家,不仅世代家主神术高强,此代更是因为出了一个尾羽天师预言中的天降奇才,能拯救尾羽突袭灾难的凤府三小姐,尽管那个小姐是个傻子! 凤三傻天下皆知,名闻天下的不仅是她那天降奇才的预言,更是她那痴傻的脑子以及那一颗喜好美色的心,凡是见到长相俊秀的男子,不出手占占便宜是不会离开,若是看到十分喜欢的,便会抢回府中,而被抢之人就算有怨言,却无法诉说,因为她是凤三傻,曾经窥视女皇一整夜活春宫都未受到任何的惩罚,更何况只是在大街上强抢几个男人! 从她懂得男女情事那时开始,便陆续的将看到的十分喜欢的男子抢回府中,据说,被她抢走的男子均风华绝代俊美绝伦,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就连女皇那最得宠的天竺君都不及那几个男子的三分之一,可见那些男子的俊美程度,可惜却被这么个傻子抢到了手,人们不禁怀疑,这个傻子脑子痴傻,可懂得那男女之事? 让人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那傻子什么都不懂,到现在为止一点神术都没有,甚至连那简单的幻化原型都不会,和拯救尾羽阻挡灾难一点都沾不上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预言中的天降奇才呢! 更因为这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不学无术却独独知道喜欢美男,更让人感到惊奇,而且还能分得出美与丑,见到俊美的,口水流三尺,如眼眶不阻挡,估计眼珠子都会飞出来。 繁华的宇都每天热议的话题除了哪家子女进阶神速外,就是这个名扬天下的凤三傻,但是被人们提在口中,却从没有一点褒义。 黑白色调的豪华府邸坐落在城郊,宇都的西南方向,这里两面环山,北方是宇宫,东方是繁华热闹的宇都,而后面和南面,均是葱郁的山林,偌大的府邸就坐落在这个地方,这正是那宇都第一大家族,凤家! 凤府东院,开辟出大片的地方修建了许多的风格各异的优雅庭院,这些庭院暂时只有七间住人,而里面住的人就是那大名赫赫的凤三傻那传说中的七夫侍,这七人都是凤三傻的战绩,当中小到有青楼的小官,大到有七大家族中展家的三公子,身份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绝世无双的俊美容貌,这是凤三傻的最爱! 优雅的小庭院都环绕着一座格调特殊的缩小版的宫殿,这就是凤三傻居住的地方,三亭! 此时天气炎热,而那三亭外偌大的院子里却有十多个男男女女围着院子跑,中间一顶大大的伞下,一张贵妃榻上,一个穿着无双天蚕丝长裙的女子靠在榻上,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那女子长了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庞,稍稍挑起的眉毛显出几分刚硬,但那一双漾着傻笑的眼睛却彻底毁了那张脸,整个人看起来痴傻又怪异。如果没有意外,那么这个女人正是那‘名震四海’的凤三傻!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一身纯白的男子,男子长发半拢在后,棱角分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薄唇紧抿,清冷的眸子看着那围着院子跑的下人,没有一丝情绪。 “呵呵,快跑快跑,时间要到了哦!”外面燃着一炷香,那香已经燃掉了大半了! 那围着院子奔跑的下人立即加快速度,呼哧带喘,汗如雨下,眼前发黑,有的已经要晕倒了。 “咯咯咯,真好玩真好玩,哈哈,比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还好玩!”不知为何兴奋的凤三傻猛的扔掉手中的水果,直拍着手,兴奋的不能自抑。 旁边的男子不动如山,好似没听到凤三傻说的话! 下人们急速奔跑,有的踉跄而落后,却赶紧加快速度跟上,面色紧张,可不能落了后啊! 终于,香燃烧完了最后一截,凤三傻立即从贵妃榻上站起身,大喝一声,“时间到,停!” 众人立即停住脚步,好似练了很多次,绝对命令下来这边一步不多跑。 凤三傻从伞下跑出来,在那排在最后腿都在打哆嗦的三男三女勾勾手指,“过来吧!”脸上笑开了花,一双手搓搓拍拍,十分兴奋! 那六个人垂着脑袋垂着肩膀腿打着哆嗦的走向凤三傻,默契的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而后在快要接近凤三傻的三米之处突然停下,将身上最后的蔽体衣扯掉,快速一旋身,六只小麻雀突然出现,无精打采的站成一排,正是那刚刚的六个下人,他们的本体是麻雀,是尾羽大陆中最下等的生物,也是族群最为广泛的一族! 凤三傻立即拍手大叫大跳,“哈哈,脱光了脱光了,哈哈,吃肉肉吃肉肉,烤着吃肉肉!”这边快乐的大声叫着吃肉肉,那边六只小麻雀瘫软在地,而那些刚刚在拼命奔跑的下人却都白了脸,惊恐又有些怨恨的看着独自跳得兴奋的凤三傻,就算愤怒,又能如何! 那坐在伞下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这些场面在他看来如同一场戏。 蓦地,蹦跳的凤三傻眼睛闪闪,漾着傻笑的眼睛在瞬间亮出一丝凌厉的光,却在瞬间被傻笑覆盖,凤三傻愣了愣,而后伸手一指那坐在伞下的男子,“把他们几个都叫来,陪本郡睡觉!”说着,大摇大摆的转身走回三亭。 那坐在伞下的男子终于动了动眼睛,只是,伴随着的是深深的厌恶和鄙夷,但却听从的起身,向院子外走去,去叫那其余的几个人过来,陪那个傻子睡觉! 第二章 黑市有女凤舞天 繁华的都市热闹喧嚣,都市的人们白天沉浸在紧张的工作竞争中,夜晚在灯红酒绿间释放压力,夜总会无一不是最好的选择。 ‘毒药’是A市首屈一指的销魂之所,不管在外有什么压力有什么不快,只要进了这里,包你任何的不快都忘掉,会让你在颓靡间找到自己,找到自己梦想的生活方式,会让你做皇帝,也会让你做奴隶,只要是你想要的,这里什么都有。 闪耀着璀璨灯光的摩天大楼就是‘毒药’的所在地,这里集休闲娱乐为一体,这里的设施在全国数一数二,这里的小姐比明星美艳,这里的服务比国宾馆还要体贴,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老板比任何夜总会的老板都要有来头,因为这‘毒药’是在全国黑道上大名赫赫的凤耀宗的地盘! 凤耀宗从十几岁便闯荡黑道,从小弟做起,最后逐渐做大,而此人胆子大敢做事,不论是倒卖军火或是贩卖毒品,凤耀宗都是最大的倒卖家! 凤氏集团落成,而虽然打着正规买卖的旗号,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黑道的商业运作,但尽管这是人人都知的秘密,可就是无人敢对凤耀宗做什么,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若是动了凤耀宗的虎须,那么下场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夜华初上,‘毒药’的霓虹灯闪耀起来,又是一天夜晚来临,‘毒药’也迎来了新的喧嚣时刻,精致豪华的转门不停转动,进出的人目不暇接,迎宾的小姐脸部笑僵,但来往之人依旧接踵不断。 ‘毒药’的门前驶入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划着优美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台阶的一寸外,车门打开,一只黑亮镶着水钻的高跟鞋从车内踏出,而后从车内走出一人,一头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整齐的刘海儿齐眉,眉毛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尤为亮眼,挺翘的鼻子朱红的唇,稍显清冷的神情带有几分不宜近人,眉目流转间带有几分凌厉之感。一身低V镂空针织衫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的美好,超低的短裙下一双长腿性感亮眼。 将钥匙扔给匆忙跑过来的泊车小弟,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毒药’,门口的迎宾小姐并没有像对待平常客人一样的笑脸相迎说声欢迎光临,而是微微低身,低声说道:“三小姐!” 女人轻点头示意,便穿过大堂走向电梯,而后直奔二十六楼! 二十六楼,豪华的总统套房内,一个中年男人靠坐在纯白的沙发上,面对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一双黑亮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恍若一潭静水! 蓦地,门突然从外被打开,接着迈进来一只黑亮的高跟鞋,正是那刚刚从楼下上来的女人。 “爸,你找我!”女人开口,然后在门口换了拖鞋,走向那背对着她的男人。 “舞天,过来坐!”男人开口,低沉的声音经过岁月的打磨,不带有一丝呛人的棱角,平和的好似上等的温玉。 凤舞天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下,视线也看向那璀璨无边的夜景,黑亮的长发垂在肩侧,和那双黑亮的双眸交相辉映! “舞天,‘狼爵’的人可能已经渗进了集团内部,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凤耀宗开口,在他累了的时候,凤舞天是解决所有难事的绝好智囊! 凤舞天眼睫轻动,而后开口,“杀!”简单的一个字,没有任何的力度,可是却让人听得清楚,更让人心底发寒。 凤耀宗点头,“是稳妥的方法,只是,怕是会打草惊蛇!” 凤舞天看向凤耀宗,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双鬓都已经隐现白发了,“他们会玩打入内部这一招,我们也会,既然都互相了解,那又何必害怕打草惊蛇?” 凤耀宗笑叹着摇头,“我年轻的时候也如舞天这样万事不怕,不过现在老了!” 凤舞天微微挑眉,美艳的脸上现出几分俏皮,“现在老了,就害怕了?” 凤耀宗轻笑出声,“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你!” 凤舞天一笑,明媚动人,“不用害怕我,您现在最害怕的应该是您的长子,他现在可是缉毒队长,呵呵,您这只‘眼镜蛇’的死对头!”凤耀宗的外号为眼镜蛇,意味明显,谁也惹不得,不过,他的长子却就想惹他,不仅不听他的安排,更是偷偷的报考了警官学院,到现在当上了缉毒队长,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 凤耀宗不说话,凤舞天也不再说,站起身,“我回房间了!”说着便抬腿要走,猛然间,凤舞天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一乱,差点跌倒! “怎么了?”凤耀宗及时的扯住凤舞天的手腕,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凤舞天甩甩头,长发也随着甩动,“没事,估计这几天没吃早饭血糖有些低,没事了!”反手拍拍凤耀宗的手,再次离开! 走出二十六楼的总统套房,凤舞天上了电梯,在三十二楼停下,而后走进一间到处洋溢着中国风的房间内,刚要走进洗手间却突然停住,眉头稍稍拧着看着洗手间的门,蓦地,门突然被从内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英俊男子从洗手间内走出,精干的短发十分黑亮,英俊的面庞好似雕刻,一双永远漾着笑的眼睛在看见凤舞天的时候笑的更加清晰,薄唇上扬,亮白的牙齿整齐好看,“舞天,你怎么来了?”好听的中低音,带着一点开心。 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又跑到我房间做什么?”这家伙是‘毒药’的顶级男公关,一张嘴哄得所有来寻花问柳的女人如痴如醉,好看的笑容更是吸引人,直让那些沉浸在其中的女人们不能自拔,哪怕一个小时要掏出二万的价钱来仍要和他说话聊天,至于做没做点其余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长脑袋的人就能猜得到,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尽管某个人一直扬言,他还是个雏儿! “所有房间的洗手间用着都不舒服,只有舞天房间里的洗手间用着最好!”权朔伸出右手支在洗手间的门上,一只腿晃啊晃,配上他那招牌的笑,显得有几分痞气! 凤舞天翻翻白眼,“那你冲干净了么?” 权朔立即点头,“当然!要不你进去看看?”说着放下手臂,然后打开门,另一只手搭在凤舞天的肩上,推着她往洗手间里走。 两人走进洗手间,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一眼,而后点头,“没在这里乱喷就行!” 权朔立即满脸茫然,“喷什么?” 凤舞天唇角上扬,眼中露出戏谑,“喷什么?当然是你的子子孙孙啊!每次都在洗手间里那么久,想做什么都能做啊!” 权朔立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搭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而后压低身子凑近凤舞天,“难道在舞天以为,我的时间就那么短?”半个小时怎么能够? 凤舞天挑眉看着他,“怎么?难不成一二三就完事?” “怎么会一二三就完事!不过舞天若是想试试的话,我倒是可以献身,不过,收费要多双倍哦!”权朔的身体再次靠近凤舞天,好闻的气息包围着她,不由得那种晕眩感再次袭来。 看着凤舞天没有说话,而且眼眸出现几丝迷蒙,权朔的眸色加深,猛的俯下头准确的吻上凤舞天的唇,而后肆意的吸吮,这是他想了好久的了! 凤舞天的眼眸清醒了下,想要伸手推开他的身体,可是却诡异的全身无力,心里一惊,脑子再次晕眩,而权朔吻得急切又深沉,堵得她呼吸困难,不由得眼前发黑,意识陷入黑暗! 轰隆隆,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凤舞天猛的睁开眼,幽暗的亮光在眼前飘荡,闷热的气息笼罩在身边,全身汗湿,好似浸在了水里一般。 眨了眨眼,那眼前的纱幔好古老,而且格调十分差,不对她的味! 蓦地,耳朵动动,凤舞天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缓缓转过头,却蓦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出现在眼前的这是什么?这是男人!而且是没穿衣服的男人!更更更是六七个横七竖八没穿衣服的男人!我的天,她掉进裸男窟了! 第三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昏暗的灯光下,六七个光裸的美男横七竖八的躺着,尽管都闭着双眼,但是却挡不住那直冲眼球的美,凤舞天屏住呼吸,蓦地使劲眨眨眼,再然后将舌头垫在两排牙齿间,使劲一咬,噢,好痛! 会痛,那就不是在做梦,这些横七竖八躺着的美男是真的! 凤舞天顿感荒唐,这些都是什么人,居然敢爬上她的床? 视线扫向四周,不由得再次愣住,这不是她的房间! 眉头皱紧,凤舞天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她帮助凤耀宗打理了很多不容易出面的事情,自然的,得罪了很多人,想要她的命的,自然也少不了! 不过,此时这是在什么地方?算计她的是什么人?为何要弄这么一群留着长发的裸男陪着她躺在这里?还有就是这奇怪的房间,好像影视剧中那古香古色的建筑,不过,倒是十分豪华,随处可见珍贵的摆设。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和这些个男人有没有做什么?她虽然穿着衣服,可是那几个男人可是光的很呢! 想起衣服,凤舞天不由得再次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样式古怪,但料子很舒服,伸手摸摸,还很光滑。 蓦然间,凤舞天的动作顿住,视线定在那双手上,慢慢慢慢的举起自己的手,修长却枯瘦,而且白的很,这根本不是她的手,她的手看起来不盈一握,可是却很有力量,更不是这种牛奶般得白色,她的皮肤是正常的黄种人颜色,这不是她的手! 猛的从床上跳下来,一连踢到那几个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的男人,凤舞天恍若未觉,站在地上四处环视一周,猛的在墙边发现了一面镜子,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拿起镜子一看,顿时傻眼,全身血液凝固,汗毛都在倒竖,这不是她!镜子里的女人不是她!她呢?她到哪里去了? 床上的男人陆续起身,一时春光无限,只可惜,那照镜子的人恍若定格一般,哪还管得了床上那七个美男的穿衣图。 凤舞天依旧定住,脑子在轰鸣,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被人算计之后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给自己整容了?或许真的是这样也没错呢! 凤舞天兀自沉思,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七个男人从床上起身走到她身后,待得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脸之时,这才回神,转过身,看着那七个帅哥,眼睛转了一圈,“你们是谁?”声音绝对阴冷,一双明亮的眼眸满含凌厉,让人瞬间便感喘不过气! 七个男人不同程度的稍愣,从最左边开始,几个男人均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遍,而后站在最远位置满身淡然的男子突然开口,“郡仪不认识我们了?”声音也如那长相一般清冷,只是,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厌恶之感。 凤舞天蹙眉,自然没有忽视掉那股让人听了全身不舒服的厌恶,将视线调向那男人,眸中厉光一闪,“我需要认识你?那说说,你是谁?”恍若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顿时压向那男人。 男人略有诧异的看向凤舞天,其余的人自然也意外不已。 “三郡仪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麻雀吃多了吃的脑子又不好使了?我们都不认识了,那您还认识谁?或是又看到哪个漂亮男人了?管不住您那泛浪的心,想要再抢来几个?”尖酸刻薄的话突然响起,上扬的语调漾着满满的嘲讽不屑,凤舞天随即看过去。 一张有些女相的脸进入眼中,那狭长的眼睛,红艳艳的唇,怎么看怎么像个狐狸精,如果不是那一身紫色的衣服下有着平坦的胸,还真以为这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凤舞天微微眯眼,第一次有敢这样在她面前说话的人,而且面目表情十分到位,直到现在那眼睛嘴角都挂着嘲讽厌恶和不屑,好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真是活腻了! 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说什么?说你傻!”说着,竟然扬起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凤舞天向前一步,突然伸手钳住那男人扬起的下巴,在那男人一愣之时,猛的曲起膝盖,力道万钧的一下子顶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男子一声大叫,还未做出任何动作,只觉得下巴一痛,然后肚子遭到重重一击,整个人瞬间向后飞出去,扑通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难男人趴在地上闷哼不断,凤舞天缓缓收回手,这腿果然没有多大力气,竟然没把他踹吐血! 这边凤舞天还在为这腿为什么没有以前那么有力气困惑不已之时,那边剩余站在一旁的六个男人却眼露意外或是惊奇,看向凤舞天的眼神也与刚刚不同,像是在重新打量着她,而又有怀疑,怀疑面前这个人的真假。 看着那男人在地上呜咽闷哼,凤舞天冷哼一声,“没有谁想再说什么的话就都滚出去,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藏在暗处的人也清醒清醒,我的笑话岂是那么容易看到的!”猜想着应该有人在暗处看戏,她也毫不避忌的警告那暗处的人,就算抓到了她又怎样,她凤舞天岂会任人宰割! 那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纷纷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疑惑,他们不知为什么只是一夜之间,这个傻子就变成了这样,更不知她说的暗处指的是谁,难道是契煞? 她说完了话,这几个男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凤舞天蹙眉,“我说滚出去,没有听见么?”这一声绝对冷,使得那几个人再次将视线重新定在了凤舞天的身上,而后收回疑惑的眼神,果真转身离开,那趴在地上的紫衣男人也慢慢的爬起来,略有愤愤的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踉跄着离开! 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凤舞天后退一步靠在桌子上,再次看着自己那双不是她的手,疑问充满脑海。 给她做了整容?为什么一点痕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都已经好转了么?那么她得睡了多久呢?凤耀宗会多着急?还有就是这暗算她的人到底是哪一方,‘狼爵’的人么? 思绪如乱麻,凤舞天抬头,瞳眸在一瞬间剧烈收缩,随后条件反射得向后退一步,“你是谁?”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她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那站在房间正中的是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里的男人,为什么能确定他是个男人,因为他的脸露在外面,只不过,那张男性味道十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个冰冻的人,眼睛也幽黑一片,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没有什么气场,但是却绝对不容忽视! “属下没有在暗处看笑话,郡仪明察!”说着,猛的单膝跪地,倒是让凤舞天吓一跳! “属下?你是我的属下?”抓出了他话中出现的字眼,这个字眼很意外啊! 男子看了凤舞天一眼,幽深的眼睛也闪过一丝疑惑,而后点头,“属下契煞,女皇钦赐给郡仪的贴身护卫!”这次说的很具体! 凤舞天蹙眉,还有女皇?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你说的那个郡仪是什么?”一直都叫郡仪郡仪的,是个官位? “郡仪就是三小姐,三小姐就是郡仪,这是女皇钦封的!”语调没有起伏,但是却回答的很完全。 三小姐,这个名称熟悉,家族中所有的人都称呼她为三小姐! 那听这个意思,又有女皇又有贴身护卫的,言辞都是古香古色,这里是古代?那如果这里是古代,那她算什么?这具身体算什么?她占了人家的身体? 顿时觉得荒唐,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眼睛转转,猛的想起刚刚那七个男人,“对了,那刚刚那七个男人是谁?” 契煞有两秒钟的停顿,随后说道:“七位公子是郡仪的夫侍,共同服侍郡仪。” 这一句回答犹如惊雷,凤舞天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服侍我的?” 第四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独自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凤舞天总算是接受了这个名为凤三亭的新身份,不过如今看起来这个新身份似乎还不错,因为这个身份很特殊,貌似是个据说能够拯救众生的天降奇才! 每每想到此,凤舞天便不由发笑,拯救众生?或许之前的那个人能够拯救众生,不过她可没那个本事,拯救自己还算行! 其实她觉得契煞说的不是很详细,并且对她还有些怀疑,但却也对她提出的问题一一回答,尽管听起来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国家,不,应该说是,这片大陆都是由飞禽一族构成,而这飞禽却不是以鸟蛋的形态来到这个世上,而是生下来就是人,并且还有一些什么天生的内源,后天就会练成什么神术! 虽然都是由飞禽组成的大陆,可生活规律规矩却和人类无异,完全就是君主制的国家,但也有不同,不同就是,还有比君主地位更高的人,那就是天师,天师能够预测未来,而她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就是被天师预言中的,是个天降奇才,所以,才会地位十分尊贵,尽管体虚无力,身材瘦削,仍旧被女皇封为郡仪,享受的,是亲王级别的待遇。 契煞说,她的母亲是凤家的家主,而凤家是这整个尾羽的第一大家族,所以,总结起来就是,这个名叫凤三亭的人有个十分牛叉的家庭,有个十分牛叉的母亲,而后得到了十分牛叉的天师的预言,成了十分牛叉的天降奇才,后来借由这个十分牛叉的身份家族,更加十分牛叉的娶了很多个男人,所以,这个女版韦小宝的家庭生活十分不和谐,才会有那七个男人对她眼露厌恶,更有人敢冷嘲热讽,所以,想来,这个以前的凤三亭似乎在这几个男人面前不是十分的有力度啊,要不然,怎么能容忍他们对她冷嘲热讽冰冷相对呢! 而对她相问的,她以前的人际关系如何时,契煞选择了闭嘴不答,凤舞天直接肯定,这个凤三亭应该人缘很差,才会使得那契煞冷硬的面孔上浮起一丝尴尬! 叩叩叩,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凤舞天,“进来!”抬头看向门,吱嘎被从外打开后,契煞从外面走进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饭菜! “郡仪,该用膳了!”契煞依旧是一身将全身都裹严实的黑色衣服,没有任何的美感,更是看不出身段,露在外面的脑袋倒是能看,只不过,那没有表情的脸,让人不禁觉得面前的是个木头。 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契煞站在一旁。 凤舞天起身走过来,揭开陶瓷碗的盖子,浓浓的香气铺面,凤舞天深深吸一口,果然不错,前几天送来的饭稀奇古怪,看着就好没食欲,经过她的一番概述,总算端来了像样的冬瓜汤,这是她的最爱! 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喝汤,无意间又瞟到了契煞那身怪怪的衣服,话家常般得开口说道:“契煞,你干嘛穿着这么一身衣服?都罩在里面不会不舒服么?要不然脱下来吧,穿简便一点!” 其实凤舞天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不想契煞顿时全身戒备,冷硬的面孔上也都是警戒,“不用了,属下这样就很好!”否决的干脆彻底! 凤舞天挑眉,随后看向契煞,不由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不对的了么?需要你全身戒备,好像在防贼?” 契煞摇头,“属下没有全身戒备,只是,属下习惯这样了!”契煞低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凤舞天蹙着眉头颌首,“哦,既然是习惯那就这么穿着吧!”继续低头喝汤,却心中涌起问号,她怎么觉得这个契煞好像很怕她一样,也不对,也不是怕她,是一种距离感,刻意拉开的距离感,貌似很不想和她接近! 凤舞天思虑清楚,便更清楚了自己该怎么做,既然别人不想和你走得近,那自己就要自觉点,以后距离拉远点,她也独来独往惯了,也不习惯旁边永远有个人呢! 喝完汤,凤舞天将勺子放下,而后起身走到远处,这才开口,“吃完了,收拾下去吧!”语气不同于之前,稍显淡然。 契煞有些疑惑,而后收拾起餐具,要离开时突然说道:“郡仪不出去走走么?” 凤舞天看向他,“走走?” 契煞点头,“郡仪已经在屋子里好几天了,今天天气很好!”关键是她这么久没有出去,家主大人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的,并且,整个帝都的人都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更况且的是,他觉得,凤三傻有点变化,没准现在出去,能起不小的波澜呢! 凤舞天眨眨眼,而后点点头,“好!” 天气果然很好,凤舞天走出房间,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只见宽阔的院子四周树影丛丛,奇花异草遍布各处,更奇特的是,那一望无际的各种房子顶,飞檐走角,或是一马平川,样式怪异,但是却十分有格调! 走下台阶,沿着四周的花坛向外走,最后走出了拱形的大门,入眼的就是六个雅致的小庭院,庭院的门都对着这拱形的大门,大有一种争前恐后之感,不过,此时那些庭院看起来都很冷清,应该是建造这房子的人希望这些庭院里的人争先恐后,只是现在居住的主人并不想争先恐后吧! 心知那应该是那七个男人居住的地方,凤舞天立即转头,然后顺着那悠然的小径走向外面! 树木葱郁,空中还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这里的风景很宜人! 蓦地,前方出现一行人,大约四五个,穿着统一的素白色衣服,应该是下人之类的。 那一行人也看见了凤舞天,突然一行人扑通跪地,连声大喊,“郡仪日安!郡仪日安!” 凤舞天顿时停住脚步,看着那跪地埋头的几个人眼睛眨眨,“起来吧!” 凤舞天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那跪地的几个人都身体一僵,而后几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凤舞天,稍显惊恐的脸上都带着疑惑。 凤舞天也随着他们眼露疑惑,眨眨眼看着他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几个人愣了愣,随后急忙摇头,一时间,四五个人像是排成排的拨浪鼓! “那既然没有什么想再说的,就做事吧!”愈发的肯定这个以前的凤三亭做人有问题,看看把这些下人吓得,小脸煞白,估计她若是露出几个凶狠的表情,这几个人都得尿裤子! 几个下人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匆忙的离开,其中有人在走远之后才敢回头打量凤舞天,疑惑这一次凤三傻怎么不吵着吃肉肉了! 凤舞天站在原地,思量着刚刚那些下人的神情,看样子,这个凤三亭以前是个对外很凶狠,对内很懦弱的家伙,不过,不论她以前什么样子,她现在是凤舞天了,那么,她只会按照她自己的处事方式来做人,从此后,这个凤三亭将与众不同! 没人注意到,在那曲径幽幽的深处,有两个人一直在看着这方,一人一身白衣恍若天边白云,缥缈悠远;一人青衣淡淡,好似青竹挺立不曲于世,两人看着那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凤舞天,眼里均露出几许诧异,这个人,真的不太一样了! 第五章 偶遇 “郡仪,家主大人叫您过去!”靠在贵妃榻上的凤舞天正思虑着有没有什么能够回去的方法之时,契煞突然出现在身边,硬邦邦的语气如旧,还是像一根木头一样。 “家主大人?”凤舞天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瞬间恍悟,家主大人,就是这个凤三亭的母亲嘛,不过说找她,做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凤舞天的态度据以前有很大的差别,因为某个人很想和她拉开距离,那么,她也自然的和他拉开些距离。 契煞摇头,“属下不知!”没有情绪的视线在凤舞天的眼眸上停留片刻,那里果真是一片清明,可是一个人又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就由痴傻转为正常的呢? 不知道契煞所想的凤舞天点点头起身,“那,契煞领路吧!”要她自己走,指不定得走到哪里去! 契煞应声,而后转身,在前带路。 第一次走出东院进入西院,嗬,入眼的建筑无不恢弘大气,飞檐走角的房屋建筑和紫禁城中的宫殿有的一比,珍奇异宝嵌在各处做装饰,繁华不打眼,可见这第一大家族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而进入西院之后,行来走往的下人也多了起来,如那天的见闻一样,所有的下人在看到凤舞天走来的一刹那,纷纷跪地,大呼郡仪日安,且有的全身哆嗦,惊恐至极! 凤舞天如同进入了动物园,眼底涌现无数的莫名其妙以及诧异,没想到这个凤三亭是这么的让人感到惊恐啊,瞧瞧把这些人吓得,凤舞天不由摇头,作孽哦作孽! 在那跪了满地的下人中间走过,能清晰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松口气的声音,凤舞天失笑,她就这么可怕么? 主厅是个十分豪华大气的宫殿式的建筑,而在主厅前,凤舞天第一次见识到了在这个尾羽大陆中为尊的女性,果然十分彪悍,如此模样如果不当家做主号令男人,叫这副健硕的身板情何以堪! 只见那主厅门前四个女人分成两边昂首站立,腰间各挎一把兵器,那沉稳的气势,镇定的视线一看便武功不俗,更厉害的是,凤舞天感觉在经过她们之时顿有压顶之感,呼吸都有些苦难。 不由得转头看向那其中一个女护卫,在与她那犀利的眼睛视线相对之时,凤舞天微微眯眼,而那女护卫则大感吃惊,意外的看着凤舞天那双隐有凌厉的眼睛,这脑子不好使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凤舞天微微勾唇,然后大步走入主厅,一个一身绛紫气势如山长相贵气的女人正坐在主位上,一双经得过波澜万状的眼睛盯着走进来的凤舞天,缓缓的漾出几许疑惑。 凤舞天在大厅正中站定,然后看着那盯着她的女人,暗暗思量着,她是否该先开口说话。 而没等凤舞天开口,那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倒是先说了话,“亭儿?”是疑问句,大概也有点不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容忽视的女子是她的女儿凤三亭。 “是,母亲!”凤舞天低头,做恭敬状,猜想着她的这种叫法应该没有错吧? 那主位上的女人忽的站起身,几步走到凤舞天面前,伸出双手钳住她的肩头,沉稳的面上一片激动之色,“亭儿,你终于正常了?”说着,一边摇晃着凤舞天的肩头,颇大的手劲儿让凤舞天直皱眉。 “是的,母亲,我正常了!”伸手将差点捏碎她肩骨的手扳下来,凤舞天不由眼角抽筋,她本来就很正常的好不好! 许是感觉到自己失态,看了一眼门口注视着这边的四个护卫,而后说道:“亭儿,去后厅!”说着,当先转身向后厅走去。 凤舞天随即跟上,而留给外面那几人的却是无尽猜想与意外,这傻子果然正常了? “亭儿,你是什么时候感觉正常的?”凤舞天还没站稳,那女人,也就是凤三亭的母亲,凤氏一族的家主,凤玖煌便开口问道,听那口气,貌似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凤舞天轻眨下眼睛,而后说道:“嗯,几天之前吧,具体的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现在都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顺水推舟,反正她确实是不知道以前的事儿,若是这样说,也不会让这些人怀疑,她这个凤三亭是不是被调了包! 凤玖煌看着凤舞天点点头,缓慢的围着她转了一圈过后,说道:“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以后。亭儿在出生之时就被天师预言将会是个奇才,并且能在尾羽有大难之时扭转乾坤。而这么多年过去,亭儿所做的事情没看出一点奇才之相,倒是荒唐事没少做,这也让女皇颇有微词,而宇都之中与凤家有过节的人均不惜落井下石,想着办法要将我们凤家置于不可翻身之地。不过,如今亭儿正常了,那为母也就不用再担心了,从今日起,亭儿要认真修习内源,练就神术,我们凤家有着这尾羽大陆上最全的神术秘籍,亭儿一定要刻苦修炼才行。以前的那些荒唐事就不要再想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只要以后不再犯就行了!”拍着凤舞天的肩膀,此时这个没有一点女性柔美的凤玖煌才展现出一点母亲的慈爱,倒让从小便没有了母亲的凤舞天稍感不适,却又觉得有点暖意! “亭儿怎么不说话,为母说的都记住了么?”看到凤舞天不说话,凤玖煌赶紧看向她,大概是害怕她又突然变回以前的样子。 “母亲放心吧,都听见了,会努力的!”凤舞天赶紧应答,却在脑海中想着凤耀宗,不知她突然消失不见,他会怎么样?会不会看着她的躯体痛哭一场呢? 从西院走出来,凤舞天与契煞便一前一后默默地向东院走去,凤舞天知道她能来到这里纯属一场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还是不容易复制的那一种,如果想要回去,那么这种意外再发生一次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貌似除了死,她基本上已经没有可能再回去了,虽然她在哪儿都能生存,曾经在圭亚那原始森林中独自行走的半年多的时间,遭遇过各种危险,但她仍旧能活着出去,可见她就是那种到哪里都能活着的人,但是,由于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凤玖煌展现出的那点身为父母才有的慈爱,她突然间对自己的父亲有点想念有点愧疚,如果能有个时空飞机,她真想赶紧飞到他身边,告诉他,以后她再也不叫他眼镜蛇了! 凤舞天兀自想着,没有注意到在拐弯之时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人,于是乎,她低头向前走,那人走过来,双方都没有收住力道的意思,砰地一声,两个人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哦!”身体向后一倒,凤舞天熟练的扭转身体下坠姿势,一边向旁边一侧身,而后稳稳的站立在原地。 而那和她撞到一起的人也快速的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树枝,而后在葱郁的树木下站定,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对视,均有一丝小小的意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对方。 凤舞天微微挑眉,这人不正是凤三亭的七个男人中的一个么,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在她第一天来到这里之时,他的确在那光裸的几个男人之中,而且貌似这个男人还十分的不喜欢凤三亭,在房间之时,只是看了她几眼,从此再也没有将视线转向她,可见,不是一般的厌恶呢! 那男子一身白衣翩翩,容貌出尘自不必说,吸引人的是他那一身飘然世外的气质,恍若远离尘世的谪仙,而细观察之下,便会发现,这不正是那天在树影深处观看凤舞天与那一行下人相遇场景的男人么! “郡仪大人日安!”凤舞天还在想着是否绕过他离开呢,他倒是突然开口说话了,凤舞天挑眉,这是什么情况? 第六章 神术 “嗯,安!”凤舞天点点头,稍显客气又有距离感的说了句安! 男子不出所料的愣了愣,而后再次开口,“郡仪大人现在要去哪里?” 凤舞天微微蹙眉,没想到看起来挺飘逸的一个人,说起话来还挺磨叽,“不去哪里,回房睡觉!” 男子点头,没想到居然又说道:“今日天气不错,郡仪大人不要晒晒太阳么?”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是从那张淡然世外的脸上还真就找不出什么关心询问的神色来。 凤舞天抱起双臂,微微眯眼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通,蓦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那就说吧,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套近乎也不会,还偏偏要套近乎,反倒让人越看越反感! 男子哑然,随后:“郡仪明察秋毫,敬之的确有事相求!”原来他的名字叫敬之,不过,这大概是个表字吧! 凤舞天点头,“说!” “敬之的父亲抱病在床,已经很久了,敬之想回展府看看他,如果此时不看,怕是以后都看不见了!”虽然神色淡淡的,但是仍能感受的到展敬之的忧伤。 凤舞天眨眨眼,“那就回去吧,这么大的事情你当然要回去!还有,若是能照顾他老人家的话,你就多待两日照顾照顾他吧,子欲孝而亲不待,要是此时不尽孝,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其实这话是说给她自己的,想要孝敬凤耀宗之时,她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想来便觉得心中发堵! 而凤舞天那无意中的一席话倒是让身边的两个人都顿感意外,如此有深意的话其实以前的凤三傻能说的出来的,而此时凤三傻不仅轻易的说出来,更是神色上添了淡淡的伤感,展敬之诧异万分,这个凤三傻还是会伤感的? 回神,见面前的展敬之在看着她,而一旁的契煞也在看着她,凤舞天微微蹙眉,“好了,收拾一下赶紧回府吧,对了,是不是得拿点什么补品之类的?契煞,你去给张罗张罗吧,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抬脚走开,和展敬之擦肩而过时看也没看他一眼,更是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诧异不已,若是平时,凤三傻肯定会趁机的摸一把或是掐一把,而今天,凤三傻居然看都没看他,这怎能不叫人意外! 待得凤舞天离去,展敬之才看向契煞,“这变化是否有点太大了?” 契煞点头,“的确很大,她现在不会日夜想着让我脱衣服,而且头脑清明气势沉稳,一夜之间变了很多!”那时他们的处境都差不多,所以,也不免有些同命相怜! 展敬之微微颌首,“看来天师预言的天降奇才或许确实是真的,只不过,来的晚一些罢了!”展家一脉精研预言一科,而展敬之虽为展家子嗣,可是却因为庶出并没有受到一定重视,所以,也只会一些简简单单的,当那天他看到凤舞天和那一行下人相遇之时,便有些感应得到,她变得不一样了,而今天一番交谈,果然不一样了,而且变得天翻地覆! 当日回到三亭住处的凤舞天刚要打算摘掉那可笑的三亭牌匾之时,凤玖煌便派人送来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各种补身体的食品,各种书籍,各种瓶瓶罐罐的丹药,还有一个可以随传随到的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凤舞天暗暗摇头,这以后的日子貌似会很无趣啊! 那个老师是个中年女人,壮硕的身材估计能把她装下,掉下来的眼皮颇有几分容嬷嬷的样子,凤舞天围着那堆东西转了两圈,而后开口:“老师,练成那神术能有什么好处?”这是她最想知道的,若是能有个点石成金或是隔空杀人的技艺,那么她倒是有点兴趣! 那堪比容嬷嬷的老师终于掀起那下掉的眼皮,看向凤舞天,“好处很多,你想要什么好处?”有些诡异的声音和容嬷嬷更是十分的像! 凤舞天眨眨眼,做思考状,而后开口说道:“长生不老?”突然的一句长生不老,其实凤舞天只是调侃罢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老师竟然笑了,而且笑得毛骨悚然,“长生不老?呵呵,你看我有多少岁?”微微挑起稀疏的眉毛,那老师看着凤舞天,似乎有点炫耀之意! 凤舞天蹙眉,上下的看了那老师一眼,而后开口,“三十?”其实她想说六十来着,只不过,貌似人们都喜欢别人赞她年轻,所以,当即折了一半。 没想到那老师笑得更甚,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凤舞天的眼前摇一摇,“贰佰!” 凤舞天一愣,“什么?贰佰岁?”这有点太虚了吧? 老师稍显得意的收回手,而后点头,“二百一十三岁!” 凤舞天顿时满脸惊愕,妖怪才能活贰佰多岁吧? “您说的是真的?”凤舞天还是有些不信,万物轮回,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一说! 那老师点头,“不过现在尾羽能像我练成返童神术的人寥寥无几,神术缺失,人才也稀少,尾羽一年不如一年了!”莫名感叹,那不经意露出的沧桑确实像是经过了百十多年的人! 凤舞天哑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说这个大陆都是由飞禽组成的,那么能够练成什么奇怪的武功活上几百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不过,既然这是什么神术,那么又怎能随便的就练成? 那老师好似看出了凤舞天的心事,突然开口说道:“神术无止境,当下郡仪应该先修炼内源,尾羽之人人人都有些内源,只不过强弱有异罢了,郡仪如果能在半月之内修炼出内源的话,那么就可以开始修习普通的神术了。”并没有要求凤舞天幻化原形,估计想来是她的前科,那么驽钝,能够在半月之内将至关重要的内源修炼出一点就可以了! 凤舞天不知那老师心中所想,只是点点头,也认为那劳什子的内源或许是个很难搞的东西,“好,如老师所说,我就先修炼内源吧,不过,该怎样修炼呢?”那东西也不是闭上眼睛就能来的吧! 那老师一听立即弯身在那一堆书中翻找,蓦地找出一本递给凤舞天,“看着这个修炼就行了!对了,修炼之时最好裸身在炙热的温泉水中,放入一些天灵子也可以,能够加快修炼速度。好了,这半个月你先练着,我半个月之后过来。”说完,快速的转身离开,仿似也有些迫不及待,估计对着凤舞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的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拎着那本书凤舞天摇头,这老师还真是不负责,都不需要讲解一下要领的么?再说,这书?这字体,貌似她不认识吧? 翻开那书,上面一些弯弯曲曲的字体,像是蝌蚪文,认真的盯着那字体一会儿,凤舞天蓦地发现她竟然能明白那字体的意思。 顿感惊愕,她怎么会明白这上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蝌蚪文,她怎么会懂? 一页一页的翻着那本书,凤舞天的惊疑也越来越大,她居然都能看懂,而且含义也十分明白,几乎达到了看一眼便融会贯通的程度! 撇掉手中的书,凤舞天随便的捡起另外一本,翻开,一页一页的蝌蚪文,她都看得懂,那些奥妙的神术,此时看起来竟然很容易! 缓缓的坐在地上,凤舞天陷入沉思,她从来不知还有个名为尾羽的大陆,也从来不知还有可以长生不老的神术,可是,她突然来到这里并没有觉得格格不入,甚至这里从未见过的字体也识得清楚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她本来就属于这里?亦或是,以往的那些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她本来就在这里?一时间,一直清明的脑袋也迷糊了,究竟是这凤三亭成就了凤舞天,还是有了凤舞天才有了凤三亭呢? 第七章 惩罚 那本以为十分难搞的内源没想到凤舞天只在一天的时间内就琢磨了出来,尽管不是十分充裕,但是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那会让人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的能量在体内汩汩流出,哪怕是在她睡觉吃饭之时亦是不停歇,就好似脱缰的野马,怎么阻拦也阻拦不了它的狂奔之势,有时候速度过于太快,凤舞天都觉得有些头晕! 这内源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她不知道,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力气又变大了,本来这副身体就没能承受她以前的力气,而此番练就那内源,却明显感觉力气大增,有玩心的用一指点上桌子的一角,微微运送一下内源往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桌子的一角应声而断,而且横截面十分平滑,可见威力其实一般! 凤舞天小有意外,没想到这一指的力量就这么大,若是一掌下去,是否整张桌子都得成碎末? 这边凤舞天在猜测着一掌的力量会有多大,另一边传来脚步声,凤舞天回头,蓦然发现那出现脚步声的地方是在几百米之外,这时才惊觉她的听力也长进了不少,而且,看向远处之时,也觉得十分清晰,不会因为距离很远就模糊不清,如此看来,这内源果然是个好东西! 走进来的是契煞,依旧是宽大的黑色衣服将全身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个头比较高,看起来还真挺像粽子! “郡仪,家主大人传话说,好久没看见郡仪大人了,要郡仪过去!”契煞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现在和凤舞天说话之时都不会站在距离两米之外的地方,而是挨得很近。 凤舞天眨眨眼,而后点头,“好,走吧!” 说着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东院向西院走去,在经过空旷的假山花园时,凤舞天突然停住脚步。 契煞在后差点撞上她,“郡仪大人,怎么不走了!” 凤舞天环视四周一圈,而后突然回头看着契煞,“煞,咱俩切磋一下吧?”眼睛闪着期盼打斗的兴奋,她十分想试试那个内源到底怎么样! 契煞微愣,而后说道:“属下怕会伤到郡仪!”以前的凤三傻什么都不会天下皆知,就算她这段时间正常了不少,而且似乎也是在修炼什么,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动手,唯恐伤了这个好不容易变正常的郡仪大人! 凤舞天摇头,“伤到算我的,来来来,煞可得好好指教啊!”说着,也不管契煞是否同意,就忽的向后退开两步,而后猛的甩开手,劲力十足的透明内源顺着手臂的方向喷射而出,带着呼啸的风直奔契煞的面门而去。 契煞意外,蓦地侧身躲开,那一股内源擦过他的身侧打在地面,砰地一声砸出一个大坑来! 见契煞躲开,凤舞天当然不让,尽管脚能离地,但是她掌控不好力度,所以一直都在地面上腾转,而契煞则是完全在空中翻飞,十分飘逸! 刷刷刷的向契煞投射自己的内源,奈何没掌握好,身体中那储存不足的内源蓦地枯竭,最后一股射出去后,凤舞天顿感身体一空,而后猛的脚下一软一下趴在地上,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一直没还手的契煞感觉到没有了内源来袭,转头看向地面,凤舞天正趴在那里呢! 急忙从半空下来,伸手扶起趴在地上的凤舞天,契煞那好似没了情绪神经的脸也露出几分小心翼翼,“郡仪,你没事吧?” 凤舞天摇摇头,歪头看向他,“你怎么老是躲?和我对打一下能怎样?”费了半天力气还是没能试出来她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契煞眼睫动动,而后转开和凤舞天对视的视线,说道:“属下不敢还手,会伤到郡仪大人的。” 凤舞天立即觉得脑门生烟,这是最直接的打击,甩开契煞的手,凤舞天站起身,“算了,我回去闭关去,告诉你的家主大人,我什么时候能逼得你出手了,我什么时候再出来!”刚刚还甚觉得满意,被自己小小的成就好好膨胀了下,结果就被契煞给打击的体无完肤,不过却也激励的她好胜心起,她就不信不能让他出手了! 契煞愣在原地,顿觉得凤三傻变得都让他不认识了,知道练功,还知道比试,更知道输了没面子,看来这个傻子早就已经不傻了! 凤舞天返身往回走,却不想碰到了个不速之客,一身紫色的华服,绛紫的颜色将那人的气质尽显,怎么看怎么像个狐狸精,不正是凤舞天第一天来到这里时被她一脚踹出去的那位么。 男子自然也看见了凤舞天,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眯,生生的透出几分妖媚来,踩着摇曳的步子走到凤舞天面前,上下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一笑,“郡仪大人变了不少!”好听的中低音非要尾音上扬,听起来颇有那么几分不屑之意。 凤舞天微微蹙眉,蓦地开口,“你看起来还是那么骚,而且似乎味道也越来越重,看来得多穿几层内裤了!”开口就不客气,她凤舞天还从来没在嘴上吃过亏! 男子立即瞪大眼睛,诧异与愤怒同时出现在脸上,“哼,你的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少废话,我要离开,放不放我走?”突然现出真面目,略显狰狞的面孔透着妖异,还真是挺吓人。 凤舞天眨眨眼,“要离开?” 男子勾唇,红艳的唇勾起的弧度满是嘲讽,“没错,以前你不是说喜欢我不放我走么?现在估计不喜欢我了吧?那就放我走,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天下的人耻笑死,还不如回到我的青楼好!”做她凤三傻的夫侍竟然还比不上做青楼的小官,这真的是对凤三傻最彻底的蔑视! 凤舞天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个来历,微微意外这个凤三亭选男人的标准,而后冷笑一声,“你爱走便走,不过最好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省得把整个凤府都污染了,漫天的骚气实在是熏人!” “你……”再次被说满身骚气,男子的脸半红半白,“哼,我走了最好不要再来找我,当心熏死你!”气哄哄的说完,男子转身离开,绛紫的身影带着冲天的气愤,确实要被气死了,又输给这个傻子了,哼!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契煞待那男子离开,这才走到凤舞天身边,看了一眼那男子离开的方向,而后说道:“郡仪,真的要放子墨公子离开么?” 凤舞天蹙眉,“自摸?谁?他?”哈,这名字还真是和他挺配。 契煞顿时眉峰抽搐,“不是,是子墨,郡仪大人不记得了?把子墨公子带回府中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呢!” 凤舞天不在意,“管他自摸还是子墨,爱走便走,与我何干?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情,懒得理会,现在我的第一目标便是要打败你,等着吧,等我闭关出来的时候一定打败你,若是打不败,哼,我就自我惩罚去和那自摸睡一晚,如何?”说着,抬脚离开,背影果断,她说话算话,若是真的不能打败契煞,真的就去和那自摸睡一晚去! 契煞再次愣在原地,惊诧于她说目标是他,更惊讶她此时竟然说和子墨公子睡觉是惩罚,要知道,整个宇都想要和子墨公子共度春宵的女人可以从东门排到西门,而天下又能有几家有凤府这样的财力与权利,所以,子墨公子被送进了东院,可是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人就这样弃如敝屣了? 第八章 收徒 水汽蒸腾,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凤府东院最大的温泉池,专门为凤三傻修建的。 以往,这里均是作为凤三傻调戏美男之用,而此时,凤舞天裸身浸在水中,闭目凝神,为的是修炼内源,以和契煞较量一番! 内源在汩汩而出,凤舞天却感觉浑身发热,甚至刚刚还没有响动的池水竟然咕噜噜冒起了泡,好像是开了一样! 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凤舞天的额头上汗珠直流,呼吸急促,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蓦然间,凤舞天的眉心突然闪现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随即隐入皮肤,而凤舞天整个人却瞬间滑落在水中,好似晕过去了! 水雾中一个身影出现,在水池边站立了两秒钟的时间,而后突然跃入水中,水花在一瞬间四溅,伴着水雾像是天降神景。 那人滑入水中,水面顿时静谧,过了四五秒之后,水面哗的一声被破开,满身是水的展敬之托着双目紧闭的凤舞天靠近岸边,而后带着她离开水池。 银白的长衫沾在身上,长发亦是往下流着水,展敬之伸手在凤舞天的脸上拍拍,但凤舞天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郡仪大人?听见我说话么?”展敬之开口唤道,只可惜凤舞天并未听到! 看着凤舞天没有动静,展敬之沉吟半晌,而后慢慢俯身,脸向凤舞天的脸靠近,似乎是想来个万能的人工呼吸! 猜的果然没错,他的确是要来个人工呼吸,慢慢的靠近凤舞天的唇,然后闭上眼大有舍生取义之感,唇瓣相碰,展敬之有些退缩,但却没有离开,撬开她的唇瓣开始渡气,一下一下,倒是很专业,而这边展敬之似乎在煎熬,那边处在闭气内修的凤舞天却更加煎熬! 本来通体舒畅在意识海里自由呼吸静心修炼,却不料突然有气体灌溉进来,循环的极其好的内源蓦地一泄,凤舞天赶紧调整内息,否则刚刚的一切都付之流水了! 那气体不断的灌溉进来,凤舞天蓦地发怒,想也没想的曲起膝盖就是狠狠的一撞,只听得一声闷哼,唇上的压力消失,凤舞天睁开眼,缭绕的水汽中一个人蜷缩成一团的蹲在一旁,就是刚刚那个始作俑者! “谁让你进来的?”凤舞天冷喝一声,随即坐起身,接着便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条件反射的捂住重点部位,然后起身抓起一旁的衣服将身体遮住,看着那依旧蜷缩在那里的人,眉头皱的更紧,“和你说话呢,哑巴了?” 蜷在地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然后便听到了一声压抑的痛呼,凤舞天挑眉,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拢好身上的衣服,凤舞天走近两步,然后弯下身,歪头看着那人,蓦地恍悟,“展敬之?” 展敬之听到凤舞天的直呼其名有些发愣,然后缓缓抬头,挂着水的脸苍白一片,双手捂着肚腹,全身湿透,倒是显出几分狼狈,可是那浑身淡然的气质却没有改变,确实是那好像要升天成仙的展敬之! “郡仪大人!”展敬之开口,声音的确带着隐忍! 凤舞天蹙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你刚刚在对我做什么?”说这话,声音不免发冷,以为他是故意要破坏她的修炼。 展敬之微微直起身体,但却因为肚腹间的抽痛而放弃,“敬之是刚刚从展府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父亲为郡仪大人占卜一次,敬之是来告诉郡仪大人那占卜的结果的。只是刚到了这里便看到郡仪大人沉在水中,敬之只是想救郡仪大人罢了!”如此说着,让人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凤舞天眨眨眼,似乎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嗯,那占卜的结果是什么?”岔开话题! 展敬之微微低头,脖颈上的青筋都在一蹦一蹦,似乎肚子真的很疼,“父亲说,郡仪大人这次是本魂归体,前途不可估量!”从而他也真的了解到,之前的凤三傻和现在的凤三傻身体是一尊,可是灵魂却是不同的。 凤舞天愣怔半晌,居然都能算得出她不是她,蓦地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立即开口问道:“那你父亲有没有说我可不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 展敬之闻言看向凤舞天,然后微微摇头,“没有!” 凤舞天有些失望,若是能自由穿梭该多好! 坐在地上颓然了一会,这才发现那展敬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继而才想起刚刚她可是踹了人家一脚! “还很疼?”凤舞天稍有一点不好意思,她可不是故意的。 展敬之垂着头轻嗯一声,算是肯定了凤舞天的疑问。 凤舞天眨眨眼,“那,我给你揉揉?” 展敬之抬眸看了一眼凤舞天,本来溜到嘴边的拒绝眨眼间变成了应答,“好!” 凤舞天慢慢伸手覆上他的肚腹间,不软不硬弹性极佳的身体在掌下移动,凤舞天小小的赞叹了下,手感真是不错! “咳,以后不要突然闯进这里,我在练功,刚刚也不是溺水,是在内修,内修的时候对于外来的侵袭都会条件发射的攻击,这一次我出手不重,没准下一次就把你打残了!”凤舞天说着,一边揉着展敬之的肚腹,动作很轻柔,难得的展现了温柔的一面。 展敬之看了一眼凤舞天,而后点头,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些! 闭关的途中经历了这一件小小的插曲,但凤舞天的闭关还在继续,自我觉得进步是飞速的,但是有了上一次契煞的打击,凤舞天现在已经不会很得意自满了。 当第十天过去之后,凤舞天从温泉池中出来,还未来得及找契煞打一场,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师突然来了,那扬言自己已经活了贰佰多岁的老师似乎比半月之前看到的又精神了不少,走路轻飘飘,好似踩在云朵之上,但又十分稳健,或许这就是内源修到极致的表现。 “老师!”凤舞天微微点头,此时已经不像半月之前对这老师说的活到几百岁的话有些怀疑,而是十分相信,不仅自己经历了,更因为那些奇奇怪怪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想不信都不行! 那眼皮依旧下掉的老师点点头,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眼露惊异,“居然过了初阶迈入中阶了,天降奇才就是这么来的?”对于凤舞天的长进怀疑又震惊,继而想到那天降奇才之说,不由得感叹,果真是天降奇才,若不然,谁能够在短短的半月时间久跨过了初阶迈入了中阶,这个速度就算是当年的她也未必能行,想当年她从萌发阶段步入初阶就用了半年的时间呢! 凤舞天不敢再得意,别人说的未必是真的,况且到现在还没和契煞比试,是否能够达到她的要求还不知,哪能随便得意。 “天降奇才那只是无踪无影的传说罢了,无论是怎样的奇才都得从根基开始,学生现在就在努力的稳扎根基!”凤舞天十分谦虚,更叫那老师目露惊奇,随后连连点头大赞凤舞天有大将风范,而后使力的在凤舞天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转身离开,大笑着说要去凤玖煌那里决定正式收了凤舞天这个弟子。 凤舞天站在原地哑然,原来自己现在才合格做了她的弟子! 第九章 飞行之术 自从天人古稻向凤玖煌要了凤舞天做徒儿之后,整个凤府都震惊了。 天人古稻是老一辈修习神术中的佼佼者,据说已经过了神阶,但也只是传说,因为当前尾羽修为最高的人都难以看得出古稻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于是古稻就更成为了传说。 此次凤玖煌为了能把古稻请来,将前三辈的老祖宗都搬出来了,这古稻才算给了面子来凤府走一趟,只是没想到果真的收了个徒弟,并且,这个徒弟以前可是个臭名昭著的霸道傻子,古稻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不用说那看过凤三傻做过每一件坏事的凤府众人,一时间,唏嘘惊叹遍布凤府的每一个角落! 凤舞天自然不知,只认为是这凤三亭以前不学无术,而此时被那传说中很厉害的古稻前辈收为徒弟感到震惊罢了,殊不知,凤府的下人暗地里开始摆起了赌盘,赌凤三傻能挺过一个月的人就占了凤府下人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也分成了两伙,一伙赌凤三傻最后会因为太累而和古稻翻脸,另一伙赌凤三傻能坚持挺过两个月,但修为能不能有长进那就未知了! 这边的赌局进行的如火如荼,那边曾经是凤三傻那在宇都‘当红’的几个夫侍也镇定不下来了,除了离开的子墨,展敬之依旧淡定,而其余的几人却深感惊奇! 那曾经和展敬之一起在远处观看凤舞天和一行下人相遇的青衣男子是凤三傻最早抢进府中的,他是掌管宇都飞骑统领兰宁的独子兰擎,本家为飞天术世家,自然本身武功不俗,奈何凤家势大滔天,最后,他也只能在兰宁愤恨又无奈的视线中被送进了凤府! 兰擎与展敬之在以前便相识,如今更是同样被抢到了凤府,自然走的比较近! 绿荫深处,一青一白两个人影坐在遮阳吹风的亭子里,相对而坐,神情泰然。 “古稻居然能收她为徒,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兰擎说着,线条分明的脸上划过几丝无奈,如今傻子都不傻了,他们能离开这里的愿望更加渺茫了! 展敬之神色淡然,想起那人清明且凌厉的眼神,不禁觉得世事变化真是无常,一个傻子转眼间就能变成那样,而且愈发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眼,真是太奇妙了! 兰擎见展敬之不说话,问道:“敬之,想什么呢?” 展敬之回神,而后视线向旁边一动,随后一亮,“看,那不是她么?” 兰擎闻言转头,果然的,那树影深深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树枝间上蹿下跳,而且脚下极其不稳,有好几次差点掉下来,让人看了惊心不已。 “那是在做什么?”兰擎微微蹙眉,又不正常了? 展敬之眼睫动动,“应该是在练习飞行术吧!”只是那力度掌握的十分不好,东倒西歪,随时都会掉下来! 果然的,这边还在想着哪一下会落下来,那边就听得砰地一声,伴着一声痛呼,凤舞天从树枝上掉下来了! “该死的,也不告诉我窍门儿,就这么飞啊飞的,哦,腰啊!”一下子没飞好,情急之下便抓住了树枝,谁想到那树枝还断了,她就惨烈的从上面掉下来了! 远处的人在呜呼哀哉,这边两个人都诧异不已,一个诧异她居然还会说脏话,另一个诧异,果然是在练习飞行术,这傻子果真不傻了? 凤舞天揉着腰,猛然听得远处传来说话声,“身在半空之时要提气于上半身,精神要集中,双臂要平衡,如若不适应,可先幻化原形,练习飞行一阵,就会好很多!”清雅的男音在树林中回荡,凤舞天回头,树影深处,两个身影若隐若现,她只顾着练习飞行,却没注意到远处还有人,当下定睛一看,一个人是展敬之,另一个人……估计可能是凤三亭的几夫侍之一吧! 慢慢站起身,凤舞天向那两个人走去,渐渐走近,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果然是凤三亭几个夫侍中的一个。 “你懂得飞行之术?”走到亭子中站下,凤舞天看着兰擎问道。 兰擎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双眼睛太清明,无形的上位之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微微一愣,然后说道:“没错!” 凤舞天挑眉,看了一眼展敬之,然后在他的旁边坐下,注视着对面的兰擎说道:“那你指点指点我?”语气很谦虚。 兰擎再次愣住,没想到凤三傻还能有这样说话的时候。 看着兰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凤舞天隐有微忿,“怎么不说话?若是不能指点就算了!”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展敬之,开口说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无形间,他们俩的距离就近了不少。 展敬之微微勾起唇角,说道:“在讨论天人古稻收你为徒的事情,每天修炼是不是很辛苦?”状似无意的问着,但是看起来两个人却很亲密。 凤舞天摇摇头,“还算可以,不过,那师傅实在不称职,口头上收了徒弟就完事了,然后就扔给我一堆书让我自己看自己学,这个师傅拜的,实在不靠谱!”凤舞天抱怨着,作为师傅就算不用手把手的教,那也要指点一下要领吧?她可倒好,甩甩手走人,可是轻松! 两人似乎详谈甚欢,那边兰擎倒成了多余的了,看着凤舞天表情灵动的侧脸,真的觉得她变了不少,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郡仪大人的飞天术练到第几层了?”兰擎突然开口,凤舞天转头看向他,眨了两下眼睛,而后说道:“御气已经会了,但是真正飞天上去得时候却发现运用不上!”表情也认真了不少,看起来这位还是个行家! 兰擎点头,而后起身,“郡仪大人可介意兰擎带着大人飞行一周?”原来是要带着她飞行,这样能学的更快些! 凤舞天当即站起身,“好啊!”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本来就想让古稻带着她飞的,结果她老人家甩甩手就走了! 展敬之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说道:“都小心些!”无意间,这三个人的关系融洽了不少,确实有一家人的风范。 凤舞天走到兰擎身边,刚要问该怎么飞,兰擎就伸出了手,“得罪了!”竟然很有礼。 伸手抓住凤舞天的手,而后十指相扣,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两个人在一瞬间都不自然了些! 凤舞天轻咳一声缓解尴尬,而后说道:“那飞吧!” 兰擎点头,蓦地脚下闪出空隙,凤舞天的身体也跟着起来,两个人直飞天上,然后向远处飞进。 凤舞天的姿势开始不稳,脚下踩着的步子也凌乱起来,兰擎看了她一眼,然后镇定的松开她的手,揽上她的腰,说道:“目视前方,就当作是在平地上行走,提气上半身,不要紧张!”能够感觉的到凤舞天砰砰的心跳,兰擎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不急不缓,很有让人心静的效果。 凤舞天听从兰擎的话,慢慢的脚下步子平稳,随后感觉神清气爽,蓦地,腰间的手松开,凤舞天的姿势还是十分平稳,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她能够自由平稳的在天上飞行了。 稍有兴奋的绽开笑,凤舞天转头看向兰擎,“我真的能飞了,原来这么简单,哈哈,谢谢你!”绝对是真心诚意的道谢,这样一来,她和契煞的对决就又有几分胜算了! 兰擎看着凤舞天那明若朝阳的浅笑,一瞬间觉得心跳失速,万物远去,唯有这笑永存! 第一十章 恶名昭昭 终于领会了飞行之术的要领,凤舞天更加辛勤练习,在达到了立地而起俯冲旋转三百六十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的时候,也终于到了要和契煞比试的时候了! 契煞整天隐于无形,要出现时就会突然出现,不出现时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他,凤舞天认为契煞的隐身术也是神术中的一种,如果有机会,她也要学习,有了隐身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是相当方便! 一大早从房间出来,凤舞天仰头望天伸了个懒腰,而后开口,“煞,出来吧!” 一声喊过之后果然有效,契煞突然闪现,依旧包裹的像个粽子,冷硬的脸稍有柔和,“郡仪叫属下!” 凤舞天点头,“不是早就说好了我们要比试一场的么?今儿个如何?”阳光刚刚好,正是打仗的好时候! 契煞看了凤舞天一眼,而后说道:“属下需要收敛几层么?”明明是询问,可是却听得凤舞天直皱眉。 “不用,使出你的浑身解数,用你最拿手的,我还是能输得起的!”说着,便朝着大门外走去。 打仗自然要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凤舞天几天之前就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凤府的后山,葱郁一片树木成荫,而且都没有人经过,那是个打仗的好地方! 两个人从半空中飞行到树林上空,然后陆续落地,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形成一个个调皮的光斑,很是讨喜。 凤舞天看向契煞,“现在开始?” 契煞点头,“郡仪先请!”此时此刻仍旧不忘身份之差。 凤舞天也不客气,蓦地跳跃而起,手臂一挥,散着淡淡金黄色的内源汩汩流出,而后化作一道强劲的斗气带着呼啸的风声打向契煞。 契煞稍有意外,侧身而起躲过凤舞天的第一击,看样子似乎还是只想躲不想出手。 不过凤舞天是打定主意要逼他出手了,一击出去后第二击马上出手,快速果断毫不迟疑。 契煞在半空连续旋转躲过,奈何凤舞天此时内源丰富,接连十几击都没有一丝停顿,契煞终于动手,淡蓝色的内源猛的从宽大的袖袍中呼啸而出,好似带着野兽嚎叫一样的声音直奔凤舞天面门。 凤舞天不疾不徐的旋转躲过,同一时刻再来一击,而契煞的第二击也到来,二人的内源在半空相遇,一淡黄一淡蓝,砰!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炸开,震得半空中的两个人均是脚下一颤,随后接连落地! 枝叶纷纷落地,葱郁的树冠被炸掉了一大片,阳光轻易的照射进来,站在树林间的两个人均是面露惊奇,看着对方,深觉得不可思议。 凤舞天是惊奇这内源的力量果真很大,刚刚炸响的一瞬间,她的耳膜都在作响,她肯定契煞没有用全力,如是用全力的话,那两股内源都会被打在她身上,然后爆炸,那后果可想而知,成了碎片的那个肯定就是自己了。 契煞没想到短短半月的时间凤三傻的进步就这么快,不由得眼露惊奇对凤舞天再次高看一眼,那时虽觉得她可能是悟性极佳,而此时不止是悟性,天分亦是极高,从一点内源没有,到现在进入了中阶,实在太快了! 两个人对视,蓦地凤舞天摇摇头,笑道:“算了,这一次又是你赢了!唉,看来我真的得去找那个自摸睡一晚了!”还没忘了当时自己定的惩罚,想来暗悔自己嘴快,干嘛定下那个惩罚啊? 契煞愣愣,然后摇头,“郡仪这样已经十分不易了,惩罚就免了吧!”木愣愣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凤舞天一笑,“愿赌服输,明天你就带我去找那个自摸!”只记得自摸这二字,人家真正的名字她还真不记得了! 两个人一战结束,准备往回走,却在走出去百米之后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对面走过来的人大约一米七左右,不是很高,但那单薄的身体却将他显得很修长,一张同样清瘦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大眼睛,白白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小嘴嘟嘟一点点,十分可爱! 凤舞天正诧异于这个小男孩长了一张这么可爱的脸还叫不叫那些整天自夸萌翻了的女人怎么活之时,那小男孩也看见了凤舞天,而他那一脸恬静的神情却在刹那间崩溃,眼睛瞪大,惊恐浮上,清瘦的身体颤抖起来,一只手拼命的捂着嘴,似乎要堵住尖叫,可是一只手的力量实在太弱,惊恐的叫声仍旧不可抑制的从指缝间溜出来。 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小男孩满面惊慌失措,蓦地突然转身拔腿便跑,大概是吓得腿都在发软,跑了没两步就来了个狗吃屎,但仍旧不放弃,爬起来再接着跑,然后又摔倒,一次一次跌倒爬起爬起跌倒重复了无数次,那清瘦的小身影终于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而凤舞天却已经傻掉了! “煞,他那是做什么?”什么样的表演需要连滚带爬的。 契煞看了凤舞天一眼,脸上浮起一丝尴尬,沉吟一下而后说道:“郡仪真的不记得了?” 凤舞天蹙眉,“和我有关?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不妨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记得起来!”难道又是这个凤三亭做的好事?哈,做的好事还真是不少! 契煞稍有一点为难,但看凤舞天的样子确实是不记得,然后垂眸说道:“那是郡仪的弟弟,凤南昭公子。一年前,郡仪大人将南昭公子囚禁在房间之中……咳,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从此后,南昭公子便独自居住到了后山顶,也不见外人,那次事件可能对他造成的冲击很大,所以,看见郡仪大人会害怕!”契煞说着,又退后了一步,大概是想起了凤三傻过去的光辉历史,这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凤舞天哑口无言,连亲弟弟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啊,这个凤三亭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无恶不作,人神共愤,唉,她真是没法儿想象凤三亭以前还做过什么,而她这个无辜的人做起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的屎盆子就得一直扣着了! 看着凤舞天不吱声,契煞轻咳一声,“郡仪大人想起来了?” 凤舞天回神,而后摇头,“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个弟弟这回事!唉,煞,要不然你今天就把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都说说吧,一件都不要落下,你放心好了,我的承受能力很强,不会因为你说着说着我就又变回以前的样子的。”说着,凤舞天盘膝坐在地上,坚决要把凤三亭以前的事情都了解清楚。 契煞略有挣扎,那些事情他真的不想说,简直就是噩梦! 但最终也只能站在一旁将以前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直至太阳落山,这才终于将凤三傻的‘光辉事迹’都讲完,而凤舞天也到了彻底无语的状态了! 静默了好久,凤舞天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默默站起身,凤舞天转身向山下走去,凉爽的夜风中,一声叹息送入空气中,“唉,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被唾沫淹死!” 第一十一章 执行惩罚 夜凉如水,夜空月朗星疏,整个世界静谧的听不见一丝嘈杂的声音,让人的心也不禁跟着平静下来! 东院那高于平地几米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亭子,翠绿的颜色在夜晚不甚清晰,但是每每清风吹过之时,那风打翠玉的声音还是会清晰的传入耳朵,真的很好听。 凤舞天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双脚互搭在一起,闲适的平放在栏杆上,看着天空那稀疏的星星,愈发觉得宇宙浩瀚人的渺小。 自从知道了凤三亭以往的‘光荣事迹’,凤舞天已经好几天没有走出过东院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管是下人还是侍卫,看见她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饶是谁也不会想明白,为什么一个痴傻又毫无忌惮的傻子会在一夜之间变正常,而且还会修炼,勤劳认真,如果是她见到这样的人,没准都以为是见了鬼! 愈发觉得她能来到这里是冥冥中注定的,因为她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感到惶恐感到陌生,反倒觉得分外舒坦,比在以前的世界还要舒坦。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早就注定的,那么她愿意接受,更况且,在这里还能练一些长生不老的武功,呵呵,长生不老,她的最爱,不过,那就要对不起凤耀宗了,她那亲爱的眼镜蛇老爹! 蓦地,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凤舞天没有转头去看,差不多也猜得到走过来的人是谁。 “怎么没睡?”好听的中低音,似乎还飘着一点淡淡的茉莉香,言辞之中也没有了以往的距离感,正是展敬之,那个淡雅的如同马上要升天成仙的人。 凤舞天抬眸看向他,沐浴在月光之下,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不真实,好似随时会消失不见。 “你不是也没睡!”凤舞天说道,口气也像是和老朋友对话一般。 展敬之坐在椅子上,淡雅的面目上一派优雅,“知道你没睡,所以来看看。”也不像以前似的每天郡仪大人郡仪大人的叫,而是什么都不叫了。 凤舞天叹口气,“我在想凤三亭以前的事情,真的很荒唐是不是?” 展敬之沉吟两秒,而后点头,“是!”而且不是一般的荒唐。 凤舞天哑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他回答的这么痛快,可见受害颇深。 “那说说吧,你是怎么被抢进凤府的?”凤舞天转头看向展敬之,虽然也知道一点,但是她想听听原版的。 展敬之注视着凤舞天的眸子,半晌,开口说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凤舞天眨眨眼,“凤舞天,很不幸,和凤三亭一个姓,真怀疑以前是不是一家!” 展敬之闻言说道:“不会的,你们怎么可能是一家!”似乎很肯定。 凤舞天无谓的耸耸肩,“谁知道呢!说说以前的事情吧!”不知道这原版是什么样的。 展敬之点点头,而后说道:“两年前的繁花节,你,不是你,是凤三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了我,她只是傻笑着伸手指了指我,第二天我就被送到了凤府!”展敬之说着,淡然的神色中浮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怨似乎是恨,又似乎是无奈! 凤舞天微眯着眼睛点点头,又说道:“可是我听说你们家也是尾羽的几大世家之一,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被送到了凤府呢?” 展敬之周身的气氛顿时变冷,垂眸,而后说道:“我为庶出,自小便不受重视,这也只是小事罢了!”被臭名昭昭的凤三傻抢到了府里都是小事,那么什么是大事? 凤舞天立即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女人为贵,展敬之一个男子,更是庶出,不受重视也可以理解,就像以前那个世界的古代,大户人家小妾所生的女儿生活的连丫鬟都不如,而展敬之这样又有什么奇怪? 只是凤舞天觉得不合理,展敬之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和人有距离感,但是能感觉的到是个好人,而且很聪明,应该是那种,你对他好一分,他便会还十分的那一种! “那你上一次回府,说是你的父亲病了,现在好了么?回去之后,展府的人是不是又嘲笑你了?”凤舞天还是忍不住的想问,那个自摸都说,做凤三亭的夫侍还不如做青楼的小官来的荣耀,想必展敬之每一次回去受到的嘲笑肯定不会少。 展敬之倒显得淡定,似乎也习惯了,“父亲的病时好时坏,天长日久的,也很多年了!”没有回答展府的人是否嘲笑了他这个问题,但是不用想,肯定没有人会说好听的话。 凤舞天点头,“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你父亲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好人受欺负,她那仅有的一点义愤填膺蓬勃而出,想要为展敬之找回一点面子来! 展敬之也颇为意外,注视着凤舞天半晌,而后点头,“谢谢你,舞天!”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让凤舞天也愣了一下,好久没有人叫她的名字了,好像都有点陌生了! 凤舞天耸耸肩,“谢什么,我们互相帮忙!” 展敬之唇角上扬,清浅一笑,“好!” 凤舞天愣了愣,随后快速的转开视线,暗暗嘀咕展敬之的笑太害人,她差点陷进去,不过说来说去,她还是比较喜欢古风的男子,不论做什么动作做什么表情,都那么有气质,让人不禁想一看再看! 那时和契煞比试之前就定下过惩罚,若是输了就去青楼和那个自摸睡一晚,虽然契煞没有说一定要凤舞天去,但是凤舞天却一直记得。 如果按照她以前的性格,那么应该会赖掉,只是这个世界她是初来乍到啊,若是就这样赖皮说话不算话,是不是感觉很没品? 凤舞天读独自研究了好久,最终决定还是去吧,尽管那个自摸很难让人容忍,但是她正想找人练练手,她不是契煞的对手,但是对付那个自摸绝对绰绰有余! “煞,惩罚的时间到了,带我去找那个自摸吧!”凤舞天懒洋洋的伸着懒腰,一边说道。 果然,凤舞天的话刚停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全身包裹的如粽子一般,正是契煞! 契煞有些不赞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切磋罢了,定下的惩罚也不过是为了激励她自己,她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进步已经很了不起了,那个惩罚执不执行又能如何?再说,他都已经忘记了还有惩罚这么一回事。 “郡仪,可以不惩罚的,只不过是小小的比试,你不能赢属下没什么奇怪,惩罚就算了吧!”如果说以前凤舞天说和子墨睡觉是惩罚的话,那么他还有一点点的怀疑,因为凤三傻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漂亮男人睡觉了,而此时,凤舞天说是惩罚,那么他信,他相信,凤舞天是真的不喜欢子墨公子! “不行,说话就要算话!走吧,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记得了,你带路!”凤舞天摇头,正好趁机到外面看看,这神奇的尾羽大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契煞想要阻止,但最终也只能认命的带领凤舞天走出凤府,其实那个惩罚真的不重要! 第一十二章 青楼楚馆 宇都的大街没有想象中的浮华,带着中心城市特有的繁茂,熙熙攘攘的人群,幸福安康的神情,这就是尾羽的都市,宇都。 契煞在前领路,凤舞天在后,出了凤府的大门之后契煞却突然转变方向,走进了人少的巷子里。 凤舞天四处扫了一眼,随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怕是因为凤三亭那天下皆知的名号,若是走到大街上,肯定会引起一场波澜,说不定鸡飞狗跳小孩哭大人闹,哈,那场景也有的看了! 果然的,走进小巷子之后,契煞便放慢脚步退到了凤舞天的旁边,开口解释道:“郡仪现在可能很不喜欢麻烦,所以,我们走小路吧!” 凤舞天点头,“没错,你这个想法很对!”她确实不喜欢麻烦,尤其是凤三亭这个狂妄霸道痴傻女人的麻烦,每每想起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做过的那些事,她就恨不得用被子捂死自己。 小巷子甬长寂静,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没有人出现,不过也正合了凤舞天的意。 谁知道,这边正想着没有碰到一个人,那边巷子尽头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慢慢向这边走,凤舞天二人向那边走,眨眼间,距离不过百米。 而那边走过来的人这才看见对面有人过来,谁想到那人一抬头,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人之时,一张清秀的脸上立即满布惊恐,可能真的十分恐惧,突然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男子的身体剧烈颤抖,都要抖成了筛子。 凤舞天微微蹙眉,那惊恐至极的表情明显的就是因为她,不过,哼,那也是凤三亭,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慢慢走近,凤舞天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那个已经惊恐的全身僵硬的男子一眼,而后大步的擦肩而过,末了,还不忘问契煞一句,“煞,他是不是中邪了?” 契煞哑然,而后也只能随着说一句,“呃……应该是吧!”脚步声越来越远,两个人眨眼间消失在巷子内。 那还摆着雕塑造型的男子惊疑未定,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身体的知觉,慢慢回头张望,早就不见了凤三傻的影子,可是男子却突然疑惑,刚刚看见的那个是凤三傻吧?可是她怎么没有对他做什么?这不符合凤三傻一贯的作风啊? 这边从小巷子中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凤舞天在契煞的带领下直接奔向了宇都最大的青楼楚馆,汇美楼! 据说这里是宇都有头有脸的女人最常来的地方,据说这里的小官每隔一个月换一批,质量绝对好,可塑性极佳,不论客人是什么要求,这里的小官都能做到百分百,更因为这里的头牌子墨公子再次回归,而此时生意更好,人来人往,寻花问柳的女人络绎不绝。 凤舞天当先一步,大步走向汇美楼的大门,却不想,在她出现的一刹那,喧嚣的人群顿时静谧,而后人们呈鸟兽状散开,本来拥挤的汇美楼门口顿时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这绝对没有事先安排过。 凤舞天微微意外,虽然凤三亭的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威力绝对足,看看这些唯恐沾身的人们,就知道这宇都的人民有多‘爱戴’凤三亭这个名不副实的郡仪! 既然有人让路,当然是好事,凤舞天还当真在众人让开的大道走进汇美楼,两边的人注视着凤舞天,如果忽略那有着各种各样神色的眼神,还真如走红毯一般。 进入汇美楼的大门,入眼的便是一面巨大的屏风,好似青楼楚馆都喜欢这样的摆设,可能是有什么说道也说不定。 绕过屏风,喧嚣的场面再次进入眼中,形形色色的女人华服玉带,一个个怀中或搂或抱着一个到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官,似乎玩的都蛮开心。 凤舞天在大厅的正中央停下,视线环视一周,整个喧闹的大厅缓缓平静下来,所有在玩乐的人均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人,神色各异。 凤舞天忍不住轻笑,“那个自摸呢?给我出来!”反正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那么她也没必要文绉绉,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 凤舞天的一声喊,将四周的人震了下,何时这傻子说话这么清晰了?以前不论是做什么都带着一股傻气,而今天似乎没看见那股无处不在的傻气啊! 二楼的栏杆上探出两颗脑袋,一个是上了些年纪但仍旧很俊美的男人,一个是眼眸微挑勾魂摄魄无处不显狐狸本色的年轻男人,两个人同时看着一楼大厅,待得看清那人是谁之后,都稍稍诧异了下,没想到是凤三傻来了。 凤舞天自然也看见了那探出来的两个脑袋,撇了撇嘴,不想与那个像狐狸精一样的男人说话,可是又不得不说。 “自摸,给我下来!”凤舞天一招手,举手投足尽显高贵。 一直寂静无声的众人诧异了一下,随即看向二楼,那重新回到汇美楼的子墨公子。 子墨摇曳多姿的轻笑了声,随后迈着荡漾的步伐从二楼走下来,一身绛紫的长袍拖地,那样子十分妖媚又带着一点若隐若现的贵气。 “呦,这不是郡仪大人么?啧啧,几日不见子墨,想了?”说着,带着淡淡讥讽的视线向下,瞄了瞄那不该瞄的地方。 凤舞天看了一眼别处,似乎在调整情绪,以免不受控制的动手,而后说道:“是想了啊,想来看看你这个自摸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离开了凤府那么久居然还能闻到你的骚味,啧啧,真是会熏得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四周看热闹的人唏嘘一声,这个傻子的口才何时这么好了? 子墨的脸黑了黑,“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不怕熏死你?” 凤舞天稍有讥讽的冷哼两声,“你以为我愿意来?哼,输了赌局,就自然得来,你以为是为了你那一身骚味?”说着,突然伸手抓住子墨的肩膀,力气大的使子墨直皱眉。 “契煞,交钱以后想离开就离开,不过记得明天早上来接我!”边说边拉着子墨向楼上走去,也不管子墨踉踉跄跄差点跌倒,独留下面一众人看傻眼,以及那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汇美楼老板。 契煞听从吩咐的走上二楼将一锭金子交给汇美楼的老板,而后便离去。 那边凤舞天也拖着子墨冲进了一间房,随后砰地一声砸上了房门,巨大的响声使得整个楼子里的人都吓一跳,而后小声议论开,这个凤三傻怎么突然间变了这么多? 房间里,凤舞天一把将子墨甩在地上,也不管他的痛呼,径自的坐到那宽大的床上,“自摸,过来本郡揉揉肩!”上扬的语调还真有逛窑子之人的范儿。 子墨愤愤的从地上站起身,看着凤舞天重重一哼,“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拿了钱我也不会再和你睡觉,哼,每一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我就恶心的想吐!” 凤舞天挑眉,“我也没说要和你睡觉啊,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很喜欢你?哈,那股子骚味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若不是我输了赌约,你以为我会来找你,闻着这味道简直和自杀无异!”凤舞天也当仁不让的讽刺着,气的子墨指尖发抖,却又偏偏没招,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傻子能说这么多气人的话! 第一十三章 丢人? “喂,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子墨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突然问道。 凤舞天挑眉,“说什么胡话呢?也被自己的骚味熏得脑子不好使了?”现在才觉得她变得不对劲,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子墨气结,“我在和你说正事呢,能不能严谨点?” 凤舞天二郎腿支起,“本郡很严谨!” “你……”子墨实在是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指着凤舞天卡在了那里。 凤舞天的视线停落在那指着她的手指上,“劝你在五秒钟之内拿走,不然有你好看!”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用手指指着她。 子墨眨眨眼,手指未动,既然是凤三傻讨厌的,那就是他喜欢的。 见面前的手指纹丝没动,凤舞天的表情微微有变,蓦地,只见凤舞天的身子快速一动,随后一声痛呼便响起,待得看清屋子内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子墨抱着手指跌坐在地,那一声声的痛呼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子墨那无处不在的痛呼声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那本就好奇房间内发生了什么的人听到这惨呼不禁唏嘘,对那子墨涌上了几股同情,唉,若是她们的家族有那么大的权势,那么她们肯定上去把子墨救出来。 房间内,凤舞天冷眼看着子墨在那痛呼,笑的开心,“哼,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所以,记着点!” 子墨倏地抬头看向凤舞天,尽管在脸上依旧能看出痛色,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凤三傻,你到底是怎么了?真的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还是变正常了?脑子断开的那根线又接上了?”这次直接大呼凤三傻那天下皆知的大名,脸上的没了以往的讥讽,反倒很认真。 凤舞天蹙眉,凤三傻?真是难听! “哼,你的话还真是多,我到底是怎么了与你何干?今天给我老老实实的,若是一会儿吵到我睡觉,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径自的躺在床上,对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不理不睬恍若空气。 子墨坐在地上,虽然那快要骨折了的手还在疼,可是此时却不由深究着凤三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仅脑子变聪明了,貌似还有功夫呢! 这一天一夜过的果然消停,某个男人充当了值班人员在房间里坐了一夜,而凤舞天则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睡的舒坦,直到第二天太阳老高,契煞来到汇美楼敲门之时,凤舞天才醒过来,而睁眼,便看到了那坐在窗子边,上挑的眼睛满布红血丝的子墨,本来妖娆的样子,此时倒像是一只兔子。 “不要敲了,等一下!”凤舞天说着,从床上起身,看了一眼子墨,随后便径自离开,竟然都未说上一句话。 子墨注视着凤舞天的背影直至消失,满布血丝的眼睛疑惑深深,似乎很疲累,随手在眼睛上抹过,而再看向他之时才发现,刚刚眼睛里的红血丝全部消失不见,精神也好了很多,原来子墨的功力竟如此高深。 从汇美楼走出来,本来就名闻大江南北的凤三傻再次成了街头小巷的话题,而这一次的话题不是凤三傻又在哪里犯傻,或是又相中猥亵了哪家的男人,而是凤三傻青楼会老情人子墨,却不想大反转的不再流口水低三下四,反倒在房间中这样那样的虐待了子墨一番,人们绘声绘色的描述,好似亲眼看见。 其实当天,子墨也只是叫了那么一声而已,却以讹传讹的传成了这样,凤三傻的威慑力较之以前更甚,而在当天亲眼看见了时隔一个月再出府的凤三傻,更加觉得这凤三傻变了不少,那股傻气不再,却多了一份贵气和凌厉,这突然的转变,让宇都的人多多少少都不能接受! 凤舞天再逛青楼找子墨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凤府也不可避免,第一个找到凤舞天询问这件事的就是凤玖煌。 “亭儿,毕竟你已经长大了,一些事情能够自己判断对错,其实比起以前,母亲已经感到很欣慰了。只是,既然咱们决定要改头换面了,那就不要再做伤面子的事情,你说对不对?”凤玖煌的言辞很小心,或许也是怕说得激烈了,再次刺激的这好不容易正常的凤三傻再次傻掉。 凤舞天坐在那里,聆听着这位母亲的教诲,点着头,“母亲大人说的对,孩儿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儿了。”尽管她觉得这事没什么,但似乎尾羽这个地方很讲究不吃回头草的。 凤玖煌欣慰,露出微笑点着头,“亭儿能听得进去就好,母亲一直都怕亭儿固执己见,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若是以前的凤三亭,面对美男之时基本上怎么说怎么成,但是面对凤玖煌的话,从来都强硬的反驳不听,若是凤玖煌说得多了,还会放火杀人给她看,让凤玖煌至今想起来仍旧头痛不已。 凤舞天一笑,“每个人都有不足之处,有不足自然就要补足,外人正好能看到这些不足,提出来了自然能改则改。”若是论讲道理,凤舞天能说几天几夜。 凤玖煌再次感到欣慰,连连点头赞叹凤舞天果真懂事了,凤舞天笑笑,暗自摇头,懂事的是那个叫凤舞天的,不是那个被人称为三傻的凤三亭。 从凤玖煌那里出来,走回东院之时,便碰到了展敬之,不知是否是偶遇还是早有准备,反正两个人说着说着,话题便扯到了凤舞天在青楼留宿一夜的事情。 “那件事是真的?”展敬之问道,语气平常,状似闲聊。 凤舞天点头,“真的,不过我也只是在那里睡了一觉而已。”这个很奇怪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问? 展敬之颌首,“那就好!” “嗯?好?好什么?哪里好?”凤舞天蹙眉,难道吃回头草这事儿就这么没法见人? 展敬之那绝伦的脸上露出几许不自然,而后说道:“子墨既然出了凤府,那从此后他就是比之下人还不如的最下等人,别人和他做什么不会有人说,若是你和他做什么,那么他的身价就会一下子抬上去,而你的身价,会落下来。”展敬之说着,尽管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是也能明白,就是凤舞天去吃了回头草,会叫所有的人看不起! 凤舞天眨眨眼,而后十分认真的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和他做什么啊?”这绝对是真的,她绝对没有和那个自摸做过什么。 面对凤舞天认真的神情,展敬之稍有忍俊不禁,“那别人也没看到!” “什么呀?那用不用我站在城楼上昭告天下,我昨天和那个自摸什么都没做?”愈发觉得不可理喻,她只是去青楼睡了一觉罢了! 展敬之微笑,不染尘世污浊的眼睛也露出几许无奈,“都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更况且,依照‘你’以前的事迹,这事儿根本不算什么。”简直可以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 凤舞天哽住,确实是这么回事,若是和凤三傻以前做的事比较一下的话,她这的确上不了台面,那她也就不用纠结在这上面了! 第一十四章 另类劝说 时间过得快,转眼间,凤舞天已经来到这里两个月的时间了,长了些见识,多了些神乎其神的功夫,而且自从上一次青楼事件过去之后,她一直呆在府中没有出去,虽百无聊赖,但有那功夫可以练,却也还算有趣。 凤三亭的七个夫侍走了一个子墨,还有六个,而凤舞天至今也只见过展敬之与兰擎二人,其余的四个人好似闭关一样,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看到了之外,就再也没看见。 想来是对凤三亭厌之入骨,若不然也不会甘愿闭关堪比出家人,也不出来走走,大概怕若是碰到了凤三傻,指不定又会对他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呢! 凤舞天也无谓,本来就不熟,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关系,她知道他们是谁啊! 似乎凤舞天两个月来连续‘吃素’的事情整个凤府都知晓了,尽管都知道凤三傻有了点变化,但似乎这变得有点大啊,睡觉不需要男人陪了,走路不看长的漂亮的男人了,而且还目不斜视,当真转变的厉害! 某个人那便宜得来的妈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儿,但是某些事情并不是她能说的出口的,于是乎,派了两个她的得力男人前往东院,决心一定要打探出凤舞天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虽然练功是正事,但是放松身心发泄一下身体欲望也是必须的。 这日太阳老高,凤舞天也正在东院凉快的地方乘凉,契煞忽然出现在身后,“郡仪,凤竹君和凤湘君来了!” 凤舞天睁开眼,“谁?”她认识么? 契煞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而后说道:“是家主大人的夫侍!”不过身份比其他的要高些,所以,称呼后面都带有一个君字。 凤舞天点头,还未答话,便看到那门的方向突然出现一行人,为首的是两个男人,一身华贵自不必说,但那与众不同的妖媚气质却是最亮眼的地方,明明不是很出色的长相,可是配上那妖媚的气质,却让身边的一切黯然失色,重要的是这两个男人居然不分上下,都那么妖媚,看的凤舞天连连赞叹,原来凤玖煌喜欢的是这个调调。 那一行人迅速走过来,懒洋洋的靠在亭子栏杆上的凤舞天还未起来,那两个男人就已经冲进了亭子里,一左一右的将凤舞天包围,随后便是那如滔滔江水一般的说话声,你一言我一语,绝对不停顿,凤舞天的脑子在一瞬间大了两倍。 “亭儿啊,听说你好久都没有和你的夫侍亲热了,到底是怎么了?”声音如外表,让人听了不禁起鸡皮疙瘩却又骨头麻酥酥。 “是啊,亭儿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会不会是练功练的?”这位也不相上下,十分的粘腻却带着男性该有的低沉。 “哎,那要真的是练功练的,那就不要再练了,什么能有亭儿的身体重要!” “说是这么说,可是凤家以后就得靠亭儿了,哪能说不练就不练,得想个办法才行啊!”似乎一瞬间忧心忡忡。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吃药?还是找白府的人过来给亭儿看看!”这位的关心也不容忽视,直言要找白府那天生会治愈各种病症的人过来看看。 “最近家主与白府走的也不是很近,找白府的人不是太好!”另一位蹙眉,冥思着另外的办法。 “那怎么办?啊,对了,府中不是有一种大补的药么,据说吃了之后会自动的调节身体,那亭儿的病也就能治了。”说着说着,凤舞天就病了,而且看样子还是什么绝症。 “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暮雨,快去找那个药去,然后熬好了拿过来,速度要快啊!”另一个说着药,这边这位就赶紧吩咐下人去熬,这两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凤舞天一直都处于左右转头的状态,看这俩人来势汹汹本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却在这里给她看上了病,而且还做主的开了药,请问她是什么病? 契煞一直站在凤舞天的身后,似乎对这二人的表演也感到无奈,待得那叫做暮雨的下人快步跑开之后,契煞才开口,“凤竹君,凤湘君,郡仪的身体很好,您们多虑了!” 那俩人动作一致倏地扭头看向契煞,“你知道什么?有病当然要尽早治疗,耽误了谁负责!”这俩人异口同声,顿时将契煞呛回去。 凤舞天挑眉,慢慢的伸手在那两个如同杀神降世一样的人面前晃晃,“咳,问一下,我到底什么病?”被这俩人弄得头昏脑胀,哪里还记得最开始说的什么病。 凤竹君凤湘君同时看向凤舞天,“当然是不能行房的病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都两个月没和你的夫侍行房了,这样怎么行?”又是异口同声的惊天巨吼,凤舞天闭闭眼,伸指抹去喷在眼皮上的唾沫星,“这个很奇怪么?我喜欢就同房,不喜欢就不同房,这算什么病?” “当然算病!”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凤舞天刷的闭上眼,再次伸手抹了一把脸,“本人今早洗脸了!” 凤竹君凤湘君对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的开始抹蹭着凤舞天的脸,又开始了碎碎念。 “亭儿啊,虽然练功这事儿很重要,可是身体也重要啊!你想想,身体中的欲望就像水滴,一滴一滴的从体内钻出来,你要是不打开个口子让它出来,时间长了,聚集的多了,誓要撑坏身体的!”这个比喻很贴切,不够这貌似是形容男人的。 “对啊,看看竹君说的多好,所以,亭儿你要适当的将身体中的水滴放出来,若是撑坏了,你母亲可是会很着急的!” 此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凤舞天向后挣开那被两个人蹂躏的脸,挑起眉梢,“母亲大人叫二位来的?” 两个人放下手,然后互看了一眼,点头,“你母亲担心你,可是这些话她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只能我们来了!亭儿啊,你母亲真的是为你好,从现在开始就适当的发泄一下吧,若是憋坏了,心疼的可是你母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做父母的容易么,凤三傻每天沉醉在男人当中的时候她要担心,这回不沉醉了,她还要担心,总之一句话,做娘不容易啊! 凤舞天动动脖子,看了一眼契煞,而后说道:“好,我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都到他们几个那里过夜的,二位先回吧,转告母亲,我会听话的!” 凤竹君和凤湘君意外,都说凤三傻变了,他们也半信半疑,不过此时一看还真的是变了,他们都没费多少话,也美男计也没用上呢,就同意了,真是意外。 凤舞天暗自摇头,她如是不答应,没准还出什么事儿呢! “煞,把那几个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凤竹君和凤湘君离开后,凤舞天说道,说的是凤三亭的那几个夫侍! 契煞微愣,而后点头,快速离开,有话要说?说什么呢? 第一十五章 夫侍邯天 如果说不知身在外貌大赏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么此时,凤舞天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恍若身在仙境之感,如果各位的神情都美好一些的话,那么她真的会飘飘欲仙了! 契煞的速度够快,这些男人的速度也够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展敬之兰擎,还包括那从未出过门的四个男人便聚齐在了东院的主厅。 六个男人分成对面,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从凤舞天的位置一眼望去,绝对的亮眼无敌! 展敬之与兰擎坐在一面,还有一位着装朴素的男人,此男人的神情带着一股孤傲,似乎不屑世俗,又似乎不屑万物,总之,一看就是个很难搞的人,估计凤三亭从把他抢来为止,就没有真正的搞定过他! 对面从上至下,第一位看起来很童颜,但是否年龄很小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身材真的很健硕,配上那张童颜,感觉很有意思,但是确实很耐看! 中间的一位低着头,看不清样子,但依那垂头玩衣角的动作来看,估计是个很会害羞的主。 视线再向下,出现的是个奶油娃娃,嗬,那水水嫩嫩的皮肤在很远就能看得到,都能想得到那摸上去会是什么触感。 长的一副娃娃样子,可是却带着一股强硬无惧的气息,尽管垂敛着眉目,可是却能在他那不经意间的眼神流转中,看到不屈不惧! 大致的打量了一下那几个毫无印象的男人,凤舞天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后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诸位在凤府的这段时间是否都不太如意?” 展敬之与兰擎看向凤舞天,而后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开口说道:“还好!” 凤舞天点点头,视线转向那几个人,“其余几位呢?”装透明人么? 四个人都没说话,半晌,那坐在最远处的奶油娃娃开了口,“如不如意已经这样了,郡仪大人能让时间倒流么?”说着,扭头看向凤舞天,果然如凤舞天所想,长了一副那么招人疼惜的模样,可是却有着一股不服输不惧怕的强硬劲儿。 凤舞天挑眉,还是个刺头! “时间倒流或许不能,不过能转笑柄为榜样,你觉得如何?”说实话,她最喜欢对付刺头了,而且刺越多越好! 奶油娃娃似乎很不屑,但却没冷哼出声,只是瞟了凤舞天一眼,而后说道:“做笑柄做习惯了,早就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改不改又怎样?”果然是个刺头,说话都带着冲劲儿。 凤舞天意外,嘴巴还挺厉害,看着那副天地不惧的样子,某个人突然改变了当时的初衷,本想和这几位商讨一下想离开的离开,不想离开的就好好配合她演戏,省得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怎么了,不过如今看来,这演戏似乎也没必要了,一个现成的摆在这儿她不用,还要去用谁。 蓦地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诸位都回吧,你,留下!”伸手一指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奶油娃娃,整个大厅全员惊异。 展敬之与兰擎看着凤舞天,而后对视,似乎明白了凤舞天心里想什么,那冷笑说明她很不爽,被惹怒了! 那个奶油娃娃最是惊愕至极,可是又无法反抗,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凤三傻的夫侍,怎么又可能反抗拒绝的了。 契煞在所有人的脸上看一圈,而后走下大厅中间,“诸位公子请回吧!”这个护卫身负‘重任’,像这种清场的事情做得得心应手! 几个男人起身,三个从进入大厅之后便未发出一语的男人先走出去,随后展敬之与兰擎也离开,宽阔的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凤舞天与那个开始隐有不安的奶油娃娃。 凤舞天不做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的情绪,这种静静的注视却让人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毛,那奶油娃娃当然也是,坐在那里开始不由得动动,而后又改变了一下坐姿,似乎想给自己打气,但发现,面对着凤舞天那淡淡的毫无情绪的眼神,他的这些动作都无济于事。 凤舞天微微勾起唇角,蓦地开口,“过来!”上扬的语调,绝对能勾起人的心底最警惕的那根弦。 奶油娃娃身体一僵,似乎不想听从,但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合身的蓝色衣服将身体勾勒的很颀长,身材不单薄也不魁梧,很正常的那一种。 站起身,踌躇了一下,而后慢慢的抬脚走向凤舞天,一步一步似乎很沉重,没准是抱着杀身成仁的想法走向凤舞天呢! 凤舞天单手托着下巴,略有玩味的看着他走过来,唇角的笑不禁让人发毛,这才是某个人的真面目! 奶油娃娃在凤舞天的面前站定,不安已经很明显了! 凤舞天的视线由上至下的掠过他的全身,而后开口,“什么名字?” 一声问话让那奶油娃娃也愣愣,“你不知道?” “时间长了记不得了,很奇怪?”凤舞天略有讽刺,你算个什么东西,她要记得他是谁。 奶油娃娃果然脸色变得难看,但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不要做冲动的事情,“邯天!”开口说道,这是他的名字。 凤舞天点头,“邯天,好,脱衣服!”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就是凤舞天,前一刻问完名字,下一刻命令脱衣服! 邯天也惊愕,不知为何这变了些许的凤舞天怎么会较之以前有这么大的差别,感觉很邪恶,但又不是装出来的,好似与生俱来的,她就应该会露出这么邪恶的样子,让他想反抗都没胆子! “不脱?不脱我帮你?”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个铮亮的匕首来,帅气的在指间翻飞,晃得邯天的眼睛不由一眯。 邯天哽住,胸脯的起伏渐渐加大,在以为要爆发之时却突然嗡声说道:“我自己来!”竟然很有骨气的把这口气吞下去了,叫凤舞天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果然自己动手脱了,扯掉腰间的腰带,然后褪下外衫,然后是中衣,褪下中衣之后,整个上半身露出来,下半身还穿着一条裤子,不过,这也和全裸没区别了! 凤舞天点点头,“果然不错,这皮肤和脸上的也差不多!”说着,伸出匕首抵上了邯天的胸肌,邯天的肉剧烈一颤,想必一直都十分紧张。 凤舞天一笑,“怕什么?看看,这不是刀刃!”原来抵上他胸肌的是刀背。 邯天似乎放松了一些,但那肌肉仍然纠结在一起,随着凤舞天那刀背左右滑动的动作,那一块块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块块的纠结起来,像是在表演一样。 凤舞天挑眉看了他一眼,蓦地刀刃回转,邯天一惊,来不及后退,下身却突然一凉,不想露出来的地方全部露了出来,原来凤舞天竟然一刀割断了他的裤子。 凤舞天轻嘘一声,帅气的收回匕首,“退步了不少啊,差点把你的命根子割掉!”万幸的句子却带着幸灾乐祸,扫了一眼仍在傻愣之中的邯天,凤舞天起身,用那冰凉的刀背托起邯天的下巴,轻声说道:“这身皮肤真的很好,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若是下次惹我不高兴,可没这么幸运喽!”说罢,清浅一笑,带着一点冰冷,便绕过邯天离开,脚步坚定,对那具可以说是上天雕琢出来的身体没有一点兴趣,而本就傻愣的邯天更傻愣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第一十六章 瓶颈阻碍 凤舞天的内源突然停滞不前了,就在她纳闷之时,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突然冒出来,好像知道凤舞天遇到了瓶颈一般,来的很是时候。 凤舞天挑着眉,看着那围着她转圈的古稻,略有无奈的问道:“师傅大人,您这样能看出来什么?”愈发觉得这古稻像是卖狗皮膏药的,做师傅如此轻松,根本不需要担心她的武功进度,每天吃喝玩乐,真是爽得不能再爽了! 古稻在凤舞天的面前站定,下掉的眼皮微微掀起,看了一眼凤舞天,似乎完全知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却问道了别的,“你有没有幻化原形?” 凤舞天眨眨眼,“原形?没有。”说实话,她是没敢试,本来一个正常的人要突然变成一个动物,她总有点接受不了,更况且,她是很怕自己若是变成一个丑不拉几的鸟,像是火鸡,秃鹫啊,想想就觉得恶心,所以,一直都没看那本关于幻化原形的书,自然也没试过! 古稻摇头,“你这样是不对的,都要有这个阶段,幻化原形之后才能使内源得到进一步的舒展,来,幻化一个我看看!”古稻说着退后几步,看着凤舞天,眼里有期待。 凤舞天站在原地,歪歪头,而后抱歉一笑,“这个,我还没练呢!” 古稻眉毛一横,“那你都在做什么?这是最基本的你不练,练别的又有什么用?”当真是拿出了一个做老师的风范。 凤舞天哑然,好吧,这事儿是她不占理,“那要不老师先示范一下,没准我看过就会了!” 古稻倒是不拒绝,哼了一声之后,倏地旋身一转,凤舞天只觉得眼睛一花,再定睛一看之时,面前的古稻不见了,可是却出现了一只半人高的白头翁,凤舞天当即向后退出一步,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寻常的白头翁,MYGOD,如果她没记错,这白头翁是小型鸟类吧,居然能长到这么大,太神奇了! 那半人高的白头翁面貌如正常的白头翁一样,就是这身高实在是差距太大,此时白头翁似乎稍有得意,不算大的眼睛里也露出几分洋洋,蓦地突然开口,说出来的也是人话,“就这样,你看清了?” 凤舞天被突然吓了一跳,“拜托,这样很怪的。”一只巨鸟却说人话,简直怪异到不行,还以为来到了外时空。 白头翁似乎有点鄙视凤舞天那被吓到的模样,忽的展开翅膀旋身一转,古稻再次出现在眼前,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和刚刚的巨鸟简直天差地别。 凤舞天暗暗摸摸心脏,虽然看起来挺瘆人,可是却真的很拉风,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鸟类,她不需要体形庞大,但一定要好看,若真的出现个秃鹫的话,她就从此后再也不练这个了。 想着,在古稻的注视下,凤舞天凝神静气,而后快速一旋身,却顿感丹田炙热,脚下一个不稳砰的倒地,剧痛从丹田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呜,好疼!”不自觉的轻吟出声,脸在一瞬间煞白,全身犹如针在刺一般,好疼啊! 古稻一步迈到凤舞天身边,伸手在她的颈边一搭,乳白色的内源汩汩流出渗入凤舞天的肌肤之内,那种刺痛感立即变淡,而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幻化原形是最简单的么,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凤舞天蹙眉,盘膝坐在地上感受着丹田中不断游来荡去的炙热气体,那不是内源,但又是什么呢?能够存在她的身体之中。 古稻也面色严肃,伸出手在凤舞天的各个脉门上摸索试探,半晌,缓缓收回手,深沉的眼睛里也露出不解,“这太奇怪了,一道不明物体阻碍在你的身体内,每每试探过去它还会躲开,就像有生命一般,这种情况还真没有遇见过,你先等着吧,等我回去找找上古书籍,看看有没有关于记录这些的。”说着,就起身,而后快步的走出大厅,脚步匆忙,似乎很急。 凤舞天云里雾里,也没给她说明白就走了,真不知这个师傅到底是怎样当的。 这边凤舞天在云里雾里不知何处,那边古稻匆忙离开凤府,然后直奔宇都五百里之外的仙山,这里多是修炼神术之人,而古稻那神秘的家也定在这里。 急速飞往山峰顶,恍若一只不会停止的飞鸟,眨眼间就在蓝天下一晃而过,饶是眼力无敌,也跟不上她的速度。 山峰之上,一座简单的草庐出现,古稻快速的走入屋子当中,整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外,满屋子的都是书。 在那山一样的书堆中翻翻找找,古稻的神情带着一点激动,凤舞天的情形和她以往看过的一本书上描述的十分相似,可是她又记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却记得,那上面说过,上古火凤在没有过那特定的契机之时,本身是不会有任何的优势或是与众不同,然而过了某个契机,那便真如同剥茧成蝶一日千里继而不可估量。 虽然火凤已经消失了近千年,但是她们仍相信火凤犹在,只不过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罢了,而今日,她在凤舞天的身体内感受到了那炙热的能融化人的小小冲击浪潮,尽管不甚成熟,却也能让她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什么,所以,便急匆匆的跑回来,找到那本书,一定要弄明白才行! 自从那天想要幻化原形失败之后,凤舞天便觉得身体很奇怪,莫名的便突然炙热难耐,烤的她好似整个身体都要干了,于是乎,不得不赶紧弄来冷水浸泡,而每每待得她离开冷水之后,那水都已经温热了,有时能够达到四五十度,她此时有点像热水器了。 契煞也觉得凤舞天变得有点奇怪,有事没事总要浸冷水,弄得他也有点怀疑,凤舞天是否因为禁欲太久,而憋出了病。 偌大的玉石水池中,满满的都是冷水,细看之下,那冷水里居然还浮着冰块,而全身光裸的凤舞天就浸在冷水之中,尽管周身冰块无数,但依旧全身炙红,双目紧闭,呼吸还有些急促,被身体中炙热的热流烘烤的神思都有些不清了。 外脚步声突现,一直在外有些不放心的契煞走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双目紧闭满身潮红的凤舞天,当下沉吟一下,而后迅速转身,飞速的向外走去。 本来是要去找展敬之,可是却在出了拱门之后看到了不知为何居然跑出来逛的邯天,契煞上前,一把抓住邯天的手臂,“邯天公子,跟我来!”说罢,扯着他便快速的向浴室跑去。 第一十七章 变了又变 邯天被一路托着奔向洗浴池,进入房间之后只觉得凉爽异常,而后手臂一松,脚下一个没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契煞顿感几分抱歉,“郡仪在那里,一切靠邯天公子了!”契煞自认为凤舞天是真的憋到不行,以至于泡在冷水里都沉浸在那里醒不过来! 邯天云里雾里还未等他问清楚,面前的契煞突然消失不见,满头雾水的爬起来,然后环顾四周,在视线触及到那水池中人的时候突然瞪大眼睛,让人看着便很讨喜的脸上浮起尴尬和愠怒,就知道找他没好事! 努了努嘴,邯天向前几步,刚要开口,却蓦然发现凤舞天的眼睛居然是闭上的! 诧异一下,随后慢慢的蹲下,瞪大眼睛看着凤舞天,一副小偷模样但是却十分可爱! 观察了半晌,发现凤舞天真的不是在装,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暗暗放心,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看来是打算离开! 退了几步,却忽然停下,不知那一刻那一股邪劲儿涌上了脑袋,以往所受过的嘲笑以及被凤三傻摸过碰过的厌恶感统统袭来,眼眸在一瞬间变暗,缓缓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凤舞天走去。 一步一步的走到凤舞天的背后,垂头注视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以及被冰块挡住的身体,缓缓的伸出手,似乎要掐上凤舞天的脖子。 突然,一道金黄的光芒亮起,邯天还未有反应,胸口便一痛,身体瞬间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唔!”捂着胸口看向水池边,却发现凤舞天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根本就没动,可是刚刚明明有东西袭击他来着! 邯天捂着胸口费力的站起来,再对凤舞天动手他是不敢了,可是他却想知道刚刚那个攻击他的是什么东西。 再次凑前,动作小心翼翼,探出头看向水池,却不由大惊,只见一股金黄色的气流在凤舞天的身上上下游动,而随着它的所过之处,冰块迅速融化,眨眼间,本来还冒着寒气的水池变得温热,再来居然冒出了热气。 邯天惊愕的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上下游荡的气流,慢慢的,那气流慢慢展开,面积越来越大,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什么形状,邯天目不转睛,这是什么原形呢?燕不是燕,鹰不是鹰,长长地尾羽好漂亮! 它依旧在四处游荡,最后在凤舞天的胸口停住,邯天基本上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虽看不清模样但是却震慑眼球的不知名原形,已经都要石化了! 停驻在凤舞天的胸口,然后突然一闪一闪发亮,一下比一下亮,越来越亮,邯天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明亮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都有点痛! 突然间,最亮的金光大作,邯天下意识的扭头闭眼睛,待得他再回过头之时,一双眼睛在水池边定定的看着他,吓得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凤舞天的头发都是水,湿嗒嗒的散在肩头,面无表情眼底也是一片冷漠,让人看着不免心惊! 邯天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他只是一回头的功夫,她怎么就醒了?而且还跑过来看着他,太瘆人了! 凤舞天的眼睛一动不动,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凤舞天突然开口,“上次的警告对你没有一点作用?” 邯天眨眨眼,定了定心神,“是契煞把我扔进来的!”又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凤舞天眼眸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哗的破水而出,邯天再一次傻在当场! 光裸的身体带着乳白色的光晕在邯天的面前经过,突然地,邯天觉得呼吸好困难,心跳的好快! 这身体他不是没看过,可是今天怎么突然觉得这么亮眼呢,冲击着他的眼球与大脑,鼻子一热,汩热的液体顺着鼻孔滑下来,邯天急忙伸手一摸,待得一看,竟然是血! 凤舞天没有理会邯天,其实他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意识都被身体中一股莫名的东西禁锢住,她根本没办法醒过来! 不过,在他向自己的脖子伸手之后,体内那股会束缚她意识的东西,突然发射出攻击,这也让她从那束缚中挣扎出来,而后用自己体内的内源渐渐的压制住了那股看起来很猖狂的东西,而后神奇的事情发生,内源与那股东西融合在一起,冲击着全身的每一个经脉,身体顿时舒服的不得了! 一切融合完成,她便醒了过来,然后便滑到水池边看着邯天,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想对她下黑手! 动作自然随意的穿上衣服,凤舞天自己都感觉得到身体发生的变化,身体轻松,感觉踩在云彩上,可是四肢又很有力,估计有个金刚在面前她也肯定能一拳打倒! 穿好衣服,转头看向水池边,邯天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凤舞天冷哼一声,“还要坐在这里做梦?” 邯天一惊,而后快速起身,意料之外的老老实实走到凤舞天身后,一副你走哪儿我跟哪儿的模样! 凤舞天斜睨了他一眼,而后抬脚向外走去。 外面太阳老高,院子里一个人站立如松,凤舞天撩开垂在肩头湿嗒嗒的头发,“契煞,给我过来!” 契煞迅速回身,一见凤舞天安全完成的出来眼睛也亮了几分,“郡仪!” 凤舞天点头,而后说道:“你把他弄浴池里做什么?” 契煞看了一眼邯天,说道:“以为郡仪是内火积压,所以,找邯天公子为郡仪纾解一下!”言语流畅,似乎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凤舞天哑然,到最后只是摇摇头,“算了,记住以后不要随便找人进浴池,我那是在练功!”说完,转身离开! 两个人看着凤舞天的背影离开,而后契煞转头看向邯天,“邯天公子,你没事吧?”看起来好像很失落。 邯天摇头,如牛奶一样的肌肤在阳光下分外好看,“没事,契煞,她真的变了!”弯弯的眼睛带着一点不解,认真的说道。 契煞点头,“很早以前就变了!” 邯天努努嘴,好似很困苦,“变了挺好,但是她好像烦我了!”说着脸上不免带着后悔,他肯定她知道他要对她动手的事儿,所以,刚刚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那么冷,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一掌拍死他,唉,那他可惨了! 第一十八章 宇宫赴宴 本来还沉浸在身体异样的变化中没出来的凤舞天突然接到了凤玖煌传来的消息,说是,女皇在宇宫设下晚宴,要她也跟着一起去! 宇宫?就是皇宫吧!要她跟着一起去么?凤舞天暗暗摇头,估计是这个便宜得来的老妈想要带着她去显摆显摆,以前的傻子变聪明了,当然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肯定,凤玖煌抱着的就是这种想法! 不过,不管她抱着的是何想法,宇宫,女皇,这几个词就对她有无限的吸引力,以前也就知道有个女皇叫武则天,当时觉得武则天其人好霸气,踩踏男儿之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实在是个榜样,只是她没生在那个时候,所以,也无缘相见。 而此时,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女皇,而且还是女子为尊的国家的女皇,她就更想看看那女皇是何模样了,据说还是个高手呢! 当下,沐浴更衣,当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是另一个光华四射的凤三傻。 出了门,第一个被慑到的就是契煞,以往的凤舞天多了几分随性,让人看着没有压力,而此番,那正统的郡仪朝服一穿上,威仪感迅涌而来,特别是她那双眼睛不时露出的几分凌厉,让人不禁觉得对凤舞天矮一头! 发觉契煞眼露奇怪的看着自己,凤舞天上下的看了自己一通,“煞,我很奇怪?” 契煞回神,而后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做什么那么看着我,好像我很奇怪!”她出门的时候自己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儿呢,觉得挺好的呀! 契煞低头,“郡仪今天看起来比往常要高贵威严很多!” 凤舞天点点头,“高贵,威严,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这衣服很正统,穿上之后会不由自主的板住面孔,面无表情,当然威严! 契煞低头,看不清表情,不过感觉气氛很轻松,“家主大人在主厅等着呢,郡仪走吧!” 凤舞天点头,而后迈开步子走向拱门,这正统的长裙实在长,后面的裙摆拖在地上,上面绣着的火红色鹤羽随之波动,看起来像是要翩翩飞! 在这样正统的衣服上绣着鹤,想来凤家的原型是鹤喽,只不过,为什么这鹤是火红色的,让她实在不解,还真没见过火红色的鹤呢,记得火红色的是火烈鸟吧! 走出拱门,不期然的居然碰见了邯天,精致的面庞在太阳底下更晃眼,尤其那牛奶般的肌肤,看着就想掐一把! 两方人自动的停下脚步,凤舞天和邯天对视了几秒,不想他突然低头,竟然躲她的视线。 微微挑眉,她怎么觉得这个邯天好像有点变化,哪儿的变化呢? “郡仪要出去?”虽然低着头,可是人家却懂事的先说话了。 凤舞天点头,“对!” “哦!那,早去早回!”似乎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凤舞天更迷糊了,这个小子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暗算她来的吗,今天就变成这样,耐人寻味。 “谢谢关心,我会很早回来的!”人家客气,她当然也要客气,客套的说完,凤舞天和邯天擦肩而过! 邯天转身,注视着凤舞天的背影离开,蓦然间,凤舞天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好高大,他自己变得好渺小,而神情也不自觉的黯淡下来,她都没回头看他! 从东院走向西院,凤玖煌也从西院走出来,一身合身的长裙显得整个人威严又沉稳,看到凤舞天走过来眼眸一亮,“亭儿,这身果然很适合你!”伸手在凤舞天的肩上拍拍,神情也和蔼很多! 凤舞天一笑,“确实很合身!” 凤玖煌上下的看了凤舞天几,似乎越看越满意,“走吧,等到了宇宫,太阳也差不多下山了!” 走出凤府大门,一行车马出现,而凤舞天在看到那拉车的‘马’之时不禁愕然,这马,咳,姑且叫它马吧,长的好帅! 矫健的身姿和马没有区别,区别就在于那头上的一只独角,像犀牛的角一样,上扬的弧度充满力量,蹄上都套着闪闪发亮的铁环,气场十足! 惊异了半晌,而后随着凤玖煌走进那洋味儿十足的车里,四面敞开,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四周都垂着好看的纱幔,还有铃铛叮叮响,异域风情浓厚! 这边那只独角马拉着‘洋车’开动,后面队伍长达十米,都是凤府的护卫,而且清一色身材健硕的女人,腰挎长剑,十分威风! 坐在车里,凤舞天看着街景,街道上人来人往,但听到那车上叮叮的铃铛声,就快速的避到两旁,给凤府的车马让道,原来这些铃铛还有这作用! “亭儿,宇宫里的规矩可都还记得?”凤玖煌突然说道。 凤舞天看向凤玖煌,而后摇头,“不记得!”她能记得才怪! 凤玖煌点点头,“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不像以前那样便好了!”言外之意,在宇宫中不遵守那些规矩也没事儿,只要不发傻便行,由此看来,这凤家确实很牛! 凤舞天点头,“明白了!” 凤玖煌轻咳一声,再次说道:“亭儿,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你的那些夫侍同房?”似乎也有点尴尬。 “啊?”凤舞天眨眨眼,还关心这个呢! “嗯?同房了,和那个邯天有过一次,在浴池里。这段时间练功有点累,所以,也没时间做那些事儿!”顺口胡诌一番,不过倒是像模像样。 凤玖煌点头,“同房了就好,身体是需要纾解的,只有纾解好了,练功才能精进的更快!”这完全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凤舞天附和的点头,心里却暗自嘀咕,不都说禁欲才对练功有好处么,记得少林寺好像还有个童子功呢,重要的就是不能破身,破身元气外泄,对练功反倒没有好处,这里却说纾解欲望对练功有好处,不知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以为凤府与宇宫的距离很短,没想到长的很,从凤府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结果到了宫门口之时,太阳都落山了。 下了车,凤舞天抬头看去,不自觉的发出惊叹,真是宏伟啊! 那宫墙宫门都闪闪发亮,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十分耀眼,宫门口的禁兵穿着正统的军装,闪闪发亮的铠甲更是晃眼,连禁军的军装都这么奢侈,不知宇宫里面奢侈到什么程度呢! 这边凤舞天只顾着环顾四周,却忽闻一声刺耳的说话声,“今天凤主带着三郡仪来了?呵呵,三郡仪好久都没出来了,身体还好?” 第一十九章 你是个贼 凤舞天回头,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女人正朝这边走过来,一身纯白色的朝服边角绣着黑色的纹路,十分华贵。 虽一身服装不错,可是那脸上的神情着实让人厌烦,眼里流动着不屑与嘲讽,而且那嘲讽对着的就是她凤舞天,一点不添加遮掩,生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她鄙视她! 凤玖煌的脸在一瞬间沉下来,“白主日益见疲劳啊,事情想得多,对身体只有害没有益,还是活的轻松一点好!”绵里藏针,对的就是这位尾羽第二大家族的白家家主,以前两家交情还算不错,但自从凤三傻当街对白府的大公子行不轨之事以后,两家彻底决裂,此后见面虽说话,但都是互相攻击之词。 “呵呵,凤主说的对,做人就一定要跟凤主学习,乐善好施刚正不阿,所以,才能养育的出三郡仪那么‘出色’的女儿。”白家家主白翎满面笑意,言语愈发讽刺,‘出色’二字明显就是反义,听得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由掩嘴,凤三傻是啥样的人,天下何人不知? 凤玖煌的脸颊抽搐,蓦地一笑,“我凤家的女儿自然出色,亭儿,来,见过白主!”侧头对着凤舞天招手,凤舞天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气愤。 凤舞天上前,对着那白翎灿烂一笑,“一直听说白主才智过人容貌过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震慑的晚辈心脏狂跳,险些跳出来呢!”笑容灿烂牙齿白白,虽然天色渐暗,可是却晃花了无数人的眼。 白翎首当其冲的愣住,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凤舞天一番,“果真是三郡仪?”心里想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凤舞天一笑,“不是晚辈还能是谁?白主这么年轻便糊涂了么?看来还真得听我母亲一句劝,白主少想些事情,尤其是一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儿!”这话一出,四周哗然,凤三傻何时会说这样的话了? 白翎眼睛瞪大,看着凤舞天满眼不相信,那傻子是何模样她最清楚,还记得她一看见长相秀丽的男子便会眼露金光流口水,可是白流云在她的身旁站立许久了,这傻子居然连看都没看一眼。 白流云就是凤三傻曾经当街撕扯衣袍摸人家私密之处的白府大公子,皇宫盛宴自然也随着白翎一同前来,俊美绝伦的样貌以及那不俗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只是,此时在这站了许久,凤舞天竟然连瞟都未瞟一眼,让其本人也不得不意外,也不由得正眼看向凤舞天,这个人究竟是哪里变了? 凤玖煌笑的尤为开心,上前一步,十分热络的伸手在白翎的肩上拍拍,“白主,眼睛不眨不会累么?来来,时辰快到了,我们该进宫了!”说着,环顾四周对所有的人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向宫门走去。 凤舞天冲着白翎浅笑示意,而后转身走来,果真的一眼都没有看白流云,完全当做他不存在! 随着凤玖煌走入宇宫,人来人往,有的看着凤舞天惊奇,有的远远避开,有的眼露不屑,总之,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凤舞天无谓,别人爱怎样是别人的自由,她也懒得管! “亭儿,刚刚表现不错,看那白翎,都傻了!”估计凤玖煌也是被嘲笑的够久了,今日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呼吸都觉得顺畅。 凤舞天一笑,“母亲从此后不会再因为我而伤到面子了,我保证,以后会表现的比这更好!” 凤玖煌点头,蓦地问道:“亭儿,那白府的大公子,你对他还……”刚刚看她没有看白流云一眼,她也不由得好奇,记得那时,凤三傻吵闹着要娶白流云做夫侍,还差点烧了凤府东院。 凤舞天笑着摇头,“就是刚刚那个男人吧,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仅长的漂亮而已,以前的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白府大公子的确不凡,单单那身气质,就会让人不由得想征服,不过,看他眼底对自己泄露的那份鄙视,她顿时兴趣全无,也不过是只公鸡罢了! 凤玖煌笑的满意,“好,亭儿只要在这男色方面有进有退,我就放心了!”就怕她老毛病再犯。 凤舞天有几分无奈,她可以在其余的方面没有把握,但是在男人这方面,她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不会栽进去。 设宴的地方渐渐接近,人也多了起来,与凤玖煌打招呼的也越来越多,凤玖煌与人热络,凤舞天便转身走到一边,接受着众人或避让或好奇或鄙视的眼神。 如海的人群来来往往,凤舞天冷眼观看,都与常人无异,但却都是动物,可是这些动物比人还要高级,真是奇怪的世界啊! “三郡仪?”嬉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凤舞天蹙眉,而后侧头,一张印满了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出现在眼前的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合身的黑色华服,眉目俊朗,可是却让人感觉什么都不在心上,俗话就是游戏人间的类型,一双眼睛熠熠闪亮,看着她,溢满了有趣好玩。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男人有半刻诧异,而后笑容更甚,眼里露出浓浓的兴味。 凤舞天挑眉,“我需要认识你?你属于哪根葱?”如果说口气不善还可以原谅,可是那表情实在倒胃口,比那个白府的大公子还要倒胃口! 男人眼睛眨眨,笑的更明朗,“我是葱?看来三郡仪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记得当初是谁带你去看女皇的活春宫,难道你忘了?唉,要不就说好人难做,果然是,我带着你去看了你想看的,结果就忘了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摇头晃脑赞叹有词,虽然用的不恰当,可是那表情却十分生动,凤舞天微微眯眼,原来凤三亭偷窥女皇活春宫的事儿是他帮着干的,哼,没准是他为了陷害凤三亭才做的呢,可是结果没想到,女皇并未怪罪凤三亭,指不定暗地怎么可惜呢。 “原来是你啊!那你就是我的贵人喽?”凤舞天微笑,只是眸光有些危险。 男子笑的更开心,“贵人不敢当,不过要说我是三郡仪的死党绝对不为过,有什么好事当然都要想着三郡仪,你看,我这不就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男子说这话凑前,然后小声说道:“女皇此时在寝宫和南君休息呢,我们去趟御书房如何?听说那里有美男图,而且十分好看,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男都在那里。”蛊惑的嗓音让人听着心醉神迷,连凤舞天都有片刻的恍惚。 眨眨眼回神,凤舞天眼眸一暗,看向那在她面前依旧笑的好看的男人,勾起唇角,“你当我是傻瓜?说,你想去御书房偷什么?国家机密?还是什么机密文件?想来前几次你带着我做坏事也是为了偷东西吧?你是个贼?” 第二十章 女皇之语 男子明显诧异,这时眼神才稍有认真的看着凤舞天,凤舞天与他对视,神情淡淡的,眼神淡淡的,好似一切不再眼中。 “三郡仪?”男子开口。 “嗯?”凤舞天挑眉,带有疑问。 “三郡仪身体好转了?”男子正色,熠熠闪亮的眼睛看着凤舞天那过分明亮的眸子,问道。 “好转?我一直都挺好!”凤舞天说着,不清不楚让男子也摸不着头脑。 “是么?一直都好?啊,那不是白府的大公子么?”男子突然将视线调往别处,欢天喜地的一喊,让那白流云也不由得看过来! 凤舞天纹丝不动,看了一眼异常兴奋的男子,“对不起,我不认识!” 男子倏地将视线转回来,更加诧异凤舞天居然都没看白流云,以前可是一看见就流口水呢! “呵呵,看来三郡仪是真的好转了,不过好转也好,只是从此以后我们不能再一起玩了!”稍有叹息的摇摇头,惋惜的模样倒是挺像! 凤舞天淡淡一笑,扫了一眼远处正看着他们俩的白流云,而后说道:“公子可以找些别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玩,本郡不交损友!” 损友?凤舞天的话着实难听,男子倒面不改色,嬉笑了两下,而后转身离开,眨眼间消失在人流之中!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来凤三亭以前做过的许多事情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被人设计的,那这个人是谁呢? “亭儿,刚刚七皇子在这里?”凤玖煌走到凤舞天身边,说道。 “七皇子?刚刚那个人么?”原来还是个皇子呢! 凤玖煌点头,“亭儿是忘了七皇子了,你们以前相处的不错,是亭儿少数朋友中的一个。”其实凤三亭也就有那么一个朋友而已,也不知那七皇子是怎么说的,反正一向看见美男就流口水的凤三亭从不会对着七皇子流口水! 凤舞天点头,“我确实忘了,不记得他是谁了!”这个七皇子很古怪啊,刚刚还说要去御书房,那么肯定是想去御书房偷什么东西了,哼,还想拉着她,估计出事了让她做垫背,想得倒是好。 “不记得不要紧,以后记得就行了!”凤玖煌在面对凤舞天之时,真的很慈祥! “陛下驾到!”一声高亢的女声在头顶响起,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静谧,凤舞天抬头看过去,却被凤玖煌拉住手跪在了地上,“陛下圣安!”齐刷刷的喊声震耳欲聋,可见这些神奇的人们都精气十足。 “诸位起身,今日不过是普通的晚宴,来,各位入座吧!”稍显中性的声音,这就是尾羽的女皇,身怀数种神术的高手! 凤舞天站起身,就被凤玖煌推向了另一边,“亭儿,你的位置在那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桌,而后对凤舞天点点头,便走到了另一边,那边是尾羽的高层人物才能坐的位置。 凤舞天挑眉,还有分桌这么一说,以为凤家的人可以坐一起的! 转身向那桌走去,然后顺道的抬头看看那女皇,人影绰绰间,那坐在上位的明黄色人影很亮眼,没想到这里的女皇也穿明黄色的衣服!其实凤舞天不知道,这是各家神术阶段的体现,一家有一家神术的表现样式,女皇练就的神术便为黄色为先,越精进便越亮眼,而此时女皇身上的明黄衣袍更是有些刺眼,所以说,她的神术已经到了本家的最高层。 凤舞天朝着那桌走去,脚步越来越近,愈发的感觉到气氛不一样,果然的,在凤舞天接近那桌子的时候,一桌子的人倏地转头看向她,而后蓦地人人向后散开,尤其长相比较好一些的男子更是躲开远远的,本来被围住的桌子瞬间露出来,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的清清楚楚。 另一边没有和凤舞天坐一桌的人顿感心里畅快,没能和凤三傻一桌,真是天之大幸,却又对那些人感到同情,能够碰见凤三傻,绝对比噩梦还要可怕。 凤舞天脚步一滞,蹙起眉,视线在那些人的脸上环顾一圈,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暗暗冷哼,怕她是吧?好啊,那就怕到底! 昂首挺胸,凤舞天大步的走到桌子边坐下,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眼神凌厉的在那些有惊恐有不屑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身上扫过一圈,而后拿起玉箸甩开胳膊腿大吃特吃起来,尽管风卷残云,可是却没有一点粗鲁,也如同表演一般,看着不由觉得也食欲大增! 四周的人呆呆的看着凤舞天独自享用一桌子四五十多道菜,惹得别处的人纷纷看向这边,最后,上首的女皇也看了过来,威仪的长相,熠熠闪亮的眸子,和那七皇子有几分想象。 女皇微微眯眼,身边的女官赶紧俯首过来,“陛下,那是凤家的三郡仪。” 女皇点点头,而后开口,“亭儿,慢点吃,一会儿还有点心上来!”出奇的没有不屑或是厌恶凤舞天,语气很和蔼。 凤舞天停住动作,而后抬头,眼睛眨动两下,随后便放下手中的玉箸,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冲着女皇行了一个正规的礼,“多谢陛下关心,亭儿只是看诸位都不吃,唉,怪浪费的,任何食物都是上天的恩赐,糟蹋了实在可惜!”声情并茂,感情也运用的十分到位。 凤舞天一言让女皇瞬间眼露意外,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眼,而后说道:“许久未见亭儿,懂事了不少,凤主,教子有方啊!”说着看向凤玖煌。 凤玖煌起身,谦虚的行了一礼,“陛下过奖,亭儿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前,还望陛下对亭儿以前所犯的错误多多包涵,多多期待亭儿以后的表现。”适时的开始推销起了她此时引以为傲的女儿。 “哦?是么?凤主如此一说,孤还真是期待啊!呵呵,亭儿,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使得凤主都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了!”女皇微微一笑,威仪的面孔多了几分慈祥。 凤舞天想想,而后说道:“练了些神术罢了,只是天生愚钝,进步没有多少!”当真很‘谦虚’。 “是么?开始修习神术了?不错不错!”女皇十分意外,整个宴会场的人也十分意外,只为男色而活的凤三傻居然连起了神术呢,奇闻啊奇闻! 凤舞天笑笑,“只是初级的罢了,微不足道!”仍旧十分谦虚,不禁让女皇以及一些家主都十分惊异,而后不由点头,懂得谦虚就好,饶是神术不行,态度更重要。 “初级也已经很不错了!对了,枫瑟,你不是也刚练到初级么,不如和亭儿切磋切磋?”女皇看向宴会场的最远处,众人都看向那里,而后一个人站起来,一身黑色华服,眉眼弯弯,唇角带笑,黑亮的长发束在脑后,俊朗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心跳了下,这深居简出的七皇子这么俊了! 没错,站起来的人正是刚刚声称和凤舞天是朋友的七皇子,名叫秦枫瑟,为女皇的第七个子嗣,虽然女皇对他不错,可是他本人却喜欢深居简出,一般的时候不在众人面前露面。 凤舞天看着秦枫瑟,微微蹙眉,他是初级?开玩笑吧,刚刚跟她说话之时,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人气息不一般,那笑的模样更像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他会是初级? 秦枫瑟唇角弯弯,冲着女皇行了一礼,“儿臣遵母皇旨意!”说着走出宴会场,向另一边空旷的地方走去,一边转头看着凤舞天,眼角眉梢都是兴味的笑! 第二十一章 一火惊人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着那个径自走向宴会场外的秦枫瑟,佯装风流倜傥的样子真是欠扁啊! 秦枫瑟在宴会场外的宽阔场地站定,转头看向宴会场中的凤舞天,眉眼弯弯灿烂一笑,“三郡仪不屑与本皇子切磋?”笑的白牙闪亮亮,这人应该去做牙膏广告! “呵呵,本郡的本事实在拿不出手,只希望七皇子能够手下留情啊!”凤舞天举步向宴会场外走去,一边谦虚的说着,可是在人们看不见的角度,却目光危险的瞪着秦枫瑟,秦枫瑟微微诧异,而后笑的更开心,牙齿真白啊! “应该是本皇子要三郡仪手下留情才是,三郡仪气度不凡,此番气场更是强大,震慑的本皇子都有些心虚了!”这俩人不知犯得什么病,互相的‘谦虚’。 在场的人听着他俩的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由得诧异继而另眼相看,果真都进步了不少,如此谦虚,在尾羽大陆中可是很难得的! 女皇也点头,对于这个不经常出现的儿子,此时更是满意了,其余的儿女一直都不太如意,唯独这个很满意,但却可惜了,是个男儿身啊! 凤玖煌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她的女儿还没和人家切磋呢,还没赢呢,但是就好似已经赢了一般,可见此前的凤三傻带给了凤玖煌多少嘲笑,以至于,凤舞天这‘正常’的表现,在她看来都十分荣耀。 凤舞天走到秦枫瑟的对面站定,两个人对视,宴会场里的人虽然看得见两个人,但是面上的表情在灯火的照映下模模糊糊,看的不是很清晰。 凤舞天微微眯眼,不能开口,只能用眼神传递,‘你最好别耍花样,把你那迷惑人心得把戏收起来!’ 秦枫瑟笑而不语,亦是用那双闪亮的眼睛传递回话,‘用什么是我的自由,三郡仪未免管的有点多。’两个人都不想让别人听到说话声,可是就这样站着对视,你看我我看你,着实很怪。 凤舞天勾起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那就劝你小心点,若是还耍花样,就小心你的眼睛!’那双眼睛过分闪亮,凤舞天怀疑,他那迷惑人心的神术就是用眼睛和声音来发挥的。 秦枫瑟眼睛一眨,更为闪亮,‘好狠啊!三郡仪不会心疼么?’两个人说着说着,秦枫瑟竟然还调笑了起来。 凤舞天上下的扫了他一眼,‘满身上下的青葱味儿,怕近距离就想吐!’ 秦枫瑟无谓,脸色丝毫未变,‘彼此彼此,三郡仪流口水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反胃!’ 这边两个人用眼神打架没完没了,那边宴会场的人都迷糊了,这玩的是什么,要用眼神切磋么? 女皇的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悠,她本身神术阶段便高,所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看的相当清楚,可是这两个人的眼神不对劲儿啊,看不明白眼神里出现的是什么,但是他们俩应该是在说什么,传情?不太像,互相警告?也不太像,那这是在传递什么呢? “亭儿,枫瑟,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女皇终于忍不住开口,宴会场中的人全部看着那两个人! 秦枫瑟转头,“回母皇,没什么,三郡仪看见了儿臣,有些心不在焉了!”心不在焉,这个词一用上,宴会场中所有的人都暗自唏嘘一声,怕是那凤三傻看见了俊美的七皇子又犯病了吧! 凤舞天唇角抽搐,她看见他心不在焉?真是笑话! “呵呵,是啊,七皇子俊美不凡,花儿见了都会自动的合上以免羞愧而死,好了,七皇子也自恋完了,我们开始吧!”说着单手扬起,做了个请得姿势。 秦枫瑟稍显得意,笑容灿烂白牙闪闪,弯弯的眼睛漾着迷人的光芒,如果这是秦枫瑟的伪装假面,那么,他确实很厉害! 秦枫瑟也抬手,似乎在示意让凤舞天先来,虽然动作谦虚,可是却有瞧不起之意! 凤舞天暗哼一声,蓦地手掌黄光大作,黄色的光晕有些耀眼,还带着一丝红,这是本家神术进入高阶的象征! 宴会场的人无不惊愕,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凤三傻居然从啥也不懂进入了高阶,催肥也不带这么快的! 秦枫瑟也诧异,他怎么没感觉到她已经进入高阶了! 黄色的光蓦地呼啸作响,带着凌厉的气势横着飞向秦枫瑟,好似要将他拦腰截断。 秦枫瑟反应快速的跃起,手中白色的光晕同时打向凤舞天,短促且急速。 凤舞天也在同一刻跃起,不知为何速度奇快的一步奔向秦枫瑟的下面,宴会场的人睁大眼睛,这玩的是什么,跃到秦枫瑟的脚下,人家只要一脚就能把她踢飞。 秦枫瑟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脚踢过去,马上就要踢到了凤舞天的头上,凤舞天蓦地半空旋转,一簇红光从她的袖口中飞出,只用了半秒的时间就飞到了秦枫瑟的袍子上,忽的一声,顿时火光大作,秦枫瑟的下半身顿时被火包围! 凤舞天从半空中跃下来,稳稳的站在地上看着秦枫瑟从半空掉下来,然后旁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五六人,几盆水下去,秦枫瑟身上的火被浇灭,可是下身的袍子却差不多烧光了,唯独关键部位还挂着丁点破布还能遮羞! 整个宴会场鸦雀无声,世人皆知,凤府本家神术是神火,可是哪有听说在进入高阶就能放火的,凤玖煌也是在进入神阶之后才能自由控制体内的神火出入身体的,这个凤三傻居然能控制火。 最为意外的要当属凤玖煌和女皇,凤玖煌几步奔到凤舞天身边,上下的看了她一眼,“亭儿,你什么时候会控制神火的?”尽管那神火不是很厉害,被水一浇就灭了。 凤舞天眨眨眼,“几天之前!”当时她只是在卧室里实验内源有多厉害了,谁知道出来的居然是火,把她也吓了一跳! 凤玖煌连连点头,眼中盛满了惊喜,“好好好,不愧是天师所说的天降奇才,果然奇才!” 女皇也在上首的位置上点头,看来天师预测的果然不假,一直都以为天师这一次是失算了呢,可是如今看来,确实没有失算。 秦枫瑟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身衣服,可是却没有出现在宴会场中,站在宴会场外灯火的阴影下,看着那个被凤玖煌和女皇围起来的人,不禁蹙紧眉峰,这傻子怎么变了这么多? 和他有一样疑问的人还有很多,白翎走到白流云身边,眼睛看着远处的凤舞天和凤玖煌,却低声说道:“云儿怎么看?”白流云虽然看起来清冷孤绝,可是却是白府一等一的高手,天赋异禀,而且还十分认真肯学,但在外面从未招摇过,所以,世人也很少有知道白府的大公子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白流云淡淡摇头,“事出蹊跷,观察观察,莫轻举妄动!”说话的样子倒是像个长者。 白翎点头,很听她这个儿子的话,毕竟整个白府,难以再找出比她这个大儿子还要聪明的人了! 宴会场议论纷纷,相信明天宇都的大街小巷便会传着一个消息,凤府的三傻子变成了奇才了! 第二十二章 夸大广告 自从在宇宫那一火惊人之后,凤三傻再次成了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人们无不赞叹天师预言的准确性,一个傻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奇才,这天师不愧是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而众说纷纭话题中的主人公此时却在凤府之中舒服至极,凤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这施展了神奇的凤三傻意外又敬畏,意外她果真是变正常了,前一段时间看到的都是真相,敬畏她如果这时还想做坏事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就更无法抵挡了,因为还有了一身神术,他们哪里是对手! 其实他们的担心纯属多余,凤舞天哪有那个时间去欺男霸女,此时此刻,正在东院与那个陡然变得很难缠的邯天在你来我往呢! 亭子里,凤舞天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摇啊摇,一旁邯天坐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舞天,看啊看,长久不眨眼都不累! 被人长久的盯着,那感觉着实难受,转头过看向他,邯天那招牌的牛奶般的肌肤先进入眼中,也不知这家伙吃的啥,好像皮肤越来越好,嫩的像是蛋白,好想掐一把! “这样看着我不累?”凤舞天开口,懒洋洋的语调很好听。 邯天正襟危坐,可以看出他有点紧张,眼睛终于眨动,然后说道:“我,我不累,我要陪着郡仪!”有点小心翼翼,不过那样子还挺可爱,特别是配上他那说话时特有的神情动作,红嫩嫩的唇瓣一撅一撅,挺好玩。 凤舞天蹙起眉头,坐直身体严肃的看着邯天,半晌,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古里古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媳妇! 邯天的脸蓦地有点红,眼睛乱转,好像很心虚的样子,“我,我想陪在郡仪的身边。”很含蓄的说法。 凤舞天眼睛眨眨,“你喜欢我?想和我确定关系?”这种说法很正确吧! 邯天点头,似乎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发出低低的一声,“嗯!” 凤舞天愕然,这变化的有点太快了吧? “咳,我先捋清楚啊,如果我的记性还称得上好使的话,你以前不喜欢我的吧?”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很厌恶。 邯天的神色有点慌张,“那是以前,我不了解郡仪的全部,所以,盲目的就讨厌,郡仪,你不会还记着吧?”睁大眼睛看着她,好似很担心。 凤舞天慢慢靠回躺椅上,单手抚着下巴看着邯天,眼眸微眯,有古怪,这小子心眼太多,说的话不能完全相信!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摆在这儿,也根本不存在确不确定关系这一说,如果你有事要求我呢,可以说,如果我能满足的,就一定不会拒绝,感情这东西很神圣,不要随便的说出口,到时想收回都来不及!”凤舞天第一次警告,对于这种用感情达到某种目的的做法感到十分反感! 邯天更显慌张,急忙摇头,“不是那样的,是……”想说又说不出,慌张的面上还露出几分烦躁,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能装柔弱的主。 “那是怎样?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说,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凤舞天点着头,决定要听听这家伙想说什么。 “我……”冒出一个字,然后就停住,似乎说不下去了! 这时,另一个人在外出现,一袭白色的长衫,悠远的气质,恍若世外谪仙,正是展敬之。 “你们在这儿!”和煦的声音,亦如其人一般。 凤舞天转头,而后一笑,“敬之,来,正好听听邯天要说的话,也不知要说什么,和我拐了几百道弯了!”差距立即看出来,这俩人比较近! 展敬之微微诧异,随后了然,“不用绕弯子,邯天,你可以随意的说,再说,那些事情对于郡仪来讲,不过小事情。”展敬之在另一边坐下,对于邯天的事情好似十分了解。 “嗯?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儿?”凤舞天挑着眉看着展敬之,愈发的觉得这家伙美得没天理,哪一个部位都完美。 展敬之浅笑着点头,“嗯,几天之前邯天说过!” 凤舞天点头,“哦,既然不是什么秘密那就说吧,如果我能帮得上,肯定帮!”摇椅摇啊摇,凤舞天抱着双臂等待着邯天说出口。 半晌,邯天终于开口,“嗯……邯天家里的生意最近一段时间被另外的豆腐坊抢了,所以,想请郡仪……”他已经身在凤府了,所以就是凤府的人了,以前家里的事情是不能够插手的,更忌讳的是,不能随便说,那时展敬之要回展府看父亲,也是特意的在没有人经过的地方亲自和凤舞天说的呢! 凤舞天眨眨眼,而后明白了,“你是想让我走一趟,给你们家壮壮门脸?” 邯天点头,“嗯!” 凤舞天忍不住轻笑两声,“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就不怕我这‘大好的名声’把你们家的生意都搅和没了?”凤三傻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居然还有让她去做广告的,勇气可嘉啊! 听到第一句胆子真大,邯天吓了一跳,以为凤舞天要怪他,可是听到后面几句,立即明白凤舞天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摇头,“不会的,现在郡仪成了所有人惊奇的对象了,只要,只要郡仪在我家的豆坊转几圈,然后说一些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的话,就可以了!” “似是而非朦朦胧胧?那是什么话?”被这家伙弄糊涂了。 邯天眨眨眼,然后说,“大意就是,郡仪突然变聪明就是因为吃了我们家的豆腐!”声音越来越小,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荒唐。 “啊?”凤舞天瞠目结舌,这广告也太夸大了吧?奸商就是这么来的! 邯天红唇撅撅,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半晌,凤舞天突然笑出声,伸手拍着邯天的肩膀,直夸是个天才,“哈哈哈,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啊,哈哈哈,太能瞎掰了!这样的好苗子不去做生意,埋没在府里真是浪费啊!”真是能联想啊,正好现在大家都诧异凤三傻是怎么变聪明的,然后他就来这么一个广告,而且还是她这个当事人亲自认定,生意想不火都不行。 展敬之也不由得轻笑,虽然有点荒唐,但凤三傻能从一个傻子变成奇才不是更神奇,若凤舞天真的去豆坊转一圈,说些模模糊糊的话,相信所有的人都愿意尝试一下,去买他们家的豆腐尝尝,看看能不能变聪明! 凤舞天笑了半晌,然后点头,“好,虽然你之前的做法很让我不喜欢,不过,能有这么天才的想法着实不错,我呢,就帮你这个忙,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呢等回来之后再说!”身边有这么一个现成的人才,如果不善加利用,是不是有些暴敛天物? 邯天似乎没想到凤舞天竟然会同意,错愕了半晌才回神,然后立即点头,也不管凤舞天那条件,就算让他脱光了上床他也不会拒绝,况且,他似乎还有点期待呢! 第二十三章 走一遭 这一日阳光明媚,凤府门口一辆独角马车等候在那里,长着独角的马儿矫健帅气,身后的车子精致大气,马车后面彪悍的护卫分两排,各个腰间大刀闪亮,果然气派扎眼啊! 凤舞天走出凤府大门,左边跟着的是邯天,右面跟着的是展敬之与兰擎,一直在府里闷着,正好今日要大摇大摆的出去,所以,凤舞天就叫上了展敬之,正好兰擎与展敬之在下棋,于是乎,把他也带上了。 这样一出门还真是有回头率,想当初,凤三傻是做梦想要每时每刻身边都跟着男人,可是每个人都找万般借口推辞,而此时,神采飞扬的与身边的男子谈笑风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这人依旧还是那个凤三傻,只不过外在是凤三傻,内在早已换了一个人! 四个人走出凤府,后面契煞跟随,依旧包裹的像是粽子,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凤舞天都不敢看他,因为一看他,她自己就要流汗! 契煞的后面跟着的是一行随从,随从的手中都捧着各式各样的礼品,两排的随从,每人捧着一件,足足有五六十件,真是大手笔啊! 登上了独角马车,凤舞天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两旁分别坐着三个男人,立时有一种身在百花丛中之感! 轻咳一声,凤舞天看向邯天说道:“通知你家里了么?” 邯天点头,“通知了!”眼睛闪闪亮,对于凤舞天摆了这么大的排场去他家,说实话,他真的很开心! 展敬之与兰擎都能看得出邯天很开心,眉目流转间的喜悦和兴奋,不知为何,都觉得有点羡慕! 气派的车马队伍开始徐徐前进,故意的在主街上穿过,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避向街道两边,看着那蔓延出去百十多米的车马队伍,不由得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对那马车上凤舞天的好奇,看那傻子神采飞扬神色焕发的样子,果然不同于往日了! 那车上还有另外的三个男子,各个俊美绝伦,本身他们便是这宇都当中的有名人物,所以,百姓无不认识,一直听说凤三傻的夫侍都对她十分厌恶,而如今那几个人谈笑自如,每个人的脸上还漾着笑,看来,确确实实是与昨不同了。 那捧着各种礼品的随从整齐的走着,惹得百姓都猜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这队伍要去哪里,看凤三傻还带着三个夫侍,可能是去某一个夫侍的家里,所以,好像是不由自主的,队伍走过去,后面的百姓便围着跟进,想要看看这队伍到底是要去哪里! 拐过了数道街,终于在一条同样繁华的商业街停下,一家名为天下豆坊的店铺甚为显眼,朱红色的招牌白色的门脸显得很干净,门口早就聚集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眉眼间有几分与邯天相像,想来便是邯天的母亲。 凤舞天先一步走下马车,那女人迎上来,略微躬身,“见过郡仪!”尽管凤三傻娶了她儿子,但是尊卑有分,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 凤舞天伸手扶起邯天的母亲,笑意盈盈,“母不必多礼!”按照尾羽的习惯,对于夫侍的母亲,只能称呼一个母字,亲是不能说的。 邯天母亲只是稍微略有诧异,本来街坊间流言就传的快,更况且,邯天给她来信也说过,凤三傻已经不是以前的凤三傻了,所以,见面之时,千万要注意,而此时一看,果然不同往日,也只是小小意外下,随后便引着凤舞天向豆坊中走去。 站在豆坊门口的一群人分开两边站着,有几个小孩子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凤舞天,凤舞天回以一笑,小孩子哇的叫出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个男人急忙伸手捂住小孩的嘴,有些惊慌的看着凤舞天与邯天母亲,看来,这个小孩是他的儿子! 邯天母亲也略有尴尬,凤舞天笑笑,“很可爱!” 捂着小男孩嘴的男子暗松口气,看着凤舞天离开的背影,真的变了好多啊! 邯天起初跟在他母亲身边走,展敬之与兰擎在凤舞天的另一边,一边走一边说话,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器皿,凤舞天感觉很新奇。 走着走着,邯天突然挤进母亲与凤舞天的中间,两个人同时看向他,邯天只是眨眨眼,然后大胆的伸手牵住了凤舞天的手。 凤舞天挑眉,看着邯天,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邯天的脸有点红,凤舞天一直看着他,那脸就更红,最后索性低下头,假装看不到! 邯天母亲似乎也没想到邯天会这么大胆,震惊了一小下,随后恢复如常,一边说道:“郡仪请看,这是专门出产翡翠豆腐的场房,进入这里都要换衣换鞋,咱们第一豆坊最注重的是卫生。” 凤舞天抬头看去,果然的,所有的器皿都是白色的,连地面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果然很干净。 “翡翠豆腐?名字听起来就不错!”难道是绿色的豆腐不成。 邯天母亲立即一扬手,一个小厮从一旁快步走过来,手中捧着一个盘子,待得走到凤舞天面前,伸手揭去上面的盖子,果然的,翠绿色的豆腐码放整齐的装在盘子里,好似蛋白一样的质感,都不敢碰,估计一碰就会碎掉。 “郡仪,这就是翡翠豆腐,咱们第一豆坊的招牌豆腐!”邯天母亲说道。 凤舞天点头,“果然不错!” “这种豆腐最大的功效是美容,比那些仙丹什么的都管用!”一旁的邯天突然说道。 凤舞天转头看向他,一笑,“是么?难道你这身皮肤就是吃豆腐吃出来的?”邯天肌肤的质感与这豆腐完全一样,像是乳白色的果冻一般。 邯天点头,脸不红气不喘,“没错!”牵着凤舞天的手也自然了很多,完全理所当然的样子。 凤舞天知晓,“果然很好,敬之,兰擎,以后你们也天天吃这个吧!”状似开玩笑,一旁的邯天母亲却有几分当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似乎有点觉得邯天不太受重视! 在第一豆坊转了一大圈,见识了好多品种的豆腐,不仅样式不一样质感不一样,而且各种养生妙用也不一样,运用一些秘法,添加一些神奇的植物在里面,有的豆腐仅仅是那么一块,就能卖上百万金! 凤府浩大的车队停放在第一豆坊前,更听说凤三傻身在第一豆坊,所有听到消息的百姓无不出来观看,一条街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满,人们跳着脚,就为看那凤三傻。 当从豆坊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如海的人潮,凤舞天一笑,这就是传说的‘名人效应’么?不过,她这个名人着实不算什么名人,是个臭名昭著的名人罢了! 人群浩瀚,做戏的时候也到了,凤舞天转身面对着邯天母亲,随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很大的说道:“母,请接受本郡感谢!” 邯天母亲立即伸手扶起凤舞天,笑着说应该应该不谢不谢! 众下迷糊,凤三傻谢邯老板,为什么呢? 众人议论纷纷时,不知从何处传来大悟的一声,“啊,我知道了,凤三傻能变聪明,就是因为常年吃邯家的豆腐!”这一声惊天动地,引爆了人群,原来如此,整个宇都都在议论凤三傻是怎么变聪明的,原来是吃了邯家的豆腐! 第二十四章 火花四溅 从第一豆坊回来,凤舞天成功的再次成了宇都上下讨论的话题,而且已经连续几天位于榜首,如果这个时代有个什么评选大赏的话,她肯定能得第一。 凤玖煌自然知道了这事,凤舞天回来之后便差人叫凤舞天过去。 凤舞天的屁股还没坐稳,便和契煞赶向西院,这一天热的不行,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契煞跟在她身旁,看了一眼凤舞天的侧脸,开口说道:“郡仪,给你扇扇!”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大树叶,勤劳的给凤舞天扇着风! 凤舞天一笑,斜睨了一眼契煞,“从哪儿弄来的?煞,你热不热?”还是像个粽子似的,看着他她就觉得更热了! 契煞微愣,若是以前他肯定说不热,因为凤三傻时刻都在觊觎着他的身体,而此时,想了想,点头,“热!” 凤舞天笑出声,“热你还穿那么多?煞,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更不会偷摸你或是偷看你,你就放心的把外面这层脱了吧!”整个一粽子牌蝙蝠侠,除了一个脑袋外,整个身体都包裹在里面,不是怕她偷摸他还是怕啥! 契煞稍有尴尬,尽管是这么想的,但是被凤舞天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声答应,“是!” 到了西院,凤玖煌那常年不离身边的护卫依旧整齐的守在主厅外,看到凤舞天走进来,齐齐点头问候,“参见郡仪!” 凤舞天扬扬手,“各位不必客气!”说着走向主厅。 凤玖煌果然在等着她,还是那么有威严又高贵的样子,在看见凤舞天之时,脸上露出一丝笑,“亭儿,来了!” 凤舞天点头,“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招手让凤舞天坐下,凤玖煌开口说道:“今天去了邯天的本家?” 凤舞天点头,“对,生意上遇到了些问题,让我这个近期占领话题高峰的人去给壮壮场面。呵呵,也难得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让我去那儿转转!”似乎还在佩服邯天的胆量。 凤玖煌也淡笑,“确实有好想法,对了,你知道么?邯天在来凤府之前,在宇都独自经营着一家酒楼呢!你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他,后来他来了凤府,也不知那酒楼是否还在经营!”凤玖煌对于凤三傻的每一个夫侍都有些了解,家底十分清楚。 凤舞天没想到邯天还有这么一个底,不过想来那么好用的脑子肯定会有点作为,如果不是凤三傻把他抢回了凤府,人家没准都已经成了什么五百强之类的了!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亭儿啊,你也知道现在尾羽的几大世家都在相互挤兑,咱们凤府与白府是最为激烈的,所以,适当的时候就要拉拢其他的世家作为帮手。正好你的夫侍里有个展家的人,今天上午传来消息,敬之的父亲病情又加重了,趁此时机,你与敬之一同回展府吧!展主的为人很谨慎,看起来很谦虚,其实是不想搅进任何一家,你要想办法劝说她全心辅佐我们凤家,这也是为母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怎么样,能完成么?”对于这第一个任务,凤玖煌还是很有期待的,凤舞天很聪明,而且嘴巴很会说,相信能完成这个任务! 凤舞天眨眨眼,“展府?好啊,前几天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该陪着敬之回去一趟,毕竟不太受重视,风光的回去找找面子。”其实个人来说,对于展府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展敬之那么好的一个人都不受重视,可见展府的人有多奇怪! 凤玖煌点头,“好,亭儿应承下来为母就等着好消息了,不过记得收敛点脾气,展主对于你那时上门抢人扬言火烧展府的事情可是记得很清楚。”托凤三傻的福,凤舞天这次要去展府的话会很尴尬! 凤舞天认命的颌首,凡是以前凤三傻做过的荒唐事,现在都要由她来买单,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从西院出来,契煞依旧拿着那个大树叶给她扇风,看着凤舞天专注的沉思,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仪,家主找你什么事儿?” “嗯?”凤舞天看向契煞,而后说道:“没什么,明日去展府,你也把你这身衣服换换,看着你我就热!” 契煞点头,“知道了!” 回到了东院,凤舞天当先的事情便是洗澡,顺便的跟契煞说了一句,“把敬之叫来,我一会有事儿和他说!”说完,便径自的走向浴室! 契煞站在原地沉吟两秒,然后转身便朝着展敬之的倚竹轩走去! 凤府的下人都是出奇的聪明,浴池里满满的凉水,波光粼粼,看着便舒爽。 迫不及待的扔掉身上的衣服,凤舞天便下了水,凉凉的水漫延过肩头,整个身体浸泡在凉爽的水中,嗬,真是爽的不得了啊! 在水中肆意的展开身体,水波随之荡漾,凤舞天舒服的将头靠在水池边,享受着这舒服的一刻。 过了好半天,又好像只是过了一小会,脑后有脚步声传来,闭着眼睛的凤舞天微微蹙眉,而后开口,“谁?” 那脚步声一顿,然后传来声音,“是我!”展敬之的声音。 睁开眼,凤舞天回头看向浴室门口,果然,一袭白衣的展敬之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向水下沉了沉,凤舞天说道。 展敬之略有差异,“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啊?”凤舞天眨眨眼,而后瞬间明了是怎么回事,“哦,是想跟你说点事,等我洗完的吧!” 展敬之点点头,刚要转身,却突然说道:“需要我给你按摩么?” 凤舞天眨眨眼睛,动了动肩膀,然后扯过一旁放置好的毛巾遮在胸前,“好,来吧!” 展敬之走上前,在水池边蹲下,凤舞天的双臂搭在水池边上,和他面对面,修长的脊背在水中随着水波乱动,但是那莹白的颜色却让人浮想联翩。 展敬之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十分好看,挽起衣袖然后搭在凤舞天的肩头,不知为何,两个人都在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心跳一乱! 随着展敬之的手指轻动,凤舞天的筋骨也缓缓放松,按摩的技术真不赖,舒服极了! 凤舞天的下巴放在手臂上,一边享受着舒服的按摩,一边挑起眼睛看向展敬之,角度问题,她只看得到下巴,但那弧度真的很完美,喉结很性感,不时的动一下,勾的她好想摸一把! “敬之,明日我陪你回展府。”眼睛不离开的看着展敬之的下巴和脖颈,凤舞天一边说道。 展敬之稍愣,然后低头看向她,发现她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禁有一瞬间尴尬,“明日么?你知道我父亲病重的事了?” 凤舞天眨眼,“没错,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展敬之点点头,“好!”两个人四目相对,瞬间有火花四溅,似乎都一愣,没想到仅仅一个对视就能产生这么大的电流,两人瞬间挪开视线,凤舞天暗咒自己被美色所惑,展敬之暗思量自己竟然心跳如飞,是印证了他父亲的预言了么? 第二十五章 准备待发 这方两个人都在心跳如雷尴尬万分,那边浴室门口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牛奶般的肌肤水嫩水嫩的,很想上去掐一把,正是邯天,“郡仪,需要服侍么?”话刚出口,就看到了蹲在水池边与凤舞天近距离接触的展敬之,邯天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震惊的闭不上了! “有人了,那我在外面等郡仪,郡仪不是说,有事情要说么?”邯天眼睛转转,然后咻的收回脑袋,不见了。 凤舞天和展敬之对视一眼,而后忍不住一笑,尴尬也没了! “我要出来了,你还打算接着看?”凤舞天笑着说道。 展敬之摇头,清浅一笑,“我出去!”说完,站起身转身离开! 从浴室出来,便见展敬之与邯天坐在院子当中的凉亭里,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也没有说话。 凤舞天走过去,自然的在另一边坐下,“邯天,听说你还有一家酒楼?” 邯天一愣,然后点头,“你不知道么?你第一次见我的地方,就是在我的酒楼里。”果然和凤玖煌说得一样。 凤舞天点头,“那生意如何?” 邯天稍稍有些黯然,“我进了凤府之后,酒楼也就没有人管理了,所以,已经快要倒闭了!”他母亲又对开酒楼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他离开了,那儿也就没人管了! 凤舞天点头,“这样的话,那我们商量件事如何?” 邯天微微皱眉,“商量什么?郡仪不是说有条件要和我说么?作为去我家招揽人气的回报。” 凤舞天一笑,“那你就当做是我要回报好了!这样,我给你资金,你重整酒楼,不过,这一次要开的比以往的还要大,如果做得好的话,我们再开分店,分店做得好,可以向整个尾羽发展,其间也可以陆续的插手别的商业。一句话,我出钱,你出脑子,挣来的钱三七分,如果赔了全部算我的,怎么样?”凤舞天快人快语,实际上饮食行业只是第一步,如果发展的好,她准备要发展娱乐休闲行业,就像是‘毒药’那个会所一样! 邯天有半晌闭不上嘴,能够做生意一直是他的梦想,只是他的梦想在刚刚起步之时就被凤三傻给催灭了,而此番,她居然说让他去追逐梦想,而且还不用愁本金,这真的是个诱惑啊! 展敬之看了一眼邯天,而后说道:“邯天现在已经是凤府的人了,出去露面总归不好,如果要做,只能做幕后!” 凤舞天点头,“我知道,这么漂亮一小脸蛋若真抛头露面不又得被另外的凤三傻看上!”有点自我嘲笑。 邯天当即脸红,“不会的,天下都知道我是凤府的人,谁敢对我出手!”这话当真,凤家在尾羽可是首屈一指,谁敢不敬,特别是凤三傻的男人! 凤舞天撇嘴,“我就当这话是赞扬了!想好没?我的提议如何?” 邯天点头,而后又想到什么,“那我能不能管你要个人?” “要人?要谁?”契煞? “千铉!”邯天说道。 “千铉?那是谁?”凤舞天眨眨眼,没听说过,是她的人? 邯天顿时满眼莫名,“你不知道千铉是谁?”声线扬高,她不知道? 展敬之适时开口,“你的夫侍之一啊!” 凤舞天恍然,可是具体是哪一个她还真不知道,只能装明白的说道:“行啊,只是为什么要带着他啊?” 邯天眨动一下眼睛,说道:“是这样的,千铉有个谁都不知道的天才本领,那就是脑动计算,不论你出的计算有多难,不需要两秒他就能说出答案!” “啊?真的?”凤舞天不信,哪有人的脑袋那么厉害的。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把他叫来当场试试!”邯天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全部为真,站起身,决定要去找千铉。 凤舞天也不太相信,索性点头,“好,当场试试不就知道了!” 闻言,邯天快步跑出去,不过一分钟,拉着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身形瘦削,低着头,看不清面貌的男子走回来! “我把千铉找来了,郡仪,你随便问。”走到亭子里,将千铉往凤舞天面前一推,像是献宝一般。 凤舞天看向千铉,一身淡绿的长衫,有些松垮的挂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瘦了,长长地头发半拢于脑后,披散在脊背,低着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见一个光洁的脑门。 两只手缠在一起,搅成了麻花劲,啊,原来是那个看起来很害羞的男子。 “你的脑动计算很厉害?”凤舞天开口问道。 千铉没出声,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 凤舞天颌首,“好,只说不做谁都不相信,试验一下吧,三千七百八十九乘以四千六百九十二再减去五千六百七十七再乘以八千六百二再除以九千五百六十七,是多少?” 那低着的脑袋轻动两下,而后发出声音,“一千六百零一万三千零九十九点二八一。”稍显低沉的中低音十分好听,而说出来的数字更好听。 凤舞天咋舌,说实话,她自己都绕蒙了,这个千铉居然还能一点不差的说出来,先不说答案对不对,能够不乱已经很厉害了! 展敬之在一边点头,“算得没错!”虽然比千铉慢一点,但是心算也很厉害! 凤舞天赞叹的颌首,“果然不错!千铉,邯天说要让你跟在身边和他一起经营一些事业,你愿意么?” 千铉静默了两秒,然后点头,“嗯,好!”还是很害羞的声音,不过却添了一抹坚定。 “好,邯天,这回人也齐了,明日便带着我给你的第一笔资金去重振酒楼,如果能恢复往日,那么便开分店,若是还能经营的十分好,那么我们就面向整个尾羽经营分店,那么,你就是幕后的大老板了,日后看见你可得叫一声邯老板!”调笑着,却说得邯天乐滋滋。 “郡仪放心,如果这第一步都走不成的话,那么我也就没脸回来见你了,丢了自己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丢了凤府的面子,我会很努力的!”这是他一直的梦想,为了追逐梦想他什么都愿意做。 凤舞天点头,“好,我会向母亲要几个护卫专门保护你们的安全,撒手干吧,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凤府这金字招牌这么大,任何的顾虑不过浮云。 邯天点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可见有多兴奋。 这边给邯天的资金护卫都已经到位,那边便要和展敬之回展府了,队伍盛大,礼品无数,虽然和展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但是却也坐着凤府标志性的双马金辇向展府走去,一来走过大街小巷让所有的人都见证一下凤府对展敬之的重视,二来,也让展府有面子,谈事不是也能好谈些。 登上了双马金辇,展敬之似乎有颇多感慨,凤舞天看向他,而后问道:“像什么呢?想你来凤府时候的事情?” 展敬之看向凤舞天点头,“没错,来凤府的时候被下了药,然后被塞进了一辆小马车里,从凤府的偏门进去的,而如今,却如此风光的从正门走出,还这么大排场的走回展府,所以,觉得世事难料啊!” 凤舞天错愕,没想到展敬之进凤府是这样进来的,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展敬之看着凤舞天的表情清浅一笑,“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不是也翻身了!”有些调笑的语气,却让人听着心里难过。 凤舞天叹口气,“你放心吧,那些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回到展府你也不需要忍气吞声,一切有我!”说着,伸手搭在展敬之的手背上,展敬之看着她,点点头,反手和她十指相扣,一切都那么自然! 第二十六章 展府之事 长长地队伍在宇都的街道上慢慢行走,两边看热闹的人如山如海,看着那金辇当中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纷纷唏嘘,以前没发现,现在当真是十分相配,一气质出尘,一气质高贵,一淡雅如莲,一凌厉无限,确实是少有的相配。 随手冲着那些百姓打招呼,凤舞天笑的和煦,果然的,在人群之中引起不小的波澜,谁也没有想过,凤三傻还能有笑的这么漂亮的一天,让人不禁想一看再看! 手指动动,展敬之看向凤舞天,“怎么了?” 凤舞天一笑,“以前凤三傻出门的时候迎接她的都是什么?”肯定不会是这些人惊奇又羡慕的眼神就是了。 展敬之想想,而后说道:“嘲笑,畏惧!凡是凤府的人出门在外,总是会被提起凤三傻,所以,凤府的下人都不喜欢出门!”所谓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那都是以前,也不是你,你也没必要想了!”展敬之接着说道。 凤舞天点头,“我只是好奇罢了!” 转过了几条街道,随后转入了一条宽阔且宁静的大街,这条大街上住着的都是大户人家,平头百姓很少有来这里的,所以,自队伍拐进了这里,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停下,均站在街口张望着。 不用主动的找哪一家是展府,因为,那街道中间,一个高高的大门前,已经有很多人站在那里了,当前一人一袭紫衣很是亮眼,此人便是展敬之的母亲,展府的家主,展絮! 金辇在展府的门前停下,凤舞天起身,和展敬之牵手一同走下金辇,当前的展絮微微点头,“在宇宫见到郡仪变化很大可是却未说上话,今日我们能聊的畅快了!”笑容和煦,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凤舞天唇角上扬,与展敬之一同微微躬身行礼,“见过展主!”展絮身份不一般,所以,不能称呼母,只能称呼展主。 展絮虚扶了两人一下,随后说道:“回来了就要进府,来,走吧!”展絮转身,后面的人立即让开一条路,随着凤舞天向里面走,两边的人一边给她问安,一边好奇的瞅着她,可能都听说了凤三傻变了,想看看新鲜! 进入府中,大气奢华自不必说,尾羽大陆七大世家之一肯定不会很孬,和展絮并排走着,一边说着什么,展敬之则走到了后面,在人群之中,与一个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大约三十几岁的面目,眉宇间有几分病容,样貌与展敬之还有些相似,想来,那就是展敬之的父亲了! “展主,母亲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些丹药,都是飘渺谷中的天师所炼,有增进内源促长神术之效,您记得要服用啊!”凤舞天相当的客气,而且用词很尊敬,使得那眼眸悠远的展絮也不得不不时的看向她,这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凤主真是太客气了,敬之一个闲人在凤府就已经很让凤主费心了,还要送一些珍贵的丹药,真是让我不知用什么作为答谢了!”展絮客气着,可是说的话却不由得让凤舞天皱眉,她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展敬之不过闲人一个,在凤府本就浪费吃穿,还要送东西给她,可让她怎么好意思啊!看来展敬之在她的眼里实在是不算什么。 “展主说这话可就错了,敬之之于我就如鱼和水,失去了他,我想我会连呼吸都不会了,展主可千万不要觉得他是个闲人,他可重要的很呢!啊,还有,这次专门带了一些望顶山珍贵的药材给父亲,希望他能早日恢复!”父亲说的是展敬之的父亲,其实凤舞天大可不必的称呼为父亲,只要叫展父便可,可是她却偏偏称呼父亲,可见是故意的让展絮知道,这俩人在她的眼里可是很重要! 展絮有稍稍诧异,而后一笑,“郡仪费心了!” 两个人说的话声音并不小,跟在后面的人都能听到,展敬之与他父亲自然很受感动,但是也有煞风景的人出现,一个年轻女子,面目与展絮有些相像,眼尾上吊,眼神充满倨傲,十分不掩饰的冷哼一声,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贱种!” 凤舞天立时停住脚步,展絮看向凤舞天,然后回头,面上瞬间严肃,“柳儿,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么无礼?那是你弟弟!”展敬之是庶出。 那展柳不服气的接着冷哼,“什么弟弟,就是贱种一个,老的不要脸,小的也好不到哪去!”下巴一扬,看起来十分可恨。 展敬之的眼眸染上一层寒霜,他的父亲却脸色苍白,但却没有出声,似乎,这样的言语辱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展絮面容带怒,但貌似并没有真的很怒,看起来,那展柳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是展絮纵容的结果。 凤舞天慢慢转身,看向那倨傲的展柳,眼睛微眯,唇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敬之与你同样姓展,说他是贱种,那你又是什么?展主又是什么?展府又是什么?大庭广众说出如此之话,不觉得丢人现眼么?还是觉得展府的面子十分大,不怕丢?”眸光现出几分凌厉,让那展柳不由心惊了下。 “哼,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凤三傻,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在大街上公然的袭击白流云私处,现在跟我谈面子,真是可笑!”展柳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当众吵架更是没什么不敢,脑子反应也算快,说出的话让众人都错愕,这展柳说好听的是勇气可嘉,说不好听的就是脑残,凤府是什么地位,敢在凤三傻面前说这样的话,就算心里如此想也不能说出口啊,不是自找事么? 展絮当即面色一变,“柳儿,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么!郡仪,柳儿不懂事,您千万不要介意!”饶是展絮为人谨慎又滴水不露,贵为世家家主,也是惧怕凤家的。 凤舞天看着展柳,眼神与面色都未变,好似没有听到展柳说出那样难听的话一般,可是就是那样的平静,让展柳开始局促不安,说出那话之后她就后悔了,凤府是什么地位,天下谁人不知,若是凤三傻就要定她的罪,展絮都救不了她! 蓦地,凤舞天轻笑,周围的人一颤,看向她不知她突然笑什么。 凤舞天摇头,“展主,你为人如此聪明,为何会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出来?如此,看来,展府要没落了!”说完,转身走到展敬之身边,“敬之,我们走吧!” 展敬之向他的父亲点点头,随后跟随凤舞天向门外走去。 展絮稍愣片刻,随后快步追上去,“郡仪,先留步,柳儿是我没有教育好,郡仪千万不要介怀。敬之为人谦恭,是展府的典范,他一向孝敬,此时他父亲病重,怎么也要让他尽孝啊!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那敬之不是要永久自责么?”展絮的脑子转的也快,刚刚还说展敬之不过闲人,此时展敬之却突然成了展府典范,不得不说,这一家之主不是任何人都能当的了的,像那展柳一辈,也就只能做个永远的白痴废人了! 凤舞天停步,侧头看了一眼展敬之,“你要留下?” 展敬之摇头,“听你的!” 展絮随即看向凤舞天,“郡仪,你放心,从此后,柳儿不会再出展府一步。今日好不容易回家,就在府中多歇息几日吧!”面色居然有些许恳切,看来,刚刚凤舞天撂下的话,她是真怕了! 凤舞天沉吟半晌,而后点头,“好吧,敬之,你一直念叨父亲,好好的陪他几天吧!” 展敬之点头答应,那边展絮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凤三亭变化实在太大,她竟然都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了,凭她刚刚放下的话,她就知道,如果她没有留下她,那么展府真的会遭灾! 第二十七章 惊滟他眼 展府,琉璃堂! 这里是展敬之从小长到大的生活的地方,虽然不是很破败,但是却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苍凉,尽管此时厅堂里摆了那么多的稀世珍宝玛瑙翡翠。 天色已晚,本来凤舞天与展敬之是居住在客房的,可是两个人却走出客房来到了这里,来看望展敬之的父亲,也顺便的,凤舞天想打听一下,那预言之事,看看是否还有机会能够回得去! 展敬之的父亲一看就是个很谦和的人,不会争抢的那一种,而展敬之就完全承袭了他父亲的风范,但比他的父亲还多了一份从容与飘逸,更像是从世外来的人。 此时展敬之的父亲坐在首位之上,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从那眉宇间依旧能看得出病容来,他微笑着,看着那两个如天配一样的人,心情好了很多。 “敬之,平日里一定要谦让,不要给郡仪添麻烦啊!”知道凤府还有五个夫侍,大概是怕展敬之刚刚接触感情之事,看到凤舞天与别的男子在一起心里不平衡,而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展敬之点头,“您放心吧父亲,这些事情我是有分寸的!”要说别的事情没有把握,那么这样的事情是最有分寸的,从小目睹着母亲的几个夫侍争风吃醋,看着母亲会在忍无可忍之时发疯狂吼,就知道,这内讧是要不得的! 展敬之的父亲点头,而后看向凤舞天,“郡仪,我们在这展府从未被高看过,今日您来让我们终于体会了一次做人上人的感觉,谢谢了!”这话是真的,他本就平民出身,从进入展府已来就未被高看过,尽管修习了展府本家的预言神术,可是谁也没对他高看一眼,这么些年过去了,好似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了! 展敬之垂眸,对于父亲的这些话,他深有感触。 凤舞天摇头,“父亲不必客气,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一些让敬之让父亲都没脸见人的事,但是以后不会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就不会消失!” 敬之的父亲点头,“想必郡仪是有一些事情要问吧,其实我也只是能测到郡仪的以前而已,以后,呵呵,不瞒你说,我测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模糊一片,什么都没有!”这是很奇怪的命相,一般来说,就算不会测得很完整,那么一点点还是会测得到的,可是,他测了无数次,未来仍旧是一片荒芜。 凤舞天也诧异,怎么会这样?是说,她没有未来?还是,未来会有很多不测? 似乎看出来凤舞天的担心,展敬之父亲微笑,“郡仪不比太担心,测不到也并不是不好,只能说郡仪命格实在太高,我们这些道行上不去的人探测不到罢了,您不必担心!” 凤舞天点头,而后开口说道:“那父亲能否测一下,我是否还能回到以前的地方?” 展敬之立即转眼看向她,眸子定定的看着凤舞天的眼,蓦地开口,“你想走?” “嗯?”凤舞天转头瞅着他,而后摇头,“我只是问问罢了,如果能有机会回去的话……呵呵,我就把我老爸接来!”凤舞天一笑,这样女权的时空真的应该让她老爸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发疯,呵呵! 看着凤舞天眼中一瞬间漾出的温柔,展敬之微微叹息,或许真的有她放不下的人在另外的世界里呢! 展敬之父亲坐在上首凝神静气,眼睛缓缓闭上,而后进入了一切虚无的境界,下面凤舞天与展敬之看向他,期待着答案的到来。 蓦地,稳稳的身体突然一歪,展敬之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的父亲,若是晚了一步,就摔到地上去了。 睁开眼睛,稍有歉意的一笑,然后在椅子上坐好,额上已经沁出了汗,微微摇头,“呵呵,身体不行了,稍稍用神就会这样。唉,不知为何,郡仪以前的一切也已经荒芜了,以前还能清楚的看到的高高的房子,跑动的怪物现在都看不见了,谁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许,郡仪的命格真的是属于随时会变换的那一种也说不定!”实在复杂的命格,把展敬之的父亲也绕晕了,不由得耳鸣眼花。 凤舞天错愕,随时都会变换?真是好奇怪的命格啊! “父亲,您累了,休息去吧!”展敬之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他额上的汗,开口说道。 凤舞天回神,然后起身,“父亲,您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您的身体重要!” 展敬之父亲点点头,随后起身走向后厅。 看着父亲离开,展敬之回身走向凤舞天,“我们也回去吧!” 凤舞天点头,随后两人离开! 夜是寂静的,豪华的客房燃着上等的熏香,展敬之身着中衣靠在床头看书,凤舞天没在,她说很热,想去洗澡,可是很久了,还没回来! 半晌,展敬之抬头,门口依旧没有动静,眼睫动动,似乎知晓了她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的原因,自从她来到这里,就再也未和任何人同过房,而今天在这里,客房只准备了一间,意思就是让他们俩住一间,或许,她是不好意思了。 不由得笑笑,随后放下手中的书,整理了一下衣服,举步朝门外走去。 果然的,隔壁浴室中有个人泡在水里,不过,貌似闭着眼睛,俨然已经睡着了! 展敬之的身影在门口出现,然后一步步的走近,终于在池边停下,可是那个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展敬之低头看向她,也发现她睡着了! 摇头低笑,而后走近她,在她的身边蹲下,缓缓伸手摸向她的肩膀,却在刚碰上的一刹那出了事。 陷入沉睡的凤舞天不知为何猛的出手,一掌扣住展敬之的手腕,然后向外一甩,展敬之整个人在半空划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砰地一声砸进了水里,水面炸开一圈巨大的浪花,喷了好远。 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展敬之破水而出,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看向凤舞天,她居然还闭着眼睛,看来一切都是无意识的。 摇摇头,水花立即甩向四周,随后慢慢的游向凤舞天身边,这次不敢再靠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蓦地发现,她没穿衣服,全身上下光裸一片,而他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呼吸加快,身体炙热。 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展敬之向后退了退,以前对于这具身体可是厌恶的不得了,而此时,竟然会因为她而呼吸紊乱心跳急促,真是不可思议,看来,那个灵魂对于自己真的是有很大的影响啊! 蓦地,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的浴室有了一点响声,展敬之循声望去,正是凤舞天。 虽看她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声音分明就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展敬之想要看清楚,却见凤舞天的眼睛忽的睁开,本来黑色的眼球却在睁开的瞬间溢满火红,刹那间,惊艳了展敬之的眼! 第二十八章 情意绵绵 “郡仪?”凤舞天睁着眼睛没有动静,展敬之不由得开口唤道。 凤舞天的身体突然一颤,眸色缓缓清亮,似乎终于回神了! 视线在展敬之的身上转了一圈,“你怎么在这儿?” “你都洗了两个时辰了,我过来看看。”凤舞天的眼眸已经完全的变回了黑色,但展敬之却对刚刚的样子记忆犹新! “是么?两个时辰了?我在练功,忘记时间了。对了,我刚刚是不是打你了?”有点记忆她好像是对他动手了! 展敬之笑笑,“没事,只是把我扔水里来了!” “呃?那你没事吧?”果然的,展敬之都成了落汤鸡,人家的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谁也不能穿着衣服下来洗澡吧! “没事,正好洗澡了!”展敬之微笑,然后游动靠近凤舞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刚刚你睁眼的刹那,瞳眸是火红色的!” 凤舞天眨眼,“真的?”她自己可是不知道! 展敬之点头,“真的!我们尾羽一脉瞳色有异的族群很少,火烈一族,神秘的白羽一族,再有就是火凤一族,可是白羽与火凤均消失数千年,唯独火烈犹在。可是我记得,郡仪的生父是白鹤一族,你的瞳眸为什么会出现火红的颜色呢?” 一段话将凤舞天也绕迷糊了,本来对这里的事情就不是很了解,他这么一说,她就更晕了。不过,展敬之说的她生父,也就是凤三亭的生父了,是白鹤,可是她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 “你说我的生父?可是我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他?” 展敬之摇头,“据说是被凤主送到云鹤山去了,传言是他生下了你这样脑筋不太清楚的后代,所以,凤主气怒,就把他送走了!” 展敬之的一句话让凤舞天彻底傻掉,“咳咳,你说什么?你说我是男人生出来的?” 展敬之微愣,“你还不知道么?你不是看了很多的书么?没有看关于孕育后代的书?”她的房间里现在摆满了书籍,他以为都有的。 凤舞天木然的摇头,“没有,我一直都在研究那些神术来着,其他方面的书我也没看啊!不过,男人生孩子,那要怎么生啊?”女人都有个天然的产道,可是男人呢?难道要从后面拿出来?呃?好恶心啊! 展敬之倒是神色如常,“把肚子割开就行了,上万年了,一直都是这样的!”惊讶的凤舞天倒成了异类了。 凤舞天点头,逼着自己消化,不仅男人生孩子,而且还是剖腹产,真是先进啊先进! “好了,我们也别再研究怎么生孩子的事情了,都在水里泡了好久了,回去休息吧!”展敬之先一步走上水池,然后转身给凤舞天拿来浴袍,“上来吧!” 凤舞天点头,然后翻身从水中出来,快速的用浴袍将自己裹起来,还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展敬之只是笑笑,拿着毛巾细心的给她擦拭头发,两人距离很近,展敬之身上的水汽围绕着凤舞天,温热的水汽让她不禁晕晕的。 察觉到了凤舞天的不适,展敬之低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水中时间长了,出来有些晕啊!” 本来不算太晕,他这一靠近,那温热的水汽就更浓了,凤舞天看着他,眼睛不自觉的半眯上,“敬之,尽管你现在像个落汤鸡,但却是一只俊美无双的落汤鸡,你怎么那么好看?”好看的她都要心生愧疚了,看看人家这全身湿嗒嗒的造型,那个什么梨花带雨就是他这模样! 展敬之微愣,随后轻笑,“郡仪才是好看,尾羽的女人没有几个能比郡仪好看的了!”擦着她脸上的水珠,造型很亲密。 “我的好看也只能在那些彪悍的女人堆里叫做好看,在你们男人堆里,我这就是路边的狗尾巴,一点也不起眼!”尾羽的男人个个都漂亮,也难怪以前凤三傻看见男人就流口水呢! 展敬之一笑,“郡仪本来就女人和女人比才对,和男人比做什么?” “呃?咳,貌似你说的也对,我是女人,和男人比做什么!”伸手拿过毛巾自己擦了两下,然后就反手给展敬之擦,“来,我服侍服侍你!”说着,伸手去扯他的腰带,展敬之在刹那间条件反射的伸手去阻止,但伸到了一半又缩了回去,任凭她扯开他的腰带,然后扯掉他的衣服,垂眸看着她忙活着,一动不动。 将展敬之的衣服都扯下去,最后的一层也扯开,凤舞天的手一下子停在那儿,咳咳,这个胸膛好诱人啊! 她要是伸手摸下去,是不是就是耍流氓了?要是不摸,还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手,都到了边上了,怎么也得摸一把! 这边凤舞天正在计较着摸不摸,那边展敬之发出笑声,“怎么停了?” 凤舞天抬头,“这样会摸到你的,不好吧?”眼睛闪亮亮,可是没有看出一点不好意思。 展敬之沉吟,“好像你是没摸过,摸摸也行!”这是变相的同意了。 凤舞天挑眉,那声哎呦喂差点喊出声,真是要人的老命,不过,人家同意了,她也不客气,四目还在相对,那边手掌就落下,准确的罩在了左边的胸肌上,嗬,真结实! 手指动动,展敬之的眉峰也动动,凤舞天笑笑,“手感真好!” 展敬之微笑,“你喜欢就行!”注视着凤舞天的双眸,悠远的眸子里一片温柔。 凤舞天眨眨眼,莫名的,看着那薄唇特顺眼,以至于,顺眼的想要上去亲亲,想到就做,微仰头,慢慢的凑近他,展敬之纹丝不动,看着她靠近,缓缓的缓缓的,四片唇瓣相接,酥麻瞬间袭遍全身,像是过电了一般,两个人都犯愣片刻,随后自动的将唇舌胶着缠绕在一起,昏暗的浴室里春意盎然! 第二天一早,便有下人来到,说是大厅饭菜已备好,展主也已经在饭厅了,就等着凤舞天和展敬之呢! 两个人从庭院中走出,然后顺着那幽廊曲径向饭厅走,一路两人谈笑风生甚是惬意,可是却偏偏在这惬意之时遇到某些讨厌的人,尽管这人也不希望看见他们,正是展柳! 三人在走廊中停下,凤舞天与展敬之看着展柳,展柳在原地踌躇半晌,而后微微低头,“郡仪日安!”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这句话,因为听着就很勉强。 凤舞天点头,“安,怎么不安,一大早就能看见你,当然安。不过,只问候我了可不行,没看到本郡身边还有个人么?” 展柳抬头,眼睛里明显写着不服,特别是看见展敬之之时,更是眼露不屑。 凤舞天眸色稍冷,可是依然笑得好看,“怎么?你不打算说?呵呵,不说就算了,相信你的父亲一定愿意说!”能有这样的女儿,她父亲想必也不会素质高到哪里去,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那就由她父亲来承担好了! 展柳脸色一变,“你……哼,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敬之君日安!”虽然说了,可是口气却不怎么好。 凤舞天唇角上扬,可是却是皮笑肉不笑,“重来一遍,态度不对!” 展柳瞪眼睛,胸脯剧烈起伏,怕是气的厉害,却也只能咽下去,谁让她不如人呢,“敬之君日安!” 凤舞天侧头看向展敬之,“你觉得行么?” 展敬之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展柳,冲着凤舞天微笑,“你觉得行就行。” 凤舞天点头,“好了,我们饿了,你就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了,让道!” 展柳脸色发青,却只能让道一旁,看着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从面前走过去,牙齿咬的吱咯作响,宁犯君子勿惹小人,这位,怕会是个麻烦呢! 第二十九章 再来汇美 展府书房,展絮与凤舞天一站一坐,房中一个人没有,只有二人在静静的说着什么。 “白府此时如日中天,不过,凤府要是想打压她家,却也易如反掌。只不过,据说白府现在已经暗中联络了萧家,现在正在全力的对戚家用劲,看来是想把五大家族中的另外两家都收为己用,那么,凤府想要打压白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这话的展絮,她站在香炉旁,一边轻拨着香炉中没有点燃的香料,一边说着。 坐在不远处的凤舞天聆听着,那个什么萧家和戚家她也听说过,是另外的两大家族,萧家是承袭了上古弯月神术,据说那个萧主也是个很难搞的人,白翎居然有本事把萧主搞定么? 戚家就听说的比较少了,戚家的人很低调,更可以说很远世,几乎都不会出现在人面前,唯独女皇有请之时会进宇宫,但也从不会与别人有太近的接触,看起来,想要与戚家做好,不太容易! “郡仪有在听么?”看着凤舞天好像在走神,展絮问道。 凤舞天看向她,“当然在听,刚刚我只是在琢磨这几家罢了。萧家,呵呵,萧家的人不太了解,不过既然已经与白府交好了,那么我们便也不用对他们使劲了。接下来就是戚家了,听说戚家很低调,是么?” 展絮点头,“戚主的确很低调,也可以说远离世外,更不喜与人接近,从认识戚主至今,和她说的话加起来不过十句,都是一些问候性的语言,她那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模样,真的让你无法和她聊。戚家的人不全都是如此,只是戚主这样罢了,所以,渐渐地,整个戚家看起来都变得很远离世外,想来,也只不过是表象如此罢了!”展絮分析的很透彻,戚家的人到底如何,她们这些相处了接近百年的人肯定都清楚! 凤舞天了然,“萧家我们先不管了,现在主要是戚家,既然白家想拉拢戚家,那么我们断然不能让她们成功便是了,就算不将戚家拉拢到我们的阵营,也定不能让她们拧成一股绳!”虽然上有女皇,她白家出人头地也不能翻天,但是她会打压凤家,若是真的惨遭打压,那么下场可以想象。 展絮点头,“郡仪说的对,可似乎戚家的人从来不出现在有人的地方,若是登门拜访想必也不会见,第一步,是要与戚家的人接近才是。”想来想去,这戚家还真是最难搞的! 凤舞天眨眨眼,这些事情她不了解,得找个万事通才行! 汇美楼,宇都富家女子花天酒地之所,这里的头牌子墨公子已经几个月未见脸面了,据说是身体染病,不过,众人都以为和那陡然变身现在成为宇都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物凤三傻有关。现在凤三傻那几个夫侍可是风光的很,尤其那个邯家豆坊的邯天还有那个展府庶出的公子都是风光无限,反观这个子墨离开了凤府现在还在青楼楚馆混,想必是暗恨不已,早知凤舞天能有今日,他子墨还回到这里干什么。 夜华初上,汇美楼前灯火绚丽,人来人往,擦肩接踵,笑语不断,又是一天夜晚来临,又是一天男欢女爱之时,这里处处都洋溢着春光无限! 大门口,迎来了一辆精致的独角马车,帘子挑开,一双白色的锦靴露出来,而后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车内走出,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凌厉闪现,眉宇间贵气萦绕,正是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人物凤三傻! 凤舞天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的小龟奴迎上来,“郡仪吉祥!”嘴巴甜的很,更是会来事,和以前的态度比起来,天差地别! 凤舞天扬手,一枚金灿灿的金镶玉叶子划着优美的弧度进入了小龟奴的手中,这是尾羽大户人家才有的金镶玉叶子,小龟奴立即笑开花,“郡仪真是大方,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就连出手都不一样!”又是一顿奉承,凤舞天倒是挺受用! “子墨呢?”一边向汇美楼里走,一边问道。 小龟奴立即回答,“子墨公子近段时间都在生病,此时还在后院歇着呢!” “病了?没事,病了也成!”一边走,凤舞天一边说道,来来往往的人注意到那是凤三傻,全部驻足观看,凤舞天习惯成自然,完全无视! “啊?病着也行?那,那奴才去找老板问问。”说着,蹬蹬蹬的跑向大厅舞台的后面,眨眼间的功夫,便和一个年约三十几岁左右的男人一同出来,“郡仪,老板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汇美楼的老板,其实与凤舞天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上一次来汇美楼与子墨同站在二楼的那个男子! 凤舞天上下的扫了他一眼,满身成熟男人才有的气质,很有味道的一个男人,“听说子墨病了?可以见见么?” 老板微笑,“郡仪这话可以有两个答案,只是见见那肯定见不了,因为子墨病得很厉害。若是点么,那肯定能见啊,这世上,还会有谁和钱过不去!”点,就是包了的同义。 凤舞天微微挑眉,手指一弹,数片金镶玉叶子飞出,然后准确的落在那老板的手中,老板垂眸看看,随后一笑,“郡仪请来吧!” “麻烦了!”凤舞天也客气,然后随着那老板向后院走去! 跟随在他的身后,能清楚的看到他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模样,没想到一个具有成熟气质的男人会这样走路,凤舞天稍稍表示有点鸭梨,这个很怪! 拐过了数条走廊,终于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房间前停下,那老板开口,“子墨,有客人到!”喊了一声,也未听见里面有没有回应,老板转身,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走开,与凤舞天擦肩而过之时突然伸手摸了她的屁股一把,凤舞天吓一跳,转头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背影立即感到一阵恶寒,对于这个被伪娘覆身的成熟男人,实在无语! “咳,进来吧!”房间里面突然传出声音,凤舞天转头,然后伸手,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明亮的灯光伴着幽香扑面而来。 走进,进入眼里的先是一些珍贵的屏风画卷装饰品,然后绕过屏风,出现的就是卧室,屋子中央是桌椅,窗子边是软榻,另外一边是大床,那床确实很大,估计睡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此时,那床上躺着一个人,淡紫色的薄纱长袍,乌黑的发散落在胸前,遮挡住了胸前因为衣袍敞开而露出的风光,一张脸瘦削了不少,下巴更尖,一双眼睛也更显得向上挑,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妖孽! 凤舞天的步子停了一下,随后向前走几步在桌边坐下,眼内波澜不惊的看着子墨,“生病了?” 子墨就斜倚在床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听了凤舞天说话,突然轻嗤一声,“算你有良心,我就是练功太急了,伤了心肺,死不了!”嗓音有点沙哑,听起来还有些累! “死不死的我也管不了,我是来问你几件事的,知道就说,不知道就不说,不会耽误你这个头牌多少时间的!”凤舞天径自的倒了一杯茶,子墨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却闭嘴没有说,看着她把那茶喝下去,突然唇角上扬,笑的有点诡异! 第三十章 熟了熟了 放下茶杯,凤舞天看着子墨,“有在这里听到过戚家的事情么?” 子墨挑眉,“戚家?自然听过一些,郡仪想知道什么呀?”说着,竟然动了起来,抬腿下地,然后慢慢的走向凤舞天。 “知道什么?那你都知道什么?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听听,好处少不了你的!”凤舞天冷眼瞧着他,并且开口十分大方! 子墨故作惊叹,“郡仪真是大方,这样一来,我得想想啦,戚家的人……”开始围着桌子围着凤舞天慢慢的踱步,淡紫色的薄纱长袍隐隐约约的透露出里面修长匀称的身体,绕过凤舞天之后,那淡淡的麝味儿也在鼻端萦绕,并且经久不散! “啊,想起来了一点,戚家的大小姐非常喜欢东轩的雨前凝露,只是凝露很珍贵,一般买不到多少。戚家的二公子据说很痴迷做拉面,拉面功夫天下一绝,只可惜,被戚主关在了戚府不让出门,那好好的一身拉面功夫就那么荒废了,唉,如果那二公子真能开个拉面馆的话,我一定要天天去,那美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说着,神情染上向往,似乎真的很想念。 凤舞天听着,很认真的在记着! “还有呢,听说戚家那位外戚练功神人现在已经突破神阶了,据传只有十八岁,简直不是人啊,十八岁,突破神阶?哼,我今年都二十五了,神阶还没影呢!”说着,不免抱怨,然后转身看向凤舞天,却眼睛一亮,然后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挑起凤舞天的下巴,冲着凤舞天的脸轻吹口气,“郡仪,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子墨如此轻薄的口气凤舞天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眼珠完全失去了光彩,恍若木偶! 看着凤舞天没有反应,子墨笑的更甚,上挑的眸子散出得意,更显妖孽! “亲爱的,还说变聪明了,可是这茶水有药你不知道么?”修长的食指轻抚着凤舞天的红唇,俯头近距离冲着凤舞天的脸吃着气,凤舞天的睫毛动动,可是却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我专门对付那些要和我过夜的丑女人用的,可是却被你喝了,啧啧,不能动的滋味可好?失去了意识的滋味可好受?呵呵,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真是对我的味儿!”捏了捏凤舞天的鼻子,可是凤舞天也没什么反应。 “郡仪,凤三傻,现在才觉得你这张脸真是好看,而且身上的味道也不那么让人恶心了,不然今晚陪我?”猛的一把将凤舞天捞起来,横抱在怀中,然后翩翩的走向床边,淡紫的薄纱旋转,眨眼间,两个人翻倒在床上! 看着凤舞天躺在一旁一动不动,子墨笑的更开心,“亲爱的,今天,我们就来玩玩木头人!”说着,伸手挑着凤舞天的腰带,嘣的一声腰带弹开,那只修长的手肆无忌惮的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去,然后隔着中衣在凤舞天的身上肆意揉捏,最后起身低头压到凤舞天的头上,碰触她的唇,然后斯磨辗转,出乎意料的很温柔。 衣衫被扯落,凤舞天依旧没有一点反应,躺在那里真的如同一个木头人。 子墨的动作愈发深入,呼吸也急促起来,淡紫的薄纱长袍从床上飞出来,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地面,形成一个暧昧的形状! “亲爱的,你就算现在是个木头人,也无法阻挡乱人心智的美,我现在被你搅得心醉神迷了!”贴着凤舞天的唇叹息着,整个修长的身体压在凤舞天的身上,然后慢慢的挤入凤舞天光洁的双腿间,轻吻着她→文¤人?$?书?¤?屋←的唇,精壮的腰缓缓下沉,紧窄的甬道在瞬间刺激的他身体一抖,可是却猛地感到一股炙热袭来,顺着那最脆弱的地方侵袭整个身体,子墨的身体僵住,肚腹却在同时一痛,一下子从凤舞天的身上飞下来,砰地一声砸在床头,整个床都发出剧烈晃动! “唔,烫死了!”子墨整个人蜷成一团,可是受伤的不是被踹到的肚子,而是那刚刚进入销魂之所的重要部位,像是被烧红的铁钳烫了一般,感觉已经熟了! 这边,子墨在痛呼,那边,本来已经成了木头人的凤舞天身体一颤,毫无光彩的眼眸一瞬间变得火红,恍若有把火在烧,让人看得惊心不已。 手臂一动,随后,眨眼睛,然后,慢慢的起身,长长地头发在雪白的脊背上拂动,饶是迷乱人眼! 神思一凛,眼眸中的火红褪去,凤舞天彻底回神,低头,猛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的痛呼声,倏地转头,那同样全身一丝不挂的子墨蜷在床头,而且,那个貌似对她实行过不轨行动的‘犯罪工具’通红一片,精神高涨的挺立着,对她打着招呼! 眉峰一蹙,“你在占我便宜?”尾音很轻,可是却让人不禁脊背汗毛直竖! 子墨面色痛苦,“现在是该我问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看看,看看我这里,熟了!熟了懂不懂?”疼的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熟了?”本来满身犯恶心的凤舞天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却忍不住想笑,但最终憋回去,冷眼扫了一眼他那里,随后冷漠的转身下床,冷冷的来一句,“活该!” “你!你这个女人,本来觉得挺可爱的,现在才知道变得这么毒,快给我弄点冰来呀,熟了!”转身坐起来,不知从哪儿翻来一把扇子,冲着双腿间直扇,明明一副妖孽的模样,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谐星! 冷眼穿完衣服,凤舞天走到子墨面前站定,看着他还在低头猛扇,真的很想笑! “子墨,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这是想我讨要报酬的方式么?既然如此,那么钱我就不会给你了。但是,你这讨要报酬的方式未免有点太过分,所以,送你一点纪念!”说完,猛的飞出一脚,子墨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整个身体飞出去,修长的身体一下子撞上床里面的墙上,砰地一声,好响亮,感觉那整个墙壁都在震颤! 凤舞天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离开,完全无视身后传来的震天痛呼声! 回到了凤府,天都已经快要亮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了东院,然后直接走进浴室。 浸泡在清水之中,那不断泛起的恶心感才算消失,凤舞天动动脖子,然后抬手一晃,一簇火苗在手心出现,跳跃着,很有活力! 凤舞天看着那火苗,然后慢慢的将手沉在水中,那火苗也跟着进入了水底。 火与水,天生相克,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那清清的水之下,手心中的一簇火苗跳跃的十分有活力,而且好似还有排开四周的水奋力跳跃出来的迹象! 凤舞天惊讶,短短的一天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么?此前她的火碰到水还会灭呢,可是现在,居然都不怕水了,而且还能抗争! 满心的惊讶与兴奋让凤舞天从头开始回想起来,可断断续续的,所有的画面拼接起来,似乎只有在子墨那里发生了不同寻常对自己身体有刺激的事,就是那杯莫名其妙的茶了! 她喝了之后不久就觉得身体发轻,子墨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便觉得通体舒畅,特别是丹田,好通透,所有沉重的东西都不见了! 现在想来,那些沉重的东西都去了子墨那里?所以,才会倒霉的那里都‘熟了’?凤舞天向后靠在水池边上,不敢想象,那个该死的东西算计她,竟然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这是什么?这是因祸得福啊! 第三十一章 找到契机 天还未亮,凤舞天刚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门便被陡然推开,还没等她转头看看是谁,那个人就跑到了床边,睁开眼,眼前就一个黑影压下来,额上一热,被人亲了一口! “郡仪,这几天我要忙着给新盘下的酒楼装修,可能没时间回来看你了,我会想你的!”一串话叽里咕噜的在耳边响起,然后那身影刷的一下离开,凤舞天转头看着门口,一抹白影快速消失,正是这段时间忙着酒楼生意的邯天! 有瞬间的莫名其妙,而后才想起来,刚刚自己被人亲了,伸手摸摸脑门,凤舞天眨眨眼,却蓦地发笑,“学会这招了!”孩子学坏了,怕她拒绝就来这一招出其不意,学坏了! 摇头继续睡觉,太阳高升,契煞来敲门,“郡仪,今天没有行程了么?”契煞知道这段时间凤舞天准备接触戚家,所以,一早赶紧来叫门。 凤舞天刚迷糊不久,又被敲门声吵醒,实在心情不好,“不要敲了,要疯了!” 契煞的手停在半空,而后收回,“郡仪确定今日没有任何行程么?” 掩在被子里的凤舞天噪恼的大呼一声,猛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好了好了,知道了,起来了,煞,你现在越来越像管家婆了!”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走到门前打开门,眼睛却蓦地睁大,然后上上下下的看了契煞好几遍,满眼惊奇,“煞,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那身蝙蝠装不要了?” 今日的契煞穿着紧身的墨色劲装,将整个健硕的身体勾勒的更结实! 契煞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高升的太阳,说道:“郡仪不是说看见我穿披风会热么?所以,就脱了!” 凤舞天点头,开始迈开步子围着契煞转,然后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真不错,这领出去很拉风啊,回头率肯定超高!” 契煞的脸更红了,垂头轻咳一声,“郡仪,不要开玩笑了。今日到底有没有行程!”急于岔开话题的契煞又问起了刚刚的问题。 知道契煞不禁逗,凤舞天也不再开玩笑了,想想,“今天去邯天那里看看吧,自从他着手酒楼生意,我就一直没有关心过询问过,今天去看看亲自走一圈吧!” 契煞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说完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匆忙,有点火烧屁股的感觉! 凤舞天摇头失笑,还真是可爱! 收拾妥当,凤舞天便和契煞低调出门,徒步顺着大街向闹市走去,来来往往,人来人去,人渐渐多,凤舞天也渐渐的再次成了大街上人人驻足观看的主题,所过之处,尽是一些回头观望讨论的人! 对于此场面,凤舞天已经十分习以为常了,看着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皆生意不错,看来,尾羽这地方的经济很不错,所以,人人都这样闲适啊,她如今在这商业上面发展下去,这个决定应该不会错! 朝宇街与天祥街的交叉口为整个宇都的中心阶段,这里是商家的必争之地,但是这里的地皮市价也是相当高,如果没有个殷实的腰包,想要在这里买下一个门脸,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如今,这不可能之事却变成了可能,因为,有个秘密的大人物将朝宇街天祥街交叉口两边面积达上千平方米的黄金地段全部买了下来,原来的当铺粮铺各类铺面全部撤走,然后这整个被买下的地段全部拆掉,重新建造,工程相当之大! 宇都的百姓也都在议论纷纷,这买下这里的是什么人,有人看到好像是另一条街宝客来的老板在这里出现过,而那宝客来的老板,不正是凤三傻的夫侍之一,邯家豆坊的邯天么! 一时间,一部分人也猜到这里可能是凤家买下的! 走到了朝宇街,便看到那已经建造起来的三层楼房大框了,外面的装修还在进行中,里面的装修也同样在进行,因为,桌椅一类的所有用具均要别具一格,所以,里面的布局自然要与众不同,一切都进行的风风火火! 走进热火朝天的装修外围,便看到一身白衣头上罩着宽大帽子的邯天站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监督着装修进程,凤舞天一笑,然后走近他,在马上要走到他面前时,邯天也发现了凤舞天,立即走向她,“郡仪,你怎么来了?”太阳太烈,邯天的额上已经沁出了一些汗,因为本身家族的原因,根本也没有什么本家神术护体,所以,更是如普通人一般,被太阳一晒就喘不过气了! 凤舞天看着他,笑道:“知道你会在这里,过来看看。邯天啊,这里有凤府的人盯着,你不用整天呆在这里,天气太热,会晒坏的!”她走在太阳下都觉得十分热,更何况邯天这小身板,空有一身倨傲的气质,其实内里就是一个娇弱小姐! 邯天摇头,“不行,这些东西还是要亲自过目的比较好,就算凤府的钱很多,可是也不能花在不明的物件上,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做预算,看着她们进工的速度,还有材料的用量价格,还有装修完成后期的一些雇佣人手,这些是都要计划的。”邯天很认真,细瓷一样的脸沁着汗往下流,但依旧很认真,可见,邯天真的是对这些很有天分,很有兴趣,所以,才会做的这么一丝不苟! 凤舞天点头,“你想的这么周到,那么便这么进行下去吧,我也不阻拦你。你说后期雇佣人手的事,打算需要雇佣哪些方面的人呢?” 邯天一想,立即说道:“多了,服务人员,这是必须的,还有厨子,我要的厨子不能是那些千篇一律只会做那些耳熟能详菜品的厨子,我要找与众不同的,早先听说过一个,所以,我打算过段时间去拜访那位厨子,如果能招到这里固然好,如果不能来,那么就以后再说。再来就是,对了,打算找一位拉面师傅,最近尾羽都刮起了一阵拉面风,据说,是从那智慧很不一般但是生命很短暂的人主大陆传来的,只是,拉面师傅,还真是没有特别优秀的,如果能招来很优秀的拉面师傅,这里就又多了一项特色!”邯天说着,一边算计着钱财问题,可是算来算去发现越算越乱,索性不算了,今晚和千铉好好商讨一下,他只需要说数字就行了,其余的就交给千铉! 凤舞天眉梢轻挑,拉面?拉面师傅?优秀的有特色的拉面师傅?这个词语真是熟悉啊! 摸着下巴,凤舞天仔细的想着,蓦地,神经一动,想起来了,子墨那个家伙昨天好像说过,戚家的二公子很喜欢做拉面,而且还是一绝呢,只可惜被戚主雪藏起来,天下不为人知,而他还吃过,看那意犹未尽的样子,估计很棒! 哈,还正想着怎么和戚家的人接近呢,现在,不就有了。如果能成功的将那位二公子拉拢到这里来,不仅给她这凤氏一店找到了一大特色,更能和戚家的人熟络起来,这是什么,一箭双雕是也! 第三十二章 拜访戚府 戚府位于宇都东南方向,在嘈杂的居民区外,是成片的寒枫林,火红的枫叶上挂着一层白色的霜,看起来就像是挂着一层雪,所以,这种枫树叫做寒枫,而戚府就坐落在寒枫林之中,有些远离尘烟的味道! 太阳当头照,一辆独角马车在寒枫林中行走,踢踏踢踏,伴随着阵阵清风,好不惬意! 车辕上,一袭墨色劲装面目俊朗却带着冷峻气息的男人正是契煞,如今贴身护卫成了车夫,但技术十分好! 车厢内,厚厚的毯子铺就车内的每一处地方,柔软舒适,看着那倚在上面的人,就知道一定很舒服! 凤舞天慵懒的倚在那里,眼眸半眯,眼波流转间,尽是凌厉,慑人心胆! 戚府,找了很多相关的了解戚府的人打听过,似乎,这个戚主不是传说中的低调,而是真正的滴水不露,尾羽大陆真的很大,大的找不到边,而五个家族能够压倒所有的家族屹立在最上头,肯定也是有它的原因的,先不说家族人力有多少,单就各层关系,肯定也是盘根错节,说不定,在尾羽的哪个州,哪个甸,就有这五大家族之中庞大的力量存在,所以,现在看到的都是表面的,白府也一样。 白翎只是想压过凤府第一家族的名头,她白府想做第一,其他的家族似乎没有这个野心,但真实想法谁又能知?这戚府也一样,这么神秘,让人摸不着头脑,听说戚家的人神术都不是很厉害,但是他们会专门培养专攻神术的外戚之人,记得听说过现在戚家就有一个很厉害的,还没有过十八岁,但是已经突破神阶了! 神阶?凤舞天突然抬手,手腕一转,一簇火苗突然出现在手中,随着她的意识变换着各种形状,忽的一下子跳跃老高,忽的又变成扁平,很有喜感,像是跳舞的小丑! 她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没有去询问凤玖煌,她这算不算是过了神阶,不过,她自己觉得应该已经过了,因为,她现在的本火相当狂炙,今早契煞叫她起床,她正在深眠中,只是不高兴的一挥手,一团火飞出去,差点把契煞烧熟,门也被烧了一大半,黑焦黑焦的,看的契煞直拍心脏! 凤舞天收回手,不禁有些窃喜,都说现在尾羽的人们越来越靠近人主大陆的人了,因为活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有的只活了四十几年就归天了,神术渐渐的远离了他们,尾羽在衰退。可是,神术内源神阶,这些东西在她这里都信手拈来,愈发觉得自己是来对地方了,这里才是她展露身手的地方! 蓦地,车子停住,外面传来契煞的声音,“郡仪,戚府到了!” 凤舞天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这才起身走出去。 出了马车,豁然开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更因为那些绝美的寒枫,真的是好奇怪,上面挂着一层霜,一抹就会掉,可是不一会就会再次凝结上,而这里的温度绝对不低,和别处的温度是一样的,真是奇怪啊! 跳下马车,凤舞天看向那颇像世外桃源的戚府,大气中透着清冷,和那戚主给人的感觉一样,颇不近人! “煞,以前来过戚家么?”凤舞天迈开步子向戚府的大门走去,契煞跟在一旁。 契煞摇头,“没有,戚主本人也没有和哪一家关系很近,各个家族的家主也很少有来过戚府的!不过,我倒是认识戚府的翎羽公子。” “嗯?翎羽公子?戚主的儿子?”凤舞天挑眉看向契煞,翎羽公子,貌似有点耳熟呢! 契煞摇头,“是戚家那未满十八便进入神阶的神座,他只是戚家的外戚,而且家境很一般,那时本来是要送进女皇的神座营培训做护卫的,那时我也在神座营,所以,相处过一段时间!” 凤舞天点头,“这么回事啊!既然你也有认识的人,那么我们这一趟事情就更好办了!”说着,踏上石阶,走近戚府,高高的大门尽显不近人的气息。 门口没有一人,但是当站在门口之时,凤舞天却能感觉得到,肯定有人在看她! 伸手,叩门,三声过后,凤舞天放下手,等待着人来开门。 半晌,从里面传来脚步声,凤舞天向后退了一步,门刷的一下被从里打开,如此厚重的门,却感觉像是棉花,凤舞天直接看向开门的人,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门童,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却那么大的力气,凤舞天眉梢一动,这是下马威?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么?”小门童微微欠身,很有礼貌的样子,只是表情有点清冷。 凤舞天微微点头示意,友好一笑,面目如画,“有劳了,鄙人凤三亭,专程来拜见戚主!” 小门童愣了愣,而后恢复好,连忙说道:“原来是郡仪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还望郡仪大人莫怪!” 凤舞天摇头,“不必客气,鄙人不是名人,没必要所有人都认识,自然不怪!” 小门童更满眼诧异,随后说道:“郡仪谦虚了,那请问郡仪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凤舞天点头,“没错,今日是特地来拜访戚主的,不知戚主可在府里?” 小门童眨眨眼,似乎顿了顿,然后摇头,“对不起,今日戚主不在,还请郡仪改日再来吧!” 凤舞天微微挑眉,耳朵动了动,然后一笑,“既然如此,那便不再打扰了,多谢!”凤舞天并没有过多纠缠,客气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小门童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凤舞天走的潇洒的背影,眉头微皱,看来很不解,蓦地,凭空出现一道声音,“别看了,关门吧,已经走了!”声音很沉稳,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小门童一凛,然后赶紧关门。 向石阶下走的凤舞天脚步微顿,随后一笑,继续向前走,一旁的契煞小声说道:“郡仪,有个人在隔空传音!” 凤舞天点头,“刚刚就一直在说话来着,只是用的是密音,刚刚那个门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个人教的!” 契煞一惊,“真的么?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听到!” “若是任何人都听到,那就不是密音了,看来,这戚府果然是高手众多啊!”凤舞天赞叹着,她料想的果然不错,戚府不简单! “可是,我们现在就走了?那还要来么?”契煞说道。 “来,当然要来,怎么不来?一定要来。既然戚主想来玩这个,那我就陪她玩到底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再来,而且要比今天早!” 凤舞天果然说道做到,接连三日,都比前一天早一个时辰赶往戚府,每一次都是那个小门童开门,每一次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凤舞天也一直笑容满面,绝对不会无赖纠缠或是说出失礼的话,谦虚有礼恰到好处。 终于到了第四日,凤舞天还是照常早一个时辰前去,敲开了戚府的门,而这一次开门的可不是那个小门童了,而是一个神态沉稳魁梧的女人,一双眼睛凌厉闪亮,而且气势不凡,一看便不是寻常之人。 上下的打量了凤舞天一通,竟然开口说道:“原来是尾羽赫赫有名的凤三傻!” 第三十三章 戚府偶遇 凤舞天挑眉,身后的契煞脸在一瞬间变得黑沉,脚下一动,想走上前来动手! 凤舞天伸手挡了契煞一下,无谓一笑,“看来本郡真的名气很大,这样的外号连阁下这种不出大门的人都知晓,呵呵,遍及尾羽的每一个角落,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听着意思还有点引以为荣。 那女人轻哦一声,随后说道:“郡仪怎么知道我是不出大门的人呢?”这回叫的是郡仪。 凤舞天微笑,“连续四天阁下都一直在暗处传音,想来是不喜出门见人吧!”一语道破她就是那隔空传音的人,那女人脸色一僵,却忽的轻笑,而后摇头,“都说凤三傻变了个人,一直都不信,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能变成什么样呢?而这几日观察,郡仪果然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你还是你,我还真的以为不是你了呢!”说的话糊里糊涂,不过凤舞天却听得懂。 “应该这样说,身体身份还是凤三傻,只是灵魂变了!”状似开玩笑,实际说的却是真话。 那女人也笑,“郡仪这么说倒也合理,呵呵,连续五天登门拜访,每次都被拒之门外,郡仪还能笑容满面,这耐心叫平南佩服,在此,平南先说声对不起,这几日有意的为难郡仪,让郡仪受累了!”说着,那叫平南的女子弯腰,冲着凤舞天鞠了一躬! 凤舞天连忙伸手扶起那人,“客气了,万事哪有水到就渠成的,经过一番努力,得来的才更真实,平南不必道歉!”两个人瞬间就熟稔的好似老友,契煞站在一旁看着,尽管那个平南现在挺客气,但是刚刚真的气坏了契煞,所以,看着平南,还是止不住冷脸! 平南爽朗一笑,扬手臂向府里一挥,“郡仪请,家主得知郡仪接连四天日日前来,如此耐心让家主都觉惊奇,本来今日平南还想将郡仪拒之门外的,可是家主却是忍不住想见你了!” 凤舞天一挑眉,“原来戚主一直在府中啊!呵呵,平南真是让我这几天好好地减了减肥啊!”一边笑着,一边与平南向府中走去。 戚府很大气,府里的修建与外面完全不同,花红柳绿,流水潺潺,像是永久停留在烂漫的春季,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想留在这里,不再离开! 平南看出凤舞天很喜欢府里的景致,笑道:“郡仪,我们去戚府的风景如何?不赖吧?” “何止是不赖,是非常好,特别好!”凤舞天赞叹道,听得平南又是一阵掩饰不住的得意! 穿过闪闪发亮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大气的主厅,主厅外没有人,可是那主厅里的一个人却是很显眼,一身浅红的长裙,长发束起,面目俊秀,可眼角眉梢透着清冷,正是戚家的家主。 凤舞天眼睛一亮,正主儿! 走进大厅,凤舞天先一步的来了个恭敬的礼,“小侄见过戚主!” 戚主上前一步,“郡仪不必多礼,让郡仪连续几天早早来此,耽误了郡仪很多时间,还望郡仪不要介怀!” 凤舞天摇头,“戚主不必客气,小侄既然来叨扰,那经历一些难事,也是必然的,小侄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不用说这三天五天,就算是一月两月,小侄也能坚持!”清浅一笑,尽展风华! 戚主微微诧异,旁边的平南却开口说道:“戚主你看,都说凤家的三郡仪变了很多,这果然变了很多,简直天翻地覆。不过也幸亏您今天说迎郡仪进府,不然,平南得天天守在门口等着了!”这几天天天在门口等着凤舞天看看她能不能来,结果果真天天来,弄得她觉也睡不好,真正吃亏受累的是她! 凤舞天和戚主皆笑,“你说得对!呵呵,郡仪请坐!”想不到戚主一笑竟然温暖尽显,完全就像是和煦的长辈,让人的心很舒服! 凤舞天就坐,唇角带笑尽展风姿俊秀,“戚主,外人都道您性格孤傲清冷避人,而今天一见才知外人那不过是人云亦云,慈祥和善才是您的代名词!” 戚主一听微微一笑,“郡仪才是神采不凡,郡仪那时可谓声名狼藉,而如今一见,才知那些不过是传说!” 凤舞天谦虚一笑,“不论如何,以前做过那些荒唐事的就是我,那是怎么改也改不掉的!今日来拜访戚主,想必戚主肯定心里有数,小侄不想急着问戚主作何感想,毕竟这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一直听说寒枫林的景色十分美,不知小侄在贵府讨饶几日可行?”凤舞天先不着急让戚主答应,这戚府如此莫测,她还想要好好看看呢! 戚主没想到凤舞天会这样说,稍愣了下,眼睛一动,随后点头,“当然可以,郡仪能来戚府是我戚家的荣幸,还望郡仪不要嫌弃寒舍简陋就好啊!” 客气了一番,便让平南赶紧带着凤舞天去客房,契煞随着凤舞天走出去,转眼看了那戚主一眼,顿觉得那戚主深不可测! 客房的环境十分好,幽静的花园小径,清澈的流水潺潺,还有那如同幻境之中的竹楼,真是如临仙境! 平南将凤舞天送到这里便离开了,契煞看着平南离开,转身看向凤舞天,说道:“郡仪,那个戚主感觉很奇怪,怎么感觉她一点神术都没有,可是却深不可测!”契煞的神情很认真,幽深的眼睛也熠熠发亮。 凤舞天点头,“她应该是没有神术,可是却有着无人可比的好身体,我估计,我的本体火都伤不到她!” 契煞皱眉,“真的么?郡仪确定?” 凤舞天点头,“嗯,我想,这应该是戚府那些神座的功劳啊!”他们修炼各种神术,然后将各自的修为渡给她,如此一来,拥有各家神术,虽然不一定会使用,可是身体会强悍! 契煞沉吟两秒,随后说道:“可是,我真的还没听过这种方法!”各家体质都不同,修炼的也肯定都不尽相同,那么都渡给戚主,她能受得了? 凤舞天一笑,“或许她的体质与众不同呢!”从见到她的一刹那,就觉得很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清冷,可是却有一身十分柔和的性格,但又十分谨慎滴水不漏,真是个复杂的个体! 契煞似懂非懂,摇摇头,“郡仪说要在戚府办几件事,还有什么事要做?” 凤舞天点头,“煞,你去秘密的在戚府中转悠转悠,找找被雪藏起来的二公子,我想,如果戚主为人滴水不露,那么,或许这个二公子会是个突破口!” 契煞点头,“郡仪,戚府防守十分严密,我一人恐怕不行,不过,我可以找个熟人帮忙,翎羽公子!” 凤舞天挑眉,“对啊,就是那个还没满十八岁就过了神阶的奇人,嗯,找他可以,熟人好办事,去吧,小心点!” 契煞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举目,看着四周这如梦似幻的环境,凤舞天微笑,戚府,神秘的地方,她凤舞天进来了,不知道白家的人可进来了? 这边刚想到白家,那边突然传来说话声,凤舞天转身,眉头一动,顿觉自己的嘴很欠,干嘛要提白家?想什么来什么,那边,平南正带着往这边走来的不正是那个和凤三傻有不共戴天之恨的白流云! 第三十四章 翎羽公子 平南引领着白流云向这边走来,白流云无意间的一瞥,便看到了那并没有用十分好看的眼神瞅着自己的凤舞天,稍稍一愣,而后移开视线,摆明了不想与凤舞天搭话。 凤舞天本也不想搭理他来着,只是,他突然弄这么一出,叫她顿感荒唐,以为她喜欢理他么? 平南看到了凤舞天,便开口打招呼,“郡仪还没有进去休息?” 凤舞天一笑,“没有,这里的景色这么好,不看看岂不是浪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视线往白流云的身上瞄,白流云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带点冷漠,带点倨傲,可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平南见着凤舞天看向白流云,立即说道:“郡仪大人,这位是白府大公子流云公子,流云公子,这位是整个尾羽都赫赫有名的郡仪大人,二位都是宇都很有名气的人物,想必应该是见过面的吧?”宇宫应该就是他们这种高身份的人经常去的地方,可见,应该是见过。 凤舞天点头,“自然见过面,据传,本郡在失忆之前还曾对白大公子做过什么很贴身的动作,呵呵,在此,还希望白大公子不要介怀的好。毕竟本郡以前的眼光实在很差,若是换做现在,肯定不会对白大公子动一根手指头!”凤舞天笑的和善,说的巨有深意,平南都听出来了火药味,更何况白流云! 白流云终于将视线转向凤舞天,那双好似看不上任何事物的眼眸在与凤舞天对视的刹那颤动了下,随后淡淡开口,“郡仪放心好了,那段记忆正是我极力想忘记的,如果郡仪不提,我压根都想不起来,谢谢郡仪让我重拾那段‘深刻难忘’的回忆!”好听的男低音很有磁性,可是说的话却透着很深的针刺感,平南站在原地,视线在那两个人的身上转悠,不由得向后退开几步,这种事情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凤舞天眉梢微动,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外表这么孤傲淡漠的人,说出的话会这么有力量,让她都哽了哽,“白大公子语出惊人,原来本郡带给公子的还是‘深刻难忘’?呵呵,本郡还真‘深感荣幸’啊!”眼眸现出凌厉,与白流云对视,半空立即现出火花数道,站在一旁的平南不由得再次后退,但眼神却带有看好戏的神情,大概也觉得挺好玩! “郡仪客气了,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哪里敢让郡仪‘荣幸’!”白流云说话的态度还是那样,但却觉得和刚才不一样,刚刚似乎真的很生气,而此时,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平南这个旁观者是感觉出来了,眉梢一挑,暗暗唏嘘,这有一场好戏啊! 凤舞天暗哼,“本郡刚来戚府不过一个时辰,白大公子怎么也来了?本郡很想自作多情的问一句,难道公子一直在跟随着本郡的脚步?”实在蹊跷,还以为白家没有把戚家搞定,可是如今看来,他白府也成功了第一步了! 白流云的脸颊几不可微的抽搐了下,觉得荒唐又不好说,“近日来我每天来戚府拜访戚主,今日终于等到戚主在府中,才进入府中。戚主热情好客,便留我在府中居住几日,我,不是跟随着郡仪的脚步前来的!”似乎在清楚地告诉她,你不要自作多情! 凤舞天微微皱眉,前脚放她进来,后脚又放白府的人进来,这个戚主明显的是想让她凤府和白府相撞在这里,至于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孰劣孰优,两相比较一眼即明! 平南见这二人也说不下去了,便适时的开口,“郡仪,白公子,二位‘叙旧’完毕,白公子先跟随平南去客房吧,如果二位还想继续,那么时间有很多!” 凤舞天看了一眼平南,“白大公子请吧!看来,我们得做几日的邻居了!”凤舞天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戚主肯定将白流云安排在隔壁的竹楼里,让他们俩居住的如此近,想不看见对方都难! 白流云似乎也有心理准备,淡淡的点点头,“希望郡仪过得愉快!”可想的,他也不喜欢和她做邻居。 凤舞天唇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白大公子过的才要愉快,不要做噩梦,总是想起你那‘难忘的回忆’才好!” 白流云眼角在抽搐,没有再说什么,跟随着平南离开,果然的,转入了一旁的,仅隔着一道半人高竹栅栏的幽静竹楼! 凤舞天转头不再看向他们,敛目沉思,她的动作快点才行! 是夜,星空灿烂,星子明亮,眨着眼睛,好似睡不着的可爱孩子,在好奇的看着大千世界! 契煞回来了,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一身淡青的年轻男子,男子长了一张包子脸,很可爱的那种包子脸,一双眼睛像月牙,鼻子挺直,嘴角弯弯,十分可爱的样子,可是凤舞天在仔细的看他第二眼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在笑,似乎他天生的,那脸上的五官就是这样,长了一张笑脸,很讨喜! “郡仪,这位就是翎羽公子,戚府中那位神术奇才,还未满十八岁,便已经步入神阶的翎羽公子!”契煞介绍着,语气颇为熟稔! 凤舞天点头,随后站起身,微微点头,“翎羽公子,本郡初来戚府,实不相瞒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本郡并不熟悉戚府,只能借由契煞与公子的熟人关系来麻烦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凤舞天十分有理谦虚,惹得那翎羽似乎还一愣,弯弯的眼睛冒出几许诧异来,那张可爱的包子脸上出现了另外的情绪,可爱灵动的样子使凤舞天都不禁眉梢轻动,如果说邯天是可爱的神童,那么这位便是可爱的鼻祖,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只要眼睛一动,就能瞬间秒杀一众大姐大妈! “嗯,郡仪不必客气,当初在宇宫神座营的时候,翎羽便得到了契煞大哥的很多照顾,如今能有机会报答,翎羽自然不敢推脱,不过,只要不是涉及到伤害戚府的事情,翎羽肯定眼睛都不眨!”想不到这位还很好说话,那红红的嘴唇在说话的时候尤为亮眼,本来自我控制力很好的凤舞天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调向他的嘴,红嫩嫩的唇瓣,让人看了很想上去弹一弹,看看是不是会像果冻一样的颤动! “咳,翎羽公子放心好了,不会威胁戚府任何人任何利益,本郡只是找个人罢了!那个人就是戚府的二公子,精通拉面技艺的二公子!”凤舞天轻咳一声,然后说道。 翎羽没想到凤舞天会找他,诧异的睁大眼睛,然后说道:“二公子,他现在在后山闭关,戚主说了,只要二公子能过了神阶,以后随便他,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第三十五章 心生不同 “闭关?”凤舞天一愣,还得过了神阶?貌似这个很难的吧? 那翎羽点头,“没错,二公子已经闭关有些时候了,前几日翎羽还去看过,唉,二公子只对拉面有兴趣,到现在为止,神术还是一点精进都没有!”说着,也不免为那二公子感到叹息,神阶啊,他现在什么进展都没有,要精修到神阶,估计到了生命尽头也不一定能过神阶,那这一辈子岂不是就要在那幽暗的密室中度过! 凤舞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这一石二鸟之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或许戚主是真的不想让那二公子去当个拉面师傅,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困住他。 翎羽看着凤舞天陷入沉思,却再开口,“刚刚听契煞大哥说郡仪很厉害,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过了高阶,不知郡仪是否有窍门什么的,如果有的话,传授一下二公子,不仅能让他尽快的完成长久的无尽头的修炼,郡仪大人的要办得事情也会尽快办完,不知郡仪大人觉得可行?”其实大半部分还是觉得那二公子实在可怜,他能在这么小的年纪过神阶,一是因为悟性很高,二就是每天服食各种珍稀的草药,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而二公子那里不同,戚主已经说过,不许任何人给他帮助,他也无能为力,或许,这个看起来很不平凡的三郡仪,能给二公子带来帮助呢! 凤舞天眉梢一挑,看向那个眉眼弯弯鼓鼓的包子脸,嫩嫩的红唇,可爱的鼻祖,翎羽公子,忽然发笑,“翎羽公子心地善良,可能觉得二公子处境可怜,或许二公子的处境真的很可怜,不过,本郡却也只是外人,二公子如今身在后山,本郡一个暂住在戚府中的外人,又怎能够帮得上二公子?” 翎羽摇摇头,“不是还有翎羽么?翎羽可以担保郡仪能够自由出入后山不会有任何人阻挡,而且,也绝不会让戚主知道!”翎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来,是铁了心的想要帮助那被关起来的二公子。 凤舞天垂眸一笑,“既然翎羽公子打了包票,那么,本郡便应承下来了,只是,如果本郡也没有办法让二公子过神阶的话,希望翎羽公子不要失望!” 翎羽立即笑开,可爱的包子脸笑成一朵花,弯弯的眼睛闪闪亮,“只要郡仪肯帮忙,不论能否帮助二公子,翎羽都十分感谢,郡仪有什么需要翎羽帮忙的,翎羽决不推辞!”很少有人知道他和二公子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自从二公子被禁在后山之后,他想了很多的办法帮助二公子,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收到,如今这个很神奇的人说要帮助二公子,不管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只要有希望就是好事! 凤舞天微笑,“那本郡就不自量力献丑了!” 翌日阳光灿烂,神奇的,戚主没有出现,平南说是去宇宫了,而凤舞天却觉得不一定,现在白流云也在这里,说不定戚主是在暗处观望着什么! 出了竹楼,在那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转悠好久,契煞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很安静。 “煞,那个翎羽很单纯!”凤舞天突然开口说道。 契煞抬头,然后说道:“对,虽然生活的环境有很多尔虞我诈,但是却还能保持着一颗纯净的心!”契煞给翎羽的评价很高,在他看来,翎羽还是那个初入宇宫神座营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凤舞天玩味的回头笑看了契煞一眼,“煞,你的性取向正常么?” 契煞错愕,随后脸变红,轻咳一声,“属下当然正常!”而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凤舞天失笑,“可没见过你对谁那么热情过,冷不丁这样,我很好奇啊!”虽然契煞男人味十足,可是,一般越是这种男人味十足的人,那个取向才更奇怪! 契煞赶紧澄清,“郡仪放心好了,属下绝对正常,只是,属下很少与人结交,而翎羽公子是其中一个,况且我们很早几年就相识,很了解他以前的样子,现在看到他仍未改变,所以,也很吃惊罢了,郡仪不要再多想了,属下很正常!” 凤舞天点点头,“那不知煞现在心里可有人了?若是有人,可要和我说啊,本郡给你做主!”这个时空就是好,她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倍爽。 契煞面有难色,蓦地抬头,幽黑的眼眸不期然的一亮,“郡仪,白公子在那里!” 逗弄着契煞开心的凤舞天一听白公子三个字,脸上的笑刹那变味,抬头,果然,白流云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烂漫的百花当中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悠远不浊于世,却让人不注意都难。 凤舞天微微眯眼,随后举步走向白流云,戚主没有见他,此时看来也没有见他,他们倒还是‘同命相怜’。 “白大公子现在也很清闲么?”凤舞天先开口,白流云随即转头,充满孤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 “郡仪大人也很清闲!”白流云说道。 凤舞天点头,“是啊,戚主总是会‘突然’消失,让我们这些一墙之隔的外来客零距离接触,以来了解的更深入!”这个了解的深入说的不是他们俩,而是想了解他们的戚主。 显然白流云也明白,微微点头,“戚主既然想了解,那就让她了解也未尝不可!”反正,此时的凤三傻是个谜,还真是想了解一下! 凤舞天微挑眉,这个白大公子还挺大方,不是很厌恶她的么? 正想开口说话,远处传来说话声,“郡仪大人,原来您在这里,翎羽来了,我们可以走了么?” 凤舞天回头,那个可爱的鼻祖,翎羽正走向他们。 白流云看着走过来的翎羽,诧异开口,“翎羽公子,那位还未满十八岁,便进入神阶的奇才!” 听到了白流云独自低喃,凤舞天回头,清浅一笑,“白大公子知道的也很多呀,没错,正是那位翎羽公子!” 白流云垂眸看向凤舞天,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凤舞天的脸上,金黄的颜色,如画的眉目,一刹那,晃花了白流云的眼。 “那,翎羽公子来找郡仪的么?”白流云盯着凤舞天的眼睛,说道。 凤舞天颌首,“没错!”饶有兴味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翎羽公子,我们现在就要走么?” 翎羽走上前,可爱的包子脸鼓鼓的,真像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嗯,我们现在就去吧!” 凤舞天刚要抬脚,身后的白流云突然开口,“郡仪想要去哪里呢?能否带我一个?” 第三十六章 同行之斗 “白大公子要和本郡一同去?呵呵,本郡没听错吧?本郡如此‘危险’,白大公子确定要一同去?”凤舞天上下的看了白流云一通,真不知这人想玩什么,想了解她的行踪探听她的秘密么?还真是有意思! 白流云神情并无异状,任凤舞天上下的打量他,点点头,随后说道:“郡仪是担心我会做什么坏事么?你放心好了,郡仪一身无人可及的本领,我又能做什么呢?”慢悠悠的语调,仍旧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眸子,可是却透着一股云淡风轻,似乎真的不会针对凤舞天做什么。 凤舞天眼眸微眯,愈发觉得这个白流云变得奇怪起来,第一次见他,是满眼的厌恶,第二次见他,是浅浅的探究,而今天,似乎没有了敌意,虽然神情如旧,可是却让人不再觉得讨厌了! 契煞与翎羽看着对视的两个人,觉得气氛甚怪,“郡仪,我们走吧?”翎羽终于看不下去,索性开口说道。 凤舞天回头,勾唇一笑,“走,既然白大公子想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吧!翎羽觉得可行?” 翎羽看了一眼白流云,不是很熟悉,所以有些神情有些戒备,看了一眼微笑的凤舞天,而后点头,“可以,只是,不要说出去!” 白流云淡淡一笑,“翎羽公子放心好了,有郡仪在这里,公子还担心什么?”凤舞天俨然成了他的借口。 凤舞天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暗暗冷哼,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的交情这么好了! 看了一眼凤舞天,发现她也没有不苟同的表情,翎羽点头说道:“有郡仪在翎羽自然不会担心,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凤舞天与白流云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翎羽不免也以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 四个人调转方向,随着翎羽向戚府的后山走去,果然一路的,没有碰到任何人,翎羽轻车熟路,一人当先,后面是凤舞天,之后是多出来的白流云,最后是契煞。 树木渐渐多,路径也渐渐的陡高,这是向山上走的路。 树木浓密间,阳光透过枝叶照射进来,形成一个个光斑洒在人的身上,白流云注视着前方的背影,眼眸中闪过种种情绪,那当初的厌恶越来越远,那厌恶的记忆似乎也消失了,而出现在心里的感觉是新奇的,他自己都没有思量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好奇吧,好奇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样呢? 道路愈发陡峭,而树木却渐渐稀少,翎羽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郡仪,这段路很陡峭,你小心点!”虽然觉得凤舞天很神秘,可是却感知不到她的功力到底有多深,所以,也害怕她会走不稳掉下去。 凤舞天觉得好笑,不过却没说什么! 陡峭的山势愈发平缓,而出现在眼前的也让后面的几个人没想到,这郁葱的山坡之上,出现的会是一面石崖,而且,他们也只是在山崖的下面而已。 那山崖足有几十米,需要仰起头才会看到顶,翎羽转身,说道:“这里是戚府惩罚犯错戚家之人的密室,现在,二公子就在这里面!”说着不免叹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凡是正常人在里面待上一天,都会憋疯的,可是二公子却在那里面住了好长时间了! 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一遍那石崖,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是那里面却有密室,果然是个惩罚人的好地方! 白流云似乎也没见过还有这样的地方,“翎羽公子,那位二公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翎羽叹气,“几个月了!” “我们进去吧!”凤舞天开口,阻拦了他们俩的对话,白流云淡淡的看了一眼凤舞天,不再开口。 “是,请跟翎羽走!”翎羽说着,便转身朝那石崖走去,在石崖面前站定,随后抬手,那白皙的手掌上陡现白光一片,随后朝着那崖壁上一拍,整个石崖一阵震颤,面前的石壁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从一点裂开一条缝隙,颤颤巍巍的向另一边移动,一扇门便出现了! “原来门是这样出来的!”白流云低声叹道。 凤舞天回头,玩味一笑,“还有白大公子没见过的东西?以为白大公子见多识广的。” 白流云面上稍有无奈,“我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呵呵,普通人?白大公子是最不普通的普通人!”如果感知的没错,白流云肯定也已经过了神阶,居然还说自己普通,那这世上的普通人都不要活了! 石门渐开,幽黑的石室出现在大家眼前,虽然外面有阳光,但是里面依旧看不清楚。 翎羽转头,“翎羽先走一步,郡仪和白公子要小心,因为我们进去之后,这门就会自动关上的!”说罢,转身,举步走进去。 凤舞天随后跟进,然后是白流云,最后当契煞走进去之时,果然的,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本来残存一点光亮的石室一下子变黑暗,待得那石门彻底关上之后,里面已经暗黑一片,当真是漆黑如墨! “郡仪,小心些!”翎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凤舞天但笑不语,其实,她现在看的相当清楚,如同在外面一样,四周是凿刻出来的,头顶的石壁成弧形,他们现在走的路,其实就是一条甬道,并不是真正的石室,道路很平,空气很干燥,看得出,这里果然是戚府的‘重要’地方! 凤舞天能看得清四周所有的情况,不见得所有的人都能看得清,她身后的那一位就是代表! “噢,对不起!”一声道歉突然响起,凤舞天皱眉,回头,看向身后的白流云,漆黑中,那张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尴尬,因为,他刚刚的步子有点大,踩到了凤舞天的脚! “白大公子,就算看不清,气息应该听得清楚吧?”虽然踩一下不疼,可是会让她很不爽。 白流云没有反驳,“郡仪说的对!”态度异常良好。 凤舞天回头,继续走。 两分钟之后,道歉声再次响起,“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次的道歉声相比上次,窘迫更多! 凤舞天长舒口气,转身,和白流云面对面,忽然伸手拍向白流云的胸膛,虽然看不见,但感知力却很强,白流云立即伸手,一把握住凤舞天拍过来的手,紧紧抓住,看向凤舞天,“我说过,不是故意的!” 凤舞天轻嗤,“你说看不到,可是却能清晰地知道我要攻击你,说明你感知的很好,但是为什么会两次踩到我?第一次意外,那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白流云抓着凤舞天的手没有松,微微皱眉,虽然看不见凤舞天的表情,但是那种被看穿的感觉却异常清晰,蓦地开口,“你看的清楚?” 凤舞天璀然一笑,“你说呢?还有,白大公子,放开手行么?你这么握着我,不怕我顺势占你便宜?”说着,手腕轻转,甩开了白流云的手,却在收回手之时在白流云的胸上摸了一把,白流云一惊,迅速的退后一步,动作熟练。 凤舞天轻笑,而且笑声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得意,就是要吓唬他。 两个人在勾心斗角,那边翎羽已经走到了里面,吱嘎的沉重一声,最里面的一扇石门被打开,幽幽的光立时倾泻在幽黑的甬道中,三个人迅速的转头看向光晕传来处,视线越过翎羽,一个青色的人进入视线,那个人就是那个热爱拉面的戚家二公子了! 第三十七章 拉面公子 翎羽看着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的戚家二公子稍稍叹气,还好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翎羽,你怎么又来了?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少不了你要受罚的!”戚家二公子,戚添昭,开口说道,戚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道,翎羽隔三岔五的进来,若是被戚主知道了,肯定会罚他的。 翎羽摇摇头,可爱的包子脸上满是不苟同,“二公子,你的神术依旧没有一点精进,若是这样下去,你得什么时候能出来?翎羽这次进来是给你找来了贵人,希望能帮助你加快进阶的!”说着,转身,“郡仪,白公子,快请进!” 戚添昭的视线顺着门看出去,漆黑的甬道中慢慢走近一个人,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好个风华无限的女子,从他有记忆开始,除了他母亲还有见过一面的女皇之外,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俊的女人,单单那份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他不由得心跳如鼓! 凤舞天走入石室,后面白流云随之进来,戚添昭自然也看见了后进来的白流云,同为男人,却仍旧被白流云的风华摄了一下,转头看向翎羽,“翎羽,这两位是……” 翎羽一笑,弯弯的眼睛像月牙,“这位是凤府的郡仪大人,那位是白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您都听说过的吧?”这么有名的人都没听说过,那不太可能。 戚添昭自然听过,特别是某人的大名,他这个不理俗世的人都知晓的异常清楚,可见这人的‘名气’有多大,戚添昭看着凤舞天,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傻哪里霸道哪里猥琐哪里花痴! 看到戚添昭的表情,凤舞天有小小的叹气,她果真是这世界里名号最是响当当的人物,这痴迷于拉面的公子都晓得她的名号,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翎羽看着戚添昭的表情,有小小的尴尬,赶忙转移话题,“这位是白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您见过的吧?” 戚添昭回神,然后看向白流云,蓦地咦了一声,脱口而出,“郡仪大人好像当街非礼过白公子吧?”这事儿天下皆知,他自然也听说过,只不过,有胆子当面说出来的,这位还是第一人。 凤舞天和白流云的面色在一刹那都很难看,翎羽暗呼不好,急忙开口,“郡仪大人,白公子,两位不要介意,二公子性格爽快,所以,说话也不会顾忌,都是想什么说什么,二位不要介意。如今关系这么亲近,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翎羽也认为他们俩现在是有点什么的。 凤舞天眼角抽搐,转头看向白流云,特别的在他的下身扫了一眼,记得契煞说过,凤三傻当初就是抓了他那里,才导致凤白两家关系恶化,没想到,今天还有人以为是她抓了那一把才导致两个人现在能面对面相处,真是无聊! 白流云随着凤舞天的眼神面上浮现僵硬,不过,显然的,凤舞天现在的眼神并没有猥琐花痴馋涎欲滴等一系列情绪,这让他浮起的厌恶感不由消失,反倒新奇起凤舞天的表情,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面色有些紧张的翎羽,而后说道:“翎羽公子说的对,有后果就必有前因,虽然那前因不是很好,可是后果不错!” 凤舞天挑眉,斜睨了一眼白流云,正好他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凤舞天当即送给他一个超级大白眼,自作多情也不能这么不要脸! 白流云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翎羽松口气,随后说道:“郡仪,您快看看二公子吧,能否有什么方法能让神术快速精进!” 凤舞天点头,随后走近戚添昭,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麝味儿,让凤舞天快速的从白流云的气息中走出来,白流云身上的气息真的很煞人,闻的时间长了,竟然有迷迷糊糊的感觉! “二公子,你现在进展到哪个阶段了?”看样子,应该是初阶还没过。 果然的,戚添昭面上浮起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没过初阶呢!”他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根本就静不下来心修炼,怎么能有大进步! 凤舞天摇摇头,“那可能会有点麻烦啊!” 翎羽一直看着凤舞天,一听她说这话,赶紧上前,从进入这里开始,他就感觉得到,凤舞天一定有办法帮助二公子,“郡仪,您一定要帮助二公子啊,如果您不帮他,只是他自己修炼的话,这辈子都甭想出去!”鼓鼓的包子脸很像两个包子,眼睛弯弯,尽管是担心的神情,可是面上却都是可爱的笑! 凤舞天笑看着他,这种天生可爱真是厉害,好想伸手捏一把!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虽然戚添昭的情况很糟,可是她也是从糟过来的,这种情况,应该会很顺手的! 要戚添昭坐下,凤舞天走到他的身后,缓缓伸手覆上他的脊背,随后闭眼凝神,慢慢探试,石室中的其他人看着他们,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半晌,凤舞天缓缓睁眼,翎羽眼睛一亮,走上前,“郡仪,怎么样?” 凤舞天收回手,瞅着翎羽微笑,“虽然会费点力气,不过,应该能有办法。二公子,本郡能够帮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冲破高阶,那本郡有一事相求,不知二公子可会答应?”饵抛出去了,那么也该往回收鱼了。 戚添昭回头,俊朗的面上染上疑惑,“我能帮上郡仪什么忙呢?”凤家尾羽第一世家,想要什么得不到,需要他帮忙。 凤舞天笑的略显神秘,斜睨了一眼看着她的白流云,随后说道:“听说二公子的拉面技艺天下一绝,所以,本郡想请二公子入驻本郡旗下的酒楼,二公子觉得可行?” 翎羽和戚添昭均诧异,白流云微微挑眉,估计以为凤舞天会顺势让二公子劝戚主答应归拢凤家,没想到,说的是这样的事情! 戚添昭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他是戚家的二公子,所以,尽管有一身技艺,也没有敢用,就算自己开酒楼,估计知道了他母亲的想法,也不会有人去光顾,而如今凤舞天张口说要他,自然惊喜万分。 “郡仪说的是真的?你会用我?” 凤舞天点头,“没错,只要二公子能答应,本郡保你三个月就能过神阶!”凤舞天做下保证,翎羽和戚添昭惊奇不已。 “郡仪大人,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让二公子在三个月之内过神阶?”翎羽几乎要跳起来,鼓鼓的脸上都是惊喜,弯弯的眼睛闪闪亮,好像天上的星子。 白流云站在那里看着凤舞天,满身自信,看来她说这话不是信口胡诌,而是有一百二十万分得自信,果然变得不同了,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能让戚添昭在三个月之内过神阶! 第三十八章 成为“朋友” 自从答应了那件事之后,每天日落时分,凤舞天便从竹楼走出来,然后顺着翎羽告诉过的路走上后山,去那石室之中帮助戚添昭进阶。 进阶之事不能着急,只能循序渐进,虽然戚添昭没有修炼的耐心,但是却有一个很好的体质,五大世家之人,天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在凤舞天看来,每天给戚添昭过内源通经脉也挺有趣,唯一不足的,碍风景的就是那个突然多出来的某人,总是会在夜幕降临她走出门之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不论她怎样的冷嘲热讽都会面色不改的跟在她身后,一路的跟上后山,再跟进石室,像个跟班儿一样守在石室里,看着她给戚添昭过内源,其间不会发出一个音,真的当自己是个隐形,其实不知,他在凤舞天的眼里有多烦人! 是夜,明月朗朗,凤舞天走出竹楼,先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碍眼的人影,这才走出大门,迅速转弯,想要赶紧离开,却不料一面人墙出现在眼前,脚步一顿,急速停脚,差点撞到脑门,抬头,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面前,熟悉的味道,不正是那位每天都准点报道的碍眼人士! 退后一步,不耐的呼口气,“白大公子,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无非就是想探听点她的秘密,可是让他失望了,她还真是什么秘密都没有! 白流云淡淡微笑,俊美绝伦的面上一片平静,微微垂眸看着凤舞天,那张如画得脸上满是隐隐散出的孤傲独世,眼角眉梢的凌厉不能忽视,她自己好似并没有发现,眼波流转间的凌厉有多慑人,就算露出浅浅的笑,也会让人感觉距离很远,好似高高在上,别人怎样都够不到! “郡仪施展不平凡的功力,我自然想见识,郡仪这么大方的人,不会现在要小气吧?”白流云微微歪头,好似在故意激凤舞天。 “白流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和你废话,以后距离我两米以外,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凤舞天沉下脸,对白流云警告着,随即抬脚与白流云擦肩而过。 虽然凤舞天警告了他,可是不代表白流云会听,凤舞天没走几步,便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微微蹙眉,凤舞天反手便是一掌,一簇跳跃的火苗直奔白流云的面门而去,好似长了眼睛,不偏不倚。 白流云快速闪身,那一簇火苗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却在过去之后又急速的调转方向冲他而来,白流云迅速翻身而起,随手挥起手臂,恍若旋风的劲风从袖口飞出,又好似龙卷风一般,凤舞天的耳膜都在轰鸣,迅速转头,便见白流云飘在半空整个人与地面平行,右手劲风大作,而她刚刚挥出去的那团火焰已经要被他的风吹灭。 凤舞天皱眉,没想到白流云这么厉害,真是深藏不露啊! 勾起唇角暗暗冷哼,凤舞天再次挥出一掌,咻咻咻,三簇火焰如猛蛇出洞呼啸着奔向白流云的全身各部位,白流云迅速翻身而起,带起的风刮得凤舞天的发丝拂动,火团迸出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小天地,四周的树木百花被照得清清楚楚。 “哼,既然白大公子这么能打,那么,您就在这儿好好的玩吧!”看着白流云上下翻飞与那四团火团对抗,凤舞天冷冷的说道,白流云尽管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暂时没有伤到他分毫。 心知白流云不会受伤,凤舞天转身拂袖离开。 黑夜树林异常静谧,凤舞天顺着小路向山上走,衣服碰到了树叶青草,沙沙作响。 蓦地,身后,多出了沙沙声,凤舞天猛的回头,二百米之外,一个银白的身影正向她走来! 凤舞天站在原地当即冷哼,“阴魂不散!” 走来的正是刚刚被凤舞天扔了几个火球的白流云,虽然与火球奋斗了半晌,可是依旧满身清爽,而且神色轻松,心情好似很不错! 在距离凤舞天的两米处停住,白流云看向凤舞天,开口说道:“郡仪的本火很厉害,比在宇宫之时还要厉害!”那时用水就能熄灭,而刚刚,他可是费了不少劲才将它们熄灭。 “就算很厉害,也不是被白大公子熄灭了,真正厉害的是白大公子!”凤舞天看着两米之外的白流云,暗叹这家伙还真是长记性,真的距离她两米之外呢! 白流云微笑,恍若百花盛开,“其实郡仪也不必对我充满敌意,确实以前我们有过不愉快的回忆,不过,貌似郡仪已经忘了,既然忘了,那我就不再记着了,反正不是愉快的记忆。如果现在能够重新开始,我们从朋友做起,郡仪可会拒绝?”那双流淌着孤傲的眸子此时装满认真,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 凤舞天看着他,能够少个敌人当然好,只是,这个白流云可不一般,她还真不能轻易的相信他说的话,可是,就算不相信,那么此时拒绝也不好,毕竟,白流云现在可是很‘真诚’啊!若是她拒绝了,那不显得她太小气? “呵呵,白大公子这样说,到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以前那不愉快的事情我不记得,可是却也听说过,貌似,是我先对白大公子动的手,呵呵,在这先说声抱歉,以后这样的事情保证不会再发生了!和我做朋友,白大公子也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凤舞天突然笑着说道,而且很开心的应承下来,眨眼和白流云成了朋友。 白流云微笑,随后走上前,与凤舞天一步之距,浓浓的兰香扑面而来,凤舞天的呼吸窒了窒,真不知他的身上是怎么来的这么浓的香味! “能和郡仪做朋友,是流云的荣幸,现在,有多少人想和郡仪做朋友,可是却没有门路,流云真的深感荣幸!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去吧,郡仪要在三个月之内帮助戚二公子过神阶,时间这么紧张,还是不要浪费!”白流云微微垂眸看着凤舞天屏住呼吸,唇角的笑愈发大,似乎发觉凤舞天这样很好玩! “过神阶?呵呵!”凤舞天突然发笑,猛的倾身靠近白流云,白流云眼眸微动,看着凑近的人,纹丝不动。 “白大公子,似乎我没有和你说过,戚添昭是不会过神阶的,可是,我却能让他骗过所有人,你信么?”凤舞天的眼眸熠熠闪亮,注视着白流云有些疑惑的眼神,轻笑出声,戚添昭的身体中虽然有内源,可是也不过一点点,就算她每天给他渡,可是怎么也不可能只凭她渡给他的一点点外体内源就过神阶,只不过要做一套华丽的‘神阶服装’给戚主看罢了,她就算有翻天覆地之能,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短短几天过神阶! 白流云注视着凤舞天的眼眸,疑惑的眼神转而清明,唇角微勾,清浅一笑,“郡仪,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可是却很不厚道!”低磁的声音像是香浓的兰花酒,凤舞天神思微微一晃,差点栽进去。 轻声一笑,凤舞天后退回来,“我本来就不厚道,相信,以后你会见识到的!”如果有机会,她绝对要让他见识见识,她有多不厚道! 就在凤舞天身在戚府的半月之后,一日下午,戚主突然来访,顺带的,随行而来的平南到隔壁把白流云也找了来,凤舞天挑眉,看着戚主,开口说道:“戚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脸色沉肃,估计是出什么事儿了。 白流云也看着戚主,等待着她说话。 半晌,戚主点头,“清塘甸发生了圣兽屠杀事件,圣兽已经在尾羽大陆消失了五千余年,这次突然出现,整个尾羽都震惊了,随即而来的就是惶恐不安,女皇已经在今早下了圣令,我们五大家族当先,先赶往清塘甸,除圣兽,如,不幸阵亡,再来第二波,势必要将之除去!” “圣兽?”凤舞天低喃,蓦地眼眸一亮,名叫圣兽,可是却是个天生杀戮成性的大型动物,据说,还会神术,而且,圣阶之上比比皆是,只是已经消失了五千余年,现在怎么突然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亲身赴险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凤府,便见凤府所有的人候在西院,不管下人还是侍卫,还是凤玖煌的夫侍还是凤三傻那几个夫侍,全部聚齐在主厅,看来,圣兽大屠杀之事都知道了。 随着一声郡仪回府,所有的人将视线转向西院大门,一身淡红长裙的凤舞天从门外走进来,凤玖煌从首位上站起身,快步的迎出去! “郡仪日安!”齐刷刷的问安声顿时响起,下人跪了一地,凤舞天随手一挥,“都起来吧!母亲,圣兽大屠杀的事情我听说了,何时出发?” 凤玖煌叹口气,上下仔细的看了凤舞天一遍,随后说道:“亭儿,这次的事情不知是大是小,你就不要去了,在府里坐镇吧!”眨眼间的功夫就能将一个甸夷为平地,那圣兽肯定已经过了圣阶,凤舞天初初进步,又怎是圣兽的对手! 凤舞天蹙眉,“母亲,您要去?母亲,刚刚在戚府,戚主已经说了那圣兽的厉害,我也知道定不简单,这样我就更要去了,还是您在家里坐镇吧!”这种事情,当然要她凤舞天去! 凤玖煌立即反对,面色也染上严肃,“亭儿,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唯独这一次,不行!”四周的人静静的看着中间的两人,都不敢开口,这一次事情重大世人皆知,平时五大世家光华无限,可是出现这种事情之时,第一个出头的就是五大世家,而且不论是否会有灭顶之灾,都要往上冲! 凤舞天静静地看着凤玖煌,看着她眼中的不舍和坚决,这就是骨肉之情,是外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亲情,是常言说的血浓于水,才会在这个时候,凤玖煌说出这样的话,她怕凤三亭会遇到不测,她怕她会死,所以,她宁愿自己往上冲,这就是亲情啊! “母亲,女儿长大了,而且也已经不是以前了,您应该放心的让我的飞,让我去闯,你也应该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行!”凤舞天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凤玖煌的手,也是第一次用这么真诚的眼神看着凤玖煌的眼睛说话,刹那间,凤玖煌的心在震动,她的女儿,她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懂得关怀她了! “亭儿,既然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那就更应该听我的话,好好地呆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这个天师预言能够在尾羽关键时刻拯救世人的名头就像一顶随时会要人命的帽子,不出事的时候风光无限,可是在出事的时候,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母亲,我这个天降奇才的名号只要摆在这儿,就甭想抽身世外,这一次,估计就算我不想去,可能也非去不可,您就在府中等着好消息吧,这一次,我必须要去!”先不说别人,白家的家主估计就得第一个开口,她这个天师都预言的奇才此时为何不出头?那么可想而知,会有很多人附和,到时她再出现,不就很被动了,这样第一个挺身而出,还会在大众的面前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凤玖煌认真的看着凤舞天,好半晌,才叹气,“亭儿,一定要小心!”她妥协了,准许凤舞天去,可是却仍旧不免担心! 凤舞天微笑,拍拍凤玖煌的手,“母亲,您就放心好了!” 四周的人看着中间的两人,在凤玖煌开口准许凤舞天前去清塘甸之时人群中发出不小的声音,特别是站在不远处的展敬之兰擎等人,全部注视着满脸微笑的凤舞天,圣阶的圣兽,凤舞天怎会是对手? “唉,亭儿,来,有些事要告诉你,你们都下去吧!”凤玖煌挥挥手,排出去十几米的人墙散开,剩下数十位护卫以及凤玖煌的夫侍还有凤舞天的夫侍! 和凤玖煌转身走向主厅,转眼瞥见展敬之兰擎还有那几个平时当隐身人的夫侍都站在那里,眨眼笑笑,便走了过去! 注视着他们母女二人进入主厅,兰擎突然开口,“关凛,这次你也和郡仪同去吧!” 关凛,站在后面,健硕的身材一张童颜,脸颊上一个酒窝很清晰,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酒窝却很明显。 关凛抬眼看向兰擎,没有说什么,展敬之回头,也开口说道:“关凛兄已经突破神阶很久了吧?郡仪身边只有一个契煞,关凛兄也一同去吧!” 旁边还站着一位万事不关他事的男人,这位仅仅是淡淡的看了那三个人一眼,随后突然转身离开,展敬之三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什么,已经完全都习惯了! “关凛现在已经突破神阶了吗?那很厉害啊,既然身有神术,那么自然要和亭儿一起去,如若亭儿发生了什么不测,你们几个人都逍遥不了,这种事情不需要商量,本君做主,关凛跟随郡仪同去!”一旁突然冒出来话音,说话的正是凤玖煌的夫侍,凤竹君,曾今劝说过凤舞天要适当的和夫侍同房的凤竹君,凤竹君本身便满身妖媚之气,眼角眉梢皆是说一不二的气势,作为家主的夫侍,自然比凤舞天的夫侍品阶高上一些,他们自然也不能顶嘴! 凤竹君身后又走上来了凤湘君,同样的尖嘴牙利之人,而且深知凤玖煌爱护凤舞天,他自然的也要爱护,“竹君说的对,你们现在与郡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现在就要有力出力没力也不要碍事儿,关凛,既然你突破了神阶,那么就要和郡仪同进退,这是你应该做的。兰擎,我记得你们本家的飞行术很厉害吧,这一次,也和郡仪一块去吧!”凤湘君说着话又将话锋转到了兰擎身上,他母亲兰宁的飞行术就很厉害,他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兰擎微微低头,淡青色的长衫显得整个人如同青山绿水间的一抹青竹,挺直不屈却如风淡雅,“湘君不说,兰擎也会随郡仪而去的,能够帮得上郡仪,这是兰擎的荣幸!” 凤湘君立即面上染笑极为赞赏,“关凛,就要像兰擎这样,只有你先融入了郡仪,郡仪才会融入你,不要等着她主动讨好你,那是不可能的!”凤湘君说话很直接,凤竹君点头同意,“这次你们俩跟着去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过,本君先说明白了,你们是去助郡仪一臂之力的,但是也是保护郡仪的,如若,遇到什么危险,我想,该怎么做你们也应该明白!”凤竹君那上挑的眸子中浮起一丝暗,如果凤舞天死了,那么他们也甭想活,还不如来一番舍生取义,或许还能换个嘉奖! 三个人都不作声,面对凤竹君凤湘君的话,他们也只能选择只听不反驳! 这边训着话,那边凤舞天从主厅走了出来,脚步轻松,唇角带笑,心情不错。 “还在这儿没走呢?竹君湘君,我的人怎么都垂头敛眉的,不会你们二位以大欺小呢吧?”凤舞天状似开玩笑的说着,走到几人身边,笑意盈盈。 凤湘君和凤竹君异口同声的轻嗤一声,“见色忘义,说的就是你。亭儿,这次无论如何要小心,还有,你的这俩人功夫高的很,别忘了带着,还有……” “还有,如果遇到危险,要赶紧躲开,等着代你承受所有的人都在这儿,可别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好不容易变成这样,可别再变回去了!”凤竹君还未说完,凤湘君便抢着说道,而且已有所指的告诉凤舞天,这跟着去的两个人要做临时的替死鬼! 凤舞天听得云山雾罩,过了几秒终于弄清了主旨,有两个人要跟着她一起去,旋即回头,看向展敬之和兰擎,“你们俩要跟我去?” 第四十章 三人同去 展敬之摇头,“不是我去,是兰擎和关凛!” 兰擎和关凛?兰擎凤舞天自然知道,可是关凛? 调转视线看向一边,那个总当隐形人的男人,魁梧的身材年轻的童颜,看起来不过十八岁,可是身材却很成熟,垂敛着双眼,看不清眼中的表情,可是根据表情来看,估计不是很愿意! 轻声一笑,凤舞天摇头,“算了,你们都留在府里等我回来吧,这么危险,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们犯险?竹君湘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这是我的人,俗话也叫心头肉,若是出事了,心疼的还是我,就让他们在家等着吧!”说了一番酸的她牙痛的话,自己满身冒鸡皮疙瘩,却偏偏笑的柔和温暖,凤竹君凤湘君互相看看,随后摇头,“家主大人会很担心你的,还是带着好,毕竟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 凤舞天摇头,刚要说话,那边兰擎突然开口,“郡仪,我和你同去,你身边只有契煞一人,大家都不放心!”兰擎的眉目很深邃,但神情却很淡雅,远观真如挺立的青竹,遗世独立不屈不弯。 凤舞天注视着兰擎,虽然认识,但是了解却真的不是很深刻,但是她却能感觉他很真诚,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有逞强胡诌之嫌。 凤湘君在一旁顺势说道:“亭儿,既然兰擎主动请缨,那么你就带着他,至于关凛,如果怕死,那就窝在府里吧,我也懒得管了,别再让你怨我多管闲事!”说着不免不满,都是为了她,她倒还心疼上了! 凤舞天轻笑摇头,伸手在凤湘君的手臂上拍拍,“湘君就不要生气了,不知道生气愿意老么?这么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若是长了皱纹之类的,那多难看!” 凤湘君面带娇嗔的甩开凤舞天的手,“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心疼我长皱纹没有?算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省得你到时心疼!” 凤舞天笑笑,“在这儿多谢两位风华无双的公子我的关心,到时回来了,定请你们吃顿大餐!”说着,微微躬身,行了个标准的礼! 凤竹君凤湘君都被逗笑,凤竹君伸手在凤舞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不怀疑有占便宜之嫌,可凤舞天却也没有躲闪,摸一把也掉不了一块肉。 “油嘴滑舌!算了,我们俩多管闲事,人家一不领情,咱们走吧!”故意话里带刺的酸凤舞天,随后和凤湘君转身,迈着风情无限的步子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凤舞天转身,“兰擎,现在情况不明,你就不要去了,在家里等着吧!” 兰擎注视着凤舞天的眼睛,缓缓摇头,“昨天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决定了,如果郡仪要去,那么,兰擎也要去!郡仪就不要再说了!”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去的。 展敬之在一旁看着二人,随后开口,“就让兰擎和你同去吧,不然,我会跟着去的!”像是开玩笑威胁着凤舞天。 凤舞天有几分无奈,摇摇头,“好吧,让兰擎跟着去,不过,说好了,呆在我身后就好!”她可不需要别人给她挡枪挡箭。 兰擎垂眸点头,“好!” 一旁的关凛,一直垂着眼眸,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凤舞天瞅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关凛,湘君竹君说话向来如此,你也不需要往心里去,好好在家等着吧!”本来就和凤三傻有隔阂,尽管现在是她凤舞天,可是也没能改变什么,所以,还是很生疏! 关凛终于抬头,年轻俊朗的面庞上那一点酒窝很亮眼,凤舞天也多看了两眼,很可爱! “郡仪,我和你同去,我们以前相处的并不愉快,现在也没有很愉快,但是,这次事件发生,郡仪作为凤家出动,那么,我现在这个已经是凤家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去。还有,我不是为了郡仪,我是为了我自己,郡仪不要拒绝!”说话的口气很生硬,理由也很牵强,但是要跟着去的决心还是蛮强烈的! 凤舞天挑眉,终于认真的看着关凛,眼神很坚定,看得出是个很有脾气的人,而且,内源浑厚,神术阶段很高啊! “你确定你要跟着?先说一句,危险与否我们都不知道,没准,去了就送命!”有脾气的人她欣赏! 关凛点头,“关凛明白,但,关凛不惧!” 凤舞天有几分欣赏,淡笑点点头,“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便去吧,不过,既然决定了,那就后悔不得!”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圣兽,很神奇的动物! 关凛郑重的点头,“关凛不会后悔!” 是夜,宇宫传来旨意,明日一早五大世家的队伍便要出发,在宇宫会合,五家组成一股队伍,宇宫还要出一部分人,自然不乏高手,看来,这一次会很热闹! 凤玖煌与凤舞天说了很久的话才离开,凤玖煌离开不久,便又来了一个人,正是展敬之。 刚要宽衣休息的凤舞天一看是他,走上前,歪头浅笑,“怎么过来了?” 展敬之看着她,然后伸手扶上她的肩,“你一定要小心,我的神术不行,可是我刚刚预测了一下,你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也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你一定要小心!” “意料之外的事?”凤舞天挑眉,觉得他说的话有玄机,眼眸微眯,随后一亮,“你说我会犯小人?”貌似,展敬之就是这个意思! 展敬之沉吟两秒,随后点头,“小心点吧,人心最难测,我也测不准!”主要他的道行真的不够,预测不到那么远! 凤舞天笑笑,“我最不怕的就是小人,你也别怕了,既然来了,那就陪我睡觉吧!”扯着展敬之的手转身挪到床边,伸手在展敬之的肩上点了一下,展敬之整个人瞬间倒下,凤舞天顺势压了上去,两人眨眼间层叠在床铺之上。 两个人的气息胶着在一起,四目相对,瞬间,空气的热度开始发生变化,熏得人眼睛都蒙上了雾。 “舞天!”展敬之开口,唤的是凤舞天的名字。 凤舞天轻嗯一声,唇缓缓压下,“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轻声的叹息着,四片唇瓣贴到了一起,两声轻叹从两个人的喉间溢出,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好久! 唇瓣辗转厮磨,热度也逐渐的加大,凤舞天的手在展敬之的身体上游移,展敬之的手插进凤舞天浓墨般的黑发中,黑与白的交映那么和谐! 衣衫,从床上飞落,落在地面铺就成一个个暧昧的形状,随着空中散出的轻吟声,变得愈发迷乱恍惚。 夜,静静地,卧室门外,一个淡青色的人影缓缓离去,他本来是询问她的飞行进程的,可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第四十一章 宇宫汇集 翌日一早,凤舞天从东院赶往西院之时,凤玖煌早就等在了那里! 身后站着十多排一身劲装腰跨武器的凤府护卫,各个都是凤府最顶尖的高手,全部被凤玖煌调过来,跟随凤舞天同去清塘甸! 凤玖煌看到凤舞天走过来,立即举步迎上来,“亭儿,都准备好了么?” 凤舞天弯唇一笑,一身淡红色的紧身长裙勾勒的身体修长有力,如画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如今的凤三傻在凤府人的眼中,真是不同往日而语! “都准备好了,母亲,这些就是我们凤府的神座!”昨夜凤玖煌找她说会让凤府的神座跟随她同去,只听契煞说过戚府和宇宫有神座,没想到凤府也有,视线在那些人面上一一掠过,各个器宇不凡,力量浑厚,看得出,确实都是高手! 凤玖煌点头,“亭儿,这五百人是专门调来让你派遣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想想为母,切勿莽撞!”凤玖煌不厌其烦的再次说道。 凤舞天认真的听着,尽管觉得有些唠叨,但是很暖心,不由得想起她的眼镜蛇老爸,每次关心她时,用的都是拐弯抹角的话语,和凤玖煌完全不同! “母亲,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时间快到了,还要赶到宇宫会合,我们走了!”说罢,转身冲着那五百神座一挥手,“现在我们赶往宇宫,出发!”铿锵的声音和着内源送出,震动的在场的人耳膜嗡嗡响! 契煞兰擎与那关凛出现在凤舞天身后,三人冲着凤玖煌行过礼之后,便随着凤舞天转身走向西院大门,那五百神座随后跟进,凤玖煌等一众送行的人落在了最后! 出的凤府大门,就见浩瀚的独角马队伍排满了整条街,各个器昂首挺胸体态矫健,毛皮闪亮,而且无不透着一股傲气,看得出,都是上等的独角马! 五百神座陆续的上马,仿若出战的战士,看的凤舞天也不禁有热血沸腾之感,这种场面这种感觉是在以前的时空根本看不到感觉不到的! “郡仪,请上马!”在凤舞天认真的环顾着那即将跟随她南下的马队之时,契煞牵引着一匹黑亮的独角马走向凤舞天,那匹马四肢修长矫健,眼睛黑亮,貌似透着一股倨傲,似乎和某个人很像啊! “这是我的马?”凤舞天走上前几步问道,契煞点头,“没错,郡仪以前从来不敢骑马的,所以,也很少见它,它叫旋风,速度很快!”契煞伸手摸摸马头,头上那只冲天的角十分亮眼,但契煞也只是摸摸它的毛而已! 凤舞天点头,环顾了这匹马一圈,十分满意,以前她当然也学过骑马,而且技术不错,就是不知这匹看起来和白流云那厮很像的马儿能否听她的指挥了! 伸手接过那契煞手中那套在马儿独角根部的黄金色细链,脚下一点,猛的翻身上马,动作很帅气很熟练! 凤舞天刚坐在马背上,那马儿突然躁动起来,突然嘶鸣两声,随后猛的前蹄跃起,整个身体形成流水线形,马背上的凤舞天也不可避免的随着它的动作后仰,如不是手紧攥着那根细链,肯定一个跟头就栽了下来。 “郡仪!”“郡仪!” 契煞与兰擎立即大喊出声,众人亦是全部注目这里,由于这匹马的嘶鸣,后面的马队立即也开始骚乱不安起来。 凤舞天紧抓住手中的细链,双腿夹紧马儿的腹部,感受着它的躁动和不安,似乎是很抗拒它骑在它身上! “哼,一个畜生居然会挑人!”凤舞天不由暗咒,契煞牵着它摸着它的时候都温顺的很,偏偏她坐上来就挣扎起来,分明是欠教训! 紧抓住细链的手掌蓦地金光大作,一股刺眼的金红色内源疯狂的顺着细链涌入那还在原地翻腾跳跃的马儿的独角根部,那股金黄的内源在独角的根部炸开一朵火花,只听得马儿一声嚎叫,前蹄再次扬起,却猛地落地,然后突然安静下来,那双凌厉的眼睛也闪过金红光芒,却眨眼间不见! 蔓延出一条街的马队也跟随消停下来,契煞几步上前,硬朗的面目上也不免带着担心,“郡仪,你没事吧?” 凤舞天看向契煞,弯唇一笑,“没事,这畜生不听话,教训教训就好了,各自上马,我们走!”一拉手中的细链,马儿一马当先的迈开步子,矫健的身体刚健有力,载着凤舞天阔步昂扬的走向宇宫! 今日的街道异常安静,宇都的百姓闭门不出,因为知道今日五大世家要赶往清塘甸,队伍肯定壮大,他们更不能出来挡路,希望这些尾羽的脊梁们能够尽快的消灭圣兽,还尾羽大陆一个宁静! 凤舞天一行快速奔向宇宫,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赶到了宇宫门口,而此时,宇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三家队伍,各家颜色分明,一眼即明是哪一家! 先进入视线的是展家,全部银白的劲装颜色很亮眼,中间的是戚家,浅红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不容易接近,最远处的是一片绛紫,看起来很高贵的绛紫,而且她们的衣服上都绣有扎眼的金黄色浮云,凤舞天不解的看着她们怪异的衣服,一直随在她身边的兰擎突然开口说道:“那是萧家,他们本家为神子孔雀,现在身为人臣,所以,才会在衣服上绣上象征女皇的颜色,意为臣服!” 凤舞天转头看向兰擎,“你说他们是孔雀?” 兰擎点头,“没错,所以,萧家是这整个尾羽大陆最出产美男俊女的家族!” 凤舞天挑眉,没想到萧家是个孔雀家族,孔雀生性都很骄傲,听说萧家的家主脾气很冲,不好对付,看来还真是如此,美男俊女?凤舞天远远看过去,果然,远看都很漂亮,那些舞刀弄枪的女人也十分俊秀,不像她们凤家的,个个宛如摔跤手! 凤家的对于挨着展家整齐,凤舞天一马当先的站在最前面,而展家站在最前头的人自然与凤舞天距离接近,转头看向展家,当先的是展主自不必说,展府的人神术皆不是最上乘,但是却有无敌的预测之能,况且,府中肯定也培养神座,后面的一长排,估计就是,只是让凤舞天没想到的是跟着来的还有展柳,展主不是说,从此后不让展柳出门了么?这不是出门么? 展主自然也看到了凤舞天,微微点头,现在的凤三傻可是宇都炙手可热的人物,特别是还听说纵容夫侍出去开酒楼,更是让宇都的人另眼相看,这个傻子傻得时候人人厌恶,现在聪明了,不止知道和各个家族拉关系,还知道发展商业,不得不让人关注! “展主亲自去?”凤舞天开口,说这话却看向展柳,明明笑着,却让展柳不由脊背嗖的一凉,那眼神像把刀子吓了她一跳。 展主点头,“是,凤主坐镇府中么?” 凤舞天点头,“自然,母亲为本郡操心这么多年,现在当由本郡为她遮风挡雨了!”这说话声很大,惹得那边的两家也看了过来! 戚家的是戚主,而她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骑在拉风的独角马上,穿着正统的戚家淡红色服装,一张笑脸可爱的像是蒸熟的包子,正是翎羽! 戚主冲着凤舞天淡淡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一向不与人交往的戚主能够有这样的动作也足以让外人惊奇。 翎羽可爱的弯起唇,冲着凤舞天招招手,猛的爆出一句,“郡仪,你今天真俊!” 凤舞天一愣,眼珠转了一圈,所有看向她的人无不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好似把她捉奸在床一般。 “呵呵,翎羽公子今天也很俊,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凤舞天笑着,故意的说着黏黏糊糊的话,正好也让外人都知道,她凤家和戚家的关系不一般! 翎羽立即睁大眼睛,急忙上下的看了自己一圈,随后冲着凤舞天猛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凤舞天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展主的视线在凤舞天和戚主的身上转了两圈,发现戚主居然都没有阻止翎羽更没有做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暗暗确定,这戚府也被凤三傻收拢了! 得得得的踏马声突然响起,众人转头看向发声处,纯白色的队伍,连马匹都是纯白色,一马当先的是个长相周正的女人,一旁还有个俊美绝伦面目透着孤傲的男人,不正是白家! 第四十二章 整队出发 白府的队伍挨着凤府整齐,凤舞天一直唇角带笑的看着白家的人,视线在白翎和白流云的身上转悠,待得白府的队伍整齐后,白翎忽然转过头,和凤舞天四目相对! 凤舞天抿唇一乐,“许久未见,白主愈发容光焕发啊!” 白翎上下的扫了凤舞天一通,亦笑道:“容光焕发的该是郡仪才是,听说郡仪的夫侍开了家酒楼,若是这次能从清塘甸回来,本主定去尝尝看,郡仪的夫侍做出来的美食是何味道!”语气不乏有鄙视,凤府为尾羽第一世家,不用说养几个男人了,恐怕养活整个尾羽的人都不成问题,居然还让凤三傻的夫侍出去开酒楼抛头露面,真是寒碜! 凤舞天无谓一笑,“邯天喜欢经商,那本郡便让他经营,只要开心就好,如若白主到时吃好了,可别忘了给宣传宣传!”言语之中不外乎都是对邯天的纵容,也让四周听到此话的人更认为,那个开酒楼的邯天是凤三傻的最爱之一! 白翎微笑,可却是皮笑肉不笑,面目忒的僵硬! 凤舞天稍稍转眼,便和白翎一旁的白流云对视,凤舞天没说话,白流云也没说话,只是两个人却不像以前只要对视便火花四溅,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得到煞气! 这边五大世家的队伍聚齐,那边宇宫朱红色的大门砰地打开,众人的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入眼的便是一望无际明黄色的队伍,像是初升太阳的光芒,射的人眼睛发酸! 一马当先从宫门内奔出的是个让众人都没想到的人,正是那一直很低调的七皇子秦枫瑟。 凤舞天微微眯眼,他要去?估计是监军吧! 秦枫瑟一袭明黄劲装,脚踏同色系的锦靴,一头墨黑的长发束在发顶,随着胯下那威风凛凛的马儿奔跑左右摆荡,一张俊朗的脸挂着浅浅的笑,只是,在凤舞天看来,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痞气! 秦枫瑟一马当先从宇宫内奔出,随后便是宇宫内一等一的高手,大约五十人左右,紧紧跟随着秦枫瑟,后面,那耀眼的明黄色大军便是宇宫的神座,宇宫神座营有数以及十万计的神座,是尾羽不可忽视的力量之一! 如倾泻的阳光一般,那明黄色的大军快速但不乱的从宇宫中奔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很是拉风! 宇宫中派出的军队挨着白府整齐,那一马当先的秦枫瑟冲着白翎和白流云点头致意,随后看向凤府,凤舞天用余光瞟到他看过来,也给面子的看过去。 秦枫瑟眨眨眼,薄唇一动,无声的念道:三郡仪越来越俊了! 凤舞天轻笑,可是眼睛却没有一点笑意,没有开口,却用眼神清楚的告诉他,你越来越讨厌了! 这边勾心斗角,那边宫门内女皇的御驾出现,依旧满身威仪,眉目间的气势让人不由气短,可是凤舞天却感觉,女皇的印堂有些发暗,而且,气息有些虚! “陛下日安!”五大家族的队伍加上宇宫的队伍,大约一万的人马异口同声的向女皇问安,声音之大犹如战鼓轰鸣! 女皇扬手,“诸位不必请安了,今日你们前去清塘甸拯救我尾羽生灵,你们便是勇士,你们才是真正值得天下朝拜的人。”女皇声音沉稳,幽深的眸子在那一望无际的人马中一一走过,在看着凤舞天之时停顿了下,似乎没想到凤舞天会单独出马。 “七皇子与五大世家同去,担任的不仅仅是安定人心的作用,枫瑟,这里除了亭儿其他的四位家主都是你的长辈,要虚心的向几位家主请教,万事都要和几位家主商量。白主,展主,戚主,萧主,这次就有劳四位了!”女皇站起身,微微弯腰冲着四人鞠躬,那四人纷纷从马上下来,亦是对着女皇还礼,口中纷纷念着折煞了! 坐在马上的凤舞天挑眉,听了这么久,貌似女皇的意思是让她做个小兵,不想让她上前啊!不过,想来这个女皇应该是好意,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况且以前还是个傻子,当然不能让她做主调遣大军,呵呵,这样也好,她还乐得轻松呢! 一直策马站在凤舞天右下放得兰擎突然开口,小声说道:“郡仪,七皇子在看你!” 凤舞天抬眸,直接扭头看向左方,果然的,秦枫瑟正在看她! 唇角弯弯,秦枫瑟眼睛一眨,无声的开口说道:三郡仪,和我一同做后方吧! 凤舞天蹙眉,后方?蓦地眼睛一亮,知晓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貌似,他们会被分成两路,一路在前,一路在后,而秦枫瑟这个女皇的儿子,会被安排在后一路! 沉吟两秒,凤舞天抿唇一笑,随后无声开口说道:好啊,有七皇子这个大美人陪着,本郡当然要和美人一路! 秦枫瑟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凤舞天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他。看着秦枫瑟发愣,凤舞天笑的带有几分讽刺,转头,不再理他! 夹在凤舞天与秦枫瑟中间的白流云一直目视前方,似乎看得见的只有眼前,殊不知将两边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眼神淡淡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好似只当做看不见! 四位家主各归各位,女皇站在御辇之上开口说道:“刚刚与四位家主做了短短的商议,六方的神座各划出一半聚拢为一起,由四位家主带领快一步赶往清塘甸,剩下的一半由七皇子,白家大公子,还有凤府郡仪三人带领慢一步赶向清塘甸。第一路的任务四位家主已经清楚明白,第二路的任务除了转移从清塘甸以及附近逃出来的幸存民众之外,还要担任押送粮食草药等重任,更重要的是,要时时做好心理准备,第一路若遭遇重创,在接到消息之后,第二路要以飞的速度赶往前方,可明白了?”最后一句女皇力拔山河,震得凤舞天的耳膜都嗡的一声! “除掉圣兽保卫尾羽!除掉圣兽保卫尾羽!”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传遍万里,除兽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宇都出发,赶往清塘甸。 第一路的速度果然不同凡响,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走到了宇都与清塘甸的中间位置,而第二路,不愧是第二路,一天的时间也仅仅是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第二路里都是‘人才’,宇宫的七皇子秦枫瑟,白家大公子白流云,凤家的郡仪凤舞天,展家的那个展柳,戚家的是个不熟悉的人,因为戚主的神术不行,所以翎羽也跟着第一路走了,萧家的是个长相英挺的年轻女人,修长有力的身体沉稳的气势,凤舞天在第一眼看到之时便心生好感,这样的人很值得一交! 夜幕降临,按照行程的进度,第二路完全可以扎营休息,于是乎,选了个平坦的高坡,五千多人的队伍停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交个朋友 大营驻扎在高坡之上,呈一个圆形,各家的神座驻扎在最外层,中间的,则为各家的领导人! 篝火旺盛,巡逻的神座不时的走过,帐篷之内能清楚的看到来来往往人的影子! 靠在简易的毛毯铺就的床上,凤舞天看着帐篷上来回走过的影子,面色平静! 一旁,兰擎低首看着书,他是个很静的人,一般的时候不会说话,可尽管不说话,你也会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忽视不了他存在的人! 许久,凤舞天眼睫动动,调转视线看向兰擎,微微低头之时脸上的五官很清晰,深邃的好似用刀刻出来的一样! “兰擎,你的飞行术很厉害,今日考察一下我的进程如何?”凤舞天开口说道,她虽然觉得自己的飞行术不错,但貌似眼前的这位才是师傅级别的。 兰擎抬头,看向凤舞天,那张如画的脸上浅笑盈盈,心脏猛的跳动几下,兰擎微微调开视线,避开凤舞天那过于闪亮的眼睛,“好啊,郡仪应该进展很快吧?” 凤舞天莞尔一笑,清楚的看到兰擎脸上浮起的红,微微摇头,“还好吧,不过比起你,可能差很多!” 兰擎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那我们现在走吧!” “嗯!”凤舞天点头,随即起身与兰擎一同走出帐篷! 夜很静,天上的星子很明亮,渐渐远离驻地,四周也愈发的黑暗。 蓦地,身边多出一点亮,凤舞天转头,随即眼睛睁大,看着兰擎的手指,诧异不已,“兰擎,你的手指会发光?”发光的正是兰擎的食指,修长的指尖荧光闪耀,好似萤火虫的尾巴! 兰擎微笑,将手指凑近凤舞天,说道:“这是我母亲在我的小的时候帮我做的,是一种仙草的种子,嵌进了指尖的皮肤里,只要注入内源,它就会亮!”兰擎轻声的说着,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的凤舞天,荧光照射下,那张脸更是如梦幻,闪亮的眼眸光辉四溢,他指尖的萤火也刹那黯然失色。 “真神奇!”凤舞天也不由感叹,伸手抚向兰擎的指尖,那亮莹莹的指腹犹如饱满的小灯笼,皮肤的触感与别人没什么区别,但里面却有这么大的名堂! “兰擎,能不能给我也弄个?”真好玩啊,要是十根手指都弄上,不是更好看! 兰擎微愣,随后稍有歉意一笑,“据说这种仙草已经绝种了,很难找得到!” “啊?哦,可惜了!”再碰碰兰擎的指尖,凤舞天不无遗憾。 兰擎注视着凤舞天遗憾的表情,眼眸微暗,随后说道:“那把我的这颗给你?” “嗯?不用不用,这是你母亲给你的,想必有特别的意义吧,算了,发光我也会的,不信你看!”说着,手掌平伸出来,忽的一下子一团火出现在手掌之中,兰擎退后几步,暗舒一口气,差点烧到他。 “是啊,郡仪也有!”兰擎说道。 “就是,而且比你的要亮多了!”稍有得意的收回手,两人继续前行,在一处稍平坦的地方停下,四周都是树木,而且在这黑夜之中看的也不甚清楚,却是练习飞行之术最好的时候。 “就在这里开始,五千米,谁先到谁赢!”凤舞天转头看着兰擎说道。 兰擎也看向凤舞天,黑夜之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却能猜得到她是何表情,“好!”淡淡的应答道! 寂静的树林中蓦地劲风响起,树叶沙沙作响,从浓密的树林中忽的跃出两道身影,随即踩踏着树梢枝叶飞速向远方离去,两道身影的速度不相上下,宛如草原飞鹰,眨眼即过,却留风声凛冽! 速度愈发加快,凤舞天抽时间看了一眼距离她十几米之外的兰擎,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好似丝毫没有用力气,而且轻盈的步伐如履平地。 反观自己虽然步伐稳定,但相比较兰擎似乎有点狼狈,大概缺乏锻炼,她的小腿开始有点麻了! 两人继续向前飞行,树梢之上半空之中,像是自由飞翔的鸟儿一般。 蓦地,正在前进的兰擎猛然急刹车,但貌似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只听得砰地一声,身体好似撞到了什么上随即向后弹开,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的坠下去。 凤舞天亦是感觉到了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强大阻力,但那阻力之于她并没有多大影响,完全能够穿过阻力继续飞行,但没料到兰擎会被弹出去,在半空中来了急急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身体如离弦的箭蹿出去,俯冲向下穿过浓密的枝叶间迅疾抓住坠落兰擎的腰带,向自己的方向一带,拥住他的身体,随后缓缓坠地! “你没事吧?”两人相拥着落地,凤舞天看向兰擎问道。 兰擎抬头,脸色有点白,但还是摇摇头,“没事,兰家神术攻击力甚小,我也只能在飞行术上占上风,其余的不及郡仪十分之一!” 凤舞天笑笑,伸手在兰擎的脑门上摸摸,感觉没什么大碍,就是被那道阻力弹回来可能一刹那撞得有点疼,“每个人都有短处和长处,你的长处已经完全可以补足你的短处了!”凤舞天说着,随后放开一直揽在兰擎腰间的手臂,兰擎也放开,两人刹那分开些许距离! “咳,走,看看刚刚那把你弹回来的是什么东西!”凤舞天轻咳一声,随后当先一步向前走去。 穿过树木丛丛,那树林之中的景象也愈发清晰,凤舞天蓦地停住脚步,看着树木之间的一个人影不由勾起唇角,是她! “萧少主,原来是你!”凤舞天开口,随即走向前,那盘坐在草地之上的人正是萧家的大小姐,也是未来萧家的家主,萧芷卿! 萧芷卿回头,看见凤舞天的刹那弯唇一笑,随后起身应向凤舞天,“原来是郡仪,刚刚是你们撞到了我的结界上了吧?呵呵,没事吧?”萧芷卿看了看凤舞天和她身旁的兰擎,笑意盈盈的说道,她长得很英挺,可以说是个很帅的女人,这样微笑起来,更加帅气! 凤舞天摇头,“是兰擎,他被萧少主的结界弹了回去。呵呵,打扰了萧少主的静修,多有抱歉!”凤舞天微微点头,表示歉意。 萧芷卿摇头,“郡仪客气了,我也只是睡不着出来闲逛罢了。对了,刚刚,郡仪应该是能穿过我的结界吧?如果不是为了令……兰擎公子,郡仪穿过去应该丝毫不费力气!” 凤舞天倒也不谦虚,点点头,“没错,刚刚差点穿过去!不过,若是穿过去了,不就见不到萧少主了!”凤舞天注视着萧芷卿的眼睛,越看这个萧芷卿就越顺眼,凤舞天的眼里都是和气。 似乎萧芷卿对凤舞天也很有好感,也或许是好奇,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凤舞天的手,旁边的兰擎眉梢一动,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凤舞天也稍有差异,没想到萧芷卿会握住她的手。 “呵呵,以前也见过郡仪几次,不过,碍于传言,从未和郡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此番深夜之时在这里相遇,或许也是天注定,芷卿心甚欢喜,不知郡仪可降低身份交芷卿这个朋友?”看着凤舞天的眼睛,萧芷卿丝毫不退。 凤舞天静默了有两秒钟,随后手掌握紧,和萧芷卿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勾唇浅笑,“芷卿是第一个敢开口和我做朋友的人,凤舞天交你这个朋友了!” 第四十四章 单独同去 翌日太阳升起,队伍纷纷整齐,凤舞天与萧芷卿一同走出,二人不时的说着笑,随行在两边的契煞兰擎与萧芷卿的护卫也不时的看向宛如多年老友的两人,旁边过往的人也诧异,凤郡仪和萧少主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走到整齐好的队伍最前方,戚家与展家的人早已到了,戚家的人很低调,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而展家的人,那位展柳也出奇的少言少语,自从她们一起上路一来,好似还未和任何人说过话! 凤舞天斜睨了一眼展柳,正好逮到展柳偷瞄她,凤舞天突然看过去,吓了展柳一跳,快速的别开眼,装作没看见,凤舞天无聊的轻笑一声,不知道搞得什么鬼。 萧芷卿当然注意到了凤舞天的表情,顺着她刚刚的视线也看了展柳一眼,随后说道:“展家不是舞天的后方么?” 凤舞天立即否认,“可别这么说,什么后方不后方,人家也是大家族之一,深不可测,哪是随意的就能做谁的后方。”应该说是她一直都瞧着展家的人不顺眼吧,所以,自上次之后,也一直没和展家有过联系。 萧芷卿点点头,视线越过凤舞天,随后笑道:“七皇子和白公子过来了!” 凤舞天回头,果然,这二人居然是一起走过来的,而且看秦枫瑟那模样,似乎还和白流云相谈甚欢,他们很熟么? 那二人越走越近,秦枫瑟抬眸看向凤舞天,唇角弯弯灿烂一笑,“三郡仪,萧少主早啊!” 凤舞天亦还以微笑,“早!七皇子,第一路没有消息传来么?”一夜过去了,她们出发时就说会日夜不停的赶路,想必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清塘甸了! 秦枫瑟立即做出恍然想起的模样,随即从腰间拿出一块正方形的白玉,在手掌中微微一晃,便有字体浮现,秦枫瑟伸手将白玉递给凤舞天,“几位看看吧,这是昨夜戚主传来的消息,她们已经到了清塘甸,给我传消息之时,正要派第一路人马进入清塘山查探。” 凤舞天和萧芷卿一同看着那正方形的小白玉上的字体,小小的白玉,却传递了很多消息,“从清塘甸附近搬离出来的民子很多,看来,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凤舞天将白玉递还给秦枫瑟,说道。 秦枫瑟点头,“没错,所以,现在要分配一下任务,凡是在路上捡到举家搬离的民子,便由展家与戚家负责安置,我们继续赶路,一路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况且,清塘甸情况未明,我们还是要尽快的赶过去才行!”秦枫瑟说着,那边展柳与戚家的人也走过来,自然领了秦枫瑟的命令。 队伍南下,果然的,越向南走,纷纷向北方行走的民子便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举家搬离,大包小裹车马不断,戚家和展家一路的引领占据着道路的搬家民子,给凤舞天他们的大队伍让开路,继续加紧时间快速南下! 清塘甸愈发近了,几个人也愈发觉得有点不安,因为第一路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传来了,按理说,不管有没有危险,应该都会有消息传来才是,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夜,队伍驻扎在寂静偏僻的山林中,这里距离清塘甸只有千里,他们不敢再向前,第一路没有消息传来,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篝火旁,五人围坐,后面各自站着几人的护卫,大家正商讨着是否该进入清塘甸探探情况。 “我已经传了数道消息过去了,只是,没有一点回音。”秦枫瑟微微歪着身子,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很痞气,那身出门之时穿出来的明黄劲装早就不知扔哪里去了,现在一身剪裁合身的紫黑长衫,很耐脏,随便他怎么在地上蹭! 萧芷卿手执树枝轻拨着跳跃的火苗,说道:“那我们就更应该去看看了,难保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随着第一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萧芷卿的心情也愈发的不好,因为,第一路里可是有她的母亲。 秦枫瑟挑眉,“也可以啊,只是,谁去?”熠熠闪亮的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掠过,蓦地盯住凤舞天,“三郡仪,不如咱们俩去一趟?” 凤舞天挑眉看向秦枫瑟,轻笑一声,“若是别人的单独邀请或许我还真不会多想,不过,七皇子嘛,呵呵,七皇子是想找机会单独和我在一起么?”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善类,凤舞天真的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秦枫瑟慢慢直起身体,紧紧地盯着凤舞天的眼睛,蓦地一笑,“三郡仪忘了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了么,现在怎么这么生疏?还是郡仪在这里有心仪之人,觉得我碍事?”秦枫瑟的视线在在场的几个男人身上转悠一圈,模样颇为神经。 凤舞天轻嗤,“心仪之人?呵呵,我心仪的人多了,不过七皇子可以放心,绝对没有你。芷卿,我们一同去吧!”不想和秦枫瑟没完没了,凤舞天转头看向萧芷卿说道。 萧芷卿点头,“好,我们一同去。”她心里很担心母亲,秦枫瑟在这儿废话,她已经很烦了! 秦枫瑟自讨没趣,再次斜倚回去,瞥了一眼白流云,说道:“流云,白主也在第一路之中,想必你也很心急,不如你和萧少主一同去吧,正好萧少主也心急萧主!”看来秦枫瑟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凤舞天呆在一起。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向秦枫瑟眼中的不悦很明显,“七皇子,看来你是很想和我在一起了?呵呵,好啊,那就咱们俩去吧,芷卿,白大公子,你们俩在这儿守着吧!”凤舞天站起身,眸光稍暗的斜睨了一眼秦枫瑟,这个欠扁的东西,她非得把他扔在清塘山里喂圣兽不可! 秦枫瑟也站起身,看模样似乎很满意,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好,和三郡仪一同去,流云,萧少主,你们在这儿好好守着吧!”后一句语音很重,貌似,有什么不一样的居心! 萧芷卿皱眉看着秦枫瑟,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份,萧芷卿都有了把他揍成猪头的打算。 白流云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坐在凤舞天身边的兰擎也一直不说话,仿似不存在一般。 秦枫瑟貌似有几分不耐,“好了,三郡仪,你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么?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就走吧!” 凤舞天勾起唇角笑看了秦枫瑟一眼,眸光不免有点诡异,“好啊,走吧,不过,七皇子还要带着护卫?不要带好了,契煞,你也在这里等我。”这个欠扁的东西,她非要把他处理了不可! 秦枫瑟却微笑,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向身后扬手,“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和郡仪‘单独’去!” 第四十五章 掉入黑洞 夜,寂静如水,清塘甸方圆几千里,除了中心城池外,四周都是层叠的山峦,这些山形成千万年,除了接近人群居住的地方经常有人进出外,山峦的深处,是十分神秘的,已经有千多年没有人进入过了。 清塘甸不复以往的繁华,此时整个城池漆黑一片,借着夜空中眨眼的星子能够描绘的清楚清塘甸是何模样。 按照那些有棱有角的轮廓,看得出,这清塘甸是个很富裕的地方,只是此时残砖废瓦散乱各处,还隐隐闻得见一股血腥味,繁华的城池现在俨然废墟一座! 两个身影从清塘甸高高的城垛上飞过来,随后俯冲向下,最后落在了街道上。 凤舞天转眼看着四周,尽管夜漆黑,但对于她没有任何阻碍,依旧看的十分清楚。 身边,秦枫瑟似乎也看的清楚,向前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一边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定在他身后的凤舞天身上,开口说道:“似乎第一路没有驻扎在这里。” 凤舞天点头,“确实,没有一点动静,分明就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或许是进山里了!”或许他们也只是来这里看看。 秦枫瑟摇摇头,“进山了?情况不容乐观啊!”刷的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扇子,摇啊摇,一副风流公子模样。 凤舞天斜睨了秦枫瑟一眼,不禁眼露嫌弃,大黑天的一点都不热,扇的哪门子的风! “既然他们不在这里,那我们也进山如何?”秦枫瑟咻的靠近凤舞天建议道。 凤舞天实在不想看他,向旁边让开,“好啊,没准还能碰见那头兽呢!” 秦枫瑟笑笑,不予置评。 穿过街道,血腥味也愈发浓重,而且还带着一股臭味儿,凤舞天屏住呼吸,看来真的死了不少人。 果然的,前方的废墟中臭味浓烈,而且还有一些被打回原形的鸟类尸体,其实这些就是尾羽的子民们,只是,死了,便现出了原形。 秦枫瑟摇摇头,似笑非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可惜,“曝尸荒野,最可怜之事便是如此。” 凤舞天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七皇子看不下去可以动手把它们都埋了啊,那不是功德一件?” 秦枫瑟哑然,看了一眼凤舞天,半晌,挤出一句,“你好狠的心啊!” 凤舞天轻嗤,不再理会,绕过如小山的废墟,冲出快要倒塌的城垛,向浓黑的山峦中冲去。 两人在半空中飞行,别看上一回秦枫瑟被凤舞天烧得很狼狈,可是此时一身轻松,与凤舞天一齐飞行丝毫不费力气,而且面色轻松,心情不错。 凤舞天懒得理他,注视着下方,山峦层层叠叠,很普通的山峦罢了,探寻着第一路的踪迹,可是没有一点气息。 一个最高的山峰出现,两人调整飞行的角度,向上飞行,越过这最高的山峦,那边是何模样,大概都不知晓。 凤舞天脚下用力,隐有金色的火光在脚下出现,一旁的秦枫瑟稍稍注意到,眼中露出几分诧异,随后暗暗一笑,伸手抓住凤舞天的手腕,将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向她。 凤舞天皱眉,“你干什么?”说着,甩动手腕,要甩掉这个突然黏上来的‘东西’。 秦枫瑟立即加大手劲儿紧紧地巴住凤舞天的手臂,一边急声的说道:“哎哎,千万别松开我,力气有点不足,你要松开我,我就得掉下去了!”一边说着,还稍有惊恐的看着下方,高度越来越高,下面犹如万丈深渊! 凤舞天拧眉瞅着秦枫瑟,他说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只不过,想节省力气让她费劲是吧?好啊,那她就成全他,一会儿给他来个好玩的,让他爽翻天! 笑的稍显诡异,凤舞天反手拎住秦枫瑟的手臂,随后一飞冲天,脚下金光更甚,漆黑的夜也被照亮。 最后一道高度终于被冲破,一望无际的夜空已经有些发亮,豁然开朗,而眼下的境况才更令人惊奇,只见一个硕大的黑洞出现在峰顶之上,好似火山口一般,漆黑的随时会爆发出来岩浆,凤舞天拎着秦枫瑟在上空围着那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黑洞绕了几圈,最后在黑洞上空停住,蓦地凤舞天转眼看向秦枫瑟,冷冷一笑,猛的甩手将手中的人扔出去,秦枫瑟整个人犹如破棉布一样的被甩开,然后飘飘然向那魔兽大嘴般的黑洞飘了下去! 凤舞天冷冷一笑,随后转身向外飞走,她可没兴趣看那里面有什么,没准就是一火山。 刚飞出去三步远,耳后突然劲风大作,凤舞天迅速偏开身体,一把扇子擦着她的耳边飞过,还未转身,便听到后面一声大吼,“凤三亭,你疯了,你谋杀啊!” 凤舞天转身,只见五十米开外,秦枫瑟正急速飞来,而且面目有些狰狞,那万事不过心的模样早就没了。 “送你下去尝尝味道,怎么又回来了?”伴随着云淡风轻的口气,一团火飞出,然后直奔着迎面而来的秦枫瑟的面门而去。 秦枫瑟迅速闪身,躲过火团,继续向前还是直奔凤舞天,眼眸中跳跃着怒火,真的生气了! 那团火转了个弯,继续追上来,秦枫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管,几步冲到凤舞天面前,一掌挥出,劲力十足。 凤舞天脚下不动,上半身后倾三十度,躲过秦枫瑟的攻击,猛的出脚,狠狠地踹到了秦枫瑟的小腿上。 秦枫瑟却没动,右手来了个虚招,趁着凤舞天偏身躲避之时,猛的伸手抓住凤舞天的肩膀,凤舞天身体直起,不经意的看向了秦枫瑟的眼睛,可是这一看可不好,精神顿时有瞬间恍惚,就是这恍惚的瞬间,秦枫瑟伸手狠劈向凤舞天的肩头,电光火石之间,那团追上来的火也猛的扑上了秦枫瑟的身后,剧痛瞬间袭来,秦枫瑟身体一个不稳,向下栽去,而栽倒之前也没忘了抓住凤舞天,两个人带着一团火,犹如晚秋的落叶,施施然的向那漆黑的黑洞飘了下去! “咝!”剧痛从肩头蔓延全身,凤舞天皱紧眉头,动动肩膀,随后借着腿的力量慢慢坐起来,深吸口气,动用内源缓解着疼痛。 该死的东西,被秦枫瑟的摄魂术控制了身体,可是不代表思维也被控制了,从他狠劈向她的肩膀,再到坠落下来,她都清楚的记着,只是,貌似掉下来的时候,那个死东西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她掉落到了这里,那个东西不知道哪里去了! 呼口气,随后站起身,凤舞天环顾四处,漆黑的空间里倒挂着无数的岩石,岩石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光滑还透着亮光,很奇特。 地面上也很平整,干燥没有水,空间很大,但远处好似有很多的洞口,会是路径么? 举步走向那些黑乎乎的洞口,这整个空间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很清晰! 接近洞口,似乎有潮气飘来,凤舞天向那有潮气飘来的洞口走去,却在瞬间停住了脚步,因为,两点血红的亮光在那洞口闪现,透着无情与冰冷,会在一瞬间让人通体冰凉后脊发寒。 第四十六章 双双带伤 凤舞天不动,注视着那双血红的眼睛,身上的汗毛在瞬间全部竖起来! 吼!一声低沉的吼声破空而来,凤舞天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向前移动,慢慢的,从那洞中一点一点走出来,凤舞天蹙紧眉头轻叹一声,这是什么东西,长的牛一般大小,可是长相却这么凶恶,难不成这个就是那圣兽? 小心翼翼的慢慢向后退,那不时发出吼声的东西也慢慢的跟上来,整个身体从洞中出来,凤舞天也看的清楚,这畜生一身皮没有毛,滑腻的模样像是抹了一层油,皮肤颜色泛灰,健硕的身体像是大象一般,四肢也和大象颇为相似,只不过,那颗脑袋却像狮子头,张嘴吼叫之时那又长又尖的牙齿露出来,看得人浑身发寒。 凤舞天还是向后退,那畜生也一步一步跟进,龇牙咧嘴,距离也越来越近,凤舞天也看清了它的头顶还长了角,不过很小,像是小羊刚长角那种模样。 后退到了这黑漆漆空间的中间位置,凤舞天正思量着该怎样灭了这畜生,因为她能感觉的到那畜生散发出强烈的嗜血气息,并且,攻击力外散,不容小觑。 吼!那畜生猛的爆出一声大吼,凤舞天迅疾向后退,同一时刻,那畜生一个跃起,健硕的前蹄居然成了利爪,而且那上面的爪子犹如倒钩,冲着凤舞天的脸便猛的一抓! 凤舞天闪身跃起,躲过那畜生的一击,同时发送一团火球,撇向那畜生的眼睛! 那畜生的动作十分敏捷,尽管有个硕大的身体,可却灵巧万分。 大吼一声跳开,一刻不停的挥舞着爪子抓向凤舞天,速度快的犹如流星,凤舞天接连跳跃躲过它的攻击,一人一兽在黑漆漆的洞中你追我赶。 蓦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那畜生迅猛的一抓,凤舞天的脊背倏地一痛,一下子失了平衡,凤舞天向下跌去,那畜生顺势也向下扑去,硕大的身体压迫力十足,刚落地的凤舞天便觉泰山压顶,快速的向旁边滚开,她刚刚落地的位置便轰的一声,她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抖。 吼!那畜生一声吼叫,凤舞天与它四目相对,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兴奋还有刚刚失手的暴躁,血红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好似鬼怪! 凤舞天屏住呼吸,扑面而来的恶臭实在难闻,熏得她差点呕吐,不过,却清楚的感知到这畜生要发动猛攻了,先下手为强,猛的跳起两米,脚下金光大作,一道火红的光芒形成一道光柱从手掌延伸出来,凤舞天双手握紧,随后挥动着那光柱像是劈山的勇士朝着那畜生的脑袋劈了下去。 嗷嗷嗷!一声嚎叫震天响,腥臭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凤舞天反身跳开,却还是被那飞溅的血喷上了衣角,味道蔓延开来,冲的她头脑发晕。 在远处停下来,凤舞天看向那畜生,已经躺在了地上嗷嗷直叫,勃颈处一道伤口不断的汩汩向外流血,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黑漆漆的黑洞。 那团一直追着他们跑的火球终于追了上来,得偿所愿的黏在了那头畜生的身上,本来低声嗷嗷叫的畜生立即大叫一声,挣扎起来,在原地折腾了半晌,可是却终没能逃出那火苗的攻击,最后在燃烧的火团之下化作一团灰烬。 凤舞天一直屏着呼吸看着那头畜生化成灰,脊背上被那畜生抓的地方隐隐作痛,可是她现在却没有考虑那些,因为,她正在思量,这畜生是个什么东西,圣兽?那能够屠了整个清塘甸的圣兽就是这样?貌似,不太可能啊! 想了好久,可是却没有头绪,凤舞天转眼看向别处,最后视线在那畜生出来的洞口停住,它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里面有什么呢?还会有第二个畜生么? 在原地沉吟两秒,凤舞天随即迈开步子,朝那黑漆漆的洞口走去。 阴暗潮湿,是进入这黑洞之后的唯一印象,能够闻得到和那畜生身上相似的腥味儿,隐隐的还有一股血味儿。 继续朝前走,头顶上出现了些微的亮,抬头,却只能看见朦胧的光,这里或许直通峰顶的那个黑洞口。 凤舞天在原地停住脚步,仰着头,犹如身在万丈深渊,从这里或许能上去,不过,会费些力气,她的肩头被秦枫瑟那个东西劈的现在还有些麻,而脊背刚刚被那畜生抓了,火燎一般的疼,要上去,真得费不少劲。 动动肩骨,准备跃上去,耳边却惊闻嘶嚎之声,蓦地转向那声音传来之处,凤舞天眉头一动,随后快步朝那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那股熟悉的臭味儿越来越浓,还伴随着不可忽视的喘气声,顺着潮湿漆黑的甬洞走进去,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漆黑的空间,而且,和那个畜生一模一样的东西就散落在中央,身首已经分离,腥臭的血液形成了一条水洼将那破烂的尸首泡在里面,俨然已经死了。 一步步走进,视线从那堆烂肉上离开,便瞥到了靠在石壁上满身血渍的秦枫瑟,俊帅的脸颊上也挂了花,发丝散乱,上好的劲装破烂成一条条,右臂还在汩汩流着血,模样颇为惨烈。 “呦,七皇子负伤了!”凤舞天开口,口气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似乎没死还挺可惜。 秦枫瑟挑眉看向凤舞天,脸色煞白,痛楚的神情不容忽视,“一点小伤,死不了,让郡仪白高兴了!”颇有自知之明。 凤舞天轻嗤,在秦枫瑟的面前站定,上下的扫了他几圈,说道:“七皇子这副模样怕是出不去这里了,啧啧,那就只能委屈七皇子在这儿等人来救了,先祝七皇子能早日等到人。”口气凉薄的说完,凤舞天转身,唇角的笑都那么凉,可见对秦枫瑟真是没有一点好感,他如此模样了,居然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之意,让人颇为心凉。 凤舞天转身的一刹那,后面的秦枫瑟猛然开口,“凤三亭,你还真是无情无义,告诉你,这里可不止这一个畜生,而且,这个也只是幼崽罢了,要是你一会儿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凤舞天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秦枫瑟,“你说那个东西还是幼崽?” 秦枫瑟微微勾起唇角,脸色更加的苍白,“没错,在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畜生,这个,也不过是它的十分之一!”扫了那身首分离的畜生,淡淡的说道。 凤舞天微微蹙眉,猛的伸手一把抓起秦枫瑟,像是拎着小鸡一样的将他拎到眼前,凉凉一笑,颇为无情的说道:“既然还有个厉害的,那看来我得备个饵了,如今看来,这个饵,七皇子是当仁不让啊!” 第四十七章 意外触摸 “凤三亭,你就是个披着美丽外皮的魔鬼!喂,既然让我做你的饵,你能不能温柔点?”秦枫瑟唇角抽搐,满身的伤口就火烧火燎,偏偏凤舞天一点都不温柔的抓着他,雪上加霜便是如此。 凤舞天轻嗤一声,顺道松了松手上的力气,“满身的臭味,你以为我喜欢拎着你?”扯着秦枫瑟凤舞天转身向外走去,虽然口气还是很重,但却没有刚刚那么粗鲁了。 “你找到出口了?”秦枫瑟也是累的不行了,和那个畜生一番打斗,全身的力气都用没了,被凤舞天扯着,顺势靠在她肩上,一边说着,也不管凤舞天刚刚是否说过讨厌他一身臭味。 斜睨了一眼秦枫瑟,脸苍白的犹如白纸,本来想将他甩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找是找到了,不过得费点劲!” 感觉到了凤舞天的动作,秦枫瑟眼眸带笑的瞅了她一眼,随后更放心的靠在她身上,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么带着我得更费劲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放心,我会在必要之时果断的扔掉你,绝对不让你有耽误我的机会!”凤某人很无情。 秦枫瑟眼角抽搐,“无情的女人!” 凤舞天没理他,径直的走到那露出点光亮的地方,仰头,“看,上面应该就是峰顶!” 秦枫瑟顺着凤舞天的视线抬头,果然,朦胧的光从上面倾泻下来,而且这里的空气流动很频繁,上面就是出口。 “从这里上去,确实会费不少劲。”秦枫瑟说道。 “所以,我说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把你扔掉!”凤舞天注视着上方一字一句的说道,话音落下,猛的搂住秦枫瑟的腰,随后脚下一踮,身体猛然向上窜起,秦枫瑟身体一晃,差点翻到,及时的抱住凤舞天的腰,避免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向上飞跃,可不是那么容易,好在四面的石壁上怪石嶙峋,凤舞天从这面踩踏着石头借力斜方向向上,然后踩踏着另一面的石头再跃到对面,反反复复,眨眼间,下面已经成了无底黑洞! 长时间的跳跃运力,凤舞天也不由气喘,特别是脊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盐水浸泡又反复划开,疼的整个脊背的肌肉都在抽搐! 一直挂在凤舞天身上的秦枫瑟自然也感觉到了凤舞天的异样,借着她速度慢下来之时瞧了她一眼,发现她也面色发白,而且,额头隐有汗珠渗出! 收回视线,借着那越来越亮的光线秦枫瑟清楚的看到凤舞天的后背血红一片,放在她腰间的手向上移动,接触到那血红的颜色,黏糊糊的,是血! “你受伤了?”秦枫瑟转头看着凤舞天的侧脸问道。 凤舞天没看他,注意力集中的向上飞跃,不过,沉默就是默认! “原来你也碰到了那个畜生?不过,相比较,还是我比较狼狈!”秦枫瑟说着,口气不免带着一点不服气。 凤舞天冷哼一声,“不要和我比,你没有一个地方占优势!” 秦枫瑟翻了翻眼睛,苍白的脸有了些许生气,脑袋一歪,靠在凤舞天的肩头,“好啊,既然你这么威武无敌,那么本皇子就一切都承蒙郡仪你了!” 越向上,空间便越来越大,墙壁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宽,而且光线也越来越强,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暖,凤舞天也越来越感觉吃力,在最后一个跳跃之后,于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停下,随手将秦枫瑟撇下来,返身坐在石头上。 秦枫瑟被撇下来没有一点准备,差点顺着岩石边缘栽下去,那底下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喂,都已经带着我上来了,还要把我撇下去不成?”挪到里面,靠在安全一点的地方,以免凤舞天一个不高兴把他扔下去! 凤舞天脸色发白,额头满是汗珠,扫了他一眼,“过来,给我上药!”说着,一个瓷瓶咻的落到了秦枫瑟的怀中。 拿起瓷瓶瞧瞧,秦枫瑟叹息,“我比你伤的重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不是应该先给我上药!”不满的嘟囔着,随后慢悠悠的起身,尽管满身狼狈,但姿势还是很优雅! 在凤舞天的身后坐下,上下的看了一遍凤舞天已经满是血红的脊背,随后伸手,咝啦一声扯开她后背的衣服,狰狞的伤口便露了出来,三条大口子,像是平地被翻开的沟壑,没想到凤舞天伤的这么重! “我这个还没有婚约的人看了你,你是不是得负责?”秦枫瑟一边调侃着,一边清理着她后背上的血渍,大部分凝固在后背上,如凝脂的皮肤穿了一层血红的纱衣。 “负责?你看了我,该负责的不应该是你?”凤舞天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火辣的疼痛很折磨人。 “我负责?哈哈,好啊,那你嫁给我?不知道凤主听了会是什么表情!”他一个没有大作为的皇子居然敢‘娶’赫赫有名的凤家郡仪,‘野心’很大啊! “哼,少废话,快点!”药粉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就好似针扎,偏偏秦枫瑟还磨磨蹭蹭,更是疼。 秦枫瑟笑笑,动作利落的给她上药,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条相对干净的布帛,在她的脊背比了比,而后轻咳一声歪头凑近凤舞天说道:“把伤口绑上好像得从你身前绕过去?” 凤舞天睁眼,斜睨着秦枫瑟笑的过于得意的脸,轻嗤一声,“你打算看我的身体?” 秦枫瑟挑眉,“我是说可能会不小心碰到你,你不会一个不高兴把我扔下去吧?”瞄了一眼仅仅几寸之隔的万丈深渊,秦枫瑟还是颇为忌惮。 “你的废话真是多,快点!”凤舞天重新闭上眼,屏住呼吸减轻疼痛感。 “好,那我可动手了,要是碰到不该碰到的,你可别生气!”此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按理说,他是尾羽的男人,好像应该很羞涩才对,可此时看起来似乎还跃跃欲试,做的挺开心! 拿着布条的一端顺着凤舞天的腋下走向前方,衣服后面已经被撕开,所以,整体松垮,他的手进入的也很轻松,手在凤舞天的胸前停下,尽量向前不要碰到她的胸,另一只手从另一边的腋下伸向衣服里,然后走向胸前,秦枫瑟的整个身体向前,凤舞天整个人也被禁锢到了他的双臂间,此姿势很暧昧。 秦枫瑟不禁心跳加快,煞白的脸也隐隐有点泛红,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女人,尽管以前他从不将这个傻子放在眼里,而此时却也不得不多看一眼。 他的手距离某个很有诱惑力的地方仅仅几厘米之隔,想及此,心跳的更快了。 秦枫瑟的动作就停在那里,凝神静气重整内源的凤舞天也被他扰乱,睁开眼,倏地转过头,“干嘛呢?快点!” 秦枫瑟愣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舞天那近在眼前的脸,而且,随着她转头,上半身也不可避免的动了动,而此番一动,他那本来就在重要方位的手也有什么热乎乎软嫩嫩的东西擦过,一瞬间脸色爆红,连身上的疼都消失无踪! 第四十八章 逃出黑洞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气氛尴尬又暧昧至极,终于,秦枫瑟回神,迅速的将布条的另一端拿在手中,然后咻的收回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道:“我什么都没碰到,绝对没有碰到,你那里是什么感觉我都不知道!” 凤舞天拧着眉头看着他,长了一副痞子样也就算了,还偏偏装清纯,真是让人反胃! “赶紧系上,没时间和你磨叽!”凤舞天转过头不再看他,她现在可没时间和他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再说,在尾羽这个地方,好像她这样被占了便宜实际上是她吃了他的豆腐,吃了他手的豆腐,所以,要是传出去,还是她没理,XX个OO,被别人摸了还是她占便宜了! 秦枫瑟赶紧动作,将她的伤口包扎好,最后把她那被他亲手撕开的衣服合拢上,不过貌似无济于事,整个后背大敞四开,俨然成了时髦前卫的露背装! “咳,好了!”秦枫瑟轻咳一声,向旁边挪了挪,说道。 凤舞天睁开眼,后背还是很痛,但相比刚刚,已经好了不少了! 知道自己露着整个后背,斜睨了一眼秦枫瑟,凤舞天站起身,“我们走!”现在她的角色相比于以前的男人,估计天热了光膀子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走?走是可以,不过,既然我都给你上药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处理一下伤口?我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你的重,可是比你的可是多了好几倍!”估计浑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可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同情,他帮完她,就拍拍屁股准备走! “给你上药?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我要是摸了你,你以后还能做人不?”凤舞天的眼神稍有讽刺,凤三傻的名声这么响,居然还敢让她给他上药。 秦枫瑟倒是无谓,“反正在这里也没人看见,过来,再不处理一下,我的血就流净了!”坐在那里不动,因为他每每一动,便会有血从伤口中流出来,现在身上那本来就破烂的衣服都被血黏住了,沾在了皮肤上。 凤舞天瞅了他半晌,随后蹲下准备给他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却在这时猛的从那漆黑的深渊下传来巨大的嘶嚎咆哮声,那巨大的响声呼啸而来,四周石壁上的石头都在颤动,轰隆隆,犹如天塌地陷! 凤舞天站稳脚跟随后俯身探视那深渊之下,只是距离实在太远,根本就看不见底下有什么,一旁的秦枫瑟伸手拉住凤舞天的手臂,“我们赶紧走!” 凤舞天转头看向他,发现他面色凝重,微微蹙眉,“你知道是什么?” 秦枫瑟注视着凤舞天的眼睛点头,“没错,就是我和你说的,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个,如果没有猜错,它就是圣兽,而那两个,是它的孩子。它发现了它的孩子死了,所以,才发出这么撕心裂肺的嘶嚎。我们赶紧走,它肯定会循着气息找来的!”站起身,稍稍凝固的伤口再次裂开,火烧针刺般的疼痛使得他都有些麻木了! 凤舞天再转头看了那深渊下一眼,震耳欲聋的嘶吼再次传来,这次连脚下的石头都在颤抖,这嚎叫愈发有冲天之势,如不离开,这石壁真的能被这嘶吼震塌,他们两个伤员都会被淹没。 “我们走!”单手搂住秦枫瑟的腰,凤舞天气聚一处,猛的一跃而出,借着石壁上突出的岩石,几个跳跃冲出漆黑的深渊,阳光一下子洒在身上,到达了峰顶那巨大的黑洞边缘,踩踏着四周成螺旋状的岩石阶梯,跳跃着,终于跳出了黑洞之外,青翠的绿草清新的气息包围着他们,那震天动地的嘶吼之声渐渐远离了耳朵! “一堆烂肉,重死了!”秦枫瑟正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温暖阳光清新空气,就猛的被抛了出去,还伴随着一声不耐至极的抱怨,身子转了两圈最后栽倒在草丛中! “咝!好疼!你怎么那么粗鲁?亏得我还给你包扎伤口,你就这么对我?没心没肺的女人!”可怜兮兮的龇牙咧嘴,满身的伤口再次挣开,疼的他撕心裂肺! 凤舞天坐在原地,脊背上热流涌出,伤口又流血了,刚刚凝神静气休整的内源被刚刚的几个跳跃都用没了,现在全身没力的很,像是棉花,来一阵风都会被吹走! “闭上你的嘴,小心我给你扔下去!”狠狠地瞪了秦枫瑟一眼,这个东西像个死猪,重的要死! 秦枫瑟无声的冲着凤舞天威胁两声,最后却也只能闭嘴,在原地歇了半晌,“喂,天下无敌的三郡仪大人,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呆着吧?下一步去哪儿?”他们上来之时是从那立陡的山峰上飞上来的,如今他们俩都受伤了,想要从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那么只能朝另一边去了,还不知另一边有什么,而那消失的第一路会不会在那边。 凤舞天心里思量的也是如此,想从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而这个地方也不是长留之地,那可能是圣兽的家伙发现了那两个小畜生都死了,肯定会发疯,由刚刚的嘶吼声便能听得出来,如若此时发现了他们,他们肯定是必死无疑。 来这里之时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那个什么圣兽不会有那么邪乎,而此时来到这里亲身经历一番才明了,这世上真有那么邪门的玩意儿,她碰上的那个畜生,仅仅是幼崽,可是就能把她伤成这样,如果是那个成年的圣兽呢?没准一爪就会把她撕碎,现在能重见太阳,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尽管元气大伤! “朝着另一面走吧,没准,会碰到第一路!”她肯定第一路与这个圣兽交过手了,只是,凭借她们无数的高手却没有赢,而且,或许,她们也伤亡惨重! 顺着茂密的山林草丛向另一面走,两个人都狼狈的很,一路上,秦枫瑟更是大呼小呼不断,伤口一遍又一遍的挣开合上合上又挣开,身上那还能称得上衣服的破布条沾在身上,偏偏凤舞天总是将他当东西似的拎来拎去,每每抓起衣服,他的皮肉都要跟着衣服脱离,哪里是疼痛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从艳阳高照走到日落西山,两个人筋疲力尽,尤其秦枫瑟,整个人瘫在凤舞天的身上,如果不是不间断的冒出一句,“你轻点!”“好疼!”的话来,还真以为他已经死过去了! 凤舞天慢慢的停下脚步,发丝有些微散乱,脸上汗湿涔涔,前面看着还好,只是后面衣服大开,几道布条缠在脊背之上,血色浸染到每一处,就连腰部以下,都被血浸红了。 “怎么停了?”瘫在凤舞天身上的秦枫瑟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有水的声音!”凤舞天环顾四周,沉声说道。 “有水?好啊,我们快去,赶紧洗洗,你要臭死了!”秦某人来了精神,眼睛睁大歪头瞅着她。 凤舞天眼角略微有些抽搐,横了他一眼,“你也没香到哪里去!” 秦枫瑟无谓,“反正我闻不到自己!” “废话真多!走!”扯着秦枫瑟便朝着那发来水声的地方走去。 果然,走了大约几百米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便真的是一条山泉,清澈的水叮叮咚咚开心的流淌着,映照着天空火红的晚霞,十分美丽。 将秦枫瑟撇下,凤舞天走到泉水边,掬了两把水浇在脸上,冰凉清爽,精神霎时好了不少,刚准备再掬些水,却猛地停住动作。 一直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瞅着凤舞天的秦枫瑟看见她突然停了动作,挑挑眉,“怎么了?” 凤舞天将手递到秦枫瑟鼻前,“闻闻,血味儿!” 秦枫瑟鼻子动动,随后看向凤舞天,“确实!” 两个人的视线慢慢的转向泉水的上游,上面有人? 第四十九章 汇聚一起 “不会又出现什么怪兽吧?”秦枫瑟支起身体,脸颊略微抽搐,他都能听得到身上伤口蹦蹦绽开的声响,真是好听啊! “怪兽?没准是熟人呢!”凤舞天笑笑,站起身,垂眸瞅着他,“走!” 秦枫瑟伸手,摆明了要凤舞天拉他起来,凤舞天倒也如他的愿,只不过,动作实在不怎么温柔,使得某人连连大呼,“噢,轻点,肉都要拽掉了!” 凤舞天轻嗤一声,没有理他,拎着他那还算完整的腰带,顺着河流向上走,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天空染红了万物,将世间万物都罩上了一层红纱! 越向上游走,便觉得血的味道总是不断飘过鼻端,秦枫瑟歪头靠在凤舞天的肩上,天边的红霞映照着他的脸,伤口上的血已经干涸,苍白的脸也被映的泛红,“喂,那天我听到萧少主叫你舞天,我记得你不叫舞天吧?” 凤舞天眼睫动动,斜睨了他一眼,“我不喜欢以前的名字,所以,自己改了!” “是么?嗯,改了也行,你以前的名字确实不怎么好听!”秦枫瑟佯装明白的评价着。 凤舞天懒得理他,鼻翼轻动,好像除了血的味道,还闻到了很熟悉的味儿! 地势陡峭起来,泉水也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哗啦啦的从高处留下来,两人顺着比较平缓的地方爬上高处,此时太阳也落尽了山头,虽然天色暗了些,但出现在远处的情境却清晰的进入眼中,秦枫瑟的脑袋从凤舞天的肩头上抬起来,注视着高坡下,半晌缓缓摇头,“真是狼狈啊!” 凤舞天面色平静,其实早在心里猜测出了他们的境况,不过相比她想象的还能好很多,最起码人还有不少! 出现在高坡之下的正是消失的第一路,而且此时他们颇显落魄,与她们分开之时那气壮山河的气势无可匹敌的阵容相比,现在就是斗败的公鸡,羽毛尽落,狼狈不堪! 两个人向高坡下走去,而驻扎在那里的队伍也在他们走下来之时看见了他们,受伤的,没受伤的,正在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全部站起身看着他们,蓦地,那不同与往日明艳嚣张的白主突然开口,“是三郡仪和七皇子!” “没错,是他们!”衣袍颇显凌乱的展主也说道。 “可是他们怎么在这儿?”一个英挺的女人,与萧芷卿有几分相似,正是萧家的家主也开口说道。 “他们也受伤了,来人,快去迎接!”展主走上前一步,却因腿上有伤不能再走,于是命令其他人前去迎接! 凤家的神座早已在看清是凤舞天之时就纷纷走上高坡前去迎接了,那代替凤舞天的位置率领几百神座的将领衣衫破烂,健硕的身板上也留下不少伤口,但奔跑的步伐却还稳健! “郡仪,七皇子,你们怎么来的?是不是也碰到了圣兽了?”那将领挥手让后面的人接过凤舞天身上的秦枫瑟,随后走近凤舞天上下观看,面色稍显沉重,“郡仪,您也受伤了!” 秦枫瑟被接过去,凤舞天立即轻松了不少,看着那将领,摇摇头,“小伤而已,反倒是你们,和圣兽交手了!” 将领立即点头,与凤舞天一边向下走,一边简短的交待道:“其他几位家主在进入清塘甸之后便一致同意寻找圣兽,展主先前有过反对意见,但其余几位家主都不甚同意,后来展主也只能随着众人的意思了!进入山里之后一直没有寻找到圣兽的踪迹,后来,队伍一共分成五队开始行动,最后,是白家的人先发现了那望云峰上的黑洞,结果众人去查看之时那圣兽就突然出现了!”说道这里,那将领的脸色有些发白,余悸未消。 “后来,你们被攻击了!”凤舞天说道。 将领点点头,“没错,我们是从那面过来的,郡仪看,那边的山头都被夷为平地了!” 凤舞天抬头看向远处,刚刚只注意看他们了,远处还真的未注意,果然的,与清塘甸差不了多少,山头都成了废墟一片了。 “那圣兽有多大?”走下了高坡,受伤的神座归于一起休养生息,没受伤的作为巡逻队员,而各家的领导人都聚在中间商议,此时凤舞天走来,纷纷看着她。 “很大!郡仪看见那座山了么?相差无几!”将领的声音很沉重,眼神也露出几分震撼,那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兽。 山一样?凤舞天看向远处的山,面色也染上沉重! “三郡仪,七皇子,你们是怎么来的?”四位家主走上前,白翎先开口问道,比之以前嚣张的神情,此时真诚很多。 凤舞天在她们几人身上扫过一圈,似乎都负伤了,“诸位没事就好,几天未接到消息,我们都很急,所以便和七皇子赶向清塘甸寻找你们,循着气息上了山,最后,看到了那座峰顶上的黑洞!” “什么,你们也看见圣兽了?怪不得,七皇子伤的这么重!”那萧主说道,正面看着凤舞天还好,只是有点疲惫,衣服上有点血迹,但秦枫瑟就可怜的多了,不仅衣服褴褛,脸上的伤口更是清晰可见,不过倒也好奇和惊奇,他们碰见了圣兽只是受了点伤,命却还无碍! 秦枫瑟被两个人扶着,倒是还能开玩笑,“还好还好,经常的放点血,对身体有好处。” “伤亡很严重,下一步怎么办,几位家主商量好了么?”凤舞天环顾了四周一圈,受伤的,没受伤的,大概还能有两千多人,仅仅第一个回合,他们就折了三分之二的人! 一直没有言语的戚主摇头,“主力都受伤了,商量好了也无力与之对抗!” 看向戚主,凤舞天才想到,和戚主一同前来的翎羽怎么没看到?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心里不禁有些不安,“翎羽呢?” 戚主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侧身,抬手指着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帐篷,“在那里!” “他受伤了?”帐篷很简易,就是几根树枝一块破布罢了! 戚主点头,“伤的很重,到现在都没醒!” 凤舞天的心情有点沉重,翎羽还是神阶呢,居然也无力抵挡那圣兽,目前的情况真是棘手,以前的情况是,灭了圣兽他们活亦或是灭了他们圣兽活;但现在,似乎他们活的可能性都很小了! “郡仪,你也受伤了?”展主挪动了一下脚步,突然看见凤舞天的整个后背血红一片。 凤舞天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没事儿,戚主,萧主,白主,展主,当务之急大家先休养生息,然后想办法传消息给第二路,他们很着急也很担心,我和七皇子也离开了这么久,想必萧少主与白公子他们定会不安,想办法传消息不能让他们进入清塘甸。我们,也没有退路,不是它死就是我们死!”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话音落下,凤舞天举步朝着安置翎羽的小帐篷走去,众人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血红一片的后背,万分诧异在此时她能如此镇静,一个从未接触过凶险的人能够在死亡面前如此镇静,她们真的得高看她一眼了! 第五十章 以身为饵 夜,漆黑无边,静谧犹如死亡,一切都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天边隐约出现翻滚的云层,不多时,有冷风吹过,阵阵强劲,看来,要变天了! 树林深处,一个身影矗立在那里,冷风吹过,衣衫翻飞发丝飞扬,可均惊扰不到她,好似入了定化了石,一切皆不在眼中! 蓦地,一道风声传来,一道黑影快速且轻灵的穿过空气,准确的落在她的身边,结实的体魄让这个世界的女人相形见绌,明明不合时宜,但却透出了另外一种味道,让人不由多看两眼。 契煞的脸庞消瘦了些,自从凤舞天与秦枫瑟离开第二路去打探清塘甸之时,他就开始日夜不安,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去就没有了音,后来实在熬不过,便决定去寻找她。 没想到关凛也要求一同去,就在他们俩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惊闻第一路传来了消息,而且,最令人安心的消息是,凤舞天他们也到达了第一路,他们俩这才放弃了偷偷寻找,继而按照第一路的要求,与兰擎白公子还有几百神座带着衣物食物药物等必需品翻山越岭的赶到了这里。 看着身边不动如山的凤舞天,契煞的眼里出现几缕迷茫,来到这里之时,便看到了她受伤严重,脊背的伤口深可见骨,可是却没见她皱一下眉头,她越来越让他感到奇怪了,之前的变化他一直在跟着经历看在眼里,可是给他的感觉她只是变得温润和煦,有一定的头脑,有一定修炼的天分,但却是未经历过生死的人。而此时,看着她那万事尽在心中的模样,面对现在这么棘手的时刻能够镇定如常,当真让他感到疑惑,连那几位家主的脸上都能看得到愁容,可是她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他现在也不由怀疑,或许,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对策也说不定! “都在疗伤?”凤舞天突然开口,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契煞回神,随后点头,“嗯,还在进行中!”他们第二路中的神座多为资历很老的,这也让第一路的人放下了不少心,总算还有一些老油条在,对付那个圣兽或许她们更有办法。 “煞,或许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凤舞天注视着漆黑的夜,轻声的问道。 契煞稍愣,他本以为凤舞天是胸有成竹的,可是没想到她说出的是这样的话。 垂眸沉吟半晌,随后摇头,“没有吧!以后或许有,但现在没有了!” 凤舞天长舒口气,轻轻转头看向契煞,漆黑的眸子熠熠闪亮,好似天边闪亮的星子,慑的人眼微疼。 “既然你没有心愿和遗憾,那么,跟我去做点事?”眉角上扬,平静的脸庞浮起一抹说不清的狡黠,契煞的心咯噔一声,微微蹙眉看着凤舞天,“郡仪想要去找那圣兽?” 凤舞天微微挑眉,没有回答契煞的话,而是转眼环顾漆黑的夜空,“这里的山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尾羽已经好久没有战争出现了,那些所谓的高手突然面对战争全然不知所措,空有一身本领在身,可是关键时刻却发挥不了该有的作用。既然如此,那么应该找个合适的场地,还要一番必要的打气,或许,胜算会多些!” 契煞听着凤舞天说着,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冷凝,“你想把圣兽引出来?” 凤舞天勾唇一笑,“答对了,赏你一百分!”抬手在空中划出一个一百的形状,与契煞开着玩笑。 可是契煞却笑不起来,认真的注视着笑的轻松的凤舞天,缓慢的摇摇头:“你的方案我同意,但是,你不能去!” “嗯?我不能去?你怕我死?”凤舞天轻笑着摇头,不予同意。 契煞倒是认真,点点头,“我的责任便是保护你,再加上已经独自放开你一次了,所以,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再犯险,除非我死了!我去吧,我和其余几家的人去,郡仪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去!”想起她和秦枫瑟独身闯山林遇到圣兽差点丧命的事他就不由心悸,他是她的护卫,她受伤,就说明他这个护卫很不合格了! 凤舞天看着契煞那认真又严肃的样子不由失笑,“这件事情还真就非我不可,因为,我去过那圣兽的老巢!再说,现在的情况在哪里都一样危险。你应该听说了,那圣兽与山一样大,它都不用发动攻击,只要原地打个滚,我们就都成肉饼了!” 听着凤舞天轻松的口气,契煞的眉头拧的越甚,可是却能在她那轻松的神情中看到坚定,瞬间也说不出否定的话,憋了老半晌,才说道:“那我们一同去!” 凤舞天笑着点头,“既然和你说了,就是要带着你一起去,让你看看,那圣兽的老巢是何模样!” 这边与契煞说好了,下一步便是和几位家主商量,商量的过程比凤舞天想象的要顺利的多,第一路遭受了圣兽的袭击,士气萎靡很多,几位家主也没法儿商量出更好的办法鼓舞士气,关键是她们自己的精神就被圣兽打击的很大,所以,尽管身体的伤好了,可是情绪很消极。 而此时,凤舞天能够说出一个办法,而且,还自荐一马当先,她们自然无法拒绝,而且,几位家主思量了一下,凤舞天的方法也很有道理,所以,一夜的时间,第二个攻击方案正式成立,由凤舞天契煞还有白家的大公子三人将圣兽从老巢引出来,然后将之引到清塘甸,此时清塘甸成为废墟一片,方圆几千米都是平地,真正打起来比在山林之中会轻巧不少,更何况,还有一些伤兵要运出去,正好趁着凤舞天他们前去圣兽老巢之时,第一路从反方向撤出去。而且,女皇已经派出了第三路援兵前来,那么,在清塘甸,就要角逐出最后的赢家! 商议完毕之时,外面的天色刚刚渐亮,正好是凤舞天等人离开之时,想必赶到那里的时候,天也亮了! 契煞时时刻刻跟在凤舞天身后,白流云也整理好,准备就绪! 本来那秦枫瑟还想跟着去,自诩他对圣兽的老巢更熟悉,被凤舞天几个白眼加一番冷嘲热讽噎的说不出话,就此作罢! 兰擎不免担心,趁着商议完毕之时轻声对凤舞天说道:“郡仪,我也和你同去吧?想必那圣兽的速度不慢,我在你身边,最起码能保证它追不上你!” 凤舞天笑着看着他,点着头说道:“你说的倒是事实,有你跟在我身边,谁也甭想追上。不过,听说,女皇派来的第三路援兵有你母亲,你还是和他们撤回清塘甸吧,我记得,你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母亲了!” 兰擎眼眸轻动,半晌,叹口气,他确实很久没有看见他母亲了,应该说自从进了凤府就再也没见过他母亲了,心里怎能不想念。 看着兰擎略有伤感的样子就知道他十分思念他母亲,凤舞天笑笑,伸手在他的肩上拍拍,两个人之间已经亲近了不少,无形之中的亲近才是真的亲近! “好了,和他们一块撤吧,在清塘甸等着我!”微笑着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第五十一章 黑洞探寻 本来在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天空却突然飘来乌云,而后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三个身影从林间飞跃而起,在山头间跳跃,一火红,一银白,一墨黑,尽管天上雨雾蒙蒙,可是却没有对三个人的行动造成影响,依旧身姿轻灵,恍若天外飞仙! 跳跃过几个小山头,那整个森林中的最高峰出现在眼前,三个人在一处平坦的地势停下,契煞与白流云都注视着那里,想必也已经知道,目的地就在那里! “那峰顶是入口,方圆一百平米左右,越向下越窄小,呈锥子形。山峰之下到底是何模样我们也没有查探清楚,但是,能容得下那如山的圣兽,也肯定不会很小就是了,还有就是,既然圣兽那么大,那么,峰顶的这个入口也绝对不是唯一的,想来还有其他的入口,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凤舞天分别看着左右两个人,一边说道。 白流云微微点头,“那你们在里面呆了多久?” 凤舞天挑眉,瞅着白流云那没有任何波动的侧脸,而后说道:“没有多久,一夜而已!” 白流云没有回应,倒是契煞转头看了凤舞天一眼,眼神颇有深意。凤舞天微微皱眉,稍有不满的看着契煞,“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担心我对那个白痴做什么?” 契煞咻的转头看着凤舞天,然后摇头,“我是在想,七皇子有没有对郡仪做什么。”看来,秦枫瑟是何人,他们也早就看清楚了! 凤舞天当即轻嗤一声,“那个白痴,我们掉下去的时候就分开了,分别落在了不同的洞里,我后来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咽气了,能对我做什么!” 对凤舞天的措辞,两边的人都稍有不适,白流云更是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记得郡仪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什么时候开始说脏话了?” “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我是这样的?还多谢白大公子夸奖!”凤舞天避重就轻,说完话向前迈开一步,“我们到达那上面之后尽量不要说话,还有,尽量的不要喘气,屏住呼吸,因为,它能闻得到外人的气息,好,我们走!”话音落,脚下一踮,随后整个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迅速飞起,身体与呈四十五度斜坡的山峰平行,迅疾的向峰顶进发! 白流云与契煞随后,慢凤舞天一步急速飞跃,眨眼之间,刚刚还在山峰下的三个人已经到达了峰顶! 山峰的顶端,那漆黑的洞依旧矗立在那里,灰突突的边缘,一圈一圈梯状的岩石,像个漏斗一样上宽下窄,漆黑的洞口下,往上冒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尤其此时阴雨蒙蒙,更是徒添一层诡异,那好似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着人往里跳! “很大啊!”三个人落在了黑洞的边缘,站在那层叠的岩石之上,在上空俯视这里,他们三个犹如蚂蚁! “嘘,现在开始用腹语,屏住呼吸,还有,不要闭着眼睛往下跳,小心粉身碎骨!”凤舞天的眼里隐隐跳跃着兴奋,上一次与那圣兽擦肩而过就觉得很可惜,再一次来到这里,想起上一次那震天动地的嚎叫之声,跳跃的兴奋便不由自主的冲上脑门! 白流云淡淡的看了凤舞天一眼,“最能闭着眼睛往下跳的非郡仪莫属!”瞎子都能看得出凤舞天很兴奋。 契煞也发现了,稍有担忧的伸手在凤舞天的手臂上握了握,“郡仪,小心点为好,毕竟,这是圣阶的兽!” 凤舞天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不甚在意一笑,“少废话,我先走了!”话音落下,火红的身影猛的消失在两人之间,再向下看去,一抹红快速的消失在漆黑的洞口中,恍若一片虹眨眼间消失不见。 漆黑将万物包围,越向下,那幽冷之气越甚,就算屏住呼吸也能感觉得到空气中散发的腥气,不同于死鱼烂虾,这种气息会让人从心里作呕,以至于把内脏都吐出来! 果然的,黑洞呈锥子状,越向下越窄小,由此也能肯定,这个入口肯定不是圣兽来回出入的入口,因为,这下面太窄,以它那庞大的身形,根本无法经过! 三道影子从上至下慢慢飘落,忒的毫无声息,恍若羽毛,没有一点声响! 终于,一直虚空的脚落了地,凤舞天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声息,圣兽应该不在这附近。 白流云与契煞第一次进入这里,稍稍感到有些惊奇,不由四处观看,从不知,这清塘甸的森林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这一个个洞口我们要走哪一个?”四周垂坠的岩石互相的隔成一个个洞口,好似玩游戏的门,不知走哪一个就会找到什么奖励! “这个!”凤舞天一指其中一个洞口,随后便先一步走了过去,白流云与契煞随后。 穿过几条状似走廊的甬道,便来到了秦枫瑟那时与那小畜生打斗的地方,这里黑暗一片,可是空间甚大,至今,还隐隐蔓延着一股畜生血液的腥臭味儿,可谓绕梁三日。 “你们在这里打斗过?”契煞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地面上的血迹,一大滩,能想象的到一共流出了多少血! “那不是我们的,是小畜生的,看样子,应该是那圣兽的孩子!”凤舞天说道,如果是人的血,流了那么多,还不挂了! “圣兽的孩子?那么说,这里一共有两只圣兽了?”白流云听着两个人的话,突然问道。 凤舞天转头看向白流云,猛然觉得他说的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只有一只圣兽,那么它是怎样生出孩子的呢?自己和自己交配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一只圣兽! 同一时刻三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一只圣兽就叫她们不知如何对付,现在出现两只,这是在考验她们么? “先不管是否有两只,我们先要完成任务,不要自己吓自己,那只会更害怕。!”凤舞天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她也很担心,如果真出现两个,她可怎么对付? 穿过这布满腥臭味的空地,对面出现一个硕大的洞口,洞口直径一百米左右,而且两边石壁光滑,像是常年经过摩擦,才被打磨的如此光滑! 凤舞天抬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石壁,随后举步迈入! 越向这里面走,空间越是宽敞,而且头顶之上均没有岩石,可以说四通八达,从而也愈发肯定,这里是那圣兽经常走动的空间,除此之外,这里还飘着一股子腥臭味儿,用凤舞天的话十分像是臭脚丫的味儿,实在很销魂! “它没在这里!”白流云轻声说道。 “没在这里是好事!那个出口它根本就出不去,我们也没办法把它从那儿引出去,应该先找到另外的出口,它若是真出现在这里,我们可惨了!”凤舞天脚步轻松的向前走,这里实在宽敞,而且空气干燥不潮湿,如果忽略那一股子臭脚丫味儿,真的挺不错! “郡仪,看,那边有亮光!”三个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在一个大转弯之后,契煞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凤舞天与白流云同时看过去,果然的,隐隐约约现出的光亮,而且,这个地方那股子腥臭味儿也淡了不少! “出口?”“出口?”凤舞天与白流云异口同声的同时说道,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快步朝那处奔去。 “吼呜!”离那明亮的出口越来越近之时,猛的一声嚎叫震天响,三个急速奔驰的人顿时从半空跌落,猛的一声吼,震得三个人耳膜发疼,而更多的是震撼与兴奋,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上古圣兽了! 第五十二章 引其前来 阴雨蒙蒙处,一座灰色的‘大山’在移动,灰突突的颜色没有一点亮眼之处,却让人震惊至极,因为,它移动的很灵巧移动的很‘潇洒’,行动间没有一点不便,在那宽广的平地间来回辗转腾挪,煞是‘风度翩翩’。 三个人从洞中走出来,皆下颌上扬,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移动的‘大山’,它每每移动之时,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三个人也跟着颤动,煞是规律。 “传说之物果然不假!”契煞的嘴没有动,却清晰的将话传出,只是外界并听不到。 “有生之年能见到此物也算不白来一遭!”白流云也发出感叹,这种上古才有的大型圣兽在今朝还能亲眼见着,这是上天对他们垂怜,此时唯有感叹。 凤舞天自是不可思议又兴奋不已,她好像还未和谁说过她很喜欢冒险,并且,已经接近痴迷的程度,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时,她的内心就隐隐跳跃着兴奋,而在经历了这么多奇怪之事时,就更加确定她来这里来对了。现在又要面对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她更兴奋了,如果,她真的能干掉这个东西,她一定要为自己上三炷香才行! “吼呜!”移动的‘大山’突然爆出一声吼,三个人迅疾的捂住耳朵,动作整齐划一,不过亏得有先见之明,若不然再遭受几次耳朵非失聪不可! ‘大山’霍霍的移动,而后慢慢的将另外一边转动过来,四根硕大无比的‘擎天柱’出现在视野,‘擎天柱’的上方是那硕大的‘大山’,随着‘擎天柱’的挪动,不仅地面被踩踏下去几分,就连那连接一起的‘大山’都跟着震颤,让人看着忒有压力! 三双眼睛再次整齐划一的顺着那四根‘擎天柱’慢慢向上,灰突突的没有皮毛干涩的皮肤,垂坠感十足的横肉层层叠叠在颈子上,那形似大象的身体果真如同一座山,再向上,一个硕大的肉感十足的狮子头猛然出现,三个人齐齐后退了一步,那没有一点毛发的头颅上向外张扬的都是肉疙瘩,在头的最上方,两根尖角冲天而起,像是高大建筑物上的避雷针,突兀却不好笑! 隐藏在肉疙瘩之中的一双眼眸分外亮眼,血红的颜色就想是凤舞天随手挥出的火团,可是它却没有热情没有温度,满满的都是冰冷与无情,似乎在它的眼中突然出现的他们不过浮云,只要它挥一挥爪子,他们就会立刻成浮云! 那终于露面的圣兽不动,三个人也不动,就这样对视着,时间好似静止。 蓦地,那圣兽突然大声的喘了两口气,血红的眼眸突然染上嗜血之气,呼吸越来越重,停下的四肢再次挪动起来,似乎它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变得焦躁! “它怎么了?”白流云轻声说道。 凤舞天眼眸微眯,看着圣兽的眼睛,似乎读懂了它的思想,慢慢的向后退开,一边说道:“鼻子真灵,应该是闻出了味道,闻出了我就是杀死它孩子的人!” 契煞与白流云对视一眼,随后双双御气在手,准备随时对抗它的攻击!突然,两人的左臂与右臂双双一紧,回头,便见凤舞天一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臂,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你们俩不要动,既然它认出了我,那就让我来好了!” 将两人向后一拉,凤舞天扬着下巴看着圣兽,双臂环胸,微微一挑眉梢,开口说道:“大家伙,你的认定是对的,你的孩子确实是我杀的,而且,两个都是!”边说着,还边伸出手比了个两个的动作,这挑衅直达圣兽的眼。 “现在我来了,就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孩子了,说真的,手起刀落的感觉真是好啊,不,那不叫好,而是叫爽!没想到今天碰见的是你,不过也没差别,收拾了你再收拾你的崽儿一样爽快。怎么样,大家伙,我们单挑?”右手平伸而出,莹白修长的手掌中,一团火忽的跳跃而出,天上阴雨蒙蒙,这团火却异常旺盛,着的越来越旺,最后,火舌蹿起来两米多高,刺得那圣兽冰冷火红的眼睛微微一动,猛的一声怒吼震天响,随后一只‘擎天柱’冲天而起,带着如龙卷风一般的风势抓向凤舞天,那‘擎天柱’顶端的五根爪子根根足足有一米多长,闪着冰冷的银光,速度堪比流光! 在那劲风袭来之时,凤舞天一跃而起,借着圣兽那庞大的躯体一下子跃到半空,随后踩踏着山峰之上的枝叶快速向上,而身后,那庞大的圣兽也快速追赶而上,别看体格大,可是速度却丝毫不差,甚至比之凤舞天更要快,一个渺小的人,一个硕大的兽,沿着山峰向上飞跃,眨眼间到达山峰之上。 草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便锁定了清塘甸的方向,凤舞天方向调转,一边向后甩出一团火球,脚下不停快速飞跃。 那跳跃的火团准确的袭向圣兽布满肉疙瘩的脸,可是碰上了却骤然掉落下去,好似蚊子叮上了大象,不仅没喝到血,反而吃饭的家伙被折断了! 对于凤舞天那火的攻势,圣兽毫不在乎,冰冷血红的眼满是那疯狂逃窜的火红身影,嗜血的冷意表明了它非要灭了这个杀害它孩子的凶手不可。 半空之上,一大片灰突突的‘乌云’在快速飞进,有了它的比较,在前面快速飞行的凤舞天显得毫无亮点,重重山之外,成了废墟的清塘甸聚集无数人,随着圣兽的飞进,众人全部看到了它,警戒声骤起,主攻的神座也一飞冲天,在半空之中拉起了攻击线,今日定要宰了这祸害人无数的畜生! “快看,它要追上郡仪了!”在清塘甸的最外围,凤家的人突然爆出一声吼。 刚刚与母亲团聚的兰擎猛的转头看向远处,远远的山边,那遮盖了天空光亮的庞大圣兽正在挥舞利爪,而那火红一点就在它的前方,迅疾的躲过它的一击,可是却好像无力甩下它更远! 转头看向同样注视着情况的兰宁,兰擎开口说道:“母亲,您小心!”话一落,淡绿的身影一跃而起,兰宁想召唤,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他已飞出几百米之外! 凤舞天觉得腿都要抽筋了,可是后面这家伙却一点都没有被甩下,反而越来越近,不禁暗咒几句,如不是不确定怎么对付它,真想马上和它动手! 淡淡的云层在眼前飘过,一人一兽竟然飞到了云层里,雨仍旧淅淅沥沥,但对这一人一兽都没有影响。 呼!强劲的风声在身后响起,凤舞天低咒一声,快速转弯,知道那家伙又动手抓她了,看来真的被她惹急了! 就在转弯之时,淡淡的云层间一抹绿色猛然出现,凤舞天一惊想要躲开,那道绿却跳到眼前,腰间一紧,被紧紧环住,随后耳边生风,速度愣是快出了一倍。 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正是兰擎,凤舞天顿时松口气,“来的正及时,我马上就坚持不住了!”一边说着,一边转头,那大家伙已经被甩出去几百米远,似乎不服气被甩,爆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大吼,下面的人纷纷皱眉捂耳,只是叫声,他们就已经受不了了! 第五十三章 与兽对决 呼霍!浩瀚的呼声从天边奔涌而来,兰擎搂着凤舞天迅速的俯冲向下,就在离开云层的一刹那,头顶上疾风闪过,凤舞天抬头,只见一道齐集各种颜色的斗气从头顶而过,像是一柄圆月弯刀,朝着那飞奔而来的圣兽飞驰而去! 砰!还未等凤舞天回头去看它们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一声猛烈的碰撞声轰然炸开,兰擎搂着她快速的降落在地面躲过被撞得四分五裂的斗气,回头看那圣兽,停驻在半空之中,瞪着血红的眼睛瞅着下方,宽广的清塘甸,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半空之中已经将它团团围住的神座,它现在真的生气了,被这些在它看来自以为是的蝼蚁们惹怒了,猛的爆出一声震天吼,这一生吼惊天动地,所有的人都脚步不稳,感觉天地都在为止颤动! 凤舞天看着仰头大吼的圣兽,观看着它那特殊的身体,好似不论哪里都十分强硬,练成了金钟罩不成?对所有的攻击都免疫,可是,应该有弱点才对,可是弱点在哪里呢? 这边底下的人在观看,顺便着能够发出攻击帮助的也不时的朝着圣兽动手脚,而半空之上,那将圣兽围住的神座也开始发动了攻击,一个巨大的圣兽,一圈来来回回发动攻击的人们,将整个天空遮住,本来接受着雨水洗礼的清塘甸也停止了淅淅沥沥,可是却失去了光亮,变得灰暗无光! 砰砰轰轰吼吼!各种响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先进的高科技制造出来的混合声,可是却震撼人心,下面的人不断的向外围退,因为从天上掉下来的各种斗气武器比降落的雨点还要多,很多人不慎被砸到,还未上场便已负伤! 凤舞天一直在下面看着他们,这场面实在壮观,像是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宇宙大战,喷溅的火花涌动的流光,让人从心里振奋。 兰擎也一直陪在凤舞天身边,看着她认真的瞅着半空,还有脸上那隐隐跳跃的兴奋,不由微微皱眉,“郡仪,你要出手?” 凤舞天没有看兰擎,只是点头说道:“没错!” 兰擎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复又说道:“一定要小心!” “嗯?”凤舞天倏地收回视线看向兰擎,“你不劝我躲远点?呵呵,你躲远点看戏去,不要添乱!”伸手推了兰擎一下,随后向前一步,准备飞上去插一手! 肩头一紧,凤舞天回头,萧芷卿的脸出现在眼前,英挺的脸挂着清浅的笑,“舞天,我们一起!” “好!”握住萧芷卿的手,相视一笑,随后二人双双一飞冲天,穿过并排列队的神座,直飞云层之上。 立身与云层之上,那圣兽宽阔的脊背清晰的进入眼中,凤舞天与萧芷卿对视一眼,随后一左一右,双双御气在身,化内源为利刃,咻咻咻的打向圣兽的头和尾,那内源化成的斗气锋利无比,只听得噗噗之声,那圣兽猛的一声嚎叫,在半空之上来了个迅速的头尾交换,划出了一圈浓雾,瞬时,臭气熏天,那围在半空之中的神座纷纷后退数步,只感觉头昏耳鸣胃里翻涌,而且四肢还开始酸软,竟然泄了力。 吼!圣兽一声怒吼,猛的高昂起头,那张如同狮子一般的大口朝着云层之上的凤舞天,口中散出足能熏死人的气息,利爪一挥,愣是将百米之外的凤舞天掀了个跟头。 那边萧芷卿面色一紧,猛的从腰后抽出一柄莹蓝的长刃,闪耀着莹莹的蓝光,朝着圣兽的尾部劈了过去! 轰!圣兽的屁股好像长了眼睛,萧芷卿的长刃还未接触到它的皮肤,那圣兽的后腿猛的甩起,一脚踢在了萧芷卿的长刃上,由于圣兽力气过大,萧芷卿差点从半空掉下去! 上面争斗激烈,下面同样紧张万分,几个家主聚在一起,眼看着那围住圣兽的神座摇摇欲坠,不禁心急万分,简单的讨论一番,便做出决定,随即一跃而起,朝着那圣兽疾奔而去。 轰轰砰砰!新一轮的攻击再次开始,这一次可能因为地势不对,圣兽从来到这里之后便一直停在半空,如果它重复上一次在森林中的攻势,随便的在地上打个滚,那地面上的这些人必定大伤。 又一波神座疾驰而上,来来回回这已经是第三波了,可是那圣兽依旧战斗力强盛,凤舞天与萧芷卿身处半空之中,与之缠斗,半天时间,两人倒是都有些精疲力竭,可是那圣兽却没有一点损伤! 嗷呜!一声略带痛楚的嚎叫声顿起,是几个神座一直反复的攻击它同一处地方使得那地方终于被打穿,圣兽一声痛呼,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疯狂! 刚刚还略有保守的圣兽彻底被激怒了,庞大的身体灵巧的在半空翻转一圈,那利爪咻的延长出一米多长,随着身体的翻转,朝着外面就是一挥,砰砰砰,趾高气扬的围在圣兽外界的神座顿时恍若从天空洒下来的豆子,稀里哗啦掉落满地! “啊,它发疯了!”下面一阵骚乱,继而迅速向外围撤退,那圣兽开始发狂,于半空之中翻转,搅乱的云层翻腾沸乱,整个天空如同开了锅,下面的人眼花缭乱,一声声嚎叫震耳欲聋,感觉天在摇地在动,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啊,母亲!”突然,身处在云层之上的萧芷卿一声大喊,随即俯冲下去,像是离弦的箭,快速的将从半空掉落下来的萧主接住,一看,萧主的胸口被那圣兽抓开,如凤舞天上次所受的伤一样,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没事,你快回去,这个畜生,定要剥了它的皮!”萧主的脾气果然火爆,被圣兽所伤,火气爆发,定要废了它不可! 将萧主送到外围,萧芷卿随即返身而回,不知何时赶回来的契煞与白流云在外围停落了一下,也同时一跃而起,这一次,还有伤还未愈的翎羽,新一波的攻击再次开始! 圣兽血红的眼睛满是疯狂,紧盯着一直在它面前晃来晃去的火红身影,一声声怒吼伴着臭气熏天,誓要将那飞来飞去的凶手碎尸万段! 凤舞天现在并没有攻击,只是围着它的头来回转悠,刚刚她对着它的角发动攻击,不下心命中,它就厉声的嘶嚎一声,听声音很痛苦,由此可断定,那地方可能是它的弱点! 圣兽的头来回摆动,凤舞天一直上下翻飞拿捏准头,手中火红的内源化成一柄长剑,跳跃着火舌,脚下火红的光晕也化成了火苗,在没有人看得见的云层中,凤舞天俨然已经成了火之战神! 嗷呜!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凤舞天手起剑落,本来只有一米多长的象形长剑无限延长,带着燃烧跳跃的火舌,准确的劈在了圣兽头颅一侧的尖角上,圣兽立即全身扭动翻腾,一爪挥出,这一爪恍若重锤,生生打在了凤舞天的上半身,尖利的爪子穿刺进皮肤里面,她自己都听到了穿透皮肤的剌剌声,随后借着它挥出的力道像是一团破布向旁边摔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火凤出世 “郡仪,你没事吧?”身在外围的关凛眼尖的发现从云层之中摔出来的凤舞天,动作迅速的闪身飞上前,手快的一把接住她,而扶在她肋间的手掌却惊觉湿热,赶忙一看,竟是殷红的血,正顺着她的肋间汩汩流出,恍若小河! “咝!好疼!”凤舞天现在只觉得浑身疼痛,特别是那汩汩流血的地方,恍若着了火,又如针刺刀剐,浑身冒冷汗,肌肉都在跟着抽筋! “好多血,止不住啊!”横抱着凤舞天在远处的云层上停落,关凛蹲在那里,将凤舞天放在膝上,手忙脚乱的堵着凤舞天肋间的伤口,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不论他怎么堵,那血依旧如同叮咚的小河,流的甚是欢畅! 短短的几分钟,凤舞天的脸色就开始苍白,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那时领教过那小畜生爪子的厉害,没想到这个大的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随着血液的流失,她都能感觉的到自己的生命也在流逝! “郡仪,你挺住,不要闭眼睛!郡仪,睁开眼!”专注于堵着凤舞天肋间伤口的关凛猛然看到凤舞天的眼睛竟然闭上了,而且气息微弱,竟是魂魄离体之势! 那边的战斗依然在继续,此时斗得天昏地暗,现在存留下来的几千神座以及家主是打定主意要灭了这圣兽,而那圣兽的势头同样旺盛,同样清楚的宣告着,它也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些混账东西撕成碎片,已报它死去的两个孩子之仇! 战斗圈内,各个身负伤,可是一瞧地面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死去的同胞,便心生愤怒继而激发斗志,今日定要灭了这畜生! 契煞与白流云互助协力,虽然身上均已挂彩,但仍旧战斗力十足,战斗之间,契煞猛然发现不见了凤舞天的身影,继而上下翻腾寻找凤舞天的踪迹,可是却都没有发现。 “白公子,郡仪不见了!”趁着间隙,契煞拉开白流云大声喊道。 白流云闻言蹙眉,随后看向四周,果然,没了凤舞天的踪影! 契煞的心脏猛的咚咚巨跳,伸手捂住心口,面色染上痛苦,白流云伸手扶住他的肩,“你怎么了?” “郡仪出事了!”契煞垂着头捂着心口低声说道,他的声音被圣兽的嚎叫掩盖,可是白流云却听得清晰,放在契煞肩头的手突然松了,“你说的是真的?” 契煞抬头,面色苍白,痛楚清晰可见,“我感觉的到!”一字一句的说完,契煞转身朝着远处飞去,白流云站在原位,愣怔了半晌,随后猛的朝着契煞飞远的方向奔去。 “郡仪,你醒醒!”关凛抱着失去了声息的凤舞天大声喊叫,可是凤舞天没有一点反应,任凭他如何摇晃,她没有一点气息。 “郡仪!”一声大喊从远处传来,关凛抬头,便见契煞如一阵风的飞过来,眨眼之间,怀中一空,凤舞天换了个位置,到了契煞的怀里。 “郡仪!郡仪!你醒醒!睁眼,看看我!”瞥见她肋间大片的血迹,再看关凛,整个怀中都是血,契煞的脸在瞬间苍白,“郡仪,听我说,这不过是流了点血,你行的,你挺住,我带你回府!”契煞的手在颤抖,抱着凤舞天站起身,步伐不稳的朝着宇都的方向走。 关凛站起身,袍角滴滴答答淌着殷红的血,那都是凤舞天的。 白流云慢一步赶到,便看到契煞不稳的身影慢慢的踩踏着云层向前走,似乎心不在焉,脚下总是踩空,没准一个不稳就会掉下去! 凤舞天的脸从契煞的臂弯中露了出来,白流云的眼瞬间睁大,那张脸没有了一丝生气儿,灰暗一片,俨然是死人的脸,她真的死了? 这一场战斗死了很多人,他们早就心有准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也会死,而且,死的这么早! 天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开,太阳从云层之中出现,将阳光重新投射在灰暗的大地之上,被阳光照射过的地方,好似都重新找回了生机,就连眼前模糊的契煞都觉得自己的眼前闪现金光,怀中的重量减轻,而且还有一翩温柔轻拂过他的脸,温柔的使他那逐渐消寂的心脏都恢复了跳动! 恢复了跳动?契煞的脑海突然蹦出这几个字,随后使劲眨了一下眼,眼前的事物进入眼中,使他瞬间睁大了眼,那漆黑的瞳眸中映满了金黄色的光,此光堪比太阳那热烈的光芒,可是他却没有眨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生怕错过一点! 契煞依旧保持着横抱着凤舞天的姿势,可是他的怀中此时却空空如也,而他的面前,使他睁大眼的是,不是重新站在他面前的凤舞天,而是一团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物体,圆圆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看得到它恍若一个小太阳,在闪耀着光芒,在上下的跳动,然后一点点的逐渐变大,光芒也愈发的耀眼夺目,渐渐地,那光亮变得火红,就像是燃烧的火球。 契煞一动不动的看着它,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而他的身后,那两个人同样一动不动,双眼同样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燃烧的它,不,应该是她,因为,他们俩都清楚的看到了契煞怀中的凤舞天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然后逐渐的化作金光散开,随后在契煞的面前聚齐,然后又一点点变大,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吱!一声轻响,那恍若充了气的气球一样的物体猛然裂开一条缝,契煞的瞳眸收缩了下,却没有闪躲。像是蝴蝶张开美丽的翅膀一样,那圆圆的物体从中间裂开,然后一点点的,露出了里面的奇迹。 契煞的眼在瞬间定住,漆黑的瞳眸倒映着的是一只将头埋在翅膀里的大鸟,羽翼丰满,通体火红,这是什么?火鹤?不像!鹄?也不像,这是什么? 后面的二人同样疑惑,不知这是什么,如果这是凤舞天的本体,也应该是火鹤才对,可是,这不是火鹤! 啾!蓦然间,一声长啸冲天而起,贯穿天地声扬四野,三个人的瞳眸中,倒映的都是同样的情境,充满的是同样的惊艳,一只冲天而起的大鸟展开羽翼翱翔,它通体火红而且还燃烧着火红的火焰,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这不是上古神书中传说的火凤么! 啾!又是一声长啸声起,那在太阳周围翱翔的火凤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热烈,甚至比过了太阳的光芒,而在远处正在战斗的圈子也因为它的第二声散乱了心思,那圣兽也瞬间停了攻势,翻转过庞大的身体朝着那自由翱翔的火凤方向看去,血红的充满杀气的眼睛在瞬间平静了下来,而后前肢一曲,慢慢的匍匐下身体横在云层之上,竟然冲着那火凤伏下了头颅! 第五十五章 完美蜕变 火红的光芒覆盖大地,那燃烧的火凤围绕着太阳翱翔,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啸,旋即飞向那匍匐在地的圣兽头顶,闪耀着火焰的羽翼在圣兽的头顶拂过,陡然间,圣兽那双血红的眸子变得清澈,恍若山间清泉一般,世间最纯净的颜色莫过于此! 这神奇的场景看的所有在场的人都呆愣起来,就在那圣兽站起身点头向火凤致意之后,静谧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喊,“这是火凤!消失万年的火凤!” 人群陡然骚乱起来,伴随着那圣兽突然掉头飞走,人群顿时呈多米诺骨牌般的匍匐在地,“天神火凤,这圣兽作恶多端,不能放啊!” 原来是因为火凤放了圣兽,众人这才想起下跪,领先的就是那几位家主,说话的是白主! 火凤在天空中盘旋两圈,那奔走的圣兽也消失了身影,匍匐在地的人群声音也越来越大,蓦地,火凤再次长鸣一声,通体跳跃着火焰的身体在原地旋转,直到只看得清是一团火焰在转动之时猛然停住,火焰渐渐散去,一个女人出现在原地。 所有的人在瞬间睁大眼睛,千万只眼睛里倒映的是同样的一个身影,火红的长裙,还没有消退的火苗在周身跳跃,一头火红的头发慢慢的变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变成黑色,一张脸熟悉万分,可是却又生疏万分,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身体有伤一直在清塘甸外围的秦枫瑟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天空之中,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自然都看的一清二楚,特别是那突然出现的火凤,直到它慢慢的变成她,秦枫瑟猛的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差点被他挣开,却丝毫感觉不到,直盯盯的瞅着她,半晌,低喃道:“她是火凤?” 满身的火苗在慢慢的消失,凤舞天终于能睁开眼,睁开眼的瞬间,大家都看的清楚,她的眼睛是火红色的,却在完全睁开的瞬间变回黑色! 她回来了?眼珠转动,扫向匍匐在云层之上的人们,各个狼狈不堪,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她果然回来了! “都起来吧!”凤舞天开口,沉稳的声音平缓的语调,多了从容少了浮躁,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心平静的淡定之气。 跪在最前面的白主与展主戚主还有一众神座互相对视,随后果然听令的站起身,看着那从火凤变幻回来的人,满心满眼的不可思议,天师预言凤三傻会是个不平凡的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火凤。 不过,既然她是火凤,那火凤在尾羽出现,是不是代表,尾羽的辉煌将再次重现? “郡仪?”一声略带激动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凤舞天撇头,唇瓣都在颤抖的契煞出现在不远处,眼珠颤动的看着她,想要接近,可是却又想退缩,在原地踌躇着! “来啊,不敢接近我么?”朝着契煞伸出手,指尖之上,犹有未完全消退下去的火苗在跳跃! 契煞愣怔一下,随后慢慢的朝着凤舞天走过去,越走近她,他的心跳就持续加快,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虽然心脏跳得像是要脱轨,但是他却很享受这种心悸的感觉。 凤舞天的手还停放在那里,契煞终于走近她,垂眸看着她的手,心脏跳得他眼前都出现了空白,慢慢的抬起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终于碰触到了她的手,然后十指交叉,最后紧扣在一起! “怎么样?还是我,是不是?”凤舞天眼角含笑的看着紧张的契煞,通过他的手指,她就能感觉的到他疾驰的心跳。 契煞瞅着她,却又不敢正眼看,微微垂眸,点点头,“还是郡仪!” 凤舞天眉眼弯弯,刹那间,有一种广爱万物的感觉在每个人的心间滋生,似乎,也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放了那圣兽。 转过头,看向那满身狼狈的人们,他们来的时候有万人,可是此时,仅仅剩了千人不到,凤舞天叹口气,“那圣兽已经被点化,不会再为祸世人,便放它修行去吧,女皇方面,我会亲自去说的!还有这些死去的人儿……”说着,凤舞天垂眸看向大地,清塘甸广阔的土地上,黑压压的一层尸体,满目疮痍满心苍凉。 凤舞天的眸中浮起怜悯,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情绪,似乎,仅仅是这半天的时间,她就完成了从茧到蝶的蜕变! “生灵之起,天地平衡,生灵之灭,归于尘土,那就都化作尘土伴随万物永恒吧!”轻声的叹息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手臂扬起,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弧,金光从天空洒下,眨眼之间,苍夷的地面上尸体化为尘埃落入土地,血腥的味道消失,阳光的味道布满每一处,整个清塘甸焕然一新,这才是新的开始! 众人惊叹于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不见那刚刚换新天地的人慢慢的闭上眼睛,契煞手快的抱住凤舞天滑下去的身体,满眼惊慌,“郡仪?郡仪?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睡觉,我们回宇都吧!”双眸紧闭,凤舞天轻声的说着,而后便真的没了声息睡了过去。 契煞不放心,伸手在她的颈边摸摸,一切都正常,呼吸清浅有规律,她果然只是睡着了! 尾羽的圣兽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这一场战争死伤九千余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给尾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却在这次战斗中有了很大的收获,那就是,能够重现尾羽辉煌的火凤出世了,尽管,亲眼看见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传言却如旋风一般眨眼间传遍尾羽的各个角落,却也因为是传言,传出了好几个版本,一时之间,这火凤是谁,难以定论,而真正是谁,只有在场的人清楚明白! 第五十六章 有客要来? 又是百花烂漫之时,尾羽一片繁荣祥和,自从与圣兽一战之后,隐约之中,众所周知的凤家与白家的暗争似乎平淡了很多,就连普通的民子都感觉的到,白家的下人与凤家的下人在街上相遇不像以前剑拔弩张了,还会和平的点头示意,凤家的座驾与白家的座驾狭路相逢之时,也不会互争道路,而会相互错开互让道路,一时间,尾羽少了很多打架斗殴事件! 凤府高大的门脸依旧闪耀着恢弘与沉稳,作为第一世家,该有的气度一点也不少,仅仅从门脸之上便感觉的到,心里有不轨者,都不禁心头颤上一颤。 东院,这里是天下闻名的三郡仪住所,坐落在主居室外的琉璃凉亭遮挡住了炽烈的阳光,亭子的阴影下,一张摇椅一摇一摆,椅子上,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女人慵懒的仰躺在其上,随着摇椅的摆动,发出轻声舒服的叹息。 从在清塘甸睡着之后,回到宇都的半月之后她才醒过来,在那段混沌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她渐渐的记了起来,原来她是一只凤凰。 凤凰,每每想起这两个字,凤舞天便不由心跳加快几分,凤凰只是传说当中的神鸟,以前在神话故事中窥探过几分,未曾想过会亲眼见到,即使到了这里也一样,可是没想到会在有一天亲眼看到而且还亲自的感受到了一只凤凰的雄心壮志,在她幻化原形的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变善良了,变博大了,变得淡然了,不似以前会笑里藏刀会绵里藏针会瑕疵必报,对于万物生灵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护,这种感觉是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的。 凤玖煌也来和她谈过,而且凤玖煌的神情一直都很激动,她还听到她嘟囔着什么经纶没有骗她之类的话,她想了想,经纶,或许是她那无缘见面的父亲!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昨日也蹦了出来,上上下下的在她的身上研究了一圈,最后竟然朝着她拜了拜,自叹无法再教她就遁走了,她还有事情想问她,她却如屁股着火,逃的快速! 经过了这些,她没有感觉自身神术有精进多少,但是外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几日凤府的人看她都用着崇敬的无法攀登的眼神,以前的是畏惧加点点好奇与疑惑,与现在相比,天差地别! “舞天,想什么呢?”远远地,那出尘如仙的男人走过来,一身白衣飘飘然,恍若随时会随着风飘走! “想你!”凤舞天躺在摇椅里看着展敬之一步步走近,唇角绽开一抹笑,轻声说道。 “是么?”走进亭子里,展敬之旋身在凤舞天身边的玉石椅上坐下,抬手覆在凤舞天放置在摇椅边缘的手上,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一切自然又随意。 “还觉得困么?”瞧着凤舞天慵懒的脸,展敬之问道。 摇摇头,凤舞天笑道:“也不能总犯困呀!” “怕你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你不知道,你这一觉就睡了半个月,我真担心你在某时忽然又睡过去!”当契煞抱着闭着眼睛的凤舞天回来之时,确实把他们都吓得不轻,契煞说她是睡着了,可是有谁睡觉会睡半个月的,一动都不动?不过幸好醒了过来,如果不醒过来,他真怕自己都会疯了! “呵呵,傻瓜,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明白,如果有一天还会睡觉,那一定先告诉你,不让你担心!”微微抬起上身凑近展敬之,明亮的眸子清澈如泓泉,倒映着展敬之的脸。 “那千万别忘了,你身边的人那么多,没准到时真忘了也说不定!”展敬之也向她靠近,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宜可是却透着一股酸味儿! 凤舞天轻笑,“就算有成千上万的人,你也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个!”给了让他安心的承诺,凤舞天慢慢的抬起手,用指尖托着展敬之的下巴凑近自己,眼眸垂敛注视着他那薄厚均匀的唇,随后慢慢的闭上眼,歪头覆了上去! 唇瓣厮磨,常温的双唇开始变得炙热,火热的舌探出,寻找到对方湿热的源泉,然后纠缠在一起,忘情热烈! “咳,打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说话声响起,忘情拥吻的两个人同时停住动作,随后慢慢撤开,随着两人的分离,一道暧昧的银丝在四片唇瓣当中断开,煞是让人脸红心跳。 转头,一个一身银灰长衫的男人端着一只玉碗出现在不远处,那张脸带着冷漠与疏离,眉眼之中有不可忽视的桀骜之气,看着两个人分开,他走进亭子,将玉碗递到凤舞天面前,“吃药的时间到了!” 被人撞见亲吻凤舞天倒也从容,唇畔挂笑,伸手接过那只玉碗,碗中盛着褐色的汤药,这是调节她犯困的药,而配这药的人,煮这药的人,送这药的人,就是那位以前对她不太搭理的夫侍祈予。 以前从来不知,这位不与外人接触的人是个神医,不论是什么疑难杂症,不论是什么种族的病痛,他都研究的透彻。契煞将她送回来之后,凤玖煌十分担心,看着她日夜的睡,担心她就这样不醒,先后将宇宫中的名医都请来过,有的钻研各种神术后遗症百年之久的老神医都未看得出她有什么不对,后来,就眼前的这位,只是在她的额头上摸摸,便说,她主要是心累,何时心不累了就会醒过来,而后便配药,喂了她五天之后,她便醒了过来,从此,凤府中人,无人不知祈予公子是位神医! “我还得喝多久?”一口将那药喝下去,凤舞天眼也未眨,挑眉看着祈予问道。 祈予伸手收回碗,随后说道:“再喝一月!” “一月?很长啊!”凤舞天点点头,说实话,她很不喜欢吃药,虽然这药也没什么讨人厌的味道,但是她就是不喜欢。 展敬之看着她,轻声说道:“祈予说喝多久就喝多久,毕竟身体最重要!” 凤舞天耸耸肩,“好吧,你们都是对的,总之,听你们的就对了!” 展敬之微笑,祈予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依旧神情冷漠疏离,好似什么都与他无关! “郡仪,宇宫来人,女皇召您过去!”契煞突然出现在亭子中,眼中好似只看得到凤舞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女皇找我?呵呵,也应该来找了!”凤舞天说着站起身,这么大的消息传进她的耳朵,她肯定急着见她! “萧少主也同样收到了消息,想必此时也赶往宇宫了吧,郡仪,听说,好像北部那与世隔绝的冥牙狐族近日要来访尾羽,或许,女皇找你是有关于这件事的!”契煞想了想,还是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冥牙狐族?”凤舞天微微挑眉,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影像居然是一张妖娆的脸! 第五十七章 肩负“重任” 宇宫乃尾羽最为奢华之处,第一次走进宇宫之时顶着的是凤三傻的名头,她只专注于勾心斗角来着,根本没有仔细的看宇宫的景色,而此番二进宫,可说的上是与上一次天差地别,不仅乘坐着四人抬着的轻辇,还一路走大道,过往的宫人均让道鞠躬,她凤舞天在这个世界,与初来之时今非昔比! “郡仪,那边是邀凤阁,陛下此时正在那里等候郡仪呢!”自凤舞天坐着轻辇走进宇宫,一个女官便现身,一直跟在身边行走,碰到了哪出风景便予以解说! “邀凤阁?这名字倒是奇特!”凤舞天略一思量,貌似,她这只会着火的凤凰就是女皇的那个要邀请的凤呢! 女官微笑,“应该说是名字终于应验了,尾羽的辉煌指日可待!” 凤舞天挑眉,看了一眼那笑意深深的女官,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说过尾羽的辉煌了,尾羽的辉煌?和她有关系? 邀凤阁矗立在宇宫正中,比之其他建筑都要高上一层,而且整个阁呈欲飞之势,看形状真的与她的原形有几分相似呢! 轻辇在绕过一小片花园之后便停了下来,凤舞天扶着女官伸过来的手从轻辇上走下来,然后在她的指引下踏上台阶,朝着邀凤阁的最高处走上去! “郡仪日安!”刚迈入阁内,问候声便齐齐传入耳朵,凤舞天抬抬手,“起来吧!”宇宫中人现在对她也十分礼貌了! 整个阁内很宽敞,而且各种摆设十分齐全,该有的一件都不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尤其这是在高处,轻风不断,熏香袅袅,犹如仙境! 一身明黄的女皇站在阁内的窗子前,这窗子和落地窗有的一比,站在边上能清楚的看到整个宇宫的景色。 “陛下日安!”走到女皇身后,凤舞天问候道。 明黄的身影一动,女皇转过身,还是那张英挺的脸,不过较之那时他们离开时她满脸疲惫,此时可是满面春风精神奕奕,尤其在看到凤舞天之时,双眸都在放光,凤舞天瞧着她,唇角的笑有点僵硬,估计这女皇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亭儿的事孤都听说了,真没想到,亭儿会是火凤!火凤已经在尾羽消失万年之久了,尾羽历代的女皇都想方设法的寻找,可是倾其所有耗费一生却都没有寻找到一点踪迹,本来孤已经放弃了,却没想到,偏偏在这放弃之时就出现了,亭儿,孤果然没白疼你,以后你将要替孤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呵呵,不过现在不急,你刚刚好,再修养一段时间吧!对了,枫瑟这几天还念叨亭儿来着,据说,这一路上你们相处的不错,呵呵,适当的就要沟通沟通感情,你们年龄相当,共同话题肯定很多啊!”女皇拍着凤舞天的肩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长串,凤舞天一句话都没插上,却听得脸颊都有点僵硬,如果没听错,女皇这一番话似乎有点鸳鸯谱的架势,和秦枫瑟有共同语言?她怎么不知道? “陛下,萧少主来了!”女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凤舞天与女皇同时看过去,阁外,萧芷卿果然站在那里。 凤舞天与萧芷卿对视一眼,分别一笑,她们也很久没见了! “陛下日安!”萧芷卿走上前,弯身向女皇问候。 女皇虚扶起萧芷卿,随后说道:“来,都坐吧!” 三人分别坐下,有宫人端上了茶,半晌,女皇才开口,说到了这一次将两个人同时唤入宇宫中的目的。 “尾羽北部有座失山,此失山为尾羽的边境,可是在那失山之后却生活着远离世外的冥牙狐族,冥牙一族多半在人主大陆的东部,而狐族为何会居住在这里?据说,狐族的男男女女均长相妖娆,如果不熟悉他们族内的规律,外人根本分不出男人和女人来,所以,在盛行野蛮杀戮的冥牙一族里狐族很受排斥,后来,狐族便迁徙到了失山的后面。失山在万年之前便存在,山体万年都萦绕着毒气,连神仙都过不去,可是不知狐族是怎么办到的,他们居然能越过失山,并且还送来圣书,说要拜访我尾羽。这些事情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一次狐族带来了一位据说是他们族内千百年才出一位的美男,想来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孤想来想去,在这五个家族之内,长相气质神术在上乘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了。不过,不管那第一美男子有多美,你们俩还是能神智清醒,据闻,狐族的摄魂之术比我们尾羽要厉害很多,你们二人小心了!” 凤舞天与萧芷卿还是一句话都为插上,便被人定了下一步走向,她们俩承担的是这种责任与角色,要牺牲色相! 林荫小路上,凤舞天与萧芷卿并肩而行,两人依旧有些云山雾罩,美男?既然会很美,女皇为什么不自己留下呢?要说各个条件,女皇也不差,尤其那种时间在身上打磨出来的气质是她们俩都比不上的,对于男人,她的那种气质是很迷人的! “舞天,你怎么看?这个狐族来的很是时候,火凤出世了,他们也前来拜访,做了几千年的邻居了,以前怎么没想到来拜访呢?”萧芷卿可没有被女皇的几句赞美之词迷晕头,她觉得这冥牙狐族是冲着凤舞天来的。 凤舞天也有同感,而且,不禁还有点危机感,因为,她觉得,那个什么第一美男子,就是给她下的套! “不管如何,来者是客,到时看着办吧!不过,芷卿,你牺牲一下,要了那个美男子得了?”凤舞天眼含促狭的看着萧芷卿,知道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 萧芷卿立即唇角僵硬,轻咳一声,“咳,还是舞天要了吧,男人如毒药,我消受不起!” “噗!你怎么这个腔调?像是要远离红尘似的!”伸手搭在萧芷卿的肩上,两人很‘哥俩好’! 萧芷卿笑着摇头,不说什么。 走出林荫路,轻辇便等在那前面,可是没看到轻辇,却看到了一个凤舞天不想看到的人,一身明黄色的长袍,歪着身子靠在树干上,瞧见凤舞天看过来,吹了一声口哨,而后抬手冲着凤舞天勾勾手指,漂亮的眼睛一眨,“过来!”正是女皇刚刚提到的秦枫瑟。 第五十八章 愿意接授 “有事儿?”与秦枫瑟面对面,看着他那笑的荡漾的眼,语气不免带有几分无奈,似乎,要被这家伙盯上了! “这么久没有见我,你没想过?”不在乎萧芷卿还未走远,秦枫瑟抬手放在凤舞天的肩上,动作亲昵! 斜睨了一眼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凤舞天转眼看向秦枫瑟,“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这么好!” 秦枫瑟轻笑一声,然后摇头,慢慢的站直身体,然后靠近凤舞天。凤舞天一动不动,瞅着他靠近自己,属于他独有的气息越来越浓,忍不住屏住呼吸,她真的不能呼吸别人的气息,总会感觉脑子发晕! 在凤舞天的脸侧停下,两人肌肤的距离不过毫厘,“冥牙狐族要来了,是不是要让你对付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第一美男?凤舞天,你最好不要那么听母皇的话,我会生气的!”低低的声音在凤舞天的耳边飘荡,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之上,有点痒! “这个,好像不是我能做主的。可是,七皇子为什么要生气?不要说你爱我不喜欢别人接近,我听了会反胃!”在秦枫瑟再开口之前,凤舞天快速说道,如果真的在秦枫瑟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她百分百会反胃! 秦枫瑟再次低笑,低沉的声音在凤舞天的耳边回荡着,这种磁性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特别是此人深谙摄魂术之道,所以,发出的声音更加迷人! “你看你不是很明白么,那还装什么?你看过我,我摸过你,我们也算是对方的人了,为了避免我生气做出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你要克制自己哦!”放在凤舞天肩头的手顺着她的颈后向下滑,用指尖按压着她的脊椎,动作充满挑逗! 凤舞天抬眼看看天,随后反手扯下秦枫瑟不老实的手撇开,看向他的脸,伸出手指托着他的下巴很认真的看了一圈,微笑,“只要你不出现,我的心情会一直都很好的,七皇子,不要再演戏了,你的这出美人计真的很倒胃口!”不得不承认男色乱人心,特别是这种有侵略性男人的挑逗,生理上的心旌荡漾很容易就产生了! “演戏?你看我像演戏?好吧,既然你觉得是在演戏,那说明我表达的真的不是很清楚,你放心,我会让你明白的,本皇子不是在演戏!”握住凤舞天托着他下巴的手然后紧紧攥住,像是要证明什么,低低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坚定! 凤舞天看着他的眼睛,蓦地摇头轻笑,甩开秦枫瑟的手,神色不免有些冷,“好啊,那我等着!”说完,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注视着凤舞天的身影渐离渐远,秦枫瑟漆黑的眼睛浮起一抹势在必得,这种各个方面都是上上品的女人他自然不能错过,能够匹配的上他的人,也唯有此人而已! 从宇宫回到凤府,还未走回东院,便看到西院的人等在东院门口,天上烈日当头,那人又一头汗,看得出等很久了。 “等很久了?有什么事儿?说吧!”凤舞天神色从容淡定,这样的她很让人从心眼里感到舒服,但是却会有一定的距离感,可是这种距离感不会让人感到负担,相反很自然,觉得与这个人就是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天然的距离,可她不会因为这层距离而鄙视或看轻自己。 “回郡仪,家主大人在主厅等着呢,吩咐属下一定要等到郡仪回来!”那人恭敬的答道。 凤舞天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看你满头都是汗!”神情和善的说完,凤舞天转身朝西院走去。 凤玖煌果然在大厅等着,那些日夜不离身边的守卫依旧站在大厅之外,排列有序精神集中,好似永远不会累。 “母亲!”走入大厅,凤舞天冲着凤玖煌微微行礼,现在,她真的将凤玖煌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凤玖煌起身拉着凤舞天的手坐下,随后说道:“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冥牙狐族要来尾羽拜访,亭儿,女皇找你进宇宫,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凤舞天笑着点点头,“母亲说的对,正是这件事。当时有萧少主在场,女皇只是说让我和萧少主注意一下狐族带过来的什么第一美男,不过,听她言辞之中,似乎也提醒我,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凤玖煌表情略有沉重,“亭儿,火凤之于我们尾羽的意义是什么想必你也应该清楚,万年之前,当时的火凤贵为神帝,掌管着尾羽,冥牙,水鳞三脉,可是后来火凤消殒,这三脉便自立门户,而且,其间还有过几场恶战。而这一次火凤再次出世,其余几脉肯定会非常关注,并且,也不排除有人会对你下黑手,你也要特别注意一下。这次狐族来访,大部分的可能为的就是你,我想了想,目前他们会有两个动向,一是对你斩草除根,不让以前三脉一统的局面再现,二就是,与尾羽联姻示好,他们狐族是从冥牙大陆中逃出来的,本来地位就比较尴尬,现在傍上了尾羽这个拥有火凤的族群,或许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这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亭儿,你也仔细的想想琢磨琢磨,如果他们是走的第一条路,那么避免不了一场战争;如果是第二条路,对双方都有好处。能够避免战争当然好,但也要迎娶他们狐族的人,以你现在的身份,估计是他们的第一人选,你要心里有点准备才好!” 凤舞天认真的听着凤玖煌的话,这些她自然也想过,不过,听着凤玖煌说了这么多,凤舞天却觉得她言辞之中不是很看重冥牙狐族的人,更甚的是感觉有点鄙视,凤舞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冥牙狐族的地位真的很低么?在他们冥牙一脉中算是最下层?” 凤玖煌微愣,然后摇头,“并不是,冥牙狐族也有过很多厉害的人物,不过,我们作为火凤神帝的直系后代,自然不是他们可比的,亭儿,不要多想,到时女皇自会安排。但是说好了,不管女皇到时如何安排都要接受,因为,我们是臣!”凤玖煌拍着凤舞天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 凤舞天看着凤玖煌,这是第一次在她的口中说出自己是臣的话,以前总觉得在凤玖煌的心中,凤家是无人可比的,必要之时女皇都得对凤家低头,更何况什么皇命?而此时,凤舞天才真正的感受到,凤玖煌心中对尾羽的赤血忠诚,那真的是什么都没法儿比的,如果尾羽有需要,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对于这种满腔忠诚的人,凤舞天一向是尊敬又可怜的,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写出满江红的岳飞,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满心满肺家国天下,虽然凤玖煌的表达方式与岳飞不同而语,但却就是她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忠诚热血打动了她的心,唇角上扬,微笑着点头,“好!”这是凤舞天的回答,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接受把她不喜欢的强加在自己身上,可是此时,她答应了,现在的她知道为别人考虑了,或许,真的是长大了! 第五十九章 狐族到来 这一日晴空万里,好似故意配合着天气,冥牙狐族的队伍也到达了宇都。 时近中午,冥牙狐族的队伍还未走进城门,城内的民子便都走出家门汇聚在主街之上,气氛盎然纷纷想要观看这冥牙的狐族是何模样。 尾羽已经有几千年未与冥牙水鳞有过来往,所以,宇都内的百姓也都从未见过异脉人是什么样子,避免不了好奇,人们也互相的议论纷纷,如同开了锅。 宇宫的卫队也早就在主街上维持秩序,中央的道路让出来,百姓聚集在两边,等待着那神秘的冥牙狐族。 整个大街在沸腾,两边的商铺酒楼里的人亦是对这要来的狐族很好奇,不时的走到窗边观看,那队伍来没来。 蓦地,吵吵嚷嚷大街上陡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笛音,只是这一个音,整个大街立即静谧下来,人们看向发声的方向,正是城门的方向,难道那狐族的队伍到了? 在人们还在思量着那笛音能否再来之时,清脆的笛音再次出现,恍若天籁之音婉转清灵,让人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下来,然后沉醉在其中,感受着清风拂面净水流淌,整个大街静悄悄,唯独那笛音缓缓流淌。 慢慢的,一道笛音变成两道,随后越来越多,变成了群奏,曲调悠扬稀奇,人们自然听得如痴如醉。 主街之上有一座两层的酒楼,二楼之上靠窗的位置坐着的正是本来今天应该出现在迎接仪式上的凤舞天,今日凤玖煌去了,所以,她便开溜了,在那个位置看这个队伍肯定看得不清晰,如今在这个地方看得才是清楚,到底人是鬼,想必,也能够看得清楚! 身后站着契煞,作为护卫,自然凤舞天在哪儿,他在哪儿。 笛音越来越近,城门的方向也出现了一抹红,随后红色愈发变大,整个队伍正式的走进了宇都。 最先的是应该叫做仪仗队吧,数百人都捧着画着奇怪图案的旗子走在最当先,之后就是骑着独角马的卫队,卫队的服饰与前面的一样,卫队后面是挂着红纱的轻辇,轻辇有五台,每一台都由十几个人抬着。 轻辇后是徒步行走同样身着红色长袍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手中都拿着笛子,那如同天籁般的笛音就是从他们手中的笛子发出来,最后的还是卫队,骑着独角马,同样的一身亮红色长袍。 队伍很简单,可在尾羽的人眼中却一点都不简单,因为,这些人长的实在太美了,美得都分不出男女了,他们的服饰都一样,宽敞的亮红色长袍,长发半拢于后,一张脸白皙妖艳,狭长的眼眸上调的眼尾,实在是太过美艳,看得大街上的人眼花缭乱,有的眼现痴迷,很是夸张! 楼上的凤舞天轻嘬着醇香的梨花酿,看着那在酒楼前走过的队伍,也不禁叹道,“这美艳之名果然不假!不过,却也实在太过美,不似真人啊!” 契煞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突然说的话,不知为何,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难得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柔和。 那轻辇从酒楼前走过,凤舞天在注视着那罩着红纱轻辇的一瞬间,感到了浓重的摄魂之气,不禁眉梢一动,女皇说狐族的摄魂术厉害,看来果然不假,隔着一层纱都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面对面,不知会如何? 还有就是,和这个一比,秦枫瑟那摄魂术简直就不能拿出来见人! 队伍渐行渐远的向宇宫的方向移动,女皇早就与几大世家的人等在了那里,作为东道主,该尽的礼仪自然要尽! 而今日是第一天,所以,她这个郡仪在不在场都不会影响谁,难得轻松,凤舞天也乐得在这里享受,看着那些百姓随着冥牙狐族的队伍向宇宫的方向移动,看着他们脸上隐隐现出的几分迷茫神色,不禁微微皱眉,如果狐族来尾羽的这一趟意为交好那么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若是心怀不轨,或许还真是不太好对付,尽管他们族群不壮大,但是,实力不可小觑! “郡仪,有熟人来了!”站在身后的契煞突然开口,凤舞天将视线调到酒楼的大门,一辆独角马车停在门口,车里走下一人,一身红色长袍,衬着那张妖娆的脸,如同深山里走来的妖精!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舞天以前的夫侍之一,那风风火火的离开凤府,回到汇美楼的子墨。 子墨在酒楼的门口停顿了一下,拖地的红色长袍在太阳的照射下相当刺眼,但这刺眼的红却能被他那身妖娆的气质镇得住,想必,也只有他穿上这妖艳刺眼的红色却让人觉得这么和谐! 子墨稍稍挑起眉,准确的看向二楼,准群的与凤舞天的眼睛对视到一起,蓦地唇畔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周围还未散去的百姓都一愣,恍若被迷住了心神! 凤舞天眼眸轻动,这摄魂之术懂得的人未免有点太多! 子墨的视线只是在凤舞天的脸上停驻了一下,随后便走进了酒楼,围观的百姓注视着子墨的背影消失在酒楼里,这才悻悻的离开,尾羽这个地方,一个男人能够长成这模样实在少,除却萧家的人,其余的家族还真是不会出产这种类型! “郡仪,他上楼了!”凤舞天端起酒杯轻嘬着梨花酿,身后契煞再次说道。 凤舞天微微点头,“莫管!”似乎有点什么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但又摸不着。 果然如契煞所说,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二楼的食客不算多,但子墨的出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不看着他,有的已经眼现痴迷,好似喝多了酒一般! 子墨不管那些看他的人,径自的走到凤舞天的对面坐下,狭长的眼如勾魂的手,随着他的眼波一动,人的魂儿就会被勾走。 不客气的伸手将凤舞天手中的酒杯抢过来,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微动,凤舞天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眸光不禁有些发暗,何为尤物?此为尤物也! “啧啧,味道还算好!”喝了别人的酒,子墨咂咂嘴,然后给出了这个评价,红艳如樱桃的嘴还沾着一些酒渍,被阳光一照,亮的刺眼。 “就是为了抢我一杯酒?”契煞不知从哪里又淘来一个杯子,凤舞天神色从容的将这个杯子倒满,然后轻嘬着,一边轻声说道。 子墨一挑眉,妖艳顿起,他的妖艳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这种双重的人格交错在一起,那独特的气质更吸引人,“怎么说也同床几回,至于这么小气,喝你一杯酒都不行?”再次伸手欲夺过凤舞天手中的杯子,凤舞天动作快速的躲过,而后唇角带笑的看向他,“你的皮又痒了?”轻柔的语气带着一点阴森,子墨在瞬间脸皮略有僵硬,那烧灼之痛顿时进入脑海,愤愤的咬咬牙,“哼,凤三亭,你就会这些!” 凤舞天轻笑一声,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凤舞天起身,一身优雅淡然,瞅了瞅看着她的子墨,甚有风度一笑,“自摸公子在这儿继续品酒吧,咱们后会无期!”说完扬扬手,步履悠然的离开。 “喂!”凤舞天还未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子墨的声音。 凤舞天回头,“有事儿?” 子墨的神情很严肃,而且还有一点阴森,“凤三亭,你最好不要看上那个即将出现的人,如果你看上了,我就杀了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阴霾丛生,明明艳阳高照,却因为这阴霾气温骤降几十度。 第六十章 心初向往 在宇宫接待冥牙狐族的凤玖煌在天还未黑之前便回到了凤府,身在东院的凤舞天听到契煞来报,也略有意外,“她脸色如何?”品着清茶,凤舞天淡淡的问道。 契煞沉吟两秒,随后说道:“正常!” “嗯,正常那就说明应该没有遇到什么离奇的事儿。好,我去看看!”放下茶杯起身,慢悠悠的朝着西院走去。 走入东院,气息感觉一切正常,凤舞天这才放心的朝主厅的方向走去。那些日夜不离凤玖煌身边的守卫整齐的站在主厅外,看到凤舞天走过来皆有序的点头示意,凤舞天也回意,略有调皮的眨眨眼,然后走入主厅。 “母亲您回来了?”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凤玖煌,凤舞天先开口说道。 凤玖煌抬头,神色确实正常,扫了一眼凤舞天,眸中浮出几许无奈之色,“你今天怎么跑了?在宇宫找了你半天没找到。” 凤舞天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姿态随意,“在那队伍里晃悠了很久,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溜了呗!女皇找我了?” 凤玖煌摇摇头,“女皇倒是没找,不过,有人找了!”说罢,还特意斜睨了一眼凤舞天,眼含一股奇怪的光。 凤舞天被凤玖煌的一瞥瞥的莫名其妙,眼睛转了一圈,大概知道是谁了,“秦枫瑟?” 凤玖煌轻笑一声,“答对了!亭儿啊,不是我说你,以前不是扬言和七皇子是朋友么?还说什么不会过线,咳,现在这是怎么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好似在教育着凤舞天,可是语气不乏取笑之意。 “啊?”凤舞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此种情况下解释就是掩饰,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叹口气,随后转开话题,“母亲,那个狐族的人怎么样啊?有说来尾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么?” 凤玖煌一听这个话题,也不再和凤舞天开玩笑,整了整神色,随后说道:“只是场面上的话罢了,作为邻居自然应该友好往来,所以,这一次他们主动的来访尾羽,希望女皇有机会,也可以去狐族青道游玩。” 凤舞天点点头,“就这些?那个什么第一美男,母亲看到了么?” 凤玖煌笑看了凤舞天一眼,眼含促狭,“只是看到个影子,不过,应该不错!”凤玖煌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绝色自然不在少数,而她说不错,那就肯定不错。 凤舞天脸皮僵硬了两下,后说道:“那没感觉到狐族的人都有一股妖气么?像是勾魂的妖,随时就会把人的魂儿勾过去!” 凤舞天说到此凤玖煌也有同感,随即说道:“你说的确实不错,狐族的摄魂之术绝对是最上乘最正宗的,只是与他们很寻常的对视对话,便不得不运气集中精力,不然真的会被勾走魂儿!其实他们也并不是时刻的外放摄魂术,只是千万年都修习成了习惯而已,只要我们集中精神,心思放正,就算他真想勾魂儿,也不会成功!”凤玖煌说着,其实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在告诫凤舞天,不要被美色迷了眼! 凤舞天会意的点头微笑,“不过一张面皮一副肉躯,回了原形都好看不到哪儿去,母亲放心好了,我不是好奇那第一美男长的什么模样,只是今日在大街上感受到了他们强烈的摄魂术,所以,有些担心他们会使暗招!” “暗招?大概不会,真正见着了狐族的人你就知道了,其实他们是个很谦虚的族群,最起码展主的第一预测,狐族对尾羽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们猜的不准,尾羽的第一预测大家说的话才准确。 凤舞天了解,虽然展主的人不甚讨喜,但是这预测的功夫却是值得信任的! 从西院走回东院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漆黑的夜幕闪烁着几颗星子,为辽阔的夜空添上一笔亮色。 契煞不知何时默默地跟在了凤舞天的身后,他一般都是隐藏起来的,可是在这种静静的两个人能够相处在一起之时,他通常都会出现在凤舞天的身后。 “煞,人主大陆是什么样子的?”凤舞天突然开口问道。 身后的契煞微愣,随后说道:“据说一年分四季,四季各不同!那里生活的才是真正的人,我们现存的形态都是根据他们演变而来,虽然他们寿命不长,但是却很聪明,尾羽,冥牙,水鳞,这三脉中的阶级房屋服饰食品,均是由人主大陆传来。那传说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可也只是传说,谁都没有去过!”根据在宇宫神座营训练时期所了解到的,契煞一一的说道。 凤舞天点头,看来那人主大陆就是正常的人生存的地方了,自从听过人主大陆这几个字之后,她就产生了好奇,如果有机会,她还真想去看看,那个人主大陆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君王,说不定,还会是她熟悉的朝代也不一定呢! “郡仪想去人主大陆?”契煞想了想问道。 “嗯?”凤舞天轻嗯一声,随后也不掩饰的承认,“是啊,有些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契煞却摇头,“没有那么容易,尾羽与人主大陆之间的冥渊比之失山要危险几百倍,过去岂是那么容易的!”失山毒气弥漫,矗立在那里接近万年,尾羽却没有一点办法解决,而冥渊比失山还要危险,哪能随意的说过去就过去! “冥渊?是什么?”凤舞天还真没有听过关于两个大陆之间有这么一道屏障的事儿,不禁好奇起来。 “冥渊是几个大陆形成之时便存在的,据《火凤传》说,那是上天的安排,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冥渊是一道屏障,更是保护各自大陆的一道守卫线。冥渊的历史可谓悠久,几亿年也有了。冥渊常年萦绕着黑色的雾,在距离其千米之外便会呼吸麻痹,如果不迅速离开,就会在几秒钟内毫无痛感的死亡,迄今为止,已经有无数跃跃欲试要越过冥渊的人死在了那里!” “既然没人能过去,那人主大陆的这些个衣服房子食品是怎么传过来的?”这《火凤传》明显有漏洞,凤舞天一语中的。 契煞也猜到了凤舞天肯定会这么问,于是很干脆的答道:“很多人都没有过去,但是火凤神帝过去了呀!火凤神帝能够自由纵横各个大陆之间,不受任何限制,就这么简单!”说罢,契煞看着凤舞天的侧脸,漆黑的眸中浮起一丝笑! 凤舞天微微蹙眉,火凤神帝?它能过去?它是火凤?那么,她也是火凤?她也能过去的吧! 第六十一章 第一美男 翌日一早,凤舞天还未起床,宇宫的旨意便传到了凤府,眼眸朦胧的凤舞天被契煞从床上捞起来,一早便起床的展敬之匆匆赶回来,和契煞配合将凤舞天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出房门,去见那个火速赶来的女官那里。 那女官是随侍在女皇身边的人,日夜不离女皇身边,而此时一大早便赶来,想来是有急事! 从房间到西院,这么长的距离,凤舞天也算清醒了,主要昨夜与身边的展敬之‘贪黑作业’来着,一直到天边发白才睡着,这大约过了没有一个小时,能起来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同样是天边发白才睡着的展敬之倒是与凤舞天完全不同,人家神清气爽,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怎么了?还困么?”看着凤舞天哈欠连天,展敬之笑的温柔,轻声问道。 “嗯?还好,其实面对着你们倒不困,就是一想起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觉得没劲!”她自然知道女皇派人来是为了什么,昨天躲了一天,今日无论如何是没法儿躲了! 展敬之微愣,随后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女皇要凤舞天应承那狐族带来的第一美男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虽然知道这大部分都是身为郡仪该做的事儿,但是每每想起还是觉得不舒服,不过,今日凤舞天能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却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了,那第一美男的名号摆在她面前她都不为所动,那就已经说明了她不是看表面的人,如果她真的和那个什么第一美男发生了什么,那也证明那个第一美男确实有那个魅力,能够征服她凤舞天。 契煞走在两人身后,一直不作声,如果除却他的呼吸声,那么真的能够忽视掉这个人的存在! 很快走到了西院,第一眼便看到了凤玖煌和那一身黄色官服的女官在院子里聊天,那女官面带笑容,可却隐隐透着一股焦急。 凤玖煌一转眼就看到了走来的凤舞天,便转头对那女官说道:“亭儿来了!” 女官一听急忙转头,在看到凤舞天的一瞬间明显眼睛一亮,随后几步迎上来,“三郡仪,陛下找您去!” 凤舞天微微笑,一身优雅沉稳面色从容,“要你久等了,陛下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那女官摇摇头,复又点头,倒是面有几分难色,“郡仪去了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明白!” 凤舞天沉吟两秒,随后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女官急忙点头,转身冲着凤玖煌点点头便急着带凤舞天回去复命。 凤舞天冲凤玖煌点点头,然后在展敬之的手上扶了一下便和那女官离开,契煞紧跟其后! 进入宇宫,昨日的欢庆气氛还能感受的到,看来为了迎接冥牙狐族的到来,尾羽准备的很充分啊! 一路来那女官也未和凤舞天多说什么,径直的带着她走向女皇的寝宫,寝宫很安静,但守卫面色很紧张,可见这里的气氛很不好! “陛下,三郡仪来了!”女官先一步进入寝宫之中,向女皇报告道。 凤舞天还未走进,一道明黄的身影便从里面快速的走出来,凤舞天微微欠身,“陛下日安!” 手臂一热,女皇伸手扶起凤舞天,然后拉着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开口便说道:“亭儿,他们确实是奔着你来的!” “嗯?冥牙狐族?陛下确定了?”凤舞天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就算是真的奔着她来的,可是目的为何?杀了她?还是把她抢到他们的地盘去? 女皇慎重的点头,“绝对可以确定了,因为,他们的那个第一美男已经发话了,指名道姓的要嫁给你。如果他们不是奔着你来的,那么凭借亭儿以前‘赫赫’的名气,他为什么要找你?” 凤舞天有几秒钟没顺过那个劲儿来,嫁给她?咳咳,还真是比较有胆量,她‘凤三傻’花名在外,还真有敢往上扑的。 “那陛下是怎么打算的?”凤舞天想了想说道,已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了,想必她早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只不过等着她问罢了! 果然,女皇接着便说道:“如果要亭儿娶他呢也绝对不算吃亏,可是,他们到底是单纯的想联姻以求庇佑,亦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我们还不知道,所以,当前之际,也就只能让亭儿舍身先与他拖着了,等到孤摸清了他们的目的为何,咱们再做决定!”看着凤舞天,女皇眼眸沉静,那双眼睛早已没有了纯净的颜色,有的只有岁月磨砺后的冷静与沉着。 凤舞天此时只能选择点头答应,身为人臣,这是她必须做的,可是,周旋在那第一美男面前,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具体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女皇交代完,那自动离开的女官就又出现了,都不用女皇开口,凤舞天就知道接下来要干嘛,那位久违的第一美男,马上就要见面了! 告别了女皇,凤舞天便随着那女官从寝宫走出,然后顺着僻静的宫廷小路,朝着专门腾出来给客人居住的常青园走去。 常青园里的所有植物都是不开花的绿色植物,个个枝叶茂盛,走进之后便像是身处林中一般。 女官带领着凤舞天走进常青园,轻车熟路的拐弯向偏院走,进入拱门,那女官突然停住,随后转身对凤舞天说道:“就是这里了,郡仪,陛下有命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准接近锦儒公子,所以,接下来的路,只能郡仪自己走了!” 凤舞天含笑点点头,“多谢!”早就想到会经过这些,所以,是不是自己走她已经无所谓了。 女官欠身离开,幽静的院子眨眼间只剩下凤舞天一人。 环顾了一眼四周,凤舞天的耳朵微微一动,稍稍摇头,便径直的朝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第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寂静的房间里便传来桄榔一声,凤舞天挑眉看向里面,眸光一闪,慢悠悠的将第二只脚踏上台阶,不急不缓的伸手在门扉上扣了两下,“锦儒公子在么?”似乎根本就没有被里面突然传出的桄榔声扰乱。 凤舞天的话说完,里面半天没有声音,凤舞天笑了笑,欲再次伸手叩门,却忽闻吱嘎一声,面前紧闭的门刷的从内打开,微垂眼眸的凤舞天露出轻笑,顺着出现在眼前的那亮红色的拖地长袍向上看,明亮的眼眸在瞬间出现纯观赏性的惊艳,绽开优雅一笑,“凤三亭前来拜见锦儒公子,早有所闻如雷贯耳,却不如真正相见来的真切!” 第六十二章 奇怪美男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要说妖艳不如子墨,要说出尘不如展敬之,要说可爱不如翎羽,要说刚毅不如契煞,但却有那么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气质萦绕在他的周围,看之一眼便深入脑海之中,似乎想要抹去都不容易。 狐族的人都长了一双眼尾上吊的眸,漆黑的眼珠里溢出的都是淡淡的神秘,面前的这位锦儒公子便是如此,看起来有些淡薄,但绝不冰冷,眉宇间萦绕着一股疏离傲然之气,如玉的肌肤挺直的鼻梁亮红色的薄唇,衬着那一身亮红色的拖地长袍,高贵不可攀! 锦儒看着凤舞天,在看到凤舞天的一刹那眼底明显的闪过一丝慌张,但随即恢复镇定,瞅着她,蓦地开口,“锦儒见过郡仪大人!”稍稍垂头,礼数周到! 凤舞天只是微笑,尽管所有的一切都已入眼。 锦儒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碎浪拍岸,如同他的脸他的气质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锦儒公子客气了,一早冒昧前来,打扰了!”他客套,凤舞天自然也在客套。 锦儒眼眸微动,随后视线越过凤舞天,在她的身后四周环顾起来,凤舞天稍稍挑眉,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郡仪自己过来的?”在看完了一圈之后,锦儒问道。 凤舞天微点头,“没错!” 在凤舞天说完‘没错’这两个字以后,明显的看到那锦儒松了一口气,随后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凤三亭,说一定要嫁给你这句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人所逼,所以,你最好放明白点,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像你这种有无数个男人的人,本公子相当不屑,招子放亮点,不要招惹我,该做戏做戏,该离我远点的时候就离我远点,我锦儒千百年才出一位,怎能送给你这样的人?管你是什么火凤不火凤,那都和我没有关系!听明白了?听明白就走吧,不过,记住喽,不要乱说话哦,我的摄魂术已经到了第七层,一不小心,你就会很倒霉的!”锦儒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边面带威胁的说完,一边在话尾之时瞪大眼睛,那漆黑的眼眸猛的绽放幽绿之光,看到目前为止一句话都没有回答的凤舞天,锦儒很得意的一笑,以为已经被他吓住了,随后便轻转身,单手一挥,房门顿时合上,在凤舞天的鼻子前恢复紧闭状态! 一阵风在鼻子前飞走,凤舞天抬眼看向那紧闭的门扉,蓦地摇头一笑不以为然,既然喜欢骄傲那就骄傲好了,更何况,某个人曾经信誓旦旦,若是她与哪个人有了很近的关系,那么他就会杀人,或许,这也是一种保命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凤舞天从常青园走出来之时,那陪同她进去的女官正守在门外,看见凤舞天出来立即上前,眼色也稍有奇怪,“郡仪怎么出来的这么快?”按照设想,应该会很久的。 凤舞天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随后便转身离开! 女官被凤舞天的笑而不语弄得摸不着头脑,也只得这样回去回复了! 三月六日繁花节,是尾羽比较出名的节日,虽然尾羽常年四季百花茂盛绿叶繁茂,但唯在三月这一个月之中百花最为茂盛,这也代表新一年的开始! 繁花节到,宇宫之中更是热闹非凡,天下奇花异草唯有宇宫之中繁多,所以,每到三月之时,是宇宫最美丽的季节。 繁花节再次到来,宇宫中大摆盛宴,正逢冥牙狐族来访,索性摆一次大的,将尾羽之中有身家有地位的全部邀请入宇宫,可赶上普天同庆了! 不用说的,五大世家自然都受了邀请,每一个家族中的重要人物更是缺一不可,尤其近期被那冥牙狐族第一美男指名道姓要嫁的人凤三亭,更是不能少!自从凤舞天来到这里,几乎每一日都身处尾羽民子的话题榜首,天长日久的也成了习惯,对于这段时间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的话题她也不置可否,笑的随意走的从容,更是给人深不可测之感! 宇都百姓也纷纷猜测,这一次凤三傻能否将这冥牙狐族第一美男也收到房中? 繁花节当天一早,宇宫便热闹起来,因为各种奇花异草分各个观赏时间,所以,从太阳还未出来之时,宇宫中便有人来回走动,擦肩接踵,从来气氛严密安静的宇宫此时俨然成了菜市场。 住在常青园的客人自然也出来走动了,不论走到哪里,他们自然是别人关注的对象,尤其是那一身疏离傲然的锦儒公子,更是所有人必看的对象,每一个看他的人无不从上到下由左至右,也无不精神恍惚一下,这五官实属上乘,但最令人一眼难忘的还是那气质,看之一眼如不赶紧转神儿非得陷入其中不可! 一身亮红色拖地长袍的锦儒与一位同样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无视其他人的向前走,习惯了惊艳好奇的眼神,两人也做到了止如水,只是观赏花卉,将所有的人视为虚无。 从这个花园走到那个花园,两人如散步,周遭的人随着他们的走过议论声也不断,这时从另一条路走来的秦枫瑟正好赶上了来来回回走动行人的嘀嘀咕咕嚼舌头,一听之下心情顿时不爽,这种天气里本应该心情舒畅,可是那碍眼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眼前。 那亮红色十分亮眼,花园里纷繁的花都没他们来的刺眼,秦枫瑟一袭墨黑倒是显得别具一格,穿梭在百花之中另有一番意境。 “锦儒公子?”还未走到锦儒身后,秦枫瑟特有的声音传来,尾音上扬,怎么听着都觉得挑衅意味很浓。 锦儒停住脚步,随后与身边的男子一同回头,入眼的是那一身潇洒不羁的秦枫瑟。 “七皇子!”锦儒自然见过秦枫瑟,对于秦枫瑟喊自己用的疑问句也不予理会,径自的回话。 秦枫瑟点头,唇角含笑的上下扫了锦儒一圈,随后注视着他的脸,然后很明显的故意在脸上划过一道不屑,“锦儒公子果然不凡,不管看了多少回,还是觉得很美啊!”用脚趾头都听得出秦某人言不由衷。 锦儒的眼划过一道光,随后轻哼一声,注视着秦枫瑟的眼睛,那漆黑的瞳眸陡现幽绿之光,天边刚升起的太阳刹那间都失了温度,只觉好似身处寒潭之中,每一根神经都麻木了! 秦枫瑟皱眉,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想要从那双幽绿的眸子上移开,但自己的眼睛却不听自己的指挥,只是看着他,像是被外力固定住了。 锦儒依旧看着他,眸光愈发幽绿,像是鬼火,带着诡异与妖惑! 秦枫瑟感觉身体在被抽干,能量从眼睛倾泻出去,犹如哗啦啦的瀑布,无法阻挡! 就在秦枫瑟奋力挣扎之时,肩头陡然一热,随后一股极大的能量从肩头注入,游走在四经八脉,最后在眼睛处融合,对面那股幽绿之光在瞬间变得渺小至极,瞳眸中红光闪烁,对面的幽绿猛的消失,随后便听到锦儒的一声痛呼,全身被禁锢的秦枫瑟也缓了过来! 回头,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出现在眼前,唇红齿白眉眼带笑,不正是凤舞天是谁! 第六十三章 乏善可陈 “在这景色宜人的地方见了血终归不好,锦儒公子少安毋躁,经常焦躁对身体不好,尤其是脸色!”凤舞天淡然的说着,一袭素色长裙气质悠然,仿似从云端走来。 锦儒的脸色确实不好,白中泛青,漆黑的眸子也少了很多光彩,一手捂着心口,一边瞪着眼睛看着云淡风轻的凤舞天,不禁有些气血上涌,旋即转开视线,怕再看下去气的吐血! “多谢郡仪担心,锦儒很好,即使再焦躁,也不会影响脸色,郡仪多虑了!”锦儒慢慢的站直身体,放下捂在心口的手,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事,可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气血翻涌,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体内来回的蹿腾,感觉血液都被烘烤蒸发掉,身体就要被烤干! “呵呵,那就好!七皇子,我们走吧!”凤舞天笑了笑,眼神无波的扫过脸色发白的锦儒,轻声说道。 半晌处于无声状态的秦枫瑟顿时一笑,看了一眼锦儒,眼神明显的带着他特有的会让人牙根痒痒的挑衅,然后与凤舞天一同离开! 两人走远,锦儒这才微微弯下了身体,他身边的男子赶紧扶住他,“锦儒,你没事吧?”刚刚凤舞天的袭击有多猛烈他在一旁自是看的清楚,不过更让人惊心的是凤舞天那不过吹灰的神情,看来那传言果然不假,她就是那重新出世的火凤。 “没事!”锦儒低声的说道,可明显的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隐忍。 一旁的男子眼里生出几分无奈,“锦儒,你听了族长的安排又能如何?这样一个人,如果成了你的后盾,以后你还需要担心什么?任何人也威胁不了你了!” 锦儒的眼眸暗淡下来,随后慢慢的推开那男子扶着他的手,轻声的说道:“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更况且,有人已经警告过了,若我接近她,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样一来正合我意,那拥有无数男人的女人也不是我的菜!”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些空洞,更多的是对于一种结果的无奈,看来,每个人都有故事! “小天天~”一声过于粘腻的轻唤在耳边响起,凤舞天条件反射的蹙眉,然后转头看着那张距离过于太近的俊脸,“舌头伸直了再说话!” 秦枫瑟无谓,继续秦氏说话法,“小天天今儿个发威了,怎么,看见我被欺负,心疼了吧!”大胆的伸手抓过凤舞天的手握在手心,一边靠近她说着。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还有,七皇子,你这么主动要是被人看到了,不怕影响不好?”看了一眼被秦枫瑟抓紧的手,凤舞天倒是没有抽回来! 秦枫瑟见此更得意,“我管什么影响不影响,说实话,这样影响不好正合我意!”秦某人自顾自的说着,小算盘打得自然响,如果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七皇子与凤三傻有一腿,这辈子,估计是想分开也不可能了! 秦枫瑟心里做的什么打算凤舞天自然知道,不过也没说什么,环顾着四周茂盛的百花,说道:“以后离那个锦儒远点,人家是摄魂术的祖宗,你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若是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救你!”那锦儒外表的疏离傲然果然都只是表象,所以,除了一张脸,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可观赏的东西。 秦枫瑟轻笑两声,不禁带有几分诡异,忽的凑近凤舞天,眼珠一转上下左右的看了凤舞天一圈,随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小看我,那么,我会在适当的时机让你看看我的本领的,小天天,对人不要轻易的下结论哦,否则,你会吃亏的!”话音一落,猛的在凤舞天的脸上啵了下,响声之清脆可谓前无古人! 凤舞天认真的看了他几秒,随后淡淡的转过头,“那就把你的本事展示出来给我看看吧,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 太阳当空照,气温也逐渐炎热起来,凤舞天与秦枫瑟在绕过几个花园之后便走向那花丛中的亭子,不巧在走近之时,从另一边也走来了一行人朝着亭子进发,凤舞天在瞬间的反应便是掉头离开,可惜那边的人已经看见了他们俩,并且呼声已经传了过来。 “亭儿,枫儿,你们俩在这儿!”说话的正是女皇陛下,此时她正陪着狐族的人悠闲漫步,尾羽的人狐族的人,后面跟了一长队。 想离开已经来不及,凤舞天和秦枫瑟只好迎过去,视线迅速的在那一行人身上掠过,凤舞天微微欠身,“陛下日安!” 女皇笑着点头,在亭子里坐好,女皇开口介绍道:“亭儿,这位便是冥牙狐族的族长!” 凤舞天抬头看向那族长,一张好面相自不必说,可重要的是,凤舞天在刹那间觉得她长得很面熟,但绝对没有见过就是了! “族长日安!”凤舞天客气的说道。 那族长已经看了凤舞天多时,但能在她的视线里处变不惊倒让她诧异,她练就了将近百年摄魂术,身体外萦绕着一股天然而成的摄魂气息,凡是见到她第一眼的人无不精神恍惚片刻,但凤舞天没有任何反应,叫她不得不惊奇,而后也更加确定这位就是那传言中的重新出世的火凤。 “郡仪不必客气,郡仪的事迹我们早就有所耳闻,果然英雄少年!”不断的打量着凤舞天,那族长一边说着。 凤舞天笑笑不想跟着她的话茬儿往下说,但貌似那狐族族长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谈话,继续说道:“这次与我们同来的锦儒想必郡仪也已经见到了,不过似乎并不熟悉。这样,趁着此时算个契机,大家再好好熟悉熟悉!”说着,那族长转头看向一旁,视线凌厉的一眼就将深在人群中的锦儒找到。 在那族长的视线中,锦儒从人群中走出来,恢复了疏离傲然,但却能从脸色看出来,他精神不太好。 凤舞天微微垂眸,没有看走出来的锦儒,锦儒也垂着眼眸,没有看向凤舞天,刹那间,整个气氛有些冷场。 “郡仪,锦儒公子的气质倒是与你府中的关凛有些相似!”突然间,一道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凤舞天眉梢一动,抬眸看向说话之人,居然是从来不在人多之时开口的白流云! 第六十四章 拭目以待 “关凛?倒是有些相像!”凤舞天瞅了白流云一眼,随后说道。 狐族族长的脸色瞬时有些僵硬,但话已至此,再难收回,于是接着说道:“锦儒乃族内第一大家长子,自出世以来便接受各种教育,况且我们族内的教育与尾羽不甚相同,或许与郡仪的夫侍不过表面相似,再细细相处之后便会发现,锦儒乃独一无二!” 听着狐族族长的一番话,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傻子都能听得出凤舞天的意思,锦儒与她的夫侍很像,就说明在她的眼里,这位锦儒公子没什么稀奇,所以,自然的也不是很感兴趣,但狐族族长还这么说,那就明显的有了往外推销锦儒的嫌疑,让人不得不心生诧异,狐族真的很需要这样低姿态么?还是非要与凤舞天搭上点关系不可? 秦枫瑟一直在旁边听着,忍不住轻嗤一声,看着凤舞天的侧脸说道:“算了,送上来的都不要未免有点浪费,三郡仪,要了吧?”虽如此说着,可是语气带着轻视,那狐族族长再次脸皮僵硬了下,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想坚持住笑脸,很不易啊! “枫儿,不许乱说。锦儒公子自属独一无二,而亭儿也是我尾羽独一无二的人才,两两相配倒是合适。不过,两个年轻人似乎都心有芥蒂,不如这样吧,由亭儿做向导,带着锦儒公子去宇都中转悠转悠如何?看看宇都繁花节的风景,还能互相的了解了解,亭儿,怎么样?”女皇在适当的时候开口,成功的让狐族族长下了台阶,但话锋却转到了凤舞天的身上。 刹那间,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凤舞天的身上,特别是身旁的秦枫瑟,还有身在远处的白流云,视线的穿透力堪比火舌,直入皮肤。 抬眸与正好看过来的锦儒对视一眼,凤舞天淡淡一笑,遂点头,“谨遵陛下旨意。”此时,似乎不答应也不行了! 繁花节的宇都分外热闹,百姓纷纷出动,在那城郊的山林间草地间悠闲漫步,或是一群孩子嬉戏奔跑,此情此景,充满了人间味儿。 一辆独角马车在城郊停下,随后,从车上走下两人,一男一女均神采非凡,来往的百姓纷纷侧目,那一女他们自然熟,乃尾羽赫赫有名的凤府郡仪,而那男子,似乎并没见过,但那让人神魂颠倒的长相,一看便不是出自普通人家,这一位,不知是哪一家的?而眼尖之人一眼便明了,这位肯定是那狐族带来的第一美男,声称要嫁给凤三傻的那位。 过往的人纷纷侧目,并肩而走的两人倒是没什么异样,与来往的行人擦肩而过,穿过青草地,走近那一望无际的梅林! 幽香阵阵传来,尾羽的梅与凤舞天以前看到的不同,这里的梅可以随时开放,但惟独这三月开的最为繁茂,而且香气也是最浓的时节。 “你可以拒绝的。”冷不丁的,一言不发的锦儒突然开口。 凤舞天挑眉,随后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能出来走走当然好,锦儒公子就当做独自漫步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走再长的路,也不会有共同语言,锦儒公子又何须担心过多!” “不是有句话叫人言可畏么?过多的相处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到时想划清界限都来不及了!”锦儒转头看着凤舞天,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如幽潭,独一无二的面庞带着一丝不易见的挣扎扭曲,似乎很难受! “锦儒公子担心的是这个,呵呵,可能是我没有想那么多,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能够避免同处就要尽量避免,明白了!”凤舞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得出他在努力抗拒挣扎,但也没有心思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抗拒挣扎,本身便为匆匆相遇,也注定不会有交集,又何必知道的那么多? 锦儒一听也同意,随即转身,却在走开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听到锦儒的脚步停下来,凤舞天也转身,视线穿过锦儒站在那里的身影看向远处,那青翠的草地边缘,一辆独角马车停在那里,从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身影,一袭如血的红色长袍,满身的妖艳却充斥着一股不可忽视的侵略感,不正是子墨。 稍稍注意了一下锦儒,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却无缘无故停住,或许,真的如她所想那样也说不定呢! 那子墨下了马车,便径直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他,锦儒也没有再动,也停在了那里。 那一袭红色慢慢的走到近前,凤舞天能清楚地看到子墨那双上挑的眼眸以及那满面妖娆。 子墨越走越近,视线一直盯着凤舞天,终于在走到近前之时看了擦肩而过的锦儒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罢了,并没有放在眼里,其神态很嚣张。 “这是缘分么?在这里都能碰见!”在凤舞天的面前停下,子墨勾唇一笑,如妖似孽。 “是缘分,但不是什么善缘,能够少点就尽量少点。”凤舞天看着子墨,这张脸用来欣赏,还是不错的。 子墨无谓一笑,早就熟悉了凤舞天这种口气,上前一步凑近凤舞天,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上挑,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果然没令我失望,那种人有什么可看的,没有一点特色!相反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倒是特色鲜明,怎样?是否考虑重新发展一下?”很大方的夸赞自己贬低别人,这厚脸皮的程度倒与秦枫瑟有一拼。 “呵,自摸公子这是在自我推销么?犹记得当初自摸公子离开凤府之时是何等的开心,怎么?现在是想重回‘监牢’么?”凤舞天不禁嗤之以鼻,虽然长相不错,但这脾性她可消受不起。 子墨也不否认,“怎样?还需要考虑么?” 凤舞天轻笑,“当然不用考虑,自摸公子这么优秀的人站在我面前还需要考虑什么?在下福薄,恐怕难以消受自摸公子这等天姿,您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子墨唇角瞬间僵硬,不过而后却只是无谓一笑,似乎早就想到凤舞天会这样说,不甚在意的扬扬手,特意的前倾身体在凤舞天的脸颊旁擦过,然后朝着梅林深处走去,走远几步,再有声音传来,“三郡仪,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找我回去的,我们走着瞧吧!” 凤舞天回头看着子墨的身影消失在梅林,伴随着梅花幽香,他的气息也没了踪迹,不过,那句话却萦绕在脑海,总有一天她会主动去求他?呵呵,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第六十五章 邯天之幸 凤舞天与锦儒的发展可以说的上是万众瞩目,特别是两方的最高领导人,尤其关心!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两个相处了几多日的人却没有传来什么新的进展,凤舞天没有向女皇发来她与锦儒看对眼的信号,而那刚开始扬言要嫁给凤舞天的锦儒也没了音,刚开始的热情全部消失。 “郡仪,这两天过的好么?”一间雅致的房间内,那许久未见得邯天端着茶走向坐在软榻上看账本的凤舞天,一边低声问道。 “嗯?还好!”伸手接过邯天递过来的茶,凤舞天随意说道。 邯天稍稍蹙眉,“还好?那就是过的不错喽!”本来听说凤舞天和那个什么冥牙狐族第一美男培养感情他就心里不痛快,好在展敬之安慰他,说凤舞天根本没看上那个什么第一美男,甚至每天陪着他还觉得很烦,他这才心头舒畅点,本想亲自的问问,谁知凤舞天居然这样说,还好?哼,那就是陪在美人儿身边很享受喽! 凤舞天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账本,一边点头,算是应答了他的话。 邯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看都懒得看他么?看来,那第一美人儿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居然看他都觉得烦了! 翻看着那账本,凤舞天倒也没有多认真,这些账目统计的十分好,每一页的下面都配上了一些简短的解说,比如总支出总收入什么的,简洁明了,这应该就是那个非常低调的千铉统计的账目,在这一方面果然有天赋。看来她帐下的这几个男人都是非凡之辈,尽管性格不是最好的,但各自的才能绝对都是最棒的! 看着账目凤舞天半晌才发觉身边的人已经很久没出声了,稍稍听了一下邯天的气息,居然听见他在大口大口的呼气,不禁暗笑一声,随后说道:“邯天,你在生气?” 凤舞天猛的出声,吓了邯天一跳,本来气的通红的脸消弱了些,轻哼了两哼,说道:“是啊,在生气!”很诚实的承认他在生气。 凤舞天点点头算是了解,没有再说什么,还是兀自的看着账本。 等了半天居然没等到凤舞天再次说话,邯天忍不住偷偷回头瞅了凤舞天一眼,这一瞅不要紧,发现她还在看账本,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不关心就算了,居然随意的问完都不理他,实在可气!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生气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渺小么?还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一问?我做了这么多你没看到么?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干嘛这么拼命?现在我的生意马上就能冲出宇都了,我准备要遍及尾羽每一个地方,虽然我这样想,可是也得有你的支持才行啊!你到底是怎样想的?这样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像那次,你把我剥光了却满眼鄙视,看起来我就像地上的泥渣儿,碰你一下都嫌脏。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你不喜欢的事儿,可是我一直在弥补,到现在为止,都弥补的不够么?还是你在报复,可这样报复也没完了么?你什么时候能正眼的好好看看我,就像……就像看展敬之那样!”情绪激动的邯天越说越多,本来只想问一句她为什么不问他生气,谁想到开了口就止不住了,像是水盆倒水,哗啦啦的全部倒了出来! 凤舞天一直保持着低头看账本的姿势,终于邯天说完,凤舞天才慢慢抬头看向邯天,清亮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对,本来满眼理直气壮的邯天在瞬间气弱了下来,如果她不抬头还好,可是她一抬头,他的心就瞬时怦怦跳起来,他或许不该这样的,可是既然已经都说出来了,那就随便怎样吧!想着,不由得脸上浮起英勇就义的表情。 凤舞天认真的看着邯天半晌,随后摇摇头,继续低头看账本,竟然对他的一番激动言论无动于衷。 一瞬间,邯天的心跌落谷底,通红的脸也在瞬间煞白,他没想到凤舞天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喜怒哀乐与她何干? 屋子的气氛一时静谧到极点,看着凤舞天的头顶,邯天的气到达了顶点,不知怎的瞬间胆子上天,猛的出手啪的一声打掉凤舞天手中的账本,随后捧过凤舞天的脸便弯身压了下去,准确的将自己的唇压到了凤舞天的嘴上! “唔!”凤舞天绝对刹那间愣怔,也绝对从未想过,以邯天的性格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而邯天就趁着凤舞天这刹那愣怔的时间,快速的长驱直入,缠绕着凤舞天的舌,本来慌乱的寻找,却因为最深度的接触变成了欲罢不能难舍难分,纠缠着胶着,最后,邯天压着凤舞天躺到了软榻之上。 身在下的凤舞天本想伸手推开邯天,却被他那不甚成熟的吻技弄得发笑,邯天顿时愣住,随后停住动作,慢慢的支起身体,看着身下轻笑的凤舞天,煞白的脸充满了沮丧。 “挺可笑的?我也觉得我挺可笑!”人家不喜欢你还硬往上凑,他邯天什么时候这么下作了? 凤舞天继续发笑,看着邯天越来越沮丧的脸不禁笑的更欢畅,猛然伸手在邯天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随后说道:“本来我今天老毛病犯了,一个劲儿的犯困,哪知你这个家伙,问来问去没完没了,像是聒噪的苍蝇,烦死了!先不说我是不是喜欢你,那你本来就占着凤府的位置,你觉得你还会被踢出去不成?再说,你的脑瓜不是很聪明么?如果得不到不是会努力么?今天怎么了,脑子突然罢工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赶出去,还说什么报复不报复?不过,你这弥补的方式我倒是喜欢,挣了那么多钱,也算我凤府没养无用之人!不过倒也要记住了,我凤府还真是不养无用之人,敬之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你的生意会遍布整个尾羽,甚至有更不可估量的前景,你觉得我会放你?”本来有些话她是不想说的,感觉说了不止肉麻还挺矫情,但似乎,面前的这个人很喜欢听,瞧那眼眸雀跃的样子,激动无比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邯天瞅着凤舞天的眼睛,不确定的轻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就当我做点牺牲也是可以的,你这个将来的商业大亨,现在已经被我包了!”凤舞天调侃着,从刚开始就没想过摒除谁,如果能发展那就发展,发展不了就顺其自然,这个时空的规矩她还是会遵守的! 邯天立即笑成一朵花,笑着笑着却满眼朦胧,低头趴在凤舞天的颈侧,一边笑着一边哽咽,以前他从未感谢老天安排他这样的命运,但是现在他想说谢谢老天,谢谢老天把他送到她身边,如果不曾有这段交集,他真的不知他这一生过的会是怎样,但肯定的是,他不会这么有幸福感! 第六十六章 不如归去 冥牙狐族来访尾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众望所归的锦儒与凤舞天之事却进展的相当不顺,狐族族长尤为焦急,三番五次的寻找女皇商议,不想让他们自由发展,就由女皇下旨,旨意一下,就算他们不愿意也没法儿拒绝。 女皇没有拒绝,但也没给活口,只是说,与凤家家主商量一下。 女皇连夜昭凤玖煌进宇宫,凤舞天得到消息,大约的也知道女皇想要做什么,不过,却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直跟在凤舞天身边的契煞觉得凤舞天越来越弄不懂了,相较于之前,现在反倒看起来很神秘,神秘的,他都不认识了! 其实凤舞天现在还真的不是故作神秘,只是有些事情比以前看的清楚,可看的清楚不代表就一定会说,既然一切都在眼皮底下一眼即明那么她就当做事外之人也没什么不好,更况且,她现在还是时常的犯困,看来,她的身体也并不是无坚不摧,就算是一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火凤,也抵不住是血肉筑成,估计上一次幻化原型来的实在太突然,身体本身有些承受不了,所以,她现在时常的需要深度睡眠来调理,可眼前事情太多,想要好好的睡觉都成了奢侈。 凤玖煌从宇宫回到凤府,便直接去了东院,对于凤玖煌突然造访,凤舞天也没觉得意外,也大概猜得到女皇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所以,看到凤玖煌到来她也没问什么,知道她一定会说。 果然的,凤玖煌坐下后便开口说道:“亭儿,陛下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决定,赐婚与你和狐族的锦儒,亭儿,你若现在拒绝,我可以替你去说,或许,还能有转机!”凤玖煌知道现在的凤舞天已经与以前不同,不是所有有着一张好脸皮的人她都喜欢,更何况那个狐族的锦儒,她看着也不喜欢,也确实怕凤舞天委屈了。 凤舞天稍有诧异,本来以为女皇找凤玖煌是为了做说客的,原来是来传消息的! 微微垂眸沉吟两秒,凤舞天摇摇头,“母亲,不知女皇有没有找过展主做过预测,但是敬之已经为我预测过了,我和锦儒公子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所以,这个婚也根本就不会存在,如果女皇非要这么做,那么很可能会横生枝节的!”预测一说她不是万分相信,但展敬之这一次说的很严肃,所以,她也相信,如果她真的和锦儒结合了,那么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凤玖煌微微蹙眉,而后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这样吧,我再去一趟宇宫,和陛下再商议一下吧!”凤玖煌起身,迈开一步,复又停下,看着凤舞天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娶一个冥牙狐族的人不妥,毕竟不是同脉!” 凤玖煌说完便离开,凤舞天看着她的背影,思量着凤玖煌的话,其实凤玖煌不是觉得是不是同脉不妥,而是因为,在她的心里,除却尾羽一脉,其余的都是下等,认为冥牙狐族配不上她而已。 凤玖煌再次进宇宫与女皇商讨凤舞天婚事的事情被传了出来,自然的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从来都是嫁给凤三傻的男人不乐意,而这一次竟然换做了凤三傻不愿意娶人家,而且这个人还是狐族的第一美男,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凤舞天脾性见长,有的说那狐族人确实配不上凤舞天,也有的说狐族人居心叵测,不娶是对的,总之,这个消息在尾羽沸腾,作为客人的狐族也很震惊,没想到凤舞天会拒绝,连女皇的旨意都能拒绝,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常青园,尾羽客人冥牙狐族的暂住地。 偏院,很安静,门窗紧闭,房间内光线有些暗,从窗棂中进来的光打在了那站在屋子中央人的身上,照着他的后背,所以,脸上的神情看的不是很清晰。 在他的对面,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坐着一个身影,由于光线实在暗,看不清那坐着的人是何模样,但却能感受的到一股阴霾。 “拒绝你了?呵呵,我就知道,凭你这种毫无特色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低沉的男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以及幸灾乐祸。 站在屋子中央的锦儒没有说话,可是去清楚的看到他的肩头一颤。 “老糊涂了,越老越糊涂,美人计?哼,不是对谁都管用的。”那低沉的男音在传来,这一次却带着轻蔑。 锦儒低垂着头,红唇微动,说道:“太子言之有理!” “嗯?哼,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饶过你!也别以为你掩藏的深我看不出来,你这个东西,是不是看上她了?哈,可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谁?看上她,你配么?”句句质问如针芒,一句你配么简直戳到了锦儒的心头,脸上的血液尽失,锦儒的胸口剧烈起伏,半晌,硬从口中挤出细微的一句,“不配!” “哼,算你识相!你这副破败的身体已经被你们家主玩腻了,现在也没有了新鲜劲儿,所以,被带到了这里。对了,你们家主是不是说,你若是没有完成那个老糊涂的命令你就不用回去了?总之你也完不成,回去也是生不如死,本殿发慈悲一回,给你一条路走,从此隐姓埋名吧。” 锦儒猛的抬头看向那阴暗之处,眼眸在颤动,刚要开口,那边再次传来声音,“现在先不用回答,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就不能变了。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你的自知之明就不错,如果你没有自知之明,本殿也不会管你。算了,你考虑吧,这屋子的味道着实不好,浑浊,就如同你的身体和灵魂,浑浊的很呐!”最后的一句化为轻叹送入空中,再看向那黑暗之处,那人影已经没了! 锦儒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黑暗之处,“浑浊!浑浊!呵呵,不如归去么?”轻轻的低喃出口便消散,可那绝望却是那么浓,好似蔓延进了骨髓,就算化成了灰,也如影随形! 第六十七章 真的归去 “什么?锦儒死了?”凤府东院,一声问话传遍每一个角落,院子当中的亭子里,凤舞天站起身,看着对面点头的契煞,怎么都不能相信,锦儒居然死了! 分别坐在凤舞天两边坐着的展敬之与专门来给凤舞天查看身体的祈予也同样诧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这是宇宫传来的消息,假不了!还有,郡仪,现在传言已起,说是锦儒公子的死,是因为你拒婚,他没脸见人,所以负气自杀!”契煞看着凤舞天,第一时间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她,看着凤舞天渐渐蹙起的眉,契煞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那个锦儒死就死自己的,作什么非要把凤舞天扯上? 凤舞天双手扶在桌子上,脸颊有丝紧绷,他居然死了?而且现在流言已起,就算不是她杀了锦儒,也是她间接害死他的,哈,她还真是够倒霉的! 展敬之看着凤舞天紧绷的侧脸,伸手覆在她扶在桌子上的手,开口说道:“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但却怎么也测不到,本想和你说的,可是一想测都没测到和你说了不是添堵么!现在看来,这事儿还是怨我,当时告诉你好了!”试图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让凤舞天不会被流言所扰乱。 “不怨你,和你没关系!本来就说过,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交集,就肯定会横生枝节。从女皇开口下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算是有了真正意义上得交集了,横生枝节是必定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枝节居然是一条命!”凤舞天慢慢坐下,微微垂敛着眉目,静静的说道。 “郡仪,大概宇宫一会儿就会来人,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契煞说道。 凤舞天看了契煞一眼,随后点头,算是答应。 “想的不要太多,你现在的身体没有完全承受住你体内热源的压力,太累的话,很容易一睡不起!”一直在旁边不语的祈予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和凤舞天的身体有关系,可谓三句话不离本行! 凤舞天点头,“知道了!”她这个病人,还是很听话的。 果然的,不过一个时辰,宇宫来了人,还是女皇身边的女官,这一次仍旧是一脸焦急,看见凤舞天便开口急急的说道:“郡仪,快,陛下有急事召见!” 凤舞天自然装作不知道,“急事?什么急事?” 那女官吞吐一番,随后附耳到凤舞天跟前,小声说道:“锦儒公子自杀了!” “自杀?”凤舞天‘条件反射’的喊出来,女官立即竖食指到唇前,“嘘,虽然这事儿已经传出去了,但还是不要声张!” 凤舞天睁大眼睛点着头,复又小声问道:“自杀了?怎么会自杀呢?” 女官摇摇头,“具体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流言说是因为郡仪拒婚,锦儒公子颜面尽失,这才想不开自杀的。可女皇却觉得这消息来得诡异,没准儿是从狐族那儿故意传出来的,为的是挽回面子,不至于尾羽责怪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官一边扬手示意凤舞天赶紧走,一边说道。 凤舞天点头,“确定他是自杀么?” 女官立即答道:“没错,因为他留了遗书,笔迹什么的狐族的族长已经亲自确定了,确实是锦儒公子写的,所以,现在已经确定是自杀了。” “遗书?留下遗书了?那遗书上写了什么?”凤舞天挑眉问道,既然留了遗书,那么就应该能知道他是为什么自杀的了。 “只有四个字,‘不如归去’。”女官略有不解的说道。 “不如归去?”凤舞天低喃道,什么事情不如归去呢?真的是因为她拒婚?好似她的影响力没有这么大吧? 进入宇宫,凤舞天随着那女官便直接走向常青园,常青园的偏院已经被重兵包围,尾羽的重要人物已经聚集到了这里,几大世家少不了,包括秦枫瑟白流云甚至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的翎羽都来到了这里。 凤舞天看了他们一眼,便走进了房间,女皇还有狐族族长均在场,床上,一个身穿亮红色长袍的人静静的躺在那里,绝美的脸蛋已经没有了血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纸,而最令凤舞天意外的是他那浓浓的掩饰不掉消失不了的悲伤气息,尽管锦儒已经死了,但是这间屋子里仍旧充满了悲伤绝望的气息! “陛下!”冲着女皇行礼,随后向狐族族长点头示意,凤舞天叹口气表现出几分可惜,“没想到锦儒公子会走这一步,族长节哀!”此时此刻,好似只能说这些官场话了! 狐族族长淡淡的看了凤舞天一眼没有说什么,但表情明显的写着,都是你害死了他! 气氛有些冷场,再加上那里还有个死去的人,所以,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 “不如归去?族长大人,是不是您老人家给锦儒公子什么压力了?让他绝望的不如归去!”秦枫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凤舞天回头,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纸,看着狐族族长唇角上扬,笑的略有讥诮。 狐族族长的脸颊略有抽搐,“七皇子真是会联想,锦儒乃我族内第一人,谁又会给他压力?以前的锦儒很乐观,万事都很看得开,可是自从认识了……哼,反正,他是为什么而死,想必女皇心中有数,我自不必再多说!”说着,脸色愈发铁青,最后转过头,胸脯起伏剧烈,看来真的是很生气! 女皇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凤舞天一眼,眸光也有几分复杂,或许,身在她的位置,想为凤舞天说话也不合适不能说。 凤舞天长呼口气,随后转身走向床边,锦儒的脸清晰的进入眼中,浓浓的悲伤下是一层释放的解脱,似乎死对于他是件很不错的事。 凤舞天的心头染上一丝迷惘,她不知道锦儒究竟发生过什么,因为从未想过和他有什么深得接触。但是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感觉的到他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排斥,很自然很本能的排斥,或许,他一直都在受着什么煎熬,而现在终于摆脱了,所以,也解脱了! “已经死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小天天,他的死和你没关系,凡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死的很高兴!”秦枫瑟的气息包围了她,低低的声音在凤舞天的耳边响起,秦枫瑟从未展现过这样感性的一面。 凤舞天侧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平静无波,像是最温柔的风,把人所有的不快瞬间吹走。 看着他,凤舞天的眼前慢慢地浮起一层白雾,困倦从心内产生,随后慢慢的合上眼睛,最后听见的声音是秦枫瑟一声紧张的大喊,“舞天!” 第六十八章 上乘惩罚 “感觉困么?”轻纱飘荡的宫殿中荡着袅袅的烟,还散着淡淡的香味儿,闻了之后感觉心很静。这里是秦枫瑟的寝宫,凤舞天在常青园倒地不起,吓坏了在场的人,后来祈予及时赶到宇宫,说明了凤舞天的病因,随后,再次陷入深度睡眠的她直接被留在了宇宫,留在了秦枫瑟的寝宫中,直至今日才醒,她这一次睡了五天! “还好!”凤舞天靠在摇椅上,看着端着新鲜水果走来的秦枫瑟,唇角上扬淡淡的笑着,这家伙长着一副痞子的嘴脸,可是却是个很会疼人的主儿,这些天来她的头发一点也没有油腻,身上也清爽,衣服也散着他才有的气息,看来,她果然是被他很‘细心’的照顾着来着。 秦枫瑟将手中的果盘放下,然后走到凤舞天面前,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摸摸,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随后说道:“要是还想睡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不要再突然的就倒下,很吓人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捻起一个葡萄,很自然的剥了皮,然后送到凤舞天的唇前,所有的动作浑然天成,做的理所当然。 凤舞天看着他,慢慢的张开嘴,将那粒葡萄吞进口中,觉得味道都有些不一样,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喂葡萄吃。 “看着我做什么?呵呵,小风风,是不是现在觉得我是个难得的极品?”瞧着凤舞天看他,秦枫瑟立时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邪气的笑挂上脸,弯腰凑近凤舞天,冲着她的脸吹着气。 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葡萄,看着秦枫瑟帅气的脸,然后慢慢的咽下去,凤舞天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以前觉得挺聒噪的,但是现在发现,你这只聒噪的苍蝇也不算太烦人,起码,‘味道’很不错!” “味道?小天天知道我的味道?”秦枫瑟顺势的再次凑前,与凤舞天的脸不过毫厘之距。 “现在没兴趣,等我有兴趣的!”手上的劲道加大了些,秦枫瑟皱眉,却没有挣开,尽管被捏的有点疼,但很享受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咳,打扰了!”一道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秦枫瑟回头,凤舞天看过去,正是端着药的祈予,又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又要吃药了!”凤舞天微微歪头看着走过来的祈予,他手中端着的药还冒着热气。 “虽然效果不是很快,但也要坚持吃!”祈予走近,然后端着碗递给凤舞天,一边说道,看着还是那张不予理人的脸,可是却多了很多人情味儿。 凤舞天接过,面带微笑的一口喝下去,味道不是很重,可是不敢细细品尝。 “吃粒儿葡萄!”一粒儿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嘴边,秦枫瑟的服务很周到。 笑看了他一眼,凤舞天张口吃下去,“事情有结果了么?陛下是怎么决定的?”不管如何,就算明知道锦儒的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估计女皇也会做一些措施吧,她这个在流言中间接的使锦儒自杀的人必须得得到一些惩罚才能够平息下冥牙狐族的火气,尽管她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说道这事儿,秦枫瑟的笑脸突然就消失了,旋身坐在另一个摇椅上,整个身体随着摇椅晃动两下,随后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死就死了,还偏偏惹出这么多事儿来!那个丑不拉几的什么族长才是应该先死的那个,看着就烦!”没有回答凤舞天的问题,倒是抱怨数落起冥牙狐族的人来了。 凤舞天瞧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是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说吧,怎么让我弥补,一命抵一命?”看着祈予的脸色也不太好,估计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一命抵一命?哈,别开玩笑了,他十条命也抵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他们谈什么一命抵一命?虽然决定出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不过一个小角色而已,用得着把你派去东甸反思么?都是老糊涂了,如果可以来一次大换血,我非得先把那些怕事的老东西换下来不可!”秦枫瑟说的依旧有点咬牙切齿,看得出对这个最终结果很不满意,并且,对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更不满。 “东甸?”凤舞天挑眉,如果没记错,东甸好像是临近冥渊,因为地理问题,所以,都没有什么人在那里居住,居然让她去那里反思,真是个新鲜的主意! “东甸虽然名为甸,但却是整个尾羽最寒碜的甸,没有人没有树,更没有美丽的风景舒适的房屋,把你弄去那里,不就是遭罪去了么!”秦枫瑟依旧抱怨,此时能看得出,此人护短的毛病极为严重。 凤舞天沉吟半晌,却微笑着摇头,“也不尽然,陛下心思缜密,再说对我也十分疼爱,怎么可能真的发配我去那里遭罪,想必是有其他的安排吧!”依凭女皇的性格,是不可能没有理由的就做出决定的。 秦枫瑟倒是嗤之以鼻,似乎每每关乎到女皇的话题,他总是这副样子。 “东甸虽然环境不好,气候也很无常,可却是个上乘神术者修炼的圣地,有很多人想去,可是却受不了那里的气候。”一直站在一旁的祈予突然开口说道,依旧是他说话的风格,没有安慰谁,没有开导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禁有豁然开朗之感。 秦枫瑟挑着眉毛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祈予一眼,随后轻哼一声,“还有这么回事儿么?如果要真是这样,她还是为了你好呢!”说着,冲着凤舞天扬扬下巴,就算承认女皇这一次的事儿办的还算行,但态度仍旧不敢恭维。 凤舞天唇攀微扬,东甸,冥渊,越过冥渊就是人主大陆,或许,即将到来的惩罚很好也说不定呢! 第六十九章 枫瑟心事 凤舞天醒过来的第二天,女皇收到的消息便赶到了秦枫瑟的寝宫。 “陛下日安!”凤舞天精神尚好,面白如玉眉目如画一身沉稳从容,站在哪里都是一个发光体! “不必多礼,坐下吧,你身体刚好!”女皇坐上首位,看了一眼一直杵在那里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的秦枫瑟,开口说道:“枫儿,这几天你做的很好,孤还从来不知,枫儿这么会照顾人!” 秦枫瑟轻轻一笑,“那也得心甘情愿才行,若是心不在,做什么都不会尽心!”像是故意的说给谁听,秦枫瑟的口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凤舞天瞅了他一眼,发现他脸颊上得肌肉都在紧绷着。 “陛下今日来是有事情要和亭儿说吧,关于锦儒之死的最终处理结果?”凤舞天适当的转开话题,一直觉得秦枫瑟与女皇之间有点怪怪的,看来还真是有点什么事儿。 女皇立即点头,撇过视线不再看向秦枫瑟,说道:“孤心知肚明这件事与亭儿没有半点儿关系,可是,锦儒死的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在你拒婚之后,这也就没办法不与你扯上关系了。亭儿,想必你也会理解孤吧,尾羽的外交事业从几千年前就断开了,好不容易在孤在位之时能开发外交,孤也不想把这事儿弄到最僵,所以,也只能适当的对他们让三分。再有就是关于你的身体,虽然你幻化了原形,可是身体却极为虚,祈予说主要是你的热源压力太大,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孤也想了想,冥牙狐族这一次是专门冲着你来的,本来是想扯上点关系的,没想到会弄僵,估计他们也很懊恼,这样一来不如你就先离开一段时间吧。东甸那个地方平时不会有人去,再说那里还是修炼神术的好地方,你身为火凤,那里的环境对于你也不会有影响,所以,没有通知你孤便做了这个决定,你觉得可行?”虽然是在问凤舞天的意见,但凤舞天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凤舞天含笑的点点头,“一切听凭陛下旨意,亭儿没有意见!” 女皇欣慰的点头,似乎之前一直害怕凤舞天会拒绝! “好,再休息几天,然后就启程吧。那个地方除了你其余的人估计是进不去了,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契煞也带不进去,你自己在东甸要耐得住清净啊!”女皇走下来,伸手拍着凤舞天的肩膀,叹着气,修炼本身就是一件清净乏味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陪在身边的凤舞天,估计要寂寞了! 凤舞天点头,“亭儿明白了!” 女皇离开,秦枫瑟立即抱怨开来,“一个人都不能跟去?那不是让你死在那儿?真是会折磨人,果然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口气尽显讽刺。 凤舞天坐在对面看着他,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轻酌一口,随后说道:“你和陛下有什么误会?” 秦枫瑟立即看向凤舞天,眼眸转动一下,随意的说道:“误会?那是女皇陛下,我能和她有什么误会!”说着,垂眸把玩着玉带上缀着的玉佩,明显的在含糊其辞。 凤舞天唇角上扬轻笑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听说你的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么?” 听到凤舞天话的瞬间,秦枫瑟把玩玉佩的手僵了下,两秒之后恢复正常,语气故意带着轻松说道:“是啊!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是么?他是怎么去世的呢?作为我们这么近的关系,不能告诉我么?”凤舞天接着问道,而且不惜肉麻的说他们有很近的关系。 秦枫瑟果然很在意这句话,抬眸看向凤舞天,发现她很认真的在看着自己,不像是八卦的只是想知道些什么,静默了两秒之后,说道:“身体太虚了,承受不住病痛的煎熬,求她杀了他!然后,她就杀了他!”漆黑的眸子看向远处,淡淡的说着,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却带着隐忍。 凤舞天微微蹙眉,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个她,说的肯定是女皇,是女皇杀了他父亲,尽管是他求得她,可还是她动的手。 “你看到了?”凤舞天认为肯定是这个样子。 秦枫瑟依旧看着远处,但却点头,证明他听见了凤舞天说的话。 凤舞天叹口气,“锦儒的死你能看得出他是解脱了,那么,你那深受病痛折磨的父亲去世时你肯定也看得出他也是解脱,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不能释怀?仅仅是因为,是她动的手?” 秦枫瑟的表情依旧,可是脸颊却紧绷起来,眼眸颤动,通过那闪烁的瞳孔,就能知道他肯定是又回想起当时的一幕。 室内一时静到极点,秦枫瑟那隐忍的呼吸声好似震动在心弦上的鼓点,一下一下分外清晰。 看着秦枫瑟半晌,他依旧是那个姿势,下巴一直在紧绷着,像是绷在弦上的箭。 叹口气摇摇头,凤舞天突然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他,在他的面前站定,垂眸看着他额头上跳跃的青筋,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伸手搭在他的肩头,肌肉硬邦邦的纠结成了铁块一般,手指轻动,轻揉着他那绷在一起的肌肉,凤舞天感觉的到,他的肌肉在颤抖,他的呼吸在变的急促,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猛的,秦枫瑟一把抱住凤舞天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肚腹间,抱得紧紧的,力气大的像是要勒断她的腰。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他,而且看都懒得看一眼,她杀他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拿过刀就下手了,痛快的连眼睛都没眨。她对任何人都可以很温柔,可是唯独对他那么冷漠无情。可偏偏他死在她手里很开心,直至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在笑。我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低下到那种程度?卑微,低贱,这些词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过分。或许这是他追求的,但是在明知根本就什么都争取不来的时候还这样,难道不是真的太下贱了么?我不是怨她,怨她杀了他,是恨他不争气,这世上谁离开了谁都可以活,为何他偏偏这样?”秦枫瑟的声音从凤舞天的肚腹间断续的传出来,他刻意的压低声音在说,不想让他的咆哮让她听到,可凤舞天却听得清楚。 她或许理解不了他为什么恨他父亲不争气,爱恨本就难解,但是却能感受的到他的恨与无奈,规律的抚着他的脊背,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这或许就是他的方式,不是你能改变的,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人已去,你做什么都是徒劳,如果你不想迈入他的后尘,那就不要像他那样就好了,再说,我比较欣赏有性格的人,你就很有性格!”变相的安慰着他,凤舞天轻声的说着。 秦枫瑟抱着她,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呼吸浓重,并且,凤舞天觉得肚腹间有湿热感,某些东西或许发泄出来就好了! 第七十章 吹笛疗伤 “亭儿,觉得身体好些了么?”凤舞天出宇宫之日,凤玖煌早早的就来迎接,见到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凤舞天的身体。 凤舞天握住凤玖煌的手,给予安慰一笑,“没事儿,都已经好了,让母亲担心了!” 看到凤舞天精神什么的都不错,凤玖煌也算松了口气,看向那走来的女皇等人,凤玖煌微微弯腰,“让陛下担心了!”关于让凤舞天去东甸‘反省’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凤玖煌自然深知女皇的用意,做戏似的伤心一番,随后便认了命。 “凤主不必过多担心,亭儿已经是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狐族的人也在旁边,女皇自不能说的太清楚。 凤玖煌心知肚明女皇说的是什么意思,点点头,“是,下臣明白!” 离宫仪式算是完成,冥牙狐族的人显然对女皇的这个了结结果也算满意,毕竟凤舞天是什么人物他们暗地里查探的很清楚,自是不敢惹,可锦儒已死,若是不追讨一下因由,堂堂的冥牙狐族颜面何存?狐族族长显然也清楚女皇心底另有打算,但也不想追究,毕竟锦儒不过是个棋子,死就死了,对于狐族内部也没有多少损失,毕竟与尾羽与这位重新出世的火凤结交才是最重要的! “走的时候我去送你!”趁着凤玖煌与女皇说话之时,秦枫瑟凑近凤舞天,微微垂头在她的耳边说道。 凤舞天侧头看向他,蓦地视线余光注视到一旁的一个身影,眸子转过去看向那里,那人正是白流云。 俊美绝伦气质漠然,站在那里仿佛离所有的人都很远,可此时却在看着她,而且不眨眼! 凤舞天唇畔上扬冲着他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却不想惹得面前的人不爽,秦枫瑟伸手捧着凤舞天的脸硬将她的头扳过来,强硬的让她注视着自己,“我在和你说话!”郑重的警告,他在和她说话。 在场所有的视线都在刹那转向那两个人,也在瞬间大家心知肚明了一件事,七皇子与凤郡仪真的有点事儿啊,那传言来的不是虚的! 淡定的将秦枫瑟的手拉下来,凤舞天点头,“可以,完全可以,没人阻止!”她对于这种大庭广众下的表演着实没什么兴趣,她又不是有暴露癖。 秦枫瑟轻哼一声,顺道扫了一眼白流云,心情不爽。 “亭儿,走吧!”与女皇说完话的凤玖煌走过来说道。 凤舞天点头,转身冲着女皇等人微微弯身,随后便与凤玖煌离开,身边随行的还有契煞以及这段时间也一直守在宇宫中的祈予。 凤府一家浩浩荡荡的回到家,这客人便络绎不绝的走上门来,均是尾羽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深知凤舞天现在是什么人,而此番被那狐族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锦儒弄到这一步,纷纷表示愤慨,但女皇现在已经做了决定,她们也不能说什么,所以,也只得亲来凤府安慰,顺便的拉近关系,毕竟,日后凤舞天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迎来送往的,凤府赶上了戏园子一般,除却那些大人物,其余的几个世家自然也来了人。 萧府是第一个来的,萧主与萧芷卿还有一个与萧芷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同前来。 萧主此人脾气火暴,虽以前对凤舞天嗤之以鼻但毕竟是以前,自从在清塘甸过后,对凤舞天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在说话时还会对凤舞天拍肩捶胸,俨然一副哥俩好。 “东甸那个地方虽然气候不太好,但绝对是修炼的圣地,外人肯定不知内情,那些毛狐狸真以为把你发配边疆了。不过内情咱们知道就行,虽然清苦了点,但绝对对你有益处!”萧主看见了凤舞天便开口安慰道,虽然作风有点像猛张飞,但性格可绝对不是猛张飞。 凤舞天含笑点头,“萧主说的极为有理,以前是走不开,现在终于能走开独自逍遥一阵儿了,也算个好事儿。”凤舞天也极为乐观,萧主说话轻松,凤舞天也很轻松! “嗯,好,能乐观就行!芷卿,不是一直念叨着陛下安排过分么?现在看亭儿这样,知道不过分了吧?”萧主看向站在一旁的萧芷卿说道,原来萧芷卿在听到女皇的最终决定之后便和秦枫瑟一样,一直在抱怨女皇的做法太过分。 萧芷卿爽快一笑,“那时觉得那里寸草不生什么都没有会委屈了舞天,不过,看到舞天的状态这么好,而且看起来还挺期待,那女皇的这个决定也不算过分了!” 众人一笑,凤玖煌与萧主在前边走边聊,凤舞天与萧芷卿在后亦话题不断,两人年纪相当,而且还彼此交心,可谓知己。 与他们一同前来的另一个男子一直静静的随在萧芷卿的右后侧,默不作声,垂敛眉目,很安静的样子。 与凤舞天说了很久话的萧芷卿猛然想起了身边跟着的男子,伸手扯着他的衣袖拉到凤舞天面前,兴致盎然的说道:“舞天,这位是我的亲弟,萧缮。阿缮,还不叫人?”萧芷卿此时的面目就是一个严厉的姐姐。 那萧缮听从的冲着凤舞天点头示意,“萧缮见过郡仪大人!”低低的嗓音像是醇香的老酒,听着让人耳膜震荡。 “你好!”凤舞天点头,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他一通,紫衫玉带,长发束起,是个很利落的人,面目与萧芷卿有几分相似,自不必说肯定是个好面相,但不同于萧芷卿那让人看第一眼就觉得爽快的性格,他是个很安静的人,以至于看第一眼就知道他日常的生活里也是个很安静的人。 “舞天,我这个亲弟不喜说话,但却有一身别人没有的好本事,就是‘吹笛疗伤’!冥牙狐族的笛音想必你听过,觉得宛如天籁,可若比之阿缮,那可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萧芷卿满眼自信的说道。 凤舞天也意外,再次看了一眼萧缮,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笛子,与衣衫同样的颜色,以至于刚开始她没有注意到。 “吹笛疗伤?呵呵,芷卿,为我准备的?”思量了萧芷卿的话,凤舞天就知道萧芷卿为什么会把她这个弟弟带来了。 萧芷卿含笑点头,“答对了,就是给你准备的。走,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疗伤!” 第七十一章 突然之举 悠扬的笛音在耳边飘荡,仿佛一个个精灵,顺着耳朵飘进来,然后穿透耳膜进入身体,将那些不舒适的因子通通赶走,然后游走在四经八脉,荡涤着沸腾的血液,让它们都安静下来,然后一股凉爽之意从心内而起,蔓延至全身,仿似徜徉在清凉的河水中,舒服至极,凤舞天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渐渐的闭上眼睛,面目一片平和安静,看得出,她睡得很舒适。 树影绰绰间,蝶儿翩跹,围绕着那吹笛的男人飞舞,跳着世间最美丽的舞蹈! 慢慢的,那悠扬的笛音慢慢的停歇下来,一袭紫袍玉带气质安然的萧缮看着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的人,略带些墨绿的瞳眸浮起一丝探究,在阳光的映衬下,那双眸子像是聚满了灵气的墨绿翡翠,成为了整个人的亮点。 “睡了?”萧芷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萧缮调开视线,将笛子收入袖口,随后点头说道:“是!” “怎么样,这个对她是不是特别有效果?”萧缮的笛音疗法虽然有效,但也因人而异,有的人会受益很大,有的人却不然,所以,萧芷卿也不能确定这个到底对凤舞天是不是很有效! 萧缮颌首,“她太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累。不过能够很快的进入睡眠,就说明这个对她还是很有效果的!”萧缮给了肯定的答案! 萧芷卿放心的舒口气,“能有效就好,舞天乃是一奇迹,现在初开始就展现出不同于年龄的从容沉稳,日后必定会大有作为。尾羽消寂的够久了,一直都在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前或许是妄想,但现在就不一定了。阿缮,你无欲无求,我和你说这些或许你不懂,但是有些事情也要为自己想想,想想要追求什么,不能总是这样。如果有一天,母亲将你配给了一个你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她不理解你的性格,不理解你的追求,阿缮,你会很累的!”萧芷卿说着,以自己为例子,劝说着萧缮不要像个得道成仙的人一般,连最基本的追求幸福都不会,那日后她真不知他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萧缮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这样的话萧芷卿已经不止说过一遍了,可是在他的认知里,任何事情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就算生老病死,那也是天注定,就算他争取了也不会有过多的改变,所以,他一直都在过着‘听天由命’的生活,可这是萧芷卿不同意的,她不想让她的弟弟这样过一生! “可能你一时也理解不了那么多,算了,慢慢理解吧!不过,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你一定要认真完成,舞天是我的朋友,非同一般的朋友,所以,你要尽心啊!”伸手拍拍萧缮的肩膀,萧芷卿摇摇头离开。 萧芷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萧缮转身在凤舞天对面的摇椅上坐下来,轻抚着手中的笛子,面目平静,心如止水。 半晌,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对面陷入深眠中的凤舞天,墨绿的瞳孔染上几许复杂,“追求?”蓦地轻叹一声,萧芷卿的话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来了就走,可今天还真是多驻足了一会儿,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摇摇头,萧缮不再想,谁说他没有追求呢,他的追求就是安静的等待着命运,不做过多的徒劳,因为一切皆惘然。 再睁眼之时已经满天星辰,好似睡了很久一样,凤舞天觉得通体舒畅,而且那随时困倦的感觉好像也消失了,睁着眼睛看了天空一会儿,凤舞天坐起身体,对面那靠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陷入睡眠的人进入眼中。 看来那‘吹笛疗伤’果真有效果,所以她现在才会感觉很轻松。站起身看了萧缮一会儿,发现他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凤舞天便转身离开,孤男寡女并不是在以前的那个时空才有的词,在这里也一样,同样的影响不好,所以,适当的时候,她还是离开比较好! 回到东院之时契煞才出现在面前,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他一通,“我睡了多久?” 契煞硬朗的五官松动了下,随后说道:“三个时辰!” “才三个时辰?”凤舞天点点头,睡了三个时辰就好像睡了几天一样。 “萧公子的笛音像是那失传了很久的绕魂术,能治病能杀人,而且,看样子,萧公子的阶段不浅!”契煞一直在暗处,所有的事情他自然都知道,并且做了一番判断。 “绕魂术?”凤舞天挑眉,好像在书中看到过,是一种上古的神术,亦正亦邪的术法。 “是,所以,我有点担心!”毕竟那个东西如果有点偏差,就会让人在无意识中精神错乱。 凤舞天轻笑,伸手拍拍契煞的手臂,“放心吧,不会的!” 契煞低头看着凤舞天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神情微变。 两人一时无语,凤舞天笑笑收回手,错身想要离开,却不想契煞猛然出手,一把将凤舞天抱在怀中,气息急促,想必这样突然出手,他自己也很紧张。 凤舞天一时愣住,契煞一直都是很内敛的性格,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而这突然间的是在做什么? “郡仪,去了东甸就是你自己了,我不能随时的跟在你身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我,我会在东甸外守着的,如果有需要,记得去找我!”紧紧地搂着凤舞天,契煞伏在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过于急促和紧张,还口吃起来! 眨眨眼,凤舞天终于回神,面对这样的场面她还是不能游刃有余的马上做出临场反应,所以,不免有些尴尬与僵硬。 “嗯,我知道了!”想了将近一分钟,凤舞天才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契煞的身体在紧绷,听了凤舞天的话不免心跳更快,全身更紧张,口中含着半音支吾了两秒钟,随后猛的松开凤舞天,快速的转身离开,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仍然保持着被抱的姿势,看着契煞消失的方向,表情从茫然变成无奈,随后化成一抹笑,叹口气摇摇头,随后走入寝室! 第七十二章 “惊喜”不断 这一天的‘惊喜’着实够多,被契煞‘突然袭击’之后,凤舞天走回东院,不成想推开自己寝室的房门,却猛然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凤舞天停住脚步,双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看着那屋子里的人两秒,然后转着眼珠环顾四周一圈,确定这就是她的卧房,她没有走错! “咳,事实证明我没有走错,那么就是白公子走错了!”凤舞天举步进入房间,看着那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人说道。 没有错,坐在那里的人正是白流云,一向不屑俗事的人居然做起了偷偷摸摸的事儿,于天黑之际进入人家的卧室,而且坐的是理所当然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如果你没有走错,那么我也没有走错!”白流云倒是接茬儿,不过话却说得很有深意。 凤舞天挑眉,于他的对面坐下,沉吟半晌,随后开口,“白公子是专程来送我的?”明日她就要离开宇都去东甸“反省自新”了,作为“熟人”来送行也不为过,只不过,这送行的方式实在是特别啊! 白流云半垂敛着眉目,随后轻颌首,“虽然谈不上知心朋友,但也算有过一些深度‘接触’的普通朋友,你要走了,自然得来送送!”白流云的表情始终如一,可是说的话却让人听着怎么就那么不自然。 凤舞天支起右手,食指在下巴上轻抚着,看着表情无一丝变化的白流云愈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玩儿的是哪一招。依据他的脾性,他不是那种主动示好的人,也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人,怎么今儿个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咳,天色已晚了,有什么话咱们就简单的来说吧。白公子,今天真的只是来送行这么简单?”凤舞天发扬了不耻下问的风格,轻咳一声然后说道。 白流云抬起眼眸看着凤舞天,幽深的瞳眸在灯光的照映下如同一潭水,看不清那最深处,让人有摸不着底的感觉。 “那你想让我还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他反倒满口茫然不知所谓,看的凤舞天睫毛上都挂着荒唐。 “没有,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觉得既然白公子是来送行的,那么就空两只手来的?不应该带点什么么?”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不过也仅仅是十分钟的事儿,十分钟过后,就开始勾心斗角起来。 白流云瞅着凤舞天,看着她那稍稍带点得意的笑,不禁唇角也上扬一分,蓦地忽然站起身,银白的锦袍在灯光下闪耀着光,分外耀眼。 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向凤舞天,凤舞天看着他越走越近,眉峰一动,还真想看看他玩的是什么。 “礼物?还是信物?这个如何?”在凤舞天的面前停下,白流云垂眸看着她,然后唇角上扬的一字一句说道,说着,好似很开心,唇畔绽开一抹笑,刹那间,万物失色。 凤舞天的视线从白流云的脸上移开,向下,看向那伸到半空的手,一个心形的黑曜石摆在他的手心,那明耀的黑与他手掌那莹莹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却分外和谐。 “这是什么?”凤舞天伸手拿起那块心形的黑曜石,入手之后,凉爽之感从手心快速传入皮肤,一瞬间通体凉爽,就像刚刚萧缮给她吹笛疗伤那时一样,仿似徜徉在河水之中! “舒服么?不比萧公子的笛声差吧?”白流云看着凤舞天的脸,唇角含笑的说道。 闻言,凤舞天抬头看向白流云,掂一掂手中的黑曜石,莞尔一笑,“你是专程来和萧公子比试的么?”不觉间,她的语气带着点无奈。 白流云摇摇头又点点头,“本来不是来和他比试的,不过,既然听到了他的笛声,而且你对于他的笛声也很肯定,那么现在来比较一番也未尝不可!”说的理所当然,尽管不是同样的东西,但非要比出来个一二三来。 凤舞天轻笑,遂站起身,看着白流云,把弄着手中的黑曜石,想想开口,“你这样一番动作,我现在在怀疑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动机呢?是让我猜,还是你主动招来?” 凤舞天挑着眉梢,不禁想笑,虽然一直与白流云的关系比较怪异,但却不得不说,她从来没否认过他的个人性格与面相,她说过,她欣赏有性格的人,就算是不讨喜的性格,她也很欣赏。 “也没什么好说的,凤郡仪原名凤三亭,可是,现在据说不叫这个名字了,那么,可以告诉我现在的名字么?”白流云盯着凤舞天的眼睛,沉默了好半晌,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凤舞天莞尔,不禁溢出一声轻笑,“你在哪里知道我改名字了?” “途径很多啊,只是听就听过很多次了。比如,萧少主;再比如,七皇子;再再比如,展公子。”白流云眼眸不眨的说着,说话之时气息扑向凤舞天的脸,那种瞬间带来的晕眩感再次袭来。 “呵呵,没想到你的耳朵还这么灵!”确实这几个人都叫她以前的名字,也没想到白流云耳朵这么长,还听别人说话。 “可以告诉我么?”白流云低头看着她,再次轻声问道。 凤舞天轻笑,随后点头,伸手拿着那块凉爽的黑曜石晃了晃,“既然白公子都送了我礼物,那么礼尚往来,我自然得回报点什么。呵呵,也不是什么秘密,凤舞天!”凤舞天很大方的说道。 白流云的眼眸闪过一丝亮,随后点头,“好,记住了!这个戴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的。自己孤身一人小心些,我告辞了!”认真的看着凤舞天的脸,每一处都看了个遍,然后后退一步,转身从房间的窗子飞了出去。 看着白流云竟然从窗子飞出去,凤舞天差点笑出声,原来他是这么进来的,堂堂的白大公子居然也走起了别人家的窗户,而且还是凤三傻家的,说出去,谁会信? 第七十三章 值得期待 从天黑开始,凤舞天的‘惊喜’就没有断过,白流云刚离开,匆匆的从酒楼赶回来的邯天便跑了进来,不过,算他腿快,因为,他前脚刚踏进东院,就有另外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但看见了他的身影,随后又转身离开了。 “郡仪!”凤舞天听到了有人走过来,但还未等到门被打开,那一声喊便传了进来。 “在!”凤舞天回应,然后转身看着门的方向。 吱嘎一声,门被从外推开,一身白色长袍的邯天跑进来,在门口站定了一下,随即反手关上门,几步跑到凤舞天面前。 “郡仪,你明天就要走了!”凤舞天的事情他当然都知道,对于去东甸的惩罚他也知道,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是为了正事儿,他不能说什么,可舍不得是真的。 “是啊!”凤舞天伸手在邯天的那可爱的脸蛋上捏了捏,随后旋身坐下,挑眉看着他,“不会很久的。” 邯天的嘴撅了撅,然后在凤舞天的面前蹲下,拉着凤舞天的双手,小声说道:“那里很苦的,你去了会吃苦的!”东甸在尾羽那是无人不知,那真的是个极苦的地方。 凤舞天摇摇头,“没听过一句话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经意的一笑,展现的尽是她凤舞天独有的从容风采。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郡仪,你吃得苦已经够多了!”邯天咬唇,随后垂头低声说道。 “苦不怕多,如果我能够更好一些,命数就会无限延长,那么,你们就能跟着一同长寿了,这样不好么?”知道尾羽有一种连接同命的神术,她的道行还不够,如果够了,那就能让这几个人一同延长寿命,总体说来,她的进步就是大家的好事。 邯天抬头看着凤舞天,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果不是他努力的克制,或许已经哭出来了! “郡仪一直想着我么?一直都是么?”一同长寿,她一直都这样想的么? 凤舞天点头,“当然,从你不招我烦得那时起,你就存在我的记忆里了!”凤舞天实话实说,从邯天在她的面前不再倨傲无礼的时候,她的印象里就存着这个人了,不然就真的是个路人,连记得都懒得记。 邯天貌似没有弄明白凤舞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依照他想的更开心,伸手环着凤舞天的腰,愈发觉得老天待他不薄,能够有一个他爱着也爱着他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他不求什么长命千年,只要能在一起不分开就行了! 凤舞天轻笑,也没有点破他们俩之间对话的出入,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用尽全力让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凤舞天深知自己不会是个全心爱一个人的那种人,她可以喜欢,但绝不会用尽全力的去爱,如果有那么一天,或许她就不是她了! 两个人静静的,邯天不想动,他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永久。 可万事哪能都遂他的愿,这个家本就人员众多,再说,他已经占了很久的时间了,还有别人着急来话别呢! “有人来了!”凤舞天突然开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邯天抬眼看向凤舞天,随后叹口气,“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过来!”说着,站起身,待得他站起身,那脚步声也到了门口,叩叩叩,敲门声传来,很是懂礼貌! “进来吧!”凤舞天失笑,依据这作风就知道是谁。 门被从外推开,一袭淡绿出现在视线中,淡如清风的面容,正是兰擎。兰擎一向低调,虽不比千铉低调,但也足是个淡泊的君子,从清塘甸回来之后,他就再没有与凤舞天单独相处过,因为她的身边一直有人,所以,他也从未争过抢过,一切顺其自然。 “邯天也在!”兰擎先是向邯天打招呼。 邯天微微点头,面对这么一个淡泊的人,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郡仪,你们话别吧,只有这一晚了,再见面就得很久以后了!”看了凤舞天一眼,邯天转身离开,脚步匆忙,怕不快点走就不想走了! 两人注视着邯天离开,兰擎垂头微笑一下,随后走向凤舞天,“郡仪明日就离开了,一路小心!我,我们在家里等着你!”估计兰擎是想说他等着她,但说出口顿觉不好意思,于是快速的改成了我们! 凤舞天失笑,微微歪头,随后说道:“兰擎,你手指上得灯笼能再给我看一次么?”犹记得在赶往清塘甸的时候,兰擎展示的手指灯笼,尤为惊艳。 兰擎微愣,看着凤舞天几秒,随后点头微笑,伸出手,微微一晃,那修长的食指上一点荧光陡然出现,盖过了房屋中的灯火,莹莹闪亮。 “真美!”凤舞天赞叹着,慢慢的伸出手,用她的食指点上那莹莹闪亮的修长食指。 兰擎的身体一顿,随后看向凤舞天,那双幽静的眼眸微微颤动,长长地眼睫也震动着,像极了受惊的鸟儿! “你会在家等我回来?”凤舞天看着他,不禁心生逗弄之心,以前从未发现,这个随时都满身淡泊清雅的人还有这样的时候。 兰擎眼睛眨动两下,随后避开凤舞天的视线,点点头,“是,会一直等着郡仪回来的!”话音不免带着一点轻颤,他自己也没想会这样的。 “呵呵,那一定要等着啊!”凤舞天松开兰擎的食指,轻笑一声,“不要紧张了,和你开玩笑的,不是要给我送行么?不是应该由你来说话?”凤舞天旋身坐下,愈发觉得她帐下的这几个男人有意思,除却秦枫瑟那个另类的厚脸皮,这几个都比较腼腆! 兰擎垂头转身坐在了凤舞天的对面,沉默了半晌,才抬头看向凤舞天,稍有为难的开口,“郡仪,经过了清塘甸的诸多危险,我们能够平安的回来,我觉得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让我知道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郡仪是个值得人期待的人!”话音愈发的渐小,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很麻。 凤舞天瞅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兰擎闭上了嘴,然后脸颊开始发红,最后干脆的低下头,这么囧的兰擎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更想笑! “值得人期待的人?”凤舞天低笑,这样的评价还真是少有,“那我有没有说过,兰擎也是个值得人终生相伴的人?如果以前我没说过,那么现在说也应该不晚!” 兰擎蓦地抬头,看着凤舞天唇角含笑的模样,脑海里转着的都是凤舞天刚刚的话,其实他准备了很久了,反复的商榷了很多遍,才决定了这么一句不算肉麻的肉麻话,可如今和凤舞天的比起来,他的真不算是肉麻! 第七十四章 都来送行 寂静的黑夜中,东院的门口一左一右走过来两个人,在看见对方的同时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 “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徒生几分尴尬,一袭素色长袍的展敬之垂头轻笑一声,“刚刚邯天进去了,不知现在出来没有?”原来刚刚慢了邯天一步的那个人是展敬之。 那边,是甚少表达自己的关凛,摇摇头,“邯天已经出来很久的,现在在里面的,是兰擎!”原来这位也候了很久了! “看来最慢的还是我们了!”展敬之做不来别的表情,只得微笑叹气。 “还是等一下吧,应该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关凛绝对是个不争不抢的性格,看来尾羽的男人,在对于感情之事时,大部分都是一个性子,很少有像宇宫里那位那样超厚的脸皮。 “或许不用了!”展敬之看向那亮着灯火的寝室方向,忽然绽开一抹微笑,说道。 “嗯?”关凛看了一眼展敬之,随后转头,那本就开着的门正有一人走出来,不是兰擎,而是凤舞天! “既然都来了,干嘛不进去?在这里吹风很有情调?”凤舞天慢步的走向那两个人,不禁想笑,传说当中的大房二房相处和谐,差不多就是他们这个样子了吧,谦让知礼,还真是让她这个拥有数房的人也心生骄傲之感。 “不急的!”展敬之迎着凤舞天走过去,一边含笑说道。 “不急?是么?”凤舞天挑眉,不急?不急才怪! “说是真的你会信?”展敬之叹口气,谁都不会信。 “所以,就不要说假话,因为你的假话一点都不真!”拉住展敬之的手,两个人如同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好似中间叉不进去任何人了! 一直在旁的关凛面对此画面不禁眼露几分黯然,他从未想过,与现在的凤舞天相处之时画面会这么美,只是,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关凛,来给我送行都不需要说话的么?”凤舞天调转视线看向垂眸的关凛,那一张俊俏的童颜上带着黯然,结实的身体与契煞有的一比,可是此时的模样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啊?”被凤舞天点了名字关凛猛的抬头,张着嘴哑然了半晌,随后恍然凤舞天正在看着他,还等着他说话呢,不禁脸皮倏地通红,他还真是很少有这么囧的时候! “是,说!”支吾了半晌,关凛终于吐出一句话,不过却含糊不清。 “呵呵,那就说吧!”凤舞天继续笑着逗弄脸红的关凛。 “说,说,要小心,照顾自己!”关凛从小修炼,可也没觉得哪个阶段的修炼困难到这个地步,今儿个说句话却比他修炼的这二十几年还要艰难!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进屋吧,兰擎在等着呢!”看着关凛那窘迫的样子,凤舞天实在是想笑,本来挺硬气骄傲的一个人,还会有这样一面,真是有意思! 四个人秉烛夜谈,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凤舞天新的旅程也要开始了! 女皇没有亲自来送行,可是却有个人代表着来了,不用想,正是七皇子秦枫瑟。 一大早的凤舞天几人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契煞就突然出现,禀告秦枫瑟正向东院走来。 果不其然,凤舞天刚走出东院的大门,就见那一身明黄金袍玉带神采飞扬的人向自己走过来,面目如玉俊美绝伦,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看似不羁实则‘无赖’。 “呵呵,你这一早还真是忙啊!”瞧见凤舞天身边的那几个男人,秦枫瑟笑着赞叹,实际上一股子酸味! “这么早!倒是说话算话!”凤舞天走近秦枫瑟,对于他那口气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秦枫瑟暗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来着?走,我奉母皇的命令来给你送行,我要送你了!”秦枫瑟拉着凤舞天的手便径自的转身离开,故意的给那一帮人看他们有多亲近! 凤舞天自知秦枫瑟搞得是什么,但也无意点明,两人并肩的走向西院,凤玖煌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你这一次去打算带着谁?契煞?”虽说东甸那地方除了凤舞天估计别人都进不去,但不可能一个人都不跟着。 凤舞天点头,“自然有人跟着一起去,契煞是我的贴身护卫,他不跟着谁跟着?”实际上,契煞就相当于她的影子一般,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要跟着! 秦枫瑟忍不住轻嗤,“是啊,贴身护卫,好贴身的!除了他没别人了?不如,我跟你一起?”七皇子心血来潮,偏头凑近凤舞天的耳朵轻声说道。 “你?”凤舞天挑眉看着秦枫瑟,随后想也不想的摇头,“算了吧,你还是住在你的宇宫里等着我吧,东甸那个地方寸草不生,那么荒凉的地方哪是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能去得地方?” “养尊处优?你就不是养尊处优么?”秦枫瑟明显的是在嘲笑,说他养尊处优,她才是养尊处优的那个才对。 凤舞天轻笑,“好,我养尊处优,但我也能吃苦,某些人就不一定了,比如,闻见了臭味儿会想吐!” 秦枫瑟的眉头立刻纠结,“你怎么知道我闻见臭味就想吐?我那时没吐!”他确实有这个毛病,那时在圣兽的老窝里,被那股子臭味熏得马上就要吐了,可因为凤舞天的突然出现他又硬忍了下去,因为不想让她笑话,可没想到她居然都知道。 “呵呵,其实吧,如果你吐了也没什么可丢脸的,但把马上要吐了的东西又咽回去,说实话,这个相当恶心!”凤舞天偏头语带嫌弃的低声说道,秦枫瑟的脸立即成了菜色! 扫了一眼脸都变成绿色的秦枫瑟,凤舞天轻声一笑,随后快步走向西院的大门,独留他在后面暗咒她十分“阴险”。 第七十五章 关系拉近 “母亲!”凤舞天郑重的向凤玖煌行了一个大礼,这一次的‘反省’女皇并没有定下日期,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她的身体恢复了,神术过了大圣阶,并且不会再出现任何的毛病之后,她才可以回来,而大圣阶不是那么好过的,她的身体也不知何时才会调理好,所以,她也就不一定会什么时候回来! 凤玖煌扶起凤舞天,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似乎想要记住她此时的样子,怕时间一长,连她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亭儿,路途遥远,前路艰辛,你要保重啊!”看了半晌,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是这句话! “母亲,您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不为别的,为了你,我也会照顾自己的,您就安心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吧!”凤舞天伸出手,在凤玖煌的脸颊上抚摸着,这是第一次她抚摸凤玖煌,一向沉敛的凤玖煌也不由得眼露不舍,摇摇头,“时辰快到了,车马都准备好了,上路吧!这一次有契煞跟着你,但我也不是很放心,所以,就叫祈予也一块吧,这孩子医术造诣很高,跟着你,我也信得过!” 凤舞天微愣,“祈予?让他也跟着一同去么?那地方那么荒凉,他们进不去,只能在东甸外守着,肯定无聊的要死,不是徒添麻烦么?” 凤玖煌听了摇头,“你的身体现在还没有调理好,必须得让他跟着,陛下把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就交代了祈予了,让他随你一同去,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凤玖煌是生怕凤舞天的身体再出问题,所以,想的十分周到。 凤舞天无法再说什么了,只能点点头,可是视线环顾一周,却并没有发现祈予的身影,“可是他人呢?” “他去取药了,你弟弟……南昭,他独居后山,也是没有事情做,便种植了很多的草药,现在他能种植出很多尾羽少见的草药,你吃的大部分草药,都是他种植的。因为兴趣相投,所以,他和祈予也经常一起研究草药药理什么的。这一次你们要离开很久,所以,草药也必须要备足,所以,昨晚开始,祈予就去取药了!” 凤南昭?凤舞天脑中一闪,这位凤南昭她怎能忘?是凤三傻的弟弟,却被凤三傻霸王硬上弓了,结果害得那孩子独自跑到后山去居住,绝迹宇都。 没想到她吃的草药还是他种植的,呵呵,那孩子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啊,若是她,估计肯定会想办法的在药中下毒,然后杀了那个毁了她名节的人! “说他他就来了,你们上路吧!”凤玖煌看向远处,随后叹口气说道。 凤舞天转头,脸上带着一点倦容的祈予正走过来,怀中抱着一个象牙色的大箱子,估计那里面就是草药了! “家主,郡仪,药装好了!”祈予走到近前,看了一眼怀中的箱子,随后说道。 凤玖煌点头,伸手拍拍凤舞天的肩膀,“亭儿,上路吧!” “好,母亲就不要出门送了,免得看着心里难过,你放心,我会一路给你传消息的!”尾羽传消息很方便,只要身体正常,通过传信玉,就能将消息传递给千里之外的人。 凤玖煌点点头,“好,你们走吧!”说不送,还真是不送了,其实她也怕她会心难受! 凤舞天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后一众人跟随,虽是被‘逐出’宇都,但此时的场面一点都不凄凉! “他也跟着去?美人儿环绕,凤舞天,不要不知今夕何夕了啊!”秦枫瑟目视前方,却一点都不客气的大声对凤舞天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凤舞天,凤舞天摇头一笑,“多谢七皇子惦记,不论多少美人儿在身边,我都不会忘了今夕何夕的。” 秦枫瑟轻嗤一声,对于能跟着凤舞天一同离开的两个人自是心生不爽,可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最是讨厌! 出得大门,车马队伍都列齐,凤舞天抬脚踏上马车,便听得远处传来喊声,“舞天,等一下!”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之处一同转头,之间紫裙飘扬的萧芷卿正骑着独角马向这边奔来,而她的后面,又跟着一骑,虽衣角飞扬,可满身安静淡然,正是那为她吹笛疗伤的萧缮。 “舞天,幸亏我的来得快,不然你就走了。说好了,让阿缮为你治疗,怎么能半途而废?昨晚母亲连夜告诉我们,让阿缮把舞天的身体负责到底,尽管你要离开,那也不能放弃,这不,我把人给你带来了!”说着,将身后的萧缮拉了出来。 昨晚萧缮与萧芷卿回府之后,萧芷卿就直奔萧主卧室商量这件事,后来,终于和萧主说通,这不一大早的就将萧缮送了过来! “这?呵呵,我再拒绝就显矫情了,那芷卿就代我多谢萧主了!”凤舞天走到萧芷卿面前,点头说道。 “呵呵,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那么朋友有事我自然要伸手相助。阿缮,随着舞天一同走吧,东甸虽寂寞,但之于你都没有差别!”萧缮无欲无求,在哪里都不会有不快! 萧缮点头,“是!”既然是萧主答应的了,那么他肯定会照办。 “萧公子,受累了!”凤舞天冲着萧缮点点头,萧主出了这么一招,那么也就是说,萧家与凤家正式的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郡仪,戚家来人了!”契煞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凤舞天与萧芷卿等人看向远处,果然的,一骑轻尘而来,那上面坐着的人白衣飘飘,面目可爱,正是戚家神座的佼佼者,翎羽。 “郡仪,你们还没走,我来的还及时!”马儿跑到近前,翎羽便从马上跳下来,几步奔到凤舞天面前,可爱的脸蛋上挂着灿烂的笑。 “你怎么来了?”凤舞天对于翎羽的感觉就像是可爱的弟弟。 “是戚主吩咐翎羽来的,还让我给你送来一样东西!”说着,翎羽低头从腰上取下来一个小盒子,然后递给凤舞天。 “这是什么?”凤舞天接过来上下的看了一眼,随后问道。 “这个……到时候郡仪自己看吧,我也不太好说!”翎羽笑笑,这是个很珍贵的东西,说出去怕惹是非。 凤舞天笑笑,随后将那小盒子递给契煞,“好,到时我会看的!” 翎羽点头,“嗯!郡仪,这一路山高水远,你要照顾自己!还有戚主让我对您说,感谢您对二公子的帮助,他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且因为郡仪的帮助,他已经过了中阶了” “谢谢,我会的!还有告诉戚主不用客气,二公子为人耿直宽厚,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我们以后依然还是朋友!”凤舞天伸手拍拍翎羽的脸蛋,随后冲萧芷卿等人点点头,便转身走上马车。 太阳出来了,长长地队伍也从凤府前离开,穿过主街走出宇都,向着东方行进。 逐渐向东,空气愈发的干燥,空气中的灰尘渐渐多,青草树木渐渐少,人也越来越少,而东甸却越来越近了! 一辆独角马车在风尘中向东行进,驾车的是凤府的忠仆,这一次,是奉了凤玖煌的命令专门送凤舞天去东甸的。 刚离开之时有随行的一众侍卫,在出了宇都的范围之后,那侍卫便回去了,而后便一马一车五个人,一路向东。 尘嚣甚上,天空烈日炎炎,地面干燥戚戚,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子干裂的味道,让人也不禁心生干裂之感! 铺就着上好毛毯的车厢内物品一概齐全,四个人分三个方位坐着,凤舞天与契煞坐在正对着车门的方向,两边分别是祈予和萧缮,看着那两个不动如山的人,凤舞天不时的轻摇头,她这个被‘发配边疆’的人,不仅带着护卫,还带着两个药师,何等的享受啊! “郡仪,喝水么?”旁边,一杯水递过来,凤舞天转头,正是契煞,这一路来,渴不渴饿不饿都是他每天必问得一句话,而且,一天至少问两遍。 “好,还真有点渴!”凤舞天接过水杯,轻酌一口,随后递还给他。 “气候越来越干燥,契煞,祈予,萧缮,你们都还能适应的了么?”环顾了几个人一圈,凤舞天问道。 “是,还能适应!”契煞当先回答道。 “那你们俩呢?”只是契煞说话,那两个人都不吱声,凤舞天甚觉得无奈,他们几个人要在东甸外相处很久,难道就这样一直谁也不理谁? “还好!”祈予开口,他这个人不喜说话,但也有问必答。 凤舞天点头,随后转头看向萧缮,“萧公子,你呢?”这位可就不好问了,他可以三天三夜都不说话,简直是神了! 萧缮正襟危坐,手中拿着那把笛子,听见凤舞天说话,稍稍动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很给面子的发出了一声嗯! 凤舞天已经很欣慰了,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这种干燥的高温天气让她觉得很自在,估计是她天生属火的原因,对于高温觉得很亲近。 马儿一路踢踢踏踏,实际上他们可以很快的飞到东甸去,可是,此时此刻,面对她这种‘反省’的状况,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行到东甸去,飞行?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行路的过程是无趣的,特别是身边跟着的这几个人都是闷葫芦,凤舞天就是再心如止水,也能被闷的无聊要死,看了一圈他们四个人,或许,凑成一桌麻将倒是行! 不过,麻将?这摇摇摆摆的环境也没法儿玩儿,扑克牌倒是可以! 熠熠闪亮的眸子叽里咕噜转了一圈,凤舞天一笑,“长途跋涉的甚是无聊,咱们来做点什么如何?” 凤舞天的突然提议,使得契煞与祈予在同一时刻快速的看向她,而且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与震惊。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话很奇怪么?”凤舞天分别的看了两人一眼,愈发觉得莫名其妙,她说的话很奇怪么? “咳,郡仪打算做什么?”祈予没开口,倒是契煞先说到,而且语气有点古怪。 “做什么?教你们玩一种好玩的游戏,消遣时间用的,扑克牌!怎么?很奇怪么?”又左右的看了两人一眼,凤舞天可不觉得她说的话有多奇怪! “扑克牌?”这一次的轻叹是祈予发出的,而且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凤舞天微微眯眼,“祈予,那你以为是什么呢?” “啊?”祈予难得的面上浮起一丝难堪,然后摇摇头,“没有什么!”看来是真的不好意思说。 凤舞天微微皱眉,瞅了一眼契煞,契煞也立即撇开视线不与她对视,倒是显得有几分心虚。 凤舞天思量几秒,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她知道是什么了,以前的凤三傻总是在无聊之时喜欢玩滚床单,刚刚她突然那么一说,这俩人还以为她说的是那个呢!哈,好啊,居然还以为她想要滚床单,真是了不起的想法啊! “呵呵,你们俩觉得扑克牌不会好玩是么?如果觉得不好玩,那就玩儿点别的?比如,我们以前经常玩儿的东西?”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扇子,凤舞天放在手里摇啊摇,一副顽固子弟的模样。 “咳咳,还是玩儿那个扑克牌吧!”祈予愣了愣,那边契煞顿时说道。 “确定?”挑眉斜睨着面上带有几分尴尬的契煞,凤舞天玩味的问道。 “确定!非常确定!这里空间这么小,还是玩儿有些不用挪动的游戏比较好!”契煞倒是了解现在的凤舞天,不喜欢动来动去。 凤舞天分别的看了看两个人的大红脸,笑笑这才算作罢,不再逗弄他们俩了。 “契煞,把那空心纸拿来!”空心纸是尾羽的一种纸,虽然尾羽大部分的字都写在玉简上,可也有用得到纸的时候,而且,这种纸张非常的硬,简直和纸壳有的一比,用来做扑克牌再好不过了! “是!”契煞接到命令,便转身翻找空心纸,那边祈予看着凤舞天,眸光带有一丝不寻常的光。 萧缮也难得的抬起头,他不知道扑克牌是什么,大概也好奇吧! 契煞找到了空心纸,凤舞天便开始制作起了扑克牌,另外三个人不知不觉间都将实现固定在了她的身上,看她将空心纸剪裁成一样大小的一摞,然后就在上面写写画画,画出来的东西奇奇怪怪,但是图案什么的很有规律,愈发的好奇起来,这个东西是怎么玩的! 鼓捣了半晌,终于大功告成,虽然图案什么的不如正规的扑克牌精致,但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拿着扑克牌在手上转了转,凤舞天开口说道:“我们一共四个人,斗地主玩儿不成了,那就玩儿别的吧!嗯,想想,玩儿什么呢?”四个人的扑克牌玩儿法她还真是会的不多,因为以前经常玩儿斗地主了,速度很快,赢得也很快! “我不玩儿,你们几位玩儿吧!”萧缮突然开口,他不想参与其中! “你不玩儿?呵呵,那看一会儿也行,学会了我们可以轮着来!”凤舞天笑笑说道,随后便开始讲解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个玩儿法,讲解起来也很麻烦,但好在这几个人都聪明,就连那说不玩儿的萧缮都很用心的在听,然后还无意识的跟着点头答应。 气温越来越高,这马车中却和乐融融,因为,正在进行斗地主! 已经玩了十几局了,每一次都是凤舞天赢,不论她是不是地主,那两个人明显的还有点跟不上思路,但凤舞天不着急,这东西就是一乐呵,开心就好。 哪知一直坐在旁边的萧缮却突然开了口,在祈予刚要出牌之时猛的说道:“不要出那个,出三个五挂个单!” 此言一出,祈予当真听,然后便出了三个五挂个单,这一下子果然把契煞的路给挡住了,凤舞天看向萧缮,不由失笑,“下一局阿缮来玩儿,看看你们三个谁能赢!” 萧缮看向凤舞天,没有拒绝,虽然他性格很安静,不喜与人交流,但扑克牌这个东西的‘魔力’实在大,让他这个无欲无求的人都来了兴致! 下一局开始,契煞,祈予,萧缮,三个男人开始了‘战争’! 萧缮很聪明,但另外的两个人也不傻,开局之后,便争端不断,而且,还因为契煞的三个九挂对儿争论了一番,最终凤舞天开口,说这个合乎规矩,她刚刚讲了,但是他们都没认真听,这才终结争论继续打牌! 这一局进行的相当慢,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完事儿,最终以契煞的胜利为结束! “唉,都很聪明啊,照这么下去,我这个传授者要没饭吃了!”个个玩儿的十分好,比她初学那阵儿强太多了! “郡仪多奖了,是你教的好才是!”一向也不喜说话的祈予竟然回复了凤舞天的话。 凤舞天也略感意外,看着他一笑,“没想到祈予这么会说话,高人不露相么?” 祈予微愣,随后垂眸摇头,“不是,只是没有什么话题值得说罢了!” 凤舞天明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下,契煞刚要开口问车夫是怎么回事儿,便听得外面传来声音,“郡仪!快出来,‘这座山’好像是来找你的!” 第七十六章 契煞之欢 “山?”凤舞天挑眉,与几个人对视一眼,随后便起身走出车厢。 契煞与祈予萧缮赶紧跟上,在出得车门的一刹那,三个人同时愣住,苍茫的大地上果然矗立着‘一座山’,灰黑的颜色,粗糙的皮肤,一颗硕大的头颅低伏着,一只冲天的独角闪耀着银白色的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 凤舞天走下马车,朝着百米之外那低伏在地面上的‘大山’慢慢的走过去。 愣怔中的契煞猛的回过神,随即快速的从车辕上跳下来,几步飞到凤舞天身边,“郡仪,是那个圣兽!” 凤舞天点头,看着那态度真诚的圣兽,回答道:“我知道!” “郡仪,不要往前走了,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契煞怕有危险,伸手挡住了凤舞天前进的身体,然后举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凤舞天看了契煞一眼,随后失笑,“没事的,它不会做什么的,估计是来送行的吧,东甸马上就要到了,它进不去那里!”将挡在身前的手推开,凤舞天向那圣兽走过去。 契煞很不放心,思量一下便跟上,一步不离! 离那圣兽愈发的近,在距离它两米之时停下,凤舞天看着它伏在地面上的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不再血红,清澈透明,像是山间的泉水一般。 “你是来送行的?”凤舞天开口,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凤舞天知道,它一定能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 圣兽慢慢的抬起头头颅,满脑袋的肉疙瘩也跟着震颤,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没了以往的那种臭气熏天和嗜血狂躁,此时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呜!”圣兽瞧着凤舞天,巨大的身体动了动,随后发出一声轻呜声。 契煞面目严肃,在那圣兽发出叫声的时候,猛的上前一步,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畜生,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地道的事情! “呵呵,煞,不要紧张,它只是在回话罢了!”伸手拍拍契煞的肩膀,凤舞天微笑着看向圣兽,“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经过?你要打算去哪里呢?清塘甸那里不能待下去了么?” 凤舞天的话说完,那圣兽的眼眸立即涌上了一层雾气,凤舞天立即明白它在伤心什么,它的两个孩子被她和秦枫瑟杀死了,现在想来,怪不忍心的。 “看我这问题问的,对不起,对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不过,你是雌雄共体,如果想要宝宝,应该不难吧!以后再生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人去打扰你们了。”凤舞天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在作保证,那圣兽也听得懂,竟然开始点头,可能也明白,它以前做过的孽,就由它的那两个孩子的死来赎罪,现在它洗心革面,那么那样的事情以后就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唔!”圣兽仰头一声吼叫,本来硕大的身体顿时如一座随时崩塌下来的山,震得地面都在动,烟尘四处飞起。 “有灰尘!”契煞扬手在凤舞天的面前煽动,赶走飞来飞去的灰尘,不过那灰尘实在浓,契煞索性的将整只手盖在凤舞天的口鼻之上,彻底的杜绝了灰尘与凤舞天的直接接触! 凤舞天被捂住口鼻,露出一双眼睛在外,挑眉看向契煞,他整个人沐浴在烟尘之中屏住呼吸,一下子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凤舞天暗暗发笑,蓦地伸出手,遮在了契煞的口鼻之上,一下子,这两个人的姿势暧昧,四眼相对间,火花乍现! 圣兽折腾了两下,终于停了下来,那漫天的灰尘也终于落了地,那两个人还依旧保持着那姿势,对视着,好似此时此刻,他们只看得见眼前的对方。 凤舞天慢慢的放下手,然后抓住契煞的手,扯下来和自己的脸分开,“煞,呼吸啊!”这个傻子从她的手盖在他脸上之时就没有呼吸,一直屏息到现在,大概被她吓得忘记了呼吸! 凤舞天的声音响起,契煞似乎如梦初醒,眼眸一动,呼吸一下,随后垂眸看向和凤舞天相牵的手,脸色微微变。 “怎么了?抬头啊!”看着契煞垂头不语的模样,凤舞天笑着问道。 契煞听话的抬头,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开口,“郡仪,谢谢!”语声很低,但能够听得出,他不排斥,甚至还带着一点激动。 “我也要谢谢你!”凤舞天撇嘴点点头。 “郡仪,你在不高兴么?”听着凤舞天的口气不对劲,契煞赶紧看向凤舞天问道。 “不高兴?没有啊!不过,就是不太喜欢谢谢这两个字,煞很喜欢?”契煞在她的面前总是如此小心翼翼,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对他说什么过于重的话。 “啊?郡仪不喜欢?那我……我以后不说了!”猜到了凤舞天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契煞立即改口,他也是每次这样面对凤舞天都会紧张,无论什么样的危险在眼前他都不惧,但惟独不敢这么近距离的看凤舞天的眼睛,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晚一点再谈。先送走这个傻傻等着的大块头吧!”凤舞天没有放开契煞的手,倒是牵着他转身看向那圣兽,却发现它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注视着牵手的两人,眼中带着一点迷茫,似乎不太明白这俩人牵手是在搞什么。 “呵呵,谢谢你来给我送行,你放心吧,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还有,静心修行,如果你修成了正果,我会来给你举行仪式的!”凤舞天是火凤,万物如果想位列仙班,是需要渡劫的,而渡劫的危险自不必说,可有火凤在旁帮助,那么危险直接从一百降为零。 那圣兽听懂了凤舞天的话,立即吼叫一声,随后扑腾着匍匐在地,冲着凤舞天来了个十成十的大礼! “好了,你快回吧,我们也要赶路了!”凤舞天扬起手,那圣兽匍匐在地的硕大身体忽的轻飘飘的抬起来,圣兽自己也吓了一跳,但瞬间镇定,随着凤舞天将它抬起的力量站直身体,冲着凤舞天低吼两声,便迅速的转身,随着一阵烟尘四起,眨眼间,那如一座小山的圣兽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当中! “呼,原来这就是那清塘甸的圣兽!着实庞大啊!”烟尘渐渐落了地,那驾车的侍卫突然一声叹息,在去清塘甸逐圣兽之时她并没有去,但传言自是听过不少,但听多少的传言都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震撼,着实震撼啊! “但它没有任何嗜血气息,反倒心思纯净,郡仪,这是那传说当中你的‘举手之劳’么?”祈予这次开口问道,因为那时传言传的很凶,说是凤舞天只是一扬手,那圣兽便化戾气为祥和,传的神乎其神! “恩?‘举手之劳’?呵呵,应该是吧!”凤舞天也听过那些传言,但还不知有这个版本! “好了,它走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圣兽远去,凤舞天拉着契煞走向车马,随后上车,继续前行。 车马继续向东甸的方向前行,愈发向前,那拉车的独角马,还有驾车的侍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身在车内的祈予萧缮契煞除却祈予,那两人也明显的开始有不舒服! 头晕无力,脸色发白,而且还一个劲儿的冒汗,这就是典型的‘东甸反应’! 凤舞天与祈予看着那三个人一匹马愈发的反应严重,决定不再用马车前行,步行进入东甸,东甸外有一座专门用来分界的行宫,是几千年前的某一位女皇修建的,当时有人身患重病,需要东甸的高温特殊环境,于是女皇便下令修建了这座行宫,虽很久不住人,但此次契煞祈予他们就要在这里居住了! “郡仪,属下回去了,不能将郡仪送到行宫,属下愧疚!”那侍卫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脸色苍白,而且呼吸也很困难! 凤舞天摇头,“快回去吧,只剩下几里路,很容易就到达了!”看着那同样满身流汗的马儿,凤舞天说道。 那侍卫听从命令冲着凤舞天行礼,之后便驾着马儿快速的离开凤舞天他们一行人,他们虽走了,但高温的空气依旧存在! 凤舞天扶着契煞,祈予扶着萧缮,四个人虽满身不凡,但此时的模样倒也有几分狼狈。 凤舞天看着契煞苍白的脸,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舍,伸手拍拍他的脸,凤舞天轻声说道:“祈予没有任何反应,你却这样,不过,我想我知道祈予为何能够毫无反应了,一会儿到了行宫,我就告诉你,但是是否选择用这个方法,还得让你做最后的决定!”凤舞天的声音虽轻,但契煞也听得见,睁开眼看着凤舞天,契煞摇摇头,“什么方法都无所谓,只要能改变现在的状况就行,我要一直在外等着你的,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 凤舞天点点头,“好,到了行宫再说!” 一旁扶着萧缮的祈予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于凤舞天的话他也猜到了个大概,究竟为什么他会和凤舞天一样毫无反应他大概也明白了,不过,她要给契煞也用同样的方法么?那萧缮呢? 祈予分别看了契煞与萧缮一眼,眸光闪现一丝暗淡! 搂着契煞的腰,祈予扶着萧缮,两伙四个人快速的腾空而起,在那流动着的热气流中快速飞进,向那露出头的红色行宫飞去。 行宫如梦似幻,特别是在这热流涌动的苍茫环境中,更不像是真实的。 高高的阶梯高达二十米,凤舞天搂着契煞顺着阶梯倾斜而上,在最高处停落,身后祈予扶着萧缮也飞了上来! “煞,觉得还好么?”看了一眼契煞苍白的脸,凤舞天问道。 契煞轻嗯一声,长长地眼睫动动,似乎想睁开眼睛,但最后也没能睁开,“还好!”没睁开眼,最后只能较费力的开口说道。 “嗯,我们已经到了,这就带你进去!”揽着契煞快速的走进行宫,没有心思观看这行宫到底是何模样,直接带着契煞走进大厅后,不用寻找,那里一定是休息的地方! 果然的,后面就是一间临时休息的卧室,凤舞天将契煞放在床上躺下,看着他苍白的脸,不住冒冷汗的额头,叹口气,“煞,你确定要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么?” 契煞听到了凤舞天说话,稍有费力的点头,本来嗡嗡响的头更加痛了,最后作罢,稍有艰难的开口,“当然,一直等你功成圆满!” “煞,临来之时,母亲告诉过我,这座行宫有个房间是独立建筑的,能够与东甸的空气隔绝,进入那里,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但是你不能离开那间屋子。我现在有两个方法可以让你不再难受,一就是进入那间屋子,从此不能出来,二,你看见祈予了么?他可以和我一样完好自由的在这里行走,或许,东甸他进不去,但在这里完全没问题。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和我,在以前有过不一样的关系,所以,你明白了么?现在,你要选哪一个?不过,要尽快!”从进入这里祈予没有任何症状开始,凤舞天就知道了,因为他们以前是在床上打滚的关系,尽管灵魂不是她,但身体是,所以,祈予的身体里应该有一些属于她的抗体,所以,进入这里,祈予可以完好! 契煞听着凤舞天的话,半晌没有动静,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在重复的想着凤舞天的话。 外面,扶着萧缮的祈予站在那里,里面的话清楚的传进他的耳朵,不知为何,他心生几分怪异感觉,随后看了看身边好似已经陷入昏迷的萧缮,扶着他转身朝着另外的房间走去,不是说有一间房间能够隔绝东甸炎热的气流么,那正是为萧缮准备的! “郡仪。”契煞突然开口,凤舞天看向他,微微一笑,“在!” “那个,如果那个得话,郡仪是高兴的么?”契煞努力的睁开眼,看着正俯身看着他的凤舞天,接触到了凤舞天的眼神,契煞似乎有些难堪。 “嗯?煞,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会不会高兴,难道你不知道?”这话她可以再重复一遍,她不会对任何人说爱,因为那是什么东西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她却有喜欢,有欣赏,契煞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几乎没有分开过,她敢保证,她和展敬之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契煞也肯定隐身在不远处,所以,对于契煞,她完全是透明的。她的认知里,也觉得契煞早晚都会是她的人,她喜欢他的性格,欣赏他的作风,所以,想要独揽也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契煞这个一直陪在身边的内敛帅哥。再说,他既然要在这个地方陪着她,凭着他的性子也根本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间屋子里,所以,既然这件事早晚会发生,那么,不如现在就发生了吧! “郡仪,你……真的不排斥么?”契煞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一直以来他在凤舞天的眼中没看到任何对他有好感的意思,他也一直小心翼翼,从她改变的那天起,那种感觉就在心里滋生,他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光芒四射,他为她感到骄傲,更为他能是她的护卫而感到自豪,他的家族没有多了不起,所以,他也一直在努力能让家族增光,可惜他身单力薄,一直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以前更因为做凤三傻的护卫使家里面也跟着蒙羞。而自从她改变以来,不仅他觉得光荣,他的家族更是因为他和她而备受关注,在邻里之间都甚有面子,现在她更是这样说,让他岂是震动一点! “你还是有顾虑么?那么,那就和萧缮呆在那间屋子里吧,你们两个人,不会烦闷!”凤舞天叹口气,好似带有几分遗憾。 契煞眼眸颤动,在凤舞天要起身之时,猛的伸手拉住她的手,“郡仪,我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要我一直呆在一间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好,我受不了动也不动的生活!就诚如郡仪所说,我们用那第二个方法吧!”眼眸微敛,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没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有点难堪! “煞,我认定你这一生都是我凤家的人,所以,你应该了解,从此后,你就真的是凤家人了!”凤舞天俯身靠近契煞,他身上那独有的气息袭来,与她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寂静的暧昧带着即将爆发的悸动! “郡仪,我一直都在暗暗想着能够成为凤家人,不为虚荣富贵,只为能永远伴随你左右,做你的影子!”两人唇齿相抵,互述真心言语,大厅内,将萧缮送到房间后的祈予站在那里,听着那绵绵细语,那悉索缠绵的声音,那销魂蚀骨的呻吟,在很久之后才猛然发觉他已经站立了很久了,手心一片冰凉,那是冷汗,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流出来的冷汗! 第七十七章 诡异东甸 夜色沉寂,虽太阳已落下,但东甸还是热流涌动,没有风的天气本就很沉闷,再加上这让人窒息的热流,真的恍若蒸笼! 行宫那长长地阶梯之上,一处平坦的石台上,祈予蹲在那里配置着药草,这些药草绝对是千金难求的珍稀草药,在尾羽都很少见,但南昭公子能够将它们培植出来,而且个个长势旺盛,不可不说,南昭公子有着不一样的天赋! 那些药草各种颜色尽有,鲜艳夺目,而且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闻着便觉得神清气爽。 他已经在这里鼓捣了很久了,从下午开始就在这里,屋子里的声音也一直没有间断的传出来,他为此已经配错了好几次的药了。 终于,在夜色浓重之时,屋子里的声音停歇了下来,祈予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星子已经西移了不少,大半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从中午一直到半夜,时间还真是长啊! 让人浮想联翩的声响停歇后,便有细细私语从里面传出来,祈予的手停顿了下,半晌过后,将所有的草药都收起来,看来今天,他是甭想配好药了! 简单的软榻之上,古铜色的健壮身体与那象牙白的修长身体交缠在一起,两种颜色,却制造出无限的旖旎。 两具身体上都挂着一层薄汗,晶莹的颜色像是晨间的露珠,不知是否也如那露珠一样,甘甜醇美。 古铜色的大手在凤舞天的脊背上游移着,带着一点热切与欣慰,契煞从不知这一刻会这样销魂,他也从不知,床上的凤舞天会这么狂热,以前他虽听过凤舞天与展敬之在床上的动静,但却心口泛酸,所以,尽量远走,而此时,这个同她在床上的人,却是他! “舞天?”契煞第一次开口叫凤舞天的名字,这个名字从萧芷卿第一次叫起,凤舞天欣然答应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的喊了无数遍,今天,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喊一声了! “嗯?”凤舞天躺在契煞的手臂上,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闭着眼睛答道。 “舞天,谢谢你!”契煞搂着凤舞天,用脸磨蹭着她的发顶,一边轻叹到。 “谢什么?你在这里陪着我,我才要谢你才是!”莹莹玉臂搭在他精壮的腰间,凤舞天轻声说道。 “这是我应该的,也是必须做的,不需要你谢谢,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了!”手掌在她的脊背上游移着,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那凝如玉脂的触感,让他忘却今日往昔。 “怎会让你走,你是凤家的人,你走不掉的!”凤舞天睁开眼,瞧着他弧度坚毅的下颌,轻声说着,随后张嘴轻啃着。 “嗯~”契煞立即做出反应,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随后手臂收紧,配合着她仰起头,屋内的气温再次升高! “舞天……”契煞轻声唤着,手掌在凤舞天的光洁的身体上游动,蓦地精壮的身体突然来了个翻转,将凤舞天压在身下,挣开自己被咬住的下巴,准确的寻找到她的唇,热烈亲吻。 “嗯……煞……”衬着亲吻的空隙,凤舞天轻唤出声。 “嗯?”契煞立即回应,但那低哑的音色却显示出他现在有多么意乱情迷。 “上面好么?”凤舞天仰起头,迷离的眼眸荡漾着水雾,她的脖颈被契煞占领,那酥麻的感觉直冲脑门。 “刚刚都是你在上面,一定很累,所以,这一次我来服侍你!”抵着凤舞天的唇,契煞低声说道,话音落下,唇舌再次向下滑动,这次诚如他所说,他来服侍她,尽心尽力。 “嗯……”纤细的腰肢拱起,她还不知像闷葫芦一样的契煞还有这种功力,激烈热切的动作都带着魔力,让人不得不沉醉其中! “郡仪,萧公子说疗伤的时间到了!”契煞刚挤入凤舞天的双腿之间,刚要进入正题,外面突然传来祈予的声音,漠然的声音带着一点听不出感觉的感觉,契煞停住动作,看着身下的凤舞天,眼眸浮上一丝失落,“郡仪,该疗伤了!” “嗯,听到了,你休息吧,我们以后继续!”伸手拍拍契煞的脸,凤舞天侧身从契煞的身体下滑出来,穿上衣服,随后走了出去。 祈予看着凤舞天走出来,满身明艳照人,不觉得垂眸,这是以前他从未看过的,以前,她都是欢乐的流口水,然后就呼呼大睡,独留他们在一旁愤恨又无奈! “你没休息么?一路颠簸,你要把身体养好!”看着祈予并不太好的脸色,凤舞天关心的说道。 “恩,是,谢郡仪关心!”祈予点头,依旧垂眸看着地面。 凤舞天摇摇头,她不了解祈予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有些话她也不能多说,多说反而不好。 “走吧!”凤舞天举步,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那间房间的材料与别的不尽相同,所以,她猜想,那里面就是那与东甸隔绝的房间。 果然的,就是那间房,打开门进入,确实气候与宇都无异,而且空气湿润,不会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萧缮此时坐在房间的软榻上,软榻挨着窗子,窗台上摆着几盆花草,茂盛鲜艳,外面的气候影响不到它们。 “阿缮,你好多了?”看着萧缮完全恢复如常,凤舞天也放心了,他性喜安静,呆在这里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萧缮听到凤舞天的声音便转过身,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起身说道:“每天都坚持,过了这么多天,你感觉是否好点了?”每天在路上萧缮都会给凤舞天吹笛疗伤,他觉得凤舞天应该是好些了! 凤舞天也点头,“身体轻松了不少,不会总觉得累了,阿缮的笛声很管用!”凤舞天旋身坐在软榻之上,一边说道。 萧缮起身,从袖中拿出那紫色的笛子,抬眸看向凤舞天,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凤舞天点头,“好!”靠在软榻之上,那悠扬的笛声蜿蜒而来,恍若天宫之音从天空倾泻而来,在她的周身环绕跳跃,然后融进皮肤,进入血液,释放出凉爽的因子,通体舒畅! 夜色渐渐离去,光辉占据了大地天空,新的一天开始了,凤舞天也要进入东甸了。 东甸与这行宫仅仅一百米之距,但这一百米却是两个气候,在行宫都能看得到那百米之外的热流在狂热的涌动,好似跳舞的精灵,召唤着外面的人赶紧进来。 凤舞天站在行宫外,后面契煞与祈予相随,萧缮走不出那间屋子,所以,只有他们俩来送行! “郡仪,我最近在研究药浴,有时间你就回来,这药浴是南昭公子提出来的,也研究了很久,会很有效果的!”祈予突然开口,凤舞天回头,挑挑眉梢,“药浴?南昭说的?” 祈予点头,眸光有点复杂,“南昭公子心地善良,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呃?”凤舞天愕然,她没说什么吧?但以前凤三傻做的事他们应该都知道,所以,现在谈及某些事情,他们才会阴阳怪气。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舞天,按时回来,让我们不用担心,不然,我会进去找你的!”契煞现在完全‘明目张胆’的护主了,以前因为身份问题他会低调一点,但现在完全不用低调! “呵呵,好了,我知道,你们进去吧,虽然你们不怕这高温,但时间久了还是会有影响的!”凤舞天伸手在两人的肩头拍拍,随后转身走向那热流涌动的东甸,步伐潇洒,她从来不担心前路会有危险,因为,有危险才会有惊喜! 踏入东甸,便感觉那灼热之气迎面扑来,凤舞天的脚步滞了滞,随后毫不迟疑的走进去。 翻腾的热流在空中飞舞,好似长眼睛看得到凤舞天这个走进来的外人,纠缠在一起化成风吹拂着她的脸,但在接触到凤舞天之时,那些热流却陡然发现,这个闯进来的人与众不同,因为,她会吸收它们,使它们无处可逃,只能选择听天由命的吸附在她的衣服上,然后进入她的体内! 凤舞天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站在原地愣怔半晌,却发现这都是真的,这些热流纷纷化成分子,然后进入她的体内,就像是萧缮的笛音一样,进入身体与那些热源纠缠,逐渐溶解,成为她的。 发生了这样神奇的事情,让凤舞天也觉得措手不及,她不知就这样无止尽的让这些东西进入身体是不是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有些承受不了了! 身体开始有些胀痛,凤舞天俯下身体,用力的外放一层保护罩,阻止那些热流的‘进攻’,身体的胀痛感顿时减少了不少,精神也清醒一些。 “呼!好热啊!”站直身体,凤舞天的额上都是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虽然感觉没有吸收多少,但真的很热。 满身热气,但惟独腰间有处凉爽,凤舞天脑中灵光一闪,她知道是什么了,是白流云给她的那块黑曜石。 伸手解下来,握在手心之中,便顿有凉爽之气顺着手心游走入体内,燥热渐渐平息,身体的胀痛感也消失无踪。 “呵呵,还真是件好东西!”凤舞天笑笑,没想到白流云还真的给了她一块好东西。 手中握着黑曜石继续向东甸深处走去,愈发向深处走,温度便愈大,因她手中握着黑曜石,却不像刚开始那么难受,反倒自由无阻。 从光辉明亮到漆黑寂静,凤舞天走了一天,但却没有看到尽头,说这东甸很大,看来的确很大。 原地休息,从闭眼再到睁眼,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她总觉得这个东甸没有这么简单,或许有什么是她或许是整个尾羽都不知道的,单单是这不一样的环境,不可能会让那么多的修炼者趋之若鹜! 凤舞天不知道她的猜测是否是真的,但她就是凭着感觉向深处走,然后,三天三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翻腾涌动的热流,什么都没有! 东甸外,那红色的行宫里,契煞每天都要伫立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注视着白茫茫的东甸,从拂晓之时开始,一直到太阳落山完毕,重复了日复一日,可能看见的还是白茫茫,那个人没有回来。 祈予刚开始只是每天研究草药,并不与契煞多说话,后来,渐渐地,他们之间也有了一些简单的对话,直到后来,能够坐下来相谈几个时辰。 “煞,以前的你,并不经常出现!”祈予整理着草药,一边说道。 站在那里恍若望夫石的契煞眼眸微动,随后点头,“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说的很干脆,他以前确实如此,还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出现了呢?”以前的契煞是什么模样他自然知道,而且面无表情好似石头人一般。 “什么时候?忘记了,但好像很久之前就这样了,不喜欢呆在黑暗中了!”契煞目视远方,没有看祈予,却回答了他的问题。 “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了!”祈予接着说道。 “习惯?好像是吧!”契煞一笑,倒也承认! “那这习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么?她出来的日期不确定,你坚信你不变?”祈予突然这样问道。 契煞转头看向祈予,觉得有几分诧异,但却给了回答,“当然,就算百年也一样。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么?”不知祈予为何会这么问。 祈予摇摇头,冷漠的脸庞,带有一丝高傲的眼角溢出一丝迷茫,“我不知道坚持生活下去为的是什么,那时是医术,但现在发现,医术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能支持我继续生活下去的最强理由。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的坚持是什么。但你的坚持不是我的坚持,所以,觉得有几分无奈罢了!” “无奈?或许你可以试试我的坚持的。或许试过了之后你会发现,这个坚持很值得你坚持!”契煞开口说道,而且很真诚。 祈予眼眸颤动,思量半晌,最后却摇摇头,“你的坚持因为那人也在坚持,而我的坚持没有人陪着一起,所以,坚持无用!”语罢,祈予起身,拿着整理好的草药离开。 契煞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他现在是陷在挣扎之中,那么就让他挣扎吧,因为,挣扎也是一种不错的坚持! 他们在行宫中日复一日的等着凤舞天,凤舞天身在东甸之中也不轻松,无止尽的走,没有遇到任何有收获的东西,不过她却在这段时间内摸透了那往她体内钻的热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热流完全是一种能量的体现,吸附在她的身上对她是有好处的,但是却不能过多,要适量,所以,她就会在每天撤掉一次体外的护罩,任由那些精灵般的热流顺着皮肤进入她的体内,与她本身的热源融合在一起,然后成为她的能量。 日复一日下来,她确实有了改变,因为那黑曜石也每日都挂在她的手腕上,两两相吸,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到现在为止几乎六天没有睡觉了,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乏,依旧神清气爽,不似之前,就算睡足了觉也会困乏的要命,尽管她没找到她直觉当中的东西,可是有了这个收获也不惘然。 怪不得说东甸是修行圣地,可是却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地方,这就是那个原因,不能适应这里条件的进不来,能适应条件的进来之后又无休止的吸纳这里的热流,反倒给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后患,这里果真是个极地! 扑面的热风发出呼啸的声音,凤舞天身上的衣裙被吹得猎猎作响,墨黑的发丝飞舞,她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怎么会突然有风呢?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风!她在这里转了将近半个月,不用说风,一点风丝儿都没有察觉到,可此时突然来这么大的风,代表的是什么呢?难道前方有什么东西不成?或是,她的直觉…… 迎着风向前走,那呼啸的风越来越大,像是能把人吹走一般,而且打在脸上还有疼痛之感,凤舞天愈发的感到好奇,那能形成风的地方到底是何模样。 白茫茫的热流渐渐稀少,视野所能及的地方开始变得清明,空气虽是高温,但也看不到涌动的热流,而且那呼啸之势愈发加大,像是咆哮的野兽,张开大口撕扯着空气,形成了一股股强烈的风。 在行进了大约五百米之后,凤舞天突然停住脚步,注视着前方的眸子定住,随后一点点的低头,向下看,脚下的灰白色土地开始晃动,她想抬起脚离开,可是双脚却好似被强力胶和地面粘连在一起,身体的力量在她一用力的一刹那被吸空,还未做出反应,脚下突然坍塌,狂风呼啸而过,凤舞天的身影眨眼间消失,那地面迅速合拢,一切风吹而过,好似什么都未发生,风依旧热烈! 第七十八章 脱胎换骨 黑,无休止的黑,空旷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静得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凤舞天从那上面掉下来之时,那总过程大概有半个时辰,可见这里距离上方到底有多远,她若是想上去倒是也能飞的上去,只是,那上面是否已经合拢她不敢保证,因为她看见了她掉下来之后那上面地面就合在一起的情景,她若想上去可没有那么简单! 她站在这里有一刻钟了,宁心静神地聆听着这里的动静,听了半晌,没有任何声息,这里确实是没有一个活物! 这是哪里呢?她不知道,可是自从进入了这里,凤舞天没有半分的无措之感,反倒从心底滋生出一种回归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或许,这里就是她的直觉之地! 迈开脚步循着她的直觉向前走,漆黑一片的环境很诡异,因为,她的夜视功力在这里并不管用。 虽环境漆黑,但是凤舞天却没有被任何东西阻住道路,她摸黑前行,反倒畅通无阻。 渐渐地,漆黑的视线中有一点明亮传来,凤舞天沿着那光亮传来之处向前行,慢慢地,居然空气中有微风吹拂了过来,打在脸上,恍如最温柔的手在抚摸着一般! 前路渐渐明亮,这四周也渐渐看的清楚,空荡荡的没有边际,朝着那光亮之处却呈锥子形,越向前前进,便有那边际进入眼中,边际实际上就是岩壁,只是却是火一样的颜色,被那光亮一照,红彤彤的,犹如燃烧了一般。 凤舞天有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朝着那光亮继续前进,慢慢的她所走的路只剩下一条宽约两米的甬道,上方是无顶的,不知从这里到达那顶上,到底有多远。 甬道开始变得弯弯曲曲,但惟独不变的是那光的照射,愈发强烈,凤舞天都不知道,这弯曲的道路,那光是怎么一直照过来的!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凤舞天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但那光却一直照射着她,就在一个大转弯过后,凤舞天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住,看着前方出现的景象,蓦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只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面积约百平方米的石室,但说它是石室,却不是石室,因为它和外面一样,上下左右的墙壁都是火红色的,还因着墙壁上镶嵌着的闪亮明珠而有跳跃燃烧之感,恍若整个石室就处在火焰之中一般。 正对着凤舞天的石室当中有着一个宽大的火红色椅子,椅子上都镶嵌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珠子,好似有规律讲究一般,由大而小一一排列。 那椅子下面有底座,一共三层阶梯,除却同样的火红色,并没有什么奇怪。 整个空间除却那张椅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但那椅子却是整个空间的中心,凤舞天一眼看到之后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向前,朝着那椅子走去。 进入这石室之后,凤舞天进来时的出路就突然间消失,整个空间眨眼间全部封闭。 凤舞天没有过多的注意那封闭起来的来路,一步步的朝着那椅子走去。 三层台阶,她一步步的迈上去,最后在那椅子上停下来,慢慢的伸出手抚摸上扶手上的珠子,滋!在她的手碰触到那珠子之时,一声细微的响声出现,凤舞天感觉指尖一麻,迅速的收回手! 虽有麻感传来,但凤舞天却没有过多顾虑,脚下一动,旋身坐在那椅子之上,刹那间,滋滋滋的声音骤起,凤舞天眉峰一皱,却在下一刻金光大显,金色的光芒带着火红的颜色照耀在四壁之上,墙壁上那火红的颜色开始浮动,那一刻,真的恍若燃烧的火焰。 金光渐渐消失,可坐在椅子上的凤舞天却不见,替代的却是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原来她竟然幻化了原形。 从在清塘甸那次过后,凤舞天就再也没有幻化过原形,不是她不幻化,而是她没有力气,每次想要幻化,就有深深的力不从心之感,然后便身体乏力困倦不堪,后来她再也没有试验过,而此时此刻,她坐上了这把椅子,她就自动的幻化了。 绝美的双翅将整个身体罩住,凤舞天埋首在自己的双翅之下,椅子不断的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可她不再感受到麻感,而是身心宁静,那椅子升腾起柔和的火红光晕,将那卧在椅子上的火凤包围在其中,渐渐地,凤舞天意识悠然,陷入了深眠之中! 契煞他们在行宫中已经等待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凤舞天没有回来过一次,契煞也着急,多次要求进去找她,但祈予却不同意,他觉得凤舞天是个很有把握的人,她肯定是在做什么事情,或许是对自身有好处的事情,所以,她没有回来,但他相信,她肯定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很安全。 契煞反倒是关心则乱,于某日独自冲进东甸寻找凤舞天,在进入东甸的一瞬间,便被那强烈的热流打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如果不是祈予在第一时间发现契煞不见了,匆匆赶到那里,找到了他,估计契煞真的可能会吐血而亡! “早就说过那里我们是进不去的,安心在这里等着吧。记得以前你是很镇静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祈予看着躺在床上的契煞,摇着头说道。 契煞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但好在身体没有受到多大的创伤,休息休息就能恢复。 “我只是担心,这么久没有一点动静,真的让人很担心!”契煞眉峰紧蹙,自从凤舞天离开之后,他的心就没有一刻平静下来,可能以前总是在一起习惯了,现在她离开了他的视野,就会满身不自在! “看来这样当初还不如让敬之跟来,他能够预测,天天给你预测一下,也省得你整天担心。”祈予收拾好那些诊病的工具,一边说道。此时看来,他这个跟着来的人却好像是多余的,凤舞天不回来,他的医术无处施展,而且也不会预测之术,简直是多余,不禁下一刻心生黯然。 时间匆匆而过,又一个半年过去了,那进入东甸的人还没有回来,一直焦急的契煞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躁动不安,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静了下来,每日就是站在行宫的台阶上望着那白茫茫的远方,日复一日,那个人依旧没有回来。 萧缮的笛音又上了一层,祈予的药浴也研究的透彻,契煞的定力也上了一阶,斗转星移间他们成长了,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成长。 蓦然一天,太阳还未出现在天空,契煞祈予刚刚起床,就猛然被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到,那一声爆炸持续了一分之久,当声音远去之时,愣怔的两人才回神,随后快速的狂奔出行宫,却在走出行宫时停住脚步,注视着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惊愕当场! 只见那白茫茫的东甸被火红色的光芒覆盖,天宇之上亦是如此,那光芒像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一般,把他们都罩在当中,蒙上了一层红光。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那里,好半晌过后,契煞才有了动静,“是舞天,肯定是她。” 祈予点点头,“没错,肯定是!她成功了,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她就成功了。”祈予轻叹着,那时以为会用上三五十年,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候就成功了。 契煞呼吸急促,眼眸颤动着,眼睫颤动着,可见真的很激动,“那她已然成功了,那就是要回来了?” 祈予微微蹙眉,随后点头,“应该是的,成功了,我们也可以回到宇都了!” 火红的光芒由那东甸的一点发出,但距离行宫的方向太远,契煞他们并没有看到,但如果身在半空,那么就会发现,在那茫茫的大地之上,一处塌陷的地方往外泄着火红光芒,恍若燃烧的烈火,照耀着天际,刺的眼睛生疼! 猛然间,那火红光芒的深处,一点火红浮动,眨眼间近了很多,却陡然发现那居然是一只火凤。绽开双翅一飞冲天,猛的跳跃出那塌陷的深处,在空中飞舞盘旋两圈,随后飘然落在地面,绝美的双翅一闪,火凤不见,出现的是一个人。 凤舞天站在原地,环顾了自己一圈,又看了一眼那渐渐合拢而上的地面,猛的一转身,原地竟然出现三个她。 三个人完全一模一样,不论是长相眼神,互相看了看,又在下一瞬合拢在一起。 凤舞天面上带着几分惊愕,旋身一转,她刚刚站过的地方猛然跳跃起一团烈火,那妖艳的火舌像是能吸走人灵魂的鬼魅。 凤舞天扬手,那团火焰突然消失,恍若完全不存在过。 看了一眼飘荡在空中的热流,凤舞天伸手,平摊手掌随后向自己的方向一收,那跳跃的热流立即化成一束向她的方向涌来,顺着手掌进入身体,汩汩流入经脉之中,快速的与自身内源融合,快的不可思议。 蓦地停掉吸纳热流,那成束的热流立即散开,眨眼间化成了雾气缭绕的模样。 看着自己的手,凤舞天唇角上扬,“原来这是火凤的最后消失之地!”在她进入深眠的这段时间开始,就有很多纯净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而她体内的那些杂质也开始向外流泻。 这一过程她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可以肯定应该是很长时间,大概几个月?可不管多久,但她现在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这才是她本来该有的身体,那个身体中有太多杂乱的东西,这一次全部排清。 而能够排清却要多谢那个椅子,那个椅子是万年前的火凤神帝留下来的,她最后消失在这里,具体什么原因她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走的很安静。 她在离开之前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在了那张椅子上,此番她卧在那椅子上深眠,所有的能量都进入了她的身体,经过了长时间的融合,现在,那椅子里所有的能量都已经成为了她的了! 漫天的红光渐渐散去,地面也完全合拢而上,好似刚刚根本没有敞开过一样。 东甸恢复了白茫茫,那翻腾的热流依旧在欢快的跳跃着,凤舞天看了看方向,确定了行宫的方向。 刚迈开步子,凤舞天却突然停下,转身看着与行宫相反的方向,如果没记错,那里是通向人主大陆的方向吧! 人主大陆?凤舞天的眸中漾起一丝向往,现在的她如果想通往人主大陆应该会很顺利吧?不是除了火凤神帝没有人能够过去么?那么,她试试? 跳跃的热流在她的周身飞过,不会像她刚进入东甸那时往她的身上扑,现在完全由她的意志来决定,所说牛叉不过如此! 眼前的热流渐渐稀少,而那些景物也渐渐清晰的进入了眼中,漫步行走的凤舞天突然停住脚步,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脚下,如果她再多走一步,那么就掉入那突然出现的万丈深渊里了。 深渊之上漂浮着薄雾,但也能看的见下面那黝黑无尽头的深渊,偶尔有一阵风吹上来,都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这下面是什么真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传说当中的冥渊了,因为,渊已出现,那么剩下的冥,想必和这不断吹上来的风有关系吧! 不管这风是否对人体有害,但对于她,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凤舞天慢慢地向前一步,将脚踏在那深渊之上,凝神静气,再抬起另一只脚,她竟然浮在了那上面! 唇角绽开一丝微笑,她就知道一定行的,她有了那火凤神帝的所有神术,怎么又会不行? 不过,现在就过去?抬眸看了一眼茫茫前路,她现在过去的话轻而易举,但行宫那里还有事未了,估计他们都等的很心急了吧! 她在那地宫之中有几个月了吧?一直没有回去,他们几个人肯定会着急的! 想着,收回脚步,凤舞天转身,蓦地飞天而起,踏着那涌动的热流,向行宫的方向快速飞去! 看着那漫天红光消散而去,又等了好久,可是依然没有出现那个应该出现的身影,契煞不禁有丝黯然,也有点担心,是不是凤舞天遇到了什么。 祈予也有点不镇定了,他以为这红光之后凤舞天会出现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恢复了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刚那不是她成功了的预示?”祈予低声念道。 契煞转头看着他,随后摇摇头,“不会的,肯定是她成功了,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那光芒是她身上独有的,出现了那光,就一定是她。 祈予蹙眉,不再说什么,也担心说多了会打击到契煞。 等在黯然神伤之时,那远处白茫茫的热流当中,一抹火红突然出现,就在他们以为是眼花之际,那抹火红眨眼间又近了不少。 “是她?”契煞轻叹一声,随后身体赫然飞出,在半空中几个跳跃,眨眼间与那抹火红汇聚,毫不留情的拥抱在一起,用他的动作他的拥抱来展现他的激动。 “你总算回来了!”契煞紧紧地搂着凤舞天,俯首在她的耳边长长地轻叹一声,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凤舞天绽开微笑,反手也搂着他,两人缓缓落地,在那缭绕的热流中拥抱。 “等了很久了吧?辛苦你了!”抚着契煞的脊背,感觉他瘦了不少,就知道他肯定日思夜想来着。 “一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如果你还不回来,我真的会去找你的!”契煞抱着她,感受她的气息,让自己明白这不是梦,一年的等待不算长,可是对于他却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 “啊?一年?过去一年了么?我还以为只有几个月!”凤舞天惊讶,没想到会过去这么长时间。 “实际是一年,可是我却觉得过去了好久。”契煞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一年积攒的话都统统说出来。 “呵呵,我不是回来了!走,回行宫去!”凤舞天放开契煞,看着他的脸,的确瘦了很多。 “舞天,你成功了是么?”看着她眉宇间神采奕奕,一身气息归于沉静,不再外露,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成功了。 凤舞天笑着点头,“没错,经历了什么我晚些和你说,虽然不是很精彩,但过程绝对值得深究!”抚摸着契煞的脸,凤舞天仰首在他的唇边轻吻一下,感受着他独有的气息,她还真是想他了。 “晚些和我说么?”契煞眼露期待,继而低声一笑,“我想你了!”自己也知道这话很肉麻,可不说实在压抑,说了又有点羞涩,古铜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红。 “呵呵,你想我了?那我也想你了,你知道么?好了,等到晚上我再告诉你我有多想你!”再次偏头在契煞的脸颊上亲吻两下,凤舞天拉着他向行宫走去。 那站在行宫之上的祈予一直注视着那柔情蜜意的两个人,看着他们手牵手的相携走来,那一刻画面唯美,似乎参不进去任何人了! 第七十九章 人主偶遇 “祝贺你!”祈予开口祝贺,除了这个他不知说什么。 凤舞天点头,“辛苦你了,这段时间能一直坚持下来!”伸出手,拍拍祈予的手臂,凤舞天的动作很温柔。 祈予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眼睫垂敛,“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辛苦!” “呵呵,好,以我们的这种关系,说谢谢实在有些矫情。日后回到宇都,用行动做感谢吧!”感觉到祈予有些尴尬,凤舞天也不自在起来,她这个人不太习惯主动,特别是面对祈予这种眼角眉梢皆具骄傲的人,她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近。 祈予点点头,“好!”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说不出来! “我们进去吧!”契煞看着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他只能这样缓解尴尬。 “嗯!对了,阿缮呢!”几人一边向里走,凤舞天一边问道。 “他很习惯那么安静的生活,对外面也没有一点好奇!”契煞说道,萧缮真的是个很习惯安静的人,如果是他,在那个房间里呆一年,他或许会发疯。 “他的绕魂术有了长进没?”以前他的笛音一起,她就保证会睡过去,但现在,她想她不会那么容易睡过去了! “有长进啊,上了一阶呢!”契煞也没想到萧缮的绕魂术会长进的那么快,想必此时用来杀人都会轻而易举! “哦?那我倒要领教领教了!”凤舞天含笑点头。 三人在大厅坐了片刻,便去了萧缮的房间。 萧缮还是那袭与自身气质不符的紫色长袍,安静的面容,如止水的双眸,在看见凤舞天的一刹有些许意外,随后开口说道:“郡仪回来了!” 凤舞天点头,旋身坐在软榻之上,“阿缮这段时日可无聊了?” 萧缮摇摇头,“很好,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呵呵,不是给你们留下一副扑克牌么?没事做的时候,三个人没玩过?”凤舞天笑看着三个人,正好凑一局斗地主。 祈予与契煞对视一眼,随后说道:“倒是玩过,只不过,没人做裁判,有些不知是对是错,就再也没玩过!”无聊的时候的确玩过,最后却因为不知出牌方法不了了之了。 凤舞天摇头失笑,“那我就在这次走之前把所有的规矩再讲解一遍好了!” 凤舞天此言一出,三个人立即将视线全部固定在她的身上,凤舞天看了三人一圈,随后说道:“有什么话要说?” “舞天你还要走?”契煞敛去笑容,问道。 祈予与萧缮也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凤舞天点头,“是啊,我想去看看那个人主大陆,所以,明天要离开!如果你们在这里实在无聊,也可以回到宇都,不过若是回了宇都,肯定少不了女皇还有母亲她们的盘问,我想,你们还是呆在这里,或是去别的城池走走看看也行。都有无敌神术在身,谁也欺负不了你们!”对于他们,凤舞天很放心,也知道,如果她离开了,他们三个人肯定都会在这里等着,已经等了一年了,现在知道她成功了,身体无恙了,那么等在这里会更安心些! “人主大陆?你能过去?”祈予面带诧异,那道冥渊绝对是个谁也无法过去的障碍,在尾羽人的心中,那堪比神话一般,如今凤舞天居然轻松的说,她能过去,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凤舞天微笑,“是啊,我试验过了,能够过去。如果不是想着和你们告别,我想,我现在已经到了人主大陆了!”轻挑眉梢,流露出的是淡淡的超然。 萧缮看着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眸里出现了波动,尾羽虽然现在注重权势,但权势与能力是相依相存的,如果一个人有权势却是个草包,肯定不受人待见,比如之前的凤三傻,如果一个人有能力却没有权势,那么注定她这一辈子只能是个仆从,比如之前的契煞,从来都是隐在暗处,危险在前,却得舍命相搏。 如今的凤舞天是集权势能力荣华于一身,而且还有着无人可比的人品,能不让人多看一眼?就连萧缮这种心如止水的人,都在不经意间心生波澜。 “那,你会很久才回来吧?”契煞叹口气,随后问道,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记得在凤府的时候,凤舞天就问过人主大陆的种种,那时就见她眼露兴趣,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或许很久,也或许不会很久,我不知道人主大陆是什么样子,如果很新鲜,我或许会玩一段时间。如果很乏味,没什么意思,我会很快就回来的!这个地方适合修身养性,你们在这里继续休养也很好,煞,我看你的定力明显比以前好很多了,继续休养下去,你会进步更大的!”瞅着契煞,他明显的褪掉了一层浮躁。 契煞也深知自己有所改变,点点头,“好,那我就听你的,在这儿休养!” “祈予,你的草药浴研究的如何了?”凤舞天转眼问道了祈予。 祈予微愣,随后说道:“已经研究出了一套通脉养气的方子,但现在郡仪已经完全好了,用不上了!” “嗯,通脉养气,现在我的确用不上了,不过,研没研究过如何养生的方子?现在的人都缺少修炼或是修炼过度,应该好好的养生了!”凤舞天找着话题,说实话,对于医术方面她确实是不太了解,只记得以前中医曾讲解养生什么的,懂医的人应该都很喜欢研究吧! 祈予果然认真听,“养生?这倒是值得研究一下啊!”敛眉思索,看起来真的上心了,看来,这段时间他不会烦闷了。 “阿缮,听说你又进了一阶,我也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笛声了,不如我们再来治疗一下?”凤舞天笑意盈盈的看着萧缮,说要领教自然要领教。 萧缮点点头,“好!” 祈予和契煞起身离开,眨眼间房间仅剩二人,萧缮拿出那根紫色的笛子,冲着凤舞天微微点头,随后开始吹奏起来。 清灵悦耳的笛音蜿蜒而来,凤舞天第一次睁着眼睛看着萧缮吹奏,以往在萧缮吹起第一音开始,她就闭上眼睛了,此时,却清醒精神的很。 笛音仿似天籁传来,真应了那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狐族的笛音如果说是天乐,那么萧缮的笛音就是天乐的鼻祖,让人心静神静,清灵的乐曲荡涤着人的心灵。 萧缮吹奏了半晌,猛然间看向凤舞天,却发现她正睁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蓦地心神一乱,吹差了一个音,清灵的乐曲变了调,一道音煞从那细致的小孔中射出,直奔凤舞天面门。 凤舞天反应奇快,猛的一偏头,那音煞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叮的一声射在软榻上的桌案上,一个小指粗的小孔赫然出现,而且还冒着细烟,可以想象,如果那道音煞打在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情景。 萧缮一瞬间愣在那里,看着那冒着烟的小孔,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都没出现过这样的失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凤舞天的视线从那冒着烟的小孔上移开,转而看着愣住的萧缮,慢慢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尖,莞尔一笑,“阿缮,你这是打算射穿我的鼻子么?”她如果躲得慢一点,那么她的鼻子就会出现两个小洞,眨眼间成了印度人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萧缮踌躇半晌,开口说道,面上显然还带着无措。 看着他那副样子,凤舞天笑着摇头,慢慢站起身,“算了,和你没关系,以前我都是闭着眼睛的,现在突然睁着眼睛看着你,你肯定吓一跳。好在我躲得快,没有受伤,不过,阿缮,你的音煞很厉害,杀人于不经意间啊!” 萧缮看着凤舞天,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支吾半晌,开口说道:“我没想过拿这个杀人的。”他从来没想过,只是从修习这个开始,杀人与救人这两面就同时出现,也可以说相存相依,就算他不想杀人,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得! “呵呵,我知道,你的绕魂术,我现在多少明白一点。以阿缮的心性,就算修习了杀人之术又如何?今日你没有将我催眠,说明你输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努力钻研,等我回来之时,再找你切磋,看看那时,是你赢还是我胜!”省得他心生无聊,凤舞天留给他一个挑战,让他安心在这里修炼! 萧缮点点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意外中。 “好了,放轻松,我很好!”拍拍萧缮的手臂,凤舞天转身离开房间。 萧缮站在房间中,看着桌案上那小指粗细的小洞,手心一层冷汗,他从未想过拿这个东西攻击人,以前也从未出现过失误,而今天,差点射穿了凤舞天的鼻子,他怎能不心惊! “今日这么快?”凤舞天出了房间,契煞迎上来说道,原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她。 “呵呵,是啊,一直在等么?”凤舞天看着契煞,本来就刚毅的脸庞更加的有棱有角了! “是!”契煞点头,慢慢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认真的看着她,点点深情浮现在眼眸。 “苦了你了,还要在这里等我许久!”捧着契煞的脸颊,凤舞天轻声说道。 契煞摇摇头,“不苦,只要有你在心里,就不苦。”握着凤舞天的一只手,契煞低声叹道,一直在想着她何时归来,今日归来,他的心终于宁静下来了,可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又会心生孤躁。 “你也在我的心里!”凤舞天低声轻叹,仰首轻吻他的唇边,柔情尽显。 契煞眼眸微暗,微微偏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厮磨转而深情浅吻,再到最后的抵死纠缠,唇舌间缠绕的是浓情,展现的是真情,猛然间,契煞将凤舞天抱起,转身走向卧房。 大厅外,一个身影黯然离开,他不是有意撞上的,只是,这样的无意真的会让人难过。 “嗯……咬疼我了!”凤舞天轻唤一声,吸吮着她脖颈的契煞顿时放轻了动作,他不是故意用力,而是情浓在此,他无意识之举。 衣衫掉落,床上两具身体纠缠,古铜色的身体压着象牙白的身体,在她的身上吻啃抚摸,狂热的激情带着无尽的爱意,嘶哑的低吼伴着销魂的低吟,构筑成一幅极致的画卷,热血沸腾间,承载的都是无尽的爱,这一次,是真的放纵,是真的毫无顾忌,是真的疯狂到底,那精致的大床吱嘎作响,好像不及上面的施压,随时要散架一般。 夜过天明,又是新的一天来到,长夜激情终消散,而凤舞天也该开始新的旅程了,这一直是她心中的向往,到了来临之际,自是期待。 一身火红长裙,这是她的代表色,无论在哪里,看到这耀眼的火红颜色,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得就是这个满身光华却温润优雅的女人。 “舞天,照顾自己!”契煞整理了下凤舞天身上的衣裙,随后说道,深沉的双眼注视着她,那里面是隐忍下来的不舍。 “我知道,你们也照顾自己!祈予,你也要照顾自己,转告阿缮,我等着他的进步!好了,站在这里就行了,看着我走,到时,再看着我回来!”分别看了二人一眼,凤舞天举步向前,蓦地一飞冲天,眨眼之间飞出百米之外,待得契煞与祈予再眨眼之后,那火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际,她的速度,恍若流星! 雾气缭绕的冥渊之上,一个火红的身影翩跹而行,那流动的薄雾好似有着魔力,托着那修长窈窕的身影悠然前行,一刹那,不知是身在人间亦或是天宫之上。 凤舞天在那薄雾之上悠然自得,有了火凤神帝的所有神术内源,不论在哪里她都如履平地,看来万年之前的火凤神帝一定也是这样通过冥渊的,那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会像她这样悠然自得么? 踩踏着薄雾前行,这冥渊看似不过千米之距,实际上却有万里,太阳从缭绕的雾气间穿进来,从照着她的面庞开始,到照射着她的后背,一共用了一天的时间,凤舞天才看得到那边,那无尽的荒野,虽不同于东甸,但却一样的荒凉无瘠。 终于,走到了冥渊的岸边,凤舞天举步踏上那属于人主大陆的土地,踏实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这就是人主大陆了! 遥望四方,荒凉一片,沙石满布,看不见山头青翠,入眼的只是土黄! 看来这冥渊边界都不是良善之地,无论在尾羽亦或是在这里,都是万里之内没有活物。 凤舞天身飘半空之上,一边环顾着这荒凉的土地,一边悠然前行,慢慢的天色黑了,她也终于看见了青山,尽管绿色不浓密,但也总算到了正常人生活的地方了。 从半空中落下,凤舞天打算步行,毕竟这里是凡人生活的地方,如果突然出现她这么一个在半空中飞行的人,岂不是要把她当成怪物对待! 闻到了树木的味道,还有泥土的味道,与尾羽截然不同,这才是人类居住的环境。 两座山头间有一条蜿蜒小路,凤舞天顺着小路前行,远处的山坳间有烟飘出来,想必,那里是有人家居住吧。 袅袅炊烟随着夜色的掩映逐渐消失,好在凤舞天的夜视能力很强,在这黑夜中仍旧走的悠然。 一段高坡,迈上之后,入眼的是满目星星点点的灯火,分明有人在这里居住,看样子,是个边陲小镇。 顺着小路走下高坡,距离那灯火越近,越是能感受到人的气息,凤舞天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了,每日面对的都是鸟类幻化的人形,就连她,都不再是人类了! 小镇很古朴,但不贫乏,从那镇子的外墙便能看得出,这是修缮过的,镇子的房子中规中矩,窗子上倒映着屋子里走往的人影,一切看着都那么温馨。 大概是到了夜晚,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远远的看见三五行人走过,简短的告别便各奔各家,终于听到人类的说话声,凤舞天倒是觉得自己像是经久未吸过血的蝙蝠,多少都有些兴奋了。 穿过街道,一个亮着灯笼的门面进入眼中,灯笼上贴着红纸,被里面的灯火映衬着,字迹倒是清楚,客栈! 原来这就是客栈了,看来今晚,她就要在这里歇息了! 朝着那客栈走去,抬步跨过门槛,微暗的灯火照在身上,满满的都是烛火的味道。 “客官,住店?”对着门口的柜台后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忙活着,许是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所以,一边低头打着算盘一边扬声问道。 凤舞天微笑,“是,还有房间么?” 温润的声音恍若春风,那中年男人立即抬头,瞬间愣怔住,待得凤舞天走到近前,歪头看着他微笑,这才回过神,“有有有,客官……小姐一个人?”掌柜虽人过中年,看过的人也无数,但还从未有过能让他不知所措脸红发热的人呢! 凤舞天忍俊不禁,“对,一个人,有上房么?” 掌柜立即点头,“有有,小姐这边请!”说着,从柜台里绕出来,亲自带领着凤舞天向楼梯上走去。 凤舞天随在其后,一边打量着四周,古朴安静,看来客人并不是很多,但这里很干净,这掌柜的衣着普通干净整洁,丝毫没有内源,可见真的是个普通人! 掌柜领着凤舞天走上二楼,然后在最靠近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停下,伸手推开门,随后靠边,说道:“小姐看看,这间行么?” 凤舞天转头向里面一看,虽算不上奢华,但屏风画卷檀香木雕琢的大床,已经很不错了! “好,就这间!”伸手递给那掌柜一颗珠子,“这个行么?”这里应该是用银子,可惜,她没有银子,只有珍珠玛瑙。 掌柜看着手中大拇指大小的珍珠,的的确确愣了半晌,随后说道:“这个实在太多了,可能把整个店里的银子翻出来也不够找小姐的。”这掌柜的为人倒是实诚,看来不是贪财之人。 凤舞天摇头,“不用找了!”微笑一下,随后凤舞天走进房间,掌柜赶紧的替她将门关上。 “唉,虽然不比凤府,但已经很不错了,重要的是,很有人味儿!”解下外衫,凤舞天坐在床上,转了转颈子,打算休息,却猛然听见千里之外有马蹄声传来。 眉梢一动,凤舞天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便看得见大道,由于夜黑,所以,街道上没有行人,但那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不是单一的一匹两匹,而是很多匹,像是鸣鼓的鼓点,踢踏着土地,都能想象得到烟尘飞扬! 果然的,不过两分钟,那奔腾的声音便到了近前,夜色中,大概五十多骑,呼啸着在街道上而过,凤舞天看的清楚,那马上之人皆是劲装,衣着整齐,而且带着煞气,不像是善于之人! 果然街道上烟尘四起,好在夜黑,看的不清。 凤舞天看着他们远去,随后关上窗子,刚要转身却猛然停住,再次打开窗子,那奔腾而过的马队又回来了。 这次是在客栈的门口停下,四五十人纷纷下了马,随后走入客栈。 果然听见上楼的声音,虽然人多,但只听得到脚步声,这么多人,大概是将客栈里其余的房间全部包了下来,还听到一声低沉的准备饭菜的声音,随后便安静了下来。 那些人进入房间之后也没有对话声,凤舞天听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便也没了好奇心,躺下休息。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那些半夜来到住店的人便离开了,似乎很着急上马,随后便离开了小镇。 凤舞天无心多管,只是觉得那些人煞气很重,所以多了些关注,以为会烧杀抢掠,看来是她多心了! 她现在身体不同以往,就算不吃饭不喝水也没关系,更何况这里的饭菜她一时还吃不习惯,所以,起床收拾一下便离开了,那掌柜看着凤舞天离开的背影发呆了许久,才晃过神,那神仙一样的女子已经走了! 这里的风景的确与尾羽不同,青山绿水,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子诗情画意,尾羽的是显华丽,这里是自然沉静。 走在青山绿水间,凤舞天悠然惬意,虽说这里没有什么上乘的神术值得探究,但却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凤舞天刚赞叹完这里的美景没有多久,不惬意的事情便来了,先入耳的还是马蹄声,随着马蹄声的接近,能够感觉得到地面都在颤动,凤舞天回头,远处,正有一行人马狂奔而来。 越来越近,凤舞天发现居然是昨夜的那一行人,不禁有丝诧异,他们还真是有缘。 人马未到,烟尘先来,凤舞天尽量离道路远些,那一行人马从身边飞奔而过,近距离的观看,能够感受的真切他们身上的煞气,凤舞天看着他们飞奔过去,那最后一骑马上的人却突然回头,冷面的脸上透着的是无情,但凤舞天却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意外与惊艳,但却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随着马儿的狂奔离开,看来这些人虽形同恶煞,但却不是乱性之人! 那一行人飞奔而过,留下的自然是漫天烟尘,好风景全部破坏,凤舞天摇摇头,还真是扫兴! 过了这青山绿水,出现的是一座城池,高高的城墙修葺的很威武,高高的城门上书历城,这座城池的名字叫历城! 走入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进入眼中,穿着的都是古香古色的古代衣袍,长发裹起,加上衣着,看得出是普通的百姓,女子也有逛街的,穿着打扮很正常,而且脚也正常大小,这里不存在裹脚一说,看来这里的民风还是很开放的! 从凤舞天踏入城门之后,身上就没缺少过视线,过往之人纷纷对凤舞天投去好奇惊艳的目光,在这里出现衣着不凡长相不凡的女子还真是少见,但那些人虽是眼露惊艳,但却没有敢上前来调戏之人,倒让凤舞天觉得意外,这里的民风真的很特别啊! 渐渐进入城池的中心区域,人来人往擦肩接踵,人多人气儿也旺盛,凤舞天觉得自己是来吸收人气来了,在这里与人类擦肩而过,又感受到了以前的自己。 这里繁华热闹,凤舞天决定在这里呆上一两天,以用来让自己的眼睛多看些人间景色。 在繁华中心有一家三层高的酒楼,一二层是酒楼,那么上面就肯定是客栈喽,凤舞天进入其中,人员广泛的大堂里有瞬间的鸦雀无声,凤舞天直接走向二楼,身后传来议论赞叹之声,凤舞天莞尔,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好色之徒上来调戏,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 二楼的食客比较少,相对的也安静很多,凤舞天在靠窗边的座位上坐下,接受了一会儿四周的目光礼,随后便有小二端来小菜美酒。 轻酌品尝,一边观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凤舞天倒也惬意,却在这时,传来有人踏上楼梯之声,凤舞天没有回头去看,倒是闻得其他的食客有片刻静谧之声。 脚步声接近,最后在她的后面停下,然后听见放下刀剑之声,那人坐了下来。 不时有小二来上菜,身后的人便开始食用起来。 一壶酒喝去了半壶,身后的人站了起来,拿起剑,却在转身之时那剑刮到了凤舞天,转头看过去,正好那人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都有一丝惊艳在眸中浮起。 面前的是个斯文俊美的男子,斜眉入鬓,长发束顶一袭白色劲装边角绣着银线,衬托着那张脸更加白皙如玉。 “对不起!”那男子看着凤舞天愣怔几秒,随后抱拳道歉。 凤舞天摇头微笑,“没关系!” 男子看着凤舞天,眼眸波动几下,随后点点头离开,手中的长剑样式古朴看起来也很重,但他拿在手里却好似不过羽毛一般。 看着那男子离开,凤舞天收回视线,喝掉最后一口酒,随后上了三楼!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一早凤舞天走出房门,打算逛逛这历城的早市,二来接接‘人气’! 刚走出房门,对面的房间门也吱嘎一声从内打开,凤舞天看过去,正好那打开门的人看过来,两人同时眼露诧异,没想到是昨天见到的那个斯文俊美的男子。 男子大概也没想到见到的是凤舞天,微愣过后,冲着凤舞天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凤舞天也颌首回礼,还以为昨天他离开了,可能是晚间的时候又回来了! 男子走出房间,先一步的离开,凤舞天关好房门再看向走廊之时,那男子已不见了影子。 早市很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寻常百姓,卖东西的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分外热闹。 凤舞天走在人群当中,看着那你来我往的人们,觉得心神宁静! 人群中,一抹白出现,凤舞天看过去,正好那人走了个对面看过来,透过人影稀疏,两人再次意外,是早上刚刚在房间门口碰见的人,两天碰见了三次,茫茫人海中,能够第一眼就看到对方,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缘分。 就在两人对视间,身后猛然传来呼喝之声,那男子的视线越过凤舞天看过去,当即眼神一变,随后转身要离开,可那些呼喝的人却在眨眼间赶过来,来往的百姓呈鸟兽状散开,瞬间,那些统一黑色劲装满身煞气的人将那男子团团围住,刀剑亮相,和谐热闹的早市在刹那间风声鹤唳! 第二卷 功成名就 第八十章 穆白笛,宇文靖 “穆白笛,劝你束手就擒吧,主上下令,若是反抗,格杀勿论!”黑衣人中一名头领模样的人走出来,手中闪闪发亮的长剑指着被围在当中的男子,厉声喝道! 被围住的穆白笛冷哼一声,斯文的面庞浮现起愤怒,但看样子并没有拼死一搏之心,双眸转动环顾四周,好似在寻找着能够逃出去的路径! “不用看了,这一次你绝对逃不走的!其实抓你也没有多大用处,不如,你交代了宇文靖的藏身之处,我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你!”黑衣人再次开口,这一次放宽了条件。 但穆白笛并没有被他的条件吸引,轻嗤一声,冷冷开口,“欺君罔上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天打雷劈么?”白皙如玉的额头上有青筋暴跳,看起来,他的确很愤怒。 “哼,谁被雷劈也只能到了地府才知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逮住你!”黑衣人也知道穆白笛不会妥协,向后退一步,随后手中长剑在半空中一挥,四周的黑衣人瞬间一拥而上,远远张望着这边的百姓大呼一声,顿时向后撤离,以免惹祸上身。 刀剑之声顿起,黑衣人翻飞跳跃,烟尘四起,身在远处都能感受的到他们相斗之时的风声,吹拂在脸上,有刮脸之感。 蓦地,那中间飞起一抹银白,随着一道亮眼的刀剑之光,外围的一圈黑衣人砰砰砰坠落满地,鲜红的血溅了满地。 一直在外观看的黑衣人首领脸色一紧,手中长剑一扬,飞身加入战圈,与穆白笛交起了手。 嘭嘭嘭,这二人可算是正逢敌手,长剑相撞火花四溅,那些想上前的黑衣人愣是无法上前。 陡然间,那黑衣人一个下刺,穆白笛快速闪躲,却堪堪避开要害,肩头被那长剑刺破,血立即流了出来,银白的衣服被染上了一朵鲜艳的红梅! “穆白笛,识相点就赶紧跟我们走!”黑衣人看着血流如注的穆白笛大声喝道。 穆白笛松开捂着肩头的手,那肩头的血就真的如小河一样往外淌,剑眉紧锁,穆白笛用剑支撑着他的身体,一瞬间失血过多,眼前有些发花。 “那就看最后你能不能把我带回去了!”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如果他被抓住,他也不会任由他们带他回去的,他不能保证自己的生,但能主宰自己的死。 “穆白笛,如果你现在说出宇文靖的藏身地,我就放了你!”看来,他们要的不是这个穆白笛的命,而是那个叫做宇文靖的人。 “哼,用你的命来换吧!”穆白笛纵身而起,持剑飞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牙关一咬,冲着飞身而来的穆白笛手起剑落,那锋利的剑刃刺向穆白笛的要害之处,就在那剑尖抵在他的胸口,第一层衣服刚刚划破之时,猛然一道不知名的力量击打向剑尖,黑衣人的手腕同时一麻,那剑竟然不受控制的偏开,而后耳边风声吹过,待他回头之时,穆白笛已然不见。 客栈里,凤舞天手起人落,流着血的穆白笛被扔在了床上。 “唔!”拉扯到了伤口,穆白笛闷哼一声,咬着牙看向站在床边的凤舞天,“谢谢你救我!”虽他武功不俗,但又怎能敌过那些专业的杀手,更何况还是以一敌五十。 凤舞天摇摇头,“举手之劳,不过,你肩头的血像是小河一样,是不是该先处理一下?”这是普通人的身体,凤舞天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该如何给他弄。 穆白笛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随后反手在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忍着痛将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划开,里面的伤口顿时露出来,一道口子皮肉外翻,正有血从里面往外汩汩的流,应该是伤到大血管了! 穆白笛身上带的东西实在多,从怀里又掏出来几个瓶瓶罐罐,用牙齿咬掉那盖子上的塞子,就要往伤口上撒! “哎,等一下!”凤舞天及时开口制止。 穆白笛抬头,脸色已经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了,“怎么了?” “你那个伤口应该处理一下!”凤舞天开口说道,哪有这样子上药的。 转身将桌子上的茶水拿过来,然后在床边坐下,倒一杯茶,沾着丝绢开始擦拭穆白笛肩上的伤口。 “咝!”穆白笛也疼,眉头紧锁,脸色泛青,许是失血过多快要晕了! 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凤舞天摇摇头,就她这么擦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于是站起身解下床幔上用来装饰的丝带,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方用力系上,随后擦掉血迹,拿过穆白笛手中的药给他上药。 “你确定这是止血的药?”这瓶子上也没有什么字,凤舞天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止血的药。 穆白笛点点头,颈子上一层冷汗,“是,是止血药!” 凤舞天放心的多撒了一些,然后用她自己身上的丝绢贴在伤口之上,最后用床幔上的缎带给他包扎上! “好了,现在只能先止血了,等到不流血了,再上其他的药!”凤舞天冲了冲自己手上的血迹,一边说道。 而那边给的回答却是砰地一声,凤舞天抬头,只见穆白笛倒在了床上,双目紧闭,已然昏了过去! 凤舞天摇摇头,将他在床上摆正好,随后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之上。 今日围攻穆白笛的人就是凤舞天前几日碰到的那伙人,虽不知他们为何攻击他,但听着他们今天的对话,那伙人是专门奉命来抓他的,而且还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回去,和他们那一身煞气倒是极为符合,肯定不是什么善于之人。 但这个穆白笛,她自然不知他是何人,但也不敢肯定他就是好人,她是看在他们的三面之缘才会出手的,再说,这么一个好苗子被杀了岂不可惜? 大道上陆续的有官兵飞奔而过,看那方向,应该是城外的方向。 凤舞天掩下窗子,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昏睡的穆白笛,官兵向城外飞奔,而且看着气氛很紧张,手中武器齐全,看似应该是擒拿什么人。擒拿谁呢?那些黑衣人?亦或是床上的这个?和朝廷有关么?如此说来,这些人还不简单呢! 黑夜过去,黎明来临,躺在床上的穆白笛猛然间睁开眼,在看到床幔的一刹那浑身的紧张顿消,而后微微蹙眉,肩头的疼痛袭上来,他受伤了! 转头,看向床外,靠在软榻之上休息的凤舞天进入眼中,穆白笛眼眸微动,开始认真的注视着她。 天宇屹立在世已有千年,从匮乏到繁荣,再到现在的弥乱,他们生在这个年月,那么注定了要参与与承担起这天宇的一切,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奸妄当道天子淫靡,而他们,却被诬陷追杀,他堪堪逃过了几劫,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个人救了他,而且,还是个这样光华四射从容内敛的女子! 他们有三面之缘,这三面之缘是福是祸亦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再在这里呆下去,那么,他就真的会牵连她的,陷她于劫祸之中,不过萍水相逢,他不想牵连任何人! 思及到此,穆白笛深吸口气,随后慢慢支起身体,剧痛从肩头传来,但仍坚持起身。 闭目养神中的凤舞天在穆白笛睁眼的那时就已经知道他醒了,以为他会接着睡或是开口说话,没想到居然起身了。 “打算离开?”穆白笛正费劲的站起身,凤舞天的声音陡然传来,抬头,那人正眼眸明亮的看着他。 “是,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穆白笛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站在那里身体飘摇,都有些站不稳。 凤舞天点点头,“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能走得出客栈的大门么?你是怕连累到我吧?呵呵,不用担心,连累不到我的。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不宜四处奔波,先在这里养着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在这里应该很安全。”凤舞天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穆白笛,“你歇着吧,咱们后会有期!” 话落,凤舞天转身走向房门! “等一下!”穆白笛突然开口。 “嗯?还有事?”凤舞天回头微笑道。 “你,多谢你救命之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只是,还未请教你的名字,日后若有机会,好方便找到你!”原来是为了问名字。 凤舞天笑着摇头,“算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有缘再次遇到,那么再说不迟!你好好的在这里修养吧!”凤舞天点点头,随后离开。 历城的气氛有些紧张,或许,真的是因为那个穆白笛也说不定,不过既然已经走出来了,那么那些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凤舞天悠然的走出历城,然后顺着那宽阔的官道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她不知下一个是什么城池,但她图的就是个悠然自得! 一路看遍了山山水水,凤舞天已经连续的走过了五个城,离开了边陲,这山水之色也愈发的美丽,风景美人也美,无论男男女女,个个都恍若桃花源内之人,只识农耕作乐不知纷扰世间! 流连山水间已有半月之久,凤舞天打算到前几日那几人口中所说的牡丹之都樊城去看看,然后便回尾羽,契煞他们一直都在等着她,肯定焦急万分,她也看够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再说她现在可以自由的穿梭在那冥渊之上,所以,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随时来玩儿! 这几日凤舞天坚持步行,走在山水间自是怡情,可到了天黑之际,却也只得在林中过夜,虽然她在黑夜中看得见路,可也喜欢这样露宿,因为这样,才是一个人类该做的事情。 天色暗了下来,凤舞天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扬手间一团火在地面燃烧起来,不用任何柴草,就燃烧的十分旺盛,如果让人看到,肯定会吓一跳的。 靠在树干之上仰望天空明月星子,清澈明亮,虽与尾羽一模一样,可这是在人间看到的,就好似,她在原来的那个世界看到的一样,会让她想起很多压在心底的人。 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她的眼镜蛇老爸是否还和二哥相互杠着?想了一圈,凤舞天猛然发现,有好多人她都已经忘了名字,甚至长相都已不记得了! 蓦地,远处树林中传来哗哗啦啦的声响,有人在急速奔跑,而且听着声音,是三个人! 凤舞天微微蹙眉,再次凝神细听,这三个人的后面还有人,而且,不少于二十个! 两伙人都在狂奔之中,那么不言而喻,是一伙儿追一伙逃了! 凤舞天没有动,依旧靠在那里看星星,可那急速奔跑的三个人却冲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十米,五米,已经到了近前。 凤舞天回头,看向那奔跑过来的人,果然是三个人,先入眼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不太好,但气势沉稳是个高手,再向后,一绛色长袍打扮的男子正回头并未看到脸,而看向最后一个人,凤舞天稍有意外,看着他们跑到近前,凤舞天唇角上扬,“说是后会有期,还真是有期,不过半个月,我们又见面了!”正是那在历城碰到的穆白笛! 三个人同时停住,许是在匆忙奔跑间,穆白笛也没有看清凤舞天的脸,直到凤舞天开口说话,这才看向她,一看之下果然是凤舞天,不禁眼露意外,“是你!” 中年男子看向凤舞天,随后又看向穆白笛,“穆公子你们认识?” 穆白笛点头,“没错,这位就是我那时和你们说的救命恩人!” 凤舞天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们现在这是……”又被那些人盯上了? “先别说了,快走!”一道低沉冷静带着一点气喘的声音猛然响起,凤舞天这才看向那个停下来之后就站到了暗处的人,他可能以为他站在暗处能不让她看到他的脸,可惜,她的视力还真不是黑夜能挡得住的。 “对不起,虽然再次相遇,但也只能下次回报了,我们要走了!”穆白笛对凤舞天点点头,随后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凤舞天开口,欲走的三人同时停下,转头看着凤舞天。 “你还有事?”穆白笛说道。 “他们追上来了,你们这么跑也不是办法!”那杂乱的声音已经到了百米之外,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那……你这才还要来一次‘举手之劳’么?”穆白笛略有诧异的看着凤舞天,早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可真的要第二次趟这浑水么? “举手之劳有何不可?”凤舞天莞尔一笑,藏个人还不容易么? 杂乱的奔跑声到了近前,大约二十个黑衣人,如同上一次那些黑衣人一样的打扮,只不过不是同一伙人了。 个个手中带刀,身上的煞气极重,在奔跑到凤舞天身边时停下,二十几个人看着悠然自得拨弄火的凤舞天,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走出一人开口问道:“有没有看见三个人从这里跑过去?”声音冷冽。 凤舞天抬头,在转头的瞬间,二十几个人在刹那间眼露惊艳,凤舞天弯唇一笑,那些人更是有几秒钟呆愣。 “有啊,刚刚跑过去!”凤舞天点点头,证明她的确看到过。 为首的黑衣人正了正心神,随后说道:“往哪个方向跑了?” 凤舞天歪歪头,随后两只手分别指向了两个方向,“在这里分道扬镳了,两个人奔那头一个人奔那头!” 黑衣人对视一眼,随后快速的分成两伙向凤舞天所指的两个方向追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凤舞天坐在原地笑的莞尔,还真是好骗啊! “主子!”一声急唤在头顶响起,凤舞天抬头,只见那中年男人与穆白笛扶着那一身绛色的男子从树冠中跳下来,在地面上站定之后,随即将那男子扶着坐在地上,凤舞天看去,那男子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而腹部却一片殷红,原来是受伤了! 这男子是他们的主子?难道就是那个宇文靖,穆白笛死也不说出下落的那个人! 凤舞天这才认真看去,生了一张不俗的面相,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狼狈,但眉宇间贵气犹存,尤其额头正中一点朱砂痣,更是将整个人添上那么一抹邪惑之气。 “主子,你忍一下,属下把您的伤口包扎上!”那中年男子利落的将衣角撕下,随后将那男子的腹部撒上些药粉,然后系上,目前在这里也只能这样草草的处理了! “唔!”许是很疼,男子闷哼一声,眉头紧锁,但再未出声。 “我们与许将军失散了,上一次我和他说过,若是中途失散就在樊城相聚,少爷,我们下一站就去樊城!”穆白笛看着那男子低声说道。 男子靠在树干上点点头,“嗯!”发出的声音都带着疼痛之感。 中年男子跪坐在一旁,满面阴沉与无奈,“主子,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拖垮的!”连续几天几夜未合眼就是东奔西走躲避他们,饶是铁人也受不了。 “好了,不要说了!”男子闭目靠在那里,沉声说道。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口气,将头扭在一边。 穆白笛也不再开口,转头,正好碰上凤舞天的视线,微愣一下,随后起身,“多谢你了,这一次你不止是救了我,还救了我的朋友!” 凤舞天笑笑,“没什么,举手之劳!” “上一次就说过,如果再遇到了,就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能否说了?”穆白笛的神色也轻松了些。 “当然,凤舞天!”凤舞天弯唇一笑说道。 “穆白笛!”穆白笛点点头,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伤好些了么?”凤舞天看着他的肩头,还记得那里血流如注。 穆白笛也看了自己肩头一眼,随后点点头,“已经快要痊愈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打算去哪里?”上一次相遇是在历城,而这里距离历城,可不是千里万里那么远。 凤舞天微微一笑,“听说樊城的牡丹花是天宇最美的,我还没有见到过,所以,想去看看!” “樊城?我们也要去樊城!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同路的好,以免又连累了你!”穆白笛本来小小的惊奇了一下,但转眼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立即低声叹道。 凤舞天也点头,“目前来看却是如此,不过,你们若是去樊城要走哪条路呢?官道你们敢走么?”估计他们只能走山间小路了! 穆白笛回头与那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凤舞天说道:“若是走官道,你有办法不让他们找到我们?” 凤舞天笑笑,“或许可以!”她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三番五次的碰上,而且每次他都是在这危险之中,如果她再不伸手相助,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看来,我欠你的注定不会一时还清了!”穆白笛终于在凤舞天的面前露出第一个笑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难道,上天注定这辈子他都要欠着她还不清的恩情么? 通往樊城的官道宽阔平坦,因为樊城是商业中心,所以,来来往往的车辆数都数不清。 官道上,一辆马车悠然前行,车子平凡无奇,赶车的人也平凡无奇,一身粗布麻衣,脸上胡子丛生,看过一眼便忘了! 马车嘎达嘎达向前走,距离樊城还有将近二十里的路程,估计在天黑之时,或许能赶得到。 车厢内,虽然摆设不豪华,但也舒适,铺就着厚厚的毯子,这是专门为照顾那位腹部有伤得宇文靖准备的。 宇文靖此人一看便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但却也不是繁华在手忘却忧愁,看他幽深的眼眸估计是个善于钩心斗计玩弄权术之人。 宇文靖坐在正对着马车门口的方向,穆白笛与凤舞天分两方而坐,两人倒是时不时的能够说上几句话,而宇文靖是根本就不会开口。 “舞天,你的家在哪里?”许是没话可说,穆白笛问到了凤舞天的家。 凤舞天看向他,随后说道:“就在历城外的深山里,我家世代居住在那里,但我好奇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出来过几趟!” “山里?”穆白笛有些疑惑,看着凤舞天的样子哪像是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不过她那一身从容悠然的气质却又像是不被污染深山之中才会有的。 靠在那里一直闭着眼睛的宇文靖睁开眼,幽深的眸子恍若一潭水,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敛眸不知其中波澜! “那你出山主要是为了看风景?”穆白笛接着问道。 凤舞天点头,“是啊,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不在能够看到的时候看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穆白笛赞同的颌首,不过虽他有向往之心,可面前的局势不认同啊! “既然如此珍惜眼前光景,又为何甘心与我们躲在这车厢之中?”蓦地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凤舞天与穆白笛同时看过去,之间宇文靖正注视着凤舞天,幽深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他在等凤舞天的回答。 凤舞天眼眸轻动,随后一笑,“为了四面之缘啊!”能够帮助他们自是为了与穆白笛的四面之缘,她来到这里本就没想过与谁结交只想游山玩水,可谁知,竟与那同一个人连续三次相遇,然后还救了他,相约了后会有期,谁想到果然有期。 “四面之缘?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宇文靖颌首,眸中浮起一丝笑。 “为何说不通?难不成我还要说,是故意跟着白笛不成?如果我要这样说,那才是牵强!”这个宇文靖绝对是终日玩弄计谋之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无限的深意,尽管此时有伤在身好似他是最虚弱的那个,实则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宇文靖注视着凤舞天的双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静默两秒随后习惯性的用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说道:“或许是白笛跟着你也不一定啊!知晓着小姐有‘举手之劳’的‘神功’,会在我们遇到危险时出手相救!” 凤舞天眼睫轻动,莞尔一笑,转眼看向穆白笛,“白笛,是这样么?” 穆白笛立即摇头,斯文俊美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尴尬,“哪里有,少爷和舞天不要再开玩笑了!” 宇文靖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话便不再言语,凤舞天转眼透着窗棂看向外面,不过看的却不是景! 确实在天黑之时赶到了樊城,樊城不愧是商业中心最繁华的城池之一,黑夜降临,城内却灯火通明,不论大街小巷,都照的如同白昼!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马车从街道上穿行而过,这里的百姓服饰精美,更是有一些富家子弟身着上等绸缎衣饰,看来,这里果真不是一般的繁华! 听取了凤舞天的意见在樊城内最大的客栈前停下来,宇文靖与穆白笛皆穿戴上带着兜帽的披风,而凤舞天则一身火红长裙走下马车,主人模样的带着包括那个假扮毫不起眼的马夫在内的张德进入了客栈。 这一行人进入客栈自是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那两个打扮奇怪的人惹人注意,但那走在最前方的女子更引人注意,于是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两个带着大兜帽看不清脸的人身上停顿一下,随后便看向了凤舞天。 “客官四位?”小二眼尖腿快,跑到凤舞天面前问道,小小的眼睛有片刻失神,许是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对,四位,有上房么?”凤舞天含笑点头,那小二更是愣怔起来。 “啊……上房……有有,客官要四间?”小二勉强要自己精神过来,急忙问道。 凤舞天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点头,“当然,都是自己家里的,出门在外岂能委屈?”口气模样倒像是财大气粗的主儿。 “好好,上房四间,客官您请咧!小心慢走!”小二吆喝一声,腿脚麻利的带领着四人向二楼走去,人们的视线直到他们消失在楼梯口,这才收回。 上好的房间每人一间,各自回到房间,凤舞天在床边坐下,思量着宇文靖今日在马车上说的话。 他是怀疑她是专门跟着他们的,可是又没有把握,只能出言试探,只可惜,什么都没试探到。 这种人就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自身情势如何,都要将身边的人琢磨个清清楚楚才罢休。 解下衣衫,凤舞天打算休息,可就在刚要躺下之时猛然惊闻有脚步声在奔着自己的房门方向走来,眼眸微动,看向门的方向,果然不出所料,就是来自己这里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凤舞天坐起身,看着房门方向,她倒是想知道,这位是谁。 门被从外推开,一袭绛色进入眼中,居然是宇文靖。 因为腹部有伤,所以,走路的速度也很慢,迈进房间,随后将门关上,转身看着凤舞天,“打扰了!” 凤舞天挑眉,“既然打扰必定有事,宇文公子有什么事么?”看着他走过来,凤舞天坐在那里没有动,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喜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来打扰小姐自然是有事,官兵来查房了,我身体不便,还希望小姐照顾一下!”说着,自动的走向床边,然后在凤舞天几近激光的视线中,动作优雅又悠然的上了床,最后在里面躺下,一切自然的好似自己家。 凤舞天转头看着他,躺在那里优雅的不得了,满身外露着一种淡淡的不予接近,可是偏偏此时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让人十分不解这人到底是什么个性! “穆白笛或是张德都可以掩护你的吧?有必要一定来我这里么?”凤舞天觉得荒唐不已。 宇文靖唇角绽开一抹笑,“你见过有男人和男人同床的么?” 凤舞天哑然,轻笑一声,“那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在同一张床上?我为什么一定要为你掩护?穆白笛已经欠了我很多恩情了?宇文公子也打算欠我的?”愈发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试探人是这样试探的么?试探到床上来了。 “那就一同算在他身上好了!”宇文靖简简单单一句话,这事儿就没有他任何关系了,凤舞天必须配合他,因为,配合了他,那穆白笛就又多欠她一个恩情了! 凤舞天歪头瞧着他,她竟然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句了! 蓦地,蹬蹬蹬上楼梯的声音顿起,凤舞天听着那声音,而面前却突然急速伸过来一只手,凤舞天条件反射的打过去,宇文靖的手臂被打回去,却撞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猛的闷哼一声,立时趴在了那里。 凤舞天轻呼一声,眼睛眨眨,很想说一声活该,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还真是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咳,你没事吧?”此时已能听得到那些官兵在推开别个房门呼喝着搜查了。 “流血了!”闷闷的一声从宇文靖那里传出来,凤舞天调皮的撇撇嘴,然后转身坐在床上弯身查看他的腹部。 整个肚子被他压在下面,所以,她根本就看不到,奈何此时外面那些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凤舞天反手将床幔放下来,然后侧身躺在那里慢慢地将他推起来查看他的腹部。 “呼,真流血了!”果然流血了,她的力气太大,所以反作用力也很大,伤口被打得崩开了! “这是货真价实的血!”宇文靖额头都是冷汗,想想也是,要长好的肉被再次撕裂,定是很疼。 “好,那你坚持一下,我给你止血!”凤舞天让他躺下,然后小心的掀开他的衣服,那缠在腹部的绷带上殷红一片,一层一层的粘连在了一起。 “你等一下,坚持一会儿,这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弄下来的。”凤舞天看了一眼宇文靖苍白如纸的脸,手里一边动作,一边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砰地一声门被从外撞开,“例行检查,赶紧出来接受搜查!”一声大喝响起,嗓门之粗难以想象! “喂,叫你别动没听到么?都流血了,很疼的!”凤舞天突然一嗓子,将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咳,不动难受!”宇文靖轻咳一声,然后说道,听着声音,确实很难受。 “可是一动就流血还疼啊!你就不能等一会儿?适应了这个姿势就好了!”凤舞天再次说道。 “可是得多久?我总不能一直都不动吧?”宇文靖再次开口,对话让人遐想联翩,特别是那床幔之后模模糊糊一上一下的两个身影,更是让人不想歪都不成! “我第一次弄这个,没有经验,你要好好配合我才行,不然会流很多血的!”凤舞天再次开口。 “咳咳,我也是第一次!”宇文靖轻声配合到! 你来我往的几番对话就将那站在门口的人弄得不知所措,搜查的官兵对视几眼,随后走出门外,还负责人的将门关上。 脚步声走远,呼喝声去了另外的房间,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叹口气,凤舞天揪着宇文靖那缠在腹部下不来的绷带满眼无奈,这东西都被血粘连在了一起,她怎么给弄开啊?力气大了他就要流血,力气不大又弄不开,偏偏这个人嫌脑袋下没有枕头不舒服,一个劲儿动来动去更是给她添麻烦。 研究了半天,宇文靖为此流了很多血,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凤舞天索性不弄了,坐起身,听着那些个官兵终于离开了,反手掀开床幔,估计,穆白笛马上就会到。 果然的,敲门声在几秒钟后响起,凤舞天看向门口,“进来吧!” 门被从外推开,进来的果然是穆白笛,“你们没事吧?” 凤舞天摇摇头,“我没事!不过,你的少爷好像有事!”凤舞天起身给让开地方,躺在床上的宇文靖露了出来,穆白笛一愣,看着他那一副被蹂躏过后的样子,满眼惊疑的看了一眼凤舞天,“你们……” “先别说了,给我处理伤口!”宇文靖也不想多说,伤口被凤舞天折腾的实在疼,再不处理估计就烂掉了! 穆白笛一听赶紧上前给处理,伤口果然崩开了,不过却也只是崩开一点而已,好在其他的地方还好,不过,穆白笛却在处理他伤口的时候看见距离他伤口几厘米之外有几块青,而且,像是被掐的! 惊险又荒唐的一夜过去,第二日宇文靖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穆白笛与张德乔装了一下便出去了,凤舞天决定到外面看看,这樊城景象不容错过,尤其是那传说中的牡丹。 刚走出房间,隔壁的房间门却突然响了一声,凤舞天看过去,眉梢轻挑,宇文靖?他住在这间房间里,搞得什么鬼? 迈开步子刚走第一步,那门又响了一声,像是被什么击打,凤舞天抿唇一笑,暗叹一句,无聊的人啊! 转身推开宇文靖的房门,地面上两个纸团很醒目,刚刚那门就是被这个东西击打的。 看向里面,整洁大大床上宇文靖正躺在那里,听见凤舞天进来,然后转头看着她,虽脸色苍白但精神很好,看得出,很无聊! “你要出去?”宇文靖饶有兴味的问道。 凤舞天坐在椅子上,然后点点头,“没错!” “去哪里?”似乎真的很有兴趣。 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不如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宇文靖突然提议到。 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宇文公子这个样子能出去?” “出去倒是能,只不过,得乔装一下!”宇文靖想想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那么需要我给宇文公子乔装么?”明亮的眼眸闪耀着无线无限善意,她是个好人的。 宇文靖看了她一眼,垂眸敛去眼中神色,然后点头,“好!” 凤舞天挑眉一笑,唇角怎么看都泛着一丝狡黠,乔装是吧?许久没做过这样的事儿了,还真是想念啊! 第八十一章 “浪漫”的事 熙熙攘攘人流涌动的大街,热闹非凡。这里富庶,所以百姓们也都没有什么负担,看着他们那发自内心的笑就知道,他们的生活有多幸福。 主街道上,两个女子并肩而行,一个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分外打眼,但那一身从容悠然的气质却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加上那一张面孔十分出色,想要不引起注意都很难。 她的身边是一个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不过,这个女子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发青,虽长了一张好看的面相,尤其眉心一点朱砂痣尤为动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奇怪,所以,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两个人朝着郊外走去,所过之处,尽是被人关注的焦点,但也仅限于那个一身火红的女子。 宇文靖的脸从出了那客栈开始就没有恢复过血色,青中泛紫紫中泛白,好一个五花十色。 凤舞天看着他,唇角弯弯,对于自己的手艺那是相当满意,不论是明显之处,亦或是精细之处都做到分外圆满,尤其是他那胸前的一对儿足有三十六的“大馒头”,真是让人看着就感觉销魂啊! “宇文公子,您这打算带我去哪里啊?”凤舞天瞧着他那‘波澜起伏’的胸前巨物,不由自叹弗如啊! 宇文靖转眼看着凤舞天,幽深的眸子里不外乎的都是气愤,可却也无奈,乔装打扮乔装打扮嘛,现在他们的爪牙肯定遍地都是,他也只能做些牺牲,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舞天虽是给他乔装了,但也多是奚落戏弄,找到机会,必定要戏弄她一番! “到了你就知道了!”宇文靖说了一句,瞧着凤舞天一个劲儿的瞟他胸前,不由皱眉,非弄两个这东西塞在这儿,真是让他恶寒不已。 “宇文公子真是丰满啊,呵呵,叫天下女子情何以堪呐!”瞧见宇文靖皱眉,凤舞天乐得开心,轻叹一声犹感可惜! 知道凤舞天是在故意戏弄他,宇文靖摇摇头不再说话,不过这一身女装配上他的表情倒是显得十分怪异,而且还有点可笑。 走出闹市穿过街巷就到了城郊,城郊很肃静,花红柳绿景色不错,这里居住的应该也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进入眼中的宅子都很大,而且个个相距甚远,看来他们也都是喜安静之人,不希望被纷扰打扰到。 到了城郊宇文靖开始轻车熟路的向北方走,在那小径之中来回穿梭,看样子来过很多次了! 凤舞天悠然的跟在后面,一边环顾着四周的风景,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找谁呢? 与他们在树林中相遇的那晚,她可是听到了一句什么与许将军走散,许将军?将军?家国天下么?这么多事情重叠在了一起,凤舞天也猜出了个大概了,现在宇文靖要找谁?她不想知道,所以,还是尽量的不要离得太近。 宇文靖估计也看出了凤舞天不想参与到他的事情里,在走到一幢古朴清幽的宅子前时转身对凤舞天说道:“那柳林之后有一片牡丹花海,你不是专程来樊城看牡丹的么?去吧!”一身女儿装配上他那男人味十足的表情实在是搞笑。 凤舞天忍住笑,然后点点头,“好!” 宇文靖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转身走向那宅子,有规律的轻敲了几下门,那大门就吱嘎一声从内打开,而后宇文靖闪身进入了门内,大门随即关上。 凤舞天回转身,看向宇文靖所说的那片柳林,果然是一片柳林啊,青翠繁茂,随风飘摇,好似美人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迎接着清风的吹拂。 迈步进入柳林之中,清香的气息萦绕鼻尖,让人不禁神清气爽。 向前走,便有淡淡的花香袭来,然后在那稀疏的柳树间出现姹紫嫣红的颜色,竟然真的是牡丹花海! 虽以前也见过牡丹,但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牡丹在一起盛开,而且个个品种个个株型一应俱全。 所有的牡丹都栽种在斗大的花盆之中,看来这是有人悉心照料的。 由颜色区分从这头一直摆放到那头,足足有五百米远。 红、紫、紫红、粉、白、蓝、绿、黄、黑和复色,凡是这花种存在的,这里就肯定有。 凤舞天看着觉得甚是惊奇,因为牡丹虽同名,但也因品种的不同对气候土壤都有一定的要求,而此时这所有不同的牡丹都在这里盛开的繁茂,不得不让她赞叹。 这里有一些牡丹是她以前见过的,诸如石榴红、赛珠盘、凤丹白;还有黄花魁、泼墨紫,这也是比较珍贵的品种,但有一些凤舞天确实是没见过,其中就有几样黑牡丹。 凤舞天小心的从花海边缘走向那一片黑牡丹,花朵饱满,花瓣肥厚,长势旺盛。微微倾身仔细观察那花朵,难道这就是很著名的乌龙卧墨池、青龙卧墨池、冠世墨玉?如果真是这几种,她还真是有眼福了呢! 花儿茂盛彩蝶翩跹,如今一火红美人矗立在其中,饶是美不胜收,不似人间景致。 凤舞天看的入神,猛然间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微微歪头看向那发声之处,树林中两个人走来,皆穿着长裙,一前一后,原来是一主一仆两个姑娘。 那两个人走出了树林,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凤舞天,走在前面的主子没有开口,倒是后面的小丫头说了话,“喂,你是谁?胆敢在我们冷家的百花城里?”声音清脆,而且真的带点怒意。 凤舞天挑眉,冷家?百花城? “无意闯入这里,看到这百花齐放甚为欢喜,还望小姐见谅!”看着那一言不发的女子凤舞天说道,此女子容貌清丽,眉宇间自有一股清傲之气,不是一般的闺中小姐呢! “翠儿,不要说了!这位姑娘也是爱花之人,自是不会搞破坏的!”那小丫头又想开口,那一言不发的小姐猛然开口截住了她的话。 小丫头眨眨眼,看了看凤舞天,看样子确实不像坏人,而且,长得那么好看,应该是爱花之人吧! 女子顺着花海边缘走向凤舞天,一身素白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恍若百花仙子。 看着她走近,凤舞天一直淡淡的微笑着,“这是小姐家的花?” 那女子走到凤舞天近前停下,随后点点头,清亮的眼眸中不含任何杂质,“的确是我家的,小姐不是樊城的人?”如果连冷家都不知道,那么可能不是樊城的人。 凤舞天点头,“确实不是本地人,一直听说樊城牡丹花最美,所以慕名前来!” 那女子点点头,“我姓冷,名叫寂瑶,小姐贵姓?”看着凤舞天自我介绍。 凤舞天弯唇一笑,“姓凤,名舞天!” “凤?这个姓氏在天宇很少见啊!凤小姐打算在樊城玩多久?”冷寂瑶向前一步,稍有些热情的问道。 凤舞天看了看她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清亮,不是心有邪念之人,倒像是有交朋友之意。 “如果小姐不介意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凤舞天说道。 冷寂瑶眨眨眼,唇畔漾开一丝笑,“那舞天也可以称呼我的名字!” 凤舞天点点头,这样热络了很多。 “没打算玩多久,看看牡丹花就回去了!”凤舞天本来也没打算呆多久,再说现在还有宇文靖他们那些麻烦人在身边,她不想趟浑水,所以,看看牡丹花就准备离开了。 冷寂瑶点点头,面上浮现一丝可惜,“如果要多玩儿一段时间就好了!”她整日被困在府中被逼着读书赏花刺绣,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都要烦闷死了。前几日还偷听到父亲和几位叔叔商量着要把她嫁给那个什么落魄太子做侧妃,更是气煞了她,她本来就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现在更是要给人家做小,还不如一死痛快。只是想想死怪痛苦的,能活着就活着,但绝不给那个落魄太子做侧妃。 凤舞天看着她眼珠直转,不禁有些想笑,刚刚还说她是心没邪念之人,但马上就露馅了,估计和她攀谈是有什么目的也说不定! “呵呵,既然舞天也玩不了多久,不如就在我家这里看看花吧!在樊城,还没有谁家的花能比得上我家的。”冷寂瑶转身看着花海,不禁心生几分黯然,成年到头在她们家附近都看不见个人,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还根本就帮不上她,唉! 凤舞天点点头,转身看着姹紫嫣红的花海,如同置身仙境。 两人寂静无语的赏花,却在半晌之后林中传来说话声,冷寂瑶转身看过去,却开始皱眉,最后更是连连冷哼,凤舞天看了她一眼,眉梢轻挑,但笑不语。 林中说话的人渐渐接近,最后从林中走出,两个蓄着胡须的老者,后面一个奴仆模样的人,还有一个人一身绛色器宇不凡,一行四人向这边走来,期间谈论着什么,不时传出笑声。 凤舞天看着几人尤其是那一身绛色的人在心底暗哼了一声,浪费了她给他做的那一身行头,那么性感那么丰满,只穿了一会儿,可惜啊可惜! 那人正是与凤舞天一同在大街上以女装亮相的宇文靖,此时倒是换了一身,恢复了本来面目,倒是分外打眼。 不过,她身边的冷寂瑶却在看向宇文靖之时没展现一分的惊艳之感,眉头紧蹙,眼露不服,大有不共戴天之感! “寂瑶,你在这里!还不过来给公子请安?”一个老者看到了冷寂瑶突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冷寂瑶暗哼一声,随后走向他们,在宇文靖面前停下,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公子安康!”语气不冷不热。 “小姐不必多礼!”宇文靖没有伸手,只是微笑着说道。 冷寂瑶站起身,随后站在了一边,尽量让自己看着不起眼。 宇文靖倒也真的不再看她,转而将视线定在凤舞天的身上,薄唇绽开一抹笑,衬着眉宇间的那点朱砂痣,高贵又邪惑。 “这里的花好看么?”宇文靖开口问道。 凤舞天眼眸微动,“不错,很美!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花海!”都是珍稀的品种,全部聚集在一起,怎是一个美字可形容的。 宇文靖眉峰一动,随后迈步走向凤舞天,在她的身边停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蓦地开口,低声叹道:“花美人更美!” 凤舞天眼皮一跳,这话怎么就这么让人想吐呢! “是么?那多谢夸奖了!”凤舞天不知怎么回他,那就欣然接受了! 宇文靖低笑,低低的嗓音震动着凤舞天的耳膜,以前还没发现,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冷老,这位就是护送我来这里的凤小姐,舞天,这位是这花海的主人,冷老!”宇文靖转身冲着那刚刚开口说话的老者说道,转而告诉凤舞天那人是谁。 凤舞天看向那老人,威严的面孔深沉的双眼,一看便是经历过无数风雨之人,“冷老家的花天下无双,至今为止,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凤舞天冲着那冷老点头,并未像冷寂瑶那样屈膝行礼,其实她不知,在天宇,面对身份高贵的人,都是要这样行礼的。 冷老深沉的眼眸在凤舞天的身上扫过,随后点点头,“凤小姐可以随意观看,公子的朋友就是冷府的贵客!”言下之意,你能够看这花还是托了宇文靖的福气。 凤舞天微笑,转眼看向唇角带笑的宇文靖,“多谢宇文公子了!”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么?你不是说,我们走在街上形同姐妹么?”宇文靖的唇角有丝抽搐,他永远都忘不了凤舞天看着他胸前的那一对儿挺拔之物满眼戏弄说的话。 凤舞天忍不住笑,当真这么记仇,看来,如果她再和他搅和下去,真的等到他报复了! “公子,虽然冷府这里很安全,但也不可不防,咱们回府吧!”冷老突然开口说道,是宇文靖说要出来找人的,所以他们才会跟着一同出来,没想到还在这里看到了冷寂瑶。 想到此,冷老分别看了一眼凤舞天与冷寂瑶,虽然自家女儿不错,但如今和人家一比确实差很多,再加上宇文靖对那女子的态度,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些思量。 “好,我们回府吧!”宇文靖看着凤舞天唇角弯弯的说道。 凤舞天挑眉,而后摇头,“我也去么?不太好吧!”她和宇文靖不是很熟,和冷府就更不熟了,她为什么要去人家? 宇文靖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笑,“白笛不是欠你很多恩情么?你要走了,他到哪里找你去还?就算要走,也得等他把欠你的恩情都还清了再走啊!” 凤舞天眼露愕然,那只是戏言,她又何时要穆白笛还她的恩情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说着,宇文靖伸出手,竟然牵住了凤舞天的手,而且夸张的来了个十指相扣。 凤舞天顿感莫名其妙,看了两人紧牵的手一眼,“宇文公子,我走就是了,能否放开你的手?”冷家既然是养花专业户,那么肯定还少不了更美的花,她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身边这个人实在是影响心情。 哪知宇文靖一笑,转头看着她,唇角带有一丝戏谑,“我们不是‘姐妹’么?姐妹牵手又有何不可?”到现在还记得那‘姐妹’一事,这人果然是瑕疵必报无敌小心眼之人! 凤舞天忍不住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在尾羽那么长时间,就秦枫瑟那么一个厚脸皮的人,那时就觉得这世间谁的脸皮都敌不过他,不过如今与宇文靖一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宇文公子这个‘姐妹’实在不敢高攀,以免降了您的身份。”说着,凤舞天手腕一转挣出了自己的手,顺便的,狠狠地拧了一把宇文靖的中指,宇文靖眉峰一阵抽搐,隐有咬牙之势。 深深地看了一眼唇角带笑的凤舞天,宇文靖放松疼的发麻的手,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野猫!”说罢,举步走向冷老他们那儿。 凤舞天眉梢狂抽,小野猫?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宇文靖是专门收集《恶心大全》的么? 只是看着外面的花海就能想象得到冷府是何模样,诚然不假,进入了冷府,就当真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 冷府的房屋建设不奢华,很有格调,每一个布局都搭配的十分完美,百花各异,可在这同一座府中却是完美相和。 冷老与宇文靖走在前,不时的说着什么,凤舞天无心他们说的话,一直在后看着风景,那自从冷老出现就不再说话的冷寂瑶慢慢的走到后面,与凤舞天同行,眼眸里有几分探究,瞧着凤舞天,好似有话要说。 凤舞天看出她有话要说,唇角上扬淡淡一笑,“寂瑶想说什么?” 冷寂瑶眨眨眼,然后瞧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宇文靖,随后凑近凤舞天小声说道:“舞天与宇文公子是什么关系?” “嗯?什么关系?如果我说我们没有关系你相信么?”凤舞天反问道。 冷寂瑶摇头,“不太信!”看宇文靖那眼神,这俩人明明有猫腻啊! 凤舞天淡笑,“就知道你不会信,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们没有关系,我会认识他,是因为我认识了他的朋友。” 冷寂瑶点点头,“这样啊!”虽凤舞天这样说,但她还是不太相信。转眼看向宇文靖,冷寂瑶的眼眸浮现一丝迷茫,这是她第一次见宇文靖,知道他就是那个落魄太子,她爹爹说要她嫁给他做侧妃的那位。以前虽十分不乐意,但今天却不知怎的心头的不乐意少了点了,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总之,一看见他的眼睛就觉得移不开。 冷寂瑶摇摇头,转眼又看了一眼凤舞天,条件这么好,他们俩若是真的有什么,那别人就都应该识相的离远点了,因为,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在宇文靖身边,别人想靠前都没机会,下辈子还不是等着遭罪! 思量了半晌,冷寂瑶有了初步的确定,她还是保持着她以前的想法就好,坚决不做小,还要做自己想做的,游遍天下! 穿过优雅的小径,随后走入了大厅,在大厅里暂坐了会儿,便由下人带领着去了客房。 凤舞天的客房与宇文靖的自然在一个院里,或许是那冷老有所误解,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于是给安排在了一起。 进入了清雅的小院,那仆人离开,一直唇角带笑的宇文靖在刹那间淡下了笑,凤舞天转头看着他,没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身体也弯了下来。 凤舞天刚要甩开他,却惊觉他手心里都是汗,再看向他,已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竟是要随时晕过去的样子。 “你没事吧?”凤舞天扶着他的手臂,猜想他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活该他今天东走西走,本来就没好的伤口不裂开才怪! “流血了!”宇文靖低低说道,随后那只手伸出来,凤舞天一看,果然上面都是血。 很想说一句活该,凤舞天摇摇头,扶着他快速走进屋子。 扶他躺下,再看向他的腹部,绛色的衣服已经紫黑了一大块,那都是被血浸染的! 解开玉扣的腰带,随后拉开他的衣服,那白色的中衣也已经被血浸染了。 “咝,轻点儿!”宇文靖闷哼一声,被凤舞天的拉扯动作弄疼了。 凤舞天瞅了他一眼,“你从来都是这样能逞强的么?” 宇文靖看向凤舞天,完美的脸蛋,完美的气质,他见过美女无数,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 “那你从来都是这样对男人的么?”明明礼貌有加,可怎么看都觉得拒人于千里,让人在不由自主间就打消一切念头。 “嗯?这样是何样?”凤舞天思量一下,她还真不知她是何样的。 “你婚配了么?”宇文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问道。 凤舞天的手一顿,随后看向宇文靖,“宇文公子这样问,我是会误会的。”婚配?这个词语真是好笑,居然问她婚配没有,她很想告诉他,她有美男无数。 “呵呵,那你就误会吧!回答我的问题。”眉峰不时轻皱,尽管和她说话,但还是抵不住那疼痛。 凤舞天点头,“配过了!”轻叹一声,已经配过很多个了。 “配过了?什么样的男人呢?”真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够驾驭的了这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宇文公子打听的倒是很多,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是个优雅淡然与世无争又可爱精致骄傲无限面冷心热的男人!” 宇文靖一时被凤舞天的一串词弄的糊涂,将所有的词一一思量过,轻笑一声,“哪里有这样的男人!”所以判定凤舞天是在戏耍他。 凤舞天眨眨眼,“宇文公子爱信不信!咬牙,我要把绷带撕下来了!”话落手起,那被血粘连在一起的绷带在她的大力下断开,宇文靖闷哼一声,一张脸白中泛青。 “真的裂开了!”一看那伤口,果然裂开了,正在往外嗞嗞的冒着血,形同小泉眼一般。 “你这么大的力气不裂开才怪!”本来绷带就有一部分和伤口粘连在一起了,她这么一挣,连带了皮肉都撕下来了。 “宇文公子总是这么不识相么?此时不说点好话,不怕一会儿遭罪?”凤舞天说着,然后拿过从宇文靖身上搜出来的小瓷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果然是上一次那止血的药,随后倒在他的伤口之上。 “咝,轻点儿!”药粉有些刺激,洒在伤口上火燎一般。 凤舞天不理他,径自的给他上药,然后从他衣服上中衣上扯下干净的布帛,最后包扎上。 “好了!”凤舞天说道,随后起身洗手! 宇文靖免不了龇牙咧嘴一阵,随后慢慢的坐起身,将身上那沾了血的衣服脱掉,眨眼间全身上下仅着一条裤子。 凤舞天洗完手回头,看见的就是某个人的半裸身体,眉峰抽搐一下,随后说道:“宇文公子歇着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宇文靖倒是没想让她走。 “宇文公子不觉得要求过多了么?”他们俩又不是很熟,她给他上要包扎伤口已经很给面子了。 宇文靖淡笑一下,身体微动,那墨色的长发便如瀑布一样滑到胸膛,发丝滑动间,尽是春光无限。 “那里面有衣服,我行动不便,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总行吧?”宇文靖确实是想起来,但是一用力腹部就疼痛,他确实动不了。 凤舞天摇摇头,随后走向那柜子,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走向宇文靖,看了他一眼那都是冷汗的额头,“是不是得给你穿上?” 宇文靖抬头,“都记在白笛的身上吧!”原来说的是凤舞天照顾他的这个恩情,明明受益的是他,还非得记在穆白笛的身上,当真是不知让人说他什么好了! 凤舞天嘴角抽搐,不再理他话茬,抖开中衣给他穿上。 宇文靖的身体很结实,看得出也是个练家子,只可惜受了伤怎么看着怎么弱。 凤舞天给他穿衣服,他倒是十分配合,看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估计寻常之时也是别人伺候穿衣,说他是养尊处优真不是瞎掰! 衣服穿妥,凤舞天拍拍手,“这回应该没有事情再要我做了吧?”她堂堂的尾羽郡仪,一世所难得的火凤居然伺候人穿衣,这要是传回尾羽,估计又该成了话题榜的榜首了! 宇文靖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了凤舞天一眼,“多谢!” 凤舞天摇摇头,随后转身离开,宇文靖看着凤舞天的背影消失,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而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却浮现出一丝笑,刹那间有一种惊艳万分之感,原来发自内心的笑会这么好看! 怪不得冷寂瑶的小丫鬟说这里是百花城,此名果然不假,凤舞天进了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百花房间,无论是装饰亦或是摆设都离不开花。 窗子,门,桌椅,无不雕刻着花,在宇文靖居住的房间里她没有多看,不知是否也一样? 床幔被子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图案,精美奢华,真如同身在百花之中。 旋身坐在床铺之上,却猛然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这个院子走来,微微闭眼,便听出了来人是谁,两个人,穆白笛和张德。 两人的脚步声走进了院子,然后便敲了隔壁的门,随后走了进去。 凤舞天的听力及其好,一面墙是挡不住的。 那两个人走进了屋,便说了话,凤舞天觉得听人说话不太好,便想关闭耳朵,结果,却在张德那一声殿下后打消了关闭耳朵的念头。 “殿下,您的伤如何了?又出血了!”张德的声音有着不掺一点假的担心。 “没事,找到许将军的落脚点了?”宇文靖的声音,不再是带着不羁,而是很严肃,就如同凤舞天第一次看到他那时一样。 “找到了,他们无恙,殿下不必担心!”张德说道。 “殿下,属下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这是穆白笛的声音,许是看着那包扎的很粗糙,想重新包扎一下。 哪知宇文靖却说道:“不用了,这样就行!” 凤舞天听到此一挑眉,而后摇摇头,还能坚持? “殿下,既然您来了冷府,那么就是决定要和冷府结盟了?可是属下那时听说,冷府有条件,要冷老的小女儿做殿下的太子妃?”这是张德的疑问。 “太子妃他们已经不想了,降低了条件,侧妃也行!”宇文靖低声说道,听不出言语中有何意。 “侧妃也行?殿下,这个条件也不伤大雅,您打算答应了么?”在张德看来,这样他们也不吃亏啊! 宇文靖没出声,倒是穆白笛开口说了话,“虽是这么说,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殿下,或许,他们是想稳定这樊城第一府的名号吧?”据他们所知,冷府在前些年曾有人犯了大事,然后被当地的巡抚严惩了下,现在虽财力依旧,可名声却已不行,樊城这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有钱,人们看重的反倒不是钱了。 张德好似也恍然一般,“殿下,这样也未尝不可啊,怎么看,我们都不吃亏!”得了他们的财力相助,还娶了个侧妃,也不算吃亏啊! “我宇文靖的女人是谁想做就能做的了么?”宇文靖突然来了一句,将张德的话打断。 凤舞天不禁失笑,还真是超级无敌的自大又自恋呢! “殿下所言极是,只是现在情况所迫,我们也只能答应了呀!”现在是他们有难处,拒绝了肯定不好。 宇文靖轻哼一声,“放心吧,我会让他很乐意帮助我们的,如果这一点小事都做不了,还指望着以后能做什么。算了,先不说这事儿了。白笛,晚些时候通知许将军秘密召集人马,然后让他来冷府,我有大事要和他商量!” “是!”穆白笛答应道。 “嗯,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去休息吧!啊,对了,白笛,你欠的债又多了些,还债之路任重道远啊!”宇文靖突然提到这事儿,成功的让穆白笛一愣。 “欠的债?殿下,你又让舞天做什么了?”穆白笛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他指使人家做事,债却让他来背。 宇文靖轻嗯一声,“无不就是一些小事,女人难养,就随了她吧!” 凤舞天在这屋忍不住轻嗤一声,摇摇头,在尾羽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多少有些让她咬牙切齿! 一夜过去,没有再发生在客栈那样的荒唐事,一早凤舞天起来,便有人来送早餐过来了。 自从来到人主大陆,凤舞天只喝过酒,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因为材料都与尾羽不同,就算是有的名字是一样的,但材料也不一样,所以,她现在还有些吃不惯。 而今天送来的早餐却让凤舞天有了食欲,因为这些早点都是用花做成的。 不仅能闻得见花的清香,还能看得见花瓣在其中,让人食欲大开。 其实早餐也没有多了不起,仅仅是一碗粥,几盘点心而已,但仅仅是这几样,就让人有身在花丛之感。 清粥里有粉红的花瓣在其中,泛着梅花的清香,这是梅花粥。四盘点心每盘一种颜色,凤舞天仔细一看,竟然是她昨天看的那牡丹花。 “真是好看的我都不忍吃了!”凤舞天轻叹一声,随后舀起一勺粥,入口清甜不嚼而化,真是极品啊! 点心入口同样回味无穷,凤舞天研究着,如果能够把这做法传回尾羽就好了,尾羽的花均是珍稀品种,甚至是在这里根本就见不到的,如果做成点心一定非常好。 这边凤舞天正品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凤舞天一听,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太子殿下。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果然的是宇文靖,衣服已经换过新的,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看似已经完全好了。 “在吃早餐?”走进屋子看着凤舞天在喝粥,一边说道。 在凤舞天的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然后转眼看着凤舞天,唇角带笑,“好吃么?” 凤舞天眨眨眼,“好吃!” “好吃就尽量多吃些,一会儿带你去看好东西!”有点神神秘秘。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记得昨天他说要和那个什么许将军谈论事情,难不成让她趟浑水? “以为我会害你么?”宇文靖倒是了解凤舞天,可能都是心思细密之人吧,所以,都能在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思,“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昨天你不是觉得那牡丹花海很美么?今天带你去看个更美的!”宇文靖笑笑说道。 凤舞天上下的看了宇文靖一眼,“更美的?还会有更美的?”更美的,既然他说美,那么应该是很美。 “自然,快吃,吃完我们就出发!”宇文靖瞧着她微笑,幽深的眼眸也如同昨天一样闪过一丝笑,让凤舞天小小的诧异了下。 凤舞天吃完,便和宇文靖走出了小院,不同于凤舞天所想的从正门出去,宇文靖反倒带着她走向了冷府的后山,因为这后山也是冷府的地盘,所以,都修整的十分好,树木有规律的生长,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杂草,两人走上山,倒也顺利。 这山有很高,太阳到了天空正中,他们俩才走到半山。 凤舞天倒是没觉得累,虽不喜这样浪费时间,但总不能飞起来。 宇文靖可能是因为腹部的伤势,所以也不敢走的太快。 “累么?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吧!”宇文靖开口,看似很体贴的问凤舞天累不累,其实是他自己累了。 凤舞天倒也没有点破他,在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正好不远处的树上有鸟窝,凤舞天瞧着那鸟窝,听着那里面雏鸟唧唧的叫声,不由得又想起了尾羽那神奇的孕育规则。 不过好在他们生下来的时候是人的形态,若是生下来是个蛋,可真是有点雷人了! “想什么呢?”宇文靖看着凤舞天瞧着那树冠上的鸟窝发呆,出声问道。 凤舞天瞅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人,其实他们是鸟,但是形态却是人?” 宇文靖眼眸一动,随后淡笑,“当然有!” “嗯?真的有么?”在这里也有么? 宇文靖点头,“自然有,这苍穹宽广浩大,我们不过是渺小的一粒尘埃而已。这苍穹分为多个大陆,在某一个大陆上就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就是本型为鸟,而生存的状态却是人。还有一些是本型是豺狼虎豹,但却也以人的形态在生活!”没想到他竟然十分了解。 凤舞天点点头,“那,你见过么?”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摇摇头,“见倒是没见过,不过是一定存在的。” 凤舞天淡笑,此番倒是有些赞赏他了,虽然自大,但是却也不是虚无的自大,是真的有那个自大的资本。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为了什么?”宇文靖突然开口问道,因为凤舞天有一瞬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不由问道,一边问着,还凑近了凤舞天。 凤舞天摇摇头,“没有什么,宇文公子这么俊美无铸,饶是谁都想多看一眼不是?” “是么?”宇文靖低声问道,然后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靠近,阳光灿烂的正午,一桩‘浪漫’的事情即将发生? 第八十二章 殿下心计 “唔!”被浪漫遮住了天空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一声痛哭的闷哼,将满天的浪漫顿时吹散。 “咝,小野猫!”宇文靖捂着腹部咬牙切齿的低咒一声,本来他是在一点点靠近凤舞天的唇,可没想到就在快要贴上去之时,凤舞天猛然出手,一拳打在了他的伤口上。 凤舞天垂眸看着他呜呼哀哉,轻嗤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远处,看来是不会管他了。 “最毒妇人心,说的还真没错!”半晌,那疼劲儿过去了,宇文靖支起身体,满脑门的冷汗,看着根本就不理他的凤舞天,摇头叹息一声,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不容易驾驭! 凤舞天懒得理他,虽然她比较喜欢欣赏美男,而且自制力也不是那么优秀,但也是有原则的,他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自大自恋的人类,是个满身麻烦的人类,她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她现在是尾羽的人,是不能任性的和别族发生关系的。 看着凤舞天不说话,宇文靖眼眸微动,“生气了?恼我对你随意了?”在天宇来说,虽然女子的地位不低,但主导的也绝对是男人,他刚刚的动作如果成功了,那凤舞天从此后就是他的人了,对于刚认识不过十天的他们来说,确实过了些! 凤舞天转眼看着他,淡淡一笑,“没什么恼火的,只是,宇文公子一直都是这样么?如此随意!” 看着凤舞天的眼眸也没有生气的神色,宇文靖倒是有些心里没底了,如果她生气倒是还好说,可就是这不生气,让他第一次有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之感,她不生气那就说明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感觉,对她来说他不过路人,这让他的自尊心在瞬间受到了重创! “随意?我只想在这个时候对你随意,其余的时候还没有谁有过这个能让我‘随意’的荣幸!”自尊心受创,一瞬间言语也尖刻起来。 凤舞天皱眉,随后摇摇头,还真是无敌自大! “那宇文公子就把这荣幸留给别人吧!”转头不再看他,实在是让她不知说什么好。如若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肯定会收拾他一顿,但自从会幻化原型脱胎换骨之后,她对战争争斗根本就没有冲动,特别是在这种争锋相对之时,不威胁到她的生命或是别人的生命,她就不想再说了,懒得计较。其实她不知,是她受到了火凤的影响,心胸变得宽阔了! 宇文靖的脸色极度不好,被一个人不放在眼里的感觉真是十分不爽,而且特别是面前这个女人! 两人一时寂静无声,都不再说话,树林也寂静了下来,凤舞天瞧着那树冠之上的鸟窝,宇文靖看着她,都在思量着什么,互不言语。 “再不走天要黑了!”半晌,宇文靖突然开口,语气缓和很多,看来应该是不生气了。 凤舞天转头瞧了他一眼,“走吧!”她也不是小孩子,再说和他也没有深仇大恨,生气也没必要。 两人起身,朝着那山顶进发,宇文靖因为刚刚被凤舞天给打了一拳,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痛,走路时,不敢用力过大。 “小野猫,以后不要这么张牙舞爪的!”宇文靖一手捂着肚腹,一边说道。 凤舞天蹙眉,“我不介意宇文公子称呼我的名字!”小野猫,真是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称呼。 宇文靖低低一笑,“亲你是不恭谨随意,那么我也只能这样称呼你了,因为,你总的许我一件事才行啊!”凤舞天将两件都剥夺了是否有些残忍。 凤舞天斜睨了他一眼,心头涌上一股乏力之感,这是她对秦枫瑟之外的第二个男人产生这种感觉,看来,她的克星就是厚脸皮! “不说话就是接受了?猫儿!”看着凤舞天叹气,宇文靖邪惑一笑,而后便来了一句缠绵悱恻的猫儿! 凤舞天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却懒得和他拌嘴,愿意叫就叫吧,反正她也不会听很久了,她打算看看美景,明天或是后天就离开! 马上要走上山巅之上了,最后一段是陡坡,凤舞天先一步迈上去,宇文靖却卡在了那里。 凤舞天回头,宇文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来吧!”凤舞天斜眼看了看天,摇摇头向宇文靖伸出手。 不能用力的往上迈就说话呗,偏偏不言不语的看着她,非得她开口不可,真是有够无聊。 宇文靖倒是十分乐意的伸出手,然后借着凤舞天的力气迈上来,随后便拉着凤舞天的手不放开,美其名曰这山巅都是石头,走路很容易扯伤伤口! 凤舞天无语,不理他看向别处,却在转头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叹,“好美!” 宇文靖微笑,随后随着凤舞天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幽深的眼眸染上安逸,这里的美景才是天下无双。 只见这山巅之后铺天盖地的都是开的茂盛的花,而且随着地势,绵延起伏,这才真的是花地海洋。 一些花农在花海中穿梭,忙得不亦乐乎,凤舞天看的惊叹,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花海,昨天看到那些牡丹之时就已震撼不轻,而此时,连她的心都被震撼了。 虽然昨日的牡丹花海很美,但绝大多数是因品种名贵而震撼,而此时眼前所见的,不是因为它的名贵,而是因为它的面积,它的繁茂,它那身在山巅之上都闻得到的花香! “美么?”宇文靖转头看着凤舞天,轻声问道。 凤舞天点点头,“美,真的很美!身在天宫亦不过如此!” 宇文靖轻笑,“这种美美的是震撼,但也比不过某些人的震撼!”低声的叹着,不知说的是谁。 凤舞天眼眸微动,转头看向宇文靖,“这里是冷府的百花城?” 宇文靖点头,“没错,这百花城四面都是悬崖,地理位置甚好,别人想进来也不易。而唯一的路径,就是这冷府的后山。看我们的脚下,这断壁残垣饶是没有武功底子也不敢下去,所以,那些花农也都不容小觑!”宇文靖指点着,他们也只能在这山巅之上观看一下了。 凤舞天自然心知肚明,但转眼瞧着宇文靖的样子,分明有着指点江山之感,殿下?这个殿下现在是个落魄殿下?但往后呢?这种人天生就是那站在顶端之上的人,如今遇到一点挫折,不过是路途中的一点小插曲而已,她断言,宇文靖必定成功! 宇文靖瞧着凤舞天只看他,不由绽开一抹笑,就连那不易笑的眼眸都荡漾着微笑,“做什么这么看我?此时发现,我还不错?” 凤舞天淡笑,“这地方你来过?”转眼看着那无边无际的花海,至今心中的震撼还是如潮涌一般。 宇文靖摇摇头,“没有!” “嗯?你没来过?”宇文靖的话成功的让凤舞天诧异万分,没来过怎么知道这里有花海?怎么知道冷府的百花城在这里? 宇文靖双眸坦然,“我确实没来过,但我却知道。”如果连自己的合作伙伴所有的底细都不弄明白,还说什么合作? 凤舞天看着他那一切在手的笑,怪不得昨天他云淡风轻的说,如果这些小事都做不了以后还能做什么,果然的,这种事都轻而易举的玩弄在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了的。 两人对视间,凤舞天猛然惊觉千里之外有什么东西急速飞来,眉峰一动,眼露诧异,居然是风刃! 风刃?这里怎么会有风刃? 凤舞天短短的诧异间,那风刃就已经到了近前,凤舞天猛的揽住宇文靖的腰,随后越空而起,那道波形的风刃在他们的脚下飞过,咻的一声打在了那边的岩石之上,那凸出山巅的岩石足有十米宽,竟然被那道风刃当中齐齐隔断,脱落的那一大块翩然坠落到山巅之下。 带着宇文靖落地,宇文靖看向那断裂的岩石,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是他们!” 凤舞天看着那风刃过来的方向,明显的感觉到有身有内源的人在那里,而且阶段不低,虽不能同她比,但在这人类生活的地方,那人可相当于神一样的地位了。 “追杀你们的人?”听着宇文靖咬牙切齿,凤舞天问道。 宇文靖看向凤舞天,眼眸在刹那有些疑惑,但转而消失,“对!我腹部的伤口就是这奇怪的东西打在了刀背上,白笛的剑不敌,划破了我的腹部!”宇文靖脸上罩着阴霾,十分吓人。 凤舞天微微蹙眉,身有内源之人必定是人主大陆之外的人,其余的大陆她只是听说过而已,然而尾羽的人不可能在这个阶段有人能穿过冥渊,那么大多数可能就是其他大陆的人了? “你怎么听到了那奇怪的东西过来?我一点都没听到!”宇文靖看着凤舞天问道,凤舞天的反应超出了宇文靖的想象力,以前只以为她有不俗的功夫,但现在,看起来不止功夫那么简单了。 凤舞天还未回答,宇文靖再次开口,“你也是修炼异术之人?” “异术?”凤舞天开口,在人主大陆有修炼内源的? 宇文靖点头,“难道你不是么?还是我认错了?在天宇,修炼异术的有很多,但成功的却很少。刚刚那个袭击我们的,就是他们那里的异术修炼者发出来的。你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难道你不是么?” 凤舞天恍然,原来在这里也有修炼这个的,只不过凡人肢体想要修炼哪儿那么容易,但刚刚的这个,能够有这么大的威力,那就说明,已经很厉害了。 “怎么不回答?就算你承认你是,我也不会要你做什么的!”宇文靖转眼看向那风刃袭来之处,一击就没了动静,想必也是知道这里有高手了。 凤舞天淡笑,“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我确实是,只不过,我不伤人!” 宇文靖看着她,半晌,点点头,“我说为什么看着你感觉不同呢,原来如此!” “不同?有什么不同?”她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宇文靖轻轻勾起唇角,“哪里都和别人不同,但,不同的很美!” 凤舞天轻笑一声,“你的命现在被虎视眈眈的盯住了,还有心思看我的不同美?算了,只要出了冷府就挺危险,我们回去吧!”她可不想做他的保镖,她也不想趟浑水,他们的命自有定数,她不想参与。 “呵呵,不是有你保护么?”宇文靖虽如此说着,但也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凤舞天摇摇头,“你如此骄傲之人,会甘心让我保护?”知道他只是说笑罢了,此人这么自大又自恋,那么骄傲必定也不少,怎会让一个女人保护他? 此话果然说到了宇文靖的心坎里,转头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轻笑道:“小野猫,我有没有说过,你很了解我?” 凤舞天莞尔,摇摇头,“不曾说过!” “没说过么?若是没说过,那么现在说也不迟!”宇文靖轻叹一声,那舒缓的语气真的恍若找到了知己一般。 从后山下来之后,凤舞天便回了小院,而宇文靖则独自离开了,凤舞天思量着他可能是去商议昨天就说过的事去了,想来也是,他的敌人现在已经逼到了门口,他没有一点动作才怪呢! 天黑了下来,吃过冷府准备的花朵宴,凤舞天准备歇息,然后明天就离开。 坐下来拿出尾羽那专门用来通信的玉石,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了,因为不想被那边的消息影响到她游山玩水的兴致,不过既然决定明日回去,那么今日看看也无妨! 通信玉有巴掌大,通体乳白,放置在手心之中,微微动用内源,手中一片金光过后,那通体乳白的玉石便显示了一个个字迹。 垂眸看着,那上面尽是契煞展敬之邯天秦枫瑟的书信,最后还有一封兰擎的,前几人述着衷肠,而且其中肉麻之最要数秦枫瑟。兰擎的是一首诗,婉转的词句,淡淡的情意,就恍若他那个人一般。 看着,凤舞天不禁微笑,都这样思念她么?她也开始思念他们了呢! 蓦地,沉浸在情诗中的凤舞天耳朵突然一动,抬眸看向房顶,眉峰微微蹙起。 有人在房顶上,脚步轻的根本就听不出来,体中有不太纯正的内源,是那个下午在山巅之上袭击宇文靖的人! 那人在慢慢的走动,然后在房间的正中位置停下来,接下来慢慢地伸手接近琉璃瓦,轻轻地掀开,最后,低头看了下来。 就在他低头看下来之时,凤舞天一扬手,那房顶砰地一声坍塌,上面的人随即跟着坠落下来,因为身有内源,身体不是一般的轻盈,在落地之时猛的站起来,然后冲着凤舞天的面门甩来一道风刃,急速犹如流星。 凤舞天头一偏,那风刃打在了床柱之上,清脆的咔吧一声,床柱应声而断,凤舞天快速的站起身,手掌再次一扬,一道金光甩出,准确的打在了那人的胸口之上,随即,砰地一声,那人飞射出去撞在门上,发出好大的桄榔之声! 凤舞天看着他,那人一身黑衣,脸面也被黑巾包裹的严实,一看便不是做什么光明正大之事的人! 此时被凤舞天的那一击打得站不起来,靠在门板之上粗喘着气,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这里又岂是你随意可以查看的?今日在后山,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居然这么蠢笨!”明明知道对手很强悍,还偏偏要来这里冒险,不是蠢笨是什么? 那人也很想说话,但凤舞天那一击实在是厉害,整个五脏六腑都在抽痛,全身的肌肉颤抖的厉害,他想动动舌头都觉得困难。 见他说不上来话,凤舞天也并不追问,旋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在那里粗喘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凤舞天眉梢一动,他们三个回来了! 果然是宇文靖穆白笛张德他们三个人,凤舞天房间的房顶破了一个大洞,他们走进院子便看到了,随即走向她的房间,推开门,便见一个人桄榔倒地,三人同时看去,竟然是一个黑衣人。 宇文靖看向凤舞天,随后走向她,“查探你来了?”今天下午凤舞天在后山露那么一手,让他们心里没了底,这是来查探情形来了,只是没想到,遇上了他们的祖宗! 凤舞天点头,“托宇文公子的福,生活里处处有‘惊喜’。”这个惊喜可尽是讽刺。 宇文靖笑笑,随后转身看着那黑衣人,上下扫了一遍,尽管没看到脸,但也能知道是哪一位,“冤家路窄啊,本殿这腹部的伤就是拜你所赐,今儿,是要算一下总账了!” 宇文靖凉飕飕的语气成功的让那位哆嗦了下,以前有异术在身,他怕过谁,可如今眨眼间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不怕才怪! 穆白笛与张德自是认识那人,他们早就知道对方的营里有一伙异术高手,只是没想到,凤舞天居然更厉害,穆白笛看向悠然的凤舞天,怪不得在历城之时,她能在那群人的包围中轻而易举的带走他,怪不得在树林里之时,他们就在那些人的头顶,明明他们呼吸都正常那些人却没发觉,原来她是修炼异术之人! “舞天,你没事吧?”虽说凤舞天将那人制住,但穆白笛还是不知她是否也受伤了。 凤舞天看向他,然后淡笑着摇头,“我没事!” 穆白笛点点头,“没事就好!” 宇文靖看了一眼穆白笛,随后说道:“白笛,张德,把他带出去,交给许将军的人好好拷问一番。血腥的事情本殿做不来,还是交给鬼面许志吧!”宇文靖旋身坐在凤舞天的身边,那悠扬的语调让人听着不禁有毛骨悚然之感。 穆白笛和张德领命拎起那人走出房间,那人发出微弱的抗议声,许是那鬼面许志真的很吓人。 穆白笛和张德带着人离开,这漏了个大窟窿的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唇角一直挂着笑,连眼眸也在笑,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灿烂。 “看什么?”凤舞天终于出声,看他的样子估计就是想让她开口问他。 宇文靖轻笑一声,“你是上天专门派来帮助我的?” “嗯?呵呵,你想多了,我不是!还有,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凤舞天本来不想告诉他,可是看他这副模样,似乎认准了她是上天派来送给他的,所以,也只能说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回家么?历城!”犹记得凤舞天那时说她家住在历城的深山里。 凤舞天摇摇头,“不,还要去别的城市走走看看!” 宇文靖敛起了笑,然后摇摇头,“不走不可以么?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比如说,某个人?”看样子是想说自己,但终究没好意思说。 凤舞天倒是失笑,“你是说,你自己么?” 宇文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难堪,但随后说道:“没有么?”没有值得留恋的么? 凤舞天点点头,“好像谈不上值不值得留恋吧,我们,毕竟萍水相逢!”这段奇妙的相聚之缘应该画上句号了。 宇文靖闭口不语,深深地看着凤舞天,而后猛的倾身上前,在凤舞天愣怔的刹那间,伸手扣住凤舞天的后脑,然后准确的吻上她的唇。 两片温热贴上唇瓣,随后肆意且强烈的亲吻,凤舞天眉头一动,条件反射的一掌把他推出去,而且手上的力道极大,还运用上了内源,宇文靖整个人在瞬间被秒射了出去。 “唔!”一声闷哼在这残砖烂瓦的房间中响起,凤舞天闭了闭眼,疏忽了他腹部的伤,这下子肯定又该流血了! 果不其然的,宇文靖的腹部又开始流血了,而且这一次绝对的比前几次都要疼,整个人趴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了! “咳,你没事吧?”凤舞天问了一句没营养的话,然后一步步的走到宇文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趴在地上不抬头,估计这次真的伤的不轻。 她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完好无损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这家伙还有伤,而且,她是正打在了伤口上! “小野猫,你真是要谋杀我么?”宇文靖那饱含痛苦的声音闷闷的从身下传出来,凤舞天调皮的吐吐舌头,她绝对不是有意的。 “还能起来么?”趴在那不动,估计是起不来了。 “我倒是想自己起来!”宇文靖轻哼一声,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凤舞天马上伸手抓住他的手,然后小心的扶着他坐起来,肚子上一大片的殷红,地面上也留有血迹,这次出血很严重啊! 宇文靖满头冷汗,看了一眼满眼无辜的凤舞天,摇摇头,“就算我亲你不对,那也不至于杀了我吧?再说,我的吻有那么讨厌?至于你这么恼火?” 凤舞天叹口气,“我不是有意的,完全条件反射,你的袭击太突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突然袭击了,一时间就只能是这样的反应。” 在尾羽哪个人敢突然袭击她,就上一次邯天在紧张之时来了一次,结果把她弄得愣了半晌,而这一次是绝对的反应强烈,只是,可怜了宇文靖,是个伤兵! 宇文靖一手捂着伤口,实在是怕他一动再崩开,本来就没有长好,特别是这几天反反复复的裂开,他真是倒了大霉了! “好了,先起来,我给你看看伤口去!”凤舞天扶着他站起来,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扶着他走向他的房间。 宇文靖躺在床上,眉峰纠结的厉害,看来果然很疼! 凤舞天小心的解开他的腰带,然后掀开衣服,再扯开中衣,那绷带上面都是血,再次的粘连在了一起。 “嗯!这一次可以温柔一点了么?”宇文靖闷哼一声,然后看着凤舞天说道。以往几次每次都恶搞他,伤口上的皮肉被扯掉,肚子上几块青紫也是拜她所赐,希望这一次能够温柔一点。 凤舞天许是自知理亏吧,点点头,这一次果然温柔了些,其实是处理了多次熟练了一点了! 解开那层绷带,那昨日崩开的地方再次崩开,而且泛着青紫,是被她打得。 鲜血像是地底喷上来的小泉眼一般哧哧哧往外冒,凤舞天多少有些眼晕了,她自己受伤都不曾如此过。 “先止血!”许是看着凤舞天没有动静,宇文靖开始说道。 凤舞天抬头,淡笑着点点头,“好!”拿过那个瓷瓶,熟练地拔掉塞子,然后倒在那伤口之上,果然再次听到宇文靖的轻呼声。 倒完药,凤舞天擦了擦他肚子上的血迹,然后找到绷带再次给他包扎上,血透过那绷带再次印了出来。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宇文靖这受伤都已经有了经验了,现在流血是暂时的,上了药,一会儿就好了! 弄了些水,把他肚子上的血迹都擦掉,然后洗了自己的手,最后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宇文靖换上,凤舞天俨然已经成了专业人员了。 宇文靖躺在那里,还是满额头的汗,看着凤舞天,幽深的眼眸带着一点病人该有的微弱,“你还要走么?” “嗯?”凤舞天瞅着他,眉峰渐渐拧在一起,“你不会拿我伤了你为借口,让我留下吧?”宇文靖还未说,凤舞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宇文靖一笑,“那你不该负责么?” “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倒是不想刺激你,不过,你既然已经说了,那么,我也有理由啊。是你偷袭我的,你偷袭我防守,人之常情。我已经给你包扎上了,你还要有要求,是否有些过分?” 凤舞天的话说完,宇文靖的眉峰便纠结在了一起,然后便开始闷闷的低叹着,“好疼啊!皮肉都被撕开了,还从来没这么疼过!” 凤舞天的唇角隐有抽搐,耍赖也不是这么耍得! “反正你在不在这里我也是疼,也是流血,既然要走就走吧!”宇文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未消。 凤舞天看着他,半晌,摇摇头,“好了,不要再叫了!”若是别人听到,还以为她怎么他了呢! 宇文靖睁眼,看了她一眼,眸中隐有笑意,“不走了?” “等你那伤口什么时候长好了我再走!”凤舞天终于说了这句话,宇文靖在即刻唇角上扬,虽然计谋粗劣,但这粗劣的计谋还真是管用! 于是乎,本来打算要走的凤舞天就这么被迫留了下来! “怎么样,他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事情没有?”冷府客房,舒适的藤椅上宇文靖靠着软垫坐在那里,一手托着茶盏,一边看着坐在下首的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男人说道。 那壮年男人就是宇文靖口中的鬼面许志,许将军。 一身的肌肉那是十分有气场,一双眼睛如同鹰眸,锐利万分。 许志摇头,“说了一些,但都是我们已经知晓的,属下已经把他扔进死牢了!”沉稳的气势低低的嗓音,是个练家子。 宇文靖颌首,“估计在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来!对了,冷家已经答应出钱了,许志,下一步就看你的了。他们把北方的重要城池都封闭了,而且正要把爪子伸向南方,你率兵到蓟城严阵以待,先看看他们的动作,本殿猜想,没准,他们会在第一次攻击时,用那些修炼异术的家伙!”微微蹙眉,宇文靖一字一句的说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青花瓷的茶盏,一举一动充满了高贵感。 许志点头,“是,属下明白。不过殿下不用担心,就算是修炼异术的人又如何?他们也不过只有那几个人而已,我们千军万马,如何会怕了他们!”许志剑眉一蹙,那一张脸立即凶恶万分,说是鬼面也不为过! 凤舞天坐在靠窗的软榻之上瞧着外面新搬进来的牡丹花,无心听他们说话,却在听他们说修炼异术之时听了几句,那许志后来的话让凤舞天摇摇头,不知轻重么? 如果那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就算他们有千军万马也敌不过人家,她猜想那天来查探她情况的那个黑衣人只是个小角色,那方人的军营里肯定还有重量角色,如果真的有个神阶的,他们的千军万马也不过一把灰而已! 穆白笛与张德均在场,穆白笛依旧一身银白色的劲装,斯文俊美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只不过那不离身的一把剑却变了他的气质,摇身一变就又像是一位江湖侠客了。 大致的事情商量完毕,众人起身离开,穆白笛在离开时看了凤舞天一眼,正好凤舞天也看过去,两人相视两秒后一笑,分外有默契。 坐在藤椅上的宇文靖自然看到了这一切,慢慢的垂下眼眸,修长的食指抚摸着杯沿,不知在想什么。 穆白笛走出了房间,刚走到院子里,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凤舞天坐在软榻上透过窗口看过去,那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冷寂瑶。 “你果然在这里!”冷寂瑶直愣愣的瞅着穆白笛,轻呵一声,虽眼内有怨怼,但脸颊却泛起了红。 张德与许志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先走出去,穆白笛看着那离开的两人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冷小姐!”穆白笛抱拳微微弯腰说道。 “你怎么躲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像是洪水猛兽么?”冷寂瑶向前一步,又不敢迈的步子太大,瞅着穆白笛,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多。 凤舞天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女追男?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啊,看来,穆白笛这小子很快就会缴械投降了! “白笛没有躲着小姐,小姐误会了。白笛有要事在身,每天忙于这些事情,没有时间陪小姐玩儿,小姐请回吧!”出乎意料的穆白笛并没有给冷寂瑶好脸色,凤舞天也觉得意外,因为她看不见穆白笛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所以,从他的声音听来,他确实没有很开心。 “陪我玩?我不是要你陪我玩儿的。”冷寂瑶的表情有些变化,被穆白笛误会有些委屈。 “不管做什么,白笛都没有时间,眼下还有要事处理,恕白笛不能久留!”说着,穆白笛绕过冷寂瑶就要离开。 “哎哎,等一下!”冷寂瑶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穆白笛的手臂,没想到穆白笛反应十分强烈,反手便甩开她,差点把她甩倒。 冷寂瑶在刹那间愣住,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又看了看穆白笛那十分不好的脸色,一时间气恼在心头,“你……你……你不识好歹!”指着穆白笛的鼻子叫嚷完,冷寂瑶快速的跑了出去,而且好像已经哭了! 穆白笛站在那里,虽眼中有歉意之色,但脸色仍然不好看。 凤舞天坐在那里看着全程,不禁唏嘘,这个穆白笛还有这毛病,不让别人碰? 记得在历城的时候她可是不知碰了他一次呢!现在想来怪震惊的,若是当时他一下子把她也甩开,估计他的小命在那时也就没了! 宇文靖慢慢的走到窗边,然后旋身坐在软榻之上,转眼看着站在院子里脸色十分不好的穆白笛,随后转头看着凤舞天,“有那么好看么?” 凤舞天调转视线瞅着宇文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可惜了!” “可惜?你觉得他们很配么?”宇文靖的眸子染上一丝笑,随后问道。 “男才女貌,怎么不配?”她觉得冷寂瑶这个人挺不错的,没有坏心眼,是个好姑娘。 宇文靖挑眉笑笑,“配不配也只有白笛自己说了算,外人看是无用的。” “这话是对,只是,可惜了寂瑶那么好的姑娘了!”穆白笛已经离开,凤舞天站起身,“宇文公子好好养着,不许乱动,我去看看那受伤的冷小姐去!”说罢,绕过宇文靖的笔直的长腿,然后走出门外。 冷府的花园绝对不比外面的牡丹花海差,万紫千红的花儿茂盛的开着,彩蝶翩跹在其中,伴着花香翩翩起舞,好一幅活动的风景画。 凤舞天走进百花之中,循着声音走向那最深处,那里,就是冷寂瑶现在的藏身处,她正躲在那里哭泣。 在把头埋进臂弯里哭泣的冷寂瑶身边坐下,凤舞天转眼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不由得摇摇头,“你是伤心还是气自己丢了自尊?” 听到凤舞天的声音冷寂瑶猛的抬起头,满脸的泪珠挂在脸蛋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嘴巴嘟嘟,冷寂瑶抹了一把脸,瞅着凤舞天,随后小声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是要被穆白笛气死了,她鼓起勇气去找他,可他还给她一个木板脸,她可看见他在别人面前都笑呵呵的呢! “你喜欢他?”凤舞天再次问道。 “啊?喜欢?有点吧!但我觉得他武功很厉害啊,武功厉害的男人都不错的!”冷寂瑶抹着脸上的泪珠给了一个超雷人的答案。 “嗯?武功厉害的男人都不错?这是什么理儿?”凤舞天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本来就是啊!你干吗那么看着我?我第一次看到穆白笛的时候他就在和我叔叔切磋武功呢,我叔叔的武功很高的,可是他没打过穆白笛,穆白笛很厉害!”绕来绕去还是武功厉害在第一位。 凤舞天忍不住摇摇头,这穆白笛也幸亏没有喜欢上这位傻小姐,不然可真的有的受了。 “那这么一说,你最看重的是他的武功,不是他这个人喽!那么既然如此,你今天伤心就是因为这个在你心里十分完美的男人不喜欢理会你,对么?”凤舞天替她总结着原因。 冷寂瑶眨眨眼想想,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喜欢他呀,长得那么俊!”说到这儿,挂着泪珠的脸蛋又红了红,但随即想到穆白笛的态度那红酒瞬间消失。 “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厉害的有很多,我到时也要练就一身武功,看他到时还猖狂什么?”冷寂瑶想想,然后就将穆白笛从心里扔出去,她不过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练就一身武功,虽然在穆白笛的身上折了,可她还可以接着奋斗,这一点小挫折算什么? 凤舞天在一旁看着冷寂瑶自言自语之后就雨过天晴,不由得失笑,如果穆白笛肯喜欢她,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呢!不过,不知现在这个幸运会落在谁家呢? 第八十三章 殿下之危 一向安逸祥和的樊城似乎也感觉到了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因而整个城内都开始变得紧张,虽面上一切如旧,可走在城中的感觉却不能与当日而语了。 精致的马车在城中的主街上行走,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一行劲装打扮的护卫紧随车马两边,凛冽的气势如鹰的眼眸不禁让人退避三舍。 车厢内,那位明明伤口已经长好的殿下非得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靠在垫子上,然后不时的做出几个痛苦的表情,演的不亦乐乎。 凤舞天坐在一旁像是看着耍猴一般的瞅着宇文靖,真是有够无聊,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装成这样不让她离开,但她确实是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了,虽然,这个宇文靖还算是一点点理由,可这个理由也不足以让她继续的停下脚步了! 宇文靖看了一眼明显已经心思飞走的凤舞天,眼眸微敛,随后再次抬眸,唇角带笑不羁又邪惑。 “在想什么?”看着她温柔的笑着,然后轻声的问道。 “恩?没想什么。”凤舞天瞅着他那不同寻常的电眼,摇摇头,“你又想说什么?” 这家伙打定主意不想让她走,可是她非走不可,估计他也猜到了她在这段时间就准备离开,所以,各种招数用尽,现在难不成还要来一出美男计? “留在我身边就那么困难?我知道你们修炼异术的都有各自的规矩,但我能够尊重你们的规矩,我也不是留你在身边帮助我,我为的是你这个人,或许我现在说你不会信,但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你愿意陪着我证明么?”出乎意料的,宇文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真挚,看的凤舞天都瞬间诧异,她不知他还会有这么真挚的一面。 “真的有那么难么?”宇文靖轻叹一声,眼眸中划过一丝暗淡,随后靠回垫子上,宇文靖转眼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凤舞天瞅着他,虽他一向喜欢做戏,但她感觉的到,这一次他并没有做戏,而是很真诚的在说那些话,可真诚?这样的人能够有真诚,也是难得的一件事了! 整个车厢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轮嘎嘎声马蹄踢踏声。 “吁!”一道勒马声在队伍后方响起,然后一道脚步声奔着马车前来,咻的一下子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凤舞天与宇文靖同时看过去,是穆白笛。 “殿下!”穆白笛走进车厢,看了凤舞天一眼,唇角弯弯淡笑一下,随后转眼看着宇文靖说道:“殿下,许将军的鬼骑被白达的人重伤了,而且,是那伙修炼异术的人。”说着,穆白笛转眼看了凤舞天一眼。 宇文靖听着穆白笛的汇报,并没有看凤舞天一眼,那时说了留下凤舞天不是因为她的一身本事,那么就不会靠她。 “人都怎么样了?”宇文靖垂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但语气却很冷静。 “死了五个,其余十五个重伤!”穆白笛的声音也不免沉重,鬼骑是许志特殊训练的,一共有五百人,共分成二十个小组,每一组的人数不确定职务不确定,但却个个都是好手,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他们杀了五个,据说那受伤的十五个也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凤舞天在一旁听着,不禁微微皱眉,如果这么打下去,许志的军营里指不定会死多少人呢。那些人也是手段够毒辣,用这个杀人是绝对的百发百中,而且还会一箭数雕,修炼这个本来是为了成仙成道位列仙班,而如今这帮人却用来杀人,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最后关头的一道天劫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穆白笛也觉得这事儿刻不容缓,再这样下去,他们的人岂不是要被那些人给杀光光。 宇文靖冷静自持,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而后说道:“告诉许志先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到了再说!” 穆白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走出车厢,不时,便听到快马远去的声音。 宇文靖自穆白笛走了之后便不再做声,转眼看着别处,就是不看凤舞天。 凤舞天瞧着他,无奈摇摇头,“想好法子了么?” 宇文靖眼眸微动,但并没有回头看凤舞天,也没有出声。 听不到宇文靖的回答,凤舞天无奈地笑笑,“那我走了?”说着,站起身,真的要离开。 宇文靖猛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凤舞天的手臂,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凤舞天,“坐下!”平静的面孔不怒而威,这是天家之人独有的威仪。 凤舞天轻笑一声,随后坐下,宇文靖也不松手,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我暂时没想到法子,想到了再说!”宇文靖开口,冷静的说道。 凤舞天颌首,“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所以,我不能管得太多。”凤舞天说出了她的立场,这不是她的大陆,所以,她不能管得太多。 宇文靖点头,“我明白你说的,不需要你帮助我!”一点点握住凤舞天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宇文靖的神情带着一点安慰。 看着他的样子,凤舞天倒也没收回手,手心萦绕着温热,那是宇文靖的温度,不是炙热的,不是冰冷的,是温热的,这个人有些冷血有些热情,他的冷血和热情会针对不同的人作出不同的反应,有时,也挺可爱的! “父皇性喜渔色,自登基之始便每年不断的选秀女,都说皇帝有后宫三千,这话诚然不假,现在宫中,可能三千还要多!”宇文靖开口,语调没有平缓的说着凤舞天不知道的事。 “白达乃当朝丞相,辅佐过两代帝王,是个老臣。在朝多年,门生党羽自是无数,根基很深,从几年前开始暴露了想要篡位的野心便不再遮拦!父皇一心扑在后宫享乐,对朝野之事不闻不问,而白达也找到机会把持了朝政。我在宫中与他明争暗斗,虽也夺过了一些权利,可还是不及他党羽众多,最后被追杀出了帝都!幸好驻扎在边疆的许将军是个爱国的将军,风闻我被追杀,便率兵赶来救我。但路途当中有几次被迫分开行动,也受了不少的苦难。后来联系了母妃的娘家亲戚,也就是樊城冷府,这才辗转到了这里,遇上了你,一切也都开始好转!”宇文靖淡淡的说着,这些事情大部分是皇宫秘辛,就连太子现在被追杀,也是百姓不为所知的,而现在,他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凤舞天,说明,他是真的想和她拉近关系。 凤舞天静静的听着,知晓了他的难处,但是她觉得他一定会成功,“现在谁赢谁输还未可知,就算党羽众多又如何?不过一些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老人罢了!”凤舞天淡淡的说着,虽然绝大部分是在安慰他。 宇文靖低声轻笑,“你是在夸赞我年轻?” 凤舞天眨眨眼,“你这么理解也行啊!” 两人一来一往间,刚刚的阴云顿时消散,宇文靖微微用力将凤舞天拉过来,然后按着她的头将她按在自己的肩头,伸手环住她的身子,把她拥在怀里。 “我知道你迟早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但是,能在走之前感受一下我的感受么?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低低的声音传入凤舞天的耳朵,说话时他的胸膛震动,震得她耳朵发麻。 凤舞天的心有些被感动之后的酸涩感,他是个人类,她不是,立场不同身份不同,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这注定了的天意,只能让他们俩就这样擦肩而过,虽有些遗憾,但能够在这茫茫世界相遇,就已经很完美了。 车马吱吱嘎嘎,出了樊城,顺着官道一直向北走,就是那已经被许志攻占下来的蓟城。 蓟城已经成了兵马大营,所有的百姓都已经撤离出来,而到了这里就会立马感受到战争的紧迫压抑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蓟城外,凤舞天准备离开,送他到了这里也算是到了终点,凤舞天和宇文靖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风华绝代,一个人贵气绝伦,明明无双的一对儿,可却不能在一起。 “你要往哪个方向走?”宇文靖看着凤舞天问道。 “西北!”凤舞天淡笑说道。 宇文靖微微垂眸,而后伸手将凤舞天揽在怀中,重兵环绕的蓟城外,两个人相拥交颈,画面唯美却伤感无限。 “你会记得我么?”宇文靖在凤舞天的耳边低低的说着。 “会!”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凤舞天说道。 “记得就好,现在最怕的,就是你会忘了我!”宇文靖低低的叹息着,侧头轻吻上凤舞天的耳际,本来只想浅浅一吻,却一发不可收拾。 辗转的寻找到凤舞天的唇瓣,随后肆意的亲吻缠绵,有些过于激烈的动作却荡漾着热情无限,这个喜欢主导的男人此时也处于主导的地位,拥着凤舞天的腰身,极尽热情悱恻。 四旁的人懂得非礼勿视,纷纷避开视线,却暗自唏嘘冷静的太子也会有这么忘情难以自持的时候,不过想想,有那么一位女子在身边,想要冷静也是不可能的吧! “好了,我要走了!”半晌,凤舞天推开宇文靖,随后转身离开,脚步沉稳不曾回头,直至背影消失,脚步都未曾停顿过一分。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的背影消失,冷风吹过,不知为何会吹得脸庞有些疼,长叹一口气,他现在确实没有那个条件能够留得住她,他的未来不确定,又怎能还带着她呢? 转身走入城门,颀长的背影带着一缕萧瑟,而萧瑟之后却是挺拔不屈,为了他想要的,也为了他不曾得到的,他要放手一搏。 如来时一样游山玩水的向历城而去,这一路上,凤舞天倒也悠然自得,可是,总是会在无意时想到那个自大又自恋的宇文靖。 还有那临走之时的吻,火热充满浓情,或许他是喜欢她,因为,在天宇,在这个人主大陆没有她这样的女人,可是,他们却不能够在一起。 凤舞天自问可能自己也是对他有所感觉,毕竟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对自己情深意切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只是,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还是心里有数的,及时的斩断一切,然后挥挥手告别。 这次向历城走的路与来时的不同,这条路是小路,来时走的是官道,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马不停歇,而现在的小路却寂静的多。 这个山归属宛城,距离历城如果步行还有几天的路程,凤舞天也不着急,慢慢的走慢慢的欣赏美景,等到回去了尾羽,这人间景致就彻底和她说拜拜了! 山间小路清幽寂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树叶香,偶尔一声鸟啼划破这寂静,让人清楚的知晓这是在人间。 这里的鸟儿才是正常的鸟儿,虽是啼叫,但凤舞天却也能听得懂它们在表达什么,不外乎就是生活的开心,生活的幸福,母亲与孩子间的对话,爱侣之间的呢喃,一切都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可虽鸟儿幸福开心,但不见得人也一样会活的开心快乐,走在小路间的凤舞天蓦地听到前方一座山头的后面有吵闹声,凝神细听,竟然有打劫的。 “还不速速把钱财拿出来?哼,要是再不识相,可别怪我们兄弟们不客气,到时候来个先奸后杀,你这漂亮的大眼睛可就再也看不见世界了!”粗犷的嗓音表明这是个粗鲁的人,而且那狂妄的口气本来就打算抢钱又劫色的。 “嘿嘿嘿,大哥说的没错,这地方一年到头也遇不上个漂亮姑娘,今儿个可是上天有眼,白白的送来这么个漂亮姑娘,若是咱们不疼惜疼惜,岂不是有负上天的恩赐?”又一声尖刻难听的声音响起,这位可是比那个粗鲁汉子还要直白,看来那位遭劫的姑娘是躲不过了。 可谁想到下一刻那姑娘就说话了,“哼,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好啊,那就亮出点本事出来,如果你们打赢了我,那么本姑娘做什么都奉陪到底!”清亮的女音响彻树林,无一丝畏惧之感,铿锵有力。 一步步迈上那山头的凤舞天不由得叫一声好,这样的女人才是好样的!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有几分耳熟?微微蹙眉,凤舞天冥思,蓦地眼前一亮,冷寂瑶!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在樊城么?难道是偷跑出来的? 凤舞天不禁佩服起了冷寂瑶的勇气,记得那时她可是心向往之,可却不敢有所行动,而现在居然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冲破了自己心口的那道畏惧关卡,打算做个女侠了! 迈上了山头,那下方的情景便进入了眼中,八个壮汉正与一个女子打斗在一起,而中间那个被包围住但仍旧打得有声有色的人不正是冷寂瑶。 凤舞天找了一棵树靠在那里看着冷寂瑶与那几个壮汉打斗,虽身法轻灵,剑术也不错,但明显的打斗经历不足,刚开始虎虎生风,但现在已经有些吃力了。 一个满脸胡子眼角一个大疤的壮汉衬着冷寂瑶吃力之时,举起手中的铁棒便朝着她的后颈打去,打这个地方不易死人,但一下子就会晕过去,想来还是惦记着劫色之事,着实可恨。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瞧着那铁棒马上坠落在冷寂瑶的后颈,她环抱在胸前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看不见的风刃顺着手指飞出,在瞬间秒射到山头之下,那壮汉手臂一麻,铁棒砰然落地。 听到了声音冷寂瑶回头,发现那壮汉偷袭她,猛的挥舞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手臂,那人嚎叫一声,跌倒在地。 其余七人一拥而上,冷寂瑶再次不敌,但却莫名其妙的那些人总是会在马上要得逞的最后关头失手,冷寂瑶此时无心寻找原因,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部打趴下,更是扬言要割掉他们的命根子,几个人吓得哆哆嗦嗦,急急忙忙的捂着伤口逃窜而走。 冷寂瑶本想追,但实在累得慌,大声的喊叫吓唬他们两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正在大口的吸着气,自己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双火红色的靴子,然后再向上,火红色的长裙,冷寂瑶眼睛眨眨,猛的抬高头,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个熟人。 “舞天,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寂瑶一下子跳起来,抓着凤舞天的手臂一个劲儿的问。 凤舞天摇头一笑,“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逃家了?” 冷寂瑶撅撅嘴,然后点点头,“是啊,反正他们也不逼着我嫁给那个太子了,所以,我就溜出来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对了,刚刚出手救我的是你对不对?舞天,你好厉害啊!我都没看到你,你就出手救我,而且神准,你好厉害!”一说起凤舞天刚刚的出手相救,冷寂瑶立即来了精神,连连赞叹着凤舞天的身手。 凤舞天但笑不语,看着她像个花蝴蝶似的围着自己转圈,更是感觉好笑不已,“好了,别转了,你打的不累么?歇会儿吧!”按着她坐在地上,凤舞天也坐了下来。 转头看着冷寂瑶,清瘦了些,劳山劳水也难怪。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怕走官道被家里找到?”凤舞天看着冷寂瑶问道。 冷寂瑶也不隐瞒的点点头,“是啊,走官道太显眼,肯定走不出多远就被他们找到,所以,出了家门我就走这小路了。不过,也幸亏我走了小路,到现在都没人找到我!”说来多少都有些得意,她爹爹一向都把她看的透透的,而这一次却没找到她。 凤舞天失笑,“那你这段时间过的可好?吃饭睡觉都在哪里?山里么?”看她这一身不太干净,估计是在山里过的。 说到此,冷寂瑶不禁有些自我可怜,上下的瞅了自己一圈,然后点头,“是啊,一直在山里。说真的,白天还好,到了半夜我就有点害怕。”好在天宇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她也不必担心有野兽攻击自己。 “那你还打算玩儿多久?”估计冷老他们会很担心。 冷寂瑶想想,“不知道,不想玩了就回去。但现在是肯定不能回去的,我还没玩够呢!”虽说有点吃苦,但还是兴奋比较多。 凤舞天点点头,“那你现在到了这里,是打算去历城?” “是啊,都说边陲风光很好,特别是流沙荒原,人们都说不能去,因为进去了就必死。我还没见过,想去看看那荒原长什么模样!”冷寂瑶的眼里带着兴奋,冒险精神极佳。 凤舞天笑笑,“去看看也好,虽然没有草木,但十分不错。” “嗯?你怎么知道?舞天,你去过那里?”冷寂瑶一听凤舞天说这话立即来了精神,连忙追问。 凤舞天点点头,“是啊,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从那里来的?那里能住人么?”都说那里不能居住人的。 凤舞天莞尔一笑,“逗你玩呢!”这事儿解释起来相当麻烦,凤舞天也不想纠缠在这上面。 “啊?逗我玩儿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冷寂瑶多少有点失望,但转而就换了个表情,“舞天,不然我们一起去吧?那里风景那么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凤舞天眨眨眼,随后摇头,“不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有什么好呀,还是和我去看风景吧!再说,我这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还这么有缘的在这里遇上你,你就别推辞了!”说着拉着凤舞天站起来,然后拖着她的手臂向前走去。 被冷寂瑶半请求半绑架的拖到了附近的小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下,居然只有一间房了,无奈二人同住一间,凤舞天颇为头痛。 刚开始见到冷寂瑶时看她面上带着清冷孤傲还以为是个不喜说话的人,谁知居然是个话唠! 一件事能够反反复复的磨叽上三四遍,凤舞天颇为敬佩她的舌头,绕来绕去说那么多遍不累么? 这会儿,冷寂瑶正在泡澡,刚刚还热心邀请凤舞天一起共浴,凤舞天瞧了一眼那不大的木桶,婉转拒绝了,她自己泡在里面只要一动水就溢出来,要是把她也放进去,那就不用洗澡了。 热气蒸腾间,冷寂瑶的脸蛋上染上红晕,整个人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分外有女人味。 她在那儿洗着凤舞天在这儿看着冷寂瑶也不介意,大概是这种富家小姐洗澡都有人在身边伺候的习惯,所以,有人看也不觉得有什么。 一边搓着手臂,冷寂瑶一边说道:“舞天,你不是和太子在一起么?怎么走了呢?” 凤舞天摇摇头,“在这里不要太子太子的叫,让人听去了不好。叫他名字或者公子少爷的都行!” 冷寂瑶立即明了的点点头,“那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这一次直接用他来代表。 凤舞天淡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时候到了就分开了呗。” 冷寂瑶皱皱眉,“那你不嫁给他?” 凤舞天失笑,“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他喜欢你啊!”冷寂瑶脱口而出,这凡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吧! 凤舞天瞬间默然,“喜欢不代表就能在一起啊!”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不喜欢他?我看着你也不讨厌他呀!”冷寂瑶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清楚。 凤舞天叹着气摇摇头,“做了比喻吧,如果,一只狗和一只猫非要在一起结成夫妻你觉得行么?” 冷寂瑶停下搓澡的动作,看着凤舞天满眼疑惑,“狗和猫不是同类,你们也不是同类么?你们都是人呐!” 凤舞天垂眸,“如果我说我不是人呢?” “啊?不是人?那是什么?妖怪?”冷寂瑶猜测着,可看着凤舞天上上下下也不像妖怪,蓦地眼睛一亮,“你是花仙?”顿时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凤舞天长得那么美,气质不凡,武功那么高,各个方面都不太像人,面上没有邪恶,那么就是花仙了! “花仙?”凤舞天失笑,这个名称她喜欢,花仙,多美好的象征啊! “你真的不是人啊!那可就麻烦了!不过,你真的是花仙?”冷寂瑶有点不相信,但又有点相信,还有点小小的兴奋,她居然认识花仙,可又有点担忧,花仙会不会吸人气啊什么的? 凤舞天挑眉,“差不多吧!”反正她不是人,在他们这里说是妖怪都可以理解为正确。 得到了凤舞天的肯定,冷寂瑶连连赞叹,随后从木桶里跳出来,急急忙忙的擦擦身体,然后套上衣服走到凤舞天身边上上下下的开始观察她。 “看什么呢?”凤舞天推了推她笑道。 “闻闻你是什么花啊!”冷寂瑶一屁股坐到凤舞天身边,然后瞧着她,满眼新鲜劲儿。 “那闻出来是什么花儿了么?”凤舞天也调侃着她。 冷寂瑶摇摇头,“复合型香味儿,闻不出是什么花儿,但能保证是一朵美丽漂亮的花儿。” “呵呵,你也是一朵漂亮的花!”凤舞天笑着和她开玩笑。 整理了一下两人躺在床上,冷寂瑶睁着眼睛睡不着,而后转过来看着凤舞天,眨眨眼然后说道:“舞天,你既然是花仙,那么你肯定有什么法术吧?能不能变出来点什么东西啊?给我看看呗!”好奇着凤舞天这个花仙的法术。 “法术?你想看我变什么?”凤舞天挑眉说道。 “什么都好啊,随便什么,变一个给我看看嘛!”说着,摇晃着凤舞天的手臂磨叽着。 被磨叽的头晕,凤舞天点头,“好,变一个!”说着,伸出手,微微一摇,那莹白修长的食指的指腹上就突然出现一点荧光,然后慢慢的越来越亮,比房间里的灯火还要亮。 冷寂瑶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哇,好厉害,还漂亮啊!舞天,你的手指还可以当灯笼啊!”冷寂瑶赞叹着,然后小心的伸出手去碰凤舞天的食指,不敢太用力,只能一点一点的去碰,然后惊奇的发现居然是热乎的。 “哇,是热得诶!舞天,这里面有火石啊!”冷寂瑶的说法更可爱,说手指里有火石。 凤舞天瞧着她一笑,手指轻摇一下,猛的那一点荧光瞬间闪耀成一簇小火苗,冷寂瑶大叫一声,吓了一大跳。 “哇,着火了!”指着凤舞天‘着火’的手指,冷寂瑶连连惊叫。 凤舞天笑不可抑,随后手指一动收了火,房间里又恢复了幽暗。 “哇,好厉害啊!”冷寂瑶仍在惊奇之中,拿过凤舞天的手查看着,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和自己的手一样,可是人家的居然会着火啊! 凤舞天任由她翻来覆去的看,但笑不语。 “唉,你这么完美的一个人,那个落魄的家伙却不能把你留住,真是可惜啊!”没来由的,冷寂瑶又开始可怜起了宇文靖,她知道他们正要和朝廷里的丞相打仗,而且那个丞相阵营里有很厉害的异术修炼者,如果凤舞天去帮助他的话,宇文靖的胜算肯定会多一些的。 凤舞天闻言看向她,而后笑笑,“这是天宇的事情,我不能插手!” 冷寂瑶眨眨眼也明白凤舞天说的是什么,就像她说的狗和猫,狗儿打架猫儿怎么能上手去帮忙呢,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是不能拼在一起的。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睡觉吧,明天我们就能到历城了,然后就去看流沙荒原!”凤舞天笑着说道。 冷寂瑶点点头,“好,睡觉吧!” 翌日一早,太阳高高照,凤舞天冷寂瑶两个人出了小镇然后朝着历城的方向走去,因着冷寂瑶的关系,所以两人也没走官道,依旧是林间小路,一边看风景,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倒也快乐! 没有再遇上劫匪的事情,倒让冷寂瑶觉得无聊,“那天啊,我下了那山坡就看到那八个人堵在那里了,其实如果我要回头逃跑的话他们也抓不到我,但我就是想试验试验我的武功,偷偷的跟着我们家的护院学了很久的,一直也没个用武之地,就想用他们练练,谁知道,还真不赖!”挥舞着手里的剑,冷寂瑶很开心,她手中的剑是一把好剑,只不过,这并不是她的剑,而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师傅,冷府的护院的。这次她偷跑出来也没个武器,于是乎就把他的剑给偷了出来! 凤舞天也点头肯定了冷寂瑶的剑术,“底子很扎实,而且招招都不是花招,每一招都让人出其不意。唯一不足的是你的实战经验太少,要多多练习才行!” 冷寂瑶立即点头接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以前都是和阿斩较量,他又不用真功夫,所以,我就一直这样半吊着。” “呵呵,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凤舞天安慰着。 越过几座山头,就到了历城,冷寂瑶说饿了,两人就决定到历城里用饭,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历城人来人往,冷家就算有人在历城想要找到冷寂瑶也不容易。 历城依旧繁华热闹,但开门的商户却明显的少了很多,凤舞天估摸着可能是被宇文靖和白达的战争所影响,商户们也适时的停歇一阵避避风头! 找了一间酒楼,点了几样小菜,凤舞天只是品酒,冷寂瑶则急忙吃了起来,她是饿的不行了! “哎,听说了么?白丞相从空谷山里把奇人给请出来了!”旁边的一桌食客谈论的话题引起了凤舞天的注意。 “空谷山里的人?那就是那些修炼异术的人了?那些人可是了不得,听说还有修炼了上百年的人呢!有可能都已经得道了!”看来这空谷山里的人来头很大。 “没错,听说白丞相把他们请了出来,是专门对付那位的!”这是国家秘事,虽有的百姓都已知晓,但仍是不敢大肆张扬的说。 “那这次看来白丞相是必胜不可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虽那位品行作风都不错,但当今在座的那位可就着实不怎么样了,这几年更是肆意妄为,连老百姓都不顾了,换换也好!”人们说着,对那位当今的皇上也着实都有些痛恨! 凤舞天微微蹙眉,空谷山? 冷寂瑶显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小声说道:“整个天宇异术阶段最高的人都在空谷山,听说还有已经成仙的人在那里!” 凤舞天看向冷寂瑶,“成仙的人?”那就是圣阶之上了! 冷寂瑶点点头,“我爹爹见过一次,他也肯定的说,确实已经成仙了,只不过,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离开,还在空谷山里!” 凤舞天沉吟思量,没有离开?那么就是没有过天劫了,只能过了天劫除却身体中杂乱的一切,然后纯净全身,自然还有心灵,这样才可以位列仙班。 “如果白达把他们请去的话,他就危险了!”冷寂瑶小声的说着,说的是宇文靖。 凤舞天轻酌了一口酒,她也想到了,只不过,这是人主大陆的事,这是天宇的事儿,她不能管的! “你不管么?”冷寂瑶喝了一口茶,然后小声问道。 凤舞天看向她,随后摇摇头,“我不能管!” 冷寂瑶嘟嘟嘴,“好吧,狗和猫不是一家!”点着头,她理解! “吃饱了?吃饱了我们上路吧!”凤舞天笑看着她说道。 冷寂瑶点点头,“吃饱了,我们走吧!”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冷寂瑶和凤舞天站起来之时,凤舞天猛的顿住,冷寂瑶走了一步见凤舞天没动,转身看着她,发现她脸色极度难看,“你怎么了?” 凤舞天看向冷寂瑶,随后转身走到窗子前,看向东南方向,眼眸在瞬间暗了下来。 冷寂瑶皱眉,随后走到凤舞天身边,朝着她看过去的方向看,半晌,也轻咦一声,“那边的天怎么了?怎么那么黑?” 只见东南方向的天空漆黑一片,比之暴风雨来袭还要恐怖吓人,像是妖魔鬼怪要来袭的前兆,冷寂瑶看着都感觉心惊,“那是怎么了?暴风雨么?” 凤舞天缓缓的摇摇头,“不是暴风雨,是有人在做法,要屠城了!”如果没算错,那个方向正是蓟城,而那天上的黑云明显的就是神术中的一种,遮天蔽日杀人挥手间,这等不纯正的神术加上一缕纯正的内源融合成了这漫天黑云,蓟城将会在瞬间被消灭掉。 “屠城?屠什么城?啊,蓟城?宇文靖他们!”冷寂瑶一下子跳起来,超大的声音把其他吃饭的食客都惊动了,随后纷纷的跑到窗边观看,一看之下全部惊呼,这等场面何时见过啊! 凤舞天看着那里,双手扶在栏杆上,指节泛着青白。 这是人主大陆的事情她不能管,可是她若不管,宇文靖穆白笛他们就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凤舞天的脑海里都是必死无疑这四个字,蓦地,那些过往纷纷的在脑海中出现,一幕一幕的,一点都不差。 突然间长舒口气,凤舞天转头看着一脸焦急瞅着自己的冷寂瑶,“不能陪你去流沙荒原了!” 凤舞天的意思冷寂瑶自然懂,而且听到这句话时还感觉心里的大石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点点头,“没关系,下一次有机会我们再一同去!” 凤舞天点点头,随即一跃而起,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快速的朝着那黑云的方向飞去,眨眼之间,火红的身影就不见了。 所有观看的人都傻了眼,这是什么功夫,居然飞的这么快? 人们赞叹着,冷寂瑶也松了口气,随后转头看着那些赞叹不已的人们,满脸豪气的说道:“那是我朋友!” 四周的人立即将视线定在冷寂瑶身上,眼神之中无不充满了敬佩和惊奇,冷寂瑶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下! 天上的黑云遮天蔽日,夹杂着电闪雷鸣,凤舞天越接近,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就愈发的浓烈,在天空之上俯瞰着那进入眼中的蓟城,心脏瞬间咯噔一声,整个蓟城都是尸体! 第八十四章 刻骨铭心 偌大的城池内,大街小巷躺满了尸体,都穿着正统的军装,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势,手中还拿着刀枪剑戟,可是却在那黑云漫上来的一刹那,全部失去了生命。 凤舞天慢慢的从半空中降落在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士兵也已经死了,有些手中还握着墨色的大旗,面上一片激昂之色,似乎以为能够奋力一战,可是,却在眨眼间没了命。 凤舞天的心有些颤抖,一步一步的走下城楼,那天上的黑云依旧在笼罩,遮住了阳光,遮住了一切,整个蓟城被笼罩在阴云之中,恍若死城! 整个城池寂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凤舞天不知为何心头的颤抖会越来越激烈,宇文靖穆白笛他们在哪里呢?她有直觉,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可是却不敢保证他们是活着的,因为,她听不到有人呼吸的声音,分明所有的人都死了! 天空之中的黑云突然猛烈的翻腾,似乎知道了这城中还有一个人没有死,于是乎,随着黑云的翻腾,一道道电闪雷鸣从云层中降落下来,直冲着凤舞天的头顶而去。 凤舞天猛的停住脚步,双眼直视前方,身体动也未动,可那道马上要降落在她头顶的闪电却凭空的拐了个弯儿,随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顺着原路返回到了天空之上,噼啪一声巨响,从黑云之中掉落下来一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在凤舞天的眼前,口吐鲜血,整个身体呈紫色,残喘了两下便没了气! 凤舞天慢慢的抬头看向天空,黑云之中有一个个身影在辗转腾挪,电闪雷鸣也愈发的加大,好似天空要爆炸一样。 叹口气,凤舞天的眼中浮起一丝凉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修炼内源一道为的是位列仙班长生不死,可这般的不顾天地法则大肆屠杀生灵,就算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也不足以赎罪。 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成为死城的蓟城在狂风之中摇曳,却在突然之间从城内闪出一道火红刺眼的光芒,然后直冲天际,那天空中的黑云震荡一下,便开始加大马力,闪电狂骤狂风呼啸,却抵挡不住那道火红光芒刺透黑云之中。 蓟城慢慢的升腾起火红的光芒,逐渐的向四外扩大,渐渐地将整个蓟城都包围在其中,在外面看向蓟城,居然只见火红刺眼的光,整个城池都已不见。 那火红的光芒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升腾,慢慢地,接近那天上的黑云,慢慢地,黑云之中的电闪雷鸣消失了,狂风呼啸也没了,只剩下那火红的金光笼罩住黑云,然后吞噬入内,眨眼间,整个天空都成了火红色,像是天空着了火一般。 这红光远在边疆历城都看得见,冷寂瑶一直站在那酒楼之上瞧着蓟城的方向,待到那红光进入眼中,冷寂瑶赞叹一声,激动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这天照红光之事在百年之后天宇的百姓都在传颂,那是天宇再返繁荣的预兆,那也是天宇的保护女神第一次在天宇现身,百姓朝拜,一时间,整个天宇陷入了圣拜之中。 那漫天红光照耀共持续了两刻钟之久,待那红光慢慢暗淡下来之时,蓟城的上空已经恢复了蓝天白云艳阳高照,恍若雨后初阳,照的人间暖暖的。 可神气的事情不止这一件,蓟城的城墙上,那手握墨色大旗的士兵突然动了一下,随后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蓝蓝的天空,轻咦一声,“天晴了!”随后站起身,却猛然想起,他刚刚不是被那天上的闪电劈中了么? 转眼看向四边,所有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人都慢慢地爬起来,然后揉揉眼睛,第一反应也和他一样,他们不是被雷劈中了么?怎么完好无损?身上一点都不疼! 凤舞天站在城中,看着四周的士兵都慢慢的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她不知她做的对不对,但此时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算做错了,老天要惩罚,她也受了! 转身朝着蓟城的城府方向走去,路上遇到的所有士兵都完好无损的活了过来,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充满了生机。 迈进城府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的往外走,在看见凤舞天的一瞬,瞬间停住。 “我就知道是你!”半晌,满心激动又感叹无限的宇文靖长叹一声,举步走到凤舞天面前,“我就知道是你!你虽说过不管天宇的事,可是,你还是管了!”被那天空中的闪电劈中的刹那,他全身疼痛,可脑海中最后出现的却是凤舞天,不知为何,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救他。 “你们没事就好!”看着宇文靖身上有着闪电劈过的焦黑,就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对他下了重手,没有把他的人劈坏,她已经很庆幸了! 宇文靖伸出手,慢慢的握住凤舞天的手,却惊觉她的手心都是汗,“怎么都是汗?”将凤舞天的手拿到面前一看,那手心上通红一片。 “怎么会这样?”摸着灼热一片,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凤舞天摇头,“没事,从来没发过这么多功,被刺激的,一会儿就好了!” 宇文靖看着她,随后说道:“谢谢你,虽那时说过,不会让你帮助我,但现在还是让你帮助我了!白达的人呢?都跑了么?” 凤舞天摇摇头,“只有一个人跑了,那个人马上就要成仙了,其余的人,你派人到城外看看吧!”只有那个人及时的跑了,不然也会被凤舞天的神火烧死的,而且保证他灵魂都不见了! 两人说话间,门外匆匆跑来一行人,凤舞天和宇文靖看过去,是穆白笛带着人来了! 见到凤舞天的刹那穆白笛微愣,随后跑上前,“舞天?你不是走了么?难道刚刚那漫天红光是你?”红光消失之后,蓟城外地百姓便都跑了过来,兵士把守城门不让进,可却从那些百姓口中得知了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凤舞天淡笑着点点头,“是!” 穆白笛满眼惊奇,“我知道你会异术,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刚刚是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还未做出抵抗,便被天上的电闪雷鸣劈中,一瞬间灵魂都在黑暗之中,那分明已然已经死了,可现在却好好的活着,不就是被凤舞天救过来的? 凤舞天摇摇头,“举手之劳!” 穆白笛轻笑,“如果你的举手之劳能够多使用几次,那殿下的大业就不必愁了!” 凤舞天眼眸微动,而后看向宇文靖。宇文靖正看着她,瞧着她看过来,微笑着摇摇头,除却这他们不能控制的场面,他不需要她的帮助。 “殿下,殿下,城外发现二十具被烧焦的人体骨架!”一个小兵匆匆跑来,脸色煞白的喊道。 “烧焦的骨架?”穆白笛重复一遍,随后转眼看向凤舞天。 凤舞天但笑不语,倒是宇文靖开口说道:“就地掩埋!” 那小兵立即领命,匆匆离开。 穆白笛摇着头,“殿下,属下和张德去重整军队,晚些时候来回报!” 宇文靖点点头,“去吧!”被这白达突然袭击一番军中定有大乱,尽管都没死,但也吓得够呛了。 两人转身走回大厅,那房子上因为被电闪雷鸣劈中,所以,有很大的破损,而且还能闻得到焦味儿,那死物尚且如此,有血有肉的人就更不用想了,没被烧焦已经是万幸了。 和宇文靖走进大厅,凤舞天看着他说道:“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嗯?呵呵,这是要做什么?何时这么主动了?”宇文靖微愣,随后开着玩笑。 凤舞天摇摇头,“脱下来我看看吧,肯定受伤了!” 宇文靖淡淡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你就能知道我受伤了?不过,我确实是有点疼啊!” 旋身坐在椅子上,宇文靖动手解开腰带,凤舞天走到他身后顺势给他脱掉衣服,露出的后背上果然通红一片,而且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水泡! “只是起了水泡,倒是幸运,没有被烤焦很不错了!”将宇文靖的上衣都扒了下来,凤舞天平伸手掌覆盖在他伤到的地方,随后手心溢出淡淡的金光,轻拂着宇文靖背脊上的伤口。 “唔,好舒服!”宇文靖轻叹一声,随后闭着眼睛享受着不曾有过的疗伤方法。 “白达他们这次受到重创,你可以放心的开始放手一搏了!”凤舞天垂眸淡淡的说道。 宇文靖睁眼,随后点点头,“谢谢你!但,你说过不能管天宇的事,那么,你现在已经插手了,会不会……” 凤舞天轻笑,“不会,就算有,也不能如何我。”她是火凤,上古书中已经说过,能够评断火凤一脉是非的只有神帝大殿的长老,而火凤神帝都已经消失了近万年了,那神帝大殿还存在否都是个谜,更何况那传说中的长老们。 “是么?希望你不是在安慰我!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如果你会为此受到惩罚,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宇文靖伸手握住凤舞天扶在他肩头的手,然后转身看着她,眼眸里一片真挚,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凤舞天笑笑,“好,如果有惩罚,我肯定会拉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都已经解开了。 凤舞天没有离开,她不确定白达是否还会再上演一次屠城,所以,她会留在这里,一直等着宇文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为止。 白达果然在这段时间没有再使用那阴暗的招数,许志与穆白笛带领着大军一鼓作气攻破了被他占下的三座城池,而且,似乎是受到了凤舞天那一天所展现的红光遮天的影响,天宇的百姓都开始相信宇文靖是天之所归,继而白达的大众天平开始倾斜,驻守在边关的另外三位大将也风闻天降异象全部向宇文靖这方靠拢! 这是个好现象,凤舞天也颇为欣慰,跟随着宇文靖的大队向北转移,一步步的朝被白达控制的帝都行进!如今白达只剩下这最后的一个窝身的地方了,这里是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他一党的根据地,而且,帝都禁军人数众多,而且各个是好手,如若正常的打仗,两方军队势均力敌胜负难分啊! 与帝都遥遥相望的城池是锦城,因在天子脚下,这里也是异常的繁盛,可却因为这不同寻常的战争,锦城的百姓全部撤出,如今这里也成了军事要地了! “舞天,看,那就是皇城!”锦城那高高的城楼之上,宇文靖与凤舞天并肩而立,宇文靖指着那帝都当中最高的一座建筑物,扬声说道。 凤舞天看过去,远观犹如一条飞龙昂首翱翔,果然气势不凡。 “现在白达占据了皇城,将你父皇囚禁起来了!”凤舞天转头看着宇文靖说道。 宇文靖面上没有什么异色,“他确实该休息了,沉迷声色这么多年,身体垮了,神智垮了,休息休息也好!” 凤舞天弯唇浅笑,“人都是这样,有了权势有了钱财有了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切,就会想着更好。身边的人多了,却越看越乏,就想着要更新鲜的,人的劣根性罢了!” 宇文靖听着凤舞天的话,不由得转头看着她,转而一笑,“你说的那个人里肯定不会是我!” “嗯?呵呵,我只是在感叹,你却说道了你自己身上,你这是在自打嘴巴么?”凤舞天歪头,调侃着宇文靖。 “我不是在自打嘴巴,我是向你表明立场,我不是父皇!”握着凤舞天的手,宇文靖真挚的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也是让凤舞天放心,他不是沉迷声色的人,他要的人必定要有能力与自己并肩,就像现在,她站在他的身边,没有一点的不足,反而比他更耀眼。 凤舞天微笑,“不管如何,太子殿下是个完美的男人,是天下女人竞相要嫁的男人,这样你可满意?”凤舞天开着玩笑,故意的忽略掉宇文靖的真挚告白,她虽现在留在这里护他不再受白达暗算,可,却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必定,他们不是同类。 宇文靖的眸底浮上一丝暗淡,轻叹口气,随后转身看着遥遥帝都,那里就是他最后的目标。 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刻,这一次宇文靖亲自上阵,这也是自战争伊始,他第一次挂帅亲征。 凤舞天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那浩瀚的场面,虽这是人类的战争,不及他们那时在清塘甸与圣兽的争斗,可却也震撼眼眸。 这一次宇文靖的对手白达也出现了,只不过他是个上了年岁的人不能骑马颠簸,在那浩大军马最后,一辆皇家御用的辇停在那里,白达就坐在里面。 凤舞天遥望着那辇,看着那辇旁坐在马上的人,瞳眸微微收缩。 那个人,那个已经进入了圣阶的人,就是他! 那日他及时逃走躲过一劫,凤舞天以为他有了自知之明躲回了空谷山,却没想到还在这里! 是想关键时刻出手么?好啊,凤舞天倒是想看看这个想要位列仙班的人还要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战鼓鸣起,千军万马开始奔腾着向前冲,烟尘顿时四起,马蹄声震耳欲聋,但那震天的吼声更是震荡心头。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烟尘四起万马奔腾,随后慢慢的将视线转向那骑在马上的空谷山高手的身上,他坐在那里倒是安逸,只不过,却在下一刻俯身靠近那辇,而后坐直身体,拉着马缰向那战圈走去。 凤舞天的手搭在城墙之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烟尘四起马蹄飞扬的战圈,凝神聚力,用意念朝着那位打招呼。 因为都是修炼内源的,虽不是同宗,但属于同脉,所以,凤舞天的‘打招呼’那人自然能感觉得到。 抬头看向凤舞天的方向,凤舞天弯唇一笑,警告意味却明显。 那人自然认出了凤舞天,脸色一紧,想要后退,却突然停住。双眼注视着凤舞天,似乎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该不该出手。 凤舞天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果真要出手么?顶着必输也要出手? 那人果然不负凤舞天的‘重望’,猛的一跃而起,急速的朝着那打斗激烈的千军万马上方飞去,凤舞天也在瞬间飞出,火红的身影,犹如赤星划过天空,耀眼明亮。 那人的速度倒也快,眨眼间到达了千军万马的上头,在那烟尘四起中寻找着宇文靖,宇文靖一身绛色铠甲倒也显眼,那人很快的便找到了宇文靖的身影。 随后手中一道泛着冷意的银光射出,直奔骑在马上骁勇奋战的宇文靖。 凤舞天挥手便是一道火红色的金光,那金光的速度可不是那人的银光可以比的,只在半秒间火红的光便打在了那银光之上,发出好大砰地一声,恍若惊雷一般。 金光打断了银光,继而发出大片的火花,向地面降落,恍若天空下起了火雨! 那人看向凤舞天,面色带怒,可是却不敢再出手,深知凤舞天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瞬间灭了他! “你是大圣阶神人,为何管这人间之事?”冲着凤舞天大喊一声。 凤舞天淡淡一笑,“亏你还是马上就要位列仙班之人,难道不知道修身修心的重要么?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不怕天劫之时被劈的魂魄都没了么?” 凤舞天的面上没有怒意,可不怒却比怒更要令人心惊,那人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可这也不是你能管的。” 凤舞天弯唇淡笑,轻风吹拂,凤舞天的发丝裙角都在飞扬,宛若天外飞仙。 两个人立在半空对峙,下方烟尘飞扬,场面岂是壮观了得。 凤舞天慢慢的扬起手,“那就让你看看,这事儿是否是我能管的!” 手掌平伸,掌心之上忽的跳跃起一团火焰,随着轻风拂过愈发跳跃的猛烈。 与此同时,凤舞天周身红光满布,脚下也升腾起一团火焰,整个人犹如站在火焰之上。眉心闪现一枚火红神迹,对面的人立时大惊,随后双腿一软,匍匐在那脚踏的云雾之上。 下方那已经分得出胜负的千军万马此时也注意到了上空的情况,而后竟然忽的分开,观望着半空之中的两个人。 “神君饶命!神君饶命!我不该受了白达手中的避雷石诱惑,妄想顺利度过天劫,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望神君饶恕啊!”他的大喊大叫使得地面的人大惊,随后呼啦啦的一同跪地,就连那一直坐在辇中的白达也跑了出来,一见全身红光脚踏火焰的凤舞天,立时也吓得跪在地上,居然连神仙都帮助宇文靖,难道真的他才是天之所归么? 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可却有那么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半空之上的人,宇文靖一身戎装挡不住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添上一股王才有的霸气。 幽深的眸子看着那神一般的人,有惊有奇有震撼,可也有无奈与失神,她是神?怪不得说他们不能在一起,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啊! 凤舞天托着手中的火焰,看着那跪在云雾之上的人,淡淡说道:“你的一身修为明明是为了长生不死位列仙班,而此时却不用在正途之上,此等人怎可享受长生不死,就算我今日不惩罚你,上天自会惩罚。但我也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今日贬你重回凡肤肉体,若心有执念便从头开始,若不能坚持,便重堕轮回吧!”话音落下,那手心中的火焰忽的窜出去,眨眼间将那人整个包裹在其中。 不过两秒之后,那团火焰忽的返回到凤舞天的手中,而那人却砰地一声坠落在地,此时已是凡胎肉体,所有修为都烟消云散。 凤舞天收了火焰,周身的红光脚下的火焰眉心的神迹都渐渐的消失,随后慢慢转身看向那地面上唯一一个站着的人,淡淡一笑,随后翩然落地。 穿过那跪了满地的人走向宇文靖,看清了他眸中的神色,知道了他也明了他们不能在一起! “你赢了!”在宇文靖面前站定,凤舞天淡淡一笑说道。 宇文靖看着她,贵气绝伦的面上带着一点看不透的苍凉,眉心的一点朱砂痣分外耀眼,“是你赢了!” 凤舞天摇摇头,“我做的是我该做的事,而你才是真正的赢了!” 宇文靖不再争辩,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无奈,“你是神仙?” 凤舞天微笑,“那就当我是神仙吧!” “呵呵,我何其有幸,能够和神仙相识。牵过她的手,听过她的笑,被她戏弄过,被她帮助过,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宇文靖说着,低低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凄凉无奈! “呵呵,那这段和神仙的经历可刻骨铭心?”凤舞天轻笑着说道。 “刻骨铭心!也只能刻在心里了!”宇文靖闭上眼,嗓音带着一丝轻颤。 凤舞天转眼看了看别处,“你已经赢了,危险也都解除了,那么,我要走了!” 宇文靖的手一动想要伸手拉住她,可却在中途硬生生的停住,凤舞天瞧着他的动作,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偌大的苍穹,我们能有此缘分,是上天的恩赐。我会牢记并感谢这恩赐的,希望你也能感谢!”凤舞天是希望他不会怨,不会怨恨老天给他们缘分却不给相守的机会。 宇文靖点点头,抬眸看向凤舞天,扯开一个微笑,“好!” “那我走了,已经耽搁了很久了!”凤舞天后退一步,衬着宇文靖再说话之前,旋身一飞冲天,踏着云雾眨眼间万里之外。 宇文靖看着那火红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里,心也跟着飞走了,只余一片苍凉在眼眸中渐渐隐去,他们真的只有缘没有分,不过既然老天给了这缘,那么就要感谢,好,他感谢! 凤舞天这一次直接飞向流沙荒原,在中途没有任何的停留,越过历城,就是流沙荒原。 渐渐飞低,凤舞天想再看看这天宇的景色,以后,这里她不会再来了! 可就在飞低之时,凤舞天却忽然在那流沙荒原边缘看到了一个身影,仔细一看,不是别人,居然是冷寂瑶。 冷寂瑶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感觉头顶有风,随后抬头,发现居然是凤舞天,立即跳起来,招手冲着凤舞天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凤舞天看着她,脸蛋黑了些,这里太阳太毒,被晒得! 冷寂瑶眨眼笑笑,“等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凤舞天看着她,这丫头变聪明了。 冷寂瑶笑笑,“虽然你回去帮助太子殿下了,可你和我说过狗和猫的故事,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冷寂瑶也有些可惜,就因为狗和猫,他们就不能在一起,真的很可惜啊! 凤舞天一笑,“那此时可觉得我的狗和猫很有道理?” 冷寂瑶点点头,“有道理是有道理,可就是残忍了些。不过想想也对,若狗和猫真的在一起了,那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呀?岂不是怪物?” “呵呵,想的倒是挺远!你在这里等着我,也可是想让我带你去看看这荒原里面的风光?”荒原漫漫无边际,想要进去可不容易! “呵呵,就知道你了解我,舞天,带着我去看看吧!你会飞,而且飞多远都不会没力气,带着我飞一圈吧!”冷寂瑶晃着凤舞天的手臂恳求道。 凤舞天笑看着她,随后点点头,“不过,先说了,我带你飞一圈之后就要走了,不能陪着你玩儿了!” “你要走啊?回家么?”冷寂瑶皱眉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离家很久了,家人都担心我,我当然要回去了!” 冷寂瑶低头,随后又点点头,“好吧,这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到时,你再来之时,可要记得去找我啊!” 凤舞天笑笑,她不会再来了,但也点头,“好!” 凤舞天揽着冷寂瑶的腰,随后一跃而起,朝着流沙荒原的深处而去! 荒原风光果然震撼,尽管没有青山绿水,但却比青山绿水还要震撼眼睛,冷寂瑶抓着凤舞天的手臂,看着荒原风光,赞叹连连! 在那荒原之上飞了大半圈,凤舞天带着冷寂瑶返回,在出发的地方落下,“好了,过瘾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冷寂瑶眼生不舍,拉着凤舞天的手,“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凤舞天摇摇头,“不一定,可能很短时间,也可能很长时间,不过寂瑶都放心,我若是来了天宇,就肯定会去找你的!” 冷寂瑶点点头,“好吧,那说话算话,来了可一定要找我去!” “嗯,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对了,你也离家这么长时间了,冷老肯定担心极了,你也快回家吧!”经过这一场战争,冷寂瑶还跑在外面,冷老肯定会担心的。 冷寂瑶倒也明白,点点头,“你放心吧,看着你走了我就回去了!” 凤舞天放心的笑笑,随后纵身而起,朝着荒原深处飞去,冷寂瑶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此时才真的敢相信,她家是真的住在流沙荒原里啊! 越过偌大的流沙荒原,便看到了冥渊。 在冥渊前停落,凤舞天转身看着天宇的方向,这里是人生中的一段偶遇,是一段插曲,过去了便就过去了,从此后再不会出现。 沉思片刻,凤舞天毅然转身,举步迈向冥渊之上。 东甸的天气依然如旧,那流动的热流开心的翻腾着,凤舞天踏着那白茫茫的热流,朝着行宫的方向飞去,他们是否等的急了? 行宫被包围在缭绕的热流之中,尽管不如东甸的热流多,但此时一看倒也像天宫之上。 一袭墨色长袍的契煞依旧如望夫石一样的伫立在台阶之上,这是他每天的功课,总要站上几个时辰心里才会舒坦! 刚毅的脸庞漆黑的眼眸还是那个契煞,只是脸庞稍稍清瘦了些,明知思念是件开心的事儿,可偏偏这么劳心伤神,致使人也消瘦。 一身素色衣袍的祈予从行宫内走出来,手中拿着装药的盒子,凤舞天临走时说的养生方子他已经研究出来了几个,也算是没有辜负凤舞天临走时的嘱托。 看了一眼如石头一样的契煞,祈予已经习以为常,心知他必定会站几个时辰才罢休,他也懒得多说什么,转身朝着药房走去,却听到契煞突然发出声音,“她回来了!” 祈予的脚步停下,随后转头,那白茫茫的深处一点火红分外耀眼,祈予眨了一下眼,果然是真的? 契煞深吸口气,随后猛的跃出去,眨眼间与凤舞天在缭绕的热气之上相遇,凤舞天看着他,“这一次来的还是这么及时!” 听到凤舞天说话,契煞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如果她不说话还以为是梦境,因为这一幕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了,而此时凤舞天终于开口说话,契煞也终于放下了心。 伸手一把将凤舞天抱在怀中,伏在她的耳边低声叹道:“你总算回来了!” 凤舞天微微一笑,“是啊,终于回来了,你也不用再等待了!”伸手环住他的腰,然后紧紧地拥住。 “是,终于不用等待了,你可知我等的既开心又痛苦!”契煞的声音带着低颤,可绝大部分是欢喜的颤抖。 凤舞天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写给我的信我都看到了,我怎能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回来了,那种心情就再也不会跟随着你了!” 契煞长叹着,总算回来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祈予在那儿等着呢!”推开契煞,凤舞天说道。 契煞点头,“好,他们也很担心你,不过回来就好!” 两人翩然落在行宫的台阶之上,凤舞天走向祈予,歪头瞅着他,“怎么了?不认识了?” 祈予回过神,随后摇头,“不是的,郡仪,你终于回来了!”淡漠的面孔也有波动,垂下眼眸,不知眸中是何神色。 凤舞天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辛苦你了,收拾收拾,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赶紧回到宇都,不要让母亲他们再担心了!” 祈予领命,“是,我这就去收拾。”说完,转身离开。 “这么着急干嘛?你刚回来,休息一天不行么?”契煞看她面有疲累之色,说道。 凤舞天摇摇头,“不,赶紧回去吧,我也想母亲他们了!”主要这里距离冥渊实在太近,她怕她会再冲过去。 契煞点点头,“好吧,那我们马上回去!” 凤舞天笑笑,转身看着白茫茫的东甸,东甸过去是冥渊,一道冥渊就将他们永远的隔开了,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八十五章 赐婚在即 距离东甸最近的城池里有凤府的人一直在等待着凤舞天,奉凤主的命令,只有接到了郡仪她们才可以回去,所以,自从凤舞天进了东甸,她们就一直等在这里,如今,已经等了一年半了! 凤舞天知晓凤主的安排,四个人从东甸出来后便直接去了那城郊的驿站,果然那几人还等在那里,而且见到凤舞天十分惊讶,本来她们都已做好了准备,在这里等上个十几二十载,可没想到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凤舞天就出来了! “见过郡仪!”一共四个人整齐划一的作揖行礼,激动之色不同一般,凤舞天回来了,昭示着她们也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 “起来吧,几位辛苦了,今天歇息一日,我们明天便启程回宇都!”凤舞天含笑说道,这些人几代都是凤府的家仆,与别人自是不同。 “是!”几人起身,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凤舞天,都觉得有些惊奇,那时的凤舞天看上去分明就有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尽管笑的温润言语温和,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惧怕,而此时的凤舞天居然就像是个普通的人,除却那一身光华从容,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世所罕见的神术,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凤舞天瞧着她们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么,因为,在回来时,契煞也说了,和以前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人,尽管站在哪里都发光,可发得是平和温润的光,不是让人惧怕的光! “好了,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凤舞天淡淡的说道,那四人听命离开。 契煞祈予萧缮坐在下方,待得那四个人离开后,萧缮与祈予也分别离开,虽说马上就要回宇都了,马上能见到家人了,可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 看着两人离开,凤舞天说道:“这段时间你们相处的好么?” 契煞走到凤舞天身边坐下,说道:“老样子,不冷不热!”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话题也不是很多。 凤舞天笑笑,“尾羽的人都是闷葫芦,很少能见到个话唠!” 契煞听着凤舞天说这话,漆黑的眼眸仔细的看着她,随后低声问道:“在人主大陆遇到了话唠?” “嗯?”凤舞天挑眉,随后点头,“是啊,一个叫做冷寂瑶的女孩子,明明气质清冷,可说起话来却一点不带停顿,而且一件事能反复的说上好几遍。在咱们尾羽就没有这样的人!”摇摇头,那些都已是过去,从此后就要忘了吧! 契煞看着她,分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舞天,你还会去人主大陆么?” 凤舞天转眼瞅着他,刚毅的脸庞漆黑的眼眸,虽感情表达的不明显,可真的表达之时,就恍若会燃烧一般。 “不会了吧!”凤舞天说道,伸手抚着契煞的脸庞,缺少了点肉感,还有些硌手。 契煞抓住凤舞天在他脸上抚摸的手,放在唇前轻吻了下,然后伸手一把搂住凤舞天,紧紧地搂在怀里,不想让她再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她都在他视线里的生活,而此番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半,他不想再重复一次了! 凤舞天反手搂着他,轻吻着他的耳际,热乎乎的呼吸喷洒在契煞的耳朵上,弄得痒痒的。 契煞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退,凤舞天却突然大力的搂着他不让他动,“躲什么躲?这样不舒服么?” 契煞唇畔勾勒出一丝笑,听话的不再后退,却张嘴含住凤舞天的耳朵,随后吸吮着,弄得凤舞天马上笑出了声。 “好痒,认输了还不行么?”救出自己的耳朵,凤舞天歪头看着契煞,契煞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一种久违了得火热在瞬间燃起,下一秒便亲吻在了一起。 “嗯!力气好大。”四片唇瓣没有分开,可凤舞天却凭空的被挪了地方,从椅子上被挪到了桌子上,契煞站起身紧紧地拥着她,当真如沾了胶水一般分不开。 火红的衣衫被扯下来,光洁皓白的身体露出来,契煞的吻火热的开始由上至下的游移,屋子里唯一的一点光明从天际彻底转黑的一刹那瞬间消失,可房间却没有陷入黑暗,因为有着这突然升腾起得旖旎春光,饶是天黑也遮挡不住。 墨色的长袍掉落在地,证明着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穿衣服了,若此时谁闯进来,定会晃瞎了眼。 低喘与轻吟在同一时刻响起,交织缠绵动感无限也羞人至极! 很不幸的,那似乎每一次在凤舞天与契煞的嘿咻中他都能碰的上的祈予再次碰上了,还未走到房间近前那如烈火般的缠绵之声就传入了耳朵,祈予的脚步再次停住,看了一眼那漆黑但此时却火热的房间,脸颊的肌肉稍稍僵硬了些,随后转身离开。 第二日便从驿站出发朝着宇都前进,如来时一样,他们其实都可以尽快的飞回去,可却只能坐着这独角马车回去,虽独角马车的速度也不慢,但最重要的是,这是规矩,他们必须遵守。 车厢内还是四个人,但与来时不同的是,明显的有两个人动作亲昵,那其余的两人倒像是多余的,身在这里很尴尬! 凤舞天斜倚在契煞的身上,姿态轻松,契煞单手搭在她的身侧,真是羡煞旁人啊! 拿出那块通信玉,让它显现出字迹,凤舞天开始看着凤玖煌给她写的信,那时只是看了他们几个人的,凤玖煌的倒是没来得及看呢。 开始的几句不过就是挂念一类的语句,而到了后面却让凤舞天诧异,不由得轻咦一声。 其余的三人听到了凤舞天发出的声音,全都将视线转向了她,契煞地理位置最佳,一眼就能看到那上面的字迹,一看之下也不由得蹙眉,面上的神色不是那么十分好。 凤舞天看着看着却轻笑起来,祈予与萧缮都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契煞也顺便的全部看到,而后开口,“他居然去凤府找你了,胆子倒是真大!”语气里不乏有些厌恶之气。 凤舞天也点点头,“是啊,胆子还真大,也不怕给他丢出来!不过,有这个胆子也是正常的,有着那么不一样的身份,嚣张跋扈也可以理解。” 契煞不明白,“不一样的身份?他不过汇美楼的头牌,怎么身份不一样了?”原来说的是子墨。 凤舞天摇摇头,“我说他有不一样的身份就一定有,而且,锦儒记得吧?锦儒的死,我觉得和他有关!”凤舞天微微垂眸,那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他,所以,也未能治治他。 契煞有些明白了,“如此说来,他很可能是潜伏在尾羽的狐族人?” 祈予与萧缮听到此话也明了说的是谁了,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先在说潜伏还为时过早,到底有什么目的也得到时见到他才能问清楚,不过,他居然有胆去找我,呵呵,真是勇气可嘉啊!”子墨听说了她被惩罚去东甸反省,于是乎找上了凤府,和凤玖煌单独谈了半天的时间就是要为她讨个理。 凤舞天也没想到子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看到凤玖煌的消息时也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子墨那样的人,虽不甚讨喜,但某些时候做的事情倒也不招人烦! 契煞看着凤舞天的表情也差不多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摇摇头,他虽不喜欢子墨,可却对这件事对他有了些不同的看法,此人也不一定如外表那么讨厌! 车马疾行如飞,转眼不过两天的时间便到了宇都,要回到宇都之事并没有事先传消息回凤府,车马到达凤府前停下,凤舞天从车上走下来时,那守门的护卫才知道这是凤舞天的车驾,立即跑回府中禀告消息。 “郡仪回来了!”这一消息立即在府中传开,凤玖煌以最快的速度从西院走出来,正好走到西院门口时碰见了正要走进来的凤舞天,凤玖煌满眼激动之色,上下的看了她一番,随后伸手将之搂在怀里,“亭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一生长叹有多少的安慰有多少的思念是不为别人所知的,但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母亲,我回来了,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拍着凤玖煌的背,凤舞天说着。 凤府的仆人纷纷赶来参见凤舞天,凤舞天回来了,他们再走出去就又可以将头抬得高高的了,自从凤舞天被贬到东甸反省,宇都里说什么的都有,这下子终于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凤舞天挥挥手,跪了满地的仆人纷纷起身,面上喜悦之色清晰可见。 “母亲,我们进去谈!”凤舞天扶着凤玖煌的手臂向主厅走去。 “亭儿,这一次可是完全脱胎换骨了!”凤玖煌看着凤舞天连连赞叹,面上都是安慰之色。 凤舞天笑着点点头,“是啊,契煞他们都说,我这是返璞归真,母亲以为呢?” 凤玖煌也点头赞同,“没错,就是返璞归真。就如当初……”凤玖煌的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凤舞天挑眉,“当初?当初什么?母亲有什么不能说么?” 凤玖煌叹口气摇摇头,“不是不能说,只是,这话题好久都不曾说起了,如今一说起来,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了!”凤玖煌的眼睛里浮起一丝虚无,好似在回想着遥远的当初。 凤舞天垂眸思量,下一瞬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母亲是说父亲?”她的父亲在凤府应该算得上是个禁忌词语,就契煞与她说过之外,没听谁再说过。 凤玖煌笑笑,而后点头,“没错!他已经离开你我很多年了,这十几载府中的任何人都不曾提起过,你也没有问过,无形之中,他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那么,父亲他现在在哪里?”凤舞天问道。 凤玖煌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所有知道他的人都以为他入了深山修炼,可,事实却不是那样,他在忘忧山。” “忘忧山?好像听过。”凤舞天不确定在哪里听过了,转而记起来,她那个师傅和她说过,却也只不过提过一句而已。 “在北方,那里终年气温寒冷,而且山巅之上还会飘雪,尾羽的人都受不了那里的天气,惟独他喜欢!”凤玖煌淡淡的说着,虽语气淡淡,但却也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思念。 凤舞天点点头,“那,有机会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凤玖煌看向凤舞天,而后点点头,“你现在的样子当然可以去,如果是以前,那是万万不可,被他看见了你以前荒唐的样子,只怕会当场了结了你的小命。” 凤舞天愕然,“母亲,你确定我是他生的么?” 凤玖煌顿时轻笑摇头,“当然,这东西哪里有假,更况且,如果他不是火凤一族,你又怎么会是火凤!” 凤舞天点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看他的。” 凤玖煌点点头,随后说道:“对了,既然回来了,就去宇宫走一趟吧。见见陛下让她放心,还有,去看看七皇子,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王君提议女皇给七皇子婚配,七皇子当场翻脸,差点把王君给揍了。陛下也生气,把七皇子禁足了!” “啊?还有这事儿?可他给我写信的都没和我说啊!”凤舞天立即愣住,这秦枫瑟是疯了,居然要揍王君。 凤玖煌却笑,“这说明我的亭儿有魅力啊,为了等着你回来,我看七皇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话语不禁有促狭之感。 凤舞天摇摇头,叹口气,“一向聪明,这会儿倒是犯起了傻,母亲放心吧,我会去看他的。” 凤玖煌点头,“只是看还不够,时机对的话,就向女皇提提这事儿吧,你夫侍一堆,可却没个真正的夫,你年纪不小了,这事儿也该办了!”凤玖煌对于秦枫瑟这次的表现倒是十分满意,一心一意的等待着凤舞天,不知她何年何月能回来,几年是少,若是几十年呢,人不都老了! 凤舞天也明白,点点头,“好,我会看着办的,母亲放心吧!” “好,回去换件衣服,去见见陛下吧!”她们有的是时间闲聊。 凤舞天起身离开,走出西院大门之时前行的脚步停在那里,看着前方那一行等着她的人,不禁赞叹唏嘘,女皇的后宫不过如此。 原来是她的那一众男人军团在这里等着她,知晓她回来了,到了这里却不见她,但又不能进去找人,于是乎,便与契煞等人一同等在这里。 展敬之,兰擎,邯天,祈予,关凛,契煞,连那平时不出现的千铉都在这里,这下子,人可是聚齐了。 “呵呵,都等得心急了吧?走吧,回我们的家!”凤舞天迎上去,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可还有几个人空出来,凤舞天颇为无奈,奈何她只长了两只手啊! “我一会儿要去宇宫觐见女皇,晚些时候我们再聊,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不急这一时!”似乎都有话要说,但这众人齐聚,又不能说出来,凤舞天环顾了一圈,而后说道。 几个人同时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对了,煞,派人送阿缮回萧府了么?”猛然想起萧缮那一茬,凤舞天问向契煞。 走在后面的契煞立即应道:“是,已经派人送过去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到萧府了!” 凤舞天点头,“那就好,陪着在东甸受了不少苦,不应该怠慢了!” 契煞点头称是。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就自然的有一种感觉,或许他们两个人感觉不到,但外人总是能察觉的到。 展敬之与兰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已明了,似乎,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回到东院展敬之帮忙给凤舞天换了身衣服,随后便匆忙的赶往宇宫,别人或许不重要,但女皇绝对重要。 郡仪的车驾到了宇宫门前时,宇宫许是早就接到了消息,不用通报的就直接开门,凤舞天的车驾顺利的进入了宇宫。 前往书房,女皇正等在那里,凤舞天从大门进入,女皇即刻站起身,绕过御案快速走下来。 “亭儿,回来了!” 凤舞天行礼作揖,“是,亭儿回来了。” 女皇伸手扶在凤舞天的肩膀上上下左右的看,而后点头,“回来就好,还以为得等你个十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凤舞天微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一切妥当之后便回来了!” 女皇点头,拉着凤舞天坐下,随后说道:“那这一次可算是脱胎换骨了?你走之后,孤专程去找过天师,天师说火凤神帝消失之前在东甸留下了上古遗物,还在半年前说过东甸有异象发生,亭儿,那时可是你?” 凤舞天眨眼,而后点头,“没错,火凤神帝的最后落脚处就是东甸,而且,将一身修为化入一把神椅中,亭儿在那神椅上沉睡了一年才醒过来,醒来的时间也正好是半年之前。”本来这些事她不想说的,可没想到还是瞒不过,既然瞒不过那便说吧。 女皇点头,“那也就是说,火凤神帝的终生修为全部融入了亭儿的体内?” 凤舞天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女皇微微蹙眉,“可现在怎么看你,反倒没了那一身睨傲之气?”不是应该更强才是么? 凤舞天摇摇头,“陛下有听过返璞归真四个字么?那或许说的就是我现在。” 闻听此言女皇点头,“怪不得,不过,据说火凤神帝威仪凛冽,普通人看之一眼便不由自主的胆颤心惊,难道这是传说么?” 凤舞天微微垂眸,不知道为何女皇突然说这样的话,虽说以前女皇一直对凤舞天很好,可她毕竟是女皇,是这尾羽的老大,作为老大当然不希望有个人能与自己匹敌,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撬了自己的位置。 沉思片刻凤舞天说道:“可能亭儿真的不是天之所归吧,没有威仪凛冽的心,自然也就没了那气质,所以,现在看起来还和普通人没分别!”婉转的告诉女皇,她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女皇也是聪明人,凤舞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自然了解,笑着摇摇头,伸手拍拍凤舞天的肩膀,说道:“亭儿想多了。亭儿知道孤是多想让尾羽重现万年之前的风光么?统领三脉说一不二,所以,孤才一直想知道你的近况,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那万世都没能再重现的情景。”女皇说着,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向往。 凤舞天微微颌首,女皇或许说的是真心话,但此时此刻,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毕竟,有句话叫做君心难测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凤舞天起身告辞,外面天已经黑了,但凤舞天还是提道:“陛下,刚刚在府中之时,母亲与我说了七皇子与王君的事情,许是起因是因为亭儿吧?” 女皇一听这事儿,连连点头,“没错,确实是因为你,不过,孤也已经给了他惩罚了,你去看看他也好,往时倒是圆滑,可遇上真正刺在心头上的事儿,他是真的冲动啊!”冒犯了王君女皇倒是并没有多责怪,但也不能放任他胡闹下去,否则王君的面子也没处放,于是,只能将他禁足了。 凤舞天点头,“亭儿明白的,这就去看他了!”转身欲走,女皇又开了口。 “亭儿,这次你也回来了,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凤玖煌还说让凤舞天自己开口,这倒是没用她开口,女皇开了口先提到。 凤舞天看着女皇,眼神坦荡没有试探,凤舞天这才点头,“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吧!” 女皇含笑点头,“好,明日就令天师择一个好日子,该办就办了吧!” 凤舞天行礼谢恩,随后离开。 黑夜中宇宫都已挂上了宫灯,这里的宫灯分外明亮,都是寻常的发光珠,比之路灯亦不逊色,明亮的很。 轻车熟路的朝着秦枫瑟的宫殿走去,一路上静悄悄,七皇子被禁足,这附近都不许有人的。 宫殿的大门关的紧紧的,凤舞天轻巧的越墙而入,宫殿冷清,只有一间房是亮着的,其余的房间皆一片黑。 门关着,凤舞天伸手叩门,没有直接进去。 “本皇子不见客,也不需要人伺候,该离开就离开,否则,本皇子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带着一点醉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凤舞天笑了笑,继续伸手叩门。 “我说的话没听到是不是?滚蛋,非得逼着我说脏话!”不耐烦的嘟囔声从房间里再次传出来,听起来真是喝多了。 凤舞天摇摇头,随后推开门,房间里的景象进入眼中。 先进入眼前的是一地的酒瓶子,然后进入鼻腔的就是冲天的酒气,凤舞天不由得屏息皱眉,简直进了酒窖。 一身已经看不出是明黄颜色的衣服散乱的套在身上,秦枫瑟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个酒坛子,喝的正爽。 “一年多不见,现在成了大酒包了!”凤舞天揶揄的声音响起,喝多了听力下降的秦枫瑟愣了愣,随后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那人的影子模糊不清,晃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细看之下竟然是熟人! “你回来啦?”秦枫瑟稍有困难的站起身,一身邋遢晃晃悠悠的迈着四方步朝凤舞天走过来。 凤舞天叹口气摇摇头,在他马上走到近前之时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就那么好喝?一身的臭味儿!” “你才臭!回来了不说些甜言蜜语,竟然说我臭!小坏蛋!”晃悠着在凤舞天面前停下,漆黑的眸子明显的带着迷蒙,带着浓重的酒气凑近凤舞天,眨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真是你啊?”好像刚刚说的都是梦话。 凤舞天颇有些头疼,随后拉着他径直的走出房间,秦枫瑟在后面被拖着叫嚷,“慢点……慢点……”脚步纷乱差点跌倒。 凤舞天不管他大叫,走到宫殿中的浴室,池中灌满了水,而且都是冷水。 拎着秦枫瑟的手臂,一个大力甩出去,秦枫瑟整个人划着优美的弧度砰地一声砸在了水池里,溅起好大的一朵浪花! “噗!”从池底浮起来,秦枫瑟吐出好大一口水,在水池里翻腾半晌,找到了水池边,此时被凉水一泡,倒也精神了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看向岸边,眼睛眨了几下,“你真的回来了?”刚刚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凤舞天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满头满脸都是水的秦枫瑟,突然伸手在他的脸皮上拧了两把,“醒酒了?” 感觉到了疼,秦枫瑟顿时笑出声,猛的出手一把抓住凤舞天的手臂,随后向自己怀里一拉,凤舞天整个人也掉进了水池中。 哗啦,清凉的水溅的四处都是,秦枫瑟搂着凤舞天,“你真的回来啦!” 凤舞天笑看着他,眼中浮现几许无奈,“当然是我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是谁?” “最没良心的就是你,我给你写信你也不给我回,还以为你就此失踪了呢!”不管不顾的在凤舞天的脸上轻啄着,像是小鸡吃米。 “好了,先说说,干嘛喝的醉醺醺的?很多烦心事儿么?”推开秦枫瑟一个劲儿凑上来的脑袋,凤舞天问道,被他拖下水,满身都是水,不过倒是凉快!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几只苍蝇嗡嗡嗡的讨人厌罢了。”扬扬手不甚在意,可不在意又干嘛喝的烂醉。 凤舞天瞧着他那副样子,只得摇头,“我刚刚去见过陛下了,陛下说,会择个日子准我们大婚,秦枫瑟,你最好把这一身臭气给我赶快弄走,否则,别怪我拒婚!” “啊?”凤舞天的一番言语着实惊着了秦枫瑟,有瞬间的呆愣之后开始转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着凤舞天,“你说的话当真确实肯定是实话?”前几天女皇还吼他说再不谦虚就把他怎样怎样,所以,他才郁闷的喝酒,此时凤舞天说这样的话,着实让他吓一跳。 “那有没有说哪一天?”秦枫瑟双眼即时闪耀出星星的光彩,刚刚的醉意瞬间消散在九霄云外。 “你还挺着急?不怕人家说你闲话?”凤舞天靠在水池边上,秦枫瑟双手支在她身侧,面对着她,将凤舞天困在他的包围之中。 “闲话?从来都是闲话怕我,什么时候见我怕过闲话了?”秦枫瑟勾唇一笑,湿溻溻的模样倒十分性感。 凤舞天撇嘴笑笑,伸手捧着他的脸颊,“是啊,宇宙超级无敌大厚脸皮,你怕谁啊!” 秦枫瑟眨眨眼,然后歪头凑近凤舞天的唇,“亲个!” 凤舞天伸出两指捏着秦枫瑟的下巴拉向自己,酒气被水一泡没有那么浓烈了,可还是有酒味儿,凤舞天微微向后退了一下,顺手打算把他推出去。 秦枫瑟的反应倒是十分快,在这个时刻足以见证七皇子此人动作迅疾,尽管喝了数坛子的酒,但仍旧眼明手快,右手一动扣住凤舞天的后脑,头随即压了下去。 “唔!”凤舞天仰起头,轻吟一声,承接着他那过于激励的吻。 “嗯!亲爱的,好香!”吻着凤舞天的脖颈,秦枫瑟此人居然还一边啃一边在赞叹,凤舞天不禁在瞬间有了眼角巨抽之感。 沾了水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之上,秦枫瑟轻易的扯下凤舞天胸口的衣服,胸前的春光瞬间跳跃出来,秦枫瑟小腹一紧,随后手掌顺着她的肚腹向上游移,然后准确的找到位置,摸了上去,在下一瞬,通体血液沸腾。 “嗯!”凤舞天低低的喘息一声,随后伸手将秦枫瑟徘徊在她胸口的脑袋拎上来,池中的水随着他们俩的动作哗啦啦的响动着,配合着这室内暧昧旖旎的气息。 凤舞天的双眸蒙上一层雾霭,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捧着秦枫瑟的脸颊看着他也同样被情欲熏染的眼睛,喘着气说道:“住手!到这里为止,不能进行下去了,现在还不行!”秦枫瑟确确实实的把她的情欲勾了出来,可尽管有他在面前却不能及时纾解,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凤舞天的拇指在秦枫瑟的唇上抚摸着,秦枫瑟顺势含住她的指头,看着她沾满水珠的脸,迷蒙的眼眸,被水浸湿的头发,由于急促的呼吸要跳跃出水面的胸前风光,他就是想忍也得忍得住才行啊! 猛的推开凤舞天的手,秦枫瑟再次倾身压向凤舞天,这次动作更是热烈,让人无法抗拒。 凤舞天反手搂着他的脊背,激烈的回应他抵死也要纠缠的唇舌,随后一只手游移进他的衣服内,抚摸着他精壮的身体,虽知道他身材很有看头,可还是摸上来的感觉棒! “唔,摸我!”吻啃着凤舞天的脖颈,秦枫瑟忘情的呢喃着。 凤舞天果真抚摸着他的身体,然后手掌在他的腹部徘徊,随后慢慢的向下。 秦枫瑟将凤舞天的身体抵在水池边,随着凤舞天的手越来越向下,他的胸口就愈发的颤抖的厉害,可虽然颤抖,但却希望她继续向下。 手向下移动,路过私密之处,凤舞天轻吻着秦枫瑟的耳际像是抚慰他不要紧张,秦枫瑟吻着她的肩头随着凤舞天的手握在那火热的源头之时身体还是止不住的轻颤,心脏跳得分外快,撞击着凤舞天的胸口。 手掌开始轻柔的上下动作,他们不能有真真切切的身体联系,可这样的接触却没有关系,一点一点为他纾解着,秦枫瑟整个人完全的靠在了凤舞天的身上,像是待宰的小羊羔一般,全权的交给了她。 水池的水静了下来,但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暗流涌动,因为,某个人的手在‘工作’! “嗯……呼……”一阵压抑的低喘之后一声放松的长叹在静谧的浴室中响起,水池的水哗啦啦的翻动两下,秦枫瑟的整个身体放松下来,然后全部的压在凤舞天的身上。 “舒服了?”挑动着秦枫瑟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凤舞天轻声的问道。 秦枫瑟轻嗯一声,水下的手却不老实,东摸摸西摸摸,很是调皮。 “好了,别闹了,估计明天陛下就能给你解除禁足了,以后把你的聪明再多发挥发挥,和王君吵架,还要揍人家,你是皮痒了!”拿开秦枫瑟到处点火的手,凤舞天说道。 秦枫瑟用鼻子轻哼了哼,“知道了,我的大人,以后我不理他就是了!”虽这么说,但想起王君那副嘴脸,还是想把他的牙都打掉,着实可恨。 “最好说话算话,别做些小动作!”深知秦枫瑟的脾性,只怕明面上做不了,会使些阴招。 秦枫瑟靠在她身上撇撇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了!”口没遮拦的说些屁话,他揍他是活该。 凤舞天摇摇头,“好了,快起来,我说来看你,结果看的你百子千孙都出来了,再不走,陛下都得过来瞧瞧我们是不是在做什么好事情!”推开秦枫瑟凤舞天转身跃出水池,烘干了衣服,凤舞天便出了宫殿,外面果然已有宫人在等了,看到凤舞天出来,恭敬的行礼,但从那一个个了然的眼睛里看得出,他们似乎都猜到了里面刚刚发生过什么。 凤舞天无暇理会太多,随后离开宇宫。 回到了凤府直接去了西院,凤玖煌果然在等她。 “亭儿,都解决了?”看着凤舞天走进来,凤玖煌迎上前去说道。 凤舞天点头,“嗯,陛下承诺了,明日便命天师择个好日子,把该办的都办了!”旋身坐在椅子上,凤舞天说道。 凤玖煌点头,“好,办了就省心了,与陛下结亲,不仅于凤府有利,也能让陛下放心!”凤玖煌说着,而此番话也正是凤舞天想说的。 “母亲,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凤府如今的地位与声望很容易让陛下对凤府产生什么想法,刚刚在宇宫之中我也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陛下倒说了些知心话,可我们还是得注意一下才行,毕竟,她现在的想法不代表她以后的想法,尽管关系很近,也会产生一些隔阂,尤其还有些有心人嚼舌根,我们就更得多加小心了!” 凤玖煌颌首,“亭儿说的完全对,凤府的风头越是高,我们就越得小心谨慎才行啊!”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这些公事,凤玖煌便提到了子墨的事情,以前虽她觉得他身份低贱,而后更是主动的脱离凤府让她甚为反感,但此番他上门来交待身份要为凤舞天讨回公道却让她另眼相看,不禁问道:“亭儿,不打算将子墨再带回凤府了么?” “嗯?母亲为何这样说?您不知道他是狐族的人么?我们又怎能随意的再把他带回凤府?”凤舞天诧异,虽子墨这一番很让人另眼相看,但她可没有把他再弄到身边的想法,有这么多已经够闹腾的了,而且现在还有N多个没搞定,她可不想再自找麻烦了。 看着凤舞天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凤玖煌轻笑,“呵呵,我是看在他狐族太子的身份还有对你一片热情的份儿上才这么说的,但你如果不愿意,那也就不必再理会了。” 凤舞天松口气,随后站起身,说道:“母亲放心吧,我会去谢谢他这次为我大胆出头,其余的事情就交由亭儿来做吧,您就不要担心了。” 凤玖煌颌首,“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我不管了。不过,这即将要到来的事儿还非得我管不可,陛下赐婚,我们怎么也得准备最上乘的订婚礼才行啊!”凤玖煌说着,笑看着凤舞天。 凤舞天笑着点头,“那就一切劳烦母亲大人了!” 第八十六章 你要负责 夜华初上,宇都的花街又迎来了热闹的一天。 汇美楼依旧人来人往客人如潮,大红的招牌闪闪亮,晃得人眼花缭乱。 后院里相对前楼清净许多,精致的小楼里灯光幽暗,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熏香,这里是头牌子墨居住的地方。 蓦地,从前楼走过来一人,一身白色的长袍,眉目俊朗,但眼角透着几丝时间的沧桑,已经不是风华正茂之年,可却透着另外一种风情。 此人正是汇美楼的老板,实际上也是子墨的朋友。 迈着独特的步子走上小楼,然后进入二层的一间屋子,房间灯光幽暗,大床之上,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床幔之后隐隐约约的映出来,这种朦胧的感觉很吸引人。 “子墨,有老熟人来了!”在椅子上坐下来,男子端起茶盏说道。 床幔后的人影动了动,随后传出懒懒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不见!” “真的是熟人,不见不会后悔?”男子喝了口茶,唇角挂着笑说道。 “滚蛋!通通滚蛋!”子墨在床幔后扬扬手,继续懒洋洋的说道。 男子一笑,而后放下茶盏,站起身说道:“好啊,那我这就去告诉三郡仪,子墨说通通滚蛋!”说罢,抬脚便朝外走去。 这时,床幔后的人突然坐起来,薄薄的纱幔被从里面掀开,子墨那妖娆的脸露了出来,“你说谁?三郡仪?凤三傻来了?”依然改不了口,还是凤三傻凤三傻的叫。 那男子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瞧着子墨,眨眨眼又点点头,“好像是的!” 子墨倏地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到男子身边,“不早说,耽误事儿!”一把推开男子,子墨快速的走出房门,然后咻咻咻走下楼,朝前楼走去。 前楼人声鼎沸,子墨询问过龟奴,便径直的朝着二楼最边缘的房间走去。 雅致的房间内,一袭白衣翩翩的凤舞天坐在席地铺就的矮榻上,品着汇美楼独有的莲心酿,酒香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入喉又有一丝回甘,就如人的一生,只有先品尝尽苦涩,才会感受到甘甜! 有脚步声接近,凤舞天知道是子墨,果不其然,叩叩叩响起叩门声,凤舞天还未开口,门吱嘎一声从外被推开,什么叫不请自入便是如此,尽管他早晚得进来。 一袭红袍玉带妖娆无限,明明一个男人非得长着这么一张惹火的脸,挺直的鼻梁上挑的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邪妄高傲之气,径直的走向凤舞天,脚步没有一刻停顿,旋身坐在凤舞天旁边,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不容忽视的气息瞬间将凤舞天笼罩住。 抬眸看向他,发现他也正在直盯盯的看着她,眼睛也不眨,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 唇角上扬,勾勒出淡淡一笑,“病了?” 子墨眼睛一眨,微微歪头看向别处,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在那墨发之后若隐若现,“没有,借口而已!” 凤舞天微微挑眉,今儿这话怎么少了呢? “你去过凤府?”轻酌一口莲心酿凤舞天淡淡说道。 子墨轻嗯一声,“是他自己要死的,和你有个屁的关系!非得让你去东甸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去反省,一个个脑子都被屎泡了!”不开口可以,一开口就是粗口,凤舞天端起的酒杯放下,在他屎啊屎的攻势下,她能有胃口喝得下去才行。 “你若是出来承认你去刺激过他,我不就不会被牵连了!”如今子墨这么一说,凤舞天肯定猜得到他和锦儒说什么了,这一张毒蛇嘴不饶人,锦儒那人本来就心事重重,一个想不开就把自己解决了。 子墨倏地扭过脸看着凤舞天,眼睛瞪得有点吓人的瞅着她,“我去承认也得时机对才行啊!难道我要当着尾羽女皇的面说,锦儒以前是他们王爷的禁脔?狐族把一个禁脔当做好东西献给你,不当场翻脸才怪!”子墨想到这事儿也格外生气,凤舞天在他眼里是多么高档次的一个人,那个老东西也会想招儿,居然把锦儒那东西献给凤舞天,献就献,还非得那么矫情,让他恨得牙根直痒! “禁脔?”凤舞天大为诧异,锦儒以前是禁脔! 子墨看了凤舞天一眼,“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了,这么多年,他们王爷也腻了,所以才让他来尾羽。”子墨端起凤舞天的酒杯一饮而尽,对他那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比路人还冷漠的狐族族长感到万分反感,总是做一些让别人反胃自己也睡不着觉的事情! 凤舞天微微蹙眉,怪不得那锦儒看着总是满腹心事又在某瞬间有一股生无可恋的感觉,原来,生活的这么苦。 “我是去告诉他,我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要他考虑不要留在这里祸害你,谁知他就把自己给解决了。不过,想来他想这么做也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做了,也算是梦想成真了!”修长的指尖抚摸着杯沿,子墨说着,虽他的嘴很毒舌,但那些事情他也看的清楚,锦儒死了也是一条稳妥的归宿,只不过,死的不是地方而已! 凤舞天点点头,“他死后的表情很平静,而且从内到外都解脱的样子,确实是梦想成真。” 子墨轻哼,“但却连累到了你,死的还是有罪!”眉梢上扬,妖娆又邪妄。 凤舞天轻笑,“你此时说的这番话倒是挺和我心意,我也觉得连累了我。不过,由此离开宇都到东甸游玩一番也当做放松了,所以,你也不要为此再钻牛角尖了。母亲说你去找她,气势汹汹相当可怕。” 子墨顿时拧眉,“我怎么会可怕?咱们一个被窝都滚过,你什么时候见我可怕过?” 凤舞天不禁眼角抽搐,这家伙是爆粗口上瘾了! “不过,你今天过来就是因为我为你讨公道的事情吧?怎么?是来谢我的?”子墨刹那间变了副模样,倾身靠近凤舞天,低声的问道。 凤舞天挑眉看向他,距离过近,连他脸上的毛孔都看得到,稍稍有些栗色的眼眸荡漾着只有他才有的风情,薄唇上扬,勾起的角度怎么看都迷人,这人,是天生勾魂的妖精。 “要说谢你也成,自从女皇的旨意下来,还确实没有人给我求过情出过头,你还是第一个,在这儿敬你一杯,本以为你是讨人厌,但现在看来,却也有情有义!”凤舞天倒了两杯酒递给子墨一杯,以前一直也觉得子墨的性格让人受不了,不过自从此事发生,倒也觉得他的性格中有可取之处。 子墨接过酒杯,眼眸燃烧着悸动看着凤舞天,随后两人一饮而尽,子墨放下杯子就向凤舞天靠拢,温热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刚开始闻有些受不了,但闻多了倒有些上瘾。 “现在发现我的好了?那我上一次的提议想的如何了?”说话之时的呼吸都喷洒在凤舞天的脸上,撩拨的脸上的汗毛都在抖动。 “提议?什么提议?”凤舞天确实想不起来他和她有过什么提议。 子墨的眼眸浮起一丝愠怒,“你居然都不记得了?哼,把我接回凤府的事!”轻哼了一声,子墨再次重复一遍。 凤舞天恍然,这件事?上下的瞧了子墨一番,凤舞天摇摇头,“如果是之前还可以考虑,但现在是绝对不行了。” 子墨眉峰一拧,“为什么?” 凤舞天笑笑,“陛下已经准备赐婚了,从此后,我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说,我还能如此随意的想把谁带回去就带回去么?” “啊?”子墨轻嗤一声,“赐婚?赐给你谁?” 凤舞天笑笑,“七皇子!” “七皇子?那个痞子似的皇子?哼,早就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原来还真是有事儿!”子墨退回自己坐着的位置,暗暗不服气,他七皇子只是个皇子,他还是太子呢! 凤舞天看着子墨在那发气,心下倒也觉得好玩,“是啊,七皇子为了等我,当众顶撞了王君,而且差点还动手揍他,被陛下禁了足,这番我回来了,自然是把他带走了!” 子墨开始磨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也能做!”端起酒杯喝光里面的酒,然后重重的将杯子摔在桌子上。 凤舞天看着好玩,随后摇摇头,“我这马上要有家室的人不能在这地方久留,子墨公子后会有期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哪知子墨猛的伸手抓住凤舞天,凤舞天转头看着他,只见某人额上的青筋在暴跳,而后猛然扑过来,将凤舞天整个压扑倒在地! “你发疯啊?”看着身上的子墨,凤舞天轻嗤道。 子墨冷哼,“不是我发疯,是我要给那个七皇子点颜色看看!” 凤舞天还未明白他这是要表达的什么意思,子墨就猛的压下来,亲吻上凤舞天的唇瓣,辗转厮磨,双手也开始动作,熟练的顺着凤舞天的衣襟钻进去,肆意揉捏抚摸,每一个力度都恰到好处,将人心底的欲望在瞬间撩拨上来! 凤舞天伸手挪开子墨的头,与此同时屈腿一顶,正好将子墨的身体从身上顶下去,猛的翻个身,瞬间将子墨压在身下。 “你要玩儿这个?”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子墨,凤舞天伸手掐住子墨的下巴扬声问道。 子墨倒也不惧,“滚过无数次了,怎么?还怕这一回?” 凤舞天冷笑的轻哼一声,“我看你是真的喜欢用强的,好啊,那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说罢,猛的低头一口咬住子墨的唇瓣,牙齿锋利,子墨的唇瓣在一瞬被咬出血,闷哼一声,不顾疼痛搂紧了凤舞天的身体,就着腥甜的血也要缠绵亲吻! “嗯!”子墨再次闷哼一声,舌头被凤舞天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后身子一歪,又被凤舞天给推了出去。 抹了一把唇上的血,凤舞天看着子墨轻哼一声,“每每看到你这个样子就想教训你一顿,今儿你自己找上了门,给你点血的教训算是客气,以后再随意的想对我用强,小心的舌头被咬下来!”站起身,凤舞天转身拂袖而去,鉴于那一次被子墨算计滚上了床她就一直对他的这种行为有丝反感,后来几次相遇相处倒也让她淡忘了那时的感觉,而刚刚和他接吻之时,那一日的感觉猛的窜上心头,顿时感到厌烦无比,遂想教训他一顿,可惜却仍纠缠不已,她心头不禁有丝动荡,于是乎快速将他推开,随即离开,她可不想丢了面子。 看着凤舞天离开,子墨伸指抹了抹唇边的血迹,蓦地扯开一抹笑,舌头有点大的低叹一声,“装蒜!”他分明感觉到她已有了冲动,还非得把他推开。好啊,不是要大婚么,哼,他就让他们俩好好的‘婚’一次! 女皇的赐婚旨意没用几天就下来了,定在这个月的月末,而算算日子,也只有十二天了。 这个消息对于凤府乃至宇都都是个大消息,大家纷纷乐道,凤三亭何时与七皇子看对了眼,难道是去清塘甸逐圣兽之时么? 不过想来也有可能,听说她与七皇子单独在一起战斗了几天,那么在那段时间产生感情也是可能的。 凤府的人接到了旨意反应各有不同,契煞展敬之兰擎等一众都很淡定,凤舞天大婚这是迟早的事情,依着她的身份地位,能够与之相配的绝对不会是身份低微的人,而七皇子是女皇之子,虽说少年之时生父过世,但这些年来女皇一直很看重七皇子,能与凤舞天配对也算有所归,而且七皇子虽与他们不是很熟,但也不是陌生人,相比较起其他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从接到旨意的那天开始,凤府上下的便开始张罗起来,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这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东院也布置一新,那凤舞天的居住的房子上那块三亭的匾已经被摘了下来,而是换上了凤舞天亲自写的,齐眉! 看着整个焕然一新的东院,其他人也心有所感,特别是联想到自己进凤府之时的景象,不禁都心生几分不适。 展敬之一如既往的淡笑优雅,对着凤舞天也是温柔如风,从凤舞天回来之后便一直尽心的为她想着一切,而且这几天准备大婚的物件,展敬之也在帮忙筹办,少什么缺什么,有的下人不懂,就会来问展敬之。 “敬之,这段时间有回展府去看父亲么?”展敬之的父亲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不会动不动的就病倒了。 展敬之点头,“你回来之前我去看过他一回,有你送的那些补身体的药材,他现在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凤舞天颌首,“那就好,你唯一的牵挂就是父亲,他好你就好!” 哪知展敬之却摇摇头,旋身坐在凤舞天对面,一袭白色的长袍衬托着他整个人飘渺如仙,“唯一的不是父亲,还有你!你离开的这段时日,虽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后来也做过一些预测,具体的情况无法知晓,但却知道你会平安无事!” 凤舞天伸手握住展敬之的手,如果说谁是她的内助,那么非展敬之莫属。 “你说的我都知道,这大婚对于我而言就是个形式,因为这是必须有的,所以,我也必须的照办。但是,你需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不会不作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论到何时都不会更改!” 展敬之淡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对了,舞天,你回来之后我看你某些时候有些心神不安,是否心里有事?”展敬之问得委婉。 凤舞天看着他,看他清明了然的眼神,便猜到了她去人主大陆的事他知道了,笑着摇摇头,“敬之,你知道我去过人主大陆是么?” 展敬之微愣,随后笑着点头,“没错,知晓你去了那里,我颇为震撼,同时又骄傲自豪无比。但是看你回来之后并没有说这件事,便知道你想保密,所以,我也没问你。但又看你似乎在惦记着什么,所以,忍不住问问。” 凤舞天叹口气,随后说道:“我去了那里,认识了一些人,帮助他们做了些事情。其实也没有多久,半年左右罢了。但是,那些人却始终绕在我的脑子里不散去,思来想去,原因为何,可能是因为我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凤舞天叹着,展敬之早就算到了她以前的灵魂是人,现在与他说这些话也不怕吓着他。 展敬之握着她的手,非常了解的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看见他们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以前是吧?不过,你也没必要这么失神,如果还想过以前的生活,你可以再去人主大陆啊!谁也没有规定你必须在尾羽哪里都不许去,更况且,如果你禀明了女皇陛下说你去人主大陆,没准女皇还会很乐意准许呢!这么好的外交机会,她怎能错过?”女皇一直希望发展外交,特别是知晓了凤舞天是火凤之后,更是表现的明显,她虽没说出来,但展敬之也猜得到。 凤舞天挑眉,“可我不想再去了!” “嗯?为什么?因为遇见了某些人么?”展敬之猜想的到或许是因为某个人。 凤舞天倒也不瞒着他,点点头,“没错,既然不是同类根本不可能有结果,那么我也不想纠缠。”说实话,现在看来,她还是比较容易对人动情,因为,以前的记忆占据着脑海,她在不想起自己是火凤的一刹那还是认为自己是人。 展敬之摇摇头,“不是同类确实不能在一起,有违天伦。”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都打算放下了,现在还说它做什么。对了,兰擎呢,自从回来就他没来见过我。”其余的人都分别的来见过她,惟独兰擎不知为何没露面。 展敬之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说道:“他病了,在竹园歇着呢!” “病了?祈予看过他么?”凤舞天诧异,病了怎么都不来告诉她一声。 展敬之点头,“去看过了,开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了!” 凤舞天摇摇头站起身,“我还是去看看他吧,这么多的人,我不能的及时都个个的关心到,是我的失职。”说罢,转身走出院子,朝着兰擎居住的竹园走去。 竹园凤舞天一次都没有来过,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清幽的院子里种植了很多凤尾竹,满院子荡漾着竹香,清心又凝神。 一栋竹阁简简单单,如同兰擎那个人一样。 挑起竹帘走进竹阁内,进入眼帘的就是书,依着墙修建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籍。 凤舞天在那充满了书墨味儿的厅内走了一圈,随后转身入了内室。 内室还是亦如竹园那么简简单单,桌椅床靠窗的软榻,仅此而已。 床上,兰擎似乎正在睡觉,凤舞天走近,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兰擎,脸色确实不太好,好像很疲累的样子。 伸手探上兰擎露在外面的手,修长的手掌很光滑,看了一眼那食指,还记得那指腹上面的灯笼,十分的惹人喜爱! 兰擎动了动,随后睁开眼,入眼的凤舞天让他有瞬间的愣怔,随后眼神清明确认自己没看错,这才开口,“郡仪,你来了!” 凤舞天点点头,“别动,躺着吧!你病了怎么也没告诉我、?” 兰擎摇摇头,淡雅的面孔上是同样淡淡的微笑,“没什么大碍,许久不病了,病了就躺下起不来了。没关系,已经好很多了!” 凤舞天点点头,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兰擎,一直以来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说过比较交心的话,但这次回来,我觉得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免得以后……” 凤舞天的话还未说完,兰擎便接口说道:“郡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兰擎既然身在凤府,那么无论到何时就只是凤府的人。郡仪生性对感情淡薄,情感来的不热烈,但兰擎觉得可以等,等到郡仪热烈之时也不晚。郡仪不必多说了,我们的性格都一样,既然不能互相的热烈响应感情,那么我们互相等着时机又何妨?” 凤舞天有些震惊,没想到兰擎将自己看的这么透,她确实是个对感情淡薄的人,从始至终,她对身边的人没有爱,只有喜欢欣赏,无论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她自认为没有人能分辨的出她的喜欢与欣赏,但兰擎却能看得出来,而且现在想起以前,他在看着她与其他人交流时的眼神,可不就是看穿她的喜欢与欣赏之时么? “郡仪,不要想太多,我不是敬之,哪能算得出别人想什么,只是,唯独你,某些瞬间,我看的清楚!”兰擎反手握住了凤舞天的手,许是有些疲累,说话之时有些费力。 凤舞天看着他,瞬间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含笑点点头,“好,你说的我也赞成,我们就慢慢的发展吧,谁让我们两个人都不热烈?” 两人相视一笑,都能看得清对方的心思,知己是可遇不可求,而现在,是让凤舞天遇上了。 大婚的日子即将到来,凤府上下一片忙碌,凤舞天也很忙碌,因为来来往往来祝贺的人实在太多,一天下来几乎一刻也停不下来,笑的她嘴角都有些僵硬了。 宇都个个大家族,有头有脸的,如今想和凤府攀交情的,各式各样人等,络绎不绝。 萧芷卿这个朋友做的可谓十分称职,一直在陪着凤舞天应酬客人,里里外外不时的提点着,什么东西该有,什么东西不该有,可谓是十分老道,后来经凤舞天一问,原来这家伙早就秘密的,没有上奏女皇就结婚了。 “没有上奏给女皇,就等于先斩后奏,到时女皇知道了会不会治你的罪?”衬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闲暇时光,凤舞天问道。 萧芷卿淡淡一笑,“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这些年我一直没什么花边新闻,女皇也对我的性向产生了点疑惑,到时她要赐婚之时,我不接受就是了。呵呵,不像某些人,常年的风流韵事不断!”说着说着,不免调侃起了凤舞天。 凤舞天轻咳一声,“如今也已经有家室了,芷卿就不要重提旧事了!”现在已有家室是凤舞天的口头禅了。 萧芷卿忍不住笑,却也不再调侃。 这时,有仆人来报,“郡仪,白家大公子来了!” 凤舞天与萧芷卿对视一眼,清楚的看到萧芷卿眼里的调侃,凤舞天摇摇头,随后挥手说道:“快请进来。” “是!”仆人退出房间,不时,那一身白衣俊美绝伦的白流云便走了进来。 “白公子!”凤舞天起身迎接说道。 白流云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说道:“恭喜三郡仪大婚!” 凤舞天微微挑眉,随后笑道:“谢白公子前来道喜,白公子请坐!” 萧芷卿起身与白流云打了招呼,三人便都坐下。 “三郡仪春风满面,当真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白流云看着凤舞天,一字一句悠悠的说道。 凤舞天微微垂敛眸子,而后看了一眼明显在那等着看好戏的萧芷卿,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倒是真,从没结过婚,还是有点激动的。” 萧芷卿的唇角在抽搐,看样子憋笑挺难受。 “能看得出三郡仪很激动,脸上的肌肉都笑的僵硬了!”白流云不知怎的言语很犀利,呛得凤舞天都不能马上应对而出,特别是萧芷卿还在旁边,她又不能如以前那样与白流云对话。 “呵呵,是么?”凤舞天只得这样来一句了。 萧芷卿是真的憋得很难受,遂站起身,“二位先聊着,我出去走走!”说完,举步走了出去。 萧芷卿离开后,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开始有了变化,白流云看着凤舞天,眼睛一眨不眨,漆黑的眸子就像是他送给凤舞天的那块黑曜石,黑亮的让人看着移不开视线。 “回来了就要大婚,你的速度可是够快的。”白流云突然开口,语调有丝发冷。 凤舞天挑眉,“陛下的旨意,也不是我去求得。” 白流云的唇角有些抽搐,而后突然站起身,然后走向凤舞天。 凤舞天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不知为何,看着走过来的白流云,凤舞天总觉得有点瘆得慌。 在凤舞天的面前站定,白流云看着她,忽的倾身靠近凤舞天,“你这人就是如此花心,对做过的事不负责也就算了,在我的面前还能说得有模有样,凤舞天,你当真没心没肺么?” 凤舞天当真是不知道她是否有心有肺,所以,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白流云额头的青筋开始蹦跳,凤舞天赫然发现之后更是莫名其妙,“白公子,你这突然抽的是什么疯啊?我要大婚,好像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白流云轻哼一声,突然抓住凤舞天的手,然后举在凤舞天的眼前,开始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就是用这只手轻薄过我,不记得了?难道你不知道么?自从被你这个傻子轻薄过后,我的名声下降了多少?后来你又不傻了,威信与日俱增,你可知道现在更没人敢理我了,谁敢和万年才现身的火凤抢人?凤舞天,你就是这么不负责么?当日你临走之时我送给你黑曜石,你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么?回来之后居然马上就要大婚,你真是想婚想疯了!” 凤舞天被一顿轰炸,一向清明的脑袋也开始糊涂起来,然后将白流云的话从头开始捋,以前的凤三傻偷袭过白流云的小弟弟,这件事契煞和她说过。凤三傻名声不好,白流云被凤三傻摸了,那么便不再干净,最起码在一些上乘人士的眼中,白流云确实是不干净了,所以,以后结婚也是个问题。后来她挽救了凤三傻的名声,以至于到现在又成了火凤,更是凡人不可攀的身价了,那么,曾经被凤三傻偷袭过的白流云就更没人敢要了,谁知道他现在还和凤三傻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别人觊觎他,那不就是和火凤抢男人,不是寻死么,于是乎,现在就更没人敢要他了。 这样一分析,白流云到底想说什么不言而喻,他是要她,负责! 得到论证,凤舞天差点喷血,看着那睁眼眼睛一眨不眨瞧着自己的白流云,凤舞天试探性的问道:“白大公子的意思是说,我得对你负责?” 白流云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但态度也不容好转,“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么?”自从被凤三傻非礼过后,他的日子可谓是如煎熬一般,不仅要受着自己内心的折磨,还要应对着外人眼光的折磨,受尽了多少外人可知?这家伙不给他个解释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张旗鼓的要大婚,让他着实是忍不下去了。 凤舞天确实想说,她没想过,但如今情况摆在这里,她还不能这么说,这白流云多骄傲的一个人,今天能上门说这样的话,管她讨要负责,她若是拒绝或是装作不知,那她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在尾羽这个地方,女权在上,他们就相当于旧社会的女人,被凤三傻那么一非礼,再想与别人成亲那可是难上加难,她于情于礼都得负责。 “咳,好,咱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白公子可否坐下?”就这么已一个咄咄逼人的姿势,她实在是受不住啊。 白流云的脸色稍好一下,慢慢的直起身,凤舞天也终于恢复了舒服的坐姿,然后开始说道:“其实关于白公子的事情我也是想过的,只是,白公子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知白公子心里是什么想法,又怎敢随意的提出些什么?不仅会让别人误会,也会让公子觉得厌烦。不过如今话已挑明,那么这件事咱们可以商量,但也得等到大婚之后了,毕竟,这是女皇赐婚,不可耽误,公子觉得可行?”凤舞天的言辞绝对是小心翼翼,‘她’以前把人家给摸了,那在他面前就永远都是个‘流氓’,想硬气都硬气不起来,因为,她是个‘流氓’。 白流云的脸色渐好,大少爷的脾气也消失了,看了凤舞天一眼,眼神还颇具有威胁性,“那么就等到你大婚之后,大婚之后若是不及时的来给我个解释,我可就……”后面的话省略下去没有说,但凤舞天已经能猜得到他要做什么了,真没想到这个满身骄傲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凤舞天思量着到时该怎么做,可是绝对没想到,在大婚的当天这不该发生的事就发生了,以至于成为了尾羽话题榜上屹立最久参加人数最多身份地位最繁杂的“闹婚”事件。 第八十七章 闹婚大典 大婚的日子眨眼就到,这一天整个宇都上下一片热闹,从宇宫到凤府的街道上铺满了金黄色的毯子,凤府到尾羽至高大殿火凤宗祠则一路铺着火红色的毯子,这一金黄一火红,将整个宇都的主街全部铺满,在天空之上观看,就像是两条逐渐变色的长龙。 至高的姻亲结合是要到火凤宗祠祭祀的,祭祀过后才算是真正的结了亲,而且,这中间的繁文礼节特别多,秦枫瑟这一天要换两套衣服,从出得宇宫时的正统皇子服装,再到火凤宗祠祭祀过后再换上凤家的代表色火红服装,所以,从一早开始,宇宫与凤府就忙活了开来,主街之上也张灯结彩,宇都的民子都出来观看,大街上人潮如涌,热闹非凡。 时辰到了,凤舞天便坐上了那凤府的辇乘,这辇乘十分的大,只是前后抬着的人数量就达到四十多,而且镶珠嵌玉分外奢华。 仪仗队也十分拉风,清一色的凤府标志色彩,鼓乐声声,从太阳跳出天边的那一刻起,辇乘便从凤府出发,踏着宇宫到凤府铺就的金黄色毯子,直朝宇宫而去! 宇宫的宫门早已敞开,宇宫之中也有专门的辇舆将秦枫瑟送出宇宫,女皇随着一路相送,等待着他们到达了宇宫门口之时,凤府的仪仗也到了近前。 宇都所有的大家族都来参加,而此时已经在宇宫门前聚齐,待得凤家的辇乘与女皇的辇舆同时出现时,哗啦啦所有的卫军所有的人跪了一地,恍若潮浪来袭排山倒海! 凤舞天从辇乘中走出,一袭火红长裙眉目如画气质沉稳从容,浅浅一笑风华绝代。 朝着那同样停在宫门的辇舆走去,那边女皇与秦枫瑟也同时从辇舆上走下来,女皇拉着秦枫瑟的手,在凤舞天到达近前之时将秦枫瑟的手递过去,“亭儿,从此后,孤就是你的母皇了!” 凤舞天俯身行了个大礼,随后伸手接过秦枫瑟的手,“请母皇放心,从此后定与枫瑟举案齐眉,亭儿不会负母皇所望。” 女皇点点头,温和一笑,伸手在两人的肩上拍拍,随后说道:“时辰到了,赶往火凤宗祠吧!” “是!”凤舞天与秦枫瑟俯身答应,这一次负责迎送的卫军也同时应声,而后有规律的调整队形,待得凤舞天与秦枫瑟走上辇乘之后,大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着火凤宗祠行进。 “你今天真美!”辇乘之上,一袭金黄正统皇家服饰的秦枫瑟上下的瞧着凤舞天赞叹道,从打刚刚第一眼看见她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凤舞天淡笑,也上下的看了他一通,“你也一样,帅的掉渣儿!” “呃?掉渣儿?”秦枫瑟被凤舞天的新鲜词语弄得一愣,不知是褒还是贬。 凤舞天看着他那愣愣的样子不禁轻笑,“说你非常帅,非常俊!” 秦枫瑟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那你也美的掉渣儿!”因为不知道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索性将凤舞天也扯进来。 凤舞天撇撇嘴一笑,“昨夜一夜未睡吧!” 秦枫瑟点头,“当然,折腾来折腾去,烦得要死,哪儿能睡得着。” 凤舞天深有同感,“幸好这婚只结一次,不然迟早得累死!” 秦枫瑟轻笑,眼角眉梢皆具笑意,可谓满面春风,人逢喜事精神爽用在他身上非常适用。 秦枫瑟伸手握住凤舞天的手,两人那宽广的袖袍也交叠在一起,十指相扣十分契合。 “这一辈子都不用分开了!那时还真没想到,本皇子会和你这个看见男人就流口水的凤三傻成亲!”秦枫瑟感叹着,犹记得那时凤三傻一看见他就双眼冒光嘴角流口水,如不是他用别的话题吸引着凤三傻,可能早就被‘偷袭’了。 凤舞天斜睨他一眼,“那你现在可还记得我流口水的样子?”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自己流口水的样子,必定十分恶心。 秦枫瑟想想,而后点头,“还真是能想起来,只不过面部表情什么的记不清了,犹能记得那口水可是亮晶晶的。”说完,不禁轻笑出声。 凤舞天瞧着他,略有几分无奈。 辇乘与仪仗队从宇宫出发便顺着原路返回,在凤府门前路过直接朝着火凤宗祠而去,这一路上两边围观看热闹的民子无数,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人们看着辇乘上的那两个人,无不赞叹着确实相配,若是以前,这七皇子可是糟践了,现在这么一瞧,当真天下无双。 鼓乐声声的撼动整个宇都,那参加大婚祭祀的人也随着仪仗队向火凤宗祠移动,人潮如海啊! 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个一身艳红的人一直在随着辇乘走,那人长着一张妖娆无双的面孔,一双摄魂勾魄的眸子分外惹眼,修长挺拔的个子在人群中不禁有鹤立鸡群之感,但此时人们都在关注着辇乘之中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罢了。 在主街上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行进到了火凤宗祠,这里是禁地,平时百米之内都不容有人接近的,而此番凤舞天与秦枫瑟大婚,此时火凤宗祠的大门敞开,古老而肃穆的气流从里面荡漾出来,在看到那宗祠大门的一刹那,所有的鼓乐便停了,辇乘也停落下来,随着宗祠内天师的一声低沉的鸣奏,凤舞天与秦枫瑟牵手朝着那厚重的古红色大门走去。 就在两人要踏上大门的一刹,静谧的人群之中猛的扬起一声大喊,“慢着!” 凤舞天与秦枫瑟的脚步同时停住,而后转身,四周【“文】所有的卫【“人】军所有观【“书】礼的人也【“屋】全部看向那发声处,人群自动的让开一条路,一个红色的身影走出来,凡是见过的人无不惊讶,子墨! 凤舞天与秦枫瑟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出现的会是子墨。 “凤三亭,秦枫瑟,今天你们大婚,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你们很相配,可是,本殿却不那么认为。凤三亭乃是万世不得见得火凤遗脉,身份高贵血脉也高贵,而秦枫瑟你呢?你是什么?你认为你配得上么?”子墨那妖娆的面孔上满是不屑,尤其是看向秦枫瑟的时候,那股子不屑更是强烈。 子墨一番话让这静谧的火凤宗祠开始变得不再肃穆,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传说凤三傻是火凤,如今这子墨一说,凤三傻也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了。 凤舞天微微蹙眉,想起那天在汇美楼子墨的神情,那时就应该想到,他不会善罢甘休。 秦枫瑟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子墨寒芒射出,“那你又算是什么?不过一个妓子,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捣乱者速速离去,这是凤三郡仪与七皇子大婚祭祀之地,岂容尔等胡闹!”卫军统领出现,一身威严戎装,手持跨刀朝着子墨喝道。 子墨斜了卫军统领一眼,满脸不理睬,随后又看向秦枫瑟,“如果我不配,那么你就更不配!不过,秦枫瑟,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谁赢了,今天就谁去成这个婚,如何?”子墨邪肆一笑,突然说起了这样的话,看来是早有预谋。 凤舞天微微蹙眉,但并未开口,而是看向了身旁的秦枫瑟。 秦枫瑟也早就看子墨不顺眼,以前就见过一面,虽那时与凤三傻没有任何关系,但那时便瞧着他不顺眼,而此时又来闹他的婚典,他就更是牙痒了。 “打一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向我宣战?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不过,虽说你身份地位低贱,可有这个勇气我很欣赏,既然想讨教训,那么成全你又如何?”秦枫瑟微扬唇角,勾勒出一道冷冷的弧度,随后转头看向凤舞天,发觉凤舞天也正瞧着他,微微一笑,“我去和他打一架,你让么?” 此时,所有的视线都定在了凤舞天的身上,毕竟是她的婚典,这上演的这一出闹剧也都是因为她,如何做最后的决定也全都在她那里。 众人都在等待着凤舞天的回答,哪知凤舞天朝着远处的仆人扬扬手打了个手势,不消一分钟,那仆人便搬了个椅子跑了过来。 椅子扳过来之后,凤舞天旋身坐在椅子上,跷起腿,然后看向那磁场不对的两个人,而后开口悠悠说道:“既然要打,那就打吧!不过,话先撂在这儿,今儿我这婚是非结不可的,但,既然二位都有意切磋一番而且定下谁赢了就和我进去祭祀,那么我也同意。今儿个,谁赢了,我就和谁结婚!”凤舞天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这一番话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就连子墨与秦枫瑟都没想到凤舞天会答应。 秦枫瑟看着唇角含笑的凤舞天半晌,扯了一个必胜的笑,“好啊,既然你喜欢强悍的,那就给你表演一场强悍的也未尝不可!” 子墨在愣怔过后便笑开,妖娆的面庞不知迷晕了多少人的眼睛,“好啊,凤三傻,这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后悔!” 凤舞天扬起一抹笑,“我从不后悔!”不是要打么?那就打好了,别人的婚礼是肃穆庄重,那么她的就要来点特别的,上演一场全武行也没什么不可以。 凤舞天的话说完,那站在两边的两个人便一同的向中间走去,一步一步,沉稳惊心,今日,谁赢了谁就和凤舞天进入火凤宗祠祭祀。这婚虽是女皇钦赐,可谁又能忽略了凤舞天的话,她现在的地位,可当说女皇都得让三分。 就在那两人要走到对面之时,人群中再次爆出一道声音,“既然如此,算我一个如何?” 人们的视线再次看向那发出声音之处,想当然的凤舞天也看过去,不知这是谁不嫌事儿乱还要插一脚。 众人这一看不要紧,连凤舞天都没想到,那一身白衣飘飘,俊美绝伦,气质冷淡骄傲的人不正是白流云。 凤舞天有点哑然,那天白流云上门要她负责之时,她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会给他一个答复的,可这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秦枫瑟与子墨看着走过来的白流云,眼里同时流露出不满意与怒气,“白公子确定要参与进来?不过白公子不是一向以与凤三傻扯上关系为耻么?今儿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子墨不改毒舌本色,言辞十分犀利。 “白大公子一向聪明,今天怎么也做起了糊涂人?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出来闹场也就算了,白大公子确定也要加入?难道不怕到时白主难做么?”秦枫瑟也开口,一边骂着子墨,一边威胁着白流云。 白流云在分别距离两人一米的地方停下,分别看了二人一眼,随后悠悠说道:“如此盛事不参加岂不遗憾?更况且,有郡仪在上面挡着,我也不必担心过多。凤舞天,我若参加你可有意见啊?”白流云突然将话锋转到凤舞天身上,眸中荡漾着那天出现过的神采,看来就算凤舞天拒绝,他也非参加不可了。 凤舞天挑着眉看着那成了三角形的三个人,用右手轻抚着下巴,随后悠然开口,“好啊,既然白公子有意参加,那便参加吧,反正是输赢的事儿,三位看着办吧!”凤舞天倒是成了看戏的了,让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 白主等一众的各个家族人员都在边上观礼,而如今出现了这场面,白主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其实白流云能有这个勇气白主还是很自豪的,可是转念一想女皇那边,就有些苦闷了。 萧家的萧芷卿萧缮也都来了,萧芷卿含笑看着,一边对身边的萧缮说道:“阿缮,看看,这才是好男儿!”话里有话,萧缮却不想想太多。 戚主带着翎羽参加,翎羽倒是很兴奋,凤舞天能这么抢手,他倒是身有自豪之感,兴致勃勃的瞧着,等待着谁能最后夺冠! “哼,好啊,两个人是打,三个人也是争,你们俩一丘之貉,谁也没高贵过谁,今儿,本殿就陪你们玩玩,让你们知道知道,让你们明白明白,这本事是与身份地位长相有着直接关系的!”子墨一口一个本殿,摆明了是亮开了身份,特别是大言不惭的抬高自己的身份贬低秦枫瑟与白流云的身份,直叫凤舞天在那听得眼角抽搐。 秦枫瑟与白流云则是像是看白痴一样的各自扫了子墨一眼,随后也不和他再废话,忽的腾空而起,平静的火凤宗祠前劲风骤起,人们仰头观望,那立足在半空的三个人各占一边,空中气流涌动,这是要开打了! 唰,一道刺耳的风声响起,只见空中那红衣飘扬的子墨先动手,而且是一动手就两个都打,两道亮红色的风刃一左一右分别打向秦枫瑟和白流云。 这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同时跃起,动作一致看起来像是要结盟共同对付子墨,但大家都想错了,这俩人也同时出手,打得不止是子墨,还有对方! 砰,三个人的风刃碰撞到了一起,发出极大的响声,人群中传来呼喝之声,这种顶级对决可是很少见的。 凤舞天坐在那里翘着腿抚着下巴满眼兴味儿的瞧着那三个在空中辗转腾挪制造出无数风穴的人,眼里也浮现几丝赞赏。 秦枫瑟的功夫如何她是知道的,但今日一看,明显的有了进步。而白流云一直是深藏不露,此番也是露出了实力,果然不俗。那子墨就更不一般了,他的神术比较杂,各家的都有,算是汇聚各家所长吧,这也算是他的优势,在那空中腾挪翻转总是不定的用着哪一种神术,让那两个人不时的来个措手不及。 秦枫瑟与白流云同时飞跃起来,躲过子墨射出的风刃,那两道风刃从他俩的脚下飞过,竟然朝着火凤宗祠大门顶端的镇顶射去。 围观的人惊呼一声,却见坐在那里的凤舞天一扬手,两道急速射过去的风刃眨眼间消失,人群中发出极大的赞叹之声,众位家主亦满眼惊奇,凤舞天的功力已经到这个境界了! 那三人依旧在半空中辗转翻腾,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远在宇都城中都听得清楚,人们也听得到是火凤宗祠的方向,人流开始朝着这边涌来,想知道这举行婚典祭祀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凤舞天淡定的看着那三个人继续对决,人群中却走出来一人,凤舞天看过去,随后一笑,是凤玖煌。 凤玖煌本来是应该在凤府等待着他们祭祀之后回凤府拜见她的,可是在凤府等着等着就听到了火凤宗祠这个方向传来打斗的声音,凤府的卫军队长也在这个时候给她传了信儿,说这边打起来了,凤玖煌便快速的赶了过来,还未走到近前,便看到了那半空中打的激烈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今天要和凤舞天举行大婚的秦枫瑟。 “亭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凤玖煌走到近前问道,英挺的脸上挂着担心,她还以为是凤舞天和人打起来了。 凤舞天站起身莞尔一笑,“打架呢呗!” “我说的是怎么打起来了?祭祀还没进行,七皇子怎么就和他们打起来了?那个不是子墨吗?还有一个是白公子?”凤玖煌颇为震惊,这演的是哪一出?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拉着凤玖煌坐下,“你孩儿我今日大婚,那两位不服,就以武力解决了呗!” 凤玖煌蹙眉,“这不是胡闹么?这婚是陛下赐的,岂容你们胡闹,快让他们停下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凤舞天笑着摇摇头,“母亲,没关系的,我有分寸,不会让事情乱套的。” 凤玖煌挑眉看向凤舞天,“你保证七皇子能赢?”若是七皇子不赢她还真得和别人大婚?那女皇的面子往哪放? 凤舞天点点头,“反正不会输就是了。”凤舞天很有自信,秦枫瑟这家伙进步了很多,交手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落下风,怎能随便的就输了。 凤玖煌摇头叹气,“真是胡闹啊!”严肃的大婚祭祀成了这般模样,这可是在尾羽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儿,不是胡闹是什么。 凤舞天倒是没觉得这是胡闹,勇敢的争取自己想要的,她此时此刻还真是欣赏这几位呢。 三个人的战斗愈发激烈,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可依旧还是未分出胜负,人们仰着头观看颈子都酸了,也早被他们的招式弄得眼花缭乱,人群中不时的发出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的声音。 三个人也打的不耐烦了,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同时来了最猛烈的一击,这一下不要紧,半空中三种不同颜色的浑厚内源碰撞在一起,大家都没想到这最后最大力量的一击后果有多严重,砰磅的一声,恍若半空惊雷,三人同时被震飞,那碰撞之后的爆炸像是天空下火雨,下面的人惊叫着散开,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三个人奔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出去,地面上的凤舞天在同一时间飞身而出,像是一道火红的旋风,先接住坠落下来的秦枫瑟,带着他滑向另一边拎住子墨,最后旋转了一大圈将马上坠地的白流云接住,最后一旋身,稳稳的在地面上停落,这三个人一个没伤着,围观的人群中爆出喝彩声,这种恍若流星的速度没几个人见过。 凤舞天左手拥着秦枫瑟,右手拎着子墨,右臂拥着白流云,当中一个她,这姿势可当真是霸气外露,美人在怀分寸不乱,柳下惠便是她也! “没事吧!”放开三个人,凤舞天分别的都看了一眼,虽脸色不太好,但都没有大碍,被那最后一击产生的碰撞给秒射出来,三位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没事儿,不过,到底谁赢谁输,给个评断!”秦枫瑟的心情是相当不好,被搅了婚典不说,打一仗还没分出谁胜谁负,岂是一个气闷了得。 “哼,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胜谁负?瞎子也看得出来!”子墨抖了抖自己的衣袍,满眼不屑的讽刺道。 白流云倒是淡定,看了凤舞天一眼,没有说话,当真有修养的少爷风范。 凤舞天轻咳一声,随后转眼看向凤玖煌,凤玖煌坐在那里也瞧着他们,眼眸带着一丝笑,不知这结果该怎么评断。 凤舞天又转眼看向那前来观礼的各家家主,各位家主也正互相讨论着,似乎不知如何评断。 凤舞天摇摇头,如果她说打平手了,这三个人是不是还得再打一场啊! 环顾了一周,商议的人已经不再讨论,凤舞天轻咳一声,“各位家主一直亲眼见证着这三位的决斗经过,谁赢谁输,相信各位家主看的清楚,并且诸位家主德高望重,说的话也能服众,那么,就恳请几位发表一下结果吧!”凤舞天态度谦虚,的确,凭借着这几位家主的身份地位,说出来的结果也比较能服众。 那四位家主对视一眼,随后由萧主出面宣布,“我们的确是从头至尾的在观看,而且也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三位不相上下,平手!” 萧主此言一出,人群中也发出热议,但大多数还是觉得萧主说的有道理的。 “平手?”秦枫瑟和子墨同时发出疑问句,然后对视一眼,明显不服。 白流云依旧保持着贵公子状态,论修养谁能比过他。 “不行,平手怎么行?再来一局!”子墨第一个不同意平手,还要再打一次。 秦枫瑟冷哼一声,剑眉一蹙,“本皇子不陪你玩儿了,时间有限,还得祭祀呢!”不想再打,也不想承认打平手,典型的秦枫瑟作风。 子墨拧眉,“你说什么?你不想承认?这么多人在场,容得你耍赖!”这俩人是杠上了! 凤舞天摇摇头,伸手一手扯一个将那两个要打起来的人分开,“诸位家主都在这里,请他们德高望重的几位拿最后的主意吧!”再次将这问题抛给了她们。 几位家主对视一眼,凤玖煌也起身走向几位家主,短暂的商议了一下,结果便出来了。 “既然郡仪当时已经答应了谁赢就与谁祭祀大婚,况且三位都与郡仪有情,那么现在平手就等于都赢了,不如一同祭祀,今日就一同大婚吧!”萧主再次出来发言,而且结果惊人。 凤舞天愕然,集体婚礼?这个有点太惊人了吧! 人群之中也讨论起来,不知谁开头喊了一句一同大婚,然后人群中就爆开了呼喊声,一同大婚,一同大婚,一同大婚,呼喊之声越来越高,直冲云霄。 作为事件主因的四个人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那群激昂的比自己结婚都要热烈的百姓们,凤舞天不禁有点头疼,子墨斜着眼睛环顾四周,似乎想通了,扬眉一笑,不再反对。 白流云神情淡淡,也没有说话,瞧着那群激昂的人,最后垂敛眉目,看样子也不反对。 最气闷的当属秦枫瑟,这本来是他和凤舞天的大婚,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加进来两个人,这算什么事儿? 呼声越来越高,凤舞天轻呼口气,转眼看了那三个人一眼,“事已至此,各位可还有意见?” “没有!”“没有!”“有!” 三个人同时开口,两个人没意见,一个人有意见,不用想,有意见的就是那个感觉气闷的秦枫瑟。 其余三人将视线转向秦枫瑟,凤舞天还未开口,便听得子墨开始讥讽起来,“本殿都没意见了,屈尊降贵的和你一同祭祀大婚,你有什么意见?”再次拿出身份论,还是觉得自己身份高! 秦枫瑟轻嗤一声,“一个青楼的妓子和本皇子一同大婚,本皇子得每天做恶梦呕吐!”同时现出一记超级鄙视的眼神,来表现他有多看不起他。 凤舞天与白流云看着这俩人互相用着眼刀,倒成了看戏的了! “哼,妓子?本殿身份高贵无人能比,妓子不过是本殿用来掩饰身份的,你这个身份不高贵长相不出彩的破皇子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殿?”要说起吵架,子墨绝对不会服气任何人。 “掩饰身份?一身的肮脏之气,怎么高贵你都肮脏!”秦枫瑟更是不饶人,若是这俩人真的同处一个屋檐下,这日子可当真是热闹了。 “好了,二位不要再吵了,时辰已经过了很多了,祭祀要紧!”几位家主不知何时走过来,开口相劝。 凤舞天摇头,暗叹自己失算,有这俩活宝在她凤府,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愁寂寞了! 众位家主以及火凤宗祠里的天师都有目共睹,这个结果众人也服气,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个人的大婚变成了四个人。 进入火凤宗祠开始祭祀,先要上香祷告,然后四人分四个方向围坐在那守在火凤宗祠几百年的老天师四周,听着他开始祷念听不懂的古文,古文甬长,像是和尚念经一般,听着让人心灵平静,四个人闭着双眼,脸色平静,子墨与秦枫瑟也不再像刚刚那样互用眼刀攻击对方,这古文倒真是有宁心静神的作用。 那古文一共诵了有一个时辰,待得终于停止时,几人的腰背都有些酸痛了。 天师起身离开,随后便有另外的白袍天师走过来,拿着一杯不知装着何物的杯子,伸指在杯子里点一下,然后分别的在四人的额头上轻点一下,这祭祀的仪式算是最后完成了。 从那古老肃穆的火凤宗祠中走出,四人共同上了辇乘,然后返回凤府。 今日凤舞天的大婚可谓是看点不断,街头巷尾人人热议,更有无数的百姓在讨论着,凤三郡仪今晚这洞房该怎么度过?难不成四人一同? 回到了凤府先要去拜见家主凤玖煌,然后就按着规矩回到了东院。 凤府的准备倒也快,新房由原来的一个快速的增加成了三个,而且还快速的赶制出来两套火红色的凤府代表色服装,子墨与白流云将那套衣服换上,也就正是的成为了凤家的人了。 契煞展敬之兰擎等人今日都在府中不曾出去,待得凤舞天他们回来之后,他们也知道了,本来是两个人大婚,结果却变成了四个人,这也让众人意外不已,没想到子墨与白流云这么有胆量。 红烛燃烧,新房洋溢着喜庆,正中的居室,这是以后的当家男主人秦枫瑟的卧室,凤舞天从凤玖煌那里回来,便举步走进了这里。 她也在思量着该去哪儿,但凤玖煌已经说了,今晚务必与秦枫瑟在一起,毕竟在这同一天多出来两个人已经是违了女皇的意了,要是这洞房还要厚此薄彼,那女皇的面子往哪里放! 凤舞天也觉得凤玖煌的话有道理,于是回到了东院便走进了秦枫瑟这里。 推开房门是小厅,小厅左边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就是卧室,绕过屏风便看到了秦枫瑟倚在床上,随意的姿势很是帅气。 “回来了!”听到凤舞天走进来的声音,秦枫瑟也没抬眼看她,只是开口懒洋洋的说道。 凤舞天轻嗯一声,然后走到床边坐下,转眼看着他,淡淡一笑,“还在为决斗没赢气闷呢?” 秦枫瑟轻哼一声,“早晚得打得他连自己爹都认不出!”反正来日方长,从此后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机会有的是。 凤舞天轻笑着点头,“此话有理啊,那就等着以后有机会再决斗吧!” 秦枫瑟挑眉看着凤舞天,“哼,你倒是高兴了,一下子娶了仨,怎么样?心情不错吧?”语气不禁有着一股酸味,凤三傻以前看中了白流云他早就知道,这个子墨以前是她的夫侍他也知道,只是,谁想到会在今天一起来搅局,真是越想越讨厌。 凤舞天莞尔一笑,“还好,感觉还好!” 秦枫瑟冷哼,幽深的眼波里都是气闷加郁闷! 凤舞天轻笑着伸手捏着秦枫瑟的下巴拉到自己近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然后赞叹,“真是越看越帅!” 秦枫瑟嗤笑,“现在说这个也解决不了我的气闷!” 凤舞天眨眨眼,“那这个呢?”说罢,倾身吻住他的唇,淡淡的馨香顿时萦绕在鼻端,这段时间日夜做梦都是这香味儿,秦枫瑟眼眸一阵迷蒙,随后抱住凤舞天回吻过去,两人向一面倾倒,而后便躺在了床上。 “我日夜都在想来着!”吻着凤舞天的脖颈胸口,秦枫瑟一边呢喃着,他确实日夜都想着来着,特别是在那水池中洗澡之时就会想起和凤舞天在池边拥吻抚摸的镜头,他就更难控制住自己。 “是么?不过,我也想你来着!”伸手解开秦枫瑟的衣服,凤舞天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下面,熟练的几下子将他剥光光,随后开始轻咬他的全身,惹得秦枫瑟忍不住的大声低叫,在东院外都听得到。 “小点声!”凤舞天忽的上前吻住他的嘴,随后褪掉身上的累赘,与他紧紧相贴在一起,两具身体完美契合天衣无缝。 压抑的粗喘从那新房中不断的传出,那站在外面的身影来回的走动还不时的咒骂着,但却不敢真正的走进去捣乱,虽说他有胆破坏凤舞天的婚礼,但是却没胆破坏她的洞房,子墨栗色的眼眸盯着那春色无限的新房,眸光闪出阵阵星芒,哼,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第八十八章 吵吵闹闹 大婚的第二日凤舞天与秦枫瑟一同回到了宇宫,女皇也对昨日之事有了了解,而且据说那场面相当壮观,但最亮点是凤舞天那挥手间收进疾风闪刃的事情,那轻飘飘的一挥手,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女皇听说了此事也甚为震撼,那时觉得凤舞天的身上没有那威仪凛冽的气势,而如今看来,她是真的云淡风轻没有此心。 “亭儿,枫儿,昨夜过的可好?”女皇面色带笑,眼眸里带有一丝促狭,故意的羞这两个人。 凤舞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秦枫瑟倒是没有一点害臊之心,点点头,“非常好,谢母皇关心!”现在他与女皇说话比之以前平和了很多。 女皇一笑,“好就行,知晓你们两情相悦,同处一室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尴尬和不适。对了,听说昨天在火凤宗祠前上演了一场闹剧?而且,还为此多增加了两个人一同进行婚典,这事儿是真的吧?”她明明知道是真的,却还故意的这样问。 凤舞天点头,“回陛下,确实如此,今日不止是同枫瑟来看您,同时也是为了这件事来向陛下请罪,这件事,是我的过错,一切皆因我而起!”凤舞天站起身,然后将所有的事情起因后果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女皇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秦枫瑟瞧着女皇,脸色有点发紧,随后开口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看那两个人的样子,迟早得进凤府的门,反正早进也是晚进也是进,同一天举行祭祀婚典倒是也热闹,母皇,你就不用为此生气了。”虽说他也不高兴,但迎战的是他,和人家打平手的也是他,既然事先都已经答应了,那么后果如何都当接受! 女皇看了秦枫瑟一眼,随后轻笑一声,“昨日离开了宇宫,今天就真成了凤家的人了,言辞之中尽是偏袒,你就不担心孤伤心?”女皇摇摇头,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只不过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秦枫瑟笑笑,“母皇心胸宽阔,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既然这事儿都不生气,就更不会气枫儿了!”秦枫瑟现在和女皇说话倒也嘴甜,哄得女皇眉开眼笑的,作为一个母亲,肯定也是希望儿女这样和她聊天,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阻碍在其中。 凤舞天转眼看了秦枫瑟一眼,秦枫瑟挑挑眉梢,示意她要感谢他给她解围,凤舞天笑笑,眨眨眼算是答应,两人的互动可说是完全默契! “好了,这件事孤也没打算追究什么,亭儿的风流债太多,要想数落可是数落不完,不过从此后能少点就好了!”女皇摇头说着,说的话也是秦枫瑟想要说的,以及凤舞天的其他男人想说的。 凤舞天笑着点头,“一定不会让母皇再操心的!”间接的算是答应了。 又闲话了些家常,凤舞天便和秦枫瑟离开了宇宫,两人从宇宫宫门出来并没有乘坐凤府的马车回去,而是决定步行。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这二人倒也引人注意,但早已都习惯,恍若四周无物。 “昨天咱俩在亲热的时候外边一直有人转来转去你知道么?”秦枫瑟注视着前方的路,一边说道。 凤舞天挑眉,“知道。”千里之外只要她想听,她都能听得到,更何况自己家的窗户根底下。 秦枫瑟来了一个相当不屑的笑,“昨天肯定气的他牙痒难耐,想想就高兴!”子墨的愤怒是他最大的笑料。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能不闹就不闹,府里人多,闲言碎语的影响不好。” 秦枫瑟不置可否,“依你就是,不过,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凤舞天也无法多说什么,她喜欢欣赏的就是他们各自的性格,如果这性格都磨没了,那还有什么特色可言呢! 回到凤府,凤舞天的屁股还没坐稳,那一身亮红的子墨就突然出现,凤舞天的额角顿感疼痛,她现在看到亮红色就头晕! “回来了?”走到凤舞天坐着的椅子扶手旁,一抬屁股轻轻松松的坐到了那扶手之上,而且姿势绝对撩人! 凤舞天有些眼角抽搐,环顾了一眼别处,然后说道:“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狐族太子的身份,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啊?” 子墨一挑眉梢,邪肆尽显,“还没想好,怎么?想打发我走?”忽的倾下身体,凑近凤舞天,栗色的眸子闪着星芒,绝对瘆人。 凤舞天后退了退,说这子墨是狐狸,可怎么看起来就像头狼,动不动的就眼睛发光,像是瞧见了好吃的肉一般。 “不是打发你走,女皇发展外交,若是你进宇宫亮出自己的身份,不仅会得到上乘的待遇,而且肯定还能派人护送你回去一趟,以来表现尾羽对你的重视!”凤舞天分析着说道。 子墨听着点点头,“你说的我知道啊,但是现在我不想。我现在只想和你……”再次倾身压向凤舞天,凤舞天后退,但后面地方有限,凤舞天停在了那儿,子墨也压了下来,两人脸的距离眨眼间成了一毫米! 子墨吸吸鼻子,然后低声的赞叹一声,“真香,比以前那满下巴口水的味道强多了!”那时因为想打探情况便随着凤三傻进了凤府,虽极度讨厌凤三傻那流口水的傻样子,但为了不让凤玖煌起疑心,他也只得和凤三傻做那些让自己作呕的事,虽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被列为最讨厌的事情,但现在不知不觉的成了最期待的事情了! 凤舞天瞧着他慢慢逼近,不动声色,就在两人唇瓣相贴之时,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咳嗽,随后便是故意扬起来的说话声,“呦,光天化日的上演十八禁,是不是都太不自觉了呀!” 子墨的攻势在那声音响起之时就停住,然后忽的转头,发丝撩拨着凤舞天的脸颊,鼻端飘着的是子墨的味道。 子墨眉头一蹙,看着那扰乱好事的不速之客万分厌恶,忽的坐直身体,瞅着一步步走近的秦枫瑟冷哼一声,“好好的空气在瞬间变了味儿,真是够扫兴!”骂他不识抬举。 秦枫瑟旋身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十分自在,破坏了他的好事,他就是全身都舒服,舒服的无法用词语比喻了! 子墨继续冷哼着,但也无法,虽他倒是想表演和凤舞天亲热给秦枫瑟看,但又担心凤舞天会生气,转身坐到一边,兀自的给秦枫瑟送去眼刀。 那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给着白眼,凤舞天也觉得无聊,而后起身离开! 走出大厅便看到坐落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有两人在下棋,而不是别人,居然是白流云和兰擎。真没想到他们俩还能走到一起去,而且下棋认真,看起来十分和谐。 凤舞天轻声的走过去,那两个人专注棋局,直到凤舞天走到他们俩身边,这二人才注意到她来了。 “好了,接着下吧,我瞧着热闹!”见两个人要起身,凤舞天扬扬手,然后坐在中间观看着二人下棋。 白子落黑子落,二人棋艺相当,满盘皆是落子了还未分出胜负,凤舞天也看的有滋有味,这种下棋才有意思。 白流云终于在最后的时机中占了上风,然后落下了最后一子将兰擎堵死,那也不过才赢了半子而已,两人皆赞叹对方棋艺,谦虚有礼甚是风雅。 凤舞天看着他们俩互相谦虚不禁轻笑,“你们俩是谦和优雅,若是那二人能有你们的一星半点谦和之气,我也就不用整天头疼了!” 白流云与兰擎都看着凤舞天,兰擎淡笑不语,白流云倒是开了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兴致’相投,自然也就总会碰上,碰上了就发生口角,这是你避免不了的!” 凤舞天听着白流云说,然后淡笑,“你看得清。” 白流云垂眸,“不参与其中,自然看得清!” 兰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站起身,“郡仪,你们先聊,兰擎还有些事情没做完!”说完,转身离开,淡绿色修长的身影清雅淡然不浊于世,恍若一根竹,外表柔韧,却有着铮铮傲骨。 兰擎离开,亭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凤舞天转头看向白流云,他也正在看着她。 “新婚洞房之夜过的可好?”白流云瞅着她,语有深意的问道。 凤舞天眼眸微动,而后点头,“不错!” 清楚的看到白流云的眼角抽搐了下,凤舞天微勾唇角,“怎么,你还想知道是怎么过的么?” 白流云转眼看向别处,“没什么新鲜的,不就是大喊大叫么?”轻描淡写的将男女欢愉之事比喻成了大喊大叫,让凤舞天差点喷出来! “大喊大叫?呵呵,恕我是在不能理解,你以前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么?”尾羽大户人家都会在男子成年之时教授这些床上之事,白家五大世家之一,更应该会教授这些才对啊。 白流云微微蹙眉,“教授过一点!” “一点?一点是多少?”凤舞天现在非常的想知道那一点是多少,能够将床弟之事说成大喊大叫,这可与满身风雅之气的白大公子不符啊。 白流云沉默了一下,随后转身看着凤舞天,在凤舞天诧异的眼神中伸手捻住她的下巴,然后动作有些慢得渐渐凑前,最后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然后离开,“就这样!” 凤舞天眨着眼,看着白流云,“就这样?” 白流云放开凤舞天的下巴,然后说道:“对!” 凤舞天点着头,恍然的开口说道:“怪不得白大公子一身纯洁之气,远看近看都通透净澈,原来果真如此纯洁啊!”不知话是褒是贬,反正白流云听着是不对劲。 “我幼时专心修炼,没有时间接受这些教导,没有了解的透彻很正常,关乎纯洁何事?难道你还遇到过不纯洁的人不成?”看着凤舞天,眼神愈发危险,因为凤舞天的笑很讨厌。 凤舞天忍俊不禁,今儿发现这白流云十分可爱,说实话,她遇见的雏儿还真是没几个,来到这里之时,那七个男人便均和凤三傻滚过床单了,虽是这个身体,但灵魂不是她。 也就昨日和秦枫瑟的一夜,算是摆平了一个雏儿,虽感觉差不多,但心里的感觉不一样。 而今日白流云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尾羽的男人在结婚之前都守节的事情,猛然想起白流云还被凤三傻摸了下身,就觉得万分搞笑,都能想象的出他当时的表情。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凤舞天笑个不停,白流云不禁恼怒,一向木板一样没表情的脸布满阴云。 凤舞天摇着头,“不是笑话你,是我心里高兴,高兴还不成么?”凤舞天伸手拉过白流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在一起,眨眼看着白流云有些泛红的脸,微微一笑,“纯洁的娃儿,带你去看好风景!”说着,拉起白流云走出东院。 后山风景如画,凤舞天很久没有来这里了,那凤南昭居住在这后山不知哪一处,她和白流云只是顺着山边走,应也不会碰见他。 清风阵阵,两人牵着手走在山间,风吹过,那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时间气氛十分美好。 “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想着和子墨一块闹婚典?”凤舞天明明那时都答应了他的,一定会给个说法,但没想到他会在当时也冲出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惊奇,他那么冷静的人,也会做这样的事。 白流云微微思索一下,随后说道:“昨夜我还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那时我什么都没想,不由自主的就走出去了。”白流云如此说道。 凤舞天点着头,“情不自禁么?你是在对我情不自禁?”凤舞天一挑眉,促狭着白流云。 白流云倒也承认,“你说情不自禁就情不自禁吧,反正现在大街小巷都得这么议论。就像当年被你非礼过后,所有的人都议论说白家的白流云定会自杀一样,当时母亲听信流言也以为我要自杀,然后派人日夜的盯着我!”现在说起以前的事情,白流云能够轻松的提起,不似那时,每每提起,都在暗暗咬牙。 凤舞天点头,“那能让你从以前的避之不及到现在的情不自禁,说明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凤舞天点头赞许着自己。 白流云转眼看着她,“自我满足了?” 凤舞天回看着他,然后点头,“很满足!” 白流云眼露几许无奈,“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来凤舞天都比较从容沉稳,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调皮的一面,不禁的更想看她更多面。 凤舞天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坐下,地面都是萋萋青草,毛茸茸的像是一大张绿毯! 拍拍自己的身边,“过来,坐!” 白流云旋身坐在她旁边,闻着青草的清香,以及那不时飘过鼻端的属于凤舞天的清香,白流云觉得很惬意,那时曾与母亲说过,他日后能够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就很满足了,而那时想着日后与凤舞天在一起,肯定就会与安宁平静绝缘,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如愿了。 “从此后就这么过日子,你觉得惬意么?”凤舞天忽然躺下,双手放在脑下,透过重重枝叶看着天空,轻声问道,问的是白流云,其实何尝不是自己,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种平静的生活不会持续很久。 白流云也学着她躺下,同样看着头顶的天空,回答道:“很好,这样的日子能够永久的持续下去就更好了。凤舞天,我一直都在想着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不被人打扰,也不打扰别人,安安静静。那时以为和你在一起的话,将会远离安静,但现在我很满意!” 凤舞天眨着眼轻笑,“那我也很满意。” 两人侧过头相视一笑,这是第一次这么平静的交谈,而且是敞开心扉的在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忽然之间,两个人中间的那层隔阂好似瞬间散开,化为灰烬不再出现。 不知是谁先靠近对方,反正待得两人都回神的时候,两人的唇已经靠在了一起。 温热的气息胶着在一起,缠绕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心脏在一下一下的增快跳动的频率,强烈的对方都听得见。 尤其白流云最为激动,刚刚在亭子里那轻轻一吻,就让他浑身冷热交替酥麻不已,现在这样靠近,而且凤舞天的眼神分外热烈,他有一股闭上眼睛的冲动,可又舍不得闭眼,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唇瓣相贴,对方的热度迅速的传给自己,白流云的眼眸染上一层雾霭,随后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揽着凤舞天的肩膀,然后拉向自己。 凤舞天清浅的吻着白流云的唇,随后一点点的攻城略地游入他的口中,勾起他已经有些木然的舌头翻转缠绕。 白流云确实木了,此时此刻,只能听从凤舞天的领导来动作,心脏怦怦砰的急速跳动,好似马上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声低吟不知是从谁的口中溢出,彻底打翻了着温柔的缠绵。 吻变得激烈,凤舞天环着他的颈子深深的吻着他,白流云也似缓过神来,紧紧地搂着她的身体狂热的回吻,寂静的午后瞬间热烈,空气中都充斥着激情的味道。 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在凤舞天的身体上游移,完本的出于本能反应,在她的身体上摸索着寻找着,动作有些生疏,但完全的出于本能。 凤舞天的吻离开他的唇然后向下,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很性感,凤舞天轻咬了下,便听到白流云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哑呻吟。 扯开他的衣服,吻啃着他的胸肌,胸膛结实弹力十足,咬在上面,像是咬着橡胶糖的感觉,忍不住的一咬再咬。 白流云低声的喘息着,她的亲吻越向下,他的身体就越紧绷的厉害,尤其小腹那里,灼热感紧绷感压抑感僵硬感全部袭来,折磨的他要承受不住了。 树影丛丛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那草地上翻滚缠绵的两个人,而后衣衫飞落,正好落在了那树干之上,也正好挡住了视线,但尽管挡住了视线看不过去,可是,那边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来,销魂蚀骨心旌荡漾,凡是听到这声音的人肯定会羞得满面通红。 可在那远处的小山头之上,一个素白色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那抵死缠绵的两个人,脸色却是煞白。 一张小脸分外可爱俊俏,可那眼中却盛满了惊恐害怕还有一丝不甘示弱。一双手攥的紧紧的,上面的指节处泛着青白,可见是在多么用力的握着。 新婚之后过了些快乐的日子,某一天凤玖煌找凤舞天过去,契煞相随,在路上契煞突然说道:“舞天,家主刚刚是从宇宫回来的。” “宇宫?难道是女皇有什么事情么?”凤舞天挑眉,但思来想去还真不知女皇又有什么事儿了。 走进西院,那主厅门外两排守卫依旧站在那里,凤舞天走进大厅,凤玖煌正坐在那里喝茶。 “母亲!”凤舞天召唤一声,然后坐在椅子上。 凤玖煌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随后说道:“亭儿,子墨的身份其余几位家主与陛下都已经知道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去觐见陛下?”凤舞天大婚的当天,凤玖煌在与那几位家主商量谁赢谁输的时候就已经向那几位告知了子墨的身份,如不是她将子墨的身份说出来,凭着他汇美楼头牌的名号,那几位家主又怎能让他与秦枫瑟白流云一同祭祀大婚。 凤舞天垂眸,然后说道:“前几日我问过子墨了,他说随时可以。那女皇现在有想见他的意思了么?” 凤玖煌点点头,“女皇知道子墨是狐族的太子,觉得很惊奇。尤其他以汇美楼头牌的身份在尾羽待了这么长时间,让女皇一时怀疑起了子墨的动机。不过,现在他已经承认了身份,并且还同你大婚,女皇便也不再担心过多。可还是想见他一面,然后增加一些与狐族沟通的机会,毕竟,女皇很注重外交,你也是知道的!” 凤舞天颌首,“那我明白了,明日,我就带着子墨去觐见女皇。” 当晚,凤舞天把凤玖煌的话转告给了子墨,子墨当即表示不想去,“若是见了女皇,她肯定会说多年不曾回家,必定要送我回去,以表示她有多重视我。算了,我不去,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呢!”子墨挥着手,坚决不去,女皇若是要送他回去一趟,那么肯定会与凤舞天分开很久,这里这么多等着排队的,他才不要给他们制造机会呢! 凤舞天摇摇头坐在他身边,“虽说有很大的可能女皇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你只要告诉她你不想回去不就行了,或者说过段时间,都可以的。这是旨意,她说要见你,你就不能说不!” 子墨眉梢一挑,“旨意?旨意之于我纯属是狗屁!”完全的不当回事。 凤舞天忍不住笑出声,这话其实还真是符合她胃口,不过,要见还是得见。 “你真的不想见?”凤舞天看着子墨固执的侧脸问道。 子墨点头,“不见!”斩钉截铁。 凤舞天挑眉颌首,“好吧,枫瑟说研究了什么新招式,还是什么新姿势之类的,让我跟他研究研究去!”说着,凤舞天起身便要往外走。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手臂突然被拉住,然后便是子墨阴阳怪气的声音,“不许去!” 凤舞天暗暗发笑,“你都不听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哼,对我用这招?不过,算你这招好使,我去还不行么?”子墨一用力将凤舞天拉过来,凤舞天顺势坐到他的腿上,一看子墨的脸,五花十色颜色俱全。 “真的去?”环着他的颈项,凤舞天笑的开心,如果她说去别人那里,子墨或许不会有什么动作,但要说去秦枫瑟那里,他就肯定会跳起来! 子墨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你的招数这么管用,我能不去么?不过,说好了,我若是去得话,这一个月你都不许去找秦枫瑟!”没有要求她一个月都必须陪着他,而是就不许去秦枫瑟那里,叫凤舞天忍俊不禁。 点着头,凤舞天居然也答应,“不去,肯定不去!” 凤舞天答应的这么爽快,子墨不禁有些怀疑,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通,除了笑意脸上也没别的表情,点点头,“这就好,不过,谈你的那个女皇之前,咱们先做点实际的事情吧!” 凤舞天轻挑眉梢,“什么是实际的事儿呢?” 子墨邪肆一笑,眉眼中尽是勾魂的星芒,“你说呢?”低低的问一声,然后抱着凤舞天便朝床走去,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嗯,今儿你要做什么?”凤舞天瞧着压在她身上的子墨问道,这家伙花招多,每次都不一样。 “今天玩个好的,保证你舒服!”在凤舞天的唇上轻啄一下,然后开始吻着她的脖颈,脖颈是全身最为敏感之处,而且子墨同志的吻技相当了得,没用上一分钟,凤舞天的感觉便上来了。 “嗯……让我咬一口!”凤舞天抓过子墨的手臂,然后便咬下去,她与别人没有这个习惯,而每每到了子墨这里,她就想咬他。 子墨闷哼一声,然后继续向下进攻,吻过的地方留下一串的红莓,在象牙白的肌肤映衬下,分外好看。 渐渐地吻到了凤舞天的小腹,子墨收回自己被凤舞天咬着的手臂,然后扶着她的腰摆正位置,自己整个人滑到她的双腿间,他的这一动作,凤舞天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的,在突然之间他便吻上了最敏感的地方,凤舞天忍不住的大叫一声,子墨得意的笑笑,继续他的亲吻神技,凤舞天低吟喘息不断,整个房间都被染上春色。 临近不远的院子里都能听得到凤舞天的声音,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也都奇怪,凤舞天的声音怎么这么大,以前可是从未听到过她这么大声音的喊叫过! 翌日一早,太阳初升,凤舞天便与子墨坐着凤府的雕花马车赶往宇都,昨夜似乎工作量很大,子墨上车之后便靠在凤舞天的腿上闭上眼睛,随着车马的走动,睡着了。 凤舞天垂眸看着他,闭上眼睛之后少了几分妖娆邪肆之感,这张祸害人的脸蛋真是让她都有羡慕之感,这么完美,每一个地方都完美无缺,凑到一起更是完美无铸。 但也有不足,就是那张毒舌还有那勾魂的眼神,从前她讨厌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就像是从青楼底层爬上来的妓子一样,十分的惹人厌。 伸指抚摸着他停止的鼻梁,这鼻梁倒是显出几分傲气,让人觉得他不是那种承欢在人胯下的普通人,所以,她也对他有了些戒备,但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狐族的太子。 不过,看样子他这个太子做的并不开心,不然,为何会在汇美楼那么多年也不回去?狐族再怎么不好,也不会不如汇美楼吧! 凤舞天不曾问过他这个问题,总觉得他不太想说,既然他不想说,那么她就不问了,但今日去见女皇之时,想必女皇肯定会问,而且不出所料,女皇肯定会以沟通外交为借口让他回狐族一趟,不知他会不会愿意回去啊? 到了宇宫,凤舞天将子墨叫醒,随后两人便走下马车步入宇宫。 宇宫此时对待凤舞天的礼遇比之五大世家的家主丝毫不差,子墨看着稀奇,“说你这个郡仪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还得听女皇的话,但看看现在这些人对你的态度,也不是吹牛的哈!” 凤舞天轻笑,“那你以前一直认为我都是在吹牛?” 子墨点点头,“关键你以前那口水直流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印象太深刻,尾羽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对着一个成天流口水的傻子又敬又拜的吧!”子墨公然的说着凤舞天以前是傻子的事情,直叫那在前带路的女官回头张望,都议论说胆敢在凤三郡仪与七皇子的婚典上闹婚的那位不同凡响,今日一看果真不同凡响啊! 凤舞天斜睨了他一眼,“口无遮拦,说话不要只经过小肠不经过大脑,你的脑袋里面都是稻草么?”凤舞天也不甘示弱,说起话来直逗得前面那带路的女官憋笑不已。 子墨唇角抽搐,“什么叫只经过小肠不经过大脑?拐着弯儿的骂我是吧?” “哼,能听懂这句话,就证明你还有救。”凤舞天轻哼一声,然后扯着子墨迈入御书房的大门。 女皇正坐在御案之后,瞧着凤舞天与子墨进来,唇畔扬起一抹弧度适中的笑,随后说道:“亭儿来了!” 凤舞天与子墨共同行礼,“是,陛下,亭儿来了!我旁边的这位就是子墨,狐族太子。” 女皇看向子墨,正好子墨也抬头看先女皇,一瞬间两人的气势相差无几,凤舞天轻挑了下眉梢,然后垂眸暗笑,本以为子墨会气弱,但没想到这家伙走到哪里都不弱。 “淳于莫见过尾羽女皇陛下。”子墨微微低头,而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就连凤舞天都多看了子墨一眼,淳于莫?复姓淳于,并不是狐族族长的姓氏啊。 果然女皇也问了这个问题,“狐族族长是姓胡吧?太子殿下怎么复姓淳于?” 子墨淡淡一笑,“皇族内有姓父姓与姓母姓两种规矩,这两种规矩分别约束两种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女,而我是太子,那么,我自然随父姓。”原来狐族内部还有个太女。 凤舞天与女皇对视一眼,女皇也在凤舞天的眼里看到她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些情况,不禁点点头,随后说道:“原来如此,上一次与族长相处也没有几日,随后便发生了一些意外,没有足够的了解狐族人情,今日算是了解了一些了!” 凤舞天与子墨坐下,便与女皇聊了起来,话题自然离不开狐族内部,而基本上凤舞天都插不上话,因为,女皇问得都是子墨。 而子墨也能侃,从皇族内部到普通百姓间的山水人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他的言语流畅表情认真,凤舞天都要以为他是在胡诌,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可是让凤舞天开了眼。 果不其然的,说着说着,女皇便问道了子墨有多久没回去狐族了,子墨也诚实回答,“如今算起来,已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了?不短的时间啊!”女皇赞叹一声,随后说道:“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狐族呢?” 子墨摇摇头,“那里还不如尾羽好,我还没想过要回去呢!” 女皇点点头,“这样啊!”沉寂了两秒钟多,女皇又说道:“上一次族长临走时将一块玉印遗忘了在这里,回到了狐族之后才发现,而后传消息给孤,孤派人寻找多日才找到。今日既然殿下在这里,那么,将这玉印交给殿下也行吧?或是,殿下拿着这印直接给送回去呢?”说着,女皇从一旁拿过一个盒子,而后打开,一枚血红色的麻将大小的玉印便出现在视线中,坐在原位的子墨明显的手掌一紧,凤舞天看着他,复又看着那玉印,这是什么印? 女皇看着子墨,唇角的笑意加大,随后站在女皇旁边的女官捧过那盒子,转身走下来,递到子墨面前。 子墨垂眸看着那盒子,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但脸色却变了很多,伸手拿过盒子里面的血红色玉印,然后看了一下底部,子墨的唇角蓦地上扬,然后转头看向女皇,“多谢陛下,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看来的确需要我亲自把它送回去。”竟然一改昨日坚决不回去的模样,当即改了初衷。 凤舞天虽有疑问,但也没问什么,女皇笑着点头,“既然决定要回去就尽快吧,对了,亭儿,作为尾羽的第一位郡仪,你也该跟着跑一趟,孤一直发展外交,而此时,殿下又是你的人,你应当陪着跑这一趟啊!”三言两语,确定了凤舞天也跟着子墨回去。 凤舞天心想也是,子墨自己回去,她也未必能放心,因为她总觉得子墨不愿回去是有别的原因的,而此次他回去,她也得跟着一同才行啊! 子墨收起那玉印,便和凤舞天走出了宇宫。 回凤府的马车中,子墨再次拿出了那玉印,然后拿给凤舞天看,一边说道:“这是什卡调兵的玉印,所有的卫军都得听从这玉印的指挥,因为,这玉印是万年之前族内大长老的内丹,不听此玉印命令者,死后下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有了它,哼,她们也就不用再猖狂了!”子墨说着,唇角露出有些阴森森的笑,然后向后一靠,倚在车壁上。 凤舞天拿过那玉印上下的看了看,果真有一股尘封已久的灵力在里面,而且浑厚无比,要说万年也不为过。 “可它怎么会落在尾羽?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母亲会让它随便的掉落在尾羽么?”凤舞天转着那玉印,一边问道。 子墨也点头,“这是重点啊,难不成那老糊涂又不糊涂了?谁知道呢?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谁也甭想拿去!”子墨冷哼一声,眼眸深处浮现几丝慑人的阴霾,好像地狱深处的藤蔓,专门叮人的心头热血。 第八十九章 南昭有鬼? “回狐族?”凤府西院主厅内,凤玖煌听到了凤舞天将今天的事情说完,站起身轻声反问。 凤舞天点点头,“是,而且,狐族族长在临离开尾羽之时,还将一枚玉印落在了宇宫。今日女皇将那枚玉印还给了子墨,子墨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开心,还说那枚玉印在他们族内是个很重要的印。母亲,看样子,狐族内部的矛盾不少,而子墨似乎也有掌位之心,这次我与他一同前去,我是否该助他一臂之力?”这是狐族的事情,凤舞天本不想多管,但还是要问一下凤玖煌才行。 凤玖煌蹙眉思量,随后坐下,然后说道:“若是管我们立场不对,可不管,子墨是你的男人,于情不合。我看,见机行事吧!狐族占据那片地域多年,虽狐族族长也有外交之心,但保守的还是严密,如子墨能坐上那个位置,对于尾羽的外交可是很有助益。亭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管,但不要泄露了本意,伪装一下!” 凤舞天明白了凤玖煌的意思,无非就是管也要装的不情愿无可奈何,不过,凤玖煌说的也有道理,看子墨的样子与狐族内部矛盾很深,此次回去以他的性格也不会风平浪静,如真发生了什么事,她出手也不是不可,就是不知子墨可愿意让她出手管理他们内部的事情,那毕竟是狐族的事啊! “与母亲说完了?”凤舞天回到东院,便见子墨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手中拿着那枚血红的玉印,不知在想什么。 “嗯,说完了。研究什么呢?”坐在子墨对面,凤舞天淡淡的问道。 子墨叹口气又皱皱眉,“我在想那个老糊涂把这个东西落在这里的用意?吸引尾羽的人过去么?”可是为什么呢?这就是子墨想不明白的地方。 凤舞天垂眸沉吟,然后摇摇头,“确实不明白,你母亲这样做吸引尾羽的过去目的何在?发展外交她有些保守,不可能这样是为了外交。难不成是吸引你?”凤舞天看着子墨,觉得有些可能。 哪知子墨冷哼一声,然后轻嗤,“不可能,记不记得我都不知道了吧,吸引我?她怎么就知道我会和宇宫扯上关系?怎么知道有一天我会在宇宫里拿到玉印?”子墨摇着头,以那个老糊涂对他的态度,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 凤舞天听着他的话有一种自暴自弃感,“你和你母亲不合么?”秦枫瑟和他母亲不合,难道子墨也和母亲不合?为什么皇家之人都会内部不合? 子墨挑挑眉,“不是不合,是天生不合盘!”懒懒的语气很随意。 “不合盘?”凤舞天轻笑一声,最后也只得摇摇头,他这种性格,和谁都不会合盘。 “呦,在这儿做什么呢?你们俩从宇宫回来就继续坐在这儿聊,不觉得时间长了相看两相厌么?”子墨最讨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从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就开始皱眉,然后就是冷哼。 凤舞天笑着看过去,走过来的正式秦枫瑟,春风满面不羁帅气,迈进凉亭,眼含挑衅的看着子墨,然后坐到凤舞天的身边。 “睡到中午才起来?”凤舞天转头看着秦枫瑟,自从在一起才知道,这家伙喜欢睡懒觉,而且起床气极其严重。 秦枫瑟点点头,“睡得很好,以前在宇宫的时候总是有人来回的喊更,根本睡不好!”挑着眉看了一眼子墨,然后便注意到了他手上那枚血红的玉印。 “你要回去了?”秦枫瑟此人虽不打听任何事,但宇宫里的任何事他都知道。 子墨挑眉看着他,“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没有好气,表示他不想告诉他。 秦枫瑟冷哼一声,“谁也不稀罕管你,不过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会送你的,而且永远不要回来。” 子墨立即眼含得意,“那好啊,正好小天天和我一起走,那就永远都不回来好了!” 秦枫瑟立即变脸,“你要和他一起去?” 凤舞天眨眨眼点点头,“旨意!”证明不是她的意思,是女皇的意思。 秦枫瑟转眼看着子墨,半晌突然得意一笑,“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会去请旨,我也去!”俗话说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他就是要膈应他。 子墨看着他,然后给了个超级大眼刀,“消停吧你,你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进得去本殿的家!”又提起了身份论,秦枫瑟的身份又低了。 秦枫瑟不甘示弱,“做了那么多年的妓子,满身的肮脏味儿,还有脸在这儿提什么身份不身份,不知羞耻就是你的代名词,现在还有脸到处的晃,你的勇气真的是我辈该学习的啊!”再次提起妓子论,这是这俩人每一次吵架都要用到的话题,而且经久不衰。 凤舞天叹口气,然后趁着那两人对峙的时候站起身,尽量忽视后面的争吵,而后离开凉亭。 “又吵起来了?”凤舞天走出院子,迎面便走来了兰擎,一身清雅淡然,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凤舞天轻声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是啊,一天吵数次,不嫌累的!” 兰擎点点头,“这可能也是一种乐趣,我们感受不到罢了!” “乐趣?好吧,就算是乐趣好了!”凤舞天实在无法感受这种乐趣。 “我们散散步?”兰擎第一次主动邀约。 凤舞天看着他轻笑,“不如去你那里吧,很喜欢你院子里的竹子。” 兰擎点头,“好!”说罢,两人转身朝着兰擎的竹园走去。 “你这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想着那两个人在吵架,这边兰擎反倒和她在一起悠闲的聊天,凤舞天笑道。 兰擎轻咦一声,然后点头,“确实是我得利啦!” “呵呵,蓦然间很可爱!”凤舞天主动的牵过兰擎的手,然后走进他的竹园。 “对了,昨日我在祈予那里看到了南昭公子。”两人走进葱郁的凤尾竹林,然后对面的坐在藤编的摇椅上,兰擎突然说道。 “南昭公子?”凤舞天眼眸一动,就是那个被凤三傻强奸了的弟弟。 兰擎点头,看了一眼凤舞天,然后继续说道:“南昭公子的脸色不太好,而且,我去得时候他双眼通红,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祈予在劝他,但看到我去了,他们便没再说。南昭公子自从住在了后山,家主便没有再问候过他,生活想必也清苦。也不排除有些仆人看他现在没有依靠欺负他,你若有时间的话,管管他吧!”兰擎每说一句话都在看着凤舞天的脸色,这事儿在凤府没有人提过,凤玖煌也是吩咐过了的,而兰擎实在是那天看到凤南昭很可怜,这才忍不住在凤舞天面前说一句,但也不敢说的太多。 凤舞天沉默,轻酌一口茶,然后说道:“去年我见过他一次,见到我之后他就吓得魂不附体,当时契煞和我说了原委,看他吓得那个样子,我若是突然出现,他定会又吓得不行,这事儿,缓一缓吧!”想起那凤南昭吓得不轻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无语,知道凤南昭被凤三傻吓得不轻,也知道他看着她害怕是因为还以为她是凤三傻,可关键她不是凤三傻,就算以前,她凤舞天也从没让人那么恐惧过,像是看到了鬼一般,让她着实排斥见到凤南昭。 兰擎一见凤舞天这样说,也只得停止住这个话题,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凤南昭,没准真的是有仆人在欺负他也不一定。 看着兰擎叹气的模样,凤舞天开口说道:“你和祈予有时间就去后山看看他吧,然后见到那些给他来回送饭的仆人时,恩威并施一下,免得有人欺负他。” 兰擎绽开一抹笑,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凤舞天瞅着他轻笑,谁说她不心狠,只不过,这里没有令她要心狠的人罢了! “这段时间有回去看你母亲么?”兰宁是宇宫的卫军都统,能够见到她的时间很少。 兰擎点点头,“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她很好!” “我一直没有去拜见过她,若是有时间,我定会陪你一同回去看她的。”她忙得走不开,这一次马上又要与子墨去狐族,看来是没有时间了。 兰擎摇摇头,“她也没时间的,整天的忙。等到你们俩都有时间的话,我们再一同去。” 凤舞天点头,“好!” “对了,刚刚在院门外听到七皇子与子墨在吵,说什么你要和子墨去狐族,是真的么?”他们的争吵十分大声,兰擎也听得清楚。 凤舞天点点头,“确实,这是旨意,我也不得不从,不过,也不会很久,只是陪他回去走一趟罢了!” “原来如此,才回来没有多久又要走,估计邯天又该哭了!”兰擎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嗯?邯天哭过么?”凤舞天诧异,邯天憋不住话,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说,这件事倒是没说过。 兰擎点头,然后发笑,“是啊,还没少哭过呢!你离开的那一年半的时间里,只是我看到他哭就有三次,没看见的还有多少次就不清楚了。” 凤舞天摇摇头,“什么话都藏不住,倒是这件事没有和我说,哭的伤心么?” 兰擎点头,“十分伤心,鼻涕眼泪一块流!”兰擎说着,好似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又笑起来。 “那你没哭过?”凤舞天挑眉看着笑的开心的兰擎问道。 兰擎瞬间止了笑,然后脸色有些泛红,随后说道:“担心过想念过,但是没哭过!”他是个内心十分坚强的人,那时被迫送进凤府,他都从容应对,一点思念又怎会流泪呢! 凤舞天微笑,然后拉过他的手,“思念过么?如此看来,是我对待你们太薄了,我竟然很少的想念过你们!”回来之后每个人都透露出思念之情,而唯独只有她才偶尔的想起过他们,看来,她是真的有些薄情了! “情感本少,强求不得!”兰擎淡淡一笑轻声叹道。 情感本少强求不得!直至晚上回了东院,凤舞天还在念叨着兰擎说的话,强求不得那她便不强求自己了,顺其自然吧! “今天又让谁渔翁得利了?”刚进入主卧,秦枫瑟懒洋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凤舞天绕过屏风,某个人正在换衣服。精壮结实的身体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出淡淡的光晕,只是某人不自知,眨眼间将衣服穿上,遮住了春光。 凤舞天有点可惜,要是能多表演一会儿就好了! 旋身坐在椅子上,凤舞天看着他说道:“既然都知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就别吵了!” 哪知秦枫瑟冷哼一声,“就是让别人得利,也不能让他得去!”简而言之,情愿让别人得利,就是子墨不行。 凤舞天笑着点头,“好吧,你们就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吧,反正我是无所谓!” 秦枫瑟轻哼,“是啊,这么多,都不知每天到哪里过夜才好!”口气不免酸凉。 凤舞天眨眨眼,“还好还好,那些人也不如你能争能抢,你的地位也不容侵犯,某些时候要宽宏大量一点才行!”秦枫瑟的地位在凤府不言而喻,名义上也是那些男人的顶头上司,不能总是如此小心眼。 秦枫瑟眉峰一皱,“你什么意思?说我小心眼?”猛的倾身压向凤舞天,秦枫瑟的脸色很不好。 “凤三傻,我要是小心眼就把他们都扫地出门了,还能让你天天快活逍遥?”秦枫瑟瞪着眼睛,满脸气愤,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豆芽菜,他在宇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除人的招数没见过,要是想除掉谁,不过挥手之间。 凤舞天点点头,“知道你身有神功,以后只敬佩行么?” 秦枫瑟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捧着凤舞天的脸,然后便像小鸡啄米似的在她的脸上轻啄,还带着规律的啾啾声,惹得凤舞天咯咯直笑。 “舞天!”外面传来契煞的声音,秦枫瑟停住攻击,“来找你了!”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凤舞天回头,“煞,进来吧!” 契煞走进来,硬朗的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舞天,家主找你过去。” “母亲?上午我不是刚去过?有说什么事么?”凤舞天站起身,不知凤玖煌找她又有什么事儿。 可这一次契煞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怪,秦枫瑟看着契煞,“怎么了?难不成谁又来求婚了?”契煞的表情那么奇怪,秦枫瑟想当然的就往这地方想。 契煞摇摇头,“倒不是谁来求婚,而是,听年护卫说,南昭公子在西院。” “嗯?凤南昭?”秦枫瑟轻咦一声,然后眼眸一转,“他不是绝迹宇都了么?怎么又出来了?”凤南昭的事情那可是大街小巷人人皆知,当时掀起的震惊浪潮可是不必圣兽出世小,但过去了两年多,随着凤舞天又制造出了那么多的话题,那件事也就沉寂下去了,而凤南昭从此后再也没有再宇都出现过,今儿,怎么突然出现了。 凤舞天微微蹙眉,这两天尽是凤南昭的事情,不知怎么的都凑在一天出来了。 “他一直居住在后山,除了凤府的人,外人哪有知道的。”凤舞天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举步向外走去。 契煞冲秦枫瑟点点头,随后跟着离开。 “舞天,南昭公子突然从后山出现,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夜幕下,凤舞天契煞并肩朝西院走去,一边走,契煞一边问道。 凤舞天摇摇头,“不知道,这两天尽是凤南昭的事情在我耳边来回飘,下午兰擎还和我说,他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在祈予那里哭泣,晚上你就来找我,凤南昭又出现了西院,煞,我一共就见过他一次而已!” 契煞微愣,然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以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而见过凤南昭也是那次在后山,之后就再也没遇见过。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契煞拉住凤舞天的手,低声说道。 凤舞天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笑笑,“我没事!” 走进西院,灯火通明,那些凤玖煌的贴身守卫依旧站在主厅门外,主厅内的灯光明亮,凤舞天还未走近,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正在用膳,而整个餐桌上也不过两个人,一个是凤玖煌,而另外还有一个貌如仙童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而这男孩正是凤舞天见过一面的凤南昭。 凤舞天的脚步迟疑了下,随后便走入主厅。 “亭儿,来了!快坐。”看到凤舞天走进来,凤玖煌笑着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随后旋身坐下,旁边是凤玖煌,而对面就是凤南昭。 抬眸看向对面,正好对面的人也看过来,一张小脸分外俊俏,一双大眼睛恍若会说话,在看到凤舞天眼神的刹那那双眼眸中浮起一丝恐慌,但随后敛下去,而后便转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两人气氛怪异,凤玖煌分别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而后笑道:“亭儿,连南昭都不认识了么?” 凤舞天看向凤玖煌,摇摇头,“当然认识,四弟!” 这一声四弟让对面的凤南昭在瞬间僵直了脊背,凤南昭的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慢慢的抬头看着凤舞天,有些僵硬的唇角费力的绽开一抹笑,“三姐!” 这一声三姐生疏且无力,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直叫听着的人都觉得不适至极。 凤玖煌看着那两个人,眼眸浮起一丝无奈,随后笑道:“你们姐弟俩许久未见了,更别提共同的吃上一顿饭了。来,今日,我们就吃一顿团圆饭吧!”凤玖煌说着,拿起筷子向两个人的餐盘中夹着菜。 凤舞天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对面,对面的凤南昭立即撇开视线,像是要装作没看她,但又像是故意如此,凤舞天垂敛眉目,吃着凤玖煌给夹的菜,暗暗思量这个凤南昭到底想要做什么,要说他这突然的就跑回来是为了和好,那凤舞天肯定不信,可不是为了和好又是为了什么呢?报仇?凤舞天的唇畔漾开一抹笑,这个仇可真是找不到她,要报仇也该是找凤三傻报才对,与她无关。 三人一时无言,凤舞天垂眸吃饭,对面的凤南昭也低着头,蓦地,砰的一声响在凤南昭那里响起,然后就是惊慌的轻唤,凤舞天与凤玖煌同时看过去,原来是凤南昭把餐盘弄掉了,然后在地上打碎了。 凤玖煌上下的看了凤南昭一遍,随后说道:“南昭,没事吧?” 凤南昭赶紧站起身,然后摇头,“没事!” “来人,收拾一下!”凤玖煌点点头,然后赶紧叫人进来收拾。 凤舞天看着凤南昭垂着头瞅着地面,神态有点慌张,暗暗摇摇头,然后起身走向他。 知晓凤舞天在接近,凤南昭的身体开始僵硬,但又好似在强迫自己不要僵硬,因此,站在那里很尴尬的模样。 凤舞天走到他身边,便看到他垂在衣袖里的手在滴答的往地上滴血。 伸手拿起凤南昭的手,凤南昭吓了一跳,睁着眼睛看着凤舞天,眼眸里有惊慌,但又尽力的掩饰下去。 修长的手掌莹白细致,食指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流着血,凤舞天瞧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拿出来一条丝绢给他缠上,凤舞天没有说话,凤南昭也没有开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怪异。 凤玖煌看着那俩人,也不知说什么好,“南昭,很疼么?” 凤南昭赶紧摇头,“不疼!” 凤舞天给他将伤口缠上,然后便转身走回来原位,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倒让人看着觉得深不可测。 凤南昭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后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凤舞天,继续低头沉默不语。 这一顿饭吃的怪异不已,凤舞天都觉得会消化不良,从西院出来之后契煞便出现,原来一直在等她。 看了一眼凤舞天的脸色,契煞问道:“怎么了?我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么?” 凤舞天摇摇头,“没事!煞,凤南昭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 契煞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开朗活泼,有正义感,善诗书,在宇都比较有名气,与当时的白家大公子不相上下。” 凤舞天轻咦一声,“原来以前这么优秀!” 契煞点头,“是啊,以前凤南君大公子都不如凤南昭小公子的名气大。” “凤南君大公子?”凤舞天蹙眉,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个凤南君大公子! 契煞立时住了嘴,然后脸色也有点微变,凤舞天转头看着他,“我排第三,那么肯定就还有第一和第二,他们人呢?”其实凤府还有一些年龄很小的弟弟妹妹,那些都是一些孩牙子,她都知晓,但一直以来凤府子女辈分中年龄最大的就是她,她始终都不知那第一第二是谁,她一直没有问过,以为都尽数夭折了,而此时契煞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契煞为难了半晌,看凤舞天一个劲的那么看着他,然后叹口气说道:“凤南君公子已经离开凤府多年了,有八年之久了吧!他一直没有回来过,而且也从未与家主联系过。” “为什么?难不成还是因为我?”凤舞天简直要吐血,怎么每个人都能跟她扯上关系,而且,跟她扯上关系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契煞轻咳一声,然后点头,“猜对了!” 凤舞天呼口气,“好吧,这大公子和我有关系,那二公子呢?亦或是二姐?”老大老二她都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过。 契煞摇摇头,“没有第二,二小姐生下来就夭折了!” 凤舞天点头,“那你知晓那大公子是怎么因为我离开的么?不会我把他怎么了吧?”凤舞天瞧了契煞一眼,她当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凤三傻,无语! 契煞倒是笑笑,然后摇头,“那你倒是没得逞,大公子神术卓绝,你那时确实有那意思,总是找机会行骚扰之事。后来有一天家主不在家,你趁机骚扰大公子,但被大公子给揍了一顿,而且差点没命。家主回来之后震怒,将大公子打的吐血,后来大公子当晚就离开了凤府,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家主也生气,就说,从此后就当没有大公子这个儿子!” 凤舞天听着,还真是凤三傻做的孽,不过,挨揍也是活该,亲弟弟亲哥哥都不放过,真该狠揍一顿。 契煞看了一眼凤舞天的脸色,然后说道:“这些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再说你也早就不记得,不需为此自责。” 凤舞天笑笑,“我没自责,只是觉得很荒唐罢了!” 第二日女皇便下了旨意,说是尾羽要送给狐族一份贵重的礼物,但礼物现在还在运送的途中,等到那礼物到了宇都,凤舞天便可以和子墨向狐族进发了。 萧芷卿知道凤舞天又要离开宇都一段时间,特意约她出去品茶,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两人天南海北的聊,等到凤舞天回到了凤府,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还未进入东院,便听到有阵阵的说话声从院子里传出来,凤舞天眉梢一动,竟然有一个不速之客在里面。 迈入院子,便看到几个男人坐在亭子里聊天,而有一个人是以前从未在这里出现过的,是那天与她一同吃过晚饭的凤南昭。 “舞天,你回来了!”子墨先开口,然后迈着四方步从亭子里走出来,走到凤舞天身边,上下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小声说道:“你又发了什么功?那个弟弟现在都敢找上门了?”凤南昭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以前凤南昭不见踪影,现在突然出现,而且还和他们聊天,这让子墨颇为不爽,因为,凤南昭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招人喜欢。 凤舞天看了一眼亭子里,正好坐在那里的凤南昭向她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的刹那,凤南昭立即调开视线,像是心里有鬼,又像是害羞不好意思。 凤舞天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若是聊的好,便聊吧!”说完,转身走向主厅,不想与凤南昭有太多瓜葛,她觉得还是以前那种互不见面的关系感觉比较好! 亭子里的人看着凤舞天径自的走进主厅,都有点诧异,若是以前,见到他们在这里,她肯定会过来的,可是今天…… 想到这里,几个人不由得将视线转向那个今天多出来的凤南昭,而此时凤南昭也正看着凤舞天消失的方向,漂亮的大眼睛里一抹不甘稍纵即逝,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如果别人没看到,那么,有一个人肯定看到了。 子墨瞧着凤南昭,眼眸中星芒闪现,这个弟弟对凤舞天有着不同寻常的恨,如果说能轻易的原谅他不会相信,但今天,他是更不会相信凤南昭是已经原谅了凤舞天了,看那样子,是想做什么呢? 第九十章 前行忘忧 女皇召凤舞天入宇宫,凤舞天第一个想到的原因就是那件礼物到达了宇宫了。 进了宇宫,果然是这件事。 女官托着一个托盘走到凤舞天面前,那托盘上罩着一块红绸,凤舞天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上首的女皇此时开口,“这是东连山的山萃,从整座山的中心位置提取出来,有助长神术延年益寿的功效,这山萃每三千年出产一枚,这一枚就带给狐族族长吧!” 凤舞天掀开那红绸,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色珠子便出现在眼前,莹绿中透着清亮,可却不是透明的,但又像是透明的,而且拿在手里之时,顺着手掌的地方一股通透之气袭来,虽凤舞天只感觉到通透之感,但能肯定,这山萃确实有助长神术之功! “今日回去整理妥当,明日便出发吧!”女皇开口,定下让凤舞天和子墨明日出发。 凤舞天转头看向女皇,然后点头,“是!”将那山萃放置在盒子中,凤舞天带着出了宇宫。 回到凤府,凤舞天告知了凤玖煌女皇的决定,便决定明日一早出发。 众人知晓,无奈又舍不得,但好在这一次不同于东甸,狐族山清水秀不会遭罪,总是好过东甸。 “女皇到底要你去宇宫取什么去了?”子墨知道女皇准备了礼物,也很想看看尾羽送的到底是什么。 凤舞天笑笑将那盒子拿出来,“东连山的山萃。” “东连山的山萃?这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以前还听一些爱吹牛皮的人吹嘘他们见过,可他们说的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可见那些人就是在吹牛!”子墨拿过翠绿的山萃上下左右的看了下,然后点头,“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拿着就感觉身体舒畅,若是常年的戴在身上,必定助长神术!”知晓这个东西珍贵,而且易碎,子墨便又放回了盒子里。 凤舞天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子墨说道:“你不需要整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的?离开狐族那么多年,没有准备点礼物带回去?” 子墨轻哼,“若不是因为这个印,我才不会回去!”说着,又把那玉印拿出来,放在手里掂着,心情十分舒畅。 凤舞天摇头笑笑,“那你是准备回去把这个印送回去呢?还是准备回去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子墨挑眉,“不一定,看看那些狗东西还是不是识相,若是识相我就不管他们了,若是不识相,哼,让他们连亲爹都不认识!”说着,眼中浮现阴霾,以往的某些画面又进入了眼中。 “凤舞天,你明天就要走?和那个狐狸?”秦枫瑟的声音猛的在外响起,子墨听到秦枫瑟的声音立马来精神,咻的跳起来趾高气扬的走出去,看样子是准备迎战。 凤舞天摇摇头随后也走出房间,门口那两个人正在对峙。 “今儿知晓以前说的话不是逗你玩的吧,我们就要双宿双飞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子墨笑的得意,满眼尽是挑衅。 秦枫瑟瞪着子墨,而后冷哼一声,“好啊,既然你就要滚蛋了,那么我以后就得很长时间身心舒畅。为了庆祝我以后的舒畅日子,今日打一场如何?”秦枫瑟宣战,自从大婚当日他们俩是真正的动手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打嘴仗来着,恨得牙痒却不能动手,这感觉着实不爽。 子墨一听立即答应,“好啊,你不【文】主动【人】来提,我【书】还想【屋】去找你呢!今天,非把你的牙打掉不可,让你满地找牙!”子墨摆开阵势,完全不惧秦枫瑟的挑战。 秦枫瑟轻嗤一声,随后一跃而起,子墨跟进,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东院,然后飞往后山。东院来来回回人太多,伤了人可不好。 那二人要打架,凤舞天也不拦着,任由他们俩打去。 白流云展敬之兰擎关凛祈予契煞等人自然听见了子墨与秦枫瑟的吵闹声,等他们过来看之时,只瞧见了那二人朝后山飞去的影子。 “舞天,他们俩又吵架了?”几个人走过来问道。 凤舞天点点头,“要分开了,都手痒的想打一架,我们去看看热闹!”凤舞天淡笑着,还准备去看热闹。 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便欣然的和凤舞天一同走向后山,这热闹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看的。 还未到后山,那打架掺着咒骂的声音就传进耳朵,几人看向半山腰,那一红一金黄,两个人辗转腾飞,互相交手谁也不让谁。 几个男人仰头观看,然后还不时的互相讨论着谁的招式厉害,凤舞天也赞叹着点头,这俩人为了攻击对方,都有加强修炼,这一次比大婚当日的决斗,这两人进步的很明显。 “舞天,子墨的进步很明显,比那天出手速度要快很多!”白流云站在凤舞天旁边点评道。 凤舞天点头,“确实,看来为了对付枫瑟,他没少修炼!” 白流云淡笑,“能够有个对手激励着自己,也算是好事一桩。” 凤舞天转眼瞧着白流云,“那怎么没人找你打?明明那天你也参加来着,现在倒是没了你的事。” 白流云摇头,“我让人看起来没有那么讨厌吧!”白流云自己做着评断,结论就是他看起来不讨厌,而那两位看起来就比较讨厌了! 凤舞天忍俊不禁,白流云也看着她微笑,那上面在打架,下面这俩人在眉目传情,这俩人果然又做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来了。 那两人在空中乒乒乓乓的打了半晌,毁坏树木几棵,弄死小草一片,最后还是打了个平手。 都有些愤愤,但还是住手了。 凤舞天瞧着那互瞪的二人,然后笑着点头,“不错,都进步了,现在放眼整个尾羽,你们这个年纪的,能有如此修为可是屈指可数的!”而那些屈指可数的,就有几个都在她凤府。 子墨轻哼一声,送给旁边的秦枫瑟一记眼刀,“你等着吧,等本殿回来之后,要你好看!” 秦枫瑟也不示弱,“等你回来让你连凤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下等的妓子!”子墨只要一说本殿二字,秦枫瑟就肯定说他以前是妓子的事情。 俩人的吵闹再升级,其余的人习以为常的转身,就连凤舞天都不再继续观看,一行人离开,那两人还站在原地吵。 回到东院,一行人都进了主厅,凤舞天在路过那卧室门口的时候猛的脚步一顿,其余的人顿时回头看着她。 “怎么了?”展敬之上前,看着她的脸问道。 凤舞天抬头瞅着展敬之,然后慢慢的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其余的人也走过来向那卧室看过去,地面上,一堆散碎的绿色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眼睛。 凤舞天脚步一动,快速的走进卧室,那桌子上还摆着装山萃的锦盒,而此时锦盒打开,里面空空,原本应该在里面的东西却散碎在地上,已经成了碎片。 “这是什么?”兰擎看着那一地的碎片问道。 “这是东连山的山萃。”白流云接口说道,白流云以前在白家的地位不用多说,这种珍稀的东西他自然见过。 “东连山的山萃?这是要送给狐族族长的吧?”兰擎皱眉,女皇说要送狐族礼物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如今这东西在这里,那就肯定是要送给狐族族长的礼物啊。 众人闻言全部看向凤舞天,这东西碎了,虽不致罪,但也算个错误啊! 凤舞天吸口气,然后俯身蹲下,将那碎片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其他人也赶紧蹲下帮着捡,一小块一小块碎的像芝麻。 最后将所有的集结起来,几个男人都看着凤舞天,神情都带有一点担心,毕竟,她好像从改头换面之后就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这种失误,她会接受的了么? 凤舞天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将那一堆的碎片放在手中,垂眸看着,而后忽然的握起来,吓了几个男人一跳。 “舞天,你要干嘛?”展敬之伸手抓住凤舞天的手腕,若是用力,那碎片会割到手的。 凤舞天转头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没事!” 展敬之半信半疑的松开手,便见凤舞天的手蔓延出一圈火红色的光晕,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那火红色的光消失掉,凤舞天张开手,一个完整的山萃出现在手里,还是那样翠绿莹莹,闪着淡绿的光。 “还原了?”展敬之都不由赞叹出声,这还原之功可不是谁都会的,凤舞天如今有这功力,实在是让他们不得不赞叹。 凤舞天将那山萃放在锦盒中,然后反手交给白流云,“拿着,我去找凶手!” “凶手?凶手是谁?”众人此时才想到这东西是谁弄碎的,而凤舞天说找凶手,难道她知道凶手是谁? 凤舞天淡淡一笑,“一直都在找机会,难道你们不知道么?”说罢,举步走出卧室。 卧室中的几人互看一眼,都没有猜到凤舞天说的是谁,刚刚他们都在后山,邯天与千铉根本就不在府中,那些下人哪个有胆子动凤舞天的东西,东院的人既然都没有嫌疑,那还会是谁? 后山的风景依旧如画,除却刚刚子墨与秦枫瑟做的破坏,其余一切都很好,凤舞天顺着那山间小路向山上走,面目淡然。 山巅之上风景更是绝美,凤府的建筑都能入眼,特别是东院距离这里很近,看的更清晰。 凤舞天站在山巅之上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便走向那矗立在那里的竹阁,竹阁后一大片的平地,种植了很多的草药,绵延出去数里,而且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草药味儿,十分清心。 不过,此时凤舞天可没那个心思闻这药味儿,举步走进竹阁,一个素白色的身影进入眼中。 凤南昭蜷身坐在竹榻上,感觉到进来了人,转过头一看,在看到凤舞天的瞬间脸变得煞白,眼眸中浮现一丝惊恐,随后立即调整自己的神色,想要努力的敛去自己眼中的害怕脸色的苍白,但整张脸仍旧煞白,眼神依旧惊恐。 凤舞天注视着他,然后一步步的走进屋子,在他的面前站定,看着他,眼睛不眨,也不言不语,这种沉寂的眼神压力让凤南昭的身体越蜷越厉害,最后成了一团。 “这样做就算是你的报仇么?不觉得很幼稚么?”凤舞天突然开口,吓了凤南昭一跳,脊背一抖,双眼中的惊恐再次浮现。 看着凤南昭的样子,凤舞天勾起唇角,笑容不乏发冷,让人看着心里发寒,“若是报仇就想些技法高超的招数,你也不是个笨的人,怎么今天做了这么个低级的事情?”凤舞天的声音有些冷,听得凤南昭更觉得周身凉飕飕。 凤南昭不吱声,蜷在那里就是不语,他不语,那么就证明山萃打碎的事情就是他做的,无非就是为了让凤舞天犯错误,然后被女皇责备,不过,他的思想也够简单,那么一个东西虽珍贵,但又哪里有凤舞天珍贵,女皇又怎会为了一件死物而责备她。 “不说话?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赖掉,凤南昭,以前的事情做了就做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没打算再欺负你为乐。若是以后你再难找到好人家,我养你一辈子,保证衣食无忧过的比任何人都好,如果你不需要那么我也不强求。但是,最好也不要再做这些无用的事,你想报仇?现在完全是奢望,根本不可能。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有下次,我必定会找你算账的!”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给那凤三傻还债,她已经还够了,现在还要被这个凤南昭又恐惧又怨恨,她真是够了! “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把我绑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你是怎么折磨我的?你都忘记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若不是我杀不了你,我肯定把你碎尸万段!”凤南昭突然大声吼开来,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可是眼睛里确实满满的恨,真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恨,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凤舞天看着他,两个人第一次毫无顾忌毫不相让的对视,凤南昭的眼泪还在流,想起那三天三夜,真的恍若地狱一般,他全身被捆绑住,凤三傻就像是个刽子手,随意的在他的身上做着各种罪恶的事情,他每天都会做恶梦,只要闭眼,那天地噩梦就会出现在脑海当中,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有谁会知道。 凤舞天微微倾身向凤南昭压下来,凤南昭的眼中立即浮现出恐惧,想要后退,但又停住,似乎想证明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胆小,但还是恐惧不已,身体在颤抖,却在瞪视着凤舞天。 “你要是恨,那就做点能让我一蹶不振的事情来,这种幼稚的手段不但打不倒我,反倒让你更低级。凤南昭,你这种把戏是我最讨厌的,就算以前我做的事情让你整天做恶梦,我接受你的咒骂报复,可是这种报复太低级,只会让我更想折磨你!”说着,凤舞天猛的伸手抓住凤南昭的手腕,凤南昭的身体颤抖成筛子,眼眸中的恐惧和着眼泪往外流,却依旧瞪视着她,不知是整个人僵了,亦或是真的很执着。 “你的这张小脸的确很漂亮,以前的凤三亭或许真的很喜欢,但是,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特别是你这种带着恐惧的眼神,让我更厌恶。以后离我远远的,若是想报复,那就想好一劳永逸的招式,再出现这种低级的破坏,我会让你永远活在噩梦里!”凤舞天的眼神凌厉,而且带着从未有过的阴森,说话的语气虽不逼人,可却让人不由得全身发寒。 凤南昭全身颤抖着看着凤舞天说完,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手腕被凤舞天抓着,像极了被挂在某一处的稻草人。 “哼!”凤舞天猛的甩开凤南昭的手,随后拂袖离去。 整个房间里的重压在瞬间减了下来,凤南昭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之后猛的扑倒在竹榻之上,一阵阵呜咽的哭声传出来,他是差点被凤舞天吓死,特别是她那眼神,比那时被关在小屋里被凤三傻折磨还要吓人。而凤南昭不仅是害怕,还有伤心,他不知为什么他会伤心,反正,他现在伤心的想要死,觉得生无可恋! 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得到山顶传来的哭泣声,凤舞天觉得甚是心烦,替人背黑锅的感觉已经够厌烦了,偏偏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做着一些比苍蝇还要讨厌的事情,真是够了! 从后山下来,大家都发现了凤舞天的脸色不太好,而她去了后山,大家也心知肚明她去找了谁,大家也没想到,这件事是凤南昭做的,可是想想也能想通,凤南昭从来都没出现过,这段时间突然频繁出现,要说没有别的目的他们还真不相信,但现在出现的这事故也让几个人多有无奈,这种小伎俩对付凤舞天实在是低下,凤舞天只需轻松的合一下手掌,就将所有的事情解决,她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真的是他?呵呵,看他那两天走动的勤,就像是没好事。不过,那种小伎俩的确拿不上台面,天天,不要生气了,你不是教训他了么?以后他不敢了!”子墨拿着那个装山萃的锦盒,一边说道,他本来就觉得凤南昭很不对劲,特别是看着凤舞天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一个字,怪! 凤舞天摇摇头,“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无聊,本来就讨厌这种低级的事情,还偏偏做的有滋有味!” 子墨挑眉,“讨厌低级?那如果你不知道我是狐族的太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理我?”子墨突然问道。 凤舞天淡淡一笑,“你猜呢?” 子墨恍然,“好吧,我知道了,你肯定不会理我。呵,幸好我还有这么一个拿得上台面的身份摆在这儿,不然不是没戏?”摇头晃脑,暗叹那老糊涂也算做了件好事,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身份。 凤舞天微笑,“那些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清楚了,也不想记起来,如果他觉得他很委屈,那么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补偿,或是如果要报复,也可以,我接受!但报复也是要有技术含量的,这种伎俩实在低下,我着实讨厌!”轻酌一口茶,凤舞天平复了下心情。 子墨点头,“我现在算是了解你了,以后我可不会做那些低级的事情了,要做些高级的,有技术含量的!”说的煞有其事。 凤舞天看着他轻笑,内心里也希望以后不要再与凤南昭有任何的瓜葛。 第二日凤舞天一早便与子墨从凤府出发了,走的时候很低调,只有府中的人送他们到门口,没有外人来相送,大家看着他们俩离开,叹气摇头,这一别不知又需要多久? 这一次是一路向北,去东甸之时是向东,东边的景色没什么特别,而往北方的景色却大有不同,并且,向北走会路过忘忧山,那时凤玖煌说过,凤舞天的父亲就居住在忘忧山上。 两人选择低调的在人少的路上走,而且在这里两人也不着急,山清水秀的,当做旅行了。特别子墨,每每凤舞天建议飞行的时候,他都是赖着不走,这样和凤舞天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且还能有这么多美好的景色相伴左右,他自然不想快走。 “天天,不然我们俩私奔吧?”子墨走着走着,突然开口说道。 凤舞天转眼看着他,上下的扫了一圈,“你没事吧?” 子墨一笑,妖娆重生,“当然没事!这里的风景这么好,虽生活比不上凤府那么有质量,但适宜两人长时间居住啊!” 凤舞天笑笑,“原来你还有心山水呢!既然你不想快走,那么我们就中途去看个好地方吧!”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子墨挑眉问道。 凤舞天转头看着北方,那若隐若现藏在云层里的山峰,“忘忧山!” “忘忧山!传说山巅上有雪的那座山!”这些子墨自然知道,因为忘忧山的气候不适合尾羽的人,所以,那里是没有人的。 凤舞天点头,“你见过雪么?” “没有!”子墨摇头。 凤舞天的视线穿透过厚厚的云层,似乎在回想着雪的模样,“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可是忘忧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去的,再说,你是火系!”若是十分炎热的地方肯定难不倒凤舞天,可那山巅之上十分寒冷,据说在山下便能感受到那山巅之上传来的阵阵寒气,而山下距离山巅之上有多远的距离都不是能够测量的出来的,因为云层罩住上面,都不知山巅在哪个位置。 凤舞天笑笑,“没事的!我说能带你上去就是能带你上去!” 子墨眼睛里存有怀疑,“你不是要把我丢到那上面去就不管了吧?”十分怀疑凤舞天是不是想把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凤舞天回头,脸上带有一抹阴森,“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要再问了!” “咳,那我不去了!”子墨摇着手,虽然他自诩神功盖世,但可不敢和凤舞天比。 凤舞天失笑,拉住他的手向前走去。 在距离忘忧山千里之外的城池歇脚,这里的民风和宇都差不多,因为都生活较富裕,所以,每到一座城池都十分繁荣,这里也不例外。 两人在酒楼落脚,行事都尽量低调。 晚上子墨不老实,想做点运动,凤舞天觉得这酒楼里的人很多,他们俩只要一动作就会发出声音,实在影响不好,就不准备成全他。 子墨闻听不妥协,在被窝里抱着她左蹭右蹭,凤舞天左闪又躲,两个人玩你追我躲的游戏之时,隔壁突然传来可疑的声音。 子墨不多管,依旧在凤舞天的身上抚摸亲吻,倒是凤舞天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凝神听着隔壁的声音。 刚刚她没有多注意两边,本来就是怕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发生,那都是隐私,她觉得偷听不好,但此时传来的声音可是十分的可疑,让她也不得不听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你也听听!”凤舞天把在她胸口闹腾的子墨揪上来,然后小声说道。 “哼,你个堂堂郡仪什么时候做起了偷偷摸摸的事情来了!”虽然如此嘟囔着,但子墨还是听了起来,不听不要紧,一听立即睁大眼睛,还差点喷出来。 凤舞天忍俊不禁,“好听么?” 子墨皱眉,“好听个屁,两个男的?” 凤舞天眨眼笑着,“是啊,真是少见。尾羽的男人都被管束的很严格,这样的很少见啊!” 两个人在这边讨论着,那边却战况激烈,一声声低沉压抑的呻吟声不断的传来,然后还有一个粗重喘息的声音和着,大床之嘎吱嘎作响,十分嗨! “以前听说过有这样的,但都没见过。没想到还真碰上了,天天,你说他们是怎么做的?”子墨眼波荡漾,分明知道两个男人是如何行房的,却还偏偏要问。 凤舞天淡笑,然后眨眨眼,“你说呢?我还真猜不出啊!” 子墨轻哼,“你会不知道?我看没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不然,我们也试试?听那男的叫得多爽!”说着,伸手摸向凤舞天的后腰,然后向下滑去。 凤舞天伸手在他的腰际拧了一把,子墨顿时痛呼一声,“怎么这么狠,好疼!我就是建议一下,至于嘛!”将自己的手拿回来揉着腰,嘟囔着凤舞天实在狠。 凤舞天毫不怜惜的看着他,“被爆很疼的!” “爆?那叫爆?”子墨立时来了精神,上下的瞅着凤舞天,“我就知道你肯定明白!” 凤舞天轻笑,“那也是他们那一种群表示爱的方式,只不过我们不能接受罢了。但他们很快乐,从听声音也能听出来,他们很开心!”那种一定很疼,唉,以前见过很多的。 子墨无谓,管他什么开心不开心,听着还是觉得起鸡皮疙瘩,他可是接受不了,若是和一个男人这样那样,他情愿去死! 看着他那表情,凤舞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拍拍他的脸,“好了,睡觉吧,明天就能到忘忧山了!” 知道今晚什么都做不成了,子墨叹口气,然后搂着凤舞天闭上眼睛,不让做,搂着总可以吧! 翌日一早,凤舞天子墨两人走出房间,正好隔壁的房间门也吱嘎一声,两人看过去,出来的果然是两个男子。 一个身材修长,一个个子稍稍矮一些,两人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而且穿着的衣饰也有些相同,腰间的玉佩是一样的,这俩人一个府的,而且看那玉佩上的颜色,是已经嫁人了得,并且,他们俩嫁的是同一个人。 凤舞天与子墨对视一眼,这个关系可就有点复杂了,两个人共同服侍一个女人,但他们俩却在断背,真是乱啊! 子墨一直看着那两个人离开,许是子墨的眼神奇怪,那两人的神态也有些不自然。 直至那俩人消失子墨的视线才收回来,“居然是一个府的,乱套了!” 凤舞天点头,“确实!” 子墨一听赶紧说道:“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们正常的很,没这个嗜好!” 凤舞天立即失笑,“我也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急着辩解,反倒让我怀疑了!” 子墨立即轻嗤,“那你怀疑好了,他们几个随便你怀疑,可没我的事儿!” 凤舞天笑笑,拉着他的手走出酒楼。 出了这个城池朝着那忘忧山的方向来往的人就没那么多了,可能是气候的原因,这里的树木都开始稀少,只有一些比较耐寒的树木还依旧翠绿! “你没感觉到冷么?”子墨看着凤舞天,他都觉得空气中不时的飘过凉风,吹得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随后停住,挥手凭空出现在手里一件披风,子墨吓一跳,“你从哪变出来的?” 凤舞天一笑,“穿上吧!”那时就已经担心来到这里子墨会嫌冷,所以,带了几件披风储存在她的意识海里。她也是想着把那山萃放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的意识海还可以放东西。 子墨满眼惊奇,穿上那件他喜欢的红颜色披风,大小正是他的型号,而且十分暖和,穿上果然不冷了。 “你还能变出什么来?”子墨着实惊奇,随手一挥就出来一件衣服,他还真想知道有没有别的了。 凤舞天摇摇头,“没有了!” 子墨自然不信,但凤舞天不想说,他又无奈,“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眨眼间到了忘忧山的脚下,这里的气候果然冷,像是初秋,风打在身上,有内往外地冷! 忘忧山很大,入眼的是稀稀拉拉的树木,再向上,半山腰的部分就被云层覆盖住了,看不见山巅,但能猜得出,那山巅有多高! 凤舞天回身,伸手给子墨整理了一下披风,然后说道:“搂着我,不要松手!” 子墨点头,“好,现在都交给你了!”说完,伸手搂着凤舞天的腰,这一刻就得靠她了。 搂好子墨,凤舞天忽的拔地而起,稀稀拉拉的树木在脚下飞速向后掠去,两人直线向上飞行,嗖嗖的凉风吹拂着脸孔,子墨有些受不了了,埋首在凤舞天的颈窝,长发飞舞,与凤舞天的交缠在一起。 脚下的树木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开始出现层层白雪,然后眼前一片白雾,到了半山腰进入了云层了! 凉风从袖口灌进来,子墨只觉得通体的凉,于是更加的抱紧凤舞天,她的身体在此时显得格外热。 雪层越来越厚,白皑皑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子墨睁开眼看着下面,顿感豁然开朗。 刚要开口说话,却猛地听到轰隆一声,随后便感觉到凤舞天揽着他快速的移动了一下,那白色刺激着眼睛头晕目眩。 “怎么了?”待得平稳之时,子墨开口问道。 凤舞天摇头,“没事,那上面雪崩了!” “雪崩?雪崩是什么?”听着稀奇,子墨抬头顺着凤舞天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大呼一声,“这是爆炸了!” 只见那皑皑的白雪像是发疯了一般从那山上滚下来,而且犹如浪潮来袭一势盖过一势,像是天要崩塌了一般。 两人矗立在半空,看着那雪崩塌轰隆隆的滚向山下,却猛然见得山上飞来一团雪球,到了近前才发现,那雪球不是一般的大,而且直奔他们两人袭来。 凤舞天眼神一变,揽着子墨急速旋转,那雪球飞了个空,可那处却又飞来一个,而且这个声势急速,带着刺刺风声刮得耳膜都在响! 第九十一章 凤羽千秋?凤南君 凤舞天揽着子墨飞速旋转,那飞来的雪球又打了个空,也在此时两人看向那雪球飞来之地,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飞过,快的只能看清是一袭蓝衣,而凤舞天却看到那是个穿蓝色长袍的男子。 “这山顶有人?”子墨惊奇一声,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居住。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然后揽着他快速的向上飞,皑皑白雪中那抹蓝色已不见,而且气温低,又因为下面雪崩的声音,凤舞天凝神细听那人的声音,可是已然不见。 凤舞天思量着刚刚那人是谁,肯定不可能是凤三亭的父亲就是了,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不过,除了他,这忘忧山还有谁居住?凤玖煌可是没说过! “你怎么了?这里有人居住你知道的吧?你认识?”子墨转眼看着凤舞天,发现她神色不对,继而想通,她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根本不可能就是为了带他来看雪嘛,亏得他还高兴一阵呢!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我父亲在这里。” “你父亲?那刚刚那个?”子墨本想说刚刚那个是不是,但一想,他的父亲怎么会认不出她,况且,肯定是个沉稳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偷袭的事情。 凤舞天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这里,母亲也没和我说这里还有别人!” “谁那么不长眼,居然敢攻击你,不过,你刚刚怎么没给他点颜色看看?”子墨说着,看着下方飞掠过去的皑皑白雪,冷意没那么烈了。 “都不知道是谁,失手打死了他怎么办?”刚刚凤舞天确实都没还手,只是躲开那人的攻击罢了,不过,看得出,那人的攻击是激烈的。 子墨撇嘴,“那一会儿要是再攻击你怎么办?”愈发向上,空气也越冷,呼吸之时一片白雾,冷风吹得脸都有些发僵,子墨搂着凤舞天腰身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了。 凤舞天没有开口,倒是看着前方的眼睛闪烁了下,只见那重重白雪中一道蓝光闪过,然后便是一道风刃向他们的方向袭来,凤舞天揽着子墨轻巧躲过,那风刃落在了雪地之上,再次引起了轰隆之声,然后便是雪崩,哗啦啦的向山下倾倒,一发不可收拾! “又来了!”子墨叹一声,然后转头看向那风刃袭来之处,果然一抹蓝色的身影立在那里,一看之下轻嗤一声,是个男人,而且长得还不赖,子墨最厌烦的事情就是看到长得俊俏的男人,而且特别是这种犹如雪中精灵的男人,看着就讨厌。 凤舞天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中会有讨厌与憎恶,而且那讨厌与憎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得让她莫名其妙。 凤舞天莫名其妙的一刹那,那男人又展开攻击,由雪化成的利刃排成扇形向她袭来,带着凛冽的风声,刺得耳膜都在作响。 凤舞天眉峰一蹙,随后一挥手,一道火红色的利光刹那射出,雪刃瞬间融化掉,那男人还未来得及做反应,便一下子被秒射出去,蓝色的身体在空中做了个旋转,然后跌落在雪地之上! 凤舞天揽着子墨落下,脚踏在雪地上之时,子墨跳了一下,由于雪太松软,他实打实的踩了进去,整条腿被没过了半截。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虚空着走!” 子墨立即虚空上来,踩踏在雪面之上,两人恍若飞仙。 走向那站起身来的蓝衣男子,那男子唇边挂有一丝血迹,是被凤舞天打的,但眼神仍旧凌厉,而且每个眼神都是针对凤舞天。 子墨也惊奇,他怎么那么瞅着凤舞天,不像是被打败之后的愤怒,倒像是,他被她给怎么了…… “凤羽千秋?”凤舞天突然开口,说的话让子墨莫名其妙,但那蓝衣男子却有了反应,擦拭掉唇边的血迹,猛的开口,“他不会见你的!” 凤舞天微微蹙眉,凤羽千秋是她的父亲,复姓凤羽,那时凤玖煌口中的经纶便是凤羽千秋,那是他在尾羽掩饰身份的名字,天下间唯有火凤一族都姓凤羽,据说还有白羽一族,那一族是白凤。 “为何不见?”凤舞天接着问道。 那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你说呢?”稍有讽刺的语气让人听着着实不舒服。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装大头?喂,若是还想活几年,就老老实实的知道什么说什么!”子墨一听很来气,以前他就是这么对凤舞天说话的,虽那时不觉得自己讨厌,但是现在看见别人这样对凤舞天,他可是十分不爽。 蓝衣男子这才瞧向子墨,不想眼里流露出来的却是鄙视,然后又加上了一声冷哼,“青楼的妓子!” 子墨立即瞪眼,他怎么知道?于是更加仔细认真的看向那男子,蓦地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凤南君!” 子墨一声大喊让凤舞天一惊,转头看向子墨,“你说他是凤南君?” 子墨点头,“你不认识你自己的哥哥?虽说有八年了,但是他一点都没变。啊,不对,也变了,眼神变得讨厌了!”子墨上下的点评着凤南君。 凤舞天凝眉,怪不得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看她,原来他就是凤南君! “我该如何称呼你?哥哥?”凤舞天开口,她还真不知怎么称呼他。 凤南君立即冷笑一声,“我可承担不起,这一声哥哥会让人做噩梦的!”摆明了对凤舞天十分厌恶憎恨! 子墨蹙眉,“凤府的人都礼貌有加,这还是第一位张嘴就喷粪的主儿!”比毒舌,谁能比得过他? 凤南君看向子墨,眼神是凌厉森冷的,“凤府那么高的门槛,我可不敢高攀!”言外之意,他已经不是凤府的人了。 凤舞天深吸口气,随后说道:“我不想与你废话,你是否还是凤府的人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今日我是来找凤羽千秋的,若还想阻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凤舞天的语气淡淡的,像是轻风过耳,可却怎么也让人忽视不得。 凤南君抬头,整张脸完整的露出来,他果然生了一张好脸,有棱有角五官深刻,与凤玖煌有几分相似,但也不是很像,那一双眼睛眼神凌厉,将整个人染上一分凶相。 “对我不客气?你几时客气过?”凤南君冷笑一声,说的话很刺耳。 凤舞天叹口气,她就要被凤三傻以前留下的烂账折磨死了,无缘无故每个人看到她都这副嘴脸,她是做了什么孽,非要摊上这副身体? “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既然你也说不是凤家的人,那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可以当做互不相识,你,让开!”凤舞天一挥手,一道火红色的光飞射而出,凤南君还未做出反应,便被扫了出去。 凤舞天顺势揽着子墨从凤南君的头顶飞过,而且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那层层云雾遮挡住了视线,凤南君暗哼一声,随后跟上,但速度远不及凤舞天。 突破云层,出现的竟然是火红的太阳,山巅穿破云层,距离太阳自然很近,而且空气也变得温暖,两人再向上,竟然看到了翠绿之色。 不仅是子墨,就连凤舞天都赞叹,原来柳暗花明就是说的这里,这山峦上层层白雪,谁又想得到,在那云层之上是一片山水江南? 到了山巅之上,山巅最顶端是一片平坦,所有的翠绿植物都长势旺盛,而且各种珍稀的花开的茂盛,就连见多识广的子墨都赞叹,这里有好多的花他不曾见过。 两人在那山水之间的一条小路上落下,那层层树影之后就是一排的房子,凤舞天深吸口气,放开子墨的手,径自的向那方子走去。 子墨本想跟着去,但后又停住了脚步,转眼看着那些珍稀的花卉树木,漫步的走了过去。 这边凤舞天朝着那房子走近,愈发走近便能感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攻击着自己,不是有杀意的攻击,这是排斥的攻击,是不想见到她。 凤舞天沉吟一下,随后还是执意向前走,虽那精神力强大,但却不是凤舞天的阻碍。 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精致的小院,院子里有青藤编制的椅子桌子,有绿的草地,有珍稀的花儿,虽很普通,但却很温馨。 那房子也没有多出彩,平平凡凡,凤舞天迈进房门,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忽的消失了,凤舞天转眼看向那房间的左边,一个白色的背影背对着她。 那背影修长,一身白衣飘渺,长长地头发垂在脊背,每一根发丝都泛着光泽。 凤舞天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背影,不过两米的距离,她却在瞬间有千万里之感。凤南君说他不会见她,现在有了了解了,他或许是真的不想见她。 “母亲让我来看看你是否生活的好,现在看来,你生活的不错,那么,她也放心了!”沉寂了半晌,凤舞天突然开口说道。 那背影一动不动,恍若一座山。 凤舞天垂眸,“你生活的好,我也放心了,那么,再见!”真不知说什么,凤舞天只得说一句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迈出那间房间,突然从房间里传出来说话声,“你不是亭儿!” 凤舞天的脚步顿时定住,站在原地双眼看着远处,心里却是有震撼的,别人都未曾看得出来,他却只是听了声音便知晓了! “对,我不是!”凤舞天也承认。 “既然不是,又为什么来这里呢?”里面男声继续传出来,低沉磁性,带着岁月的痕迹。 凤舞天淡淡一笑,“身之所趋志之所承,既然住进了这具身体,那就要为了这具身体负责,某些事情要做就一定要做。” “呵呵,果然比那个傻子强!”那道声音突然扬高,凤舞天蹙眉,而后回头,正好凤羽千秋出现在门口,刹那间,凤舞天觉得眼前一亮。 身材修长眉目深刻,满身的凌越之气都融化在那淡淡一笑中,他果然是凤三亭的父亲,因为长相与凤舞天有几分相似,又因为岁月沉积,他的眼眸中有时光苍凉之色,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从生下亭儿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应该住进这个身体中的灵魂,我一直在等着正主儿的到来,可是很多年过去,她还没来,我也认为是否当初的判断有误,但现在看来,当初的判断并没有失误,你还是来了,你才是我的女儿!”凤羽千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凤舞天,有一刹那,你会发现,这两人很相似,而且此时面对面,就像是在照镜子,亏得的是一身装束不同,不然真以为是同一人变成了两个。 凤舞天回神,眼眸微动,“那她离开了,是天注定的!”如此说来,这都是定数了! 凤羽千秋点头,“没错!女儿,你才是我的女儿!”淡淡一笑,说不出的惑人,凤舞天看着他,想着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是否有这种气质。 凤羽千秋牵过凤舞天的手,眼眸中带有一丝父亲该有的慈爱,拉着她走向那青藤编制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轻声说道:“我现在是该叫你亭儿么?还是你有更熟悉顺耳一点的名字?” 凤舞天抬眸看着他,“舞天!” “舞天?好名字,我叫你天儿!”凤羽千秋一笑,然后说道:“你刚刚在半山遇到南君了吧?他还憎恨你?” 本来沉浸在凤羽千秋那张无与伦比的面孔与淡笑当中,猛然的他提到凤南君,凤舞天的心情顿时变差,“是!” 凤羽千秋淡淡一笑,“来到这里就承受着这么多人的憎恨厌恶,是不是很憋屈?” 凤舞天摇头,“不是憋屈,只是觉得够了,开始之时还有心情了解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但现在我都懒得问了,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就知道凤三亭以前都做过什么,才会惹得人家愤恨无比!” 凤羽千秋淡淡的拂手,桌子上突然出现两杯清茶,淡淡的清香滋润着心田,凤舞天看了一眼,然后便拿起一杯兀自品尝。 凤羽千秋笑的慈爱,然后说道:“以后不必为这些费心,你强大了,有心之人自然忌惮,如别人不动,那你也不动。若别人动,那你也无需留情,该狠则狠,该柔则柔!” 凤舞天诧异的挑眉,她还以为凤羽千秋是要说让她好好对待那些被凤三亭伤过的人呢,原来却说得这样的话。 “你的神术现在非常厉害,但还不是顶端,你还要努力。保护好尾羽是你的责任,你也要记住。火凤一族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遗脉了,我们的同宗,白羽一族虽还现存于世,但他们隐居了起来,不知住在哪里,我前些年一直在找,可是没找到。这段时间我有观天象,应该会有些事情在不久的时间内要发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出现了这大事,那么你要当仁不让的出手!儿女私情事小,大陆平衡才是大!”凤羽千秋说着,每一句话都让凤舞天琢磨半晌,她不觉得某些事情必须得需要她,可如今凤羽千秋这样说,让她的肩膀突然压上了重重的担子,她成了拯救生灵的蜘蛛侠蝙蝠侠了,在有难时就要马上出手! “不要有负担,这些事情是你必须要做的,谁让你住进了这个身体,既然这个身体的某些责任你要承担,那就把别的都承担过去吧!”凤羽千秋的语气倒是很轻松,拍了拍凤舞天的肩膀,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开心。 凤舞天挑眉看向凤羽千秋,“你不会是在甩包袱吧?” 凤羽千秋有瞬间的尴尬,然后淡淡一笑,“怎么会?这些都是你该做的,我没有甩包袱!”义正言辞正大光明,他的样子完全没有说谎。 凤舞天自然不信,不过,从来到这里之时,她也有想过,天下的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既然让她来到这里,那么必然是有事情要她去做,既然凤羽千秋说要她承担这些责任,那么,便承担又如何? 看着凤舞天没有再反驳,凤羽千秋倒像是松了口气,微笑说道:“以后这里你可以经常来,不过你现在是有事情要去做么?外面那位是你的夫侍?”子墨在外面凤羽千秋能感觉的到。 凤舞天点头,“要去狐族,那是狐族的太子!” 凤羽千秋点头,“狐族我去过,虽人美景美,但狐族的王公贵族诟病太多,恐是难以长久的走下去了。除非换个领导人试试,不过这位既然是狐族的太子,那么也就有可能继承大任的!”四面八方凤羽千秋都有去过,所以当下便给了评论。 凤舞天点头,“子墨也不喜欢他们狐族,不然也不会在尾羽居住了十年。”看来狐族的毛病真是不少,连凤羽千秋都这么说,那就真的是有毛病了! “那有想过这次去狐族把大位夺过来么?”凤羽千秋突然问道。 凤舞天挑眉,然后摇头,“不知,他若有心,我便帮他。若无心,我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凤羽千秋眼眸一动,“这是凤玖煌给你的意见吧?她就是这样,不想让别人说自己的不好!”说起了凤玖煌,凤羽千秋的神色稍稍有变。 凤舞天看向他,“既然还想念着,那干嘛不回去?” 凤羽千秋摇头,“算了,我们俩的性格都不适合对方,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这样远远思念来的好,思念里只有她和我,那些人反倒消失了。”说着,语气不禁有些淡淡。 凤舞天淡笑着摇摇头,她不懂他的感觉,这是爱亦或是别的,她不明白,但既然凤羽千秋觉得这样很好,那就继续下去吧! “那些不开心的就不要说了,天儿,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么?还是马上要走?”虽这里风光不错,但凤舞天还有事情要做。 凤舞天沉思一下,随后摇头,“不了,子墨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这就回去,有时间我来看你。不过得保证你不要乱走,一直住在这里。” 凤羽千秋一笑,顿有百花盛开之感,“我不会到处走了,你随时来这里都能找到我!” 凤舞天也不禁有瞬间沉浸在他的笑容之中,不知她自己笑起来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好,那自己小心些,不过我也不用过多的担心你!”凤羽千秋说着,然后起身,修长的身形有些飘逸,然后笑着转身走进屋子。 凤舞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转身走出院子,这个相聚的过程很短,但是却了了心中的愿,这个父亲还不错,比起她那个眼镜蛇老爸也不差什么。 子墨看到凤舞天走出来然后迎上去,“见到了?”他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估计是见到了。 凤舞天点头,“嗯,见到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么?”子墨问着,虽这里如同烟雨江南,但这气候还是有些让他接受不了,有些气闷。 凤舞天点头,“这就走!到狐族的路还有很长,你不是要回你的什卡么?” 子墨轻笑,“你不是说那地名不好听么?” 凤舞天莞尔,“逗你玩的,我们走吧,把披风穿好!”说着,伸手给他拢了拢披风,然后带着他飞跃起来。 其实这里风景不错,凤舞天倒是想在这里停留几天,但一则子墨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二则是那凤南君也住在这里,如果停留那么肯定会碰面,她现在对凤南君颇为头疼,她不知和凤家的这两个兄弟上辈子有什么纠缠,这一世就牵连不断,而且怨恨皆全,她真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子墨搂着凤舞天的腰,能够感觉的到她的心情不是十分的好,两人在半空中飞行,山清水秀开始消失,皑皑白雪渐渐进入视线,那一个蓝色的人影又出现在视野当中。 凤舞天的第一反应便是皱眉,揽着子墨准备径直飞走不理会凤南君,谁料凤南君居然冲着他们飞来,一张脸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漠冷然。 两方在半空中停住,凤舞天看着凤南君,凤南君也看着凤舞天,两人不说话只对视,一旁的子墨分别的看了他们俩一眼,随后来一声咳嗽,“这么僵着到什么时候?我要被冻死了!” 凤舞天闻言转头看了子墨一眼,随后用另外一只手给他拢了一下披风,动作温柔,然后绕过凤南君飞走。 “站住!”凤舞天刚擦过凤南君的身边,凤南君突然说道。 凤舞天停下,侧过头看着凤南君,凤南君也侧过头,两人站在同一条线上,互相对视。 “你重新做人了么?”凤南君的眼神里不乏疑惑,她能够从山巅之上平平安安的下来,而且面色没有任何异样,那就说明凤羽千秋是见了她的,可凤羽千秋是否想见她凤南君自然知道,但如今凤羽千秋见了她,那就说明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子了! “我如何与你无干,相信你也不想了解。既然不相干也不想了解,那问这么多做什么?”凤舞天看着他,半晌淡淡的说道。 话音落下,凤舞天转过头,揽着子墨迅速飞走,瞬间消失在白茫茫的云雾当中,独留凤南君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那张脸上冷漠渐渐消失,而替代的是无限的疑惑! 子墨将下巴搁在凤舞天的肩头,在茫茫的云雾中看到凤南君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而且他也能感受的到,凤南君此时很疑惑,凤舞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着不由轻笑,“天天,你刚刚很酷!” 凤舞天轻笑,“是么?我只是觉得无聊罢了!”被凤家的两兄弟折磨的头疼,她现在都很怵看到他们,翻来覆去都是那憎恨的眼神厌恶的语言,正常人都要被折磨疯了! 子墨点头,“我也觉得无聊,过去了几年的事了,还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如果不是那憎恨的表情很真,我还以为他是在暗恋你呢!” “暗恋?还是憎恨吧,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们这一对儿兄弟的暗恋,说不定比憎恨还可怕!”凤舞天当即表示承受不起,再说,他们都姓凤,有恨可以,有别的感情?好像是天理不容吧? 子墨暗笑,他就喜欢看凤舞天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哈,那就让他们继续憎恨吧,等到发现你这个傻子变了一个人之后只怕他们后悔都来不及,不过就算后悔也只能让他们自己承受,谁让他们不先下手?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譬如本殿就十分的会把握时机,懂得在该下手时就下手,如今才能想亲就亲!”说着,吧唧一声在凤舞天的脸颊上狠狠一亲,声音非常之响亮! 凤舞天斜睨了他一眼,轻嗤一声,“除了秦枫瑟,没有人能和你比脸皮厚度,你们俩难分薄厚!” 本来心情舒畅的子墨一听到秦枫瑟这三个字,表情立即变得不爽,“喂,天也没塌地也没陷你提他干什么?不要影响我的心情好么?”说着,圈在凤舞天腰间的双手开始动作起来,摸摸索索来发泄不满。 凤舞天莞尔一笑,“你若是不嫌这里冷,我就把你扔下去看看风景?”说着,揽着他腰间的手作势要松开。 子墨猛的搂住凤舞天,自然大惊,他怕冷,十分怕冷,若是把他扔下去,估计活不过一天,“还是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在一起,风景再美,也不如你美!” 凤舞天轻笑,不再逗弄他,飞速向山下疾飞,空气愈发上升,满眼的白雪也渐渐消失,绿色的景色又进入了眼中。 第九十二章 狐族什卡 尾羽的最北方就是横贯整个北部,连着东西的失山,失山乃天铸,一切外力均不能损毁其半分。 失山的气候也有些变化,不适合尾羽的人居住,所以,凡是边际地区,居住的人都比较少,人烟稀少,景物也就十分的空旷! 凤舞天与子墨在路上边看山水边赶路,在半个月之后,才到达失山近前,而入眼的就是连绵的看不到尽头的丛丛山峦,葱郁的森林,萦绕着灰蒙蒙的雾气,有一种低压翻腾在空气之中,呼吸之间会让人有压抑之感,这也是失山附近不会有人居住的原因,因为,这气体闻的时间长了,会中毒。而如果走进那失山里面,被那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将马上毙命! 到了这里,引领走路的就变成了子墨,当年他能够穿过失山来到尾羽,必定是有一条安全的密道,而这条密道也确实是狐族在十几年前才发现的,一直是个秘密所在。 子墨牵着凤舞天的手,两人像是真正的探险者一般在那有些荒凉又有些诡异的草地上行走,失山的灰雾渐渐的笼罩住他们,子墨自然而然的屏息,他还是不敢吸入这雾气,凤舞天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对她都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天天,咱们俩造个宝贝出来吧?”道路越来越窄,走着走着,子墨突然说道。 凤舞天眉峰一动,然后看着子墨,轻咳一声说道:“貌似是你生吧?” 子墨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心还想凤舞天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凤舞天呼口气颌首,“那,怎样制造啊?”说是男人生孩子,可男人的构造怎样生呢? “咦?小天天,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子墨顿感稀奇,上下的打量着凤舞天,像是没见过一般。 凤舞天不禁有些窘,这个问题她虽好奇,但是也没有问过谁,毕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确实了解的不多,所有的疑难杂事你都十分明白,不如你讲讲?”凤舞天赞扬着子墨什么都懂,子墨果然眼露得意,然后便侃侃而谈。 “这个孕育下一代呢,主要是靠两人在嘿咻之时的心神合一!咳,心神合一你懂吧?咱们俩也有过心神合一之时,只不过你没外放过心魂,虽也极度忘情,但还是有所保留你的理智,所以,咱们俩这不算真正的心神合一。真正的心神合一是你要全身心的投入,我也全身心的投入,只为欢愉不想其他,所以,从始至终可见你都没有一心一意的投入过,凤府的那几个人也都没有和你心神合一过,一直到现在哪个都没有什么动静。”子墨说着,不禁有几分暗淡,凤舞天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放下过心房,即便温柔似水,在爱欲中望魂沉落,心中的那份理智依然存在,这样说来,她可以爱任何人,但又可以不爱任何一个人。 凤舞天听着,渐渐明白了孕育下一代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心神合一,她觉得应该有吧,只不过短短的一瞬而已,她习惯于在任何时候都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理智萦绕在脑海心田,不希望被任何人搅乱,谁想这却成了阻挡制造下一代的绊脚石了! 瞧着凤舞天的表情,她是明白了,子墨叹口气,“现在知道了?其实说实话,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故意的,因为这样谁都不会有孩子,或许你是不想和我们任何一个人有孩子。但现在才知,你还不知道怎么孕育下一代,看来我误会你了!”那时以为谁都不是凤舞天的所爱,所以她不想和任何人有孩子! 凤舞天微愣,然后笑着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孕育出新的生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做?是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制造新的生命!” 子墨点头,“好,我现在知道了,那我们再接再厉吧!”子墨自己加油打气,听的凤舞天失笑。 两人重新踏上那越来越狭窄的道路,然后愈发的走进那被灰雾笼罩的原始森林中,在踏入那森林的一刹那,凤舞天都觉得气压降低,呼吸起来颇为费劲,于是乎也屏息,省得一呼一吸间费劲! 头顶的光线渐渐被葱郁的树冠遮盖住,眼前的路愈发的窄细,虽对凤舞天与子墨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就这么走着也感觉很费劲。 “子墨,只能这样走么?”走上去翻过这座山不知要到何时能走过去,这山也高耸入云,可不是一座小山头那么简单。 子墨笑的有点无奈,“不行,若是能飞,我干嘛走?这里面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狐族来访那时,他们也是从这里过去的?”那么多人就这样一个一个的从这条路穿过来?那也够有毅力的了。 子墨点头,“没错,这是唯一的一条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条。”这条路从被发现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宽度这个长度这个环境,除却这里,别处没有。 “既然路漫漫兮,不如你就和我说说你们狐族吧?要去你们家了,怎么着也得讲一讲你们家是什么样子的啊?还有什么规矩?”凤舞天说道,从凤羽千秋那里出来,她倒是确定了接下来的行走方向,和子墨说话时的字里行间都能感觉的到,他是有夺位之心的,既然如此,她就成全他又如何? 子墨轻咦一声,随后轻笑,笑的很满意,总算是被在乎了,感觉自己不是可有可无的了。 “好啊,既然你有兴趣听,那我就说给你听,说实话,以前也想过和你说,但总怕你会觉得无聊。”子墨在前方走,拉着凤舞天的手一边说道,凤舞天都觉得凤南昭对她的恨无聊呢,他更是怕自己的事让她觉得更无聊。 “现在正值无聊时期,相信你说的话不会比这无聊!”凤舞天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别的特色,就是葱郁的树林,因为树木太过高耸和茂密,所以四周显得很压抑。 “尾羽有五大家族,什卡有四大亲王。刚开始,四大亲王是什卡的栋梁,但现在,是什卡的蛀虫。我们什卡很富裕,虽不比尾羽地域宽广,但决不比尾羽落后。锦儒你知道的,是庄亲王府里的,是怎么进入府中的我不知道,但他是庄亲王的禁脔,庄亲王还有很多禁脔,其余的亲王也有很多,这在什卡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禁脔越是多,就说明她的身份越高贵。”踏上一段比较陡直的路,前方的路比较平坦了些。 “宫里也有很多的禁脔,没有名分没有地位的那种,是那老糊涂专用的。你一直都好奇我为什么不留在什卡要跑到尾羽来,一是因为我想看看尾羽是什么样子,二就因为这些事情喽!什卡还有一个太女,你是知道的。她是那老糊涂的嫡女,在什卡的身份地位也很高贵,但性情乖张且十分暴戾,小时候以欺负我为乐!”说道这里,子墨的声音有些发冷,凤舞天点头,子墨一直比较强势,还不知道他也受人欺负过。 “长大之后,什卡的继承人要在太子与太女中选择出来,虽然历史上大部分都是由太女继承,但由于她十分不得民心,所以,那时百姓都很赞成由我来继承。她知晓了当然气愤,然后就是处处和我作对了,不管什么事情都针对我,况且还有个龌龊的亲王想让我做她的禁脔,然后她们就联通一气要陷害我。幸亏我聪明,发觉事情不对,然后就跑路了。” 凤舞天皱眉,“那你母亲不管么?” 子墨立即轻嗤一声,“我都说她是老糊涂了,你又不是没听到过?估计现在她自己的位置都不保了!诶?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她为什么会把什卡调军的玉印落在尾羽了。”子墨一个激灵,顿时想起来这事蹊跷的地方。 “嗯?为什么?”凤舞天挑眉问道。 “她可能也是知道了她位置不保,但那些人没了玉印调不了大军又不能把她怎样?可她手里有玉印不能开印又没办法调兵,于是乎就把它扔在了尾羽,然后给尾羽发消息说这印落在了那里,等着尾羽派人过去给送印。而也正好趁着尾羽送印的时机,与尾羽女皇联通一气,借助着尾羽的力量巩固自己的位置。虽女皇没有说那老糊涂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但想来肯定是此事。再说现在有你和我一起,她也不用派兵了,一个你抵过整个尾羽的卫军啊!”子墨拿出那个玉印在手里掂啊掂,嘴角噙着笑,得意的不得了。 凤舞天轻点头,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那你怎么打算的?想要那个位置么?把什卡变成自己的?”凤舞天直截了当的问。 这一次子墨没有作假,而是直接点头,“要!我当然要!那个老糊涂比较适合和那些禁脔在床上玩‘打架’,那就让她好好的享受吧。至于那些个该死的东西,虽血缘相近,但敌不过以前做过的孽,必要受到惩罚我才舒服!”子墨眼中阴霾再现,以前他不敢和凤舞天说真话,怕她觉得他野心大,但现在凤舞天这样问,他差不多也猜得到她心里的想法,既然她能够帮他,那他就要做到底了! 凤舞天微笑,“好,既然如此,那么到了什卡,就展开行动吧。” 子墨欣然点头,“有你在背后,我做什么都有底!”如果是他自己,那么这事儿不仅得从长计议,能否成功都不一定,但有了凤舞天,这事儿不会浪费吹灰之力的。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子墨不想再接着走,两人便在快要接近山巅的一处平缓草地上停了下来。 环顾了一圈四周,那些树木青草什么的都附着一层灰色的东西,便知晓这些植物都有毒,常年生活在毒气之中,没有毒才怪! “天天,累么?过来躺一下!”两人坐在那里,子墨突然揽着凤舞天的肩头让他躺在他腿上休息,分外会照顾人。 凤舞天笑看了他一眼,然后顺势躺下,头顶虽不见天日,但也不影响心情。 子墨抚摸着凤舞天的发际,然后一边说道:“这地方虽没有怡情美景,但却也比那凤府强,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没有恼人的他他他,没有纷乱的破事儿,天天你觉得呢?” 凤舞天嘴角噙笑,“是啊,没有杂乱的事,这样很好!”说着,凤舞天伸手拿过子墨抚摸着她的手,然后抬眼看着他。 子墨也垂眸看着她,两个人对视半晌,子墨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啄着。 “你要在这里?”趁着子墨离开她唇瓣的间隙,凤舞天低声说道。 子墨眨眨眼,“我倒是想,但是你肯定不答应。” 凤舞天一笑,“那可不一定!”话音落下,猛的起身扑倒子墨,子墨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还未做出反应便被凤舞天堵住了嘴,那温柔且带着强势的吻一刻不停的落下来,子墨满心欢喜,自动的放弃任何动作,像是待宰的羔羊,任由她摆布,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会为他而狂! 衣衫落在地上,虽空气压抑,可却被这旖旎风光镀上一层春色,饶是整个森林如同低压鬼林,也抵不过这爱欲无限。 翌日天气不错,行路的两人也终于走上了山巅之上,这山巅之上不同于森林之中,在这儿可是看得到天上的太阳。 虽不至于明媚照人,但却稀稀疏疏让人心情大好。 仰头望着那透过树冠照进来的阳光,子墨说道:“从这里走下去,我们大概能走一个白日的时间,然后再渡过曼波湖,就是什卡的地界了。” “还有一条曼波湖!”这个名字取得好,听着就不错。 子墨点头,神情间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笑,“跟你说,那湖水洗澡特别好呢,到时,我们去共浴一番?” 凤舞天挑眉,“共浴还不如你给我表演,美人出浴,我可是很喜欢看的!”说这话,神情还颇为认真。 子墨立即思考,然后郑重点头,“我肯定表演给你看!”说着,两人都不由失笑。 从这山巅往下走可是不好走,从尾羽的方向上来只是在山中行走,而这下去可是要在峭壁上走过,只有一条不足半米的石头路,下方是灰蒙蒙的深渊,谁都不知底下是什么,但却无端的让人眼晕心慌。 凤舞天也没想到从这山巅下来居然深渊,整个山头相当于悬挂在深渊之上,只有一条峭壁可通行,两人一前一后行走,这次换凤舞天在前,子墨在后。 子墨看着那灰蒙蒙的深渊就眼晕,一手拉着前方凤舞天的手,一边将视线转向左方的石壁,他情愿将自己交给凤舞天,也不愿多看一眼脚下。 这条路果然诚如子墨所说,确实长,从太阳高照到日落西方,峭壁终于是愈发平缓了,且那灰蒙蒙的雾气越来越少,身在前方的凤舞天也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有一条泛着银光的波带横在漆黑的土地之上,那便是曼波湖了。 深渊终于远去,子墨长长地舒了口气,转眼看着那雾气飘渺的深渊,“十年之后又体会了一次死神在脚下的感觉,呼!真是刺激!” “那时你能有这个胆量很不简单!”凤舞天也不得不佩服他,那条路十分危险,她都不知道那深渊下到底是什么,而且那雾气有毒,如若不屏息,很可能会发晕然后一个跟头栽下去。 “天天,看,那就是曼波湖。”子墨拉着凤舞天的手飞跃而起,然后飞速的飞向那波光粼粼的曼波湖。 终于能再次飞行,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虽已是黑夜,但那在空中飞翔的二人还是如同那彩蝶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拥有着水汽的空气扑面而来,还有一种水草的芳香,两人在湖边落下,那波光粼粼进入眼中,煞是清凉。 “越过这里就是什卡所在,天天,你看,那深红色的城墙就是什卡最古老的城墙,已经有几千年之久了。”子墨遥指着隐在那地平线最远处的城墙轻声说道,离开这里十年了,虽他说不想念,可又怎能不想念。 凤舞天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揽着他的腰一飞冲天,直奔那深红色的所在飞去。 什卡是狐族地域的总称,其中还分为数十座城池,每一城都有城主,城主之上便是亲王。四个亲王主管着个个城池,一切事务皆由她们先行过眼,虽祖上的用意是要族长减轻负担,但这也有弊端,比如说,现在,四个亲王分别各自培植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每个人身后都有几座城池,权利钱财尽在手中,已经是无上的尊贵,可却要在那什么都不做的族长面前俯首道安,天长日久的,她们也是心生不满,不禁有了独自称王的打算。可四个人分散了什卡,人人都不想落在人后,四人之间倒是不合,这也为狐族族长减退了些压力,最起码她们四人之间能相互的僵持着对方。 进入什卡之时已是半夜,这里的建筑与尾羽大同小异,格局差不多,因着万年之前三脉全部归于火凤神帝麾下,所以,那时的三脉一统了建筑文字,虽时隔万年之久,但改变却没有多大。 走在寂静的街头,子墨的神情带着点点的兴奋,拉着凤舞天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看,那是这九城最出名的云翔楼,这里面各种服务俱全,是九城的特色代表!”指着一幢还亮着灯火的三层楼房说道。 “还有那儿,那儿是九城的城府。那是文葛轩,是九城里有名的茶楼!”子墨介绍着,其实这九城只是什卡二十一城中的一个,但这小城他却如此熟悉,可见以前没少四处游走。 “今晚我们去哪里休息?”看着子墨的兴奋劲儿凤舞天也感觉开心,还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像个小孩子。 “住哪儿?当然有地方,走!”子墨扬了一下下巴,随后拉着她轻车熟路的走进一条小巷,在那巷子里左拐右拐,最后走到了城郊,城郊房屋稀疏,子墨带着凤舞天在一个两边皆是柳树的庄园前停下,转头冲着凤舞天神秘的笑笑,然后走到那朱红色的大门前,抬手有节奏的叩门。 不时便听到了脚步声,那大门吱嘎一声被从内打开,一个一身深红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 那中年男子长相颇为出彩,但却因面上的皱纹而少了些光彩。 一双眼眸是狐族特有的上挑式,打开门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子墨,男子突然匍匐在地,“殿下!”一声殿下带有一丝颤抖,子墨伸手将之扶起,“梁叔快请起。” 那男子起身,上下的看着子墨,眼中竟然浮起了眼泪,面上一片激动之色,“殿下,您终于回来了!”一声长叹,他已等了十年了。 子墨的神情也有点激动,扶着那男子的手说道:“梁叔,本殿回来了!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尾羽的郡仪,什卡肯定也知道的,万年之后重出天外的火凤!”子墨让开身子,后面的凤舞天露出来。 那梁叔看向凤舞天,只是一眼便再次急忙俯身跪地,“见过神君!”身体有些颤抖,他能看得出凤舞天已经是拥有神迹之人。 凤舞天微笑,微微抬手,“不必行此大礼,您请起!” 子墨扶起那梁叔,“梁叔,本殿现在是她的人,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必这么多礼,我们进去谈!” 那梁叔有些错愕,可能没想到他的殿下淳于莫已经是别家的人了,但还是听从吩咐,赶紧让两人进门。 “这梁叔是我父亲的好友,父亲死后他离开了红宫,独自居住在这里。”子墨,不,在这里应该是淳于莫了,淳于莫向凤舞天介绍着。 凤舞天点头,“不止是独自居住在这里,也是你的后备力量吧?”这梁叔能够一眼看穿她已过了大圣阶,还拥有神迹,那么就说明之人不简单。 淳于莫一笑,“梁叔很厉害的,什卡圣军都统是他的侄子,什卡大圣天师是他的知己,不容小觑的哦!” 凤舞天笑笑,“我本来也不敢小觑。” 进入主厅,里面装潢沉稳大气,虽一切用料均是红色系,但没有那种让人血液加快之感,狐族的人是真的很喜欢红色,一桌一椅一碗一盏均是红色。 凤舞天淳于莫在主厅坐下,不时便有人来奉茶,均是年轻的男子,眉目俊美,身形阴柔,带着一股狐族特有的娆媚之气。 两个小男子上茶之时还偷偷的瞄着凤舞天,淳于莫自是看见,轻哼一声,那两个小男子立即收回视线,然后匆匆退下。 那梁叔走进主厅,朝着淳于莫拜了拜又冲着凤舞天作揖,而后才坐下。 “殿下,您这次回来还会走么?亦或是,您准备好了要行动了?”梁叔自知凤舞天不是外人,所以,开口便问道了主题上。 淳于莫抚着茶盏,然后悠悠说道:“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既然回来了,那该做的必定要做了!”上挑的眼眸浮现点点星芒,凤舞天发现他每每在内心雀跃兴奋之时就会这样。 梁叔一听顿时面露激动之色,“殿下,你早就该做了。这十年来,太女更加乖张了。所作伤天害理之事数不胜数,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可她还是不收敛,学着那四个亲王强掳绝色男儿为禁脔,整个帝都一片乌烟瘴气,闻听太女两字百姓鼠窜,简直如同瘟疫!” 那梁叔说着,凤舞天不禁抬手轻抚了一下鼻尖,这个太女的所作所为倒是和以前的凤三傻同出一辙。 淳于莫自然也瞧见了凤舞天的动作,不禁轻笑,整个人更是妖娆顿起,连妖精都愧三分。 “她越是如此便越是对我们有利,再说,我十年没回来,她肯定以为我死了,梁叔,咱们就给她来个出其不意好了。对了,老糊涂去了一趟尾羽,还给我送了一份儿大礼,看,这个!”淳于莫忽的拿出那血红色的玉印,梁叔顿时大惊。 “这个怎么会在殿下手里?”虽什卡圣军都统是他的侄子,但他们是不见玉印不行动。 淳于莫一笑,“老糊涂送的。” “陛下?她怎么知道殿下在尾羽?”梁叔疑问道。 淳于莫摇摇头,“她不知道,她是想请尾羽的人过来帮她,但没想到落在了我的手里。”合上手,淳于莫的面上一片势在必得。 梁叔点点头,但却又担心道:“殿下,这玉印虽能调动圣军,可那也得这玉印开封才行啊,这玉印饶是陛下也没办法开封吧?”如果狐族族长能够将此玉印开封,想必早就调动大军处理了四个亲王了吧。 淳于莫一挑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然后慢慢的将视线转向凤舞天,梁叔也顺着淳于莫的视线看向凤舞天,凤舞天眼角一跳,她来开印? 第九十三章 寒凉男人 “这东西你开不了么?”精致的二层小楼里,凤舞天拿着那血红的玉印说道,淳于莫那时说得开印,她以为他自己就行呢。 淳于莫摇头,“那老糊涂都打不开,我能开得了么?就得靠你了!”动手给凤舞天倒了一杯茶,淳于莫笑着说道。 凤舞天将那玉印放在手心,慢慢的动用热源,火红色的光晕将玉印笼罩,最后火红色的光晕愈发浓密,都看不见她手心当中的玉印了。 淳于莫看着她的手,眼眸中都是淡淡的笑,栗色的眼波荡漾如同曼波湖的水,很少看到他如此清澈的时候。 蓦地,轻轻地一声,啵!凤舞天眼角一动,然后转眼看着淳于莫,慢慢的将手送到他面前,那掌心的红光渐渐消失,“应该好了!” 淳于莫看向她的手,然后伸手将那没有什么变化的玉印拿出来,轻轻一晃,一道血红色的流光泻出,淳于莫轻笑,“完全开了!” “开了就能进行下一步了,看来一切你早就布置好,我只要清闲的等着你接大位就行了!”凤舞天起身脱去外衣,一边说道。 淳于莫笑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老糊涂养了一些高手,现在到了什么成就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容小觑就是了。再有就是据密报,庄亲王秘密的与水鳞一脉无日冰原有联系,我担心她会到那里搬救兵,无日冰原的人很厉害,而且神术诡异,是我们都不了解的,什卡的圣军恐怕不会是对手。” “还有水鳞一脉参合进来?这事儿可热闹了,竟然还会牵扯他们进来!”凤舞天觉得有些意外,水鳞一脉她只是听说过,从未刻意的了解过,而且,无日冰原?好像听过一些。 “无日冰原距离什卡很近么?”凤舞天问道。 淳于莫点头,“向东,五万里之外,一片茫茫戈壁之后就是无日冰原的地界。也是几年前什卡与无日有往来的,但不是很密切,只是一些客套的往来,但庄亲王有秘密的和无日的人来往,那老糊涂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无日是绝对的强者称王的世界,据说无日的尊主已经过了大圣阶,如若他真的和庄亲王有联系,还要干涉他们什卡事务的话,也就只能交由凤舞天了,但凤舞天也是大圣阶,那位尊主也是大圣阶,他还真担心凤舞天会否打败他呢! 凤舞天颌首,没想到还会与水鳞一脉扯上关系,呵呵,不过也很好,让她也见识见识水鳞一脉的人是何模样,都是水里的生物喽?虾兵蟹将?凤舞天想着,不由想笑,肯定都长得很奇怪。 “不过想来那无日尊主应该不会掺和进来,据说那人十分冷酷,怎么可能会管那庄亲王的事情。”淳于莫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庄亲王此人十分猥琐,只看长相就觉得倒胃口,更别提做事行风,怎么可能会入了那人的眼呢? 凤舞天笑笑,“不管他是否会插手,你的准备都得万全才行。不过想来也不必要你劳费心神,那梁叔都该为你做好了!” 淳于莫点头,“此言甚对,梁叔于我比之父亲还要亲近,而且我能在太女的欺负下安全的长大,梁叔也功不可没!”拉着凤舞天坐到他的怀中,淳于莫轻声的说着,伸手挑起凤舞天肩头的一缕发丝,动作温柔暧昧。 “你回到什卡还是个秘密,应该趁着他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之时给他们来个‘惊喜’,以免着夜长梦多横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枝节来!”凤舞天顺势靠在淳于莫的肩头,一边说道。 “嗯,好,现在晚了,我们先睡吧,明日我就去处理这些事情去!”说着捻着凤舞天的下巴歪头吻上去,浅吻变成深吻,而且越来越深入,淳于莫索性将凤舞天抱起,然后朝着那大床走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厢却未曾休息,轻吟细语直至天明。 太阳出来之后淳于莫便出去了,凤舞天想做那享受他功成名就的枕边人,于是乎,安心的在房中睡懒觉。 秦枫瑟就爱睡懒觉,凤舞天那时感受不到他的舒畅,但此时她可是感受到了,太阳在那照着,她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确实舒服! 蹬蹬蹬,有脚步声传来,而后走上楼来,最后在房间门口停下。 叩叩叩,“大人,您醒了么?”先是敲门声,然后便是一声略微低沉的男音。 凤舞天坐起身走下床,将外衣穿上,随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进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身浅红色长衫的小男子,手中端着银盆,盆中清水荡漾,原是来给她送水来了。 “进来吧!”凤舞天侧开身,那小男子端着水进来,脸颊有些红,许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请用!”将水盆放在靠窗的椅子上,那小男子靠边站,抬眼看着凤舞天,还有些不敢看。 凤舞天点头,走到那里开始洗漱,期间那小男子一直站在那里,瞧着凤舞天眼睛里是好奇,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然而衬着他那双上挑的眼睛阴柔的外表怎么看都外散着一股狐媚味道。 洗漱干净,凤舞天转头看向那小男子,男子立即低头,佯装他什么都没看。 凤舞天微微挑眉,“淳于莫呢?” 小男子微微抬头,“殿下与师父出去了!” 凤舞天点头,随后转身走出房间。 阳光甚好,风和日丽,这庄园里风景独特,株株桃树上花蕊初绽,淡淡的粉色十分惹人爱! “大人,你要去街上看看么?”那小男子从楼上下来走到凤舞天身边低声问道。 “街上?白天很热闹么?”昨天匆匆经过,十分不错,不知白天看起来会不会更繁华。 那小男子点头,“很热闹的,九城距离曼波湖很近,所以来往的人也很多的!” 凤舞天微笑,眼波带笑,阳光照射分外美艳,那小男子看着凤舞天愣了愣,随后脸蛋再次刷的红透,垂下头不敢再看。 凤舞天轻笑的顺着小路走向庄园的大门,那小男子一直跟在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凤舞天在前走,那小男子在身后,垂头敛目规规矩矩。 “我叫秋殇!”小男子,不,应该是秋殇开口说道。 “秋殇?怎么这么悲情的名字?”凤舞天诧异问道。 “不知道,是父亲取得名字!”秋殇低声回答道。 凤舞天点点头,可能是有一段悲情的故事吧! 渐渐的走入了大街之上,果然很热闹,但凤舞天却在看见人群的一瞬停住了脚步,因为这太阳照耀,满大街行走的人都是一身红色,不禁让她有点眼花缭乱。 “大人,怎么了?”秋殇在一旁问道。 凤舞天摇摇头,“没事,什卡的人都穿红色的衣服么?没有其他颜色的?” 秋殇眨眨眼,可能觉得凤舞天的问题奇怪,“大人不也是穿着火红色的衣服么?”什卡世世代代都穿红颜色啊,只不过红色也有阶级之分的。 凤舞天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火红的长裙,然后说道:“我这是家族的颜色,平时也可以穿别的颜色,不似你们这里,必须穿红颜色。” 秋殇摇头,“什卡只有红颜色的衣料,但红颜色也分不同类别的。” 凤舞天看了看街上那些人身上穿得衣服,虽都是红色,但也分几种,深红、浅红、大红、亮红、艳红、朱红,粉红、桃红、杏红、紫红等等,秋殇身上穿的就是浅红,而淳于莫穿得是亮红色,很打眼的那种,梁叔穿得是深红,看来这东西也是有身份阶级象征的。 “大人,不如去文葛轩品尝一下他们那里特色的茶点吧!”在街上走来走去也没什么意思,秋殇建议到。 凤舞天点头,“好!”昨日淳于莫就跟她显摆来着,说文葛轩是九城里出名的品茶之地。 文葛轩是个二层的小楼,虽不是很大,但胜在清幽,淡红色的建筑上穿插着一些粉白色的点缀,看起来与众不同。 凤舞天迈进那大门,便有身着淡红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在看到凤舞天的瞬间自是眼露惊艳,而且还带着打量与疑惑,一看凤舞天的长相便不像是什卡的人,但什卡很少有外人来的。 “大人一位么?”男子开口,声音很好听,凤舞天身后的秋殇从衣着上看便知是下人,所以自然不算在内。 凤舞天含笑点头,“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那男子点头,“好,大人楼上请!” 凤舞天随着那男子的带领朝楼上走去,这不关是一楼大厅亦或是二楼都是一个个的雅致隔间,有一半的帘子坠在隔间的门上,挡住了里面的风景,只能从那帘子下看到一些人影。 将凤舞天引进一个雅间之后,秋殇便开口点了一些茶点,估计是这里的招牌,凤舞天没有多问,而是顺着那雅间的窗户看过去,能够将整条街收入眼底。 “大人,这里还不错吧?”秋殇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凤舞天点头,含笑说道:“确实不错!” “九城之所以称作九城就是因为它在什卡二十一城之中繁华程度位列第九,所以名曰九城。殿下的父亲就是出生在九城的,还有一些有名的人从九城走出去,九城也更加有名了。”秋殇介绍着九城,顺带着说起了淳于莫的父亲。 “淳于莫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凤舞天悠悠问道。 秋殇想了想,然后说道:“是在殿下三岁的时候。” “因何去世?” 秋殇摇摇头,“据说是病死的,但主子言语之间却流露出不是那样死的。” 凤舞天点头,这皇室之家似乎都避免不了这样的悲情戏。 不时,茶点上来,秋殇将浅红色的茶盏递给凤舞天,凤舞天接过,掀开盖子,那清香之气便扑鼻而来。 入口有些苦涩,但回甘甚浓,且唇齿留香,“好茶!”凤舞天赞叹道。 秋殇笑笑,眉眼之间也带着那么一点自豪,“那大人尝尝这点心,这是用茶花制作的,配着这茶很好吃的。” 凤舞天接过那咖啡色的点心,入口果然软糯香甜,点点头,“果然不错!” 秋殇看着凤舞天用的开心,自是也很高兴。 端起茶盏刚要将茶送入口,凤舞天猛的动作一顿,一股寒凉之气从十几米外迅勇吹袭而来,那是一种从未见到过的寒凉之感,像是千年的寒冰在烈日下散发阵阵凉气,侵入骨髓蔓延四肢,让人在瞬间冻结。 秋殇看着凤舞天的动作停在那里不由奇怪,刚要说话便觉得颈子一阵凉,不由得缩缩脖子,“怎么有凉风啊?”转过头看着坠在门上的帘子,可那帘子丝毫未动,哪里有什么凉风! 凤舞天慢慢的放下茶盏,然后将视线转向门的方向,下面未被帘子遮挡的地方慢慢的有一行人经过,凤舞天瞬间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看着那一行人走过,一双玄色的靴子引得了她的注意,而那双靴子的主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在雅间的门外稍稍停驻了一下,而后又迈开步子朝前行进,最后离开。 凤舞天的眼眸微微收缩,那迅猛的寒凉之气就是从这人身上传出来的,不过这么强烈的寒气她是从未见过,狐族的人也不可能有修炼这种神术的,这看上去不是像是后天练成,倒像是与生俱来。 与生俱来?凤舞天眼眸一震,水鳞一脉?无日冰原? 转头看向窗外,从文葛轩的大门方向走出了一行人,一行人当中有几个是穿着红色的衣服,另几个一身玄色,当中一个挺拔宽阔的背影吸引了凤舞天的视线,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那人,身上寒气极重,就是刚刚那人。 此人修为不在她之下,而且还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因为一直是背对着凤舞天,她没看到他长得什么样子,但凤舞天绝对不会忘记这人给她的感觉,这人不容小觑,若是真的和庄亲王等人结盟,必定是大敌。 “大人,您怎么了?”秋殇看着凤舞天的脸色很严肃,不禁问道。 凤舞天摇头,“没事!” 那行人渐行渐远,凤舞天也起身,“我们走吧!” 秋殇点头,“是!” 回到了庄园,正好淳于莫和梁叔也都回来了,事情办得应该是很顺利,淳于莫面上一片笑意。 “去哪儿里了?”搂着凤舞天的腰身,淳于莫眼眸带笑的说道。 凤舞天浅笑,“去街上看了看,今日事情顺利么?” 淳于莫点头,“都安排好了,明日我们就回帝都!” “好!对了,今日在文葛轩看见了一行人,身上寒气极重,和几个什卡人在一起,或许,你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凤舞天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淳于莫蹙眉,“她们还是和无日冰原的人扯上关系了!” 凤舞天淡笑,“不用担心,你只管做你的,那人虽然修为不浅,可,究竟如何也得交手了才知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水鳞一脉?凤舞天还真想见识见识。 淳于莫笑看着凤舞天然后连连点头,“那就多多劳烦爱妻了!”样子颇为油腔滑调。 凤舞天失笑,那水鳞一脉以前也是火凤神帝麾下,现在自成一脉,呵呵,实力有无增减呢? 翌日果然诚如淳于莫所说,真的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程,一路疾飞,不曾认真的观赏过一路来的山山水水,不到半日时间,便看到了帝都那亮红色的城墙。 帝都乃什卡二十一城中最大的城池,繁华程度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红宫就在此处,这里远远看过去便红光冲天,当真是红光普照。 两人在距离帝都不远处从天空降落,随后步行着走入亮红色的城门。 在踏入城门进入来来往往人们眼帘的一刹那,两个人便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淳于莫当年也是经常在帝都游走,基本上整个帝都的人都见过他,虽时隔十年,但他面貌没有一丝改变,还是引得很多人回想起来他是谁,不由大惊,不都是传说太子殿下已经死了么?这出现的是谁? 凤舞天瞧着四周人有些看鬼的眼神不由浅笑,“你给帝都造成的冲击不小啊!” 淳于莫不屑一笑,“他们还得感谢我回来呢!” 果不其然,那些人在惊讶震惊之后,果然脸面上都现出了一丝喜悦之意,而后议论纷纷,没用上一刻钟,整个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了淳于莫回来了,凤舞天与淳于莫走向红宫的路途中,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以至于原本热闹的大街成了嘀嘀咕咕的海洋。 红宫,这是与宇宫不相上下的宫殿,虽什卡地域不是很广,但这红宫十分豪华,高耸的亮红色城墙,欲飞云端的建筑,还有那个个皆是俊秀女儿的卫军,简直是如同仙境一般。 两人走到红宫门口,那守宫门的卫军便迎上前来,淳于莫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块令牌,将之一亮,那迎上来的卫军立即跪地,“太子殿下!” 淳于莫慢慢的收回令牌,“还不开宫门?” “是是!”卫军立即点头答应,然后赶忙起身退回去,宫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里面恢弘的建筑便进入了眼中。 淳于莫牵着凤舞天的手大步的走入红宫,卫军那方早有人去进入宫中通知陛下身边的女官了,太子殿下淳于莫回宫的消息呈席卷之势传遍了整个红宫。 红宫大殿不比宇宫差多少,大部分采用的红色,所以,进入这里便觉得血液流动速度加快。 大殿中有女官数个,淳于莫与凤舞天走进来之后她们便纷纷上前行礼,淳于莫神情淡然,对这些人他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母皇呢?”淳于莫在大殿中停驻,随后淡淡的问道。 “陛下正在更衣,请殿下稍等。”女官的神情也是有点畏惧的,特别是看到了淳于莫那闪着阴霾的眼神。 女官退到了边上,淳于莫与凤舞天两人便在大殿中等待着狐族族长的打来。 可先等来的不是狐族族长,而是一个不速之客。 “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活的挺长远!”一声尖刻的女声从殿外传来,凤舞天与淳于莫都没有回头,那女人进入了大殿,一身亮红色的长裙,长相倒是很美,只是面上透着一股骄纵乖张之气,上挑的眼眸中无不都是暴戾气息,这位就是什卡的太女,也是淳于莫的宿敌,胡姬! 胡姬走到淳于莫的面前,特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凤舞天,不知为何,在看到凤舞天那淡淡的眼睛之后,她会忍不住的心底一颤,随后将视线转向淳于莫,眼角眉梢皆具不屑,“你没死?” 淳于莫冷冷一笑,“让太女殿下担忧了,本殿活的很好,而且相当滋润!”那双栗色的眸子中尽是重重阴霾,让胡姬也不禁一愣,以前的淳于莫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哼,要是不想让我担忧,那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看见你就觉得厌恶。”胡姬上下的扫着淳于莫,那表情相当惹人厌,而且胡姬的身材真的是十分火爆,大胸大屁股前凸后翘,直叫凤舞天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身红色的长裙胸口压的很低,她在上下扫视着淳于莫的时候都能看得到她那要爆出来的胸部,淳于莫不耐的扫了一眼,然后直接将视线挑上上方,实在是污染眼睛。 “呵呵,太女殿下的素质真是‘与日俱增’,这些污秽的词语用的是越来越通顺了,记得以前可是连出宫和出恭都分不清呢!”淳于莫眼角带着不屑,说着往日胡姬那些让人感到厌烦的所作所为。 胡姬的脸色有些僵,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因为分不清一些词语的意思,闹出来好多的笑话来,瞪视着淳于莫,眼神凶狠,“告诉你,既然回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会让你尝到好果子的!” 淳于莫完全不在意,淡淡一笑,“好啊,那本殿等着!”说道最后,眼神星芒射出,慑的胡姬一愣。 “陛下驾到!”一声高亢的女声打破了大殿的僵局,淳于莫凤舞天还有胡姬转身看向殿门的方向,一个大红色的身影进入视线,正是那时走访尾羽的狐族族长。 “母皇!”“母皇!”淳于莫与胡姬同时弯腰,唤道。 凤舞天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唇角带笑的看着那走进大殿的狐族族长,狐族族长亦是看向凤舞天,没想到她会来什卡,面上自然是惊讶,更况且她是和淳于莫一起回来的,叫狐族族长在瞬间心头闪过千思百转,自是考虑凤舞天与淳于莫的关系。 “凤三郡仪,您怎么来了?”族长走向凤舞天面前,没有先理会淳于莫与胡姬,而是先和她说话。 凤舞天淡淡一笑,“陪同阿莫回来的,怕路上有危险。”凤舞天的言辞虽不是有多暧昧,但却处处透出深爱维护之意,让族长瞬间便猜到了他们二人的关系,继而转头看向淳于莫,上下的看了一遍,而后说道:“莫儿,你和郡仪?” 淳于莫笑着点头,“没错,我现在是她的人!” 胡姬也面露惊异,当族长说出凤三郡仪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谁了,而没想到淳于莫竟然勾搭上了她,那她的胜算还有几分? 族长瞬间有些错愕,淳于莫答应的当真快速,没有丝毫的考虑,族长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两圈,随后竟然弯身冲着凤舞天鞠躬,“给凤三郡仪添麻烦了!” 胡姬对于族长的表现十分愕然,淳于莫也稍稍有些意外,随行的女官更是诧异,只有凤舞天在淡笑着,微微抬手,“族长不必多礼,既然阿莫是我的人,那我便不会亏待他!” 族长一边叹气一边点头,“能够与凤三郡仪结缘,是莫儿的福气!”垂敛眉目,不知她眼里的情绪,但却能在瞬间感觉到,她似乎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胡姬看着凤舞天,暗暗咬牙切齿,但又不能开口,不禁转动着眼睛,似乎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来来,咱们别站着了。来人,备膳!郡仪,莫儿,姬儿,今日相聚不容易,咱们吃一顿团圆饭吧!”族长说着,冲着凤舞天摆手,请她先走。 凤舞天也不推搪,点点头,随后便与族长一同走出大殿,淳于莫与胡姬走在后,明显的凤舞天的地位比他们都要高,而且已经和狐族族长到了一个档次。 用过了饭,狐族族长又拉着凤舞天说了一阵的话,待到天色已晚,这才让女官带着他们两人回到了淳于莫以前居住的宫殿。 宫殿没有空荡,还是亦如往前,淳于莫倒是惊奇,整个红宫还当做这里有他这个人呢! “那个老糊涂对你很客气,天天,我想,她大概是猜到我回来干嘛来了!”坐在床上,淳于莫说道。 凤舞天也旋身坐下,然后含笑点头,“她是明白的,只是,她现在也帮不上你,所以,只能你自己努力了。而且看起来,那个太女的势力也没有很大,都被那几个亲王分到手了么?” 淳于莫点头,“看样子是如此,那个白痴只知道吃喝玩乐耍身份,争权夺势她还差了点!”脱下外衣,淳于莫转身躺下,看着凤舞天,蓦地一笑,然后猛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声说道:“这是我长大的地方,今日就在这里感受一下吧!” 凤舞天挑眉看着他,随后浅笑点头,“好,看我能不能够梦得到你小时候!” 淳于莫得意一笑,“肯定会的,我这么惹人爱,你怎么能梦不到?” “呵呵,自恋!”两人轻声细语,呢喃之声一直延续到半夜时分。 太子殿下回到什卡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帝都,那四大亲王自然也少不了,第二日便有很多人进宫来看望淳于莫,其实说是看望,不如说是打探消息而来,大家都想知道淳于莫这次回来是有什么目的,时隔十年之久,他是有了什么夺位的大计划还是送死来了。 淳于莫出去应酬,凤舞天倒是没去,在这宫殿中走走,到处的红色,除了花有别的颜色,其余的地方均是那让人血液流动加速的颜色。 走出淳于莫居住的宫殿,凤舞天朝着别处走去,廊檐玉阶十分恢弘,远远地闻到花香,凤舞天顺着气味儿的发散地走去,果然不时便入眼一大片的花海。 各种鲜花开满了枝丫,让人心情舒畅! 走入花丛中,不禁有误入仙境之感,花丛中有一排的竹椅,凤舞天旋身坐在竹椅之上,那茂盛的花朵将她掩在了花海里面,从外面根本都看不到里面有人。 闻着花香,凤舞天慢慢的闭上眼睛,周围一边寂静,真的好舒服。 蓦地,一阵脚步声传进耳朵,凤舞天眉梢一动,随后掩了自己的气息,让外界感受不到她。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凤舞天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是那日在九城令她始终不能忘的寒凉气息,而且随着那脚步的接近,这寒凉的气息就愈发的强烈。 蓦地,又一个脚步声传来,而且还是奔跑着过来的,那越来越接近满身寒凉气息的人也感觉到了那人的到来,步伐有些缓慢。 “冥尊,等一下!”妖娆的女声,凤舞天一挑眉,居然是胡姬。 那满身寒凉之人确实停下了脚步来。 “冥尊,您在这里看什么呢?”胡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粘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凤舞天不禁眼角抽搐,这是献媚来了? “看风景!”低沉的男音响起,淡淡的无意的,而且那声音非常的具有磁性,足以吸引每一个雌性动物痴迷。 “看风景啊?风景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本殿带你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胡姬确实奔放,叫凤舞天也不得不佩服起来。 “做什么?”那道低沉的男音再次,已然淡漠无意。 “做好玩的啊!”胡姬说着,却在下一刻猛的暴起一声尖叫,“啊!” 凤舞天一惊,猛的站起身看向那里,却错愕不已,那胡姬居然满身寒霜的以一个伸手触摸那人的姿势僵在那里,而那个一身玄色身材挺拔魁梧的男人手负于后满身悠闲什么都没做。 第九十四章 意外举动 凤舞天错愕不已,那胡姬居然冻住了?那男人果然是无日冰原的人! 凤舞天的突然站起身自然让那男人听到了声响,蓦地转身看向凤舞天的方向,凤舞天也在瞬间掩了自己一身修为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感觉起来就是个普通人,因为不知道这人的真正实力,她还是不要冒失的比较好。 那男人瞬间转过身,一张刀削剑刻的脸进入眼中,果然是一张好面相,无处不透着一股阳刚霸道的气息,而且那眼神颇具威慑性,同时又让人着迷不已,深入幽潭的眼眸会让所有的雌性生物沉醉下去。 凤舞天看着他,他也看着凤舞天,两人对视,那男人眼中是探究与冷意,而凤舞天则满眼错愕与无辜,她演戏也是很在行的! 那胡姬还是保持着伸手触摸那男人的造型,一身的寒霜头顶顶着大太阳居然都不化,可见那人的神术非同一般,凤舞天觉得自己谨慎一点是对的。 那男人忽然一动,然后慢慢的走向花海当中的凤舞天。 一步一步的接近,饶是从来没有感受到威胁的凤舞天都觉得他威慑力极强,暗暗定下心神,继续装着无辜。 沉重的压迫力扑向面门,凤舞天微微眨眼,看着他在她面前站定,佯装着不知所谓,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男人稍稍低头,让人心头怦怦跳的眼睛注视着凤舞天,蓦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凤舞天眨眨眼,是她在看?还是他们愿意给她表演的? “看花!”凤舞天好‘无辜’的说道。 男人微微诧异,随后眼眸中竟然浮出一丝笑,“好看么?” 凤舞天配合的点头,“还好!” “你比这花要好看!”突然说出一句让人很意外的话,凤舞天暗暗挑眉,这也是要勾搭的意思么?貌似他与胡姬倒是挺般配,都喜欢四处勾搭人。 “谢谢!”既然他赞扬,那凤舞天就欣然接受好了。 男子的眼眸中笑意更甚,虽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眼眸中的笑意倒是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看来是真的有兴趣了,竟然问起了名字。 凤舞天眨眨眼,“凤天!” “你是哪个宫的?亦或是哪个公主?”男子负在背后的手伸到了凤舞天的下巴前,但又停下。 凤舞天看着他那只手接近又停下,眉梢暗暗一动,还没有碰到便觉得寒气逼人,这人果然不容小觑。 “太子殿下宫里的!”凤舞天倒是‘如实’回答。 “太子殿下?”男人眉梢一动,而后似乎恍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之后看着凤舞天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了。 凤舞天没有开口,心里却在暗暗思量着他这句反问的深意,难道已经和庄亲王结盟要对付他们了? “继续看花吧!”男子放下手,说了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随着他那挺拔魁梧的身形渐渐离开,那寒凉的压迫感也渐渐消失。 凤舞天看着他离开,有些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或许他还没和庄亲王结盟也不一定呢? 转眼看向胡姬的方向,她居然还是满身寒霜的僵在那里,那一身寒霜没有融化的意思,而且她的表情愈发的难看,想必是很难受啊! 凤舞天走向胡姬,胡姬自是能看得见凤舞天走过来,只是身体不能动,口也不能言,而且全身发冷,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 走到胡姬面前,凤舞天眨眼看着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摸向她那只伸出来的手。 刚碰触上凤舞天便收回了手,果然很冰凉,虽不至于把她冻伤,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冻僵。 凤舞天好似在研究,半晌却摇摇头,稍稍有些歉意的看着胡姬,“这个实在厉害,我还真找不出解决之法。再说,我也不能随意的动你,若是搞砸了对你产生伤害怎么办?”凤舞天想的倒是细心,实际上这种冻僵只需要她动用一下热源便行,但她不想,这是她自讨苦吃,谁让她心思不干净随便的就要勾搭人家,得到了报应是应该的。 回到宫殿,淳于莫也跑了回来,凤舞天上下的看了他一圈,浅笑道:“怎么了?满身的不耐之气?” 淳于莫拂袖坐在深红色的檀木大椅上,满眼的厌恶不耐,“那些个老不死的知道你和我一起回来的,拐弯抹角的问你的事情,大概是想着知道你到底是因何而来。猜想那些人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那个庄亲王满眼奸相,想必和那无日冰原之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想着那庄亲王猥琐的模样,淳于莫便一阵厌烦。 凤舞天淡笑着坐在一旁,然后说道:“今日我在花园看见了一个熟人。” “熟人?谁?”淳于莫挑眉问道。 凤舞天轻眨眼,“那个在九城碰到的水鳞一脉的人!” “无日冰原的人?他在红宫里?”淳于莫蹙眉,真是大胆,居然都进了红宫了。 凤舞天点头,“而且那个太女好似对他很熟悉,管他叫什么冥尊。不过今天倒是发生了点好玩的事情,才知道你说那太女喜好渔色不是假,居然连那个满身寒气的人都敢动手,却不知为何被瞬间冻住满身寒霜,像是个冰棍儿一样,在大太阳底下冒着寒气,着实好玩儿!” “她敢动无日的人?真是色胆包天。如果这个叫冥尊的真的是无日冰原的那个尊主,那咱们的麻烦还真是大了!”淳于莫右手抚摸着下巴,低声说道。 “麻烦?那也不一定!”凤舞天端起茶盏轻酌一口,淡淡说道。 “怎么?他不如你的功力么?”淳于莫挑眉,若是这样那心头大患可免一桩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在我手里他肯定讨不到便宜就是了。你安心行你的计划,我看那人也不一定会和庄亲王结盟。”凤舞天有种感觉,那个人不会和庄亲王结盟,如果庄亲王有淳于莫说的那么不堪的话。 “是么?你确定?”淳于莫稍稍有些疑惑,她怎么知道的? 凤舞天浅笑,“不是确定,是一种感觉!”那人有着冷酷的面孔霸道的气质,同样是身为上位者,肯定不会与龌龊不堪的人合作,那样只会掉自己的身份。 “感觉?小天天,那人是不是长得还能看啊?你觉得不错?”淳于莫眼眸微眯,他向来对这种事情最敏感了。 凤舞天挑眉,“是不错,在尾羽什卡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十分诚实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这种男人确实没见过。 淳于莫冷哼,“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可以趁着对付他的机会好好的培养一下,说不定是个强有力的后补。”语气不免泛酸,身边离开了别人环绕,她就难受。 凤舞天轻笑,“那一身寒气的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若是像太女那样被冻住,可是丢脸啊!” 淳于莫唇角上扬,“你不把他烤化了就算是大幸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快消散而去。 因为凤舞天的到来,狐族族长特意的布置了晚宴来欢迎她的到来,而且将什卡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请来,四大亲王自然在列。 这是凤舞天第一次看见四大亲王是何模样,庄亲王果然诚如淳于莫所说,面相有些猥琐,但长相绝对周正,只是眼神颇为秽,一看便是那种常年沉浸在渔色之中的人。 其余的三位亲王虽不似庄亲王那猥琐的模样,但也都不是正经之人,特别是在某个人出现之后,几个人的视线全部看向他,虽眼里有些畏惧,但还是忍不住的要看。 凤舞天自然也看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胡姬冻住的男人。 他与庄亲王同来,到了会场的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狐族族长微愣,自然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寒冷气息,微愣过后,开口说道:“阁下来自无日冰原?”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了那人的身上,一张犹如雕琢出来的脸庞刚毅强烈,五官的轮廓十分深刻,听了族长的话,自然的也将视线对准了族长,“不,外海!” 一语激起千层浪,外海,无日冰原的后面,那是一片聚集了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恶人的海域,传说一共三百六十个岛屿,每一年都要死无数的人,而这人居然来自外海! 淳于莫与凤舞天也稍稍有些诧异,外海淳于莫自然知道,可凤舞天却不甚了解,在无日冰原的后面,那是多遥远的地域,她又怎会知道。 那人并没有将自己说的话引起所有异样反应的人放在眼里,反倒是看向了淳于莫身边的凤舞天。 凤舞天与族长一同出来,而且此时还站在了同一个位置上,从所站的位置,那么身份地位便也不言而喻。 那男人看着凤舞天,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不知他想的是什么,但那眼神绝对不善! 淳于莫伸手环住了凤舞天的腰,宣告权不言而喻,上挑的眼眸看着那人,悠悠开口,“外海的客人是庄亲王请来的?庄亲王好手腕啊,母皇多年发展外交都没有什么大发展,而庄亲王却手到擒来。” 庄亲王微愣,随后摇头摆手,“殿下这是哪里话,冥尊与本王谈得来,成为友人也是情理之中。再说能为陛下效力发展外交,是本王应该做的。” 淳于莫淡笑没说话,那胡姬却开了口,“庄亲王做的的确好,能够请来这么有身份有魄力又有相貌的冥尊,本殿一家都该感谢呐!”眼波流转就在冥尊的身上转来转去,看来上次被冻住了还是没让她死心啊。 冥尊那幽深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好似没有听到胡姬的话,场面不禁有些冷。 “冥尊遥远来自外海,自然是贵客,来,咱们请入座。”族长张罗着入座,而后众人便纷纷入座。 凤舞天就坐在族长的下首,接下来是淳于莫,而后是胡姬等一系列皇族子弟!对面的第一位则是冥尊,虽不知他在外海是什么地位,但那一身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狐族族长自是不敢怠慢。 冥尊以下就是四大亲王以及一些什卡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会正式开场,狐族族长先举杯,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大家也跟着一饮而尽。 凤舞天始终面带微笑,而且收敛着自己的内源,让外界感受不到她的任何神术特征,虽像是身无长物之人,但却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宴会场上有一刹那的冷凝,许是气氛真的有些怪,族长注视着整个下面,发觉情况确实有点诡异。 淳于莫与凤舞天头靠在一起说着什么,对面的冥尊竟然在看着他们俩,而胡姬却直盯盯的瞅着冥尊,一众亲王等人的视线在凤舞天淳于莫胡姬冥尊的身上来回转悠,这四人形成的四角关系瞬间成了整个会场的焦点。 轻声低语的凤舞天与淳于莫也发觉了整个会场的怪异,凤舞天转着眼眸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与对面的一双幽深眼眸对上。 冥尊看到凤舞天看了过来眼睫一动,眸子中闪过一道幽光,那道幽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让淳于莫在瞬间黑下了脸。 伸手握住凤舞天的手,淳于莫低声说道:“天天,看什么呢?” 凤舞天回神,然后转眼瞅着淳于莫,摇摇头,“没什么。” 淳于莫眼眸一动,然后看向了对面。 冥尊自然也感觉到了淳于莫的视线,这两人在瞬间对上了视线。 刹那间,对视的间隙中火花四溅,淳于莫瞳眸收缩,冥尊的眼神亦是让人有压力,冰冷的好似千年的冰,不禁让人有从头凉到脚之感。 “咳,果亲王不是说准备了一场歌舞么?大家酒兴正甚,现在开始吧!”族长突然开口,成功的将会场那诡异的气氛打破。 坐在庄亲王下首的女人及时起身,然后冲着族长弯弯腰,随后拍拍手,悦耳的曲乐声顿时响起。 整个会场的灯光逐渐变得幽暗,然后顺着那会场的尽头有一群红衣舞者迈着翩跹的步伐向这边飘来。 红绸飞舞轻纱跌宕,那舞者长相阴柔雌雄莫辨,腰身宛如杨柳却个个是男儿身,柔和的曲线美妙的舞步让人眼花缭乱。 凤舞天也看着惊艳,这男子能将这种美艳柔和的舞蹈表现的如此到位还不会让她有恶心的感觉实在是不易,不禁眼露欣赏唇角带笑的看着他们舞着。 场上的人似乎都被他们的舞蹈吸引住了,胡姬更是眼露几分痴迷,跳舞的人挡住了她看向对面的视线,她似乎也忘记了对面有冥尊那个人。 凤舞天也在看舞蹈,但却没有忽视对面那人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她的身上,尽管那些舞着的人飘扬的红绸总是隔断他的视线,但那道视线却异乎寻常的执着,始终未离去。 凤舞天稍稍敛目,暗自思量着那冥尊看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眼神像是对她有兴趣,但又不单单是兴趣,还有探究和疑惑。 淳于莫转头看着敛目的凤舞天,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 凤舞天摇摇头,而后说道:“我先回去吧,不喜这里!” 淳于莫看着凤舞天,而后将视线调向对面,只是在对面停驻一下,然后点头,“好!” 凤舞天起身,冲着族长点点头,然后便起身离开。 歌舞依旧继续,凤舞天顺着鹅卵石的小路朝着宫殿走去,宫灯明亮,也在转角间幽暗几分。 蓦地,凤舞天眼角一跳,而后在瞬间腰身一紧,一双手从腰间穿过,她的身体一个旋转,便被一股力气扳过去,一张脸出现在眼前,距离不过一厘米,寒凉的气息将她笼罩住,带着一种清凉的气息让人有一瞬间的晕眩。 来人正是那冥尊,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凤舞天的脸,然后视线下滑在她的唇上停下,凤舞天的眼角在蹦跳,似乎已经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在思考着是否应该动手之时,那张脸却猛地压了下来,凤舞天一愣,唇上一片冰凉,就像是冰块压在了唇上一般,凉的彻骨。 冰凉的舌头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凤舞天手心忽现火红之光,却在刹那又消失,凤舞天直觉现在不是时候,只是推搡着他,但奈何此人不仅冰凉而且力气极大,就像是铜墙铁壁,凤舞天睁眼,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而且口中舌头还在灵活霸道的翻搅着她的哭腔,冰凉的手在她的脊背腰身处抚摸揉捏,动作十分强烈霸道。 霸道的吻纠缠了许久,冥尊终于放开了她的唇舌,但手却没有松开,依旧搂着她,而且他的个子比较高,凤舞天被他托着腰,双脚只有脚尖着地。 “味道果然好!”冥尊的呼吸有些轻微起伏,但那双强烈霸道的眼眸里却荡漾着吃饱喝足之后的满足,瞅着凤舞天娇艳的红唇,似乎还有些没尽兴。 凤舞天瞅着他,在思量着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现在被亲的是她,她应该大喊大叫?还是哭天喊地? 凤舞天只是在眨眼,一直没出声,那冥尊眸中的笑意更甚,“怎么不说话?傻了?” “你干嘛亲我?”凤舞天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了。 “干嘛亲你?你说呢?”低声的叹着,然后再次接近她的唇,那冰凉的气息再次袭来,凤舞天闭闭眼,却惹得冥尊低笑出声。 从胸膛震荡出来的声音分外的吸引人,凤舞天睁开眼,那双眸子中的笑意足以比的上任何风景好看。 “好看么?”凤舞天一个劲儿的看着他,冥尊再次低声问道。 凤舞天眨眨眼,“还好!” “你是淳于莫的妻子?”冥尊依旧托着她的腰,和她挨得很近很近,每一次呼吸都喷洒在凤舞天的脸上,十分冰冷。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点头,“是的!” 冥尊的眼眸有瞬间的凉薄,“跟着他好么?” “还好!”凤舞天的回答千篇一律,听不出是真是假来。 “是么?跟了我如何?”他的手在凤舞天的腰身上有轻微的移动,像是在触摸她。 凤舞天的眉梢一动,然后摇头,“不行!” “还很执着!”稍稍歪头瞅着凤舞天的脸,视线上下移动,让人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凤舞天没说话,看着他再次接近自己,然后猛地堵住她的唇,再次上演霸道热烈的强吻。 他实在是冰凉,凤舞天感觉自己的唇瓣都有些麻木了,那唇舌的动作着实强烈,整个舌头被他纠缠的有点发疼,凤舞天忍不住的低唤出声,却惹得冥尊动作更加放肆。 托着她的腰轻松的前进几步,然后凤舞天便被抵在了一棵树干上,双手齐上阵,在她的腰身脊背上肆意抚摸,缠绵热烈的吻如暴雨般的在击打着她,冰凉的气息使得凤舞天唇瓣发麻舌头僵硬,不用内源护体,她感觉身体都有点被冻住了。 激烈的舌终于从凤舞天的嘴里撤出来,凤舞天的唇瓣被冰地麻木,有点闭不上,冥尊伸手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合上,呼吸有些急促,看着凤舞天的眼神也热烈的能灼烧一切,但却在凤舞天以为他还会动手的时候将凤舞天松开,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的转身离开,独留凤舞天靠在树干上有些愕然,着实搞不懂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冥尊消失在视野当中,凤舞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说实话,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注意,这种霸道的气质也是尾羽什卡地区不会有的,的确新鲜,而且吻技超高,如果忽略了那如同冰块一样的温度,会很享受的。 摸着唇凤舞天转身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唇角上扬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有意思!” 一夜过去,帝都再次迎来新的一天,这日淳于莫早早的起床,洗漱之后将凤舞天从被窝里拉起来,“天天,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可去?” 凤舞天坐起身,慵懒的眨眨眼,“去哪儿?” “那日回来匆匆在帝都走过,你都没仔细的看看,今日我带你去看看。”拿过凤舞天的衣服给她穿上一边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好!” 帝都的白天一场繁华,淳于莫带着凤舞天没有在街上走多久,带着她走进了帝都有名的酒楼,这里只有名酒小菜,一进入大门便酒香扑鼻,原来名为酒楼,是真的酒楼。 这里的人似乎和淳于莫有什么关系,直接上了二楼,在一个雅间内坐下来,小二离开之后,淳于莫开口,“这里是梁叔部下的人开的,今日梁叔会有消息传来,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正好看看风景。” 凤舞天笑着点头,“我猜到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怎么会随便的出来逛街!”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热闹,一街的红色,好耀眼。 果然,不时便有敲门声,淳于莫一声进来,便从门外走进一个女子,女子一身淡漠之气,在看着淳于莫之时很敬畏,从腰间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过来,淳于莫接过,然后挥挥手,那女子退了出去。 打开信,淳于莫看着嘴角溢出微笑,最后看完将信递给凤舞天,“看看!” 凤舞天接过垂眸一看,然后点头,“圣军已经秘密出发了!” 淳于莫点头,“是啊,由梁叔带领着逐一的将二十一城全部过滤一遍,到了帝都,就是最后一站!”圣军在什卡的威力不同凡响,在百姓的心中更是不一般。 “那你不用亲自指挥一番么?”凤舞天轻酌一口淳于莫给她倒的酒,轻声问道。 淳于莫摇摇头,“已经和梁叔商议好了,这一次的行动已经推敲了十年了,你觉得还会有失误?”上挑的眼眸溢出淡淡邪肆,不会出现失误的。 凤舞天笑着点头,“好,你不会失误!”凤舞天赞叹,夸夸他又何妨。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看着窗外的大街,却不料想看见了一行不该遇见的人。 凤舞天眉梢一挑,本想移开视线,而那人却好似感觉到了她,猛的抬头,两人的视线隔着两百米对在了一起。→文¤人?$?书?¤?屋← 正是庄亲王与冥尊一行人,不知那冥尊是怎么想的,能够和庄亲王那猥琐的面孔陪伴下逛街,着实让人佩服。 这一行人因为有庄亲王又有一个一身玄色服装挺拔魁梧的男人而吸引了整街人的视线,冥尊看着坐在二楼窗边的凤舞天,眼眸跳跃起一丝丝毫不隐藏的星芒。 庄亲王和冥尊说话,却见他一直在看着同一个地方,庄亲王顺着那视线看过去,一愣,然后冲着凤舞天淳于莫二人弯弯腰,便朝着酒楼的方向走了过来。 直到他们进了酒楼看不见为止冥尊才移开视线,而楼上的凤舞天也垂眸思量,不知今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九十五章 再来绑架 庄亲王与冥尊一行人果真的走到了凤舞天淳于莫所在地雅间,整个雅间内立即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气氛,那些仆人等站在外面,整间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凤舞天与淳于莫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二人坐在对面,四人相对,总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悠闲一下?”庄亲王倒是很有礼,敬了淳于莫一杯,然后说道。 淳于莫喝了酒,然后悠悠说道:“天儿觉得在红宫之中甚是憋闷,所以本殿带她出来走走!” 淳于莫的一句天儿将那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凤舞天挑眉,然后说道:“早就听闻什卡地域繁华不似一般,现在看过之后才知果然如此,传言一点都不虚假!” 庄亲王立即点头附和,虽面上一片谦恭,但那双眼睛流转间的波光却不似如此,而且说话之时都要看一眼冥尊,看样子,她在冥尊面前还是低一等。 “一直也听说尾羽风景无双,郡仪从那无双之地来,什卡这小地方能够入郡仪的眼,是什卡的荣幸!”庄亲王说着,然后拿起酒壶给凤舞天斟酒,而后又给淳于莫和冥尊斟满,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凤舞天也一饮而尽,接下来庄亲王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太子殿下,臣有一件东西要给您看,请您走一趟可行?”面目带着神秘感,淳于莫挑眉,似乎猜到了是什么。 从回到什卡见到庄亲王开始,淳于莫就觉得庄亲王不太对劲,随着频繁的见面,淳于莫心里有了底,这个庄亲王虽沉迷渔色,但消息倒也灵通,或许某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淳于莫看了一眼凤舞天,凤舞天淡笑点头,从庄亲王的表情里也看出了她的意思,不禁也觉得此人很聪明。 淳于莫看了一眼冥尊,然后起身,“在哪里?” 庄亲王一笑,然后说道:“就在此酒楼!” 淳于莫眼角一动,“走吧!” “殿下请!”庄亲王起身先请淳于莫走出门,然后才跟着出去,俩人出去,雅间里就剩下了凤舞天与冥尊。 凤舞天垂敛眉目,却知道那冥尊在看她,垂眸看着晶莹的杯子,伸手抚摸着杯沿,室内一时寂静。 蓦地,凉风袭来,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接近,而后腰间一紧,凤舞天身子一歪就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 掩下要升腾起来抵抗凉气的热源,凤舞天抬眸,那张深刻的脸就进入眼中,仅仅看了一眼那张脸就压下来,唇瓣一片冰凉,激烈的吻袭来。 “嗯……”舌尖冰的麻木,凤舞天嘤咛一声,双手抵在冥尊冰冷的胸前,有些难受的想要推开他。 冥尊力量甚大,托着凤舞天的腰双臂一用力,凤舞天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腿上,肆意的搂紧她,一边激烈的吻她,双眸却是睁开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微微蹙眉的凤舞天,许是看出来她被冰的难受,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嘴。 “哦……”凤舞天的嘴又闭不上了,像是一块冰在嘴里一样,舌头都是僵硬的。 看着垂眸注视她的冥尊,凤舞天伸手摸了摸唇瓣,“好凉!” “你是尾羽的火凤?为什么掩藏热源,不抵抗我会被冻僵的。”冥尊的嗓音有丝沙哑,语气却是饶有兴味的。 凤舞天动了动舌头,“我若是动用热源,你会被烤化的。”看来是庄亲王和他说的,但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她不外放神术,他就无法探测她到了什么阶段,那么有神秘感威慑力的还是她。 “呵呵,是么?”冥尊低笑,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睛里却笑意盎然。 “没想到你是尾羽的火凤,火凤已经有万年没出现了,你的出现代表什么?统一所有的大陆么?”冥尊一字一句的问道。 凤舞天轻眨了下眼睛,“为何这样问?你看到我做什么了么?亦或是,你想被统一?” “我自然不想被统一,但我想要你。”看着她的眼眸他说的毫不掩饰。 “要我?”凤舞天挑眉,甚觉得荒唐,口气很大。 “不行么?你这样的女人,会让人都产生独占之心,但能够有能力独占的却少之又少。”冰凉的手指挑起凤舞天的下巴,轻声的说着,可却不容忽视。 “是么?如果我不想呢?”那手指冰凉,就像个冰块粘在了下巴上一样。 “庄亲王不会参与淳于莫夺位,但本来应该是她得到的,却因为你,我让她放弃了,你要谢我么?”冥尊没有回答凤舞天的话,却说起了另外的事。 两人一直保持着坐在腿上搂腰的姿势,看起来很亲密,但凤舞天却觉得两人像偷情,动了动身子,凤舞天一笑,“就算她要争,那个位置她也不会得到。” “是么?若是我想得到呢?”冥尊的手指在凤舞天的脸颊上游走,说出来的话却让凤舞天一愣,原来是他想得到,他想控制什卡,想将这块地域化为己有。 “那你现在还想得到么?”凤舞天伸手将在脸颊上游走的手指推开,两只手碰触的一瞬间,凤舞天手掌红光大作,冥尊眉峰一动,迅疾的撤回自己的手,看着凤舞天的眼神从暧昧到冰冷。 凤舞天唇角上扬,“你能得到么?现在是否还有那个自信?” 冥尊看着她的手,那掌心的红光还在若隐若现,火和冰乃是死敌,他们俩碰到了,而且阶段不相上下,若真的交手,他还真是占不到便宜。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有独占的欲望!”冥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然后慢慢的放开凤舞天,由于她外放热源,且十分强烈,冥尊有些不适。 凤舞天唇角上扬,“我倒是欣赏你这个性格,但太猖狂只会让人更厌烦。”从冥尊的腿上下来,凤舞天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出雅间。 冥尊一直看着凤舞天的背影离开,而后抬起手,那修长的指尖已经被灼红了,幽深的眼眸浮起一丝星芒,他从知道她是尾羽火凤的时候就一直在试探她的神术修为,奈何试探不到,但却觉得阶段不会有多高,可没想到居然和他不相上下。 而且刚刚只是一招,就差点将他的手指灼化,但越是这样就让他越有兴趣,如能将这样的女人永久的揽在怀中,那才是能力的证明。 下了楼,淳于莫与庄亲王正好也要上楼,看到凤舞天下来,淳于莫走上前,“我们走吧!” 凤舞天点头,“好!庄亲王,告辞!”冲着庄亲王点点头,凤舞天与淳于莫离开,庄亲王弯腰送着他们离开。 “她给你看了什么?”路上,凤舞天问道。 “庄亲王府的暗卫,两万人!”淳于莫伸出两根指头在凤舞天的眼前晃晃。 “给你了?”凤舞天挑眉,冥尊说的是真的! 淳于莫眨眼点头,“给我了!” “真是大方!她还是有点发展的,知道倚墙而立。”凤舞天淡笑,庄亲王说的不算,那个冥尊说的才算,但此时少了一个劲敌对于淳于莫来说是好事。 “在我看来,还不如和我作对的好!”淳于莫却这样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凤舞天笑道。 “庄亲王现在不过是别人的爪牙而已,那个冥尊才是她的主子。就算她现在做出低头俯首的姿态,可以后那个冥尊想要动手,她还是会和我敌对,倒不如现在一并处理掉!”牵着凤舞天的手,淳于莫语气阴森。 “说的也是!”凤舞天点头,但却冥冥觉得,庄亲王不会再做什么犯上的事了,因为,那个冥尊不会让的。 圣军突然围城而且已经占据了十六城的消息传回了帝都,整个帝都在瞬间沸腾。 族长连夜派人前去围堵质问原因,结果没想到竟然传回来一道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圣军围城是为了拥立太子殿下即位! 族长在震惊之后只是看了淳于莫一眼,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胡姬猛的炸毛,指着淳于莫的鼻子破口大骂,“淳于莫,你这是造反!消失的是你,突然回来就造反,你眼里还有没有母皇?有没有我这个正宗继位的太女?贱人就是贱人,永远也高贵不了!”五官尖刻,嗓音尖刻,胡姬是真的气疯了。 坐在那里凤舞天挑眉看向指着淳于莫的胡姬,猛的一扬手,红光飞出,胡姬当即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啊!”胡姬一声惨叫,嘴角流血,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看着凤舞天的眼神开始有了惧怕。 坐在上首的狐族族长一愣,然后看着凤舞天,“郡仪……” 凤舞天挑眉看向狐族族长,脸上虽神色不变,但眸光却慑人。 族长一愣,“郡仪这……” “污言秽语,我的人岂容你辱骂?”凤舞天眉目淡淡,语气却很冷。 淳于莫唇角上扬,不禁低笑,这种感觉真是爽! 胡姬踉跄着坐起身,看着凤舞天不禁惊恐万状,“你……” “圣军听令于血印,现在血印就在阿莫手里,血印的封是阿莫打开的,连族长都未能打开,你还想说什么?”凤舞天看着胡姬淡淡的说道。 四位亲王和一些什卡的贵族闻听此言都看向淳于莫,淳于莫也适时的将那枚血红的玉印拿了出来,在手中微微一晃,一道血红的流光闪过,大殿内的人都眨了下眼,是真的打开了。 “母皇,圣军一向维护能够振兴什卡的正主,您在位这么多年来定是知晓的。如今圣军来袭,就是为了拥我即位,不知母皇有什么看法?”淳于莫还是那个调调,手中把玩着玉印,一字一句的说道。 族长有些愣,胡姬瞪视着淳于莫,但看向他身边的凤舞天又有些怕,而后将视线转向果亲王,看来她们俩是暗中往来的。 果亲王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动,淳于莫有凤舞天做后盾,她们又怎是对手? “莫儿说的对,我在位这么多年确实没能有办法打开血印,如今莫儿打开了,那么莫儿就是天之所归。众位以为如何?”族长站起身,面容很平静。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看向淳于莫和凤舞天,都不知说什么,胡姬似乎想说话,但却被果亲王暗暗的踢了一脚,动作虽小,凤舞天却看到清楚。 族长从上首走下来,然后走到淳于莫面前,慢慢的从小指上褪下来一枚血红色的尾戒,而后递到淳于莫面前,四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胡姬满眼愤怒,但又爆发不得。 淳于莫还是坐在那里,挑着眉梢看了一眼族长,而后便伸手接过那枚尾戒,四下静悄悄,视线全部定在淳于莫的手上,看着他慢慢的将那枚尾戒套在了小指上。 族长垂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待得淳于莫带上那枚尾戒之后,族长转身,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出了大殿。 淳于莫的唇角挂着一丝冷笑,并没有对族长退下位置有感激之色,站起身,不忘了将凤舞天也拉起来,然后一步步的踏上那血红色的大椅。 圣军的步伐如同浪潮来袭,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围上了帝都,帝都百姓纷纷关门闭户不敢出门,已经风闻了红宫换主的消息,虽换主是件大事,但多数的人都觉得这次换主是好事,更况且,那传说中的尾羽火凤还是太子殿下的妻,或许,什卡能更强大了,不会担心被无日与外海侵占。 圣军围住了帝都,淳于莫出城迎接,领军的果然是梁叔,整个帝都外被红色包围,远远看去犹如红海,怪不得什卡会惧怕圣军,果然震慑人心。 那圣军个个皆是神阶之上,而且男女分明,士气凛然,领军之人是梁叔的侄子,更是个修为极高的人,一张脸虽阴柔但绝不柔媚,上挑的眼眸尽是沉冷。 淳于莫出现在深红色的城楼之上,那红色的海洋顿时呈浪潮之势全部俯身跪下,淳于莫微笑,手臂一扬,一道亮红色的光晕飞出,好似彩虹一般,让人心生震荡。 淳于莫在城墙之上,当真有君临天下之感,凤舞天站在红宫那最高的阁楼之上看着帝都外地一切,不禁叹口气,这什卡终于是他的了。 凤舞天在看着远处的一切,耳后忽闻一阵风声,之后便是凉风袭来,凤舞天猛然脚下一动,那飞上来的人扑了个空。 凤舞天挑眉看过去,正是冥尊。 冥尊负手于后,看着她,眼眸之中是淡淡的笑,还有一丝意味不明的深究,“现在满意么?” 凤舞天眼角一动,“怎么?你认为这是你让出来的结果?”凤舞天不予置评,这人实在荒唐的可以。 冥尊摇摇头,“虽我不让你也有可能成功,但是,我让了,你们省了很多力气。不是么?”听着这话的意思是在讨要人情。 “那怎样?我该感谢你?”凤舞天反问,外海的人敢和她讲条件?好啊,她倒是一直想去看看那外海呢! “你若是要感谢也行,今日我要回外海,你送我一程?”冥尊突然这样说道。 凤舞天挑眉一笑,“好啊!”反手将一块通信玉放在石台之上,挥手在上面轻画几下,那是留给淳于莫的信,之后便看向冥尊,头微微一歪,“走吧!” 冥尊伸手拉过凤舞天的手,转身腾空而起,一火红一玄色如同两道流星快速的从红宫上飞过,然后掠过帝都朝着东方飞去。 两人身后几百米之外还有一行人在跟着,那些人是冥尊的手下,一直在一定的距离范围之内,不远不近。 “去过外海么?”两人牵手而行,冥尊转头看着凤舞天,长发迎风飞舞,那无双的脸蛋更是绝美,让人一看之下便不想移开视线。 “没去过!”凤舞天回答。 “想去么?”冥尊再次问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这男人真的很吸引雌性生物,估计雌性的鸡鸭鹅狗看见他都会喜欢。 凤舞天一挑眉,“你要把我绑去?”这人无时无刻不再透露着这样的信息,让她觉得又新奇又荒唐。 “确实有那个想法!”冥尊毫不避讳!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凤舞天笑道。 “若是我有那个本事你就会随我被绑去外海么?”冥尊的眼眸中尽是兴味儿。 “你若是有那个本事,我随你绑架!”凤舞天明确的答道。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冥尊的话刚落下,便猛地松开凤舞天的手,随后便是一股冷风吹袭向凤舞天的脸面,凤舞天一个跃起,那呈玄色的劲风从脚下飞过,都能看得到空气中马上结出冰珠。 凤舞天的全身红光一闪,脚下火红色的火团乍现,整个身体仿似被火团托着,而那扬起的手掌之上亦燃起火团,眉心一点火红光点隐现,那是凤舞天的神迹。 冥尊似乎没想到凤舞天会有神迹,在看到她眉心的时候愣了愣,随后一旋身,整个身体被玄色的雾气包围,下一刻,冥尊不见了,而出现的居然是一条玄色的蛟,凤舞天错愕,他居然是蛟! 震动耳膜的呼啸声迎面袭来,凤舞天一个后空翻,躲过那长约十米蛟龙的扫尾,虽躲过,但手上的火焰竟然被他的风吹动,在手掌之上摇摆着。 呼啸的风再次袭来,凤舞天一个转身,周身火红光大现,整个天空都被那火红色的光照亮,而后那被红光包围之中的凤舞天也不见了,转而出现的居然是她的本体,一只傲啸九天的火凤。 一声凤鸣响彻天空,那几百米之外的几个人被这凤鸣震得在半空站不住,而后一个趔趄,全部从半空中坠落下去。 这边一蛟一火凤对峙,凤舞天清楚的看到幻化本尊的冥尊那双眼眸里是无限的热切,还有不可抑制的兴奋。 凤舞天自然也比较兴奋,从幻化原型开始,她还从未这样正式的交过手,展翅飞起,一道火光冲着冥尊射过去,冥尊的反应也分外快,矫健的身体一个翻转,那团火便被他躲过去,他不敢直接碰触凤舞天的本体火,但躲还是没问题的。 一蛟龙一火凤正式交手,玄色的雾气包围住火红色的火球,复又被那火红色的火球将那雾气融化,呼啸之声震荡着人的心底,跌坐在地上的几个人无不捂着耳朵,但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们俩完全外放自己的内源,他们被那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天空之中轰隆隆作响,而后便出现异状,一半的天空乌云密布,一半的天空阳光普照,随着两人随时的你胜一筹我胜一筹,满天乌云与阳光普照也你来我往,远在万里之外的什卡与无日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霍!凤舞天展翅猛的煽起一扇火焰直冲冥尊腰身部位,冥尊灵巧的翻躲,但尾部却没有躲过,大惊之下一阵剧痛袭来,翻卷着雾气的身体在半空中落下,而后一阵玄色黑光,冥尊又变回人形落在了地上。 凤舞天也旋身幻化为人形,随后跟着落地,从两人分手之时,天空之中的乌云快速散开,再次恢复艳阳高照。 站在地面之上,凤舞天浅笑着看着他,冥尊的腿部有些被灼伤了,但不是很严重,冥尊看着凤舞天,然后摇摇头,“你赢了!” “还要绑架我么?”凤舞天笑问道。 “现在不是时候,但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冥尊深深地看着凤舞天,随着他说的话,眼眸里的光是坚定的。 凤舞天点头,“好,我等你!” 冥尊走上前,在凤舞天的面前站住,而后猛的揽住她的腰脸压向她,冰凉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凤舞天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任他吻着,纠缠着。 半晌,冥尊猛的放开凤舞天,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离去的身影速度很快,凤舞天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之内,才抬手抚摸了一下冰凉的唇瓣,而后摇头一笑,转身返回什卡! 第九十六章 水中奇遇 返回了什卡,淳于莫正焦急的要去找凤舞天,看到她回来,淳于莫松了口气。 “去哪里了?刚刚天象异变,是你么?”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圈,发现她没有什么不适,淳于莫问道。 凤舞天点头,“没错,那个冥尊回了外海,我们在什卡边界交手了。” “你和他交手了?他受伤了?”凤舞天没有什么不适,那肯定是她赢了。 凤舞天点头,“腿部被灼伤了!”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居然还妄想着和你交手,自讨苦吃!”揽着凤舞天的要朝着红宫走去,所过之处人人跪拜,这什卡换天了。 “怎么样?那些人可还服气?”边走凤舞天边问道,庄亲王或许是不会有任何动作,其余的人就不知道了。 淳于莫一笑,不禁有些冰凉,“老糊涂的人都缴械了,庄亲王的人也入了我的麾下,果亲王和那个白痴是一伙儿的,那两位是想伺机而动,都有各自的小算盘,但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听着淳于莫说话有点咬牙切齿之感,凤舞天倒是不担心,他肯定有自己的招数,那些人又岂是他的对手。 进了红宫,宫中有一时的杂乱,毕竟换主这事儿过于大,突然间的换主,红宫中人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淳于莫倒也不为难他们,给他们三天的时间适应,过了三天还要如此的杂乱,就要动用宫规了。 什卡的宫规可是很严厉的,都能赶上满清十大酷刑了,凤舞天看了一遍那个宫规,都觉得吓人,敢情那些个折磨人的酷刑都是从这儿传出去的。 三日过后,红宫果然恢复了有序,无论走到哪里宫人皆是有秩序,凤舞天暗道淳于莫的命令果然管用。 以前的族长已经隐居到了红宫的最深处,那里一般很少有人去,她与她的那些男宠们一同居住在那里,虽日子不如以前那样呼和,走到哪里皆有人跪拜,但此时却是不一般的清净,不会有勾心斗角时刻的在周围,老族长倒是十分平静。 凤舞天趁着淳于莫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专门拐去红宫深处去看老族长,到那里的时候她正在藤椅上休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宠在一旁给她扇着风,四周静悄悄,很惬意。 那男宠先看到的凤舞天,一惊,然后手忙脚乱的冲着凤舞天行礼作揖,凤舞天摇摇头,那男宠便退下了。 走到老族长对面的藤椅上坐下,凤舞天看着她,许是凤舞天看的时间长了,老族长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而后从浅睡中醒来,睁眼,便看到了凤舞天。 “郡仪……”老族长坐直身体,不知为何,那双眼有一种苍老的感觉。 凤舞天点点头,“这几日可还适应?” 老族长一笑,“适应,其实我就适合过这种生活,以前想过无数次,挣扎过无数次,但现在终于过上了,我心里很平静。”她说着,声音沉静,表情安然。 凤舞天看着她,而后说道:“你早就想过要将族长的位置让给阿莫对么?” 族长眼眸一动,随后叹口气,说道:“也不是早就想好的,是去尾羽的时候。那天锦儒去世那天,在他的房间里我感觉到了莫儿的气息,我就知道他去过。后来一想他能够自由的出入宇宫,就定是与宇宫中的人有联系,所以,就将那血印放在了宇宫之中。后来一直担心莫儿会拿不到,但后来还是拿到了,而且还带来了你。郡仪,当时我真的没想到他带来的会是你,我曾经猜想,会是尾羽女皇或是她的公主呢!”原来开始她还以为淳于莫是给尾羽女皇或是公主做了男宠的。 凤舞天失笑,“他一直在青楼里呆着了,哪里会碰到女皇或是公主。” “青楼?”老族长吓了一跳,“你说莫儿一直呆在青楼里?那郡仪你……”她肯定是想问,那郡仪怎么还会要他。 凤舞天轻眨眼,“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人,开始的时候是,现在是,那么以后也是!”凤舞天淡淡的说着,却让老族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谢郡仪!”老族长叹口气说道,此时看来,哪里还有以前那种让人讨厌的模样,甚至淳于莫总是说她是老糊涂,但如今看来,她不仅不糊涂还是个聪明人! “郡仪,有件东西我想还是交到你手上比较好。”老族长说着,然后从腰间取出来一块血玉,郑重的递给凤舞天。 凤舞天接过,看了一眼,然后挑眉瞅着老族长,“这是什么?” 老族长面色安静,低声说道:“这是什卡的高级通信玉,是专门通传大消息的。比如说你们尾羽的近况,这样就是为什么郡仪火凤出世之后我们很快就知道消息的原因。但它不止只知道尾羽的消息,还有无日,外海,浩渺。传来的消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我认为交给莫儿他会拿不准主意还会乱了阵脚,不如交给郡仪来的踏实。”老族长说着。 “尾羽,外海,无日,浩渺?浩渺是冥牙一族,你们家族迁徙过来的地方?”凤舞天细想一下便知道这个浩渺是什么了。 老族长点头,“对,浩渺之境,是冥牙一族的地盘。冥牙一族与水鳞一族一样,强者为王,所以,争斗也特别多。而且这三脉之中,现在要数冥牙一脉最为乱,且落后一些,他们只注重争夺地盘,而忽略了发展。”老族长说着。 凤舞天点头,然后握紧那块血玉,“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老族长一笑,似乎安心了很多。 从老族长那里出来,淳于莫也正在找她,看见她从那个方向回来,便知晓她去了哪里。 “看到她了?”拉过凤舞天的手,淳于莫问道。 凤舞天点头,“她过得很好,看起来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哼,早就该过这样的生活了!”淳于莫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似乎老族长不管做了怎么样的退步,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处理的怎么样了?”凤舞天问道。 说道此话题,淳于莫来了兴致,“胡姬和果亲王正在暗中计划呢,可能这几天就会行动。看着她们像小丑一样的你来我往,好像没人知道她们的动作,独自玩的兴奋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这出戏真是可乐啊!”言语中不乏冷嘲热讽,胡姬和果亲王自以为谁都没有看出她们的动作,但谁又知道,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淳于莫的眼皮底下。 凤舞天点头,“庄亲王和其他的两个人都没了动作,而且那二人的势力也主动的交了出来,你可以放心了。现在就差胡姬和果亲王她们两个了!”凤舞天说着,既然这边的事情要完结了,她也应该回尾羽一趟了,从此后估计就得过着两面奔波的生活了。 淳于莫挑眉,“说道庄亲王,虽她交出了自己的势力,可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再有动作?天天,你和那个冥尊……?”淳于莫看着凤舞天,眼睛里是怀疑,他眼睛又不瞎,自然看出了冥尊打量凤舞天的眼神,凤舞天想必也自然看到了,但又没看出来她有多排斥,不排斥那就是喜欢喽! 凤舞天轻嗯一声,随后一笑,“什么都没发生,别乱想,只不过他确实有那个意思,但也得打得过我才行!”凤舞天挥挥手,红光在手指间萦绕,煞是好看。 淳于莫冷哼一声,“从此以后你的条件就要放到这个位置么?打得过你你才要?那可得跟你说,能够打得过你的人少之又少,可能你以后都不用想再收新的男人了!”说这话,虽有气愤之意,但多半还是在幸灾乐祸,谁能打得过凤舞天啊! 凤舞天轻笑,“那这么说,我以后只能守着你了?” 淳于莫听到此话甚是开心,“这样说也行,我喜欢!”揽着凤舞天的腰步行到了百花盛开的花园之中,进入那花丛之中然后在那长椅上坐下来,两人的身影被花丛掩映住,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面还有两个人。 “亲爱的,我想你了!”刚坐下来,淳于莫就来了这么一句,凤舞天转头看着他,发现某人眼眸火热,似乎真的很猴急。 “想我?”凤舞天挑眉反问,随后轻声一笑,伸手挑起淳于莫的下巴,歪头轻吻上下,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口向下滑动,一边轻捏着,惹得淳于莫开始呼吸急促。 “嗯……”淳于莫低喘一声,然后靠在椅背上,任凤舞天的手在他的身体上移动。 衣服被扯开,好看的胸膛露出来,凤舞天顺着他的下巴吻下去,然后在胸口上徘徊,不时的轻咬一下,淳于莫的呼吸愈发急促。 凤舞天的手像是有魔力,所过之处都引起淳于莫的一阵颤栗,手最后在他的小腹部停下来,不再动弹,淳于莫却伸手抓过凤舞天的手按向他那难耐的地方,果然坚硬如铁,凤舞天笑着,抬头看着淳于莫,他也正在看着她。 “需要你!”按着凤舞天的手在那坚硬的地方磨蹭,淳于莫低哑着嗓音说道。 “有多需要?”凤舞天亦是低低的问道,眼角眉梢波光流转,让人心醉神迷。 “你不安慰,会死人的!”淳于莫一手按着凤舞天的手在腿间磨蹭,一手抚摸着凤舞天的脸蛋,满眼皆具妖娆风情,让人难以自拔。 “是么?”凤舞天慢慢的握住那坚挺的根源,淳于莫立即低喘出声,眉头微蹙,像是难受,可有多好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隔着一层布料缓慢的磨蹭,淳于莫的呼吸起伏剧烈,抚摸着凤舞天的身体,然后突然喘着说道:“宝贝,亲一下?”这‘亲一下’说的可不是他的脸或是他的嘴,而是坚硬的某个地方。 凤舞天挑眉,抚摸着那个地方的手也不期然的紧了一下,淳于莫立时哼出声,然后继续恳求,“就一下!我都那样亲过你,你亲一下!”依旧不放弃,鼓动着凤舞天亲一下。 凤舞天一笑,随后当真成全他,俯下身扯开他的衣服,那坚挺跳跃而出,颇为不容忽视。 在淳于莫期盼的视线中,凤舞天俯首,温热接触在那火热的坚挺之上,凤舞天的温度倒是被比了下来,淳于莫舒服的喘息一声,只觉得身在云端。 亲吻是轻轻的,淳于莫从刚开始的舒爽到后来的不满足,猛的将凤舞天抱起来,旋身压在长椅之上,狂热的亲吻着她的唇,一手熟练的剥掉凤舞天的衣服,托着她的双腿自己滑到她的腿间,空虚的源头碰触在一起,惹得两人身体一颤。 而后身体融为一体,火热激情迅疾的在花海当中蔓延出去,羞得花儿都垂下了头! 淳于莫日益繁忙,此时才看出来他是个很好的领导者,什卡地区有很多的诟病,淳于莫自从接管开始便逐一的解决着这些诟病,他的手段属于狠厉的那一种,而且做事雷厉风行,凤舞天虽觉得太过狠厉会对他本身产生不好的影响,但却也支持,毕竟一个领导一个作风,他有自己的作风自己的行事手段她很欣赏! 胡姬和果亲王的势力被淳于莫一点一点的吞食掉,他没有一举拿下,而是故意这样一点一点来,就是要看胡姬和果亲王她们那惊恐如热锅蚂蚁的模样,这是他的恶趣味。 凤舞天陪着他几日,说过一次想回尾羽一趟,淳于莫软硬兼施不许凤舞天走,她也无奈,只得再留下几日,但他繁忙,于是乎,凤舞天想到了一个好出去,曼波湖! 记得淳于莫说过,曼波湖是个洗浴的好地方,那时说要表演美人出浴给她看,但现在看来是没有时间了,她只能自己去一趟了。 淳于莫倒是放心让她去,只要不离开他不离开什卡他都不管。 再次来到了九城,依旧繁华,更况且,这里是淳于莫父亲的本家得所在地,所以,现在的九城相比较以前更加热闹繁华。 九城外几千米外就是曼波湖,每天有很多人到曼波湖游玩,但曼波湖上下的距离实在是长,所以,凤舞天选择那从深山流出来的地方,那里的人少一些。 深山里的人果然少些,而且风景甚美,空气之中都流动着青草树木的气息,这里不属于尾羽的地域,所以,森山里会有鸟儿等飞禽,兔子小鹿什么的也会有,但稀少,而狐狸是绝对没有的,因为这里就是狐族的地盘。 那曼波湖的水就是从这深山里流出去得,潺潺流水分外清澈,而且在山间一处平缓的地方也汇聚了一个小湖,凤舞天在这里停下,这才是个游泳的好地方。 在那山头处脱下衣服,凤舞天光裸着身体,每一处都完美无瑕,随着她神术精进,她的身体也产生了完美的变化,这是她欣喜的地方,神术还有如此功效! 光洁的身体散着圣洁的光,在太阳的照耀下分外耀眼,好在这里没有人,否则必定引起大事件。 站在那山头之上,凤舞天猛的一跃而下,恍若一道流星,在山头与湖面之上划出一道乳白色的光,然后落入湖水之中,溅起一圈浪花,整个人浸入了清凉的湖水之中。 恍若游鱼,凤舞天在水下畅快游移,在那湖面上向下看,会惊以为是美人鱼在游泳。 哗!在湖水的中央,凤舞天破水而出,发丝浸水垂在脑后,面上水珠滴落煞是好看,胸口以下浸在水里,通过水面的折射,能够若隐若现的看到下面的春光。 浸在水中,凤舞天拍了拍水,还想再畅游一番,却不料听到有脚步声从树林中传过来。 凤舞天看过去,而后慢慢的沉入水中,在水中睁开眼睛,正好能够看得到那树林之中的人走出来。 咦?凤舞天暗自惊疑一声,这人?是熟人! 一身蓝色衣袍,面目俊朗,此时那双眼睛里少了愤怒,面容平静,倒恍若高洁兰花,让人眼前一亮。 那人正是凤南君,他是从树林里出来的,直接走到了湖边,站在湖边一会儿,然后竟然伸手解开了衣服。 在水下的凤舞天有一瞬尴尬,她可不是故意的看他脱衣服的,只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她在这里正好能看到。 凤南君脱下外衣,里面的中衣依旧是蓝色的,衬着他那一身乳白的皮肤,当真让人移不开眼,凤舞天自是也如此,虽明知偷看不光明,但这是他撞上来的,她又不动手,看看总无过吧! 凤南君当真脱的干净,中衣也脱了下来,然后就剩下最贴身的一件了,裤子! 如果把那件裤子也脱下去,那他可就是一丝不挂了! 好似也明白现在身处荒郊野外,怕随时有人经过,凤南君并没有把那最后一件脱下来,这一点让凤舞天稍稍放下了心,但转念一想,她才是光裸一丝不挂的那个! 凤南君将衣物整理好放在岸边,然后一步步的进入了水中,凤舞天看着他走进水中,想着她是否该游开或是突然出现吓唬他一下。 凤南君在水漫过腰身的时候就猛的滑入了水中,平静的湖面一阵震荡,然后他快速的向着湖中心游过来,距离凤舞天越来越近。 在距离凤舞天五米之外的地方凤南君停了下来,身体在水中,头露在外面,在外面深吸一口气,凤南君猛的沉入水中。 凤舞天在水中看着他沉下来,凤南君先是闭着眼,在水中两秒之后猛的睁开眼,却在瞬间愣在那里。 凤舞天看着他,真的是满眼无辜,这和她可是没有什么关系。 凤南君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水里碰到人,而且还是个熟人,刹那间一惊就忘了屏息的事情,猛的呼吸一下,湖水顿时顺着鼻腔钻了进去。 “咳咳咳!”凤南君急忙的浮上湖面,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凤舞天也从水中浮起来,破水而出看着五米之外的猛咳的凤南君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了回去,看着他不语。 凤南君总算是咳完看着对面瞅着他的凤舞天,眼中划过一丝愠怒,但随后便不见,想必也是想起了凤舞天已经不是凤三傻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凤南君开口问道。 凤舞天眨一下眼睛,“貌似是我先来的!” “你……你没穿衣服!”凤南君许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刚刚在水下将凤舞天看的分明,脸不禁有些红。 “游泳有穿衣服的么?啊,你穿了!”凤舞天看了一眼他光洁的胸膛,却知道他下身穿了裤子。 “我……,我穿了!”凤南君实在不知说什么,骂人也不对,最后只能来了这么一句。 凤舞天实在是想笑,那时遇到这个凤南君觉得很不讨喜,今日一见却发现挺好玩,点点头,“我知道,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还看到什么了?”凤南君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多的还是窘迫。 “还看到什么?咳,都看到了!”凤舞天愈发想笑,这人实在有意思。 “你……你还是改不了狗吃屎!”凤南君突然变了脸色,然后便是脏话。 “呃?”对于某人突然的变化凤舞天有些愕然,随后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说狗不了吃屎,这意思是要我做什么么?”刚刚还说这人变可爱的,谁知道马上就下道。 凤南君立即满脸怒意,“凤舞天,你已经不是凤三亭了,不要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看来凤羽千秋都已经将凤舞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凤舞天一笑,眸中不乏有冷意,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她不是凤三亭居然还说脏话,那就是欠收拾了。 凤南君也发觉了凤舞天的气息变了,随后向后退了退,身在水中,他一动,湖面的水震荡起来,凤舞天的胸口随着水波荡漾也若隐若现,凤南君立时脸颊变红,面上是有怒又有窘。 越是看凤南君那样子,凤舞天的心底就萌生出一股耍弄的念头,慢慢的向他游动过去,凤南君就开始向后退,两人一进一退,慢慢的向湖边靠拢。 “你……你要做什么?”凤南君深知打不过她,更况且她现在幻化本体,他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做什么?你不是说我狗改不了吃屎么?那就成全你又如何?”凤舞天一字一句的说着,听着让人不禁心底发憷。 “你……我们是兄妹!”凤南君满眼愠怒,突然说道。 “兄妹?你不是说脱离凤家了么?那我们不就是没有关系了?”凤舞天反问,这每一句话可都是凤南君说的。 “你……我……”凤南君接不下去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渐渐的两人退到了岸边,湖边挨着凤舞天跳下湖里的那座山头,被水冲刷的只剩下石壁,而且分外光滑,凤南君退着退着就退到了石壁边缘。 眼看着凤舞天越来越近,凤南君猛的出手,却不料手刚脱离水面,就突然麻木,他由凤羽千秋亲自授武,所以也是火系,就算不是凤舞天的对手也不至于被她不出手就制住,所以此时分外惊异。 凤舞天挑眉,看着他僵硬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与冥尊交手那次她吸了他的寒冰内源,突然发现她自己也能用,于是乎此时便用上,确实好使。 “你……”凤南君出声,却惊觉舌头也有点麻木,而且开始发冷。 凤舞天在他面前半米处停下,虽身体在水中,但两人距离很近,凤南君都能清楚的看到水下凤舞天的身体,水在震荡,她身体的轮廓也随着水在动,看的他不由得心跳加快,那每一个地方都是一种诱惑。 “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么?你这么恨我?”凤舞天突然伸手,莹白的手臂挂着水珠,然后在凤南君的视线中搭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凤南君只觉得身体的血液在顺接沸腾,然后顺着全身的血脉在流动,他的身体都被这流动的血液刮的酥麻。 “你是我的哥哥?虽我听说同胞也能做夫妻,但,我还没有那么乱,虽刚刚看你挺可爱,可现在一看那可爱都没了,我的兴致也没了!”凤舞天的手指在凤南君的喉结上停下来,指尖动动,抚摸了下他的喉结,凤南君条件反射的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一动,刮蹭着凤舞天的指腹,一股异样袭上凤舞天的心头。 猛的松开手,凤舞天发觉不能继续下去,否则自己还真得犯错误。 “这里的水十分好,你就泡着吧,再见!”凤舞天猛的跃出水面,光裸的身体挂着水珠,虽速度很快的在凤南君的眼前消失,但那一刹那的光景却完完全全的进入了凤南君的眼,然后深刻入了心,他还是以那个姿势定在那里,但心头千回百转,最后,心头竟然衍生出一股遗憾感。 第九十七章 再回人主 凤舞天并没有直接回帝都,在九城那家被淳于莫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酒楼里住了下来,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也有累的时候,俗话说距离产生美,适当的要产生点距离才行。 这酒楼被淳于莫吹嘘的一级棒,住进来之后才感觉到淳于莫说的确实不错,绝对称得上五星级,而且美味是一绝,全都是这酒楼里的特色,比之红宫里的还要美味。 在房间里用餐,用过之后凤舞天便叫人来收拾了,正好开门的瞬间,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门前经过,凤舞天一挑眉,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么? 正好那小二开门,凤南君也顺势的看了一眼这房间,却不料正好看到了凤舞天,他也一惊,然后无意识的就站在了那里。 凤舞天起身,然后走向门外,小二走进房间收拾桌子,也没感觉到这两位客人之间的怪异气流。 “这次不会说,是我为了接近你故意在这里等你的吧?”凤舞天轻笑的问道,在凤南君的眼中,貌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方便对他图谋不轨。 凤南君的脸颊浮起一丝窘迫,“你也在这里!”这次倒是他谦虚了起来,凤舞天挑眉,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变了,又变回那个可爱好玩的样子。 “是啊,你在隔壁?”凤舞天看了一眼隔壁,那隔壁没有人住,他们俩倒是成了‘邻居’。 凤南君点头,只看着凤舞天的脸,以下的部位不敢看,因为从下午开始,他的脑海中就一直出现那些画面,他的心跳从下午开始就没有慢下来。 凤舞天自是也发觉了凤南君的眼神很奇怪,不由得心头一动,“你还在想着今天在湖水里的事情?”问着,而且眼里有一丝促狭。 “我……我没有!”凤南君也不知怎么说,当场就是否认。 “没有?好吧,那就没有。你来这里干什么?父亲让你来的?”凤舞天收起耍弄的心思,然后问道。 凤南君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 “来这里做什么?父亲不是说这里诟病很多么?”许是知道凤羽千秋是有事情。 果然,凤南君看着凤舞天的眼睛说道:“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儿?”凤舞天问完,正好那小二已收拾妥当从房间里走出来,凤舞天看了一眼凤南君然后转身走回房间一边说道:“进来说吧!” 凤南君站在原地踌躇了两秒,然后便随着凤舞天走进了房间。 “找我做什么?”凤舞天坐在椅子上,说道。 凤南君坐在凤舞天对面,中间隔着桌子,似乎中间有了格挡的东西,他能镇静一点。 “你去过人主大陆?”凤南君开口问道。 凤舞天眼角一动,然后点头,“没错!” “师父说,冥牙浩渺的狼王对人主大陆发动了攻击,与浩渺相邻的凤宇国遭受到了重创!”凤南君说道。 “凤宇?”凤舞天反问,不是天宇么? 凤南君许是猜到了凤舞天会这么问,然后说道:“以前是天宇,新帝即位,就改成了凤宇。”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肯定知道原因。 凤舞天的心底不止是一点震动,凤宇,宇文靖,凤舞天!他居然把国名给改了! 凤南君看着凤舞天,看着她面上发生的变化,微微垂眸,“与浩渺临近的地方遭到了重创,死伤无数。” 凤舞天蹙眉,看着凤南君,眼里满是有些疑惑,这些事情凤羽千秋怎么会知道呢? 凤南君也看懂了凤舞天的眼神,然后说道:“师父去过多个地方,各地的消息他都知道。” 凤舞天垂眸,蓦地腰间一阵热,低头将腰间那发热的东西拿出来,是老族长给她的那块血玉,高级通信玉。 那血玉一阵一阵的发亮,而且越来越热,凤舞天将之放在手掌中心,然后一晃,那血玉上逐渐的现出字迹,凤舞天一看之下验证了凤南君说的话没有撒谎,这事儿是真的。 “浩渺冥牙一脉为何要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根本不能有交集。”凤舞天蹙眉,他们是人类,自古他们三脉都不会和人类有冲突,因为这会遭受天谴。 凤南君摇头,“暂时不知,但师父说,凡事有因有果,或许真的是有什么原因也说不定。” 凤舞天深吸口气,然后站起身,她应该去一趟,不为别的,就为宇文靖将国名改成了凤宇,就为他将她放在了心里。 “你要去么?”凤南君也站起身,看着凤舞天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欺凌!” 凤南君的眼中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他想到了凤舞天会管,但没想到她连思考都没思考,就决定去帮助他们。 或许那里有人是她放不下的,就因为那天宇改成了凤宇,定是和她有关系。 “那你小心!”凤南君开口说道。 凤舞天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绽开一抹笑,“你能一直这样,也就不会让我觉得烦了!” 说完,凤舞天举步走出房间,独留凤南君站在那里满脸窘迫,他这样不会让她讨厌么?或许吧! 凤舞天先回了帝都,要和淳于莫说一下,回到了红宫之时天还未亮,淳于莫也没有睡觉,在书房中整理今日未完的事情。 凤舞天走进书房,那随侍的女官冲着凤舞天行礼作揖,然后退出去给她端茶,淳于莫抬头,看到凤舞天一笑,上挑的眸子熠熠生辉,“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凤舞天走到御案后,看着他面前那小山一样的文件,然后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恩?”淳于莫立即变了脸色,然后拉着凤舞天坐到他腿上,“为什么?昨儿不是才答应我,再陪我一段时间的么?” 凤舞天摇摇头,“我想陪你,我想说话算话,但是,我这回不是回尾羽,是要去人主大陆。” “人主大陆?”淳于莫挑眉,随后恍然,“你在东甸的时候是不是去过人主大陆了?” 东甸与人主大陆距离很近,中间只相隔了一条冥渊,传说冥渊只有火凤神帝能够过去,凤舞天那时已经幻化了本体,她也应该能过去。 凤舞天点头,“没错,我去过!现在他们有难,我要去帮助他们!” 淳于莫看着凤舞天,半晌问道:“你在那里有人了?” 凤舞天失笑,“我们与人也不能发生什么,有人你还怕我做什么不成?”伸手在淳于莫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轻嗤他实在是想得多。 淳于莫轻嗯一声,然后摇头,“你听谁说的?我们怎么不能和人在一起了,只要他们祭天祷文,说要归入火凤神帝的麾下,就能和我们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凤舞天蹙眉,“还有这么一说么?” 淳于莫上下的看了一眼,“看你那样子,你以前是肯定不知道了?那我还真是多嘴,告诉你这事儿做什么?”说完了后悔了,那么多嘴干什么? 凤舞天忍不住笑,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好了,他们现在真的有难,被浩渺的冥牙一脉攻击,他们都是凡人,对于冥牙一脉的攻击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其实不用说抵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说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么?” 淳于莫叹口气,他不是不通情理,只是觉得憋得慌,最后只能无奈点头,“好,我让你去,但是你得保证把那些东西消灭了就回来,还有,时刻保持联系,每天都得联系一遍,不许中断!” 凤舞天笑着点头,“好,每天联系,不会中断!” “那你要什么时候启程?”揽着凤舞天的腰,淳于莫实在是不想放人。 凤舞天看了一眼外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后说道:“天亮启程。” 淳于莫点点头,抱着她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坐下来,搂着她,享受这即将分离之前的最后相伴时刻。 太阳从天边跳起来,凤舞天也离开了红宫,然后顺着那血玉当中的路线,朝什卡的东方飞行,然后顺着无日冰原与一片未知名的荒莽之地之间飞向凤宇。 到了什卡与无日冰原的交接处,那里是茫茫的冰原,冰层逐渐的厚重,而且天空之上的云彩也逐渐加厚,阳光逐渐消失,冰原与天空互相反射,光线刺眼。 凤舞天快速飞行,没有注意那无日冰原到底是何模样,也没有注意千里之外在半空中能隐见模样的荒莽之地,如果此时她看清楚的话,或许日后的征程能够轻松一些。 无日冰原与凤宇的交界是一道类似冥渊的裂谷,人类过不去,但不代表无日冰原的人过不来,但万年开始,两个种族便没有过交集,所以,当凤舞天从这里经过之时,那下面入眼的光景便是一片荒芜,与凤宇的流沙荒原一个模样。 进入了凤宇的界内,辽阔的凤宇大陆从这头看不到那头,但身在半空的凤舞天却明显的能感觉的到来自凤宇的东方,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一股极大的戾气,而且愈发强烈,这戾气的发源体内源浑厚,其程度不下于她,比之冥尊还要强烈三分。 凤舞天急速飞行,脚下个个城池掠过,依旧还是那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城池,但此时却不再繁华无忧,城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凤宇帝都在脚下急速后退,凤舞天看了一眼那恢弘的皇城,不知道宇文靖是否在那皇城之中,但她此时都要赶往事发地,边界东原。 东原与冥牙一脉浩渺之境同样是以一道裂谷相隔,但此时被冥牙一脉攻击,那东原已经被冥牙一脉的人占领,与东原相近的城池内凤宇所有的兵士都聚集在这里,做好准备与冥牙一脉抵死相斗,虽都抱着必死的念头,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们都不要命了,也未必能够打得过冥牙一脉的人,那些不是人,而是凶猛的动物,他们凡身肉体又怎是对手? 凤舞天赶到东原的时候在上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光景,东原上一片灰雾弥漫,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那股强大的戾气,那个与她不相上下的人就在那里。 立在半空之中,凤舞天转眼看了一眼那聚满了兵士的城池,百姓都已经撤了出去,满城的兵士,但士气萎靡,而且来来往往的伤病无数,在那城池的后山头,一个大坑中全部都是尸体,已经成了一座山。 皇家的旗帜在城头飘扬,凤舞天眉头一动,宇文靖在这里? 站在半空沉思了半晌,凤舞天转身朝着那城池飞落,城中的兵士来来往往,猛然瞥见那天空之中一女子落下来,众人大惊,刚要击鼓鸣笛,却见那女子已经落在了城楼之上,火红的衣袂飘扬,发丝飞舞,绝美的容颜,恍若天外飞仙。 城中来来往往的兵士愣在那里,都仰头看着立在城楼之上的凤舞天,凤舞天亦是看着他们,个个满脸疲惫,有的有伤在身还在执勤,眼中浮起一丝悲悯,如果这样她再不管,恐怕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宇文靖呢?”凤舞天开口,淡淡的语气,却能让城中的每个人都清晰的听到。 “啊,是那个神君!”城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大喊,所有的人立即回神,怎么都觉得她眼熟,她不就是那个在蓟城之中让他们都起死回生的神君么! 城中一时骚动,随后只见那些满脸惊喜的汉子唰唰跪地,纷纷朝着凤舞天磕头跪拜,救星来了的大喊声像是浪潮一般,盈贯着城池的每个角落。 许是听到了外面不寻常的声音,一个一身银白盔甲的男子从城府中走出来,入眼的便是跪了满地的兵士,眼露疑惑,随后顺着他们跪拜的方向看过去,却在瞬间愣住。 “舞天!”穆白笛那张斯文俊朗的脸上闪现惊喜,快速的运起轻功,几个跳跃飞上城楼之上,仰头看着立在城楼上的凤舞天,满眼惊喜,“舞天,真的是你?”稍有些嘶哑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很激动。 凤舞天看着他浅浅一笑,然后旋身落在他面前,“当然是我,怎么样了?” 穆白笛上下的看着凤舞天,像是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一般,伸手在凤舞天的手臂上碰了一下,而后确定这真的是凤舞天。 “你真的来了?前几天皇上还在说,你听闻了凤宇的危机或许会来,没想到他真的猜到了!”穆白笛的眼睛有很多红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但现在却充满了光彩,凤舞天来了他们就有希望了。 听到宇文靖,凤舞天的心头一动,随后说道:“他人呢?” “在城府!”穆白笛答道,随后看向城府的方向,而后却一笑,“在那儿!” 凤舞天转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飞扬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于重重人群之中,凤舞天一眼看到了那一身绛色的人,还是那般谁也压不倒的样子,但下巴上胡茬浓重,脸颊凹陷,瘦了很多! 凤舞天的心头一时五味杂陈,转身朝着城府的方向飞过去,眨眼间落在了城府前,围在前方的人立即散开,两个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互看着对方,千万思绪从眼中划过,但最后剩下的仅仅是对方而已。 宇文靖先迈了一步,凤舞天随后走向他,两人分别走了五步,最后相遇在一起。 凤舞天看着宇文靖的脸,一圈青胡茬在下巴上任意的滋生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凹陷下去的脸颊都清楚的看到了颧骨,一身的汗味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疲累,这家伙是真的累坏了! “你还是来了!”宇文靖开口低叹道,声音有丝沙哑,却能迷死人! 凤舞天唇角上扬,慢慢的伸手抚摸上宇文靖的脸,“你瘦了!” “离别轻,相思瘦!”宇文靖看着凤舞天,轻声的一字一字的叹道。 凤舞天心头一颤,眼圈一酸,竟差点要流泪。 “既惹君瘦,不如相守!”凤舞天拉住宇文靖的手,轻声的念道。 宇文靖一愣,看着凤舞天,竟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是真的?”他唯恐凤舞天刚刚说的话是他的幻觉。 凤舞天轻笑,然后点头,“真的!” 宇文靖在瞬间闭眼,随后猛的握紧凤舞天的手返身快步走回城府之中,围在城府外的人错愕,他们说的是什么? 宇文靖拉着凤舞天快速的走进房间,凤舞天被他大力的扯进来,他宇文靖反手将门甩上,凤舞天还未站定便一把被搂过去,而后眼前黑影压下来,唇上一热,被宇文靖狠狠地掠去了唇。 “嗯……”凤舞天嘤咛一声,反手搂着他的腰回应着他过于激烈的吻。 宇文靖捧着她的脸忘情的激吻着,脚下移动向房间里面游移,两人从门口吻到房间里,最后靠到床边,宇文靖倾身压向凤舞天,凤舞天向后仰,最后两人倒在床上。 宇文靖的吻依旧激烈,好似要把她吸进肚子里才甘心。 凤舞天的唇瓣有些痛,下巴也因为他的胡茬又痒又疼,却不想躲过他,如此激烈如此忘情,使得她也不想分离,就想永久这样的纠缠下去。 “呼!”宇文靖终于放开她被蹂躏的胀痛的唇,凤舞天大口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上方的他,两个人喘着气,像是经过一张激战。 “我们不是殊途么?如果真的在一起,不会遭天谴么?”宇文靖呼吸急促,压在凤舞天的身体上某个位置已经顶的很高,凤舞天感觉的清楚,不由得想笑。 “现在是不行,你得祭天祷文,之后才能在一起!”凤舞天轻声说道。 “祭天祷文?什么意思?”宇文靖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推了推他说道:“下来,压死我了!” 宇文靖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唇角上扬,眉心一抹朱砂痣现出一分妖娆,“早晚都得压,现在锻炼一下!” 凤舞天立即轻嗤,“谁压谁还不一定呢?”说着,一下子将宇文靖推到一边,然后接着说道:“祭天祷文告诉上天你的国家从此后要归入尾羽麾下,臣民都要适量的修炼一些内源,虽不一定要精,但得知道了解一些,这样你的臣民会长寿,但必须得改了某些天定的机制,比如,让男人生孩子!” “啊?男人生孩子?”诚如凤舞天所想,宇文靖的反应果然如此。 凤舞天点点头,“尾羽大陆你不是知道么?那里都是男人生孩子。我们若是想在一起,就得如此!”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半晌恍然,“你是尾羽的人?你是飞禽?”最后一句飞禽二字惹得凤舞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点头,“好吧,我是飞禽!”她堂堂火凤,居然被当作了飞禽,实在搞笑。 宇文靖挑眉,“难道你不是,尾羽不是由飞禽一脉组成的么?” 凤舞天眨眨眼,“火凤你总知道吧,我是火凤一族!” “凤凰?”宇文靖坐起身,看着凤舞天的眼睛一眨不眨,“你说你是凤凰?” “怎么?不像?”凤舞天也坐起身,和宇文靖面对面坐着,蓦地凤舞天整个人红光一闪,宇文靖在眨眼的瞬间,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一只巨大的火凤,周身燃着火焰,宇文靖大惊,在下一瞬眨眼之后那燃着火的火凤消失了,坐在面前的还是凤舞天,宇文靖有几秒钟的发愣,看着浅笑盈盈的凤舞天,最后点点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凤舞天向后靠在叠的整齐的被褥上,然后看着宇文靖问道了正事儿。 “浩渺冥牙一脉为何攻击凤宇?”说起了正事儿,凤舞天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宇文靖听闻面目也浮起沉重,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式的理由,只是一味的攻击,但只是占据了东原那片草原,并没有向境内再次进发。我实在不知他们是想做什么,死伤了无数人,他们至今仍不想罢手。” 凤舞天蹙眉,“毫无理由的攻击?按理说,他们是不会这样的!”沉吟半晌,凤舞天理不出头绪,狐族老族长说,冥牙一脉的人虽喜好争夺,但也不会做出那些毫无道理的事情,他们进攻凤宇,可是却只占住了东原那块草原,理由是什么呢? 宇文靖摇摇头,“至今为止不过半月,凤宇,已经死了数万人了。”说着,不免沉重,作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没能保护好那些兵士的性命,这是他的失职。 凤舞天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死了!” 宇文靖抱住凤舞天,伏在她的肩上长叹一声,心里平静了很多,应该说自从看到了凤舞天他的心就平静了,“又要麻烦你了!”作为一个男人要依靠一个女人来救苦救难,他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凤舞天拍拍他的脊背,“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和他们交手,交给我名正言顺!” 翌日一早,凤舞天趁着太阳未升起之时便从城府出来,随后顺着小路朝着那被灰雾弥漫的东原飞去。 东原非常广阔,据说是凤宇的皇家猎场,此处山势也比较复杂,集草原丘陵为一体,进入东原的境内,那灰雾便包围了自己,外面的天空看不到,而且这被灰雾笼罩的地方温度很高,像是江南水乡,潮湿中带着一点蒸腾的热度。 草原上静悄悄,凤舞天一步步的向前走,昨天那股戾气现在还能感受的到,但此时应该是远在千里之外,凤舞天没有收敛自己外放的气息,相信那人必定也是感受的到她进入了东原。 果然的,凤舞天走出去不过十米,就闻听远处传来瑟瑟风声,凤舞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弥漫在周身的灰雾开始翻腾,劲风吹拂着脸面,脸颊的发丝飞扬,裙角也猎猎作响,那重压力在四周围绕,凤舞天知道,那些人把自己包围了,但都是一些虾兵蟹将,真正的大BOSS正朝着她这里飞来。 呼!一阵劲风袭来,风吹拂着脸颊隐隐有些疼痛,凤舞天清晰的感觉到那人在自己面前十米的地方停下来,慢慢地抬眼看向前方,缭绕的灰雾中,一个一身金色的人站在那里,身形高大宽阔,凤舞天都能感觉的到那人喷发出来的张力,仅仅是那压势就能将普通人吓个半死。 灰雾渐渐的在眼前散开,那金色的人露出来,凤舞天的眼眸微动,那是一个魁梧的如同一座小山的人,金色的长袍金色的锦靴更显眼的是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太阳的颜色,十分耀眼。 那人一张脸有棱有角刀削斧刻,整体偏向于阳刚类型,但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眸却是最吸引凤舞天的,那双眼睛是金色的,像是金色的宝石,但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掺杂着复杂和不满,更多的应该是不屑,像是在看着低一等的生物。 凤舞天挑眉,瞧不起自己么? “你就是凤宇的女皇?”那人突然开口,深沉的嗓音没有吸引凤舞天,倒是那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凤舞天一愣,女皇? 第九十八章 凤宇女皇 “女皇?想必狼王是搞错了,凤宇世代皆男子继承帝位,又哪里出现什么女皇?”凤舞天只觉得荒唐不已,这家伙没准是搞错了! 那狼王一愣,金色的瞳眸注视着凤舞天的脸,半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狼王?” 凤舞天挑眉,“你的衣着你的发色你的瞳色都能证明你就是狼王。浩渺之境分南北,北方霸者为金狼,我说的可对?” 那狼王此时看着凤舞天的眼神发生了点变化,不像刚刚多半的都是对于低等生物的那种不屑,“既然你不是女皇,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来他还是想找那个女皇。 凤舞天眼眸一动,“你无缘无故的攻击凤宇,致使凤宇数万人死亡,我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狼王看着凤舞天,迫人的压力忽的袭来,“可你不是女皇,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个?”狼王的身体一动,那压势犹如巨浪一般朝着凤舞天的面门扑过来。 凤舞天微微转了一下头,那袭来的压势被她化掉,“杀了人难道不需要负责么?” 那狼王一挑眉,阳刚的面孔上陡现一丝戏谑,“负责?怎样负责?你若有本事让我负责,那我就负责!”言语之意分明是瞧不起凤舞天,虽能感觉到凤舞天修为不浅,但他是谁?他是北地狼王,何人是他的对手? 凤舞天瞳眸一缩,这种动作真的是比较让人讨厌了,虽这狼王一身本领,但实在自大,若不教训他一下,凤舞天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何为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便是狼王此时!”凤舞天淡淡的说道,随后手臂轻轻抬起,袖袍在迎面的劲风四周的回旋风立体风里飘荡,狼王看着她,似乎是想看下一步她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蓦地,凤舞天的手掌一动,呼啦一声,一团火焰从掌心升腾而起,翻腾在四周的灰雾顿时四散开来,头顶青天出现,阳光洒进来,凤舞天整个人披上了太阳的颜色。 四周那将凤舞天包围而起的人无不正襟,一个个魁梧的恍若小山一样的人面带紧张,但狼王没有指示,他们亦不能有所动作。 狼王看着她,金色的瞳眸收缩,“你是大圣阶?”刚刚感觉凤舞天的气息,并没有过多的深究,以为只是个圣阶,但此时一看,她可不止圣阶。 凤舞天微微挑眉,然后看向狼王,唇角溢出一丝浅笑,恍若百花盛开,那狼王一愣,却在那一瞬间陡然看见凤舞天的眉心闪现火红神迹,狼王的眉峰在下一秒蹙起,“你是神君?” 狼王的这一声,四周的人都紧张起来,本就蓄势待发,再加上紧张起来,一圈的人呼呼哈哈很搞笑。 凤舞天的发丝迎风飞扬,裙角在猎猎作响,猛的一挥手,那本是一团的火球却呈扇形向两边飞射出去,四周的人顿感全身一阵灼痛,再来一股强劲的劲力让他们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全部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狼王扬手而起,一道金色的光刃如同流沙在风中飞舞,分外耀眼,凤舞天眼眸一动,而后一跃而起,狼王亦不退后,同时飞身而起,两人穿过蒸腾的灰雾,那雾气似乎很惧怕凤舞天周身环绕的红光,所过之处均消散。 湛蓝的天空火红的太阳露出来,两人一金色一火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两种颜色都属热系,在半空中辗转腾挪你来我往,刚刚交手之时两人不分上下,却在二十招过后发生了变化。 狼王的一道光刃带着破空之音呼啸而出,凤舞天眉梢一动,反手收了手中的烈焰,却在下一秒一道黑色的冰线从手中飞出,然后与那金色的光刃撞在一起,吱啦一声,诡异的事情发生,狼王那光刃居然被冻结在了半空。 黑色的冰线围绕着那金色的光刃转了两圈将那光刃之中的能量全部吞噬掉,咻的回旋飞向了凤舞天的方向,凤舞天一扬手,那冰线消失在手掌间,而狼王那金色的光刃却像是碎玻璃一样嘁哧咔嚓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凤舞天立在半空之中,衣袂飘扬,眉心一点神迹慢慢隐回去,浅笑着看着对面错愕的狼王,“如何?狼王此时觉得我有没有本事让你对那些死去的人负责?”凤舞天虽笑着,但一想到那如山一样的尸体,神情不禁冷下来,如此作恶他就算是自裁也不足以谢罪。 狼王注视着凤舞天,金色的眼眸寒光戾戾,凤舞天与他对视,手掌蓄势待发,如他一动,她必定取了他的命! 然后这是凤舞天的想法,那狼王接下来的动作让凤舞天错愕不已,因为,他在看着凤舞天半晌之后忽然转身,以绝对每秒超过八十迈的速度迅速的远离凤舞天的视线,地上那些人也随之一同离开,凤舞天从错愕中回神之时那狼王金色的身影已然不见,却在空中飘荡来这样一句话,“早晚有一日会将你打败,天意在本王眼里纯属空气!” 这声音在空中飘荡了很久,凤舞天觉得是有外意,特别是那句天意,可是她却不甚明白天意与她有何干?与凤宇有何干? 东原之上的灰雾慢慢消散,湛蓝的天空和暖的太阳,草原一望无际,山峦层叠起伏恍若绿色的海浪。 凤舞天站在半空之中,遥望着天际的迅速消失的灰色云雾,而后转身返回驻扎兵士的城池。 身在城墙之上都能看得到东原上的情景,那些灰雾散去,草原恢复了原状,而后便看到一道火红的身影朝着这边飞来,众兵士明了,神君胜利了。 得胜的鼓声与号角吹遍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宇文靖登上城楼之上,身后穆白笛张德等一众大将纷纷随行,眨眼间那个火红的身影落在城楼之上,宇文靖上前,“舞天,你没事吧?” 凤舞天摇头,发丝飞扬,“我没事,他们离开了!” 宇文靖点点头,虽面上的表情镇定自持,但眼眸里是激动安慰与自愧不如,他们苦战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如凤舞天的一来一回,短短的一个上午时间,那些人就被打退,他真的有无地自容之感。 “神君万岁!凤宇大胜!神君万岁!凤宇大胜!”响亮的呼喊声突然响起,不知是宇文靖有意安排亦或是人们自主,整座城的兵士都在摇旗举着兵器大喊,凤舞天看了宇文靖一眼,宇文靖亦是看着她微笑,那呐喊声深入耳朵,震动着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白笛,马上传旨,我凤宇战敌大胜,天下大赦,举国欢庆七日,可不分黑夜白昼。快马加鞭要在三日内将旨意传遍全国!”宇文靖的眼睛看着凤舞天,说的话却是对一旁的穆白笛说的。 穆白笛立即领旨,返身而去,宇文靖牵着凤舞天的手走下城楼,两人并肩而行,当真天下无双! “舞天,此次和我一同回帝都吧,上次你在帝都外离开,现在想来真是遗憾。”这边战事结束,那么宇文靖就要返回帝都了。 凤舞天点头,蓦地想起一事,“对了,我还从来没问过你,那宫中有没有你的妃子什么的?”想来男尊国必定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这一国之君。 宇文靖垂眸看向凤舞天,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妖娆的笑,“你猜?” 凤舞天抿唇,上下的看了宇文靖一圈,“有!” 宇文靖垂头低笑,“错,没有!” “恩?你以前是太子的时候就应该有的吧?据说,皇室子弟自十四岁之后便可以纳妾了么?”以前的皇族都是这样吧,还记得说那皇子什么的不过十二岁就和宫女发生关系,以至于长大后某个地方十分小,没有持久力,想到此,凤舞天不禁的上下瞄着宇文靖,这家伙也很可能呢! “看什么呢?”伸手在凤舞天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宇文靖故作神秘,“有倒是有,不过时间太久都不记得是谁了!” 凤舞天轻嗤一声,“听过‘铁杵磨成针’的故事么?” “铁杵磨成针?自然听过!”宇文靖不知凤舞天为什么突然说铁杵磨成针,看着她点头说道。 凤舞天唇角上扬,“那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呢?”像个夫子一般开始提问。 “什么道理?自然是做事要执着啊,只要执着有毅力,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成功!”宇文靖比较中肯的答道。 凤舞天一笑,“错!不是这个道理!” “怎么可能不是这个道理?好,那你说,那是怎么个道理?”宇文靖还真不知这个故事有另外的解答。 凤舞天看着宇文靖,眼眸中的笑是坏坏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凡事不要做太多,不然损其身毁其形,明明以后可成擎天柱,却因平时运作太多,导致最后只如一枚绣花针,一弯即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凤舞天说着,然后视线下滑,滑向某人的敏感地区转了一圈,然后笑笑转身先一步离开。 宇文靖站在那里愣了半晌,蓦地恍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轻笑出声,迈开步子追上凤舞天,低头低声说道;“那不如今晚让你看看是不是绣花针?” 凤舞天摇头,“算了,都能想象的出是个什么样子,何必再看!”似乎打定主意认定了宇文靖的就是一枚绣花针。 宇文靖拉着她的手臂再次鼓动,“或许是你说的那个擎天柱也说不定呢?” 凤舞天停住,挑眉看着他,“擎天柱?绣花针中的擎天柱?” 宇文靖坏坏一笑,低头伏在凤舞天的耳边,“昨天你不是感觉到了?” 凤舞天轻哼,“谁感觉到了?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俩人在秘密的研究着绣花针与擎天柱的问题,来来往往的兵士看着这二人无不避让开,但耳尖的还是听到什么绣花针之类的,不禁暗自琢磨,这皇上和神君研究绣花针做什么? 御驾返回帝都,百姓驾到相迎,更是知晓此次大战那些妖怪的是他们皇帝心心念念甚至为了她改了国名的神君大人,百姓更是好奇争相观看,随着御驾兵马进入了帝都的城门,百姓骤然跪地,大呼皇上万岁神君万岁。 坐在御辇之中,凤舞天看着四周跪了满地的百姓,愈发觉得有点不对劲,转眼看着宇文靖,他还是那副模样,在外人面前,深沉严肃,幽深的眸子不动如水。 “那些兵士大喊‘神君万岁’也就算了,百姓也这样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凤舞天问道。 宇文靖看向凤舞天,摇摇头,“有什么不合适?不是应该的么?” 凤舞天注视着他,“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是我不知道的?” 宇文靖挑眉,“我好想做什么都没有背着你。” 凤舞天还是觉得不对,蓦地恍然,“你决定要祭天祷文了?” 宇文靖也没有否认,点头,“是!” “然后呢?”凤舞天接着问道。 “然后?然后我退位啊!”宇文靖握住凤舞天的手,说的理所当然,而且很平静,好似这个决定已经做了很久了。 “退位?靖,你不能这么做!这是你的国家,你退位不怕臣民不服么?”凤舞天就猜到了他肯定是做了这个决定,他退位,必定是要她登基,就算他祭天祷文将凤宇归入尾羽麾下,那也没有必要让她做皇帝。 宇文靖摇摇头,“每一次国家有难,我这个所谓的领导者都没有办法保证我臣民的安全,这一次虽胜利了,但制造胜利的是你,而在我指挥的半个月时间里,就有数万的兵士都死了。至今想来,我都会觉得夜难寐。舞天,有你在,我就觉得我根本不称职,你懂么?”深深地看着凤舞天,宇文靖的眼中浮现起一丝无力,上一次在蓟城满城的人都死了,对方仅仅是轻巧一击,他们就毫无反恐之力,若不是凤舞天他们现在肯定都在黄泉路上溜达呢! 而这一次,亦是如此,如没有凤舞天,他们必定全部折在东原,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徒有虚名,面对那些臣民的跪拜,他满心愧疚! 凤舞天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接受,如果让我做你的后盾,我满心愿意,可你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我不能接受!” 宇文靖拉着凤舞天的手,然后淡笑,“现在先不要拒绝,等到了宫里,再说不迟。” 凤舞天还想说,可皇宫已经到了,宇文靖拉着凤舞天从御辇当中走下来,等在宫门口的满朝大员纷纷匍匐跪地,群喊皇上万岁神君万岁!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来宇文靖早就已经将消息传回了帝都,而且貌似已经露出了要退位之意了。 “众卿平身!回宫!”宇文靖一扬手,然后牵着凤舞天同时走向宫门,这里的皇宫与凤舞天记忆之中的紫禁城很相像,而且带着古朴的沉肃,那种由时间沉淀的恢弘之气迎面扑来,这里见证了数百代的帝王,也见证了延续了万年的天宇繁荣兴衰! 宇文靖与凤舞天由那雕刻着游龙飞凤的玉阶走向大殿,越过重重宫门,浩瀚的宫殿进入眼中,见证了古老人类的智慧与非凡的劳动力。 踏上那大殿,进入其中,宇文靖走上台阶,凤舞天不想与他一起上去,但宇文靖却不松手,拉着她走上那龙椅的位置。 朝臣跪拜,面对着凤舞天众人皆有些惊惧,但又敬佩不已,一人之力就能打退浩渺的妖怪,这可不是说说玩而已的事情,凤宇因为此事折了数万兵士,此时想来都心惊不已。 “此次边关战事众卿无不知晓,凤宇为此有三万六千兵士牺牲,所有牺牲兵士均追功,厚重的赏赐其家属!”宇文靖站在龙椅之前,凤舞天站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说话之时情绪的起伏,看来对于那死亡的数万兵士,他那愧疚的心是一时难以平解的。 “战事得以很快平息,多亏神君相助。众卿都知道,在朕继位之时有奸臣当道,朕多次遇袭,也是由神君多次相救,朕作为一国之君深感愧疚与无力。”宇文靖微微低头,可见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感想。 下面的众多朝廷大员也叹气,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而且有很多人亲自经历过。 “神君乃尾羽大陆火凤一族,万年之前统治灵物三脉的火凤神帝大家都知道,神君就是火凤神帝的后代!现在冥牙一脉攻击我凤宇,朕无力抵抗只能借由神君的庇佑。所以,朕现在要颁布两道圣旨。一,朕明日将祭天祷文,凤宇正式归入尾羽麾下,由尾羽关照我凤宇,以保天下百姓平安。二,朕决定退位,由神君继位,以保全凤宇每个臣民的生命安全和美生活!”宇文靖一字一句的说着,下面静悄悄,凤舞天转头看着宇文靖,他是打定主意了。 “靖,不需要这样的,你意已决我不再反对,但是,这个皇帝你还是得做。”凤舞天看着宇文靖说道,下面的人也静静的听着。 宇文靖蹙眉,“那你还是不愿意么?” 凤舞天摇摇头,“尾羽的安危也是我指责所在,我不能永远的呆在这里。但我保证,凤宇的安危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这个女皇我做。可平时的政事不是还需要人处理么?我不在,由谁处理呢?” 宇文靖看着她,许是也明白她说什么了,而此时下面的官员也议论起来,穆白笛与张德等人也在下面,几人对视一眼,穆白笛走到中央,启禀道:“皇上,神君说得对,平日政事繁多,神君也不可能日日在这里处理,那么还是由皇上处理。神君做凤宇的女皇是凤宇的荣幸,也必定能够威慑四方,臣等人不会反对,但还请皇上不要退位!”说着撩袍跪地,而后所有的文武大臣全部跪地,请求宇文靖不要退位。 “大家都有此意,你就不要再多说了,这个女皇我做,但是你这个皇帝你要接着做!”牵过宇文靖的手,凤舞天说道。 宇文靖叹口气,随后点点头,“好!” 至此,凤宇迎接来了新的制度,左有皇帝,右有神君女皇,全民修习强身健体的内源,据说还能增加寿命。 这几日在宫中,宇文靖政务繁忙,每天大事小事的真的多,凤舞天看着他到半夜都睡不了觉不禁想起他那时说要退位的事,现在想来这家伙也可能是想撂挑子。 “还有这么多!”走到御案后,凤舞天看着那堆了一摞的折子,摇摇头,这事儿果然多。 “是啊,本想把这些都推给你的,谁想你不上当啊!”宇文靖一边批着折子,一边笑道。 “呵呵,你肚子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我这个挂名的女皇倒是不能总闲着,来,我们一起!”凤舞天在宇文靖的身边坐下,宽大的龙椅坐两个人不显拥挤。 一堆的折子两人一同批阅,速度倒是也快,其实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对于下面的大臣来说事情有点大,必定由宇文靖最后拍案,但对于凤舞天来说,这些事情还有点小,不禁觉得无聊。 宇文靖确实没有后宫,他没有说谎,从小生活在宫中,各种淫靡的事情都见过,更加上后来生活水深火热所以这些事情反倒成了被遗忘的那个了。 那个老皇帝已经被送到了南方别院,还有那些个妃子,她们一走,整个后宫成了荒芜,虽繁华但没什么意思,凤舞天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 御花园,两张摇椅上两个人悠闲的躺在上面,祭天祷文仪式已经完成,现在凤宇已经正式成了尾羽的麾下了,凤舞天也已经传消息给了尾羽女皇,女皇自是意外又欣喜,没想到凤舞天走出尾羽一趟,狐族什卡被淳于莫拿下,这人主大陆也成了尾羽麾下了。 “舞天,现在我也是尾羽的人了吧?那时你说不是尾羽的人,我若和你近距离‘接触’会被烤化,那现在呢?”本来悠闲的躺着,宇文靖却突然问起了这件事。 凤舞天挑眉,刚要回答,却猛然听到有个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宫人捧着一张纸飞速的跑过来,而且边跑边大喊,“陛下,皇上,不好了,无日冰原下战书了!” 第九十九章 无日冰原 “战书?”凤舞天与宇文靖对视一眼,随后坐起身,凤舞天伸手接过那宫人捧着的纸张,却惊觉这不是纸,而是冰。 那宫人将战书递出去之后便开始甩手,嘶嘶哈哈直冲着手掌吹气,看样子被冻得不浅,指尖的地方已经没了知觉,这在太阳底下连寒气都不冒的冰实在是厉害。 凤舞天拿过来,宇文靖看了她一眼然后想伸手去拿,凤舞天赶紧托着那寒冰做的战书躲开,“不要碰,会被冻坏的!” 宇文靖看着她,眼内充满疑惑,“这是什么?” 凤舞天托着那块纸一样的冰悠悠说道:“万年寒冰!” “万年寒冰?对了,说这是战书?无日冰原?凤宇与无日冰原万年来都没有一点交集,怎么就下了战书了?”宇文靖觉得难以理解,刚刚浩渺冥牙一脉才退走,这无日水鳞一脉又来下战书,不知凤宇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凤舞天托着那万年寒冰制成的战书,抬眼看去,还果真是战书,指名道姓的要与凤宇的女皇决战,下战书的人,冥坤! 冥坤?她倒是认识一个冥尊,不过他是外海的人,这个冥坤是无日的人,无日冰原? “无日冰原,浩渺之境,他们俩倒是齐聚一个时段了!既然是要决战,就必定是有原因,靖,他定下的时间是半月之后在无日与凤宇的交界处。几天之后我赶过去,我倒想看看这帮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凤舞天的手忽现红光,那在太阳底下都不冒寒气的寒冰瞬间化成一潭水,凤舞天甩甩手,眸光闪现凌厉。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次竟然三番五次的被这些东西骑到头上作怪,她若是再手下留情那这帮孙子不得飞到天上去了! 宇文靖看着那刚刚把宫人的手都冰的没了知觉的寒冰在瞬间就化成了水不禁看向凤舞天,“舞天,他们绝不是你的对手!” 凤舞天看着他浅笑,“凭你这句话,我就非得去会会他不可!” “那你也得小心才行!”宇文靖抓住凤舞天的手,虽说他相信她会赢,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凤舞天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半月过的不快不慢,凤舞天与宇文靖的感情日益浓厚,凤舞天在半月之期的前一天决定启程赶往北方边关,宇文靖不想让她一人独去,想一同前往,凤舞天倒是不同意。 “朝里政事繁多,那就好好的处理政事吧。再说,这冥坤是何角色我还不清楚,不过想来也不一定能有那浩渺狼王厉害,你就安心的在这儿等着我吧!” 宇文靖看着她,半晌却也只能叹口气,他凡身肉体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尽量的不拖她后腿了! “干嘛那表情?像是遭人抛弃了一样!”看着宇文靖那有几分哀怨的模样,凤舞天失笑,伸手捧着他的脸歪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宇文靖垂眸看着她,趁着她在离开自己之前猛地搂住她,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激烈的纠缠亲吻。 牙齿相撞发出咯吱的声音,弄得凤舞天想笑,可宇文靖却不给她笑的机会,揽着她朝着龙椅的方向移动,一边亲吻不松开。 站在大殿之中的宫人自动的垂头,然后躬身退出去,厚重的大门吱吱嘎嘎的关上,整个大殿暗了下来,只有两个人浓重的呼吸在大殿之中回荡。 龙椅宽大,足以做成一张床,宇文靖压着凤舞天躺倒在龙椅之上,此时意乱情迷不想别的,只想和她真真切切的在一起,让他感受她的热情,感受她对他的爱! 吻离开凤舞天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火红的衣衫被扯开,露出让人血脉喷张的风景,宇文靖的眼眸中浮着浓浓的情欲,清明已不见消失,独留想要把她揽入怀压在身下的冲动。 凤舞天亦是双眼布满了雾霭,看他急切热烈的样子不禁更为情动,互相的扯掉对方身上的累赘,翻滚到龙椅之上,宇文靖托着凤舞天的身体,亲吻着她的脸颊唇瓣,然后滑到她的双腿间慢慢的沉下腰,两声低吟同时回响在大殿之中,而后便是肉体的撞击声,隔着厚重的大门外面都能听得到,宫人们不禁脸红,这情事实在激烈! 凤宇北方凤舞天在从什卡来之时路过这里,但当时并未多看,而现在却是得认真瞧瞧,虽不如南方繁华,但风土人情也算有特色。 因为这里和无日冰原隔着一片荒原和一条裂谷,所以这边陲小城的人也不算多。 因着要与无日冰原的人决斗,怕伤及无辜百姓,所以,早在收到那战书的第二天宇文靖便下令边陲的城守将城内的百姓安全撤出去,以免决战之时声势浩大百姓抵不过势压而丢了性命。 凤舞天到达了边陲小城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且这里出了西城门就是那片氧气极少的荒原,荒原过后就是裂谷,裂谷的那边就是无日冰原。 在西城门的城楼上站住脚,凤舞天看着无日冰原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和这边不一样,她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而无日冰原那边,天边隐隐的是灰白色的云彩,而且貌似阳光照不到那里! 艳阳高照的天儿慢慢地来了风,凤舞天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发丝随着风向后飘扬,裙角也在飘荡,发出猎猎的声响,凤舞天眼角一动,那无日冰原方向的天际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由灰白的颜色逐渐地变成了黑色,黑色的云彩恍若被什么翻搅了一般,声势浩大的朝着凤宇的方向翻卷而来。 风越来也大,而且温度也越来越冷,好似风中夹杂着冰粒子蓦地一下吹在脸上会有疼痛之感。 那黑色的云彩越来越近这边的天空湛蓝一片,那一半就是黑压压,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让人看着不禁心里压抑。 就在那翻腾的黑云蔓延到荒原之上时,凤舞天猛地一跃而起,火红的身影恍如流星一般,快速的朝着那黑云飞去。 那翻滚的黑云似乎感觉到了凤舞天的到来,竟然停在了那里,但仍止不住的上下翻滚,好似马上会压下来。 凤舞天飞行到了那黑云之下,立在半空仰头看着翻滚的黑云,漆黑的瞳眸在一点点的变化,隐有红光闪烁。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躲在那里看很好玩么?”凤舞天淡淡开口,语气中却不乏讥讽之意。 那黑压压的乌云蓦地翻搅的更厉害了,凤舞天眼睛不眨,看着那黑云之中一个人的身影慢慢出现,一身墨黑的滚边长袍,魁梧挺拔的身体,然后是一张颇具森冷的脸。 凤舞天微微蹙眉,他怎么长得有点像冥尊?但不同的是,冥尊只是冷而已,有时会笑,而且笑起来让人觉得很暖,可这人,真的是很冷啊,简直就和那万年寒冰一样,不仅冷而且还会冻伤人。 翻搅的云带着风呼呼的刮,他,大概就是那个冥坤,脚下踩着黑云,风吹过,墨色的长发戾戾飞舞,墨色的衣袍呼呼的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森冷得要命。 “你就是凤宇的女皇!”冥坤开口了,和其人一样,让人听着心里发冷。 凤舞天看着他,眼眸微动,“没错!阁下无日冰原的人,为什么要与凤宇过不去?凤宇乃普通人之地,无内源神术护身,貌似对无日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吧!”这个是她始终不能理解的,他们都乃灵物,这万年之中都没有对人主大陆做过什么,为什么偏偏在此时非要发动攻击? 冥坤的眼眸很森冽,恍若那化为战书的万年寒冰一般,似乎在他的眼中没有人是活着的,都乃死物! “因为你是凤宇的女皇,因为某个让本座不能忍受的天意,就这么简单!”冥坤看着凤舞天,眼神冷冽,说的话也冷冽,但却让凤舞天莫名其妙。 “天意?怎么都和天意扯上关系?这么说,你们攻击凤宇,都是因为我喽?”难不成是她这火凤的身份么? 冥坤似乎不太明白凤舞天说的那你们攻击凤宇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几个月之前凤宇方向神迹显现,那是不是你?” 凤舞天一挑眉,几个月之前?她正好来凤宇,然后显现神迹救了满城的人还收了那作恶的人一身修为,点点头,“没错!是我!” 冥坤眸光一冷,“那还需要多说什么,就是你!”蓦地冥坤伸手指向凤舞天,那压顶的乌云开始疯狂的翻搅,将这两人都围在了黑云之中,像是一个魔兽要吞噬掉他们俩! 就是你!这三个字落在凤舞天的耳朵里犹如一声雷,如果说真的是因为她凤宇才会遭到袭击的话,那么那死去的数万人都是她间接害死的? 凤舞天眸光一寒,看向那冥坤不禁气上心头,“你们到底和我有什么仇怨?非要找出我来决斗?无日冰原的做法尚可不算阴狠,那浩渺之境竟然袭击凤宇,造成数万人抛尸边关。个个族系之间从来没有来往,却突然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不怕天谴么?”一声长喝,凤舞天猛的动手,一道烈焰冲着冥坤飞速射去,那翻腾的黑云乃寒系,遇到那烈焰纷纷散开,烈焰呈直线毫无阻挡的奔向冥坤的面门。 冥坤微微一偏首,那道烈焰擦着他的发梢而过,墨色的发梢立即成灰,猛地转头看向凤舞天,森冽的眼眸中满是寒霜,凤舞天亦不示弱,眸光凌厉,恍若出鞘的剑。 翻搅的黑云在冥坤的周身晃动,一瞬间整个人恍若出自地狱。 呼的一声,不知是谁先出手,总之,从两人处分别射出烈焰与黑色的寒雾,如果细看,那黑雾之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如同梅花针的寒冰粒子,锋利如刃碰到肌肤即化。 两股能量在半空相遇,猛的爆出一声巨响,两人分别被震退几步,但却马上出手,绝不给对方一秒的空余时间。 只听得半空之中轰响不断,而且地面尘土飞扬,那流沙恍若被旋风吹起,又像是雪崩,朝着一面快速倾倒,中间渐渐地形成了沟壑,半空中的两个人边打边朝着无日冰原的方向移动,所过之处半空轰响,黑云滚滚,地面飞沙走石,一道沟壑从凤宇城池的方向开始,朝着无日冰原的方向开启。 这冥坤的修为绝对不是虚构的,他的寒冰粒子十分霸道,尽管凤舞天躲得快,但是手臂还是被打到,而被打到之后那寒冰粒子就进入了皮肤,手臂一麻,然后整条手臂便开始发冷! 但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亦是让那冥坤吃了亏,烈焰在他的肩膀擦过,上好的袍子瞬间化成灰,手臂自然也被灼伤,凤舞天远在几米之外都闻到了火烤肉的味道。 天上翻搅的黑云渐渐的减少很多,可能是随着冥坤用功过多,黑云也翻搅的没了力气,凤舞天脚下烈焰丛生,周身红光大作,眉心的神迹自然显现,可那冥坤并没有因为她的神迹出现而放手,相反的进攻更为激烈。 凤舞天亦不退让,冥坤是下狠手,凤舞天也同样下了杀手,两个人的眼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不将对方彻底解决掉誓不罢手的决心! 越打越向北方移动,那荒原之上一道长长的沟壑,能与那裂谷一比,而且如同沙尘暴一般,那边的城池都被飞沙罩住。 无日冰原进入视线之中,那裂谷横在那里,两人渐渐的达到了裂谷之上。 冥坤的攻势愈发激烈,凤舞天的烈焰攻势似乎已经不再有刚刚那个力度,蓦地凤舞天反手从背后一抓,一柄形如长矛的本体焰刃脱体而出。 这是自从幻化本体之后便出现在身体之中的,凤舞天从未将它拿出来过,但今日不仅要用到它,还要用它彻底解决了这个狂妄自大的东西! 冥坤似乎也没想到凤舞天会有这个,瞳眸一动,反手也在身后一抓,一柄围绕着黑色云雾的弯刀现在手中,凡是越过大圣阶的人都能用本体能量炼制武器,凤舞天能,他也能! 两人似乎是真的发狠了,这本体武器脱体而出之后,天空狂风大作,下面的裂谷更是轰隆作响,凤舞天看也未看,注视着冥坤的脸猛地挥起长矛,带着红光的长矛划出一道半月的弧线,咻咻带着破空之音奔向冥坤。 冥坤亦不示弱,手中黑色弯刀同样砍出,黑色的寒冰弧线咻咻咻直冲着那火红色的光线撞去,轰!一声爆响,两人后退两步,下面的裂谷也开始震动,轰隆隆,竟然开始从上面坍塌起来! 两人也看向下方,烟尘滚滚,整条裂谷从头至尾开始坍塌,而后那边的无日冰原也被连带着有了反应。 由于这边不是无日冰原的最深处,所以,这里的温度不适合冰原的稳固,上面是冰层,其实下面是流动的水,而此前一直由比无日冰原高一段的裂谷阻挡着那些水的流动,可是此时那裂谷坍塌,冰层下面的水开始蠢蠢欲动,而后随着整条裂谷坍塌,只听得轰轰流水声,如同大坝坍塌一般,无日冰原的水轰隆隆的朝着凤宇的方向流动。 凤舞天一惊,这样凤宇岂不是得被水覆盖? 可后来水流的方向却让凤舞天放下了心,因为刚刚两人在半空中交手,整个荒原被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此时那水沿着沟壑呼呼的流淌,然后顺着荒原朝着远方奔流! 边陲一向比较干旱少水,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少水了! 凤舞天唇角弯弯,随后转头看向对面那立在半空之中的冥坤,眼角眉梢皆具一丝得意,“如此作恶,今儿倒是做了件好事,或许上天会因为你做的这件好事而对你少一点惩罚的!” 冥坤猛的看向凤舞天,唇瓣紧抿,眼里无不是怒气,手中那还飘着黑雾的弯刀猛的砍向凤舞天,凤舞天亦是反应十分快,反手挥起长矛打回去,犹如惊雷的声音再次在半空中响起,下面流动的水亦是受到影响,溅起浩大的波浪,身在半空都被那水浪溅到。 “哼,今日必取你性命!什么天意,见鬼去吧!”冥坤不知怎的突然暴起怒意,而这怒意不同寻常,不似因为无日冰原被破坏,倒是像与凤舞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灭了她报仇不可! “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凤舞天轻轻一挑眉,这个动作很能轻易地挑起人的怒火,再说那冥坤本就在怒火之中,更是火上加油一般。 冥坤发狠,一招一招接踵不断,誓要将凤舞天毙命当此,凤舞天招招应对,却慢慢的衔接不上冥坤的攻势,慢慢的开始一边应对着他的招式,一边闪躲,下面是滔滔波浪,上面两人殊死一搏,天空如同炸开一般,方圆万里之外皆听得到轰隆作响的声音。 猛的,那冥坤重重的砍出一刀,凤舞天迎上去奋力一挡,却不想他在下一刻便挥袖射出寒冰粒子,那寒冰粒子速度极其快,凤舞天抵挡住上方的攻击,下面快速翻滚一躲,却不料右小腿被寒冰粒子打中,一阵钻心的麻从小腿处升腾至全身,脚下的烈焰也在瞬间熄灭,凤舞天翻飞一周迎面又飞来一片黑色的寒冰粒子,凤舞天猛的下腰那寒冰粒子擦着她的胸部而过,那冥坤是抓住了这个时机,上一波寒冰粒子躲过,下一波接着到来。 凤舞天手中长矛上的红光消弱了很多,但抵挡那寒冰粒子绰绰有余,又勉强的躲过一波,下面却迎来了两波,凤舞天躲过第一波本想将第二波打开,却不想冥坤突然飞至面前,猛的在她的肩头拍一掌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凤舞天顿时全身麻木,定在那里看着近在面前的冥坤,下一秒眉心神迹隐回去,手中长矛消失,周身的红光也消散,脚下一空,砰的坠落下去。 —— 透明的宫殿中升腾着袅袅的寒气,那墙壁地面桌椅装饰无不是透明的,一块巨大的乳白色寒冰放置在整个宫殿的正中央,整个宫殿的寒气就是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 虽散发着寒气,但却没有融化的痕迹,只是冒着寒气,让人看着便觉得很冰凉! 巨大的寒冰之上,一个女子静静的躺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映衬的脸更加莹白,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胸口有轻微的起伏,呼吸均匀! 宫殿外走来一人,一身墨色的长袍,一头墨色的长发,一张冷冽的脸,一双眼眸深沉且带着看不懂的森冷! 脚步轻轻,基本上走路都没有声音,从大殿的门口走进来,然后直接走到那睡在寒冰之上的女子身边。 停在那里,冥坤看着睡着的凤舞天,这是她睡着的第十天了,其实他本可以看着她随着大浪流走的,可是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的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将她拎回了无日宫! 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她,闭着双眼睡得很深沉,她被他的寒冰粒子侵蚀了身体,所以,现在也只能将她放在这寒冰之上,不然会身体结霜! “天意?天意是什么?如今看来天意不过是一纸让人千年都睡不好的废话!”冥坤的手轻轻抬起,然后慢慢的放到凤舞天的脖颈处,随后慢慢的收紧收紧收紧。 “咳咳!”凤舞天皱起眉头,不适的咳出声,苍白的脸上也浮起青紫,冥坤看着她,那掐住她脖子的手倏地松开,凤舞天的脸上的青紫随即消散,却还在不停的咳嗽! 咳嗽渐渐停止,凤舞天的睫毛动了两下,冥坤看着她,脚下一动似乎想要离开,却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看着凤舞天,眼睛一眨不眨! 慢慢的睁开眼,凤舞天瞬间有一丝茫然,这是哪里? 猛的,瞥见有个黑影立在一旁,猛的转过视线看过去,入眼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你……”凤舞天开口,却惊觉自己的颈子好痛,而且身体好冷,手指动动,摸到的竟然是冰! 忽的坐起身,凤舞天的头一阵发晕,闭闭眼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后看向旁边,那个男人还站在那儿,而且正看着她。 冷冽的长相森冷的眼神,没有一丝表情,这是什么人? 凤舞天复又环顾了一圈四周,这四周怎么都是透明的?她记得她明明是去‘毒药’见爸爸了,然后回房间之后看到了那个权塑,那个该死的东西还没经过她同意亲她来着! 可是怎么转眼就到了这儿?凤舞天慢慢的从寒冰上下来,那上面太冰,她受不了。 “你是……”凤舞天蹙眉,看着冥坤,发觉有点面熟,可是她肯定没见过这人,这是谁啊? 冥坤看着凤舞天,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后说道:“你不认识我了?” 凤舞天纳闷,然后摇摇头:“我们认识?” 冥坤看着她的眼睛,不像是说谎,她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儿了?连自己都忘记了么?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么?”冥坤开口问道。 凤舞天点点头,“当然!” “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不得我了么?”冥坤继续问道。 凤舞天愈发觉得这人诡异,“我不认识你,还有,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转身环顾四周,全部都是透明的水晶,这是水晶宫? “水晶宫?”凤舞天低声疑问,那边冥坤倒是回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是无日宫!” “无日宫?”凤舞天回头看着冥坤,而后恍然,“没有太阳么?” 冥坤点头,“没错!” “会没有太阳?”凤舞天眼眸一动,随后转身走出殿门,出了殿门便看到一座座的宫殿鳞次栉比,而且这些宫殿均是透明的,不时的有五彩的流光闪过,真的如电视里铸就的那水晶宫一样分外漂亮,转眼看了一圈,凤舞天抬头,入眼的便是银灰色的天空,不论是头顶的,亦或是远处,都是银灰色。 转眼看向脚下,居然是冰面! 凤舞天吓了一跳,明明前一刻还在现代都市,还在‘毒药’的楼梯里上上下下,可这转眼怎么就跑到冰面上来了?而且还有这奇怪的宫殿,还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冥坤走出殿外,站在凤舞天身边,看着她满眼疑惑的模样,也愈发肯定她是丢掉了某些记忆,“你的名字是什么?”冥坤问道。 凤舞天看着他,注意着他的眼睛,似乎刚刚有个瞬间那双眼睛里掠过杀意来着。 “凤舞天!”凤舞天说道。 冥坤点头,“冥坤!” 凤舞天看着他颌首,“你好!” 冥坤稍有疑惑,然后也答道:“你好!” “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凤舞天转眼看着四周,一边问道,她总不能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吧? 冥坤眼眸一动,然后说道:“兰硕在几十里外地冰面上发现你的,发现你的时候,你处于昏睡状态!”谎话说得顺理成章,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凤舞天皱皱眉,“是么?可是我是怎么突然降落在这里的呢?对了,这里是什么朝代?或是,这里处于哪个国家?”看着他穿着古装,而自己也是一身古装,便知道这肯定不是二十一世纪,但好在她还算镇定,没有一下子跳起来,吓着人怎么办? “朝代?国家?”冥坤反问两句,然后摇摇头,“这里就是无日,没有朝代,没有国家!” “恩?还有这么奇怪的地方么?”凤舞天眼眸转转,难道这里是四次元空间不成? “奇怪么?再正常不过了!”冥坤看着凤舞天,淡淡地说道。 凤舞天也只能点点头,也许在他看来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吧? “那我问一下,怎么离开这里呢?”凤舞天转眼问道,如果这里真的是四次元空间,那么她可能不容易回去了。 果然冥坤摇摇头,“无日冰原辽阔无边,想要出去不容易!” 凤舞天点点头,“好吧,那我能在这里一直打扰么?”看样子这里人很少,她此时无处可去,也只能暂时呆在这里了。 冥坤看着她点点头,“可以!” 凤舞天淡淡一笑,“谢谢!” 这里真的很神奇,那些宫殿果真都是由水晶做成的,里面的那些流光不知是从何而来,反正不时的都会闪现,很亮眼。 诚如凤舞天所想,这里的人果然很少,三天了,她除了那个冥坤没有看到过别人,而且饭菜不会很适时的送来,但她也不会饿,她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来了这个四次元空间,她连饭都可以戒了! 实在无聊,凤舞天决定研究一下那会流五彩光的水晶,坐在水晶椅子上,凤舞天看着那立在殿中晶莹剔透的柱子,发现每过五秒中,这个柱子不一定哪个地方都会有五彩的流光闪过,五彩斑斓,但只出现一瞬,下一个出现的地方不一定会在柱子的哪个方向,规律让人琢磨不透! 凤舞天认真地看着,大殿门口出现一人,凤舞天挑眉,然后歪头看过去,来人正是冥坤。 端着一个水晶的托盘,上面摆着水晶的盘子,水晶的碗,还有水晶的筷子,他端着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看着她说道:“吃饭了!”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今天很丰盛!” 冥坤坐在她对面,然后说道:“那吃吧!” 凤舞天颌首,拿起筷子,刚要夹起来,又突然想到,“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冥坤看着凤舞天晶亮的眼睛,冷冽的眸子躲闪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 凤舞天微微挑眉,觉得他像是尴尬,“那很厉害啊,还会做菜,我不会!”凤舞天夹起菜吃一口,然后点点头,“不错,很好吃!” 冥坤看着她,冷冽的模样倒还是那样,但却不知哪里有了些许变化,总之看起来不是很森冷了! 第一百章 暗生情愫 无日宫很广阔,但又很清冷,冥坤这个主人倒是做的不错,许是看着凤舞天无聊,带着她四处溜达。 凤舞天倒是看着新鲜,每一处地方都得停留一阵,鼓捣鼓捣那些奇怪的东西,这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由水晶制成,但也有别的材质,比如此时正呆在凤舞天手里的黑曜石! 黑曜石是心形的,而且放在手中犯凉,凤舞天拿着它看了看,旁边的冥坤一直都在注视着她的表情。 “这个颜色很好看,像你的眼睛!”凤舞天拎着那黑曜石,转头看着冥坤说道。 冥坤微微一愣,眼眸微微垂敛,然后说道:“是么?” 凤舞天点头,“是啊,你的瞳眸就是这个颜色!”看了看,然后转手交给冥坤,“给你!” 冥坤看着那黑曜石,半晌摇摇头,“送你吧!” 凤舞天挑眉,而后一笑,“送我?” 冥坤点头,“对!” 凤舞天笑笑,随后果真收入手中,然后一笑,“好吧,既然是你送的,那我就收着了,谢谢!” 冥坤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在凤舞天看不到的地方,森冽的眸子浮起一丝幽暗。 水晶而成的亭子分外好看,凤舞天与冥坤坐在其中,凤舞天四周的环顾着,蓦地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人走过来。 “有人!”凤舞天说了一声,然后冥坤微微转头看过去,轻嗯一声说道:“是无日宫的人!” 凤舞天点点头,“倒还真是神出鬼没,这宫殿都是透明的,按理说就算他隔很远也能看见才是!”可她并没有看见,而是在那人马上要接近这里的时候她才看见,不禁觉得有点诡异,或许这些人真的有点什么法术之类的? 那人一身淡灰色的衣袍没有什么特色,长相也是很平凡的那种,唯一给凤舞天不同感觉的便是他那一身气息,好像有压迫感一样,随着他的接近,她居然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凤舞天无意识的提了口气,却见站在那里的人突然一个趔趄,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下,冥坤转眼看向凤舞天,眸光凌厉,却见凤舞天正疑惑的看着虬智,冥坤眼中的凌厉慢慢的消失,明了凤舞天她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虬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凤舞天,然后低头冲着冥坤说道:“尊主,有几个人在无日冰原外围转悠,可能是温度原因他们进不来,但看样子,视乎很急迫!”虬智的措辞很小心翼翼,因为他猜想的到,那几个人肯定是冲着这位姑娘来的。 冥坤微微皱眉,然后起身,“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凤舞天眼睛一动站起身,“那我和你一起去行么?” 冥坤垂眸看着凤舞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随后不知为何冰冷的唇角有微微上扬,“好!” 无日宫果然浩大宏伟,那冥坤揽着凤舞天的腰一跃而起之后,凤舞天的视线便被那冰面上的层层宫殿所吸引。 因着在上空,那宫殿五彩斑斓,因不时的闪过的流光而十分耀眼,就算天上没有太阳,亦是十分闪耀! 冥坤揽着她,眼角的余光感觉到凤舞天在看着下面,而后转过头,瞅着她的侧脸,眸光微暗。 “好看么?”因着在半空中飞翔,所以,那风吹着脸面,发丝向后飞扬,袍角飞舞,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凤舞天点头,“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美轮美奂!”凤舞天转头看着冥坤,头脑中在瞬间有一个吹风的画面经过,她的眼眸一恍惚,那画面却消失了! 冥坤看着她,眸光微变,“怎么了?”盯着凤舞天的眼睛,冥坤低声问道。 凤舞天摇摇头,“不知道,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了?”冥坤继续追问,似乎很执着于知道凤舞天在想什么。 凤舞天摇摇头,“没什么了,现在没事了!”凤舞天摇头不再说,虽然那感觉奇怪,她想说出来,但这冥坤给她的感觉总有一点怪异,所以,她还是觉得不说的好! 冥坤深深的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目视前方,急速飞行。 无日冰原天空与冰面成一色,所以灰白的颜色总是有些刺眼,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越发向前行,后面的无日宫脱离了视野,渐渐的,前方后方都是冰原,而也就在此时,前方天际出现了星星点点。 凤舞天微微眯眼想看的清楚些,冥坤斜睨了凤舞天一眼,随后放慢了速度,不再急速飞行,倒是和他们一起飞行的虬智急速向前,而后越过他们,朝着那星星点点上下飞行的几个人飞过去。 凤舞天看着虬智离开,而后发现冥坤停在了半空不再飞行,心里的惊奇也越来越多,看来这里果然不是普通人的地界,看看冥坤在半空中平稳的样子,如履平地! “怎么不走了?”凤舞天转眼看着冥坤,心里总有一丝揪扯的感觉。 冥坤垂眸看着凤舞天,然后低声说道:“虬智就会解决!” 凤舞天微微点头,然后看着那虬智朝着天边的星星点点几人飞去。 慢慢的,虬智接近了那几个人,没用上两秒,竟然打了起来。 凤舞天蹙眉,“怎么打起来了?” 冥坤冰冷的唇角微微上扬,“无日冰原不是任何人能进来的,既然进来了必定得到教训!” 凤舞天听闻此话不禁想说,那她也是莫名其妙落在这里的,怎么没教训她? 虬智的法术相当厉害,凤舞天远在这里都能看得见他发出来的灰色气体,而且那气体还带着光,那几个人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猛的,那其中一个人影突然坠地,凤舞天心头一跳,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冲出去。 冥坤立即蹙眉看向凤舞天,“怎么了?” 凤舞天摇摇头,“没事!”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厉害,闭了闭眼,再看向那远处,又有一个人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凤舞天的心脏急速跳动,竟然好像要跳出来,缓缓的伸手捂着胸口,凤舞天发觉自己呼吸困难。 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猛然间,手心猛现一团火焰,“啊!”凤舞天立即喊出声,旁边的冥坤眉峰一蹙,随后当机立断的在凤舞天的后颈拍了一下,凤舞天眼睛一翻,随后身子一软。 冥坤揽住凤舞天软下来的身体,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在上下翻腾的那几个人,随后转身揽着凤舞天返回。 还是那张万年寒冰的床,凤舞天躺在上面,满额头的汗珠,而且睡得极其不稳像是在做噩梦。 冥坤站在她旁边,半晌慢慢的伸出手,修长的指在凤舞天的额头上擦了擦,将她的汗珠擦掉,看她在不停的动,然后慢慢的在她的肩头一点,凤舞天果然不再动弹,但额头上仍不断的冒汗。 梦里面一片红和一片黑在互相的争夺着,不知这两片空间为什么要争夺,凤舞天只觉得看的胆颤心惊。而且渐渐的,那黑色的空间占了上风,红色的渐渐被吞噬掉,凤舞天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随着那红色渐渐被黑色吞没,凤舞天猛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冥坤的脸。 “醒了?”冥坤开口,依旧是冷淡的语气,可凤舞天看着他却突然衍生出一股恼来! “我怎么了?”凤舞天感觉脑子嗡嗡响,她怎么又躺到这上面来了? 冥坤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适应这里的天气罢了。”冥坤淡淡的说道,明显的将之前在无日冰原上头发生的事情都掩盖掉了。 凤舞天点点头,虽冥坤这么说,可总觉得发生了什么是她遗忘了得,可是遗忘了什么呢? “今日东洋副尊来觐见,带来了他们东洋特色的舞姬,要去看看么?”冥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着凤舞天的眼眸总觉得有点深意。 凤舞天坐起身,然后从那万年寒冰上下来,点点头,“好啊!”自从来了这里就没见过什么人,既然有舞姬,就肯定有舞蹈喽! 冥坤点点头,然后转身先朝着殿门外走去,凤舞天随后。 走到了正统的大殿,凤舞天才知道她居住的那个殿不过是个偏殿而已。 这大殿也同样是由水晶铸建而成,但不同的是这里面的雕饰都是用黑水晶做成的。 黑水晶可想而知,比之黑曜石还要晶亮,而且黑色的透明水晶尽显高贵,那最上首的椅子就是由黑水晶制成。 冥坤走上最上首,然后旋身在那黑水晶的椅子上坐下来,他的气质与那黑水晶相得益彰。 冥坤看了一眼凤舞天,然后慢慢的伸手,“过来!” 一声淡淡的过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凤舞天下意识的讨厌这种口气,可却没有说什么,举步走上那透明的阶梯,然后在冥坤的面前停住脚步。 冥坤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立即有人从水晶帘后面出来,抬着椅子放置在那水晶椅旁边,冥坤看着凤舞天,“坐!” 凤舞天转身坐下,然后便听旁边的冥坤说道:“召东洋副尊!” 虬智一直立在殿中,听到冥坤的声音立即走出殿外,不过三五分钟,便有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凤舞天看向此人分外诧异,因为,他的头发居然是绿色的! 绿色的!凤舞天看到这颜色不禁有些想笑,顶着一头绿在头上,还真是怪异!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分外俊美,一身绿色的长袍与头发同色,走近之后凤舞天猛然发现他的眼睛居然也是绿色的! “东洋子衿拜见尊主!”那人站在殿中朝着冥坤弯身行礼,冥坤淡淡一抬手,“副尊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立即有人从珠帘后走出来,抬着椅子放置在大殿一旁,那子衿说声谢尊主,然后便走到一旁坐下。 “尊主,想你这里十分冷清,子衿又最耐不得清静,所以,就带了东洋的舞姬,这些舞姬近日排了些舞蹈,尊主可有兴趣观赏一番?”子衿笑容满面,俊美的面容再加上那好看的笑,当真让人无法忽视。 冥坤面对子衿的笑依旧面色冷淡,微微点头,“可以!” 子衿立即笑着颌首,将视线移开时顺便的看了一眼凤舞天,绿色的瞳眸中带着疑惑,许是猜不准这坐在上面的女人是谁! 子衿轻轻拍手,然后便听得外面环佩叮当,而后便见一群绿衣飘飘的女子从外面袅袅飘摇而来。 那些女子也均是一头绿色的长发,身上的绿色纱裙呈透明状,里面窈窕的身材若隐若现,个个光着脚踝,踩在那水晶的地面恍若踏波而行。 不知从哪里来的乐曲,轻盈婉转,分外悦耳! 那些舞姬踩踏着舞曲的点子,翩翩起舞,动作之间,那身上的轻纱拂动,里面的光景更是似马上跳跃出来。 凤舞天坐在上首看着都觉得那些舞姬美艳无双,不由得转头看向冥坤,还以为会看见这冰冷的人能够痴迷进去,却不想他还是那副模样,眼前那扭动着身躯的舞姬仿佛只是一堆会移动的物体,不美不艳不吸引眼球! 凤舞天暗暗有些咋舌,这家伙面冷难道心也是冷得,以至于这样的美人在眼前晃动都没有反应。 似乎知道凤舞天在看他,冥坤慢慢的转头,和凤舞天的视线相聚一处。 “不好看么?”冥坤问道。 凤舞天眨眨眼,这话好像应该是她问他的吧? “还好!”凤舞天点点头答道。 冥坤在凤舞天的脸上看看,似乎觉得凤舞天也并不是很热衷于这些舞蹈,然后便淡淡开口道:“散了吧!” 冥坤淡淡的一句,下面的舞蹈立即停住,那乐声也停止,然后那些舞女们快速的退出去,眨眼间整个大殿平静下来,只剩下三个人。 正欣赏的有滋有味的子衿稍稍一愣,待得那些舞女退出去后,转眼看向上首的冥坤,微微一笑,“坤,你还是不喜欢这些?” 冥坤扫了一眼笑意满面的子衿,“无感!”淡淡的两个字,说明了他对这些没感觉。 凤舞天瞅着那子衿一头绿色的长发心里的感觉还是有点怪,一头绿?啧啧,这个真的是太搞笑了。 许是凤舞天看着子衿的时间过长,子衿将视线转向凤舞天,微微一挑眉,绿色的眸子风流尽显,“姑娘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俊美无双么?”尾音扬起来,调调很奇怪!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忍着笑点头,“是啊,遗世独立倾国倾城!” “嗯?倾国倾城?好,这个词我喜欢!”子衿貌似很满意凤舞天的赞美,不住的点着头,凤舞天实在是想笑,却只能憋着。 凤舞天与子衿在那讨论着倾国倾城,旁边的冥坤倒是显得多余,蓦地站起身,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慢慢聊!”说罢,拂袖离开! 凤舞天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走了? 子衿看着离开的冥坤,笑的更开心,本来四十几岁的年龄,此时看起来年轻不止十岁,此人还是笑笑显年轻啊! “姑娘芳名?”冥坤既然走了,这俩人也只能走出大殿,并肩出来,那子衿倒也自来熟,笑容满面的问着凤舞天的名字。 “我叫凤舞天!”凤舞天亦是和善的答道。 “姑娘来自哪里?看起来不像是无日的人!”子衿依旧笑容满面的问着。 凤舞天点点头,“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可是,具体是怎么来这里的,至今为止,我自己都不知道。”凤舞天耸耸肩,她还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嗯?姑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这里的么?”子衿颇感意外,看着凤舞天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 “确实,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至今为止这仍旧是个谜啊。 子衿那绿色的瞳眸一动,随后长叹一声,“不会是坤把你掳来了的吧?”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一笑,“不会的,我的家不在这里,亦不再无日之外,隔着一片天空呢!”都不是一个空间的人,又怎么能把她掳到这里来? 子衿了然的点点头,但看样子还不是十分的相信,“原来如此啊,那坤没有帮你找回去的路么?” 凤舞天摇摇头,“他说这里很难出去,而我又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他也很难帮得到我!” “哦,看来故事很长啊!”子衿点着头,但那眼中却是另外一种神色。 而后两人分开,凤舞天回了她暂住的宫殿,蓦地在迈入殿门的一刹,突然觉得胸口发闷,然后她转身靠在门上,就愈发的觉得呼吸困难。 脸被憋得发紫,凤舞天靠着门慢慢地滑下来,正在此时远处走来一个身影,似乎看到了顺着门滑下来的凤舞天,一个瞬移到了凤舞天的身边。 冥坤看着脸都发紫的凤舞天不禁蹙眉,随后伸手将她拎起来,看着她的脸,却突然发现她的眉心隐有一点火红出现。 瞳眸微微一动,这是神迹! 凤舞天只觉得全身涨热,看着面前的冥坤时,突然有好多画面在眼前闪过,瞳眸急剧收缩,这个人是谁似乎马上就要脱体而出,冥坤却在那当下猛的一掌拍到了凤舞天的后颈,凤舞天再次身体一软,眉心处的神迹也迅速的隐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冥坤的怀中。 冥坤搂着凤舞天,微微垂眸看着她,然后缓缓伸手扣在她的后脑处,一团黑色的雾气出现,凤舞天的眉峰皱了皱,却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那黑雾消失,冥坤弯腰将凤舞天横抱起来,然后走进殿内,将她放在寒冰床上。 “原来你抹去了她的记忆!”一道男音在外响起,正是那绿头发绿眼睛绿长袍的子衿。 看着殿内的冥坤,子衿脸上的笑意或多或少的都有点促狭之意,冥坤扫了一眼子衿,然后转身走出殿外,在经过子衿面前之时,冥坤停下来,眼神稍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许多嘴!”淡淡的一句,却很是冷。 子衿仍是笑容满面,眼睛甚有深意的看了冥坤一眼,“好,肯定不多嘴!” 冥坤冷冷的扫了子衿一眼,随后离开,子衿笑着看着躺在寒冰床上的凤舞天,而后摇摇头叹口气,笑容慢慢敛去,那张脸又恢复了四十几岁的模样。 不知沉睡了多久,凤舞天从梦境中醒来,做的还是那个红色黑色的梦,而且到最后红色都是被黑色吞噬干净,不知为何,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色被吞噬掉的时候总会心惊胆战,醒来之时满身是冷汗。 “还会做噩梦么?”冥坤虽冷冷的,可对她的事情还是比较上心。 凤舞天点头,“会!” “都梦到什么了?”冥坤看着凤舞天,眼神淡淡的。 凤舞天微微蹙眉,“不太记得了,做梦的时候很清晰,可是醒来就记不住了!”凤舞天说了谎,她不认为将自己的梦告诉冥坤是个好事,如果一个人生性冷淡对那些露春光的美女跳舞都会没反应,又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多的关心。 冥坤点点头,“这里没有太阳,没有黑天白夜,可能是你不适应!”冥坤淡淡的说着。 凤舞天点点头,“可能吧!”或许可能是这个原因也说不定,这里黑天白夜都没有,她自己也不适时的有些心慌。 “或许时间久了,这些症状就能消失了!”冥坤淡淡的安慰道。 凤舞天点头,算是答应。 “原来在这里!”一道男声传来,凤舞天转头看过去,来人正是子衿。 凤舞天淡淡一笑,“原来你还在这里!” 子衿走进亭子里坐下,然后在凤舞天旁边坐下,冲着凤舞天一笑,立即减龄十多岁,“舞天一直在找我么?” 凤舞天笑着摇摇头,“只是许多天没看到你,以为你离开了!” 子衿笑容满面,“还没看到舞天恢复,怎么能离开?” 这二人相聊甚欢,那边冥坤看着二人,眸色微冷。 子衿扫了一眼冥坤,笑的更开心,“舞天身体不好么?” 凤舞天摇摇头,“以前不错的,可能是这里的天气我不太适应吧,所以,就会有些不舒服!”凤舞天也借着冥坤的说法说道。 子衿叹口气,“可能时间久了就会适应的,舞天,身体最紧要,一定要保护好!”说着,竟然抬手拍了拍凤舞天的肩,动作亲昵! 冥坤瞅着那俩人,特别是看着子衿放在凤舞天肩头的那只手,脸上的冷更加明显。 “谢谢!”凤舞天也礼貌的回应! 子衿摇摇头,“不客气不客气,咱们关系这么好,作为朋友我关心舞天也是应该的呀!” 熟稔的口气让人听着不禁有点肉麻! 凤舞天也觉得有点肉麻,条件反射的朝着反方向移动了一下,子衿瞧着凤舞天的动作但笑不语,冥坤倒是意外的脸色稍好了些! “来着这几日了,现在也看到她了,该走了!”冥坤淡淡的说道。 子衿一挑眉,“我还不想走呢!诶,不如这样,舞天,去我东洋逛逛吧?我们东洋绝对比这里好看,美轮美奂天界一般!” 凤舞天微微歪头,猜想这子衿的模样不像是那种品味低的人,或许这东洋真的很不错呢! 就在凤舞天思考的时候,那边冥坤突然说道:“滚回你的地方去,三百年内不许出来!”口气不乏森冷,凤舞天都吓了一跳! “三百年?太久了,少一点吧?”子衿的脸颊抽了抽,然后笑容满面的商量着。 冥坤冷眼看着他,“四百年!” “啊,再少一点吧?”感觉表情有点挂不住了! 冥坤冷哼一声,“五百年!” 凤舞天一直在咋舌,三百年四百年五百年?这些人真的是妖怪? 子衿聪明的不再说话,再说下去恐怕就得上千年了! “还不走?”冥坤挑眉,子衿悻悻起身,然后晃悠着走出去。 凤舞天看着他离开,在猜想这人到底有多少岁了,一笑起来像是二十几岁一样! “好看么?”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凤舞天回头,眼神有点莫名其妙,“挺好看的!” 冥坤抬眸瞅着她,眼神发冷,“是么?”淡淡的反问让人不禁脖颈发冷。 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话惹得他不高兴,可是为什么不高兴凤舞天自己也莫名。 “咳,我先回去了!”凤舞天站起身,觉得在此时她还是离开的好,这个冥坤总感觉有几分诡异,可有时又会觉得很真诚,这个人是她琢磨不透的,还是远离的好! 凤舞天转身欲走,手腕却被瞬间拉住,只觉得手掌一凉,然后身体被一股大力拉过去,凤舞天向后一仰,下一刻就倒在了冥坤的怀中。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凤舞天的眉微蹙,“放手!”她的口气已经很好了,极度在忍耐,没有爆发。 冥坤垂眸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凤舞天隐隐的想要发脾气,可是却被他禁锢住动不了。 “子衿就那么好么?”真的很执着啊。 凤舞天忽然觉得很荒唐,这种事需要一定回答么? “是,很好!”凤舞天想也不想的就回答,然后用力起身要离开。 却不料下一刻冥坤猛的伸手准确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凤舞天瞬间被制住,皱眉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冥坤的手在慢慢的收紧,凤舞天的呼吸愈发困难,脸色也发紫,于是张嘴费力的呼吸,但双眼仍旧瞪视着他,这个冥坤果然是个多重性格,阴阳怪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发飙! 冥坤看着凤舞天的脸变紫,然后张口艰难的呼吸着,不知怎的心头震荡,特别是看着那红唇,便忍不住的想要尝尝看那是什么味道的。 想到就做,他冥坤向来如此,猛的松开凤舞天的脖颈然后托着她的后颈,低首吻住凤舞天刚要大口呼吸的唇,肆意辗转吸吮,力气之大。 凤舞天皱着眉,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入手冰凉如同一座冰墙,怎么推也推不开,而且他的吻简直能折磨死人,凤舞天被掐的缺氧,现在又堵住她的嘴不让呼吸,鼻子根本就用不上,一时间大脑空白眼前恍惚,直要晕过去。 冥坤搂着她吻得激烈,而后更是将她压在前面的桌子上用力的亲吻,凤舞天整个人无力且头晕,脑海中一些不清晰的画面一个劲的跳跃,而后不知怎的力气盈贯与手掌,一道红光从她手心窜出来,冥坤一下子闪开,那红光擦着他的胸口而过,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亭子的柱子上,吱嘎一声,那水晶的柱子居然有了裂缝,然后整个亭子都开始晃动。 凤舞天直起身,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那吱嘎作响的柱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凤舞天发愣的时候,猛的感觉后颈凉风吹过而后一痛,眼前一片黑暗! 昏昏沉沉,这一次凤舞天昏睡了很久,梦境中出现的不仅是红色与黑色,还有几个人,但看不清面孔只是能听得到他们在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声的呼唤让她心里很难受,像是在揪扯着她一般。 但那些人是什么模样真的看不清,蓦地一道黑影在四周来回的闪,凤舞天不断的追着他看,可是却看不清面孔,直到最后,那人猛的出现在眼前,凤舞天睁大眼睛,重重黑雾中,一个冷冽的面孔出现,居然是冥坤! 猛然一下子睁开眼睛,入眼的水晶告诉她,她刚刚在做梦。 慢慢坐起身,扶在床上的手动了一下,凤舞天竟然发现她不是睡在那个寒冰床上,低头一看,是黑色的水晶制成的床,而且身上还盖着黑色的被子,被子十分光滑,像是天蚕丝做成的! 慢慢的转身穿鞋,然后走下床,这里根本不是她所见过的任何一间宫殿,各种器具都显出一分冷来,难道这里是……? 就在凤舞天迟疑的时候,眼角余光中一个身影出现,凤舞天转头看过去,正是那个在梦中突然出现的冥坤! 第一百零一章 外海相遇 “醒了?”冥坤走到凤舞天面前停住,然后低声问道。 凤舞天点点头,“是!” “还做噩梦么?”冥坤很关心她做不做噩梦。 凤舞天挑眉,“以后你若是不要在没经过我同意之前做非礼我的事情,我是不会做噩梦的!” 冥坤的唇角有些微的上扬,“我觉得不错!” 凤舞天狠狠地瞪了冥坤一眼,转身坐在椅子上,知道现在打不过他,她也只能在肚子里腹诽,诅咒这个自大狂变态鬼了! “在骂我?”冥坤在凤舞天的身边坐下,很明了的知道凤舞天在想什么。 凤舞天也承认,“是啊,在骂你!” “凤大胆?”冥坤猛的爆出一句,凤舞天愣了几秒之后才知道他是在给她起外号! “你是有多无聊?”撇撇嘴,凤大胆?还真是新鲜! 冥坤唇角带笑,斜睨了凤舞天一眼,随后站起身一下子将凤舞天拎起来,“走!” “去哪里?”凤舞天被他拖着走,不想跟着去,却碍于他牛一般的力气,只得快点跟着走! 出了宫殿然后便被冥坤揽着飞起来,宫殿在脚下快速移动,凤舞天轻呼一声,看了一眼冥坤,发现这家伙在偷笑,唇角微微上扬着,很是惊艳! “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惊艳归惊艳,还是要问点正事儿! 冥坤微微侧头看着凤舞天,两人的距离稍近,他呼吸之间的气息都喷洒在凤舞天的脸上,凉凉的,却让凤舞天脸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微微的向后退了退,凤舞天直觉这种感觉有点危险。 感觉到了凤舞天的小动作,冥坤不以为意,揽着凤舞天腰身的手臂一紧,她的努力全部白费掉。 凤舞天挑眉,却没有说什么,突然发觉心头有点怪怪的感觉,看了一眼冥坤的侧脸,猛然发觉这个冥坤今天怎么这么帅! 揽着凤舞天冥坤一路飞行,无日宫渐渐远离了视线,然后在那茫茫冰原上向北飞行,随着风行的路线极具向北,冰原竟然渐渐消失,最后天空上灰白的云慢慢变淡,竟然出现了阳光。 “太阳!”凤舞天一声惊呼,她都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 冥坤垂眸看了一眼凤舞天,看她笑的开心,不由得唇角微微上扬,“许久没看到太阳了,现在带你来看看太阳!” 虽如此说着,可是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慢慢的脚下的冰原完全消失,出现的竟然是汪洋大海。 湛蓝的大海看不到尽头,天上蓝天白云分外辽阔,大大的太阳在天空之上照耀着汪洋大海,波光粼粼,凤舞天又找到了人间的感觉。 隐隐的,汪洋大海中出现一个黑点,再近些发现是个小岛。 冥坤揽着凤舞天直接朝着那小岛飞去,茵茵的草绿绿的树进入了眼中,凤舞天不自觉的心情舒畅,“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么?” 冥坤点点头,“是!”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凤舞天又莫名的觉得今天冥坤的声音特别的好听! 小岛终于落在了脚下,凤舞天踩踏在实地上,心情说不出的愉悦,而且那崖壁下面就是大海,海浪的声音特别好听,看着远方,凤舞天都不再想家了。 “走吧,行宫在山上!”冥坤在凤舞天的耳边低声说道,凤舞天转头,便看着他朝着山上走去,而且只是穿过了几棵树,就到达了一条石阶之上,那石阶一直通到山顶,蜿蜿蜒蜒好像到不了尽头。 “这里是你的行宫?”凤舞天走在冥坤的身侧,一边看着四周的光景,一边问道。还以为这里只有那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冰原,原来也有这只有人间才有的美景。 冥坤微微垂眸看着凤舞天,然后点头,“平时不会过来的!”言外之意,是为了带你来看看才来的。 凤舞天挑眉看着冥坤的侧脸,有棱有角刚毅非凡,虽冷冷的,可此时看起来倒有几分柔和。 “那谢谢喽!”今天才发觉这个冥坤也像个‘人’了。 “不客气!”冥坤竟然也能回答这些话了! 阳光暖照,凤舞天觉得整个身体都暖暖的。 走上了那石阶的尽头,最上方果然是宫殿,怪不得叫行宫,宏伟但不落俗套,给人很简便的感觉,但绝不简单。 两人走入那大门,便立即有人迎了过来,是一个中年人,下巴上蓄着胡须,老实忠厚的感觉。 迎上来便冲着冥坤行礼,“参见尊主!” 冥坤一扬手,“该准备的准备一下,无事不要来打扰!”看得出来此人很讨厌吵闹。 那中年人立即点头答应,然后冲着凤舞天弯腰行礼之后便急速退了出去。 这小岛上的行宫果然不一般,凤舞天走了几处地方都分外美丽,最后在一片湖停下,在这山顶上修建一座湖,很大的工程啊! 湖里种植着大片的睡莲,此时正盛开的繁茂,微风吹来,都能闻得到那淡淡的芳香。 正好湖边有一艘小船,凤舞天轻轻一笑,然后便朝着那小船走过去。 刚踏上船,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凤舞天回头,是冥坤。 冥坤来了不意外,意外的是冥坤距离这里明明有几百米远的距离,可是她刚刚听着明明就是在身后啊,再说这么远的脚步声她怎么可能听得到? 凤舞天在疑惑的时候,冥坤走近,看着她正瞧着自己,眼眸划过一丝流光,“怎么了?这么看我做什么?”冥坤走上船,虽平常的问着,但口气却与平时不同。 凤舞天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走路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声音了,你还在几百米之外我就听到了!”凤舞天返身坐在船上无意的说道。 冥坤的眉峰立即一动,然后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状似无意的转眼,“是么?原来你还是个千里耳!” “千里耳?这个名字好!”凤舞天淡淡一笑,随意的回答。 冥坤执桨,小船慢慢的朝着湖中心游过去,那睡莲也慢慢的出现在四周,凤舞天无心再去管什么千里耳的事情,转身看着那些睡莲,不时的伸手触摸一下,倒是觉得分外有意思。 冥坤一直看着她,眼眸幽深。 在湖中逛了一下午,上岸之时太阳都落了山,“饭菜应该送到了房里,别忘了吃!”分开之时冥坤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对于这种冰冷无心的人表示出得关心凤舞天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他明明说着关心的话却还是那种冰冷的表情,真的很不错。 吃过了晚饭,迎接来了好不容易看到的黑天,凤舞天长叹一声不易! 自从来了这里就没见过黑天是啥样子,弄得她都快要忘记了。 慢慢地,夜深了,天上竟然出现了月亮,而且月亮离这里好像很近,又大又圆。 从房间走出来,那天上的月亮显得更大了,好像伸手便能触摸到一般。 夜深人静,那几百米之外轻轻的脚步声就显得更清亮了,凤舞天转眼看向那脚步声的发声处,可是有脚步声的却是另外的院子。 眉梢一动,凤舞天转身朝着另外的院子走去。 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果然是冥坤,负手于后在院子中来回的走着,看样子很无聊。 “你怎么没睡?”凤舞天走进来问道。 冥坤看向凤舞天,在这种月色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清冷神秘的气息,比之平常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黑天,睡不着!”冥坤淡淡的解释,却让人听起来有点别扭,正常人都是白天睡不着,这位是黑天睡不着。 不过想想也是,无日冰原那个地方没有黑天白日,到了这里冷不丁的出现了黑天,他睡不着也可以理解! “你怎么没睡?”冥坤转身走到放置在小院边上的藤椅上,然后示意凤舞天过来坐旁边。 “好久没看到黑夜了,还有月亮,想看看呗!”在冥坤旁边坐下,凤舞天说道。 “好久没看到黑夜了是不是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冥坤看着凤舞天低声问道。 凤舞天转头看着冥坤,黑夜中那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散发的特别浓重,弄得凤舞天直觉的想要向后退。 “确实像是做了一场梦。”她有时真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就回到家了。 不知为何,某一瞬间她总会心慌,而且在蓦然间看到冥坤之时,心头就会乍现出一抹恼意来,可是她自己也知道,人家根本没有惹她啊! 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是让她想要离开! 冥坤静静的看着她,而后突然慢慢的倾身凑近,凤舞天自然感觉的到,转眼瞅着他,距离越来越近。 “我想要你!”在她面前十厘米处停下,冥坤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呃?”凤舞天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你!”这次的语气不容忽视,带着他独有的寒冽气息,喷洒在凤舞天的脸上,那种被荷尔蒙刺激到的感觉,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我可以拒绝么?”虽然这男人很诱人,可明显的这是个茬儿,她可不想找麻烦。 冥坤唇角上扬,衬着眼里的那抹笑,有一种坏坏的感觉,凤舞天直觉的向后退,却不料冥坤突然上前,准确的吻住她的唇。 冰凉的触感顺着唇瓣袭上来,凤舞天睁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长长地睫毛幽深的不见底的眼眸对任何的雌性生物都是一种吸引。 凤舞天停顿了下,然后先一步的唇瓣一动,吸吮了他那凉凉的气息。 冥坤的眼眸荡过一抹笑,随后伸手扣住凤舞天的后脑,深深的吻下去。 他的气息虽是凉的,可是真正吻下去的时候,却随着缠绵的深度变得有那么一丝暖和,凤舞天仰首回应着他的吻,随后也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热烈的回吻。 夜色浓重,院子里也情浓四溢,冥坤猛的将凤舞天抱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冰凉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吻啃着每一处温暖的区域。 凤舞天轻吟着,莫名的这感觉分外熟悉,似乎脑海深处也有这么一个冰凉的触感在脸上脖颈上移动来着,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亲吻到凤舞天的胸口处,那里是全身最暖和的地方,冥坤的唇接触到这里,凤舞天不禁身体一抖,“好凉!” 条件反射的退开,蒙住了头脑的情欲清醒了一些,低头看着眸色深沉的冥坤,凤舞天一笑,“太凉了,就像个冰块贴在了身上!” 冥坤摇摇头,然后伸手将凤舞天散开的衣服穿好,“你会适应的!” 凤舞天挑眉,“那就等着我适应的时候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依然抱着凤舞天,冥坤觉得这样很好,以前不曾体会过,也不想体会,本来这个女人是他该杀掉的,可是他现在却上心了。而一想到她还会有很多的男人,他便不禁咬牙切齿,私心的要将她永远的这样留在身边,哪怕要无时无刻的清除她的记忆。 “身体还舒服么?”冥坤问道。 凤舞天眨眨眼,“还行!”不知为何,冥坤问道这个问题她就十分的不想如实回答,想要隐藏起自己身体的感觉! “那就好!”冥坤点头不再问这个问题。 翌日冥坤带着凤舞天去山下钓鱼,一听钓鱼凤舞天来了兴趣,她以前钓鱼可是很厉害的。 两人顺着那石阶走下去,然后在那石壁之上坐下,今日没有风,海面也风平浪静,冥坤拿出鱼竿,然后将鱼线还有饵等弄好,递到了凤舞天的手里。 凤舞天一笑,然后将那线熟练的绕在手中,随后帅气的一抛,那鱼线划着有没的弧度咻的落入海面之中。 “这里都是咸水鱼,会容易上钩么?”凤舞天说道,虽不知这里的鱼儿爱不爱上钩,但是看冥坤的那个样子,肯定是经常的来这里钓鱼喽。 冥坤也将鱼线甩出去,然后点点头,“这里的鱼都是低等鱼,没有能力修炼,很傻的!” “修炼?”凤舞天眨眨眼,这俩字虽觉得遥远,可是脑海里却衍生出熟悉的感觉。 冥坤看了凤舞天一眼,“很奇怪么?” 凤舞天摇摇头,“也不是,只是这词对于我来说,有点遥远的感觉!”甩甩头,将脑子里的东西甩掉,那种感觉一出来,她的心就开始揪扯! 冥坤腾出一只手握住凤舞天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凤舞天平静下来,然后反手握住他,与他十指相扣! 海面还是一片平静,刚刚凤舞天明明感觉到她的鱼竿已经有动静了,可是突然不知怎的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就没了动静。 冥坤慢慢的抬眸看向远方的海面,幽深的眸子微微收缩,瞳孔里倒影出一个在海面上飘荡的人影。 在那飘荡的人影愈发接近之时凤舞天也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向那发声之地,却猛然看见一个人在海面上飞扬,湛蓝的海面托着那个人,整个画面十分唯美。 “那是谁?”凤舞天开口,蓦然间那飞来的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心头一跳,但却找不出这人她到底在哪里见过。 那人看起来飞扬的唯美,可是速度也是奇快,不过眨眼之间,便到达了近前。 “每一次来本座这里你都伤害本座的臣民,又欠教训了么?”那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又不沙哑,总之,是个很吸引雌性生物的声音。 冥坤看着那立在海面之上的人,如果仔细看,竟会发现这两人有几分相似。 冥坤看着那立在海面上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马上消失!”淡淡的四个字,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凤舞天将视线从冥坤的脸上移开,然后看向那立在海面上的人,正好那人也看过来,两人在对视的瞬间,凤舞天微微蹙眉,这人真的好熟悉啊! 而那人却是一愣,随后急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舞天,你怎么会在这里?”随着他飞过来一边问道。 凤舞天眨眨眼,那人也已经到了近前,一下子落在凤舞天身边,伸手将她拎起来,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穿透肌肤,凤舞天在刹那觉得这画面太熟悉这感觉太熟悉。 “你怎么会在这里?”冥尊看着凤舞天,怎么也没想到坐在冥坤身边的人会是凤舞天。 凤舞天慢半拍的眨了一下眼睛,“你认识我?”这个感觉太奇怪了,她明明觉得他很熟悉,而他看样子也认识她,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放开她!”冥坤的声音在一旁爆出,然后凤舞天的另一只手臂一紧,随后便被扯到了冥坤的怀中,冥坤搂着她的腰,面色不是一般的冷。 冥尊的眼色亦是凌厉慑人,“该放开她的是你,冥坤,你对她做了什么?”冥尊感觉到了凤舞天好像是不认识他了,那迷茫的眼神,根本就是已经忘记了他。 冥坤眼眸微眯,“滚,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阴森的口气表示他绝对是生气了! “这句话该是要我说才对!舞天,过来,他是骗你的!”冥尊看向凤舞天,眉峰微蹙,早知道就直接把她带到外海来了,谁想到被这个家伙占了上风。 凤舞天看着冥尊,复又转眼看着冥坤,一瞬间某些画面在脑海中生成,亲吻的画面冰凉的体温,为之麻木的唇舌,还有那眼角的浅笑,那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感觉,都是这个冥尊! “你……”凤舞天看着冥尊,胸口剧烈起伏,因着这些回忆,她的脑海一阵晕眩,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而后猛的看向冥坤,激烈的打斗,湍急的海浪,还有那红与黑的对峙,“你是……”凤舞天紧紧地闭闭眼,胸口的火像是要跳跃出来,眉心隐现一点火红,凤舞天的手慢慢的抬起来,就在那手心隐隐现出火红颜色之时,冥坤当机立断的抬手打向她的后颈,凤舞天身子一软,当即倒了下去。 “冥坤,你做什么?”冥尊气急动手,要将凤舞天抢过来,可是冥坤又怎会让他如愿,揽着晕过去的凤舞天在原地旋转一圈,海风吹来,两人衣衫飞扬,冥尊抓了个空。 “滚,不要再出现本座面前!”冥坤冷冷的斥责一声,随后揽着凤舞天一飞而起,快速的朝着山顶的行宫飞去。 冥尊怎能罢手,自然的追了过去。 回到行宫冥坤将晕过去的凤舞天放置在床上,随后将手掌放在她的后脑,一团黑雾出现,将凤舞天的记忆再次封住,虽这种方法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他仍会选择用这个方法。 “冥坤,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冥尊赶到了门口,看见冥坤正在封印凤舞天的记忆,更是气上心头,猛然的就出手,手掌上寒气凛然冲着冥坤抓过去。 冥坤收了放置在凤舞天后脑的手,同时刻迅疾起身,与冥尊打在一起。 叮叮叮的声音不断传来,房间里的东西也一个接一个的被他们俩的寒气冻住,冥尊是下了狠手,冥坤亦是当仁不让,但冥坤始终是技高一筹,最后一击,冥尊被冥坤顺着房门秒射了出去。 冥坤走到门口,一身寒气不可忽视,哪怕现在天上太阳暖照,但仍旧阻止不了他那一身的寒气散发。 “你是活够了!”看着冥尊,冥坤冷冷的说道。 “活够的应该是你,你不知道她是谁么?你以为你能一直这样控制她?等她恢复记忆恢复功力的那一天,你会四五葬身之地!”冥尊的手隐隐作痛,冥坤是他的哥哥,比他年长百年,自然的功力也不是他能比的,以前交手他就从未在他手里占过便宜,现在还是一样。 “知道又如何?我们也交过手,可是她输了!”冥坤的唇角勾勒出一道讥讽的弧度,她就算是火凤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她打不过他的事实,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冥尊瞪视着他,眼睛像是一把刀,“好,你最好不要后悔!” 冥坤冷哼一声,“我从不知后悔二字!”一句话干脆利落,可是真的到了后悔那时,想必心痛如绞吧! 第一百零二章 情浓之时 渐渐的从梦境中醒来,凤舞天觉得头昏脑涨,入眼的就是轻纱床帐,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冥坤的行宫里,可是她怎么会躺在这儿? 慢慢的坐起身,后颈的酸痛更明显了,凤舞天蹙眉,颈子怎么会这么痛呢? “你醒了!”外面传来声音,凤舞天抬头,冥坤朝着房间走过来。 “我又晕过去了么?”凤舞天疑问道,以前的几次都是以她突然晕过去作解释,想必这次也是一样。 冥坤点点头,“是,不过没什么事儿,现在好多了是么?”走到床边坐下,冥坤伸手在凤舞天的额头上摸了摸,然后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凤舞天微蹙眉点点头,“后颈酸疼,好像被打了一闷棍。”后颈她看不见,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样子。 “是么?我看看!”冥坤佯装不知,然后掀起凤舞天的长发,那雪白的后颈之上一个紫印子落在上面,还能隐隐的看到骨节的痕迹。 冥坤的眼眸动了动,随后说道:“没事,我给你揉揉!”说着,手掌覆在凤舞天的后颈上,开始缓慢的揉动着。 因着冥坤的手很凉,凤舞天感觉舒服了很多,却不料想冥坤突然凑过来,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后颈之上,凤舞天的脊背立时一僵,然后那汗毛咻咻咻的倒竖起来,整个后背的皮肉都是麻木的。 忍不住回头看他,冥坤也在同时抬起头看着凤舞天,两人四目相对,有点什么东西在瞬间产生。 “以后不会让你疼了!”冥坤深深地看着凤舞天的眼睛,一向平静的心头开始颤动,他不喜欢看她脸色发白的样子,那么以后他将会换一种方法将她留在他身边。 凤舞天唇角上扬,扯出一个微笑,“好!” 在行宫又住了一天,翌日一早冥坤便带着凤舞天离开了这里,冥尊虽被他打伤暂时离开,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来,这个行宫地方不大,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凤舞天就会见到他,为了确保他们俩不再见面,为了凤舞天不再想起什么,冥坤毅然带着凤舞天离开。 行宫消失在视线之中,凤舞天不禁有点不舍,两人在半空中飞翔,下面就是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不时的有海鸟在海面上掠过,那飞翔的姿势引得凤舞天视线停留,脑海中似乎也有那么一个人在海面上自由的飞扬着。 回到了无日,又恢复了那天与地成一色的日子,而此次两人刚回到了无日宫,就出现了一个让冥坤意想不到让凤舞天好奇的人物,是一个一头银发蓝色长裙身材火辣前凸后翘绝对称得上是男人见了移不开眼睛的女子。 “坤哥哥!”刚从走廊过来,便听到一声粘腻的女声,然后便见眼前蓝光一闪,凤舞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蓝色的身影便啪的定在了冥坤的身上,然后呈一个八爪鱼的姿势将冥坤整个缠住,又如同一只蜘蛛,攀住了这根柱子绝对不下来。 凤舞天挑眉,看着那一头银色长发看不清脸面的女子不由得暗暗思忖着这个长相好怪异的女孩子是哪个道上的?不过这一身装扮和那耀眼的头发还有那露出来的小蛮腰都是比较吸引眼球的,凤舞天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呢! 冥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真的恍若一根柱子一般,“下来!”冷冷的声音很平常,没有恼怒没有欢喜,就是很平淡的样子。 “不嘛不嘛,坤哥哥,你想没想人家?金金都想死你了!”嗬,这小声音含糖量极高,让人听着都止不住的身体发麻。 凤舞天退后几步然后貌似有点看戏的模样瞅着那表演蜘蛛爬杆儿的俩人眼睛里有着戏谑,冥坤这种冷心冷血冷情的人有人喜欢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还有姑娘不怕死的往上冲,真是有不怕死的精神啊! “下来!”冥坤再次冷冷的命令道。 但那小女子似乎是铁下了心不下来,双腿缠在冥坤的胯部,然后更夸张的居然在动屁股摩擦冥坤的敏感区域,凤舞天有点瞠目结舌了,这个太夸张了! “不不不,我就不!坤哥哥,金金好想你的。”女子娇嗔着,听得凤舞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似乎看见了冥坤在隐忍的呼吸,凤舞天眼疾手快的退后几步,果然的,随着凤舞天的离开同时,冥坤猛的将那缠在他身上的金金甩下去,而且是毫不留情的甩,只见金金那蓝色的小身影咻的划着抛物线,还能隐隐的看到腰间那条雪白的肉,然后砰地一声砸在十米之外的水晶地面上。 “哎呦!”紧接着就是一声哀嚎,凤舞天唇角动动以表对她的同情,随后看了一眼冷冷的站在那里浑身都冒着冷气的冥坤,更是咋舌,这样都不动情?如果不是冥坤那时与她亲吻时有了明显的生理反应,她还会以为这家伙是个同志! “虬智!”冥坤一声喊,不知在哪里隐身的虬智匆忙的跑出来,倒是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事儿,连忙跪地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尊主责罚!” 那叫金金的小女子还趴在地上捂着腰呜呼哀哉,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把蓝小姐送回去,日后若是再让她闯进无日宫,自己谢罪吧!”说完拂袖而去,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凤舞天躲在远处看着热闹,暗暗的为这个叫蓝金金的小女子感到哀悼,遇上了这么一个人,不是一般的倒霉哦! “蓝小姐,您请起来,回到蓝堡吧!”虬智走到蓝金金面前,说话也不敢声音大了,毕竟,这也是位小姐啊! 蓝金金一手捂着腰,猛的用另一只手指着虬智,“你你你,都是你,你这个乌鸦嘴,你说坤哥哥不见我,他果然就不喜欢见我,你就是个乌鸦嘴,晦气死了!”一张小脸艳若桃花,尤其此时脸上挂泪更是梨花带雨,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是属下的不是,请蓝小姐责罚,但是现在蓝小姐该离开无日宫了!”虬智不敢直盯盯的看着蓝金金,但又忍不住看,如此绝艳的女子他若都不想看那不是有病么? “哼,我不走,我就不信坤哥哥不见我!”蓝金金豪气的一抹脸上的泪,然后猛的站起来,吓了旁边的虬智一跳。 蓝金金使劲儿的眨眨眼,将眼睛里的泪花挤掉,然后打算去找冥坤,却猛的看到站在远处的凤舞天,鼻子一皱,一下子窜到凤舞天眼前,指着凤舞天的鼻子就是一声质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无日宫?” 对于这个突然窜到面前的人凤舞天后退一步,然后看着蓝金金那似乎要吃了她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但却衍生出逗弄她一番的想法,眨眨眼,“我是尊主大人新调来的副手,蓝小姐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蓝金金皱着眉头,明显不太相信凤舞天的话,背着手围着凤舞天转了一圈,然后更是凑到近前嗅嗅凤舞天的味道,然后像是了解到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倒是没有怪味儿!哼,那些个没脸皮的东西想要爬上坤哥哥的床满身的骚气,你倒是没怪味儿,我勉强的相信你吧!”最后在凤舞天的面前站定,只是通过闻闻凤舞天的味道就确定相信了凤舞天,都忘了那虬智就站在后面只要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凤舞天浅浅一笑,“蓝小姐来到无日宫多时了吧?” 蓝金金理所当然的点头,没有一点害羞不好意思,“当然了,我一直在等着坤哥哥的,你看看我的这身衣服,是新作的呢!可是坤哥哥居然都不看,真是的!”蓝金金一扭身子向前走,然后一边嘟囔着。 凤舞天跟在她身后听着她嘟囔,还觉得这个嚣张跋扈的蓝金金挺有意思,执着的精神很让人佩服啊! “我来来去去的已经来到过这里很多次了,而且每次我都要准备一身新衣服,诶,舞天,你说是不是我还弄得不漂亮啊?”蓝金金自己在那儿嘀咕着,然后突然转身问着凤舞天,大眼睛眨啊眨,一瞬间可爱的像是小鹿。 凤舞天笑着摇摇头,“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尊主喜欢什么我又不知道,又怎么能知道他是否不喜欢蓝小姐的新衣服呢!” 蓝金金一听立即点头,随后满眼警告的看着凤舞天,“告诉你哦,坤哥哥是我一个人,可不许你打主意,听到没有?”嚣张跋扈的本性又露了出来,满眼威胁,好像凤舞天若是打主意就把她撕碎了。 凤舞天赶紧点头,“蓝小姐放心,属下绝对不会打尊主的‘主意’的!”说着忍不住想笑,她是不打冥坤的主意,可是不代表冥坤不打她的主意。 蓝金金看着凤舞天然后点点头算是对凤舞天放心了,然后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坤哥哥现在能在哪里?” 凤舞天挑眉,真是执着啊。 “可能在寝宫!”他心情不好一般都会在寝宫呆着。 蓝金金立即改变方向,“去寝宫找他去!” 凤舞天淡笑着跟着走过去,这个蓝金金走路风风火火,惹火的身材随着走路的姿势直跳跃,好像随时要爆出来一样。 弯弯转转在那透明的宫殿中游移终于到了冥坤的寝宫,蓝金金是不管不顾直接踏步走进去,然后看到斜倚在那黑色水晶大床上的冥坤,一个饿虎扑羊直接扑上去。 “坤哥哥!”粘腻的声音让人的皮肤上一层鸡皮疙瘩。 冥坤睁眼,看着跪在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蓝金金,那一尺多的小蛮腰要暴跳出来的胸脯愈发觉得没耐性。 “出去!”复又闭上眼,冥坤冷冷的说道。 “坤哥哥,你干嘛总是对人家那么凶?人家喜欢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的,你就看看我嘛!不要赶我走嘛!”蓝金金也有点惧怕冥坤那冷冷的眼神,跪在那里却不再敢伸手摸他了。 “做什么都行?”冥坤突然睁开眼,看着蓝金金说道。 蓝金金眼睛一亮,急忙点头,“是啊是啊,坤哥哥你说让我做什么?你说什么我都做!”赶紧身子低伏,胸口那两团东西更是要跳出来。 “出去!”冥坤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蓝金金是一时没有回过味儿,大眼睛里一片迷茫。 “不是做什么都做么?出去!”冥坤说完便闭上眼不再理会蓝金金。 就算蓝金金的脸皮再厚,被冥坤这样三番五次的无视也弄得伤心了,果然的,看着闭上眼睛根本都懒得看她的冥坤不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鼻子随后转身从床上跳下去快速的跑了出去。 凤舞天看着蓝金金飞快的跑开不禁有点无聊,还以为能看到有意思的呢,结果是一场苦情戏! 摇摇头,凤舞天转身准备离开,里面突然传来冥坤的声音,“进来!”故意拉长的声音表示着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凤舞天转身,眼睛动动,然后走进寝宫内! “做什么?”在床边站定,凤舞天轻声问道。 冥坤斜倚在那里闭着眼,悠悠说道:“很好玩儿?” 凤舞天知晓他问的是什么人,然后点点头,“还以为会是喜剧,结果是苦情剧,不怎么好看!” 冥坤猛的睁开眼,看着凤舞天,随后一伸手抓着凤舞天的手腕将她拉到床上,然后锁在自己的怀里。 “凤大胆,就属你胆子大!”冰凉的大手握着凤舞天的腰,那冰凉的感觉顺着腰际进入皮肤! 凤舞天轻笑,“多谢夸奖喽!” 冥坤垂眸,看着她的瞳眸颜色加深,然后慢慢的翻身而起,压在凤舞天的身上。 眼看着冥坤慢慢的压下来要吻上她的唇,凤舞天伸手点在了冥坤的唇上,“慢着!” “怎么了?”抓下凤舞天的手,冥坤问道。 “那么美丽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喜欢?”凤舞天始终觉得奇怪,如此尤物都不喜欢着实让她搞不明白。 冥坤微微挑眉,压在凤舞天身上的身体也慢慢的紧实的压住她,“因为,她不是你啊!” 如此情话想必是个人都喜欢听,凤舞天也不例外,莞尔一笑,“这个理由好!” “好么?既然好就让我亲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暗哑,然后还如此调情,叫凤舞天忍不住笑起来,“不然,赏你一个!”说着,凤舞天猛的捧住冥坤的脸颊,然后抬头凑上去,准确的吻上他的唇,冥坤顺势扣住她的后脑,然后激烈吸吮吻啃。 激烈的吻最容易擦起火花,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儿,冥坤的手顺着凤舞天的肩膀开始下滑,然后在那高耸的他一直压着的地方停下,随后肆意揉捏,每一下都让凤舞天轻吟出声。 “好大!”趁着间隙冥坤低低的叹道,凤舞天不禁脸红,睁开眼看着他,“你的就比较小了!”因着某个人的生理反应很强烈,顶在她的腿根上感觉的分外清楚。 “嗯?小?”冥坤揉捏着她的胸,一边挑眉问道,同一时间配合着动作腰间一用力凤舞天猛然的叫出声,随后在冥坤的肩背上掐一把,“好疼的!” “还小么?”冥坤语音带笑的问着,然后低头埋进她的脖颈,吸吮着她的肌肤,凉凉的温度让凤舞天不断的轻吟。 虽说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是真的很吸引人,做个情人什么的很称职,身在异世,有个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也不错! 凤舞天遂着自己心里的感觉搂着冥坤的颈项,感受着他冰凉却能让她焚身的吻,冥坤意乱情迷,扯开凤舞天的衣服吻啃着她高耸的柔软,凤舞天猛的拱起身,破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搅乱了这满室的暧昧,气温热腾起来,感觉冰都快融化了。 一手搂着凤舞天,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扯开她身上碍事的衣服动情的抚摸,冥坤呼吸急促杂乱,吸吮着那柔软的尖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冲,他的小腹绷紧某个地方要爆炸了。 呼!一阵风声袭来,冥坤早已听到却不想抬头去看,亲吻着凤舞天的身体,这一场活春宫让外面那飞过来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啊!”一声尖叫让凤舞天从迷乱中醒过来,想要侧头看过去,却因为冥坤正亲吻她的脖颈挡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个喊叫的人是谁,肯定是蓝金金。 “你们……你们……你们臭不要脸!”蓝金金站在门口指着那一上一下而且下面那个人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还有冥坤,他居然压在她身上吻的那么深情,当冥坤忽的转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她都看到了他眼睛里那未消失掉的情欲,就像个野兽一样,啊,她要受不了了! “你们臭不要脸,居然……居然这样!”蓝金金那骂人的话实在有限,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臭不要脸,听得凤舞天差点笑出声。 冥坤只是看了蓝金金一眼,然后便转头看着凤舞天,瞧见她笑,暗哑着嗓子问道:“好笑么?” 凤舞天点点头,“好笑!”情欲未过脸颊脖子都粉红的,可是却止不住的想要笑,非要破坏这旖旎的气氛。 蓝金金看着那俩人居然在互相低语谈笑风生,更是气得不得了,可是又没有办法,人家在床上滚来滚去,她总不能上去把他们俩扯开吧?最起码的羞耻心她还是知道的,只能站在门口看着那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干磨牙。 “让我起来吧,她一直在那儿看着呢!”知道进行不下去了,这样被压着总是尴尬,特别是某个人动情的证据还抵在她腿根处,时时刻刻的提醒她,他们俩刚刚差点做了那些激情的事情。 冥坤起身之时顺势的将凤舞天的衣服拢上,遮住要露出的春光。 当冥坤起身凤舞天转过头之时站在外面的蓝金金才看清楚那被冥坤压在身下的女人竟然是刚刚那个和她说绝对不会打冥坤主意的凤舞天,一时气上心头,指着凤舞天的鼻子大喊道:“你说话不算话,刚刚还答应我不会打坤哥哥的主意,可是你现在……你居然爬上了他的床!”喊着,眼角泪花出现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凤舞天摇摇头,然后看向冥坤,这事儿她解释不了。 “不是她打我的主意,是我一直在打她的主意。看清楚了,我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内敛不内向,美艳不露骨,成熟不幼稚,含蓄不嚣张,可看清了?”冥坤随意的将自己的衣袍拢了拢,然后看着门外的蓝金金,这个打断他好事的始作俑者淡淡的说道。 凤舞天有微微诧异,不知他对她的评价还这么高。 蓝金金有点糊涂,大概是被冥坤那些词语弄得,看着凤舞天那飘逸的长裙,又看看自己露腰露腿的衣服,又看了看凤舞天那时时浅笑的模样,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掺和着一些脱落的妆,继而又想到自己刚刚张口就骂人,这辈子脑子转的不曾如此快过,冥坤就是在说她不如凤舞天喽! “他不是那种能欣赏的出你美的人,又何必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凤舞天转身下床,一步步的走向蓝金金,看她那梨花带雨又发蒙的表情不禁觉得挺可爱,可惜,冥坤不喜欢这种可爱类型的女人。 “走吧,不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凤舞天牵着蓝金金的手转身走出宫殿外,冥坤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眼眸不禁浮起气恼,最后只能在床上狠狠地砸一拳来泄愤! “你不骂人的么?”蓝金金被凤舞天拉着走,一边走一边发蒙的问道。 凤舞天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一笑,“当然骂啊!” “呃?你也骂人?可是坤哥哥说你不骂人!”好似终于抓到了凤舞天的把柄,蓝金金有点得意。 凤舞天实在忍不住想笑,“我虽然骂人,可是不会让别人听到。在心里骂,或是找个没人的地方!” 蓝金金立即明白,然后点点头,“那我以后也在心里骂!”不是说她不含蓄又粗俗么,哼,她以后就不粗俗还要含蓄! 凤舞天长长的嗯了一声,“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就不会认为你粗俗了!” 蓝金金看了一眼凤舞天,然后轻哼,“不要以为你这样教我我就会感激你,你抢走了我的坤哥哥,我会找你算账的!” “哦?算账?怎么算呢?”凤舞天分外好奇,这个大小姐准备怎么算账呢? 蓝金金眉毛一蹙,随后甩甩手,“现在还没想到,等到我想到的时候再来找你!” 凤舞天点头,“好,那就等你想到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蓝金金晃晃脖颈,然后又扯了扯身上露腰的衣服,活像个多动症儿童! “我是偷偷的出来的,父亲和母亲都不知道,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哥哥得受罚了!”表情有几许无奈,她虽是好不容易跑出来,可是也不能一个劲儿的再外面野,如果坤哥哥接受她倒是好,可是人家不接受她,唉! 凤舞天送着蓝金金离开,看着那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凤舞天淡淡微笑,这是个不错的孩子,为了自己想要的很执着,只是她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她对于冥坤她只是得不到就非想要得到的心里罢了,得知了冥坤身边有她,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之后就甩甩手离开,当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得很呐! 凤舞天返回之后去找冥坤,可是冥坤已经不再寝宫了,她四处转悠着去找他,后来在正殿找到了他。 虬智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待得凤舞天走进去之时虬智也不再说了,凤舞天稍稍蹙眉,怎么觉得有点诡异呢! “回来了,过来!”冥坤朝凤舞天伸手,凤舞天走上去,在他那张黑色的水晶大椅上坐下来,然后问道:“刚刚说什么呢?我进来就不说了。”状似无意的一问让冥坤的眸光稍稍有些微暗,“没有什么,有人在无日冰原边缘闹事,虬智来问我是否该严惩!”执起凤舞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冥坤的动作很温柔。 凤舞天听到此话不禁心脏急速跳动两下,随后问道:“是么?居然有人敢在你的地盘闹事,你要亲自动手去管么?” 冥坤看着凤舞天的眼睛,半晌摇摇头,“虬智去就可以了,我在这里陪你!” 凤舞天一笑,“好!”虽面上笑颜如花,可是凤舞天的心里却总是在泛着嘀咕,似乎她漏忘了什么,可是就是记不起来了! 虬智这一去就很久没回来,按照凤舞天估算的时间,大概有两天了,而且这几天冥坤总是喜欢呆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他也愿意。 对于这种另类的温柔,凤舞天觉得很有意思,或许这就是这种冰冷的人独有的表达吧! 第一百零三章 真相欲出 “舞天!”凤舞天在透明的走廊间猛的听到有人叫她,回头,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宫殿中飞来,恍若蓝色的蝴蝶,最后降落在她面前。 “蓝小姐!”来人正是蓝金金,两天前刚回去,今儿又跑来了。 蓝金金今天的穿着很保守,不再像那天似的露腰露腿,脸上的完全没了妆,看起来清新自然,而且透着一股属于她的妖娆之气。 “怎么样,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有很大变化?父亲和母亲都说我好看了,你说呢?”蓝金金笑颜如花的在凤舞天面前转圈,然后着急的问着。 凤舞天点头,“是啊,美了不止千百倍,而且一股魅惑人心的气质在周身环绕,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出来的。” 凤舞天给的评价很高,蓝金金自然得意的不得了,顺着自己垂在肩头的银发,“你不用说那么好听的话来讨好我,我不会再找坤哥哥了,哼,他都不把我当回事,我不会再浪费时间了。”说着,鼻子一皱,看样子是真的不会再纠缠冥坤了。 凤舞天挑挑眉,“好,那我就放心了!”心里不禁暗笑,这个丫头是越看越可爱! 蓝金金在原地转悠几圈,然后突然凑到凤舞天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舞天,我昨天听哥哥说,无日冰原的边缘有几个人在闹事,虬智已经去了,我们蓝堡的人也想去,可是虬智不让,说坤哥哥下令让他一个人解决。舞天,我总觉得这事儿怪怪的,不然,咱们瞧瞧去吧?” 蓝金金说道此事,凤舞天自然也觉得怪异不已,前几天一直就在说这个事儿来着,可是冥坤还神秘兮兮的模样,她的心底始终有点揪扯的感觉,而后点点头,“好,咱们去看看,但是不能让冥坤知道。” 蓝金金立即点头,说实话,她也没胆儿让冥坤知道,先不说冥坤,就是她父亲和母亲知道了都会给她好看,所以她才来拉着凤舞天一起去,就算被发现了还有凤舞天挡着,既然她在冥坤那里很吃香,那么,肯定会给她挡挡的吧? “那我们走吧!”凤舞天拉着蓝金金的手,朝着无日宫外围的方向走出去,冥坤此时在大殿不知道在忙什么,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找她。 在无日宫偏僻的地方蓝金金猛的飞起,凤舞天看着一飞而起的蓝金金笑的有些许无奈,“喂,我呢?” 蓝金金正欲加足马里,却突然听到凤舞天的声音,一回头,凤舞天还在地面上,蓝金金大眼睛眨眨,“你不会飞?” 凤舞天耸耸肩,“若是会,我干嘛还叫你。” 蓝金金满眼古怪,“可是你不会你怎么能在无日冰原生活?还有你的身体里明明有一股很强盛的能量啊。我看到了你和坤哥哥在一起我都没敢对你动手,就是因为你的能量太强了,我不敢随意动手。难道你不知道么?” 蓝金金一连串的问话让凤舞天完全愣住,她又不是这里的人,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看着凤舞天迷惑的表情,蓝金金知道凤舞天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体有能让人畏惧的能量,围着她转了一圈,蓝金金摇摇头,“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知道,因为你比我强大,我看不明白的。”蓝金金撅嘴,暗恨自己不上进,若不然是不是能给凤舞天看看原因了。 凤舞天皱眉,心里千回百转,这些事情冥坤从来没和她说过,是他不知道么?不可能,蓝金金都看得出来冥坤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却从来没提过一个字,难道他觉得她身体里有能量这事儿很正常? “好了,先别想了,咱们走,等到时候我偷偷让哥哥来给你看看!”蓝金金一把拉住凤舞天的手臂,然后猛的一飞冲天,因着她没有冥坤那细致的揽腰方式,凤舞天差点一头栽下去。 “啊,你抱住我!”蓝金金一声大叫,然后快速的将凤舞天拽回来,凤舞天一把抱住蓝金金的小蛮腰,然后随着她快速的向前飞,蓝金金大概是从来没带过人飞行,一路上栽栽歪歪,几次差点半路掉下来成滑翔。 无日宫渐渐远离视线,天地成一色,灰白亮眼。 茫茫的冰原好似没尽头,蓝金金似乎也飞了时间过长,累的开始气喘。 凤舞天瞧着蓝金金那气喘的模样,不禁摇摇头,随后慢慢的提气试着飞行,不是说她身体里有能量么?那么既然蓝金金能飞行,她自然也能。 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凤舞天慢慢的提升,然后那股涌动的东西开始散发热量,慢慢的朝着四肢方向游走,蓝金金在瞬间感觉到了凤舞天的变化,“你轻了很多!” 凤舞天一笑,然后一只手臂松开蓝金金的腰,双脚在空气中悬空,脚下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一样,虽不紧实,软绵绵的像是棉花,可是却能站稳了。 蓝金金看着凤舞天笑的开心,“你能飞了!哈哈,就说嘛,既然有能量就肯定能飞啊!” 凤舞天亦淡笑,“是啊,能飞了!”虽心里有惊喜,可还是有些担心与疑惑,她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越来越接近冰原边缘,隐隐的那方有灰色的雾气笼罩在天地之间,大概有三十多平米的面积,那里面有什么看不到,可是凤舞天却在瞬间心头绞痛,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揪扯一般。 蓝金金咦了一声,然后放慢了速度,“虬智在围禁人!” “围禁?”凤舞天反问,围禁是什么意思? 蓝金金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以免虬智看见她。 “是啊,这就是围禁。将那些人围在他的能量团里,慢慢的吞噬吸收他们的能量,最后被围禁的人会魂飞魄散,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来!”蓝金金说着未免沉重,因为她只看过一次,此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但仅仅那一次便让她终生难忘,以至于某一时刻想起来还会做噩梦。 凤舞天蹙眉,怎么听着这么瘆得慌,“那这个得持续多久?” 蓝金金摇摇头,“虬智大概火候不够,可能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看着那在慢慢的旋转的灰雾,凤舞天莫名的感觉难受,那虬智的身影就在那冲天的灰雾旁边,凤舞天站在这里看着他,猛的眼眸厉光一闪,转头对蓝金金说道:“蓝小姐,我们过去看看!” 蓝金金眨眨眼,然后看了一眼那冲天的灰雾,然后又看了看虬智,又看了看凤舞天,点点头,“好!”这种冒险她还是蛮喜欢的,更况且,那个虬智在围禁人,她总觉得这个太过残忍,她不想看到。 蓝金金拉着凤舞天猛的飞起来,然后两人急速的朝着虬智飞过去,虬智自然也感觉到了有人飞过来,转头一看,眸光一闪,居然是蓝金金和凤舞天。 返身虬智迎上去,“蓝小姐,凤姑娘!”虬智眼有疑惑,不知她们俩怎么会来。 蓝金金眉梢一挑,那骄纵大小姐的模样又出现了,“说,你在围禁什么人?”指着虬智的鼻子,蓝金金绝对的小姐架势。 虬智微微低头,“回小姐,是在冰原闹事的人!一群乌合之众,小姐不宜多管!” 其实本来虬智不说这句话倒是好,一说这话蓝金金立即生气,不宜多管?这个词多伤她面子啊! 立即冷哼一声,“虬智,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你不想活了!”蓝金金瞪着眼睛,大大的眼睛聚满慑人的光,像是要把虬智吃了。 虬智微微一愣,“属下不敢!”虬智弯腰,面上现出几分谦恭。 蓝金金可不领这个情,抱着手臂冷哼,“给我让开,让我看看这里面都是谁?”蓝金一把将虬智推开,看着虬智那模样就讨厌,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对着干。 “蓝小姐,这是尊主吩咐的,属下不能让小姐看!”虬智闪身站在刚要抬步的蓝金金面前,坚决要抵挡她去看。 蓝金金眉毛一蹙,“虬智,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就猛的出手,毫不客气的拍向虬智的胸口,虬智不能还手,但是能躲,身子一闪,躲过蓝金金的一击。 蓝金金一击没打中,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更是气恼,三步两步上前又来第二掌,虬智依旧躲着,不还手但是也不吃亏。 那两人一个前进一个后退,渐渐地离凤舞天越来越远,凤舞天看着两人离开,然后举步朝着那冲天的灰色雾团走过去。 愈发走近,凤舞天的心头揪扯就越厉害,她不知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要看看里面的人。 越离那灰色的雾气越近,凤舞天就发现那灰色的雾气开始向远处飘,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她一步步的走,那灰色的雾气就一点点的向那边飘! 凤舞天微微疑惑,随后加快脚步,那灰色的雾气就快速的退开,那被围在中间的人隐隐的露出点身形。 凤舞天看了一眼,随后快步走过去,那灰色的雾气就哗的朝一边退开,被围在中间的人彻底的露了出来,三个人,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躺在冰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瞬间,凤舞天的心在揪痛,站在边上看着那三个人久久不能动,她想要去摸摸他们,可是又知道自己不认识他们过去摸他们会不会很奇怪? 那边蓝金金缠着虬智非要打他,虬智躲闪的轻松,猛然间看到凤舞天居然走到了围禁的旁边,而且那围禁居然散开了。 “凤姑娘,快离开那里!”虬智一声喊,然后越过蓝金金飞速跑向凤舞天,蓝金金当然不放,赶忙追过去,“你给我回来,我还没打到你呢!” 凤舞天转眼看着飞奔过来的虬智,蓦地气上心头,猛然出手想给他一巴掌,却不料想手心一道红光飞出,虬智整个人瞬间被秒射出去,砰地一声砸在十几米之外的冰面上。 蓝金金猛的顿在那里,看着飞出去的虬智,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更是张大,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虬智捂着胸口趴在冰面上起不来,那道红光就像是烈焰,灼烧的他现在全身都痛,不可思议的看着明显有些发愣的凤舞天,一直感觉她身体内有很强烈的能量,可一直没见到,甚至她连基本的飞行都不会,可是此时却能有这么强烈的攻击。 凤舞天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刚刚那光就是从自己手里窜出去的,而且还把虬智打出去那么远,她怎么会这个? 蓝金金睁大眼睛张大嘴在那儿支了半晌,随后猛的跑到凤舞天身边,“舞天,你这么厉害?你能打到虬智?哇,幸亏我没和你动手,不然惨了!”围着凤舞天转圈,蓝金金真的是惊奇加恐惧,这要是一掌打到她身上,她可受不了。 凤舞天愣了半天,眼睛一动,然后转身朝着那趴在冰面上晕过去的三个男人走去。 在那其中一人身边蹲下,凤舞天看向那人的脸,瞬间好像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身淡绿的长袍,身材修长,虽此时闭眼,但眉目淡雅,就像是个挺立的竹。 挺立的竹?这个形容一在脑海中出现,她的心就一痛,随后不再想别的,伸手将他托起来,然后慢慢的将掌心放在他的胸口,不知方法对不对,她都要试一试。 就像刚刚那样,凤舞天凝神聚力,将所有的力都凝聚在掌心,果然的红光再现,那被托起来的男子溢出一声呻吟,身体一颤,有了知觉。 凤舞天赶紧放下这个已经恢复了知觉的男人,然后转向另一个。 这个趴伏着看不见脸面,一身红色的长袍,亮红的颜色分外刺眼,凤舞天将他翻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脸,男生女相妖娆无限,心头一动,同样的,这人还是觉得熟,可是她不认识。 依旧用刚刚的方法,他也有了反应,呼口气,赶紧的去抢救另一个! 虬智捂着胸口看着凤舞天去救那三个人,想要去阻止,奈何起不来,只能开口喊道:“凤姑娘,不能救。他们一直在冰原边缘徘徊,是对冰原有觊觎之心,必须解决了他们。”虬智大喊,凤舞天不理会,蓝金金一蹙眉,转身跑到虬智身边,毫不留情的给他一脚,“闭嘴,不想挨揍就把嘴闭上!” 虬智瞪眼,阴森的眼神吓了蓝金金一跳,猛然想起自己才是小姐,冷哼两声,“你瞪什么瞪?你眼睛大啊?有本小姐的眼睛大么?”说着立即也瞪眼,果然比虬智的大,估计再瞪一下眼珠子就能飞出来。 虬智没好气的呼口气,随后看向凤舞天那边,那三人均有了知觉,而且还有个人正要起来。 凤舞天看过去,那个穿着淡绿色长袍的男人也马上要睁开了眼睛,猛的脖颈凉风袭来,凤舞天回头,只见黑着脸的冥坤呈一道旋风飞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拎起来,就是一声暴吼,“你在做什么?” 凤舞天手腕一痛,眉峰紧皱,“你说我在做什么?我在救他们!” “这些人不需要你救,跟我走!”手中,拉着凤舞天就要走。 凤舞天反手挣开被他禁锢的手腕,瞪视着他,“冥坤,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你的东西么?你说让我走我便走,告诉你,我早就怀疑你了,你说,我到底为什么身体里面有奇怪的能量?时不时的就会突然晕倒?醒来之后总是觉得有些事情记不住,说,是不是你做的?”凤舞天瞪视着他,既然早有怀疑,那么不如今天一次性说个清楚。 冥坤看着凤舞天,额角的青筋在暴跳,眼眸布满阴鸷,他自然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能说么?当然不能,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跟我走,你要是发誓以后不见任何人我就告诉你!”冥坤的口气放缓,有妥协的趋势。 那边蓝金金和虬智都看着这边,对于冥坤那放缓的语气,都觉得很意外,冥坤可是从来不会妥协的。 凤舞天摇摇头,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冥坤,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认为,我三番五次的晕倒都是你的杰作,我也认为,我总是记不起事情也是你做的,既然你能做这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我现在还能相信你么?”凤舞天的眼里清楚的写着不相信,让冥坤的心翻搅憋闷。 “是不是我做的,只要你发誓不再见任何人,我肯定告诉你,若是说话不算话,我遭天谴!”冥坤朝着凤舞天伸出手,使用深情攻势,可凤舞天却没有动。 慢慢的,凤舞天开始一步步的向后退,“我不敢相信你。”若是她走了,那么虬智肯定不会放过那三个人的,她不知为何要救那三个人,可是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一定要救那三个人,虽她一直冷静,可是这次她决定遵从她的潜意识。 冥坤看着她,阴鸷的眸中溢出一丝挣扎煎熬,看着凤舞天一步步的向后退,冥坤猛的开口,“好,我不伤害他们。虬智,回去,放了这三个人!” 虬智一愣,然后艰难的站起身,“是,尊主!” 蓝金金看了一眼虬智,然后默默的随着虬智一同离开。 “好了,我放了他们,跟我走!”冥坤脖颈上青筋暴突,一直在隐忍着他的怒意。 凤舞天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她赌了一把,那三个人的命保住了,可是却知道,她是躲不过去了,估计马上就会被他敲晕,然后将今天的事情都忘记,可是她躲不过去,因为,她不是他的对手,更因为,她看着他那眼里流逝而过的挣扎和煎熬感到心难受。 深吸一口气,凤舞天慢慢的朝着冥坤走过去,他身上那阴寒的气息还未走近便已经感觉到,凤舞天微微垂敛着眉目,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停下,然后抬头看着他,“你还要敲晕我么?” 冥坤看着她,牙齿紧咬,随后果然猛的出手,准确的敲在凤舞天的肩头之上,凤舞天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冥坤伸手一捞,轻易的将凤舞天接住,然后揽在怀中转身飞速的朝着无日宫飞去。 梦境中繁杂的东西走来走去,在脑海中来回的飘来荡去,凤舞天只觉得累,累的她身体沉沉,一瞬间都觉的不如死了得了,这样痛苦的活着有多累。 虽她这么想着,可是事实不如人意,头顶一阵凉爽,然后清明顺着头顶向全身游荡,慢慢的,她全身轻松,脑海里那些纷乱的东西慢慢的全部消失,她又做回了轻松的自己。 长舒了一口气,凤舞天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床帐,慢慢的眨了眨眼,然后便感觉身边有个人在看着她。 慢慢的转头,冥坤那张脸便进入眼中,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脸,凤舞天的脸深深的印在他的眼波中。 凤舞天眨眨眼,“我又晕过去了?”声音有点沙哑,睡了很久了。 “恩,一直在做噩梦,现在好些了么?”冥坤伸手抚摸着凤舞天的额头,凉凉的触感让凤舞天舒服很多,朝着冥坤的臂弯里靠了靠,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冥坤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漾出一丝柔情,“舒服么?” 凤舞天慵懒的嗯了一声,“舒服!” “有多舒服?”冥坤低低的笑了一声,尽管声音不大,可是好听的要命。 凤舞天一笑,“很舒服!” “是么?那么来个更舒服的!”冥坤低低的说着,随后慢慢的凑近凤舞天,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稍稍退离,看着凤舞天的眼睛,再次凑近她,在唇上辗转厮磨,呼吸胶着在一起,温度瞬间升高。 “我想要你!”冥坤抵在她的唇瓣前低低的呢喃道。 凤舞天淡淡一笑,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我也想要你!” 冥坤眼眸一亮,看着凤舞天有些许意外,更多的是惊喜,能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易。 “真的?”冥坤伸手搭在凤舞天的腰间轻声的问道。 凤舞天微微抬起下巴在他的唇边轻吻一下,“假的!” “凤大胆,跟我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冥坤欺上前在凤舞天的唇上轻吻几下,随后猛的深入,就像是饥渴许久的野兽,呼吸浓重深深的纠缠凤舞天的舌头。 “嗯,疼!”凤舞天轻吟一声,被冥坤的大力揪扯的舌头疼痛,但冥坤仍旧不放开,一边双手开动,本来就松松的套在身上的衣服被轻易的褪掉。 如缎的肌肤柔滑顺腻,冥坤的手在她的身体上移动,每一处肌肤都被他冰凉的温度刺激的泛起鸡皮疙瘩,凤舞天轻吟还有点颤抖,他的温度实在是刺激。 慢慢的顺着凤舞天的脖颈开始向下亲吻,凤舞天眼眸迷离,吻是一种刺激,而他的温度又是另外一种刺激,身体的血在不断的快速涌动,冲向全身的每一处,然后温度升高,身体都泛起了粉红。 “嗯……”凤舞天弓身,冥坤的吻越来越向下,冰凉的唇舌在她的小腹间游移,凤舞天难耐的拱腰,冥坤顺势的吻下去,凤舞天一声呻吟,顺着宫殿传出去很远。 “乖,不会很凉的!”冥坤覆在凤舞天的身上,总是穿在身上的黑色衣袍早就扔在了地上,精壮的身体泛着古铜色,臂膀上的肌肉紧绷着,纠结成一块块饱含爆发力的硬块。 “嗯?”凤舞天眼眸迷离,看着覆在身上的冥坤,那冰凉的身体紧贴在自己的身上,抵在腿根处的坚硬冰凉之源在轻轻的磨蹭着,凤舞天稍稍有些清醒,确实好凉啊,像是冰一样。 “不会很凉么?”环着冥坤的颈项,凤舞天低低的呢喃着。 冥坤一手搂着凤舞天的腰,一手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拢向一旁,“不会很凉的!” 说着,腰身慢慢的下沉,凤舞天同时微微蹙眉,那冰凉的坚挺顺慢慢的进入,像是一块冰进入了身体,刚开始有些不适,凤舞天蹙眉忍耐,待得他完完整整的进入之后,一股微凉的气息顺着她的下身朝着四肢百骸游移,慢慢的那不适消失,迷蒙再次出现在眼中,冥坤微微一动,凤舞天的手立即紧扣在他的臂膀之上,随着他的动作,指甲愈发深陷,在那坚实的臂膀之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撞击愈发激烈,肉体的撞击声在这透明的宫殿中回荡,冥坤的爆发力绝非一般,女人的低吟与男人的低喘一直持续许久,隐在暗处守卫的人纷纷闭目闭耳,这声音听多了可是要上火的。 无日冰原没有白天与黑夜,凤舞天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不知躺了多少日,也不知冥坤来来回回的多久,总之,在她睡醒了睁开眼之时,蓝金金已经在宫殿里坐了很久了! 一看到凤舞天睁开眼,蓝金金立即跑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凤舞天,“你终于醒了,舞天,快起来!我把我哥哥找来了,让他给你看看你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趁着坤哥哥出去了,我们快点!” 第一百零四章 坠落寒渊 “你哥哥?”凤舞天坐起身被蓝金金的话弄糊涂了,找她哥哥干嘛? 凤舞天的发蒙状态让蓝金金疑惑起来,“怎么,你忘了我那时说的话了?”看着凤舞天的样子蓝金金猛的恍悟,“哈,怪不得那个死虬智不让我来找你,你把我们那时说的话都忘记了!哼,太可恨了,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让你忘了谁都好啊,怎么可以把我给忘了!”蓝金金不忿的嘟囔着,凤舞天却听得有些手脚冰凉,她遗忘了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会遗忘呢? 越想心里头越烦乱,凤舞天使劲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脑子还是乱成一团!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走,我带你让我哥哥看看,哼,那个虬智还以为会拦得住我,可是谁又知道本小姐最拿手的便是隐形,哈哈,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卫都不是我的对手,快,穿衣服!”蓝金金将凤舞天的衣服给扔过来,然后看着凤舞天穿上,急忙拉着她往外跑。 蓝金金的隐形术果然非同一般,她拉着凤舞天,将凤舞天也罩在其中,然后大摇大摆的从虬智的面前走过去,虬智都没看到,蓝金金笑的得意,如果不是有正事,她肯定会借着隐形给虬智几巴掌让他尝尝鲜儿! “蓝小姐,你的这个隐形术能躲过冥坤么?”凤舞天突然问道。 正得意着的蓝金金啊了一声,然后摇摇头,“不能,若是能的话我还至于辛苦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冥坤是谁啊?他们蓝堡都得听他的指令,她这点雕虫小技骗骗别人还成,骗冥坤,那只能想想了。 出了无日宫便向南飞行,尽量飞的低,凤舞天置身在天地一色的冰原之中猛然觉得有点熟悉,好像这番场景刚刚上演过一遍。 待得无日宫渐渐远离视线的时候,蓝金金带着凤舞天慢慢的降落,隐隐的,冰原之上有一个蓝色的人影伫立在那里,耀眼的银发比之冰原更加耀眼。 两人落地,凤舞天看向那立在冰面之上的少年,隐隐有赞叹,好一身淡然从容的气质。 “哥,我把人带来了!”蓝金金比这个少年要长得成熟一些,可能是那一身好身材的缘故,看着成熟几分。 那少年点点头,然后朝着凤舞天走了几步,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同湛蓝的海水,又像是蓝色的宝石,凤舞天不免多看几眼,很美的眼睛。 “蓝凌见过夫人!”蓝凌冲着凤舞天微微弯腰,礼数有佳。 “不必多礼。”凤舞天点点头,夫人?冥坤的夫人么?不知为何,听到这夫人二字,凤舞天的心头一颤。 “哥,你快给舞天看看,她身体里明明有很强的能量的,可是她自己不知道,而且还不会用。对了,哥,你过来!”蓝金金说着,猛的想起什么,然后拉着蓝凌走到一旁小声的说道:“哥,舞天她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你看,是不是坤哥哥做的?”蓝金金虽小声,可是凤舞天却听得清楚。 蓝凌摇摇头,“金金,这些话不要乱说!”蓝凌淡淡的说道,湛蓝的眼眸一片平静。 蓝金金撅撅嘴,“好嘛,我憋着不说还不行?”总是不让她说,可她说的又没错! 蓝凌走到凤舞天面前,随后伸手,微微低头说道:“夫人,容蓝凌为夫人看看!” 凤舞天点头,然后将手递给他,蓝凌缓缓的将他的另一只手平放在凤舞天的掌心,一道蓝光出现在蓝凌的手与凤舞天的掌心之间。 凤舞天掌心一痛,条件反射的心里抵抗,蓝凌却在凤舞天抵抗的瞬间收回手,轻呼一声后退两步讶异的看着凤舞天,湛蓝的眼眸里一片惊异。 凤舞天看着他,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蓝凌,你没事吧?”凤舞天问道,蓝凌的那只手一直在抬着,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了。 蓝凌摇摇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灼红的掌心,“没事,夫人,你这是本体火,而且很强烈。”本体火?据他所知,能够有本体火的族群很少,冥牙的狼族应该是,但是形态不成火,再有就是尾羽一脉了,难道,她是尾羽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凤舞天,他实在是看不出来凤舞天到底是哪里的人。 “哥,你没事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看出来舞天到底是为什么不会使用身体内的能量了么?”蓝金金凑到蓝凌身边,拿过蓝凌的手看看,然后着急的问道。 蓝凌摇摇头,“我看不出来,金金,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蓝凌说着,微微垂敛眉目,虽他看出了一点苗头,可是却不能说,因为这很可能冥坤做的事情,无日冰原的尊主,神秘万分,只有蓝金金胆大妄为敢随便的进出无日宫去找他,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见过冥坤,而他的事,他又怎能管? 蓝金金皱眉看着蓝凌,撅撅嘴,似乎也看出了点蓝凌的意思,“好吧,我不掺和就是了!”其实她也看懂了,大部分的可能就是坤哥哥做的,除了他还有谁敢在凤舞天的身上动手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凤舞天淡淡的笑了下,这个蓝凌很谨慎,知道明哲保身,这是对的,不该说的事情就一个字都不要说,更况且,她也不想他们因为她而惹上麻烦,她心里明白就好了,无需连累别人。 “蓝小姐,送我回去吧!”凤舞天看着蓝金金,浅笑着说道。 蓝金金眨眨眼,然后瞅了一眼不言语的蓝凌,“好吧,我送你回去!” 走到凤舞天身边,蓝金金还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憋回去,她不能说,就算知道什么也不能说。 凤舞天冲着蓝凌点点头,“我们走吧!” 蓝金金无奈地颌首,然后伸手搂住凤舞天的腰一飞而起,朝着无日宫的方向飞去。 蓝凌看着那茫茫天地中渐行渐远的两个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摇摇头,他无能为力啊! 很快到达了无日宫的边缘,蓝金金在无日宫外落下,然后看着凤舞天,眼里稍稍有点歉意。也不知冥坤此时谈没谈完事情,若是谈完了,看到她把凤舞天带出去,肯定少不了训她,她还是尽量的不要让冥坤看到她比较好。 “舞天,我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去吧!”第一次蓝金金笑的发虚。 凤舞天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蓝金金的肩膀,“好,你回去吧!”这是个不错的姑娘,说不定她今天回去之后就会把她忘了,现在多看一眼,希望能够长留于记忆的最深处。 蓝金金点点头,有些担心的最后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直至看着蓝金金的身影彻底消失,凤舞天才转身朝着无日宫一步步的走,微微垂敛眉目,灰白的冰面上倒映出她的轮廓,虽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清那一双眼眸带有暗淡,那不属于她凤舞天的暗淡。 猛然间,后面突然有风声传来,凤舞天回头,略微诧异,只见灰白的天地间,一个亮眼的金色身影朝着无日宫的方向飞来,随着那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那风声也渐渐有了压迫感,凤舞天稍稍后退一步,看着那愈发接近的人,一种熟悉感在心中滋生。 那金色的人眨眼间飞到近前,然后忽的落地,站在凤舞天面前三米处,一身金色的长袍金色的锦靴金色头发金色的瞳眸,怪异的一身却相得益彰,尤其那一双金色的瞳眸渗着唯我独尊的霸道。 凤舞天注视着他的脸,感觉这个人就在脑海之中,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团记忆明明就在脑海之中,可是却出不来,这种感觉好难受。 “凤舞天?”那人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带有一点冷硬。 凤舞天看着他,然后点头,“对!” 那人突然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冷冷的笑,随后只见他袍角一动,瞬间到达她面前,凤舞天睫毛微动,随着他接近,那压迫感更强烈。 “终于找到你了!”一声低低的轻叹过后,凤舞天的瞳眸中倒映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准确的打在她的胸口,凤舞天只觉得胸口一麻,然后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一样,瞬间双脚离地,然后倒退着飞了出去。 砰!凤舞天狠狠地砸在十几米之外的冰面上,随后惯性的弹出去四五米远,喉咙一热,腥甜的液体顺着唇角流出来洒在冰面上,凤舞天垂眸看了一眼,鲜红的颜色浸入了冰层,那是血! 看着轻易被打出去的凤舞天,狼王稍稍意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得手了呢?虽他这段时间在苦修,可是也不可能长进如此之快。 凤舞天慢慢地抬头看着狼王,口中不断的有血溢出,像是止不住了一般,那个金色的人影清晰的倒映在她的瞳眸之中,渐渐的,不知为何,凤舞天的眼眸开始产生了颜色的变化,由漆黑慢慢的转换成红色,再火红,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热僵硬,凤舞天伏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狼王微微皱眉看着凤舞天的变化,愈发不敢肯定她这是怎么了。 “琅震,你居然敢到本座的地盘闹事,好大的胆子!”蓦地一道声音响起,狼王将视线转向无日宫的方向,之间冥坤黑色的身影从无日宫瞬移出来,眨眼间到达数十米之外。 冥坤眼眸森冷,怒视着琅震,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伏在地面上的凤舞天,蓦地转头,便看到那冰面上的一滩血,一惊,快速奔向她,“舞天,你怎么了?” 扶起凤舞天的身体,只需一眼冥坤便知是谁做的好事,眸光凌厉的看向琅震,“你是不要命了!”冷冷的声音带有隐忍,冥坤的下颌紧绷,他都没将凤舞天打得吐血,琅震居然敢动手。 琅震微微蹙眉,看着冥坤那紧张凤舞天的样子突然冷笑,“冥坤,你是疯了么?你不知道她是谁么?”低沉的声音带着嘲讽,那个天意他们俩都知道,虽他们不相往来,但不向天意妥协这个认知是他们俩都有的,可如今,冥坤居然护起了这个女人,真是贻笑大方! 冥坤瞳眸剧烈收缩,“我当然知道她是谁,但是不用你来多嘴,只要有我在,你就开心做你的狼王,滚!”冥坤额角青筋暴起,感觉到凤舞天身体越来越僵硬,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琅震。 琅震金色的瞳眸一动,“冥坤,你想据为己有?呵呵,别忘了可是还有一堆的男人在等着她呢!”琅震像是故意的说起这个话题,冥坤的忍耐在瞬间崩塌,放下凤舞天猛的起身,而后忽的朝着琅震飞去,速度之快只能看得到一道虚影。 琅震岂能示弱,快速出手反击,两个男人转眼在冰原上打了起来。 两人均为高手,虽之前琅震不是凤舞天的对手,但从凤宇回去之后闭关修炼,功力长进不少,此时与冥坤对峙亦游刃有余。 两人辗转腾挪,冰面都被踩得吱嘎作响,隐在暗处的暗卫均围在无日宫外,不得冥坤的指令他们是不会现身,但此时严阵以待就等冥坤下令。 两人愈打愈甚,金色的光刃黑色的寒冰雾气在灰白色的天地间碰撞,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像是天雷袭来一般。 “冥坤,我劝你最好醒醒,现在你已经陷进去了,也就间接的验证了那个天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打斗之余,琅震不放弃‘奉劝’冥坤,使得冥坤更为愤怒。 “闭嘴!”一声怒吼,冥坤再次出狠手,琅震亦不退让,能量大爆发,冰面果然被震得出现裂缝。 就在那两人抵死攻击对方之时,猛的一道红光照亮天地,打斗的两人也随之定住动作,然后回头,只见伏在冰面上的凤舞天被火红的光芒笼罩住,而且此时红光冲天,再由天上灰白的云彩反射下来照耀在冰面上,整个亮白的天地瞬间成了红色。 琅震微微蹙眉,“她要现本体了!” 冥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舞天,算计多时也动用多种方法,可是最终还是没阻止她做回自己。 猛的伏在地面上的凤舞天一飞冲天,冥坤与琅震视线紧跟着她的动向,就连那隐在暗处的暗卫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等神奇的事情他们都未瞧见过。 被火红的光晕包围的凤舞天一直到半空才停住,而后慢慢的伸展开四肢,脑海中一片清净,双眼紧闭眉目舒展,眉心处一点神迹出现,随后亮光一闪,凤舞天消失了,那傲啸九天的火凤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一声凤鸣震惊四方,就连冥坤和琅震都微微蹙眉,更不用说那些暗卫,个个捂着耳朵被这一声凤鸣震得腿都开始哆嗦。 琅震看着那被火红的烈焰包围着的火凤,不知不觉,金色的眸中现出一丝惊艳,“很美!” 冥坤侧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琅震,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不是要杀了她么?她现在在疗伤,你去杀了她吧!” 琅震与冥坤对视,寒光乍现,“如果说,本王现在觉得那个天意也不算辱没了我,你信么?”阳刚的面庞上一派凛然,似乎他刚刚说过要杀了凤舞天下一秒改变主意根本不丢脸。 冥坤冷冷一笑,森冷的眸子里却拂过一丝无奈,“你现在就算对着她宣誓要跟着她,她也不会要你的。”转眼看向那半空中疗伤的火凤,知道她下一刻恢复了就会来找他们算账了。 琅震却突然一笑,阳刚的面容染上一丝性感,“那我倒要看看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似乎有摩拳擦掌之意,毕竟他们冥牙一脉可是最尊重强者。 果然的,下一刻,那在空中浮荡的火凤突然飞起,下一瞬凤舞天现身,脚下烈焰升腾,周身红光环绕,眉心一点神迹火红刺眼,长发飞扬衣袂飘飞,眨眼间落在冰面之上,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十几米之外的冥坤与琅震,不用言语不用动作,只是这气势便让人心头发憷。 “我不知因何事惹到了你们,换来无数明算暗算。冥坤,在这段时间你我有情不假,但这情是建立在什么之上想必你也最清楚,今日我恢复记忆,过往之事均付诸流水,但这被囚禁之仇我是必定要报。琅震,其实我该感谢你打我的那一掌,只不过我们此时当属仇人,不如今日做个了断如何?”凤舞天淡淡的看着那两个人,却没有过多的注视冥坤的眼睛,她知道那里面有她不想看的东西,她怕她看了,建立起的坚定会坍塌! 琅震看了一眼冥坤,然后笑着点头,配着他那独具特色的外形,十分性感。 冥坤深深地看着凤舞天,看着她不将他放在眼里,看着她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一瞬间心痛如绞。 “好,这一天是老早就期待的,如今到来怎能避让?”冥坤淡淡的说道,听语气没有一点变化,可是身侧紧握的拳头却告知自己说这话时他有多痛,整齐的指甲深陷肉里,这刺痛比不上心头的十分之一。 凤舞天淡淡一笑,心头的肉在揪扯,虽他动用了很多她不喜欢的招数,可是,这个男人那独一无二的温柔还是占据着她的心头,想要马上遗忘哪有那么容易。 冥坤深吸一口气,随后猛的一飞而起,琅震随后,刚刚还对峙的二人转眼成了一伙,凤舞天微微抬眸看着二人,反手在背后一抓,一柄火红燃着火焰的长矛握在手中,随后对着他们的方向在空中虚划一下,一道烈焰冲着那二人飞去,冥坤与琅震快速闪开,那道烈焰从二人中间穿过去,随后砰地一声打在冰面之上,吱嘎一声,冰面破开一条缝隙,隐隐的有水从那裂缝中冒出来。 凤舞天一跃而起,脚踏火红烈焰恍若火红红莲,燃着烈焰的长矛在手中翻转,划出无数道烈焰朝着那二人射去,两个人闪躲,却始终未出手! 凤舞天微微蹙眉,继而加大马力,半空火光飞扬,那隐在暗处的暗卫不禁匍匐在冰面上,他们受不了这种天火,会被灼化的。 琅震与冥坤对视一眼,随后纷纷动用武器,这一场战争正式开场。 三个人在半空中相斗,天上灰白色的云在翻搅,冰面在震动,整个无日宫都在颤动。 琅震与冥坤向后退,凤舞天便欺近,随后逐渐的向东移动。 东方万里之外是东洋,三个人逐渐的远离无日宫,渐渐的移到了东洋上方,凤舞天动用八分功力,那两人动用全部,堪堪打个平手。 火红的烈焰黑色的寒雾金色的光刃,在半空中交汇,所过之处天空翻搅冰面震动,到达东洋之上时,东洋那绿色的宫殿也全部颤动,东洋的人全部跑出来观看,这一看了不得,居然是冥坤,还有冥牙狼王,而那一位?众人不知,可实力却不容小觑。 在东洋上空停驻半晌,东洋的宫殿被三个人的震得稀里哗啦,正在睡觉的子衿急忙跑出来,一看吓一跳,这俩人打起来了? 东洋的东面就是与冥牙的交界线了,交界之处是一道寒渊,寒渊所有无日的人都知道,冥牙的人也知道,可凤舞天不知道,冥坤与琅震一看接近寒渊,立马要转移方向远离这里,凤舞天却在此时发了狠,一记重击过去,那两人在半空中翻了个趔趄差点栽下去。 子衿也从东洋上空飞起,然后慢慢的跟着往这边走了走,就停在了原地。 看着那两人一个趔趄子衿的心也跟着抖了抖,而后又看着凤舞天没有停下的意思,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大喊:“那边是寒渊,掉下去就出不来了!舞天,要打回来打!”此时不劝架,只是让凤舞天回来。 这边打斗的激烈谁能听得到子衿的喊声,那寒渊远在千里之外便看得到黑雾腾腾,不同于冥坤那布满寒气的黑雾,而是透着一股妖异。 凤舞天重击,琅震与冥坤联合抵抗,却被炙热的烈焰灼到,两人迅疾松手,凤舞天猛的将长矛探出刺向冥坤,谁想冥坤此时没躲,那燃着烈焰的长矛就准确的刺进冥坤的心口。 三个人均一愣,凤舞天更是停住了动作不能动,冥坤眉峰一蹙,心口热血顺着那长矛的尖向外流,半空中劲风习习,血流化成了血花飞舞在空中。 凤舞天猛的将长矛收回,冥坤条件反射向后一弹,后面那正在向他们延伸而来的黑雾顿时将冥坤笼罩,随后猛的将冥坤吸过去,凤舞天急忙伸手过去抓,那边琅震也条件发射的伸手去拉他,却不想那黑雾诡异的很,瞬间将三个人都吸了进去,眨眼间,立在半空中的三个人消失无踪,只余一滴滴的血花在劲风的吹袭中上下飞舞。 黑色的雾气围绕在周身,凤舞天飘荡在这个怪异的雾气中,像是身在太空一般,这里没有引力。 凤舞天动动手,随着她的动作,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而后便像游泳一般,开始移动。 冥坤与琅震和她一块掉下来的,可是人呢? 想到冥坤,凤舞天的心头一颤,那飞溅的血花仿若又回到了眼前,她不是有意的,虽嘴上说着要解决了他,可是她不会这样做,但刚刚她伤了他,而且还是心口,那是要害之处。 继续在那黑雾上游动,四周都是黑雾,看的不清晰,这与黑夜不同,在这里她看不清。 蓦地一旁有呼吸声,凤舞天转过头,“坤!”轻轻的唤了一声未得到回应,而她伸出去的手却被抓住。 温热的触感,这不是冥坤,是琅震。 凤舞天向缩回手,但琅震却拉着她不放,“别松开,我们会失散的。”果然是琅震,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不放开,凤舞天也不挣扎,隔着黑雾感觉他靠近了几分,热烈的气息伴着雾气笼罩她,凤舞天稍稍动了一下。 “冥坤呢?”凤舞天问道。 琅震转眼看了四周一圈,然后说道:“不知道,掉到了别的地方吧!” 凤舞天心头未免沉重,也不知怎么样了? “别担心,掉到了这里他的血就不会流了!”感觉到凤舞天心不在焉,抓着她的手她也一动不动,琅震象征性的安慰道。 “琅震,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一直都在说什么天意,什么天意?”在这里也打不了,他又牵着她的手,索性问问这事儿,一直也是萦绕在她心里的疑惑。 琅震微微一顿,随后说道:“冥牙与水鳞一脉都有自己的占卜师。几百年前本王上位之时占卜师便预言,本王的另一半是人主大陆凤宇的开国女皇,后来无意中得知冥牙尊主冥坤也得到了同样的天命,那时我们有过一次交集,没想到心里的想法也一样,绝对不会顺从这天命。可后来那天宇一直都叫天宇,名字也没变,也没出现过女皇,本王倒是稍稍有些放心。谁知几个月之前天宇方向突然红光涌动,然后便听到天宇更改国名的事情,那时以为女皇登基了,然后便杀了过去,谁知道,根本就没有女皇。后来你来了,本王就回了北地。可后来又传来消息凤宇有女皇登基了,而且女皇就是你,当时暗恨杀不了你,然后本王闭关修炼能量大增,对凤宇下了战书。可一直没回音,本王去了一次凤宇,没见到你,循着你的气息找到了无日冰原这里,然后就看见你了。我不知道你被冥坤封了记忆,也不知道你无力抵抗,凤舞天,我现在在这里向你道歉!”琅震低低的说着,独有的嗓音真的很吸引人,而且好似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的打扰他说这些话很顺口! 凤舞天微微诧异,转头隔着黑雾看着琅震,许是感觉到了凤舞天在看他,琅震稍稍的动了动身体,与凤舞天的距离又近了些。 “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你想顺应那个天命了么?”凤舞天问道。 琅震许是在微笑,因为气息变了点。 “如果我顺应了,你会答应么?”那时是琅震排斥这天命,而现在他倒是不确定凤舞天会不会排斥了。 凤舞天眉梢一动,眼眸中浮起一丝戏谑,“若是能打得过我,我也顺应!” “啊?”琅震条件反射啊了一声,凤舞天唇角微弯,“这是我现在的条件,你觉得有难度么?”虽在笑,可是声音依旧。 琅震半晌叹口气,“这么说我得等到几百年之后了?”依凤舞天现在的修为,他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他修为长进凤舞天自然也长进,能够打得过她,希望渺茫。 凤舞天挑眉,“这不是你所想的么?如今正合你意,可以长久的做个逍遥狼王,不是很好!” 琅震在黑雾中眨眨眼,性感中带着一丝可爱,“虽是我所想,可毕竟是以前!” 凤舞天将头转向一旁,状似不理,琅震心下失落,几百年?怕是他等不了,如果能从这里出去,那么他必定要与凤舞天决斗,他就不信,她能动手把他打死! 两人的身体都微微的动着,也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在缓缓的飘动,总之,在飘摇了很久之后,凤舞天与琅震均听到了不远处有呼吸之声。 凤舞天心头一动,随后朝着那有呼吸之声的地方移动,虽琅震不想配合,但为了拉着凤舞天的手,他也只得随着她朝那方移动。 接近了那有呼吸的地方,不用说话不用摸他,凤舞天就知道这是冥坤,冷冷的气息漫布在周围,而且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凤舞天慢慢的伸手摸向他,虽看不见,可是却准备的找到他的位置。 “舞天!”在凤舞天的手碰到冥坤手臂的时候,冥坤突然唤道。 凤舞天的手一顿,随后收回手,“你还好么?”开口问道,但语气寻常,没有很担心的模样。 冥坤的唇角微微上扬,“没事了,血不流了。你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到要害!”虽流了很多血,可是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凤舞天一听此话轻哼一声,“若是离开了这里,决斗继续,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不管如何,她还是很生气冥坤以前的所作所为。 冥坤淡淡一笑,声音显着有些无力,“好,答应你!”说完,慢慢的伸出手,然后准确的抓住了凤舞天的手,紧紧的握住。 第一百零五章 烈火之战 在没有引力的黑色雾气中飘荡,不知飘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个地方,更不知他们正飘往哪个方向,三个人拉着手,一刻也没有分开。 反正此时什么也做不了,两只手也被身边的两个人拉着,凤舞天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睡觉! 冥坤的心口还是隐隐作痛,可是此时他倒不觉得疼,能够这样拉着凤舞天的手,静静的,如果除去另一边的那个人的话,让他永远的飘在这里他也愿意。 琅震一手放在脑后一手拉着凤舞天的手,一派逍遥自在,好似这里是他的床,尽管四周什么都看不见,但仍旧睁着眼睛,金色的瞳眸少了唯我独尊的气息,反倒很安逸。 几百年的争夺换来了如今平稳的北地,他也算是做成了一件大事,要是此后的生活就如这般安逸的话,那倒是也不错。 可能是身在此地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出去,每个人的心境都平和了很多,那时想着逃离,心绪越烦乱,此时不想逃离,觉得沉迷其中也是一种幸福,反而心无杂念了。 “冥坤,这些年你觉得累么?”琅震出声问道,寂静的空间里,他低沉的声音分外好听。 冥坤睁开眼睛,眼前黑雾飘荡,紧握住的那只手很真实很温暖,“此前不觉得累,现在一想,确实不轻松!”主要的是心累。 “火凤神帝万年之前沉寂,而后三块大陆各自有主,现在火凤现世,而且现在已然大圣阶顶峰,或许,新一任的火凤神帝要出现了。”琅震说着,抓着凤舞天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冥坤眼眸微动,“火凤神帝?大陆又要一统了么?不过现今看来,一统不远了,尾羽是她的本家,人主大陆现今已经载入了尾羽麾下,无日,浩渺,若是我们从这里出去了,已然就已经是一统了!”两人各为无日浩渺之主,现今都已臣服在凤舞天的手下,想要不一统都难。 琅震自然也是这么想,那所谓的天命如今算是通透了,原来最终是为了大陆一统! “甘心么?”本来在睡觉的凤舞天突然开口,身旁的两人转头看向凤舞天,黑雾中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知晓她的神情。 “却有不甘心,但如今不甘心也不能做什么。”琅震说道。 凤舞天突然反手将琅震甩开,琅震一惊,去抓她的手,凤舞天却让开,不让他得手。 “凤舞天,生气了?”琅震寻找着她的手,问道。 凤舞天冷哼一声,随后突然反手将冥坤的手甩开,身体一动瞬间飘出去很远。 冥坤也惊讶,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的怎么了? “凤舞天,你要做什么?”琅震喊道。 “做什么?当然是要离开这里!”凤舞天再开口之时,声音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能离开这里?舞天,你能离开这里?”冥坤开始挪动身体,可是却使不上力气,只得慢腾的挪动着。 “呵呵,我当然能离开,你们想跟着我一起离开么?”凤舞天突然笑出声,甚至小声中还带着点戏谑之意。 琅震与冥坤均微微一愣,瞬间有点不明白凤舞天想做什么。 “舞天,你什么意思?”冥坤尽力的朝着凤舞天的方向移过去,一边问道。 凤舞天在远处一笑,“若是你们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那么,出去之后,我们决战继续。若是不想同我决战,那么你们俩就在这里呆着吧!”凤舞天的话音一落,便有暖风拂动,琅震与冥坤均一愣,凤舞天站起来了。 果然的,凤舞天站起来了,立在那飘荡的黑雾之中,站立的极稳。 琅震和冥坤顿时哑言,凤舞天还要接着打!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愿意和我打喽?那好吧,你们继续在这里飘着吧!”凤舞天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感觉那吹拂的暖风开始向上移动,凤舞天是向上飞起来了。 “等一下!” “等一下!” 冥坤与琅震同时唤道,刚刚飞起不到一米的凤舞天唇角一弯,“怎么?决定继续和我决斗了?”凤宇因琅震而死亡数万人,她又因冥坤而被囚禁了那么久,虽她不可能杀了他们俩,可是这气定是要出的。 “好,我们与你决斗。”冥坤伸手碰了一下琅震的手臂,然后说道。 琅震亦是同意,“没错,凤舞天,带我们一起上去吧!” 凤舞天一笑,“好,不过,从现在开始可是要做好准备喽!” 凤舞天的话音落下,冥坤与琅震便感觉肩头一紧,随后身体被抓起来,重重黑雾从周身擦过,身体急速上升,眨眼之间阳光扑面,两个人不由得眼睛一闭,常在黑暗之中太久,猛然见到阳光甚是刺眼。 凤舞天拎着两人从黑雾中冲出,那深深的裂谷之下是那重重黑雾,而在一个固定的界限上黑雾便不再向上翻涌,冲出黑雾见得阳光,一飞冲天直至那裂谷之上,凤舞天脚踏实地随手便将手中的两人扔下,转眼看了一圈四周,苍茫荒原一望无际,这是浩渺与凤宇的交界处? 冥坤与琅震被扔在地上,感觉像是扔沙袋一般,睁开眼睛适应了阳光,然后两人双双看向凤舞天,只见她抱着双臂微微垂眸唇角上扬的看着他们俩,就像是瞧着两个搞笑的小丑。 二人不由心生气闷,随后站起身看着凤舞天,冥坤抚了抚心口,随后说道:“我先来!” 凤舞天一挑眉,“确定一个一个来?”意思是想说,两个一块上也没什么。 琅震侧头看了一眼冥坤,唇角有微微上扬,而后垂眸,向后退开,“好,你们先来!”随后竟然转身坐在地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冥坤扫了琅震一眼,然后举步走向凤舞天,幽深的眼眸看着她,随后慢慢的伸出手摸向凤舞天的脸,“开始吧!”说要决斗,可是非要来一招柔情攻势,凤舞天一愣,然后慢慢的垂眸看向他的心口,那里血迹犹在,在黑雾之中飘荡之时由于没有引力,所以那里的血不再流,而此时冲出了那里,那里又开始隐隐流血了。 凤舞天挥手将冥坤的手打开,眼角一挑,“冥坤,这是你欠我的!”话音落下,脸色猛的一变,反手从背后拿出带着烈焰的火红长矛,脚下瞬间烈焰飞腾,周身红光环绕,眉心一点神迹夺目耀眼。 冥坤当即反手抽出黑雾翻腾的弯刀,两人一冲而起,置身半空铿锵对阵,寂静的荒原立即响起轰隆之声,天空烈焰黑雾翻腾,天空之上的云彩都在跟着颤动。 琅震坐在地上看着那愈发打斗激烈的两人,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夺目,金色的瞳眸闪着流光,样子十分性感。 凤舞天与冥坤渐渐的将战地移到了那裂谷之上,宽阔的裂谷从这边望不到那边,下面是黑色的雾气,两人在上方激烈打斗,说是决斗,冥坤与凤舞天确实都拿出了实力,好像真是决斗一般。 凤舞天的长矛舞动生风,每一下都烈焰燃动,冥坤亦不退让,那黑色的寒冰雾气如同游动的蛟龙,煞煞生风所过之处,空气都有瞬间的凝结。 凤舞天猛的长矛竖劈而下,一道刺眼火光由上至下呼啸而出,冥坤猛的一闭眼,随后快速的闪身躲开,那烈焰呼啸的直接劈向裂谷,直接击打在飘荡的黑雾之上,只听得呼的一声,整条裂谷的黑雾燃烧而起,凤舞天猛的跳开,顺势将有些不济的冥坤给拉走,瞬间移到了裂谷边缘,而那整条裂谷却已经燃烧了起来,冲天的火光跳跃的老高,好似整个大地燃烧了一般。 凤舞天都稍稍意外,怎么会这样,她只是用力一劈,怎么把这整个裂谷都给弄燃了? “嗯!”身边的冥坤突然一声闷哼,凤舞天急忙回头看他,只见冥坤捂着心口身体微微弯曲,面上一片痛苦之色。 “坤,你没事吧?”凤舞天伸手扶起冥坤,随后转身走向琅震那里,琅震亦是看到了冥坤痛苦的神色,起身扶了一把他的肩膀,然后和凤舞天一同将他放在地上坐下。 冥坤摇摇头,然后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手掌之上一片血红,原来又流血了,而且此时还在汩汩的向外流,顺着衣襟流到了腿上。 凤舞天微微蹙眉,蹲在冥坤面前,伸指在他的肩膀上轻点几下,冥坤闷哼两声,随后抬头看向凤舞天,唇角竟带有一丝笑意,“心疼了?”微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很好听。 凤舞天的脸微微一僵,随后挥手在冥坤的肩上一捶,“是心疼,很心疼,心疼的想打死你算了!”虽话语狠毒,可却透着一股娇嗔之意。 冥坤捂着心口面上笑意横生,一向冷冷的面孔第一次展现的这么柔和,而且眼眸之中宠溺爱意无限,像是温暖的泉水,让人通体舒畅。 “咳,这第一场冥坤败了,下一场是不是得开始了?”琅震突然咳了一声,随后伸手拉起凤舞天,金色的眸子荡漾着跃跃欲试,似乎对这一场必输的决斗很是期待。 凤舞天一挑眉,轻笑一声,“好啊,输了可别哭!” 琅震微微倾身凑到凤舞天耳边,“若是我伤了,你可别心疼的痛哭!”性感的语调让人心头痒痒,凤舞天猛的伸手推开琅震,随后一跃而起,第二场大战正式开场。 第一百零六章 众男齐聚 琅震的金色光刃十分锋利,一道急速的光刃从凤舞天的脸侧擦过,凤舞天都感觉到脸上那细微的汗毛被削掉,转眼看着琅震,他唇角上扬,似乎占到了一点便宜很开心。 凤舞天轻哼一声,长矛对准琅震一劈,一道烈焰直奔琅震面门,琅震跃起,躲过要害,顺便射出光刃与那烈焰对峙,两个打在一起光芒四溅,琅震微微敛目,眼角却见一条烈焰朝自己飞来,快速的一躲,那烈焰擦着他的袍子而过,却因风吹起,那袍子碰到了一闪而过的火焰,只见袍子瞬间燃烧,琅震一惊挥手将燃烧的袍子撕掉,而那火不同寻常,却烧到了他。 “唔!”琅震一身痛呼随后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激起烟尘一片。 本来还要出招的凤舞天微愣,看着琅震趴在那里不起来不由蹙眉,随后收了手中长矛,然后落在他身边,“琅震,怎么了?”问了一声,回答她的却还是琅震的闷哼。 疑惑的蹲在地上,凤舞天确定那烈焰应该是没有烧到他才对,可是这时在叫唤什么? “喂,过来,我看看,烧到哪里了?”凤舞天拉着琅震的手臂想把他拉过来看看,怎知琅震拒不转过来,一边说道:“算了,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看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的烧到了。 金色的长发将他的脸挡住,凤舞天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拒不转过来,凤舞天就伸手硬将他扳过来,一看他整个造型不禁想笑,只见琅震满脸痛色,然后那两只手捂在裆部,这个造型太搞笑了。 看了一眼琅震捂住的地方,凤舞天唇角抽搐,“伤到那儿了?” 琅震面上痛色未改,看着凤舞天一字一句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我的命了,可是要命也不能这么个要法儿,很疼的!”金色的瞳眸里确实一片痛色,这家伙没说谎。 “咳,我看看!”凤舞天伸手将琅震的手拉起来,琅震却突然甩开她,然后继续捂在那里,“这里怎么能让你看?”嗬,还装起了清纯! “噗!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过来,把手拿开,我看看!”说着,强硬的将琅震的手拿开,然后伸手扯开琅震的裤子,手法可谓熟练。 琅震的身体有些微僵硬,看着凤舞天扯开他裤子,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是身体却是万分配合,不由觉得此人口不对心。 扯开琅震的裤子,里面的风景进入眼中,凤舞天稍稍撇开了眼,复又转过来看着,某个地方果然通红一片,被火灼烤到了。 有风吹过,琅震的身体微微一动,某个有烧灼感的地方被风吹过,舒服了很多。 看到了琅震的身体轻颤,凤舞天抬眼瞧着琅震,“舒服点了?” 琅震注视着凤舞天的眼睛点头,“你给吹吹?” 凤舞天眼角抽搐,“刚刚不是还害羞么?现在倒是要求上了?”说着,坐在地上,挥手在琅震那‘迎风招展’的某个位置上扇风,服务态度一流。 琅震微眯着眼享受着这特殊的服务,那只漂亮的手在那来回的挥舞,琅震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心头开始激荡,心头激荡不要紧,某个地方开始有了变化。 凤舞天扇着扇着,猛的停了下来,然后瞧着那慢慢抬头的‘东西’唇角微动,一有了反应便控制不住了,想要让它再缩回去可是很难。 琅震自是也知晓了,看了一眼一个劲儿瞧着那里的凤舞天,心里不免紧张,可是越紧张那地方就越涨得快,眨眼之间铿锵而立,像个青松屹立不倒。 清风吹过,两人一时都无语,琅震心有兴奋可又有点窘迫,看着凤舞天的手僵在那里,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生气的一巴掌拍下来,若是真拍下来的话,他可惨了! 凤舞天慢慢的抬头看向眼神纠结的琅震,唇角微动,“这个时候居然在亢奋?琅震,舒服么?”凤舞天眼角带着一丝坏笑,然后微微俯身凑近琅震,猛然间发现这家伙很可爱。 琅震眉梢微动,然后支起上半身也凑近凤舞天,两人距离拉近,灼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瞬间一股不一样的气流在空气中涌动。 “你若是给摸摸,或许会更舒服!”琅震眉梢一挑,阳刚的面上性感丛生。 凤舞天上下的扫了琅震一眼,“你这是要献身?”说着,一只手覆在他的小腹上,紧实的触感蕴含着不容忽视的爆发力。 “嗯……”琅震身体一颤,闷哼一声,金色的瞳眸微暗,某个地方急切的需要凤舞天的照顾。 “真紧实!”掐了一把琅震的小腹,凤舞天的手下移,紧紧地盯着琅震变化的表情,凤舞天唇角上扬,主导人的感觉真不错。 “凤舞天……”琅震突然伸手拥住凤舞天的身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气息,然后不由自主的亲吻着凤舞天的耳珠脖颈,浅浅的吻,还有些不确定凤舞天是否会让他随意的吻。 手掌下滑碰触到了那坚硬的地方,一柱擎天手感甚好。 “喂,真大!”凤舞天转过头看着琅震,轻声说道。 琅震闷哼一声,然后微微凑前碰了一下凤舞天的唇,“你喜欢么?” 凤舞天唇角弯弯,“我喜欢小的!” 本来眼里充满了自豪感的琅震在瞬间愣住,“小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凤舞天失笑,歪头在琅震的唇角轻啄一下,“逗你的!” “呵呵,坏东西!”紧紧地揽住凤舞天的身体,琅震不再犹豫,深深的吻住凤舞天的唇,辗转厮磨,浓情四溢。 凤舞天的手紧实的握住那灼热坚挺的地方,由于被火灼烤到,凤舞天的手握上去之时琅震的身体一颤,一声闷哼从喉咙中溢出,随后更加紧实的抱住凤舞天,激烈的吻着她的唇舌不放开。 那边裂谷之上大火熊熊,养伤的冥坤在千里之外,他们两个人从那边打到这边,谁又想得到打着打着居然做起了这事儿。 凤舞天倾身将琅震压在地上,那只手快速动作,唇舌与琅震纠缠,琅震亢奋到极点,抚摸着凤舞天的身体,紧搂着她,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天高日暖,茫茫荒原间,这贴在一起的两人成了一个小点,那裂谷之上的熊熊大火燃烧的分外旺盛,直冲天际。 那边冥坤慢慢起身,虽还痛,但已经好了很多,朝着远处查看,并没有看到那二人,冥坤摇摇头,然后飞上半空朝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飞去。 待得冥坤要赶到之时,某人也到了亢奋的巅峰,灼热的热流喷洒在凤舞天的手间,这荒野激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感觉到冥坤朝着这边飞来,凤舞天坐起身随手将琅震的裤子提上,脸颊上粉红一片,可见刚刚没干什么好事。 冥坤到了上空,随后落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琅震,又扫了一眼凤舞天,冥坤的脸色微变,“这决斗倒是新鲜,哼,爽了?”旋身坐在地上,眼角眉梢皆带着对琅震的鄙视。 琅震无谓,除却那里还有一点痛之外,他确实很爽! 凤舞天看着二人摇摇头,长舒口气说道,“现在已经到了凤宇的境内,你们俩是和我一同去凤宇,还是要各自回各自的地盘?”折腾了这么久,她也该回去了。 说道此事,琅震与冥坤对视一眼,随后琅震说道:“我需要回去一趟将一些事情料理一下,然后就去凤宇找你。”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看向冥坤,“坤,你呢?” 冥坤摇摇头,“我不回去了,今日既然到了这里,我出了无日,就不要回去了!”以免回去了出不来! 凤舞天垂眸,随后说道:“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和坤回凤宇,你回浩渺,我们在那儿等你!” 琅震点头,然后坐起身,某个地方还有点灼痛,但刚刚被‘安慰’,心里已舒坦不少。 站起身瞧着那茫茫大火,琅震后退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凤舞天,一笑,“看样子,我自己过不去啊!”虽他是热系,可这凤舞天的本体火他可受不了。 “嗯?”凤舞天起身,转身看着那冲天不灭打大火,摇摇头,“我送你过去!” 琅震点头,“好!冥兄,你在这里等着吧!”说着此话,不免唇角上扬,像是在显摆一般。 冥坤冷冷的扫了琅震一眼没理他,然后看向凤舞天说道:“快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凤舞天点头,“好,我把他送过去就回来。”说罢,揽着琅震的腰一飞冲天,然后迅疾的飞入那熊熊大火间,两个人影眨眼间消失。 熊熊大火在周身燃烧,琅震有些喘不上气,抱着凤舞天的身体将头伏在她的肩头,吸取着她的气息,稍稍好些。 “你会想我么?凤舞天!”琅震伏在凤舞天的耳边低声问道。 凤舞天挑眉,看着前路一边说道:“会!”斩钉截铁一点犹豫也没有。 琅震低笑,“那要好好想着啊!”倒是得意了起来。 凤舞天轻笑,“琅震,你真的决定放弃浩渺跟随我走么?” 琅震这次回话也没有犹豫,如刚刚凤舞天一样,“当然,那时占卜师就对我直言,顺应天命,北地会长存,现在想来你这个天下无敌的火凤出世了,我顺应了这个天命随你离开,以后有你庇佑我北地,还愁不会长存么?”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这个想法好似已经在脑海中存在很久了。 凤舞天不免开心,揽在琅震腰间的手紧了紧,琅震一动,抬头看向凤舞天,“怎么了?”火焰在周身后退,有凤舞天的保护,这火根本就不近他的身。 凤舞天摇头,然后挑眉看向琅震,“你越来越讨人喜了!” “这是夸奖么?若这是夸奖,我欣然接受!”唇角上扬笑的帅气,金色的瞳眸专注的看着凤舞天,透着那股性感的味道会让所有的雌性生物遭不住。 “发骚!”瞪了琅震一眼,凤舞天轻嗤,随后快速飞行,终于穿破了最后一层火焰,他们进入了浩渺。 浩渺这接近裂谷的地方也是一片荒芜之地,因着这地方氧气稀薄,所以,浩渺的人也不往这边行走,万年千年下来,这里也成了无人区。 轻巧落地,凤舞天放开琅震,抿唇一笑,“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琅震伸出手臂拥住凤舞天的腰身,然后低头吻向凤舞天的唇。 凤舞天微微一笑,随后抬头迎合他,唇齿相抵饶是旖旎无限。 “嗯……好了,走吧!”凤舞天稍稍后退才挣脱开琅震要出线的吻,看着他那被雾霭蒙住了得金色瞳眸,伸手拍拍他的脸,“走吧!” 琅震点点头,随后放开她,“等我!” “等你!”凤舞天笑着颌首,然后看着他瞬间飞起,茫茫荒原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凤舞天叹口气,随后转身冲入那烈烈熊火中。 当再次从火焰里冲出来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冥坤坐在地上等待着她,因着那边火光冲天,所以,这里看起来仍旧很亮。 凤舞天的身影进入视线中,冥坤站起身,“回来了!” 凤舞天点点头,随后拉住他的手,“我们回帝都!” 冥坤本想点头,可是心口那隐隐作痛,看着凤舞天摇摇头,“恐怕得歇一晚了。”一个晚上疗伤也够了,其实流了一点血不算什么,只是凤舞天那本体火着实厉害,他又是寒系,所以,总感觉有一股火在身体内游走,拉扯着神经,很疼。 凤舞天叹口气点点头,摸了摸冥坤的脸,“好,歇一晚,明日回去!”随后揽着冥坤朝着东原的方向飞去。 东原是凤舞天与琅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过了东原便是当时宇文靖驻扎大军的城池,此时那城池的百姓均回到了这里,繁华亦如往常。 在一家酒楼住下,凤舞天想要给冥坤疗伤,因为那一股本体火的精髓在冥坤的身体里没有出来,所以得用个特殊的方法引它出来。 叫小二在房间里布置好浴桶,然后装满水,凤舞天让冥坤进去。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冥坤是下意识的不喜欢,若是冰水还成,弄着冒热气的水,他可不喜欢。 凤舞天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上前来便将冥坤的衣服扒下来。 “诶,你要来强的?”冥坤闪躲了一下便不再躲,看着凤舞天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光,不禁想笑。 “笑什么?赶紧进去,这水还不算热呢,一会儿要更热才行!”强硬性的将冥坤推进浴桶里去,然后将他的长发撩到浴桶外,这美男沐浴很是耐看啊! 围着冥坤转了两圈,凤舞天啧啧轻叹,“看不出,这样子还挺撩人儿。来,给爷笑个?”说着,用食指挑着冥坤的下巴,非要学人家调戏美人! 冥坤忍俊不禁,幽深的眼眸里尽是笑意,握住凤舞天的手,温热的水沾染上凤舞天的手上,这水的确很热。 “你是不是也要进来?”冥坤听了凤舞天的话便知道她一会儿肯定也要进来。 凤舞天点点头,“等着!”收回手开始脱衣服,随着最后一件衣服脱离身体,完美的身段暴露无遗,冥坤不客气的看着,唇角微扬。 踏入浴桶,两人全部浸在水中,浴桶虽很大,可是容下两个人还是显得小,水漫在两人的肩膀处,凤舞天伸手放在冥坤心口的地方,然后慢慢的调动身体中的热源,整个浴桶的水开始越来越热。 缭绕的热气将整个房间笼罩,浴桶中的水隐隐的开始咕噜噜翻起浪花,冥坤有些受不了,眉峰微蹙面色难看。 凤舞天的手放在他胸口的地方一动不动,用外面这灼热的水来吸引冥坤身体中那本体火的精髓出来。 可它们似乎很喜欢呆在冥坤那到处浸满凉爽的身体内,对外面的吸引热情不是很大,一点点的磨蹭着,然后从四面八方的聚集在冥坤的胸前,冥坤的脸色已经达到了难看之极。 凤舞天慢慢的靠近冥坤,周身的水在翻花,热气也将整个屋子熏染朦胧,在水中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旖旎,像是身在仙境一般。 “忍一下就好了!”贴着冥坤的唇凤舞天轻声说道,浸水的发丝粘在雪白的脊背上,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刺激眼球。 冥坤伸出一只手抚上凤舞天的脊背,沾着水的肌肤带着几分微涩,却让冥坤爱不释手。 两人轻吻着,冥坤脸上的不适之色稍稍缓解,转而换了一层情欲之色。 凤舞天的手在他的心口慢慢的移动,像是往外拉什么物体一样,渐渐的退开,然后便见翻花的水中一道金光闪过,凤舞天手腕一转将那金光收入手中,这些不听话的东西终于从冥坤的身体里出来了。 冥坤闷哼一声,然后身体在一瞬间轻松下来,随之便激烈的拥住凤舞天,转身将她压在浴桶边缘,激烈的狂吻她。 浴桶里的水被冥坤的大动作溅出来,水的响声分外响亮,而那压抑的粗喘则在下一刻盖过了水声。 热水中,两具身体交缠,冥坤将凤舞天压在浴桶边缘,水下,伸手将她的腿缠在自己腰间,坚硬的根源抵在那销魂之地,一边狂吻着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而水下,精壮的腰身下沉,进入了他梦寐的地方,凤舞天一声低吟被冥坤的吻化去,双臂缠在他的颈项,指甲不由自主的陷入他肩头的肌肤之内,尽管这水是热得,可是进入她身体里的硕大仍旧冰凉。 激烈的撞击使得浴桶中的水四面飞溅,哗啦啦的水声甚有规律,伴着低吟粗喘,让人脸红心跳。 激情的一夜过去,翌日一早凤舞天便与冥坤朝着帝都的方向飞去。 昨天夜里在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之后,凤舞天便用那个通信玉给宇文靖传了个消息,告诉他今天她会回到帝都,所以当日头升到半空他们二人将要抵达帝都之时便见那帝都恢弘的城楼之上,一排的人站在那里,而且距离再近些,竟然发现那是凤舞天的男人军团! 凤舞天稍稍意外,快速的飞到那城楼之上,落地的瞬间便有一人不顾形象的冲出来,好大力的抱住她,凤舞天没站稳后退几步,被这冲出来的彪悍邯天吓了一跳。 “咳咳,邯天,你不是走可爱路线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了?”凤舞天拍着邯天的后背一边调笑到。 “郡仪,你还说呢,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邯天刚说了两句话便语音带颤,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后看向那一排的人。 宇文靖,展敬之,兰擎,白流云,契煞,祈予,秦枫瑟,关凛,低调的千铉,凤南君。视线移动,那边竟然还有翎羽,萧芷卿,萧缮,冷寂瑶,这些她的爱人她的朋友居然都来了这里。 一时间暖流袭心,凤舞天有些难掩激动,放开抱着她的邯天,然后向前走两步,“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一瞬间她真不知说什么,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能有这样的爱人这样的知己,她也算不枉此生了! “好了,舞天,刚回来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儿说啊,走,我们回去说!”看着其他人也不动,萧芷卿走上前,伸出手臂搭在凤舞天的肩上,然后拉着她走下城楼朝着皇宫走去。 “芷卿,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冥渊那个地方除了她别人可是走不了。 萧芷卿一笑,“当然是从狐族什卡那边绕过来的啊,淳于莫族长带路,不然我们怎么过来?”原来是淳于莫领的路。 提起淳于莫凤舞天猛的回头,那大部队当中谁都没缺,却唯独少了淳于莫。 “他人呢?”凤舞天微微蹙眉问道。 萧芷卿拍拍凤舞天的肩膀,“别担心,他受伤了。那时去无日冰原找你,然后被暗算了,三个人,他伤的最重。不过你放心,他没事,只是不宜过度走动,所以,我们就没让他出来,在皇宫里急的跟什么似的!”说道淳于莫萧芷卿还觉的挺好笑,性格那样不讨喜的一个人执着起来也挺好玩。 凤舞天稍稍放心,想起那时在无日冰原上被虬智围禁的三个人,一个兰擎一个淳于莫,另外一个是凤南君。那时兰擎的伤情稍稍轻些,凤南君也不算严重,最严重的是淳于莫。 “女皇和凤主都知道了你在这边的情形,很担心。不过,你昨天传来消息之后我便给尾羽那边传过去了消息,想来她们现在也应该知道你现在安全了。舞天,这么长时间你又做了什么?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位,是无日的吧?”萧芷卿淡笑着问道。 凤舞天点点头,“那是无日的尊主,冥坤。这次把我囚禁的人就是他,不过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还有,无日向我们投诚了。”还有琅震没说,不过凤舞天现在不想说,到时候弄个惊喜更好。 冥坤在一众人的最后面走着,看着前方的大队伍,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虽早就知道这男人军团很庞大,可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不免心情不爽。 “你是无日的人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一旁响起,冥坤面无表情的转头看过去,一个淡雅如风的男子正友好的看着他。 冥坤点头,“无日冥坤!” “冥坤?你是无日的尊主?”展敬之有些惊讶,他算出来凤舞天这次会有收获,可是谁想到居然把无日的老大给拐回来了! 冥坤轻嗯一声,“没错!” 展敬之稍愣过后微笑,“你好,我是展敬之!” 冥坤点点头,不再多说。 进入皇宫,众人在大殿之中围坐下来,然后凤舞天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自然的也介绍了冥坤,因着一听他是无日的尊主,在座的几位未免有人脸色不太好,要知道,就因为他,他们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淳于莫那个刺头没在,首当其冲的便是秦枫瑟,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冥坤,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无日的尊主?现在上演的这是投诚尾羽么?尊主如此厉害,为何还要投诚我尾羽呢?”言语带着讥诮,秦枫瑟唇角上扬,笑的痞气。 冥坤抬眸看向秦枫瑟,眼眸里森冷一片,秦枫瑟一挑眉,还是个茬儿啊! 凤舞天摇摇头,“别找事儿了,现在事情都说完了,我要去看看阿莫,他不是受伤了么?你们几个人怎么样?”他们好几次的去无日找她,均被虬智打回去,想必都不会完好无损吧? 秦枫瑟轻哼一声,“受伤了不是也没有人管!”语气不免酸溜溜。 凤舞天摇摇头,随后起身走到秦枫瑟身边,弯身凑近他低声说道:“老实点,不然收拾你!”面上笑的和煦,语气故意阴森,秦枫瑟伸手在凤舞天的下巴上点点,“这话该是我说!” 抓住秦枫瑟的手,凤舞天站直身体,“都各自的整理准备一下吧,过几天回尾羽,我先去看看阿莫。”随后举步离开,余下一众人互相看看,然后也起身各自离开。 展敬之看着冥坤坐在那儿不动如山,然后说道:“走吧,去我暂住的地方喝杯茶!” 冥坤淡淡的看了展敬之一眼,然后起身,随着他一同离开。 寂静的宫殿在夕阳的照耀下带着一分朦胧之感,凤舞天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咒骂声,不由眼角抽搐,看这有精神的样子,估计伤的也不重。 精致的大床上,淳于莫躺在那里四肢都很正常,惟独那腹部高高的隆起,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有宝宝了。可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么回事儿,是缠着纱布,厚厚的纱布也不知缠了多少圈,整个人像是个蚕茧一般,看起来可笑极了。 “该死的秦枫瑟,不安好心,保个屁的暖,老子一点也没觉得热乎。”淳于莫咒骂着,因着在那冰原上被寒毒侵蚀,整个腹部冰冷疼痛,所以回来之后便一直时刻的做好保暖工作,可是今天这个工作却是秦枫瑟做的,哼,他就知道这混蛋不会有好招数,果然的,把他缠成这个样子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而且还显摆着要去接凤舞天,气的他一头汗,可是腹部仍旧冰凉刺骨。 走到门口的凤舞天叹口气,举步进入宫殿之中,便看到床上那如同一个蚕茧的淳于莫,不由失笑,“你这表演的是什么?为了迎接我回来的专场表演么?”走到窗边,瞧着瞪着眼睛看她的淳于莫,凤舞天笑的更开心,旋身坐在床边,凤舞天伸手在那高高的纱布上敲一敲,“嗬,里面还有水袋呢!” 淳于莫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通,“精神焕发?凤舞天,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儿了?”想他在这儿遭罪,这个女人又出去招蜂引蝶,着实可气。 凤舞天一挑眉,伸手在那纱布上拍一拍,“有了谁也肯定不能忘了你呀!来,我看看,这是怎么了!”说着,动手一把将淳于莫腹部的纱布全部化去,仅仅一个动作,所有的纱布都已化成灰。 四五个水袋放置在他的肚子上,能够坚持的躺在这里脸不红气不喘的骂人,淳于莫的承受能力不一般呐! 身上的压力终于下来了,淳于莫一声长呼,“压死我了!” 凤舞天失笑,“我看你刚刚挺享受的。来,我看看,好凉啊!”抚摸着淳于莫的腹部,冰凉一片,而且隐隐泛着青色,果然是寒气侵体,在无日冰原上被虬智围禁,伤害很重。 “你是怎么从无日冰原出来的?那个丑八怪说你做了无日尊主的夫人,凤舞天,你不会把那个人拐出来了吧?”淳于莫微微蹙眉,凤舞天的手很热,碰触他的皮肉这感觉很刺激。 凤舞天也不瞒着,点点头,“是啊,冥坤与我一同来到了凤宇,明日你就看见他了。” “切,谁要看他?不过他修为很高是不是?”淳于莫问着,一个下属都能那么厉害,更何况他。 凤舞天点头,眼眸含笑,“怎么,还想和他决斗?”和秦枫瑟决斗都分不出胜负,和冥坤不是等着被收拾。 淳于莫咬咬牙,“想法而已,我肯定不是他对手!”自知之明很重要。 凤舞天一边给他的肚子吸取寒气,一边轻笑,“你是怎么知道我遭遇不测的?” 淳于莫将手臂放在脑下枕着,被凤舞天这样服务很舒服,一边说道:“你每天都给我传消息,突然间就没音了,过了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我自然担心!然后传消息给敬之,正好他也说预测到你遭遇了什么危险,但具体什么危险他也测不出来,正准备禀告凤主派人去什卡来寻找呢。后来整个凤宇都知道了消息,然后女皇准备派人试探着过冥渊去人主找你。冥渊那是什么地方啊,岂是他们能过去的,后来我就说了绕远的路,从你走过去得那条路走,女皇同意了,然后那些人就都赶到了什卡。短暂的商议之后,我们一部分人赶了过来,后来找到了帝都,见到了宇文靖,他那时已经急火攻心生病了。知道了你去了无日就没了音信,我们就赶过去找你,可是那里气温太低,我们进不去。还有一个丑八怪来找我们打架,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均受了伤,而后回来商议计策,可是屡试屡败!”摇摇头,淳于莫对于屡试屡败很不爽,一个丑八怪把他们打得呕血不止,想来就气愤。 凤舞天听着,淡淡的一笑,心里有所感,为了她这些人都遭了不少的罪,都说患难见真情,经历了这一场,她确实看见真情了。 淳于莫腹部的冰痛感渐渐消失,皮肉之下隐隐的青色也渐渐消失,淳于莫舒服的长叹一声,然后伸手拉住凤舞天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凤舞天趴在淳于莫的身上,看着他那妖娆的面孔,浅浅一笑,“舒服了?” 淳于莫一挑眉梢,邪肆丛生,“你要是和我做点什么,我会更舒服。”说着,一只手爬上凤舞天的脊背,然后也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衣服里面,揉捏着她细致的肌肤,双眸染上蒙蒙情欲。 凤舞天伸手点点淳于莫的唇瓣,轻轻一笑,“你还有力气么?” 淳于莫立即拥着凤舞天一个旋转,大力的将她压在身下,身上衣袍散开,紧致的胸膛露在外,十分惹眼。 “你说我现在有没有力气?”修长的手臂在凤舞天的衣衫里游走,然后一路向下抚触到某个地方,凤舞天一声轻吟。 “乖,研究了一个好玩的,现在咱们试试!”抵在凤舞天的唇边淳于莫轻声说着,话音落下轻吻着她的唇,那抚摸着她下身的手指轻挑抚触,修长的指顺着某个地方伸进去,凤舞天一声轻喘,搂住淳于莫的脖颈深吻,久违的气息萦绕在呼吸之间,分开了这么久,终于又在一起了! 第一百零七章 携众归去 凤宇后宫那时是空寂无人,而此时,后宫各院均住上了人,一些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据说,那都是尾羽境内的人,身有异术,十分厉害。 风和日丽,凤舞天在亭子中吹风,尾羽那边她已经亲自的传过消息了,女皇和母亲都放心了,母亲担心的每天都睡不着,如今能安稳的睡个觉了。 现今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等到琅震来了,她就返回尾羽去。 宇文靖暂时不能和她一起走了,淳于莫也要回到什卡去,余下的人和她一起回去,分别只是短暂的,凤舞天思量着,是否让宇文靖有了宝宝,然后等到培养大些的时候就让他即位,然后他们就可以相聚了。 “女皇!”一声轻呼在一旁响起,凤舞天回头,是冷寂瑶。 她那时听说了凤舞天出事,就赶紧的随着爹爹从家里跑出来赶往帝都,那时宇文靖也病了,还有那一群人只要从无日回来就都满身伤,她一直照顾着他们,找医找药的,帮了很多忙。 “寂瑶!”凤舞天微笑,看着走进亭子里的冷寂瑶,说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冷寂瑶坐在凤舞天对面听着她这话赶紧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时我们是朋友,虽然现在你是女皇,可在我心里,我们还是朋友!”冷寂瑶说着,而且好像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她成熟了一点了。 凤舞天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不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朋友!” 冷寂瑶一笑,然后说道:“我听邯天说,你们要回去了?”凤舞天的这些男人里,各有各的个性,她惟独和邯天能说得到一起去,所以两个人也成了朋友,其他的人,拽的要命,她也不想理。 凤舞天点头,“是啊,尾羽的人都很担心我,所以我得回去一趟让他们放心。”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冷寂瑶问道。 凤舞天摇摇头,“不一定,或许用不了多久,也或许很久。” “啊?那皇上怎么办?”凤舞天下落不明之时,宇文靖急火攻心丢了半条命,这没相聚几天又要分开,可是苦了他了。 凤舞天自然明白,“我们还有天长地久呢,这一朝一夕不算什么,分别是为了长久的相聚,他会懂得。” 冷寂瑶却不是很理解,但凤舞天这样说了,她也不能再说什么,点点头,“好吧,反正日子长久着呢!现在整个凤宇都在修炼异术,我也在修炼,不是说这个有增加寿命的功能么?呵呵,我也要活的长久。” 凤舞天淡淡一笑,“修炼的越是精进,就越会延年益寿,而且还能保持容颜不老,你要加油啊!” 冷寂瑶一听能保持容颜不老惊异一声,“真的?” 凤舞天点头,“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哇,这是个好事情啊,对了,舞天,你们尾羽很神秘,我能不能去啊?”转了好几个弯子,终于将目的说了出来。 凤舞天微微挑眉,“你想去尾羽?” 冷寂瑶讪讪一笑,“呵呵,有过这个想法。” 凤舞天失笑,“那你父亲同意么?冷老若是同意,我就带你去!” “真的?”冷寂瑶忽的站起身,睁大眼睛似乎不太相信。 凤舞天点头,“当然!” 冷寂瑶双手一拍,“好,我这就去找我爹!”说完咻咻咻的跑出去,像是离弦的箭。 看着冷寂瑶消失的背影,凤舞天笑的无奈,她若是拒绝,这丫头肯定会缠着她没完没了,还不如开口就答应。更况且,现在人主已经是尾羽的一部分了,人主的百姓们想要去尾羽也没什么不妥! “你答应她什么了?”宇文靖笑容满面的走过来,他看到冷寂瑶走了,而且一脸兴奋的模样,就知道凤舞天是答应她什么了。 凤舞天转头,看着走近的宇文靖,本来养胖了一点的身材在这段时间又瘦了回去,因为那时急火攻心,吐血三升,他总是在为她受伤。 “没什么,她要跟着去尾羽,我说只有冷老点头了才能带她去,这就赶紧跑去问冷老去了!”拉着宇文靖的手坐下,修长的手指修剪的漂亮的指甲,如其人一样讲究。 “她也要去?呵呵,都能去,惟独我不能!”宇文靖叹口气,现今就是这种状况任何人都能去,惟独他不行。 “谁说的?在很多年之后,你就可以长住在尾羽了!”凤舞天歪头,笑颜如花。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微微挑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决定了?” 凤舞天眼眸一转,“是啊,把凤宇的继承者弄出来,我们就都可以轻松了。” “继承者?”宇文靖瞬间有些窘,这个继承者好像是由他来生吧?咳咳,没试过这个,说起来着实窘迫啊! “怎么了?那么尴尬做什么?”凤舞天肩膀抖动,她现在说的很轻松,可是一想到一个男人大肚子,她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咳咳,这个程序很麻烦么?”宇文靖表情认真起来,既然不是很懂,那么就不耻下问吧! “程序?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俩外行跑到一起研究怎么生孩子,结果只能越来越乱。 “有什么不清楚的来问我啊!”悠扬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秦枫瑟负手走过来,俊美的面上挂着浅笑,眸光流动,一副坏坏的模样。 “好,这个是内行,你问他准成!”凤舞天后仰一下靠在椅子里,然后看着秦枫瑟走进来说道:“靖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个程序,七皇子教教他吧!” 秦枫瑟挑眉看向宇文靖,两人同时发问,“你有孩子了?” “你生过孩子?” 宇文靖接着摇头,秦枫瑟也摇头,互相否认着对方的问话。 旋身坐在凤舞天旁边,秦枫瑟说道:“怎么?打算生个孩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炒豆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这是凤宇才有的东西,在尾羽根本吃不着。 凤舞天点头,“是!” 秦枫瑟点点头,“这个得靠本人了,用心才行呢!不过据说好像有一种药吧,吃了那药必保一次就成!”嘴里继续嘎嘣嘎嘣,一边说着。 “药?”凤舞天眼眸一动,祈予不是在这里么,管他要不就行了! 祈予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在凤宇皇宫之中也是居住在宫殿最深处,还未走近便闻得一股药香,院子里隐有炊烟升腾,是在熬药。 步入院子,便看到那弯腰忙活的身影,那边几个瓦罐在熬着药,这边祈予在挑拣药材,每个人都有点小伤,他负责每一个人的伤痛。 凤舞天走近,祈予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是凤舞天,然后站起身,“郡仪!不,陛下!” 凤舞天一笑,“算了,叫什么都行。熬着药呢!” 祈予点头,“是,他们几人的伤都没有完全好转,需要再吃几服药!” 凤舞天转身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祈予说道:“枫瑟说有一种药能够帮助孕育后代,确保一次成功,你这有么?” 祈予微愣,然后摇头,“我这次什么药都带了,惟独郡仪说的复生草没带!” “复生草!那凤宇这里没有么?”这名字还挺好听。 祈予摇头,“复生草只生长在尾羽的高山之中,凤宇是没有的。不要说凤宇,浩渺无日都没有!” “原来这样!”凤舞天叹口气,她是真的不确保会一次成功,她和某些人都已经无数次,也没见肚子有动静,所以,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确保啊! 祈予看着凤舞天,“郡仪是想和皇上……” 凤舞天也不否认,点点头,“没错,早日的将这些事情完成,然后他就能去尾羽了!” 祈予也没有办法,什么药品都带齐全了,惟独关于这方面的药没有带。 凤舞天看着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的祈予不禁摇头,“你就不能在我面前随意一些么?总是这样紧绷着,难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对于祈予她是无奈,油盐不进。 祈予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走到凤舞天身边坐下,“我不是担心你会做什么,就是习惯了!”他习惯了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凤舞天了然,摇摇头,“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如果你觉得永远的置身在草药之中也很好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一切按照你的兴趣来吧!” 祈予看着凤舞天,然后点点头,放在腿上的手朝着凤舞天的方向动了动,后又突然停住,凤舞天看着那停住的手淡淡一笑,主动的伸出手握住祈予的手。 修长的手掌指尖带着薄茧,常年身在草药之中,要光滑如玉怎么可能。 拿到自己近前,一股草药味儿飘来,祈予的身上都带着草药香,闻起来很静神。 “很好闻!”放在鼻前嗅了两下,凤舞天笑着说道。 祈予的身体有些微僵硬,特别凤舞天呼吸的气体都喷洒在他的手上,连锁反应一般他全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酥麻又痒痒,想要收回手,又下意识的舍不得。 感觉到了祈予在挣扎,凤舞天看着他微笑,“还觉得我的碰触恶心么?” 祈予一愣,然后看向凤舞天,半晌,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凤舞天莞尔一笑,“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说说,现在还恶心么?”凤舞天微微靠近祈予,想听的清楚些。 祈予的脸色有些发红,微微的向后扯了撤,然后说道:“没有了!”很低的声音,像是被胁迫了一样。 看着祈予那副小媳妇的样子凤舞天忍不住笑,随后放开他站起身,“不逗你了,药要糊了哦!”说罢转身离开,祈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才猛然想起凤舞天刚刚说药糊了,手忙脚乱的跑过去翻动,差点弄翻瓦罐! 从祈予那里出来,转了个弯,一个人没头没脑的撞过来,凤舞天身子一闪,那人想刹车但没刹好,脚步一乱差点一头栽倒,凤舞天伸手将之拎起来,然后拎着他站好,那人却吓得脸煞白了! “郡仪……谢谢……”千铉捧着一摞账本,如同水晶一样的大眼睛眨啊眨,整个样子如同一只小猫,但是是一只胆小的小猫。 凤舞天上下的瞧了他一通,然后放开拎着他衣服的手,“干嘛慌慌张张的?这是什么?” 千铉看了一眼自己怀里没有丢掉的东西,说道:“这是凤宇国库的账册啊!” 凤舞天挑眉,而后觉得不可思议,“你都是这样走到哪里都不闲着的么?” 千铉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小声说道:“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有这一个长项,大家都在忙,还有受伤的,我别的做不了,就做些力所能及的。”说着,低下头,他这样没做错吧? 凤舞天微笑,伸手挑起千铉的下巴,千铉整个人僵住,然后随着凤舞天的动作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凤舞天眨着眼睛,满眼的不知所措,脸红得像个番茄。 “为什么总低着头?你又不丑,又不比别人少什么,为什么低着头?”凤舞天看着他那样子觉得好笑,整个人成了被煮的虾子,红透了。 “我……我习惯……了!”千铉的眼睛转啊转就是不敢看凤舞天的眼睛,怀中抱着的账册都在随着身体颤抖,估计再一会儿就都散花了! “是么?那以后要改掉这个习惯,这样抬头,把你的脸你的眼神亮给大家看,行么?”托着千铉的下巴凤舞天尽量的往上抬,千铉也随着她的动作抬起下巴,一张脸红的透,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就是不敢看凤舞天。 两个人就以这个造型支在这里,千铉红透脸,凤舞天笑而不语,蓦地,旁边传来脚步声,凤舞天先听到,然后慢慢的放开千铉的下巴,千铉立时松了一口气,随后抱着怀里的账册转身撒腿就跑,跑时脚步乱糟糟,几次差点摔倒,惹得凤舞天笑的不行。 从一边走出来的那人停住脚步,看着凤舞天在那笑,随后走上前,“笑什么呢?” 凤舞天回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一身蓝衣犹如淡水的凤南君。 止住笑,凤舞天说道:“没什么。你那时受伤了,现在可好了?” 凤南君点点头,“差不多了,不是很重的伤!” “对了,你是怎么随同他们一同过来的?”不是扬言已经脱离了凤家了么? 凤南君眼眸微动,然后将视线转向别处,似乎是逃离凤舞天的查看,然后说道:“是师父命我来的。”此时凤羽千秋是最好的借口。 凤舞天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是自愿的呢!”说道此话,听着未免有一股失望之意。 凤南君看向凤舞天,眼里有些许不明,“你……,我这样说,你有失望?”一个众所瞩目的人能够对他所说的一句话影响而产生失望,这让他不禁有些感触。 凤舞天挑眉,“还好,过几日回尾羽,哥哥是否也要回凤府呢?” 一声哥哥将进入自己思绪的凤南君叫醒,看着凤舞天眼神起了变化,“女皇的这一声哥哥我承受不起,凤府已经不是我的家,咱们到了什卡就各自别过吧!”说完,转身离开,脚步不曾迟疑。 凤舞天看着凤南君突然气呼呼的离开,不由得诧异,这是什么套路?就对凤府那么厌烦么?还是对她那一声哥哥? 在凤宇等待了五日,终于等来了那最后的一个人,琅震。 当一身金色的琅震从天而降之时,整个皇宫的人都傻愣了,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妖是魔还是仙? 那文武百官皇城禁军宫人宫女全部争相的来观看这位外形异样的人,琅震不以为意,径自的追寻着凤舞天的气息而去。 听到了琅震出现在皇宫的消息,凤舞天急忙走出去,正好琅震循着她的气息找来,一看果然是琅震,凤舞天放心一笑,“总算聚齐了!” 琅震上前拥住凤舞天,性感一笑,“事情都安排好了,从此后跟你天高水远,你可得对我好点!”像是跟随着心爱的人私奔离开家乡一般,琅震的话一如既往的惹人笑。 “好,你放心,我肯定对你好就是了!人都聚齐了,那么我们也该出发了。母亲和陛下都很担心我们,早日回去他们也能安心不是!”凤舞天从琅震的怀中站起身说道。 琅震点头,“随你安排,人都是你的了,别的自然也得听你的啊!” “贫嘴!”凤舞天轻嗤,然后拉着他走向大殿。 所有的人都在大殿聚齐,琅震的到来在一众人之中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宇文靖看着琅震猛然想到了他是谁,不禁面色有变,可是看他和凤舞天一同进来,而且眼眸含情的模样却没有说什么。 “今日人聚齐了,我决定马上返回尾羽,大家有意见么?”凤舞天环顾了一圈所有人,说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想必是没有意见了。 凤舞天点点头,“好,既然没意见,那么马上出发。”站起身,凤舞天看向宇文靖,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凤舞天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对的言辞。 “不会分开很久的!”大家往外走,凤舞天与宇文靖走在最后轻声说道。 宇文靖点头,“我明白,再说,这几日我们不是一直的辛勤的创造下一代么,以后日夜相伴的日子不会远了!”他倒是看得开! 凤舞天一笑,“如若这次没有成功,过段时间我会回来。会带着复生草过来,保证一次即成!”与宇文靖十指相扣,这创造后代的事情很重要。 “嗯,好,我等你!” 大家最后聚集在崇华门,文武百官相送,场面浩大。 “好了,送到这里就行了!”拍拍宇文靖的肩,最后又抱了抱他,然后转身走入那一众人之中,随后带头一飞而起,随后的人陆续飞到半空,如同一群神仙,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这一次冷寂瑶也随着凤舞天一行奔向尾羽,因着她不能长时间飞行,所以,一直都是萧芷卿带着她飞。 秦枫瑟淳于莫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冥坤与琅震的关系,他们俩也不想在这俩优秀的人面前露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风格很有格调。 一行人飞过凤宇边陲,那与无日冰原相接的地方因着凤舞天与冥坤一战这里形成了一条宽阔的大河,无日冰原的水不断的涌过这边,看着还有增大的趋势,或许天长日久的,就成了汪洋大海也说不定。 路过无日冰原之时,冥坤稍稍的多留意了一些,多年来他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而此时从这冰原上路过,一时心头思绪千万。 凤舞天自是留意到了他,脚下烈焰调转方向飞到冥坤身边,迎着风长发飞舞,与冥坤那同样飞扬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 “想回去一趟么?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一趟交待一下!”凤舞天低声说道。 冥坤摇摇头,“敬之特意给我预测了一下,预言说日后会有人与无日发生纠葛,我应该顺应天命,离开了那里就不要回去!”看来这几日与展敬之聊得不错。 凤舞天了然,“敬之一般的时候预测的都很准,虽然不一定清楚,可还是值得信。” 冥坤点头,“所以,就不回去了,顺应天命吧!”多年来就想着违逆天命,可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现在对于天命一说,他很相信。 看到了凤舞天与冥坤在一起说话,那边有某几人心有不爽,但又无计可施,只得眼红的瞧着。 在路过那无日冰原与一片不知名的荒原之上时,遥望向西能够看得见狐族境内的空旷流沙原,而向南,却是一片荒原外加一片罩着黑雾的区域。 凤舞天从什卡赶往凤宇之时由于着急并没有多加注意那边的景象,而此番却注意到了那边的诡异。 “坤,那边是什么?”凤舞天指着那片罩着黑雾的区域问道。 冥坤看过去,幽深的眼眸微眯,而后摇头,“不知。这里是荒莽之原,不归无日所属。” 距离愈发近,越是能感受的到那黑雾有种诡异的气息,凤舞天突然停下,然后看向冥坤,“我们去探一下?” 冥坤点头,“好!” 凤舞天随后看向那一众人,“你们先行赶往什卡,我和坤去那里看看便回!”如此诡异必定是有蹊跷。 第一百零八章 雪山暧事 众人面面相觑,“你去那里做什么?”淳于莫看了一眼那透着诡异气息的地方问道。 “舞天,我和你一起吧!”契煞从一边飞到凤舞天身边,不跟在她的身边他真的是心里没底。 凤舞天笑着摇头,“算了,你们都随着阿莫回去吧。阿莫,这些人都交给你了!” 淳于莫顿时哑然,好吧,他本来是想说他跟着的,现在倒是把这些人都交给了他,算凤舞天有心计! “若是危险我们不会进去的,只是在外面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凤舞天拍拍契煞的脸,然后和冥坤朝着那边飞去,一边喊道:“阿莫,把人都带到那里哦,若是不听话小心我收拾你!” 淳于莫嗞嗞牙,看着那俩人朝着那黑雾飞去,然后叹口气,朝着那大部队挥挥手,“赶紧走吧,都交给了我,都要服从命令,不然我惨了!” 秦枫瑟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注视着那两人不回神的琅震,“走了走了,这么多人肯定得有吃不到的,习惯就好!” 琅震微微蹙眉,看着秦枫瑟低声说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想必你还不知道,以前她可是万人躲,现在是万人迷。是个男人都想爬上她的床,只可惜,她的床可不好爬。据我所知,某些人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上过她的床了!”秦枫瑟说着,语音不是有多大,可是却能让所有的人听到。 那近两三年来没有上过凤舞天床的人识相的低头,琅震转眼环顾一圈,低头的竟然有好几个! 凤舞天与冥坤一路朝着那黑雾弥漫的地方飞去,距离愈发的近,就越能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有股强大的能量盘踞在这里,可是又像是死亡的气息汇聚成了那股强大的能量,以至于忽然之间会感觉那能量消失,闻到的都是腥臭的气味儿。 一股寒凉的气息不间断的顺着黑雾飘出来,但又稍纵即逝,冥坤拉着凤舞天停下脚步,幽深的眼眸深深地看了那黑雾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回去吧!” “恩?为什么?”凤舞天挑眉。 冥坤摇摇头,“不知为何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又不是很确定,如果这里并未危及无日或是凤宇什卡,我们就不要去琢磨个究竟了!” 凤舞天看着冥坤,半晌,点点头,“听你的!”想来是有些话他不愿意说,但是也无妨。 冥坤点点头,然后拉着凤舞天的手转身,远离那黑雾向来时的方向飞走,那猛然间的寒凉气息他总觉得很熟悉,或许,是那个突然消失的人也说不定。 殊不知,就是这样匆忙的一次靠近,铸就了几百年之后他们后代的一段姻缘。 当凤舞天与冥坤到达了什卡,淳于莫他们也刚刚到达,胡姬果亲王等一众早已经彻底的被解决掉了,淳于莫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由梁叔监督着,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看着他们俩人回来,众人也都松口气,萧芷卿迎上前来冲着冥坤微微点头,然后借过凤舞天说起了话,“舞天,还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么?” 凤舞天想想,“住一夜吧,明日返回,正好你们也看看什卡的风光!”他们离开淳于莫必定得留在这里,她要是说现在马上就离开,估计淳于莫得吃了她。 萧芷卿点点头,“好,听你的。对了,寂瑶是要和我们一同回尾羽?” “是啊,怎么了?”凤舞天说道。 “呵呵,到了这里她就呆不住了,和邯天冲出红宫去外面逛了!”萧芷卿摇摇头,在尾羽,这样的女人可是很少。 “哦,那派没派人跟着他们一起?”凤舞天问道,毕竟这里不是尾羽,邯天是谁什卡的人也不认识,惹火了总归不好。 萧芷卿赶紧点头让凤舞天放心,“放心吧,淳于莫早就吩咐了,别看他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做事很周全!” 听着萧芷卿对于淳于莫的赞扬凤舞天还是比较赞同的,“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家都等着你的安排呢,是要马上回尾羽,还是在红宫住一段时间?”淳于莫走过来,一把将凤舞天搂到怀里,然后问道。 凤舞天看了一眼那一排的人,果然都在等着她发话呢! “那就住一晚吧,什卡风光不错,寂瑶和邯天都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大家若是有兴致也出去看看吧!” 众人互相对视,然后谁也没有迈出去一步要去逛大街的,凤舞天摇摇头,“那就休息吧,肯定都累了!”说着话,一边将淳于莫的手扒下去,这家伙要勒死人。 淳于莫轻哼两声,“来人,带诸位贵客去休息,告诉你们伺候到位了,若是哪位反应说你们伺候的不好,小心脑袋!”一帮侍者胆战心惊的将一个个不爱挪动步的人请下去,淳于莫笑的开心,不管萧芷卿是否在旁边,拉着凤舞天就走。 萧芷卿一看笑出声,摇头叹气,谁也没有淳于莫这番完胜的明确表达方式,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所有人知道又如何?她欣赏这样的。 随着淳于莫走进大殿,淳于莫一挥手,殿内所有人通通退出,然后那大殿的门自动关上,整个空旷的大殿一片寂静。 凤舞天挑眉看着他,瞬间有不知说什么的感觉,“你这样大张旗鼓的,不怕秦枫瑟又来找麻烦?”秦枫瑟最看不得嚣张的行为,他自己嚣张行,但是别人嚣张他可是会很生气。 “哼,管他!”伸手拉着凤舞天朝着大殿上方走,淳于莫可是很一脸无所谓,秦枫瑟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他就杀了他! 拉着凤舞天走到上面凤舞天还未站稳,就被淳于莫反身抱住,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雨点吻,凤舞天反手抱住他回应,随后便被他压倒在宽大的红色大椅之上。 “嗯……”被凤舞天抓到大腿根的淳于莫一声闷哼,然后撤离凤舞天的唇,看着身下的人不解的问道:“你抓我腿根干什么?” 凤舞天脸颊微红,看着他睁大眼睛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不刺激么?” “刺激?不刺激,你要是换个地方捏,没准还真能刺激刺激!”一挑眉梢,淳于莫那妖娆的面上就一片勾魂之色,看的凤舞天心头荡漾,就是这么撩人。 “是么?那我摸摸试试?”凤舞天说着,放在他腿根的手向上摸,淳于莫的大腿很明显的紧绷了下,然后等着她摸那个已经抬头的地方。 吱嘎!突然一声,大殿那紧闭的门被从外打开,凤舞天前进的手停住,淳于莫眉峰一皱,猛然回头,那让他讨厌的人进入了视野当中。 “你来干什么?”淳于莫没好气,看着秦枫瑟一步一步大摇大摆的走上来,更是想一脚给他踢飞! “当然是来观赏观赏你的好事啊!”秦枫瑟唇角上扬扯出一个坏坏的笑,走到最上方,看着靠在大椅里面的凤舞天,眼眸一动,身子一歪也坐进了椅子里。 淳于莫没给好脸色,“滚出去,明天你们就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少跟我抢!”说着,就伸手去拉秦枫瑟,誓要把他撇出去。 秦枫瑟当仁不让,在淳于莫的手伸过来之时予以反击,灵巧的像是一条蛇。 凤舞天笑看着那你来我往的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秦枫瑟,现在是在我的地盘,劝你最好老实点!”三番五次抓不到他,淳于莫威胁了起来。 秦枫瑟一笑,伸手搂住凤舞天的肩膀,“那就试试也无妨啊!” 淳于莫唇角抽搐,却又无法,他也只是说说罢了,转身坐在凤舞天的另一边,三个人挤在一个椅子里,倒是不显得拥挤。 秦枫瑟搂着凤舞天的肩膀,淳于莫就揽着凤舞天的腰,似乎有意争抢般,凤舞天总是不能稳定的坐在那里,一会儿左边点一会儿右边点,极其不稳定。 两人挣来抢去,最后,四条腿四只手盘在凤舞天的身上,像是个两只八爪鱼,凤舞天被夹在中间,成了受气包。 “好了,不要闹了!”凤舞天终于发话,将身上的四只腿推下去,然后左右看看那俩人,“要是喜欢这样互相纠缠,那你们俩来?”说着就要起身,将这地方让给他俩。 “不行!” “不行!”俩人同时开口同时将她抱紧,凤舞天又被禁锢在当中,转头看着俩人,满眼无奈。 “过来!”秦枫瑟猛的扳过凤舞天的脑袋,然后歪头吻上她的唇,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气的淳于莫干瞪眼。 撕拉一声扯开凤舞天的衣服,淳于莫埋首在凤舞天的胸前,发起了强烈的攻势,凤舞天一身低吟,这俩人一块……? “嗯……好了……别闹了……”一手推着淳于莫,一边向后退躲开秦枫瑟的吻,这俩人是要发疯了。 可惜凤舞天怎样挣扎这俩人是都不想退开,双双攻势猛烈,凤舞天也缴械投降,一手揽着秦枫瑟的脖颈激烈回吻,另一边抚摸着淳于莫的长发被他亲吻的全身发软。 四只手在身上齐动,饶是铁人也受不了,凤舞天靠在椅子里全身发软,这平时总是互看不顺眼的俩人此时倒是很默契,双手互动,不过几下,凤舞天的衣服便被扔到了椅子下。 拥着凤舞天的身体,秦枫瑟有些意乱情迷,这段时间都在禁欲,他憋得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像某个人,总是会逮着机会偷吃,可偷吃还是没完没了,如果不是现在急着做爱做的事,早就一脚给他踢飞了! “嗯……”随着那俩人的攻势愈发激烈,凤舞天靠在椅子上早已溃不成军。 那俩人虽以前没有默契,但在此时却默契十足,不知何时衣衫飘落,而后三个人成了夹心饼干的状态,体验了一回从未体验过的姿势。 稳固的大椅不断的吱嘎作响,还有三道交缠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来,这次守在门外的护卫再次倒霉的脸红脖子粗飙血三升,上一次就倒霉的是他们守在这里,谁想到今天还是,倒霉啊倒霉,下身一直紧迫,难受的紧啊! 翌日一早众人便准备出发,淳于莫一张脸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了笑,看着大家都聚齐,特别是秦枫瑟摆着一副幸灾乐祸的面孔他就更笑不起来。 “过几日就回来,我这里也需要你。不要醉在了温柔乡就把别人都忘了!”不厌其烦的磨叽着一遍又一遍,淳于莫都成了话唠。 凤舞天点着头,要被他磨叽疯了,“我知道,回去稳定一下人心,然后我就回来,乖乖的,不许做坏事!”这个做坏事不是之他会偷吃什么的,而是不难保这家伙会有什么催她的招数,想一些坏主意吓唬她赶紧回来,她可是太了解了。 淳于莫翻翻白眼,无意中见到秦枫瑟笑的得意,更不爽,“好,我知道了,快走吧!”转头,淳于莫连看都不看了。 凤舞天摇摇头,然后转身和一众人走出红宫,随后一飞而起,朝着那失山的方向飞去。 这一次越过失山还是要如同和淳于莫来时一样,要走过去,一众人来时都经历过一次,所以过去时也没有多费力气,倒是那冷寂瑶被吓得脸色惨白,那下面黑腾腾的雾气根本看不见底儿,还有那仅供一人走的山崖路她的心从开始到后来一直都在狂跳,感觉都要犯心脏病了。 越过了山巅,然后便是失山了,失山笼罩在毒气中,尾羽的人凡是修炼过内源的人都会屏息,惟独担心的就是冷寂瑶了。 不过好在冷寂瑶也初初的接触过一些内源入门方面,再加上原来有内功护体,屏息还不成问题。 失山的这一段路大家就走了有一晚,当从那黑雾中走出来的时候,天边的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过了这失山就进入了尾羽了,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到那终年萦绕着云彩的忘忧山便进入了视野当中。 凤南君走在最后,距离大家都很远。 无意间凤舞天回头便发现了渐渐脱离队伍的凤南君,微微蹙眉随后返身走到最后,“你要悄悄离开?” 凤南君躲了躲凤舞天的视线,然后说道:“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该回忘忧山复命了!” “父亲?他有让你回去么?”凤羽千秋好像并没有管着他。 果然凤南君摇头,“并没有,但是,我必须回去!”言外之意,忘忧山是他的家,而凤府,不是! 凤舞天轻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回身看着那停下来的一行人说道:“我同大哥一起去一趟忘忧山,我遇险,想必我父亲也很担心,我去给他报个平安。芷卿,这一行人就拜托你了!”由萧芷卿带领着他们回去,她能够放心,毕竟尾羽这个地方,权利还是比较重要的。 萧芷卿点点头,“好,你放心吧!” 一行人不知说什么,她总是会在无意间改变主意,不过,看父亲也是个正事儿,更况且,她还管凤南君叫大哥,既然兄妹都相认了,他们又能说什么? 没有人持反对意见,凤舞天也放心了,和凤南君随即拔地而起,朝着那隐隐看见点山巅的忘忧山飞去。 “你的伤好了么?”一边在飞行进行中,凤舞天一边问道,知晓凤南君受伤了,可是她从未问过,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问问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心理影响。 凤南君微微垂眸,很冷淡的回答道:“差不多了!” 人家分外冷淡,凤舞天也无计可施,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讨好人,更况且,她好像也没得罪他,还要讨好做什么? “哥哥,你不回凤府么?”愈发向雪山上飞行,空气就愈发冷冽,似乎一直这样沉默很尴尬,凤舞天找了个话题,也更想知道他怎么这么记仇,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俩现在都和解了,还要和凤玖煌怄气做什么? 哪知凤南君突然冷脸,“不要叫我哥哥!” “恩?”凤舞天一愣,又生气了? “咳,那不叫哥哥叫什么?”愈发觉得男人心思难懂,叫哥哥不是很好么? 凤南君忽的转头看向凤舞天,眉峰蹙的厉害,眼眸里一片阴鸷,是真的生气了。 “我有名字!”凤南君冷冷的说道,不知为何,听到凤舞天喊哥哥他就觉得心头颤,不是不爱听,而是听着会心荡漾,这让他有股莫名的担心! 凤舞天点点头,“好吧,叫名字!” “那南君现在不回凤府,以后也不回去了么?”既然叫名字那就叫名字,凤舞天一声南君感觉比哥哥还要亲昵。 凤南君果然脸色僵了僵,半晌,才回话,“还是不要叫名字了,哥哥也不要叫。” 这要求忒的高,凤舞天莫名其妙,猛然间立在半空,脚下皑皑白雪,半空冷风徐徐,吹着凤舞天的衣衫飞扬发丝舞动,“名字不能叫,哥哥不能叫,那你说到底叫什么?不如给你来了个外号?”这忒的难伺候,凤舞天想要心平气和的聊天,但现在看起来是心平气和不起来了。 凤南君也停住,看着凤舞天脸色也不太好,“无论你叫名字或是哥哥我都感觉心头发颤,你每叫一句我都脚下不稳差点一头跌下去。”凤南君回话,口气不善。 凤舞天不禁一声冷笑,“心头发颤?你是在心虚还是什么?我没有任何恶意,想像一家人一样心平气和的聊天,既然你觉得全身不舒服还差点害得你出意外,那以后不要说话好了!”没有人一点脾气都没有,凤舞天自然也有脾气,被人挑三拣四,骄傲如她,凭什么总是要妥协? 说完,凤舞天转身前行,不再理会凤南君。 凤南君站在那儿看着凤舞天离开,不由得心头浮起一丝酸涩,微微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然后继续向山上飞行,与凤舞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愈发向上,凤舞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这路与上次来的不一样了呢? 停在原地环顾四周,皆是茫茫白雪而且云雾蒸腾,太阳隐起来不出现,天沉的似要压下来一样,风向不确定,此时就连风向都不确定了。 后面凤南君赶上来,在凤舞天身边停下,说道:“要下雪了,停一下么?” “停一下?”凤舞天看着他问道,“下雪对我们前行有影响么?” 凤南君点头,“有影响,方向可能会有误。不要以为你不会误认方向,只要下雪,就连师父都会误认!”凤南君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冷淡的,风吹过,发丝在脸颊上跳跃,忽的有一种凌乱的美。 凤舞天微微唇角上扬,“好,那就听你的,由你带领找个地方停一下吧。待得雪停了,我们再走!” 凤南君没有回答话,却转身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凤舞天随后。 在一处比较背风的地方停下来,凤南君直接的降落在雪地之上,轻轻的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上,雪面上只余下一串清浅的脚印。 凤舞天随着他在雪地上行走,亦是轻轻的行走着,这雪山之上的雪都很松动,很难保证她一个用力,就会引起雪崩。 一处由雪形成的山崖矗立在眼前,凤南君停下,然后回头看着凤舞天说道:“在这里就行了。”说完,先一步的走到那雪崖之后。 这雪形成的崖面真像是山崖一样,由于风吹得时间较长,所以,那经常被风摩擦的地方很坚韧。 此时天气变化风的方向也变了,所以这里倒是成了背风的地方。 凤南君走到那背风之处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不看凤舞天。 凤舞天走到他身边坐下,反正这背风的面积一共也没有多大,俩人坐在这里正好,若是再多出一个人来,都得有个人被风吹。 外面的风愈发的大,天空也愈发的沉,那黑压压的云彩压下来,不过半晌之间,天空竟然黑了下来,就像是黑天一般。 大风呼啸着,在耳边呼呼的响,凤舞天有些许意外,没想到这里的天气这么无常,像是某个人的脸,说变就变! 大风继续呼啸,像是不能停一般,天空暗黑,但也能看得见景物的轮廓,特别是雪会反光,凤舞天侧头,还能看得见旁边垂眸敛目的凤南君,不必动用夜视能力。 似乎在内修,凤南君一动不动,突然之间,在一股大风呼啸而来之时凤南君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然后眉心处隐见一点金色痕迹,隐隐发亮但又暗下去,而后又发亮又暗下去,来来回回不稳定,而他的身体也跟着颤动的厉害。 凤舞天看着他微微蹙眉,这是在进阶? 凤舞天的进阶一向是非常的顺利,而且就算有困难之时也是在突然之间就过去了,她不太懂得怎样顺利的进阶,看着凤南君,凤舞天不敢轻易的动他。 但愈发的,凤南君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那眉心的金色神迹想要出现,可是却好似被什么阻止住了就是出不来,额头上开始有汗珠沁出,外面寒风凛冽,可是他却满身大汗。 身体在巨抖,凤舞天看着也愈发担心,不知道自己在进阶的过程当中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虽那时总是会犯困但睡觉很舒服,什么也不用想,可是看他,貌似很难受! 凤舞天慢慢的伸出手,然后用食指碰了碰凤南君的手臂,凤南君一颤,但并没有醒过来,眉心的金色神迹若隐若现的更厉害了,汗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往下滑,凤舞天看着他那样子都觉得难受。 “喂,你怎么了?”不让叫名字也不让叫哥哥,凤舞天只能喊喂了! 凤南君的神情有些微的松动,但依旧闭着眼睛,眉心的金色神迹依旧若隐若现,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 凤舞天微微蹙眉,微微歪头看着凤南君,然后伸手碰着他的肩膀,“凤南君,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凤南君的整个身体纠结的紧绷绷,凤舞天碰他一下像是碰到了一块铁上,若是她使劲一点,估计自己的指头能戳折。 “凤南君?凤南君?”他还是没反应,而且颤抖的愈发厉害,脸上的汗珠唰唰的往下流,凤舞天一摸他的衣服,都已经潮湿了。 凤舞天转身面对他,猛的伸手在他的脊背上一拍,掌心红光大作,一下子打进凤南君的身体,凤南君身体一动,随后猛的睁开眼,瞳眸隐隐泛红,差点堕入魔境。 转过头,凤舞天正看着他,外面狂风大作,天气阴暗,雪花飞舞,这一处背风的地方两个人对视,刹那间,有点什么东西在变化。 “好点了么?”凤舞天看着他那泛红的眼睛,轻声问道。 凤南君看着她,呼吸隐隐有些急促,突然伸手抓住凤舞天放在他肩头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他的手滚烫,如同他的呼吸,喷在凤舞天的脸上像是被热气熏蒸一般。 “好热!”凤南君的瞳眸还是那般隐见红色,盯着凤舞天的脸低喃一声,他说他热。 “恩?热?那去外面吹吹风?”隐隐的觉得某人不对劲,凤舞天眼珠转转然后说道。 凤南君却摇摇头,“解决不了!” “恩?解决不了?那怎么办?”凤舞天地视线在他的全身上下瞅了一圈,猛然间看到了一个极其‘惊悚’不可思议的场景,凤南君的下身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咳咳!”忍不住咳出声,“你是下身热,是吧?” 凤南君看着她,眼睛还是红得,却听话的点点头,“是,好难受,你摸摸!” 还未等的凤舞天拒绝,凤南君就抓着凤舞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身,那支起的帐篷上,他身体猛地一颤,凤舞天的表情可想而知,有红有绿分外好看! 凤南君的呼吸很急促,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凤舞天的脸上,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很清香。 抓着凤舞天的手上下的磨蹭,很急迫又很舒坦,凤南君发出轻声的低喘,然后愈发的靠近凤舞天。 凡是正常的人想必此时都会有点反应,特别是当一个雄伟巨大又炙热的东西在你手边弹跳的时候,想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慢慢的反手握住,凤舞天观察着凤南君的反应,双眸中的红色忽明忽暗,一片情欲之色笼罩在脸上,喉咙中溢出低低的粗喘,然后愈发的靠近自己。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凤舞天眨眨眼,亲眼看着凤南君压过来,然后靠在她的肩上粗喘着,凤舞天用手将那碍事的袍子掀开,然后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握住那很雄伟的炙热根源,慢慢的上下起伏,凤南君的身体跟着轻颤,紧绷的肌肉更加绷紧,像是石头一般。 随着凤舞天的动作凤南君似乎愈发的感到了被包裹的快感,双臂抱住凤舞天,伏在她的肩头喘息着,最后可能是真的很兴奋,忍不住张口咬住凤舞天的脖颈,凤舞天微微蹙眉,手也条件反射的收紧,凤南君身体一抖,一股灼热的热流顺着顶端喷薄而出,凤舞天瞬间停住动作,任他咬着自己的脖颈紧搂着自己,手放在那喷出热流的地方一动不动,等着他将这段飘飘欲仙的时间慢慢的享受过去。 狂风还在呼啸,这一处小小的背风的地方却只能听得到一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好半晌过去,凤舞天慢慢的放开那软下去的雄伟,凤南君的身体也一动,张开嘴放开咬在嘴里的肉,凤舞天松口气,脖颈上的肉都已经没了感觉了。 慢慢的离开凤舞天坐直身体,凤南君垂敛着眼眸不看凤舞天,然后坐回原位将外面的袍子盖在腿间,遮住了那刚刚犯过罪的某个地方。 手上沾了些粘腻,凤舞天动作自然的在裙子上擦了一下,凤南君看了一眼凤舞天的动作,不由得更加尴尬,垂着眼眸玩起了沉默。 凤舞天看了一眼外面呼啸的狂风飘荡的雪花,然后转头看向他,“大圣阶没过去?” 凤舞天一说话,凤南君的脊背顿时一僵,没听的凤舞天说的是什么话,直接就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零九章 躁动之情 “呃?没事!”凤舞天收回那只刚刚做过很销魂事情的手,只能说一句没事,除了这句话,她还真不知说什么。 寒风呼啸,躲在这小小的背风处的俩人又没了交谈,凤南君垂眸敛目的,看样子是不打算抬头了,凤舞天环顾着四周,一瞬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你要过圣阶了么?”凤舞天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寂静,凤南君条件反射的脊背再次一僵。 “是,可是有道阻碍,每次都冲不过去!”凤南君低声的说道。 “每次?那每次的阻碍都是这样的么?”凤舞天突然好奇起来,每一次都那个胀大全身发热需要纾解么? 凤南君瞬间脸红,幸好低着头凤舞天看不见,但在那放置在腿上攥拳的手也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怎么不说话?难道都是这样的?”看着他的样子,凤舞天愈发的感兴趣,心底产生逗弄之心,想看他更加尴尬窘迫的样子。 凤南君不说话,低着头,真的一副窘迫尴尬至极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我那时好像没有这样的症状。”凤舞天挑眉,还会被情欲缠身,她那时可不是这样的。 “我……”凤南君果然出声,但在转头看向凤舞天的一瞬间声音也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凤舞天,凤舞天也看着他,俩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听着狂风呼啸雪花飘零,一点温度在俩人的视野当中慢慢升腾而起,凤南君眉梢动了动,然后稍稍的向后退了一下,感觉这样下去有点危险。 “我没做过,自始至终,这都是一道关卡,若是永远不……不做,我就永远突破不了!”凤南君看着凤舞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许是被这狂风呼啸雪花飘零的天气所感染,凤南君的话只有一句断续,然后便一气呵成,外面冷风过耳,仿似没进入耳朵一般。 凤舞天有些许意外,这是在跟她说明他还是个雏儿?咳咳,好吧,在尾羽,雏儿还是挺多的,凤南君也是雏儿没意外。 “咳咳,在这个气氛下,你说这个,不怕我做什么?”凤舞天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说这些就不怕她一时淫性大发,强行的对他上上下下,夺去他这誓死捍卫了许久的童子身? “我……刚刚……你的手……”凤南君直接看向凤舞天那刚刚做过大事件的手,这是一个不可抵赖的证据,就是这只手,让他刚刚飘飘欲仙来着。 凤舞天稍有尴尬,将那只手抬起来,然后在凤南君的眼前晃晃,“你觉得不错?”看他那表情,是挺满意。 “我……”又一波冷风呼啸而来,凤南君的话音被冷风掩盖住,蓦地他慢慢的抬起手,然后握住凤舞天的手,炙热未消的温度让凤舞天手心一跳,他是沉浸在其中还未出来呢! “你不是一直对我很反感么?这样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刚刚我说的话是在逗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那时是因为情势突然到了那儿,我不得不做,若是你为此觉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想那是错误的,我并没有这样认为。”看凤南君的样子似乎要献身,说实话,她还不觉得和凤南君发生什么是多光荣的事,虽她和凤南君一母,但不同父,更况且他们原型不同,做夫妻也可以,在尾羽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她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特别是刚刚给他那个的时候,一种违背伦理的感觉一直在心头来回,虽有些别扭,但快感却更甚,她有点担心这感觉了,倒是生怕她那快感上来,真做了什么。 “你……”凤舞天这委婉的拒绝让凤南君瞬间气恼上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凤舞天,“你……好,你堂堂火凤,我凤南君哪里配得上你!”说完,刷的一下扔开凤舞天的手,转身向外挪了挪,半个身子暴露在寒风之中,坐在那里视线注视着外面堆积的半米深得雪,额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一向很骄傲,今天难得的放下脸面却被拒绝,自尊心怎受得了? 凤舞天看着赌气坐到外面的凤南君哑然,她的话很过分么?好像没有吧?她尽量的委婉很多了! 狂风呼啸,外面的雪更大了,凤南君那露在外面的半个身子眨眼之间便堆积上了一层雪,随着大片的雪花飘零,肩膀上的雪堆积起了一指高。 凤舞天叹口气,摇摇头,绝美的脸蛋上浮起一丝无奈,凤南君一直都阴阳怪气的,她能把他的脾气摸准了,那她就厉害了。 整个天已经黑成了墨一般,狂风呼啸的劲头小了些,但雪却更大了,当真是鹅毛大雪,入眼的便是雪白,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凤南君那一半的身体上都是积雪,发丝上脸颊上也挂了一些雪花,凤舞天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似乎她要是不说话让他回来,他就打算在那儿坐到雪停了。 “喂,雪大了,回来坐!”不让叫名字,凤舞天一如既往的喂字开头。 凤南君没反应,闭着眼睛不看她,不动如山好像当真没听见。 凤舞天挑眉,“喂,回来吧!” 凤南君仍旧不动,眼睛闭得更紧,恍若泰山。 凤舞天微微蹙眉,不禁有点不耐烦,饶是谁一个劲儿的被触底线,心情也不会有多爽。 凤舞天站起身,在这狭窄的地方挪移,一步走到凤南君面前,蹲下看着他闭的紧的眼睛,那半身的积雪,还有那冷硬的脸庞,猛的伸手捏住凤南君的下巴。 “不要没完没了,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我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玩儿。凤南君,你以为你是谁,所有的人都要顺着你的脾气来,尊你一声哥哥是因为你姓凤,叫你一声名字是给你脸面,没完没了的唧唧歪歪让人很厌烦知道么?既然如此厌烦我,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互不认识好了,就像以前一样,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眼眸微眯,凤舞天实在是讨厌他这副样子,一个人骄傲值得欣赏,可过度的骄傲就惹人厌烦,她忍了又忍,这个凤南君还是这副德行,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被捏着下巴的凤南君慢慢的睁开眼,发丝上脸颊上睫毛上都沾着几片雪花,定定的看着凤舞天,隐隐泛红的瞳眸在颤动,盯着凤舞天的眼睛,凤南君猛的张开手抱住凤舞天,使大力气吻啃着凤舞天的唇瓣,呼吸急促又带着一股怒气,他有什么是值得她看不起的?他就非要证实一下,他怎么配不上她了! 凤舞天稍稍一愣,唇上的刺痛让她瞬间回神,凤南君像发疯似的啃着她的唇瓣,凤舞天反手一推,凤南君向后一退,但搂着她腰的手却勾住了她的手臂,随后身体再次直起,然后狠狠地压向凤舞天,俩人瞬间倒在了大雪当中。 雪积得有一米多深,俩人躺下的瞬间那雪面便下去了半米,四周雪倾下来,沾了俩人一身。 但凤南君恍若未决,继续的吻啃着凤舞天的唇瓣,血腥味儿溢出来,凤舞天舌尖微动,睁眼透过睫毛上的雪花看着尽在咫尺的凤南君,脸色微红,额上青筋隐现,喘着粗气吻啃着她,狂躁又急切。 睁眼看了狂躁急切的凤南君半晌,凤舞天猛然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回吻他,唇齿间血腥味儿弥漫,却让那压在心底的情欲猛窜出来,蒙蔽了凤舞天清明的双眼。 这躁动的情欲积压在每个人的心底,平时它不出现,可若是出现,便会如同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凤舞天翻身而起,凤南君转眼被压在下面,旁边的雪松动,散落下来落了满身满脸,凤舞天低头狂乱的将凤南君脸上的雪吻下去,凤南君急切呼吸有些生涩又期望的抚摸着凤舞天的身体,下身一柱擎天,凤舞天坐在他的腰间,都能感受到那涨起的雄伟。 伸手扯开凤南君的衣服,凤舞天俯身激烈的吻啃,牙齿咬在上面,凤南君忍不住低声闷哼,脸色微红,眼眸蒙上雾霭被情欲厚厚的笼罩住。 衣袍全部打开,凤舞天顺手抓了一把雪放在那支起的炙热之上,凤南君顿时一声闷哼,要挣扎而起却被凤舞天压住,手死死的握在那上面,直到那雪全部融化才放开手,凤南君的脸色红白交加,牙齿咬的紧紧地,沉重的粗喘。 唇角上扬,凤舞天勾勒起一丝坏坏的笑,痛快的反手脱下自己下身的衣服,上身的衣服却完好的穿在身上。纤腰轻抬,凤舞天的手指紧紧地扣在凤南君的胸肌之上,随后找准位置慢慢的坐下去,凤南君的脸上舒坦与痛苦两种神色交织,随着凤舞天一坐到底,凤南君嘶声的低吟出来,双手卡在凤舞天的腰间紧紧地抓住。 凤舞天眉峰微蹙,随后接着他握着腰间的力量开始上下起伏,冷风呼啸,长发飘飞,在那大雪纷飞的茫茫雪地间,这古老的韵动激烈火热。 风不知何时停了,雪花继续飘零,但已没有那时狂舞的模样了,雪地之中,凤舞天猛的站起身,收拢好衣物,垂眸看了一眼继续躺在雪地之上的凤南君,眼眸中拂过一丝不易察觉得波动,随后转身离开,不曾回头。 雪继续下,躺在雪地上的凤南君很快的被雪掩盖住,满眼皆是白茫茫。 太阳跳跃出乌云,凤舞天奔着云雾之上的山巅飞跃而去,在突破那最后一层云雾之后,烟雨江南出现在眼中,凤舞天轻车熟路的找到那翠绿山峦中的小路,然后顺着小路向上走,那竹楼出现在视野当中。 简单的院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背对着凤舞天,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泽,正是凤羽千秋。 “来了!”凤舞天刚走进院子,背对着她的凤羽千秋开口,还是那吸引人的声音,让凤舞天有瞬间看到了凤耀宗的感觉。 “是,父亲!”凤舞天走到凤羽千秋对面坐下,凤羽千秋拂手在桌面上一划,一杯热茶出现在凤舞天面前,飘着袅袅的香气。 “这一次吃了不少苦吧!”凤羽千秋看着凤舞天,与凤舞天颇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似乎对凤舞天的遭遇了如指掌。 凤舞天不禁有些诧异,若是说她是火凤,承载着些什么,到了如今这个阶段,也应该有些预知的本领,可是她此时却是一点也没有,难道还是修为不够么? 凤羽千秋像是明白凤舞天想什么一样,“我和你不同,你的身边有那么多身有一技之长之人,某些事情还需要你做什么,有他们不就行了!” 凤舞天挑眉,而后恍然,这话说得也对,要说预知能力,现在展敬之都已到达了一定的阶段,这一本事也不需她亲自来做了。 “以后的事情我也预测不到了,天儿,怕是只要你自己来经历了。”凤羽千秋看着凤舞天突然说道,语气有丝无奈。 凤舞天眼睫微动,“还会有事情发生么?似乎,我总是事情不断!”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应承了这句话,她总是身在忙碌之中。 凤羽千秋点头,“神帝之位万年空缺,神殿长老也不知所踪,我曾寻找过,但一点踪迹也没有。天儿,怕是得放在你肩上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只可惜他天命为雄,而神帝一位必定为雌,不论他做多少的努力,都没有一点收效。 凤舞天面色沉静,点点头,“我尽力!”从来到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开始,她就知道,她没有理由没有立场说不,这个不字,不是为她准备的,任何人都能说,只有她不能! 凤羽千秋笑着点头,“你现在已经认命了?” 凤舞天喝口茶点头,“是啊,或许以前还不认,但是自从见过了你,我不得不认了!” 凤羽千秋听过之后笑的开心,一张脸绝艳无双! “对了,南君呢?”聊着聊着凤羽千秋猛的想到本应该和凤舞天一同回来的凤南君怎么不见了影子。 凤舞天稍稍垂眸,“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 凤羽千秋看向凤舞天,眼睛里带着探究,“你们又发生冲突了?”凤南君一向看不上凤三亭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也已经和他说过了,现在的凤三亭已经不是凤三亭了,他想必也明白才是。 凤舞天摇摇头,“没有,父亲不要多想!” 凤羽千秋还是很有深意的看了凤舞天几眼,然后点点头,“好吧,算我多想。” 聊了很久,太阳西下,凤舞天起身,“给父亲报了平安,我也该回去了,想必母亲此时定是很着急!” 凤羽千秋点点头,“恩,回去吧!”提到凤玖煌他也没多说什么。 凤舞天笑笑,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走下忘忧山的路上,凤舞天朝着那与凤南君躲避风雪的地方看了一眼,但没有看到凤南君的身影,凤舞天停顿了一下,复又继续朝着山下飞行,没有去看凤南君是否还在那里,虽心头有些担心,但也抵不住那翻涌上来的别扭之感。 下了忘忧山凤舞天便一路朝着宇都而去,夜深时分,整个尾羽都陷入了寂静,凤舞天畅通无阻的在各个城池上飞掠,终于在半夜之时抵达了宇都。 宇都的深夜与别的城池不同,这里可以一夜灯火通明,宇宫的灯火尤为明亮,身在遥远之地便可看到宇都那最亮的一盏灯照着整个宇都。 凤舞天进入宇都之后直接奔向凤府,知晓着凤舞天没有危险,凤府的灯火也格外的明亮,特别东院,整个院落没有一点阴暗之处,堪比白天。 凤舞天没有回东院,而是直接去了西院,凤玖煌的卧室果然还亮着灯,凤舞天走进去,便看到身着睡衣的凤玖煌坐在床上看书。 “母亲!”凤舞天轻唤一声,凤玖煌猛的抬头,先是一愣,然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就立即起身下床,几步走到凤舞天身边,上下的看了她一遍,随后长长地叹口气,“总算回来了!亭儿,受苦了!”伸手抚摸着凤舞天的脸颊,凤玖煌很激动,看到凤舞天能平安回来她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是,母亲,我回来了!”握住凤玖煌的手拉着她坐下,凤舞天安慰着她,许是真的随着年龄大了,凤玖煌也愈发的需要哄了,凤舞天说了很久的话,凤玖煌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下来,诉说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最后,凤舞天也说到了凤羽千秋,但凤玖煌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点点头,看来,他们俩也很享受这样互相相思的爱情。 “好了,天也快亮了,亭儿回去休息吧。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受了这么多苦,都瘦了很多!”凤玖煌摸了摸凤舞天的脸,自然有些心疼。 凤舞天点点头,“母亲也休息吧,我回去了,待得明日我再过来!” 凤玖煌颌首,“好,快回去吧!想必他们也没睡,在等着你呢!” 凤舞天笑笑,“我知道,母亲晚安!” “恩,晚安!”直到看着凤舞天彻底消失在房间之中,凤玖煌才收回视线,熄灯睡觉,这一次,她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回到东院,那通明的灯火刺得眼睛有些发酸,凤舞天摇摇头直接朝着卧室走去,却在门口停住,里面有人! 这是专属于她的卧室,一般的时候是不让任何人来住的,包括那几个男人,都不会过来的,而现在里面竟然有人,谁呢? 凤舞天慢慢的推开门,然后轻声的走进去,绕过那玉质的屏风,大床进入视线中,床上隆起一个人形,果然有个人躺在床上。 那人是睡着了,凤舞天走近都没有发觉,凤舞天轻声的坐在床边,伸手揭开被子,邯天可爱的小脸进入眼中。 细嫩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嫩滑,像是蛋白,吹弹可破! 邯天闭着眼睛睡得熟,凤舞天摇头笑笑,随后伸手在邯天的鼻子上点了点,邯天皱皱眉,然后接着睡! 继续伸出两指掐着邯天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儿,邯天皱眉,然后慢腾腾的伸手将凤舞天的手扒拉掉,翻个身继续睡! 凤舞天笑着俯身凑近邯天,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低头轻吻着他的唇,邯天刚开始条件反射的回应,可是回应了两下猛的伸手将凤舞天推开,一个惊慌坐起来,眼睛还迷茫着,看着凤舞天好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人儿是谁。 深深地松口气,邯天眨眨眼,“郡仪,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来非礼我呢!”拍拍胸脯邯天凑近凤舞天,“我没弄疼你吧?”刚刚推得很用力,生怕把凤舞天推疼了。 凤舞天笑着摇头,“没有!你怎么跑到这里睡觉来了?” 邯天一愣,然后转头看了一圈四周,才想起来他在凤舞天的卧室睡着了,有些不好意思一笑,“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回没回来,后来就睡着了!”说起来惭愧,他那时每天都要来逛一圈的。 凤舞天伸手拍拍邯天的脸蛋,“里边点,我要睡觉!” 邯天眨眨眼,然后向床里面挪了挪,嘴里还说着,“郡仪,不然我回去吧!”说着回去,屁股还一个劲儿的朝里面挪。 凤舞天扫了邯天一眼随后一笑,“算了,在这儿睡吧!” “恩?好!”完全没有拒绝,直接应承,想必心里也想了很久了! 凤舞天笑笑,将衣服脱去,然后转身躺在床上,邯天坐在那里看着凤舞天躺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会争抢生怕惹得凤舞天厌烦,现在好不容易睡到了一起,他都不知道怎么挪动了。 凤舞天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啦!” 邯天眨眨眼,然后听话的挨着凤舞天躺下,心里如打鼓,砰砰砰的凤舞天都听得见! 凤舞天笑着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邯天就僵直的躺着在那等着,直到身边传来凤舞天均匀的呼吸声,才晓得凤舞天是真的睡着了,不由得松口气又有点失望,好不容易睡在一起了却什么都没发生,唉! 第一百一十章 聚齐之宴 凤舞天的回归带给尾羽不少震动,不少的宇都民子都纷纷到凤府门前转悠,想看看凤舞天是否是真的回来了。那时凤舞天有难整个尾羽差不多都知道,凤舞天是火凤众所周知,若是真的在水鳞一脉遇了难那针对的可不只是凤舞天一人,而是整个尾羽了。 前几日便有流言说凤三郡仪要回来了,大家激动满怀,更是听说水鳞一脉的无日冰原和冥牙一脉的北地已经被纳入可尾羽管理之下,尾羽民子们更是群情振奋,尾羽再迎来辉煌的时刻看来不远了,而凤舞天更是成了民族的代表,在大家的心里地位再次升高,直逼女皇。 知晓整个凤府已经被百姓们围住凤舞天有些许哭笑不得,今日要进宇宫觐见女皇,她是非要出门不可,但整个凤府都被围住,所有的人都等着见她一面,凤舞天也无计可施,只能从大门走出去。 凤府火红色的大门一开,外面如同潮涌的百姓纷纷压下声音,然后踮脚抻脖子的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先出来的是凤府的家卫,随后出现的便是一身鎏金色长裙的凤舞天,大家定睛观看,果然是凤三郡仪不由惊呼出声,随后便是呼喊之声,如同见到了偶像一般。 凤舞天也没想到场面会这么壮大,还有那呼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得她耳膜嗡嗡响,随后一挥手,开口说道:“多谢大家来看望我,大家近日所听的传言皆为真实,大家无需再担心,从此后水鳞一脉冥牙一脉皆不会对我尾羽再有任何不敬之举,而无日冰原与浩渺也皆为我尾羽友好邦邻。今日我要去宇宫觐见女皇陛下,还请诸位散了吧,改日有机会,我请大家喝酒,咱们同城欢乐不醉不归!”不是多高的音调,却将所有的呼喊压下去,凤舞天的声音回荡在人群之上,大家点头应承,然后自动的让开一条路,凤舞天大步的从人们让出来的路走过去,然后直奔宇宫。 女皇身在宇宫之中自然也接到了凤舞天回来的消息,待得凤舞天进入宇宫之后,女皇已经迎了出来。 “亭儿!”女皇一身明黄长裙,神采奕奕春风满面,看见凤舞天走过来是眉眼带笑,凤舞天能平安归来,她很欣慰。 “陛下!”凤舞天依照礼仪给女皇行礼作揖,女皇赶紧扶起凤舞天,然后拉着她的手朝着书房走去。 “亭儿,这一路你受苦了。那时接到你被无日尊主幽禁的消息,孤和凤主急的不行,不过好在你有上天庇佑,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而且还做成了两件大事。亭儿啊,你当真是我尾羽之幸啊!” “陛下过奖了,这些都是亭儿应该做的,让陛下担心了!”凤舞天谦和有礼,与女皇的关系不亲近不疏离。 女皇点头,“好,亭儿,此次什卡人主大陆水鳞无日浩渺北地均已投诚尾羽,剩下的水鳞外海与浩渺南地已经不是问题了。对了,听说,亭儿和水鳞外海的冥尊有些不一样的交情,是真的吗?”女皇可是什么都知道,就连这事儿她也风闻。 凤舞天一笑,然后点头承认,“没错,有些交情,不过我也已经很久没见着他了,若是有机会,我定当也努力将外海收拢到尾羽麾下!”知晓着女皇肯定是这个意思,凤舞天也自是有把握,所以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给她一颗定心丸吃。 女皇满意的点头,“好,亭儿有这话在前,孤就不多说了!” “亭儿这一次有去看凤羽大人么?”女皇突然问道。 凤舞天微愣,凤羽大人?凤羽千秋? “陛下是说,亭儿的父亲么?”凤舞天问道。 女皇点头,唇角含笑,“凤主大人以前有刻意的隐瞒,但自从你原型现世,凤主也就不再隐瞒了,那时的经纶君便是凤羽大人。”估计那时凤玖煌是担心凤羽千秋火凤身份暴露女皇会有据为己有之心,女皇想来也觉得好笑,她就是那样小心眼之人么?知道凤羽千秋是火凤一族就会争夺过来,凤主的担心未免多余。 凤舞天看着女皇坦荡的眼睛,知晓女皇早就知晓一切,点点头不再隐瞒,“是,亭儿已经去看望过了,父亲很好!” 女皇点点头,“凤羽大人和凤主分离很可惜,若是现在还能在一起,看着你成长强大,该是多好的事情。” 凤舞天垂眸,“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无从理解,不过他们倒是很享受这种分离,两方相思的感觉似乎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么苦痛。”这种感情她理解不了,或许很甜蜜吧! 女皇也摇头,“不是很理解,不过既然很享受分离,那我们也祝福吧!” 回到尾羽凤舞天的生活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每日在东院与一众美眷行书对弈或是对饮深夜,生活甚是滋润。 冥坤与琅震初时都不太习惯在尾羽的生活,无论气候还是生活作息均不相同,随着天长日久倒也慢慢习惯。 而冷寂瑶则与这俩人均不相同,好似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能随遇而安,每日随着邯天与千铉去个个商行参观,然后观察尾羽的普通民子,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每日的与邯天千铉在一起,他们三个倒是成了好朋友,就连千铉那不爱说话的性子都能与冷寂瑶说上几句,可见交情不一般。 翎羽虽修为高,可也是个爱玩的性格,自从与邯天千铉冷寂瑶几个人在凤宇有过接触又加上回来的这一路,这四个人无话不谈。 每天游走在各个商铺之中,翎羽与冷寂瑶就像是两个跟屁虫,不到天黑是不会分开。 这一日四个人从外面回来,千铉抱着一摞的账本,四个人在东院的亭子里坐下来,然后查账的查账,聊天的聊天。 “宇都的大小街巷我都走遍了,熟悉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翎羽,邯天,你们什么时候能带着我去别的地方走走?”冷寂瑶吃着水果,一边说道。 翎羽摇摇头,“在宇都到处走我是没问题,可是若是去别的地方,没有家主的允许,是不行的!”翎羽眨眨眼,表示歉意,包子脸鼓鼓,很可爱。 邯天也摇头,一边看着账目,一边说道;“我也没时间,宇都的商铺是最多的,每天的事情很多。外地的商铺不必总去巡视,每半年一次就可以,所以,我也没时间。”这账目密密麻麻,看得他眼花。 千铉闭口不言,低头看着账目,一目十行能精准在脑中计算,比起邯天,那速度可谓快马加鞭。 冷寂瑶皱皱眉,“也不知道舞天会不会四处的走走,若是她能四处的走走,我就跟着借光了!”这几个人都得听别人的,而凤舞天不用,她自己就是主子。 “说我什么呢?”这边冷寂瑶刚提起凤舞天,那边就传来凤舞天的声音,亭子里的四个人纷纷起身,然后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果然是凤舞天,唇角含笑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正朝着亭子走过来。 “在说我什么?”凤舞天走进亭子里,然后在千铉与冷寂瑶之间坐下,抬眼看着那站着的几个人,莞尔一笑,“都坐吧,看见我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她现在像是吃人的老虎? 几个人听闻之后相继坐下,冷寂瑶看了一眼凤舞天,然后说道:“舞天,你整日待在府里不闷么?” 凤舞天一挑眉,“怎么?宇都被你逛遍了?”说实话宇都的大街小巷她都没有全部的走一遍,估计现在冷寂瑶都比她熟悉宇都。 冷寂瑶一笑,然后说道:“是啊,所以觉得没意思。他们三个人呢,一个没有家主的命令不能随意出宇都,这二位呢要忙着宇都的生意,都没法带着我出去逛。舞天,你呢?你不想出去吗?” 凤舞天眼睛眨眨,然后轻咳一声,“好像是不行!” 冷寂瑶的脸立即成了苦瓜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看着冷寂瑶失望的样子凤舞天笑笑,“虽然待在府里无聊,但过几天会有个好玩的事情,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恩?什么好玩的事儿?”冷寂瑶立即来了兴头赶紧问道,其余的三个人也将视线看向凤舞天,就连千铉都抬头瞅着凤舞天,想知道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母亲今天对我说,半月之后凤府要摆一场筵席。” “啊?筵席?那有什么好玩的?”冷寂瑶皱眉,在凤宇的时候筵席经常参加啊,没什么好玩的。 而邯天千铉与翎羽的反应则不同,邯天眨眨眼,可爱的模样带着一丝独属于他的感性,“那家主有说筵席都会请什么人么?” 凤舞天点头,“当然说了,个个甸城的甸长老都会来,还会有久居火凤大殿的天师,据说好像外海的人也在邀请之列!” “那这是一次大型的筵席了,那筵席所有用度的东西都准备了么?若是还没准备的话,我叫宇都的个个商铺开始准备吧!”这是家里的事情,同为凤家人,他当仁不让啊! 凤舞天笑着点头,“好,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回头我会和大管家说的!” 邯天赶紧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很可爱,总算能有他用武之地了,能在家主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不仅自己挣面子,也给凤舞天挣面子啊! “那陛下也肯定会来吧?”翎羽突然问道。 凤舞天点头,“当然!” “那陛下会来,其余几大家的家主也肯定会参加喽!”原来担心的是他能不能也参加。 凤舞天轻笑,“你放心吧,肯定有你的位置就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戚府,我的地位很高的!”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翎羽说的很自豪。 凤舞天看了一眼冷寂瑶,发现她没啥反应,摇摇头,翎羽的目的似乎没达到。 凤家要摆筵席的事情不过一天整个宇都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听说这一次是整个尾羽所有甸城的长老都会来,等于一次大型的国宴了。更听说还会有贵客来临,什卡狐族水鳞外海人主凤宇都会来参加,这对尾羽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啊! 从与女皇商量妥当那一天开始,凤府便开始忙活起来,因为凤玖煌本身很重视这一场筵席,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凤家大管家安排,凤舞天也帮忙准备,整个凤府忙活的热火朝天。 凤府本身就是一座恢弘的宅子,为了迎接这一场大筵席,整个凤府里里外外的布置一新,比凤舞天大婚之时还要富丽堂皇。 什卡狐族是第一个到达的,因着淳于莫与凤舞天的关系,狐族全部住在了凤府,宇宫安排的迎客园都没用上。 分别不过一个多月,淳于莫显得瘦了几分,看到凤舞天直接拖着就往卧室进,使得狐族与凤府一众人惊掉了下巴,这淳于莫越来越豪放了! “咳咳,淳于莫你精虫上脑了?”被强行的拉到房间里的凤舞天被淳于莫准确的推到床上去,凤舞天看着宽衣解带急不可待的淳于莫眼角抽搐,至于憋成这样么? 淳于莫反手将衣服撇到几米外,光裸的身体又增加了几块显眼的肌肉,猛的扑到凤舞天的身上,急切的喘着气,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说道:“你当然不急了,身边一堆的人,可怜我只有每天在梦里享受,可是该死的每次都在最兴奋的时候醒过来,你说,我能不急死?”说着,吻住凤舞天的唇坚决不再说话,这一次绝对不要像每次做梦一样,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了,然后就突然的醒过来,他可受够了! 急切的扒掉凤舞天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临门而进,谁想到每次梦里的情景再现,房门砰地一声被从外踢开,秦枫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直奔淳于莫要‘战斗’的地方而来。 淳于莫听到声音自然停下来,一回头秦枫瑟的脸进入眼中,顿时气得脑门冒烟儿,“秦枫瑟你活腻了,每次你都要捣乱,滚出去!”淳于莫绝对气得火冒三丈,上一次在什卡他就来捣乱,这一次又要来捣乱,该死的东西! 秦枫瑟唇角带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床边,然后身子一歪靠在床柱上,眼神示意淳于莫继续,他绝对不捣乱。 淳于莫更是气得要死,他在这儿办事儿有个人在旁边看着,他能爽才怪呢! 砰的从床上跳下来,也不管是不是光着身体,淳于莫出手拎住秦枫瑟的衣襟,然后大力的向外一甩,秦枫瑟果然被甩出去。 眼看着要撞到了屏风上,秦枫瑟猛的一个翻跃,然后稳稳地站在地上,姿态潇洒帅的掉渣儿。 淳于莫气得龇牙,秦枫瑟笑的开心,凤舞天坐起身看着那俩人,无奈地摇摇头,“枫瑟,有事?”虽然秦枫瑟和淳于莫互看不顺眼,但他也不至于在狐族为客的情况下让淳于莫难堪。 秦枫瑟一耸肩,“凤宇的人到了,你不去看看?”宇文靖的速度也够快,关键是前去迎接的人速度快,居然和淳于莫一前一后。 一听宇文靖居然也赶到了,凤舞天赶紧起身,然后拍拍淳于莫光裸富有弹性的屁股,“等天黑的吧!”说完,拢着衣服,一边向外走去。 秦枫瑟随着凤舞天一同离开,临走之时还给了淳于莫一个挑衅的笑,淳于莫脑门冒烟儿,要被气死了! 出了房门,果然看见一身绛色俊美无铸的宇文靖站在院子当中与展敬之等人正在说话,笑的绝美,衬着眉心的一点朱砂痣染上一分妖娆。 “靖!”凤舞天大步走过去,宇文靖也迎着凤舞天走过去,两人相聚在一起便是一个紧实的拥抱,分别时日虽不算很长,但想念可是很多。 “没想到这么快,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吧!”摸着宇文靖的脸颊凤舞天问道。 宇文靖颇有一国之主的气场,虽看见凤舞天心情激动,但也没有像淳于莫那样火烧屁股的想着床上那点事儿,握住凤舞天的手摇摇头,“我没事,虽山高路远,但我完全吃得消!” “那就好,房间都已备好了,让凤宇的人都在凤府住下吧!”不用说,这凤宇的一行人也得住在凤府,宇宫的迎客园还是没用上。 “此次穆白笛留下监国了?”看着那人群中没有穆白笛的影子,想必是留下了。 宇文靖点头,“是,冷老随我一同来的,他女儿在这里,肯定不放心得过来看看!” 两人低声细语,那边凤府的大管家赶紧的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安排住处,下人忙成一团来来往往端茶送水服务周到。 凤玖煌自然也得过来看看,特别是这人主的皇帝如今也是凤舞天的人了,她自然更得来看看了。 与凤玖煌相见,宇文靖分外有礼,皇家之人从小便开始培养这些礼教,见到长辈自然礼数齐全。 凤玖煌看着宇文靖也相当满意,其实在她心里,除却尾羽其他脉族均不算上等,但人主却不同,因为古书早就有云,尾羽所有的生活技艺全部是模仿的人主之人,所以,对于宇文靖凤玖煌还是高看一眼的。 “这次盛宴过后,靖儿就在尾羽多住些日子,现在凤宇是尾羽的子国,任何人都不敢针对凤宇有任何举动,靖儿就安心的在这儿休养些日子吧,顺便的还能多陪伴亭儿一段时间!”凤玖煌与宇文靖的关系倒是亲近很多,开口闭口靖儿,态度比对淳于莫那时可是要好太多! 宇文靖自然应承,“是,听从母亲的!”这位嘴也甜,开口闭口母亲,凤玖煌能不喜欢他才怪! 一屋子的人看着那一老一小关系如此近,都不禁暗自思虑,也确实是他们不会表达,一直到现在,包括秦枫瑟在内,都管凤玖煌叫家主,哪像人家宇文靖开口就是母亲,凤玖煌能不心开花才怪呢! 这也是一个例子,意在让他们反思,天下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关键就是看你能不能厚脸皮去做。 凤舞天唇角有丝抽搐,特别是看向那几个男人脸色五花十色之时更是忍不住想笑,秦枫瑟就抱怨过说凤玖煌的态度很冷淡,尽管他身为皇子,但凤玖煌的态度都一样,现今看来不是凤玖煌的态度问题,而是这几个男人的问题。 聊了一会儿,凤玖煌起身,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还未等的凤舞天上前,秦枫瑟便先一步的走到凤玖煌身边,“母亲,枫瑟送您回去!” “噗!”凤舞天当即笑出声,其余人也忍俊不禁,凤玖煌看了看秦枫瑟,然后淡定的点头,“好!” 秦枫瑟冲着凤舞天眨眨眼,然后殷勤的送着凤玖煌回西院,那俩人走出大厅,便听得闷笑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宇文靖则满眼茫然,不知道这些人笑什么。 盛宴的日子愈发接近,各地的甸长老们也纷纷的赶到了宇都,均安排在了宇宫准备的迎客园中,这迎客园本是为贵客安排的,但如今成了各地甸长老的暂住地。 凤宇什卡均已来到宇都,还剩下水鳞外海没有到来,凤舞天计算着日子,如果正常的话应该是比凤宇要早到才对,只是盛宴还剩下三天,外海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三日过去,全民瞩目的盛宴正式开场,这一日凤府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凤府西院摆起长龙筵席,各种珍馐美味摆在铺着鎏金布帛的桌子上,五颜六色分外引食欲。 个个甸城的长老均来到,还有平日不出火凤大殿的天师也出现在凤府,狐族什卡人主凤宇无日尊主浩渺狼王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女皇在所有人到达之后赶到了凤府,众人问安,女皇笑容满面分外和蔼,不失女皇的气势又不与人拉开距离,这百年的女皇不是白做的。 人群之中,女皇与凤舞天并肩而走,就连凤玖煌都不曾与女皇肩并肩,凤舞天的地位由此可见。 “亭儿,外海没有消息是么?”衬着人群喧嚣的间隙,女皇低声问道。 凤舞天点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不会来了吧!”那时冥坤将冥尊打伤,她也问过冥坤打的严不严重,冥坤只是淡淡的说不重,但他的不重也许是很重。 “亭儿,你没有和外海的冥尊联系么?”女皇知晓她与冥尊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想问问她。 凤舞天点头,“是,没有联系。在无日之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冥坤将冥尊打伤,我也一直不知晓他伤的重不重!” 女皇点头,“如此看来,冥坤在这里,冥尊不一定会来了!” 凤舞天垂眸,如此便不来了么?呵呵! 众位入座,长长地筵席从这头看不到那头,女皇坐到最上首,左边便是凤舞天,然后依次的是宇文靖、冥坤、琅震、淳于莫、五位家主,再下面便是甸长老等尾羽的人物,女皇右边是火凤大殿的天师等重量级人物。 女皇举杯,整个筵席的人全部静下来,女皇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高喊,“水鳞外海冥尊到!” 所有的人全部看向门的方向,凤舞天自是看过去,只见那一身玄色面目如刀削斧刻完美无瑕的人大步的走过来,一只手上托着一个亮黑色的盒子,面目虽带着冷意,可是眼角眉梢皆具笑意,冰冷带着阳光,在那张脸上搭配的完美无缺。 凤舞天站起身,看着冥尊径直的走向她,心头的一角空缺填满了,原来他并没有失约。 冥尊带着一身属于他的凉爽气息走到凤舞天面前停下,垂眸看着她,然后慢慢的伸手将自己手中托着的亮黑色盒子递到凤舞天面前,“送你的!”低沉的声音好听悦耳,击打在凤舞天的心底。 凤舞天看了一眼那盒子,然后抬眸看着他,“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凉爽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凤舞天清浅一笑,然后伸手开启那盒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那盒子上,就连女皇亦认真注视,想知道那盒子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指尖接触在盒子之上,微凉传上指腹,凤舞天慢慢的将盒盖开启,里面的东西渐渐的出现在视野当中。 当盒盖完全的打开,寂静的筵席中齐齐的传来惊呼声,那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火红色珠子,虽样子普通,可那光泽与温度却不容忽视,自这盒子一打开,整个筵席会场均凉爽几分,特别凤舞天近在面前,那凉爽的感觉更清晰。 伸出食指轻触上那火红色的珠子表面,珠子瞬间变了颜色,由火红色变成深红,而且颜色变换在眨眼之间,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冥尊看着凤舞天迅速收回手的样子不禁一笑,然后他也伸手触向那珠子,深红色的珠子眨眼之间变成了玄色,如同他衣服的颜色,好似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样。 “这是深海之中的万年幻珠,万年才出产一颗,送给你!”冥尊轻声说道。 会场又发出惊呼之声,那边琅震站起身,走到凤舞天身边看着那珠子,然后也伸手触向那珠子,玄色的珠子眨眼间变成金色,十分奇妙,原来这珠子能识人。 凤舞天抬头看向冥尊,轻声问道:“你今日才到,原来是为了找这颗珠子去了!” 冥尊点头,“是,它在深海之中藏着,还会自己躲避人,所以,费了番功夫,不过好在没有耽误了时间。”他虽轻松的说着,可是在场的人均了解肯定是费了一番力气的。这水鳞一脉特有的幻珠谁人不知,但也只是闻其名而已,真正见过的根本没有。幻珠不仅万年出产一颗生长在深海,那深海变幻莫测危险重重,更传言说幻珠周围都有凶猛的海兽守护,想要轻易的得到幻珠哪儿那么容易,而冥尊不仅得到了幻珠,还能从海兽那里夺过来,现今更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送给凤舞天,着实让大家意想不到。 凤舞天垂眸微笑,然后将那盒子的盖子盖上,随后接过来,“谢谢!” “你是以为我不会来了么?”看着凤舞天的表情,冥尊问道。 凤舞天点头,“是,我以为你不来了。坤打伤了你,我刚刚一直在想,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说道冥坤,冥尊的视线转向了冥坤的方向,正好冥坤也看过来,这二人长相有五分相似,可是却没有亲兄弟那熟稔的气氛,倒像是仇人相见,他们俩只是互相对视,席间的人便感觉冷飕飕! 凤舞天自然感觉到了那俩人不同寻常的气氛,然后伸手拉过冥尊,说道:“过来,见过陛下和我母亲。” 冥尊听从的随着凤舞天走向女皇,冥坤也收回视线,看这二人的脸色,是少不了要一场战争的。 对于冥尊刚刚的表现,女皇显然很满意,特别是对凤舞天的那份儿情意不是作假,如今看来水鳞一脉是彻底的全部投诚到尾羽了。 女皇对于冥尊很客气,冥尊却还是那副面冷的样子,不过女皇并不介意,她能不能制住人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凤舞天能制住他,那就行了! 而后冥坤又见过凤玖煌,冥尊可没有宇文靖那么谦虚有礼,只是形式上的行礼喊了一声母亲,然后便冷冰冰的随着凤舞天坐到了座位上,全程除却和凤舞天说话之时眼角带笑,其余一律的面目冷硬,像是面瘫一样。 这一次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宴会也正式开场,此次宴会凤府的家眷都正式参加,那平日居住在后山的凤南昭也出现了筵席之上,只不过安排在了远处,在上首这个位置并看不见,但是他那个位置却能清晰的看得到上首的所有人。 而凤舞天那个位置恰恰的能准确的落入眼中,整个筵席间,凤南昭的脸色都是苍白的,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凤舞天了,那时只知道欺负人的傻子,现在居然成了大家都攀附的对象,那么他呢?他也要攀附?还是继续的当着陌生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冰霜之战 盛宴持续了一天,一直到黑夜月上天空,个个贵客才从凤府陆续离开,女皇最后也回了宇宫,剩下的就是凤家人,以及即将成为凤家的人。 剩下了自家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其他人倒还好,可是那冥尊与冥坤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流让周围的人也不禁提高注意力,以防他们俩突然动手,波及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凤玖煌自然也将这些情况看在眼中,摇摇头不觉得有什么,年轻气盛嘛,可以理解! “亭儿,时近半夜你也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肯定累了,陛下交待要你明日进宇宫,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和你商量。”凤玖煌一开口,所有的人都静下来,然后听着凤玖煌讲话。 凤舞天点点头,“母亲也回去休息吧,亭儿记得了,明日不会误了事的。” 凤玖煌颌首,转身要走,而后又回头说道:“亭儿,陛下现在很看重你,你做事要有分寸。如今尾羽气势愈发旺盛,相信四海内外皆风闻,今后怕是少不了走访邦邻的事情,你要小心。” 凤舞天点头,“是,母亲,亭儿知道!” “嗯!”凤玖煌颇具威严的轻嗯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一众人目送她离开。 凤玖煌离开,后面明显的有松口气的声音,凤舞天莞尔一笑,回身看着那一排的男人军团,“回东院吧!” 众人在往回走之时,无人注意到冥尊与冥坤渐渐的走到了最后,千铉因着很低调,所以很少往前挤,当身后陡然传来一股凉风之时千铉猛的抬头,然后倏地转过身,只见冥坤与冥尊手掌对力,那两边的树叶上挂了一层白霜,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你们在打架?”千铉睁大眼睛看着那俩人,突然冒出一句疑问,前面的人随即停下,然后转身看向那俩人。 “真打起来了!”淳于莫一声不意外的叹息在这寂静之时分外清晰,凤舞天走到两人身边,分别的看一眼那俩人,凉风扑面,空气都被凝结成一颗颗水珠,两边的树叶上挂着寒霜,四周瞬间成了冬季。 站在最近的千铉不由得搓搓肩膀,然后向后退了退,这凉气他可受不了,四肢的鸡皮疙瘩的都起来的。 气流渐渐强大,凤舞天的发丝都在拂动,一众人看着他们俩也不出声,真当成了看戏。 冥坤与冥尊对力的手掌中冒出阵阵寒气,手指上都凝结了一层冰霜,眼神冷冽誓要收拾了对方。 凤舞天挑眉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你们俩真打算在这儿打?”凤玖煌可是就在这府里,她就不信这俩人敢真刀真枪的打,虽凤玖煌功力不一定有他们俩高,但是地位在那儿摆着,那可是她的母亲。 凤舞天一句话起到了不少作用,冥坤与冥尊对力的手掌中寒气渐少,然后那回旋在四周的冷风也开始慢慢消失,千铉松口气,刚刚气压太低,他心脏都在乱跳。 俩人同时撤掌,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那边淳于莫与秦枫瑟皆现出几分扫兴,这好戏没看成! “要打呢,到时候出府寻个偏僻的地方随你们怎么打,可是现在在凤府,母亲还在,你们俩都消消火,如果实在看对方碍眼,就当对方是空气,如何?”分别拉着两个人冰凉的手,凤舞天看着那二人,不是劝架,而是让他们找个好时机接着打,冥坤与冥尊都看向凤舞天,均嘴角抽搐一下,要说这俩人不愧是亲兄弟,动作神情十分默契。 “行了,你们也别想着看戏了,不嫌事儿多是不是?”转身看见秦枫瑟与淳于莫那表情,凤舞天直摇头,不嫌事儿多的大有人在啊。 风波暗涌的一夜算是过去,翌日一早凤舞天便急着进宇宫,女皇要找她,凤舞天自己也在思量着什么事,联想着凤玖煌昨天的话,凤舞天猜想多半是关于外交的事情。 外交?水鳞人主浩渺都差不多了,还会有哪些地方呢?虽浩渺南地没有沟通过,但琅震的北地在浩渺绝对比南地要强大兴盛许多,所以,凤舞天倒也没想到是浩渺的南地,那地方,让北地的继承人去沟通就好了,这也是琅震答应她的。 除却这几个地方,还有什么外族是她不知道的呢?不过天大地大,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地方啊。 出了东院,凤舞天沿着凤府的深深庭院朝大门走去,迈过大门刚要迈另外一只脚,陡然旁边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凤舞天迅疾的收回脚,那个人也慌忙的拐过来,没头没脑的跳跃过门槛,也没看见凤舞天就在这门口站着,眼看着就要撞到了一起。 凤舞天轻巧的一闪身,那人脚下一乱,随后便是一个大型的狗吃屎,呈一个大字趴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门的外面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伴着呼喊声,“小公子,人家张府小姐也没那么可怕,您就去见见啊?再说不是奴才多嘴,以您现在的条件,能够有人上门提亲就已经不错了,您就去见见吧。这事儿家主还不知,若是家主知道了肯定会马上将您指给张小姐的,您想逃避都来不及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趴在地上的凤南昭连滚带爬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也顾不上看看刚刚自己差点撞到谁,就是跑啊! 凤舞天看着凤南昭瘸瘸拐拐的跑掉,不禁蹙眉。 这时,那一个劲儿喊话的下人也跑到了门这里,刚跨过门,就看见了站在门一旁的凤舞天,那中年女仆赶紧给凤舞天请安,“奴才没看到郡仪在这里,冒犯郡仪了!” 凤舞天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那女仆战战兢兢的起身,虽凤舞天从来没有发过什么脾气,更没有处罚过下人,但凤府的下人看见凤舞天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胆颤。 “你追着小公子做什么?”凤舞天淡淡的折了折衣袖,不冷不热的问道。 那女仆更是小心翼翼,低着头说道:“是宇都那做粮食生意的张府小姐看中了小公子,然后今日来求见。奴才找了小公子去,可是谁想到小公子一听是为了娶亲的事儿就拔腿就跑,奴才腿脚不利索也没追上,还想着是否去禀告家主。既然遇见了郡仪,那奴才就斗胆问郡仪了,那张府小姐现在还在等着呢,奴才要怎么做?”她也没了主意,这事儿没上头的指示,她是不管随便做主了。 凤舞天挑眉,“娶亲?母亲说过要将小公子嫁出去么?” 那女仆一愣,然后摇头,“没有,家主不曾说过。” 凤舞天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那不就结了,请那位张小姐离开吧,现在阿猫阿狗都想来攀附凤府,不过是个做粮食生意的就想娶我凤府的小公子,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吧!哦,对了,作为下人只要做好下人该做的就可以了,那些主子该做的事情不需要下人来做,你们也能轻松点,不是么?”淡淡的语气如同春风拂面,可那女仆却满脑门子的冷汗,凤舞天说的是客气,若是不客气的就能直接给她定罪,擅自给小公子做主去见外人,还追着小公子满府的跑。那时以为凤南昭不受重视,几年前被凤三傻蹂躏全城皆知,以为他就此嫁不出去了,所以,想立件功劳,谁承想这凤舞天居然把凤南昭看的这么重,居然把张小姐说成了阿猫阿狗。凤舞天显然是不满意张小姐的这个身家,也幸好小公子跑了,若是不跑,他再向家主告状,她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看着那女仆瑟瑟发抖的样子,凤舞天轻笑一声,“退下吧!” 仿佛接到了圣旨一般,女仆赶紧行礼退开,以后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多管主子的事了,就算凤南昭在凤府不受重视,但是人家也还是主子! 凤舞天站在原地,转首看着凤南昭消失的方向,回想刚刚他那狗吃屎的样子,一瘸一拐奔跑的造型,不由失笑。 进入了宇宫,女皇果然早早的就等着她了。 “陛下。”凤舞天行礼作揖,女皇扬手让她坐下,然后从上面走下来,坐到了凤舞天的旁边。 “亭儿,尾羽的外交你功劳甚多,孤也都记在心里。现今四海内外皆尾羽之邦,位于南方的黑沼之境近些日子有投好之意,亭儿觉得我们是否主动一些?还是坐等其来呢?”女皇眼角含笑的看着凤舞天说道。 凤舞天微微蹙眉。“黑沼?是坐落在尾羽大陆南端的那个独立的小面积大陆上么?”那块大陆她是知道,只不过是个小型的神秘的大陆,不曾有过接触。 女皇点头,“对,就是那里。说实话,孤也不是很理解,据说他们的长相很奇怪。呵呵,不过,可能是我们觉得奇怪吧,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们才是长相奇怪的人。” 凤舞天颌首,长相奇怪?有多奇怪?黑人么? “那他们有投好之意,没有过来人交流么?”凤舞天问道。 女皇摇摇头,“只是在尾羽边疆看到过他们有人前来,据说态度非常好,尽管长相对当地的民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尾羽的民子很热情,所以,据长老来报,那一次的交流很不错!”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我们主动的去拜访他们么?”凤舞天思量着女皇是这个想法,不过想来也是,尾羽现在是大国,若是只是等待着人家上门来投好,似乎有点装相的嫌疑。 女皇点头,“孤确实是这样想的,亭儿觉得如何?”女皇现在基本上有这种重大事情都要征求一下凤舞天的意见,可见她现在是非常的重视凤舞天,尽管这些事情她可以自己做决定然后让凤舞天去做,但仍旧是担心凤舞天会心有意见,所以,找她来一起商量。 凤舞天浅笑,“陛下说的有理,傲慢自大不是我们尾羽的作风,礼贤下士才是上策。” 女皇点头,“亭儿此言深得我心,孤还在想,派谁前去,但想来想去何人也不如亭儿办事周到,更况且,黑沼想向我们投好,也是看了亭儿的身份,所以,亭儿跑这一趟如何?” 凤舞天垂眸,就知道女皇接下来肯定是这句话,不过想来这事情她必定当仁不让,越过尾羽去另外一个大陆,除却一些奇人异士天师长老,估计也没人能过得去。 “是,陛下放心,亭儿会走这一趟的。不过,是要马上就出发么?”她这才回来没几日吧! 女皇摇摇头,“不,这事儿不着急,亭儿刚回家没多久,这事儿不急!”拍拍凤舞天的肩膀,女皇说道。 “恩,是,亭儿知道了,随时听陛下旨意。”凤舞天起身,态度恭敬,不骄不躁从容稳定,这才是凤舞天的个性。 从宇宫回来,凤舞天自然得先去见凤玖煌,凤玖煌听着凤舞天说完,只是点点头,想必也早就知道女皇的打算了,现在尾羽有任何大事都得要凤舞天出马,好似成了规律一般,虽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骄傲,可是也会心疼。 凤舞天安慰了凤玖煌一会儿,然后便提到了凤南昭的事情。 “今日听仆人说,有人来府里向南昭求亲,母亲知道么?”凤舞天现在不知道凤玖煌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只能试探的问一下。 凤玖煌看向凤舞天,然后说道:“是么?我没听说啊!有人求亲?什么人啊?” 凤舞天眨眨眼,“好像是宇都做粮食生意姓张的人家吧,不太清楚,没听说过!” 凤玖煌微微蹙眉,想来是不满意,“我们凤家现在在尾羽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想攀附的人太多了,随便一个人就敢上门来求亲,我们凤家的门槛未免太低了点!”放下手中的茶盏,凤玖煌对这事儿不是很高兴。 凤舞天垂眸,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阿猫阿狗的都觉得自己配得上南昭,看模样好像还施舍一般,着实让人生气。” 凤玖煌看向凤舞天,然后说道:“亭儿是觉得母亲对待南昭有些过分么?” 凤舞天摇头,淡笑着说道:“不,我不是这样想的。这一切事情皆是由我引起的,要说对待他过分,那个人也是我。” 凤玖煌点点头,“这事儿我不管了,亭儿自己做主吧。咱们凤家的人自是不能受了外人的欺侮亦是不能在人前抬不起头,亭儿若是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做吧!” 凤舞天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从凤玖煌那里出来,凤舞天便想着凤南昭的事情,虽说过当陌生人,但凤南昭有今天与凤三傻脱离不了关系,她若是不管,怎么说都无情了一点。 但若是管的话,又该如何管?让他回到以前的位置,做他风风光光的凤家小公子?估计他那个性子是不会答应,可是,现在一个下人都想着在他身上得点利益,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从西院走回东院,凤舞天花了很长时间,回到了东院,大家都聚在亭子当中,看见凤舞天回来,都站起身,动作倒是一致。 凤舞天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走到亭子当中旋身坐下,凤舞天唇角上扬,“怎么没去看戏啊?”不是都喜欢看戏么,怎么都在这儿坐着。 白流云坐在凤舞天身边,绝伦的面上挂着一点温柔的笑,反手从一旁拿过一个东西托着放到凤舞天面前,“看看这个,你觉得有人会去看热闹么?” 凤舞天看向白流云拿过来的东西,是个茶盏,只不过这茶盏已经被冻住了,外表一层厚厚的冰,足有一指节厚度,冒着寒气,整个亭子里的飘荡着凉空气。 “他们只是随意的一动手,亭子里的茶盏就成了这副模样,还想着去看戏,你觉得谁会去?”白流云看着那被冰冻住的茶盏,一边摇头叹气,这修为他不得不服气。 凤舞天慢慢的伸手在那茶盏上拂过,待得她的手离开,茶盏上的一层冰忽的消失掉,而且盖子下面隐隐有热气冒出,一盏被冰冻住的茶,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原样,而且里面的水都是热得,众人看着那茶盏半晌,然后又看向凤舞天,如今一比,似乎凤舞天更胜一筹! 站起身,凤舞天微笑着问道:“他们去哪里打去了?” 关凛站在柱子旁边,听得凤舞天问道,然后沉声说道:“城郊!”他最喜欢研究神术,特别是对高深的神术很有兴趣,所以,冥坤与冥尊的动向他也最清楚。 凤舞天点点头,“既然你们不去看戏,那么我去了!”一边走一边扬手朝亭子里的男人们挥了挥,大步的走出东院。 抄着寂静的路凤舞天直奔城外,城外高山层叠,到了城外也没见那俩人的影子,凤舞天直接一飞冲天,然后直奔着深山而去。 这俩人是不想扰民吧,所以到了深山的深处去打,果然的,越过了两座山头凤舞天便看到那下面的树冠之上冻结着一层的冰碴儿,愈发向深处飞去,那冰碴儿便越厚,而且面积也扩散出去很大,看来这俩人真是激战来着。 又越过几座高高的山峦,凤舞天才听到动静,狂风呼啸,而且空气极冷,这俩人是真发飙了。 那最高的山巅过后便是一个深谷,此时深谷寒雾弥漫,空气极冷,就像是深海冰潭一般的感觉,冥坤与冥尊二人你来我往,所过之处均是寒冰一层,好好的翠绿山谷成了冰的海洋。 凤舞天面色轻松,站在那最高的山巅之上看了几眼,然后寻了一棵舒服的树枝坐下来,双腿轻荡裙摆飘扬,闲适的不得了。 那俩人基本上已经打了不下三百回合,但是胜负仍未分,冥尊不似那时挡不过冥坤几招,现在的冥尊能量浑厚,冥坤基本上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砰!终极一掌对过,一层的冰霜从半空而落,像是天空飘雪,凤舞天轻声惊呼一声,好漂亮啊! 凤舞天发出了声音,那下面的二人均听到,同时转头看向那山巅之上,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坐在树枝上,荡悠着双腿,乐不可支的看着他俩在这儿玩命! 看着那俩人都瞧向自己,凤舞天耸耸肩,笑眯眯的朝着俩人招招手,“刚刚那个好看,再来一次!” 冥坤与冥尊同时嘴角颤动,好看?他们俩刚刚那一次对掌可是用了九层的能量,用过之后腿根肌肉都在颤抖,还要再来一次?他们俩就得从这半空掉下去! 凤舞天一挑眉,忒的调皮可爱,“怎么不来了?再来一次嘛,我看看!” 冥坤与冥尊看着凤舞天那样子,然后慢慢的转头对视,对彼此的怨恨再次出现在眼中,随后果然听话的又来了一次,空中冷空气涌动,而后震天地砰地一声,半空中再次冰霜飞舞,凤舞天惊呼,“漂亮!” 冥坤与冥尊均身体一抖,然后便见那俩人慢悠悠的迎着风从半空中开始滑落,速度一样,而且手掌还对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一点点的下滑,造型颇为滑稽。 凤舞天忍俊不禁,然后从山巅上开始向下飞落,慢慢的飞到那两人旁边,也不出手拉住他们俩,只是跟他们一样的速度跟着他们俩一起向下降落,看看这位看看那位,脸色都不怎么好,但却很执着的仍然互相瞪视,颇有喜感。 慢慢的挂着冰霜的树冠接近脚下,三个人继续下降,进入了树林之中,树叶上挂着的冰碴儿随着他们的碰触刷刷刷的往下掉,树林的地面上也铺着一层的冰碴儿,这都是这俩人的杰作。 最终三个人终于降落在了地上,冥坤与冥尊手上都一用力,随后忽然分开,各自的向后退了两步,大腿均有点颤抖,但气势犹在。 凤舞天唇角带笑,走到两人中间,分别的看一眼,“打得可舒服了?二位尊主,觉得有意思么?这样打来打去的还不是没个结果,倒不如比赛谁进阶快,这样不仅我看着舒爽,别人也不至于总想着看你们笑话不是?”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昭动心 冥坤后退两步站稳,幽深的眸子瞧着那脸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只有看好戏之意的凤舞天,不禁心头抑郁,“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凤舞天挑眉,然后走到冥坤身边,“做什么?” 冥坤没有说话,抬起手臂搭在凤舞天的肩上,然后全身的力气倒向凤舞天,“累了!” 凤舞天眼眸微动,然后看向对面,冥尊的大腿也在颤抖,退后几步靠在树上,看着对面那俩人,眼里自然有不爽! 树林里一时寂静,只有两个男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半晌,对面的冥尊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吓了凤舞天一跳。 “他怎么了?”将冥坤扶着坐在地上,凤舞天赶紧跑到冥尊身边,使劲的将他翻过来,这人竟然睁着眼睛,只是脸色不太好,瞧着凤舞天那有点担心的眼睛,眼角溢出笑,“我站不住了!”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消失,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凤舞天摇摇头,然后将他扶着坐起来,冥尊身子一歪,靠在凤舞天的肩上,这回变成了他们俩亲密,对面的人干看着了! 冥坤眼底都是鄙视,只能用这些耍诈的小伎俩,他十分不屑! 冥尊虽进步了不少,可是仍旧是伤的比冥坤重一些,他靠在凤舞天的身上,凤舞天都听得到他那急速的心跳声,而相反,冥坤则很平稳,只是有些失了力气,相信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凤舞天,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能和冥坤打成平手,你觉得这样算合格了么?”躺在凤舞天的肩上,冥尊低声的说道。 凤舞天闻言低头看向他,刚硬的脸庞此时因为眼神的温柔有了稍许柔和的弧度,他说完话等待着凤舞天的答案,眼眸里没有担心,是自信,他相信凤舞天不会拒绝。 对面的冥坤送给这俩人一个冷哼,凤舞天抬头看向他,冥坤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强烈的表示不满。 凤舞天忍俊不禁,复又低头看着冥尊,“你想好了?” 冥尊那长长地眼睫一动,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若是没想好,我做什么去深海取幻珠送你,你以为我病的不轻?” “呵呵,我看你病得也不轻,在外海做你的山大王多好,跑到我这里来受罪,还每天得对着冥坤,你可不就是有病!”伸出细长的指头在冥尊的脑门上点点,凤舞天像是训斥儿子。 冥尊微微蹙眉,伸手将凤舞天的手握住,“不是没有你么?”浅浅的一句,很打动人心,凤舞天自然也心头高兴,和冥尊十指相扣,然后看向对面,“坤,你们还要接着打?” 冥坤将视线收回来看向凤舞天,眼里皆是不满,“怎么,你要帮他?”冥尊伤的重他不是不知道,要想接着打,冥尊怕是力不从心。 “当然不是,我帮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想说,要是接着打的话,再弄一个刚刚那个给我看,真的很漂亮!”回想着那冰霜漫天飞舞的样子,凤舞天就不由惊叹,那时还以为她的烈焰在空中飞舞已经很绝美了,可是如今倒是觉得他们俩的表演更完美。 冥坤立即送了一个帅气非常的白眼给凤舞天,“我不死你很难受是吧!” 凤舞天轻声笑,“这么说来,是不打了?既然不打了,那我们回去吧!”想要扶着冥尊站起来,谁知他却一动不动,“再休息一会儿。”看来力气失的严重,现在站起来都没力气。 凤舞天又看向冥坤,“你呢?” 冥坤轻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虽动作轻松,但力气也不是很足。 走到凤舞天和冥尊面前,冥坤毫不客气的将冥尊推到一边,然后把凤舞天拉起来,“害得我力气全无,你是不是得受点惩罚?”垂眸盯着凤舞天的脸,冥坤语气暧昧。 凤舞天眨眨眼,知晓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气冥尊,谁让他站不起来。 “惩罚?你现在还有力气么?居然管我要惩罚!”歪头看着他,这俩人丝毫不顾忌那多出来的一个人,开始腻歪上了。 “当然有力气,别的没有,但力气多得是!”有力的手臂托着凤舞天的腰,然后将她揽向自己,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凤舞天眼眸微眯,瞧着冥坤压下来的脸,唇角上扬,听着身后有些气怒的喘息,凤舞天更觉得冥坤这人恶趣味,气着了冥尊他就很有成就感。 “亲个!”低头抵在凤舞天的唇边,故意的说的大声,让冥尊也听到。 凤舞天只是笑,冥坤便吻了过来,寒凉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 “嗯……”冥坤的大手抚摸着凤舞天的翘臀,不时的捏一把,凤舞天就轻哼,整个树林里的温度立即升高,只能坐在地上干看着的冥尊满眼愤怒,却又无能为力,谁叫他现在无力站起来。 亲吻愈发激烈,虽冥坤刚开始只是为了让冥尊看着干着急,但吻着吻着便变了味儿,揽着凤舞天的要向后退,最后将她紧紧地压在树干上。 冥尊半靠在身后的树上,一边瞧着那演绎激情戏码的两人,从刚开始的气怒无奈到最后的冷眼旁观,恍若看一场戏,可是心头五味杂陈,这戏可不好看。 凤舞天身上的衣服被冥坤扯开,毫不顾忌的亲吻着她的身体,凤舞天双眼迷离在冥坤俯首亲吻她胸前之际看到了在那边看着他们的冥尊,不禁有些尴尬。 推开气息急促的冥坤,凤舞天轻声说道:“好了,回去的!” 冥坤可是不想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冥尊,随后揽着凤舞天一下子转到了那大树的另一面,这边冥尊只能依稀的看到他们俩的衣角,但从那闪动的衣角也能看得出来那俩人办事办的有多激烈。 衣衫飞落,在这翠绿茂密的树林中划出一个旖旎的弧度,冥坤果然还有力气,凤舞天整个托起来,冥尊在外都看到了凤舞天那缠在冥坤腰间雪白的长腿。 心焦心急心羡慕,各种感觉萦绕心头,冥尊可谓是最苦逼,那俩人销魂的呻粗喘像是魔咒,本来就颤抖的身体更加颤抖,其实大部分是气的。 冥坤的动作太大,那树冠之上已经化成水的水珠刷刷刷的随着他们俩的动作往下落,本来就够倒霉的冥尊被他们俩刺激,那边还要淋着水,当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太阳从头顶跑到了西边,树叶上的冰化成了水,水蒸发成了空气,树林中的三个人才慢慢的从树林里走出来。 冥尊恢复了力气,可是心情却极度不爽,冥坤是完全恢复了,而且心情还不错,凤舞天走在两人中间,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是从山巅之上落下这深谷的,若是回去必定要跃上那山巅,凤舞天一左一右的拉住两人的手,随后便一飞而起,像是在冰脊上飞行的雪雁,急速且优美。 恍若乘风破浪一般,三个人眨眼之间到达了宇都,顺着僻静的小路返回凤府,太阳此时也已经落山了。 前几日凤府办的是盛宴,而今日则是家宴,凤府所有的人均到场,平日不出门的凤玖煌各房夫侍,还有一些不太受重视的凤舞天的弟弟妹妹全部出席,竟然也满满的摆了两桌。 一大桌自己是凤玖煌凤舞天,以及凤舞天那浩大的男人军团还有凤玖煌的两个得宠夫侍,另外一桌就是那些比较不得宠的了,其中,凤南昭就在其中。 虽是家宴,但也不免气氛尴尬,一些不受重视的人那日盛宴都未参加的到,今日出来家宴,特别凤玖煌凤舞天都在场,不免小心翼翼,比之那天的盛宴还要让人觉得气氛不舒服! 凤舞天与凤玖煌坐在一起说话,四周静悄悄,没一个人出声,这一桌还算好,气氛轻松,而一旁的那一桌,看起来就像是要经历什么战争一样,人人正襟危坐,就连那只有几岁的小孩子都神色紧张,生怕惹怒了谁。 “既然人都齐了,大家开动吧!”只顾着和凤舞天说话,待得猛然抬头间,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凤玖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另外一桌的人齐齐的说了一声,“是!”凤舞天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瞅着她的凤南昭立即低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鬼鬼祟祟。 凤舞天微微蹙眉,随后转过头,贴心的给凤玖煌夹菜,“母亲,多吃些!” 凤玖煌点头,对于凤舞天的关心,她是真心的高兴。 凤玖煌宠爱的那两位兰君和竹君至今为止都没有孩子,这俩人是聪明人,知道凤玖煌不会喜爱任何一个男人生下的孩子,生下来也是活受罪,所以,他们也不生,反倒这样一直都受着凤玖煌的疼爱,好几年过去了,疼爱依旧不变。相反那些当初想用生孩子来抓住凤玖煌的,现在反倒是没一个日子过得好的,瞧着他们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凤玖煌。 “亭儿,陛下还没有说让你何时动身么?”众人都动筷了,凤玖煌与凤舞天又说起了话,凤玖煌一开口,所有的人动作幅度都变小,然后听着她们俩说什么。 凤舞天摇摇头,“还没,不过想来也是快了!” “嗯,衬着这段时间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凤玖煌慢悠悠的说道。 凤玖煌此话一出,席间的人不禁都看了凤舞天一眼,该办的事?什么是该办的事? 凤舞天点头,“是,母亲,我知道了!” 接下来整个大厅便只是吃饭的声音了,待得晚宴进行的差不多了,凤舞天放下玉箸,然后转身看向另一桌,“南昭,从今晚开始,你就搬回原来的南阁住吧!”凤舞天一说话,整个大厅顿时寂静,拿着筷子的凤南昭抬头,一双大眼睛稍稍藏着一点惊惧看着凤舞天,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凤舞天是在跟他说话。 “啊……是!”没有凤舞天预料之中的反驳或是不理,倒是听话的答应了。 凤舞天收回视线,发现一桌的人除了凤玖煌都在看着她,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浅笑,没有说什么,别人自然也没有问。 晚宴结束,大家各回各得地盘,凤舞天径自的回了卧室,没有去任何人的房间,刚要睡下,外面传来脚步声,凤舞天挑眉,躺在床上也没有起身,只是等着那人进来。 不时,一身白衣飘飘的白流云带着月色走进来,绕过屏风然后径直的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凤舞天轻声说道:“累了么?” 凤舞天眨眨眼,“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此人可是一向不喜表达自己的,除非她主动去找他,平时一些暧昧的动作都是很少。 动作自然的脱去外衣,然后躺在凤舞天身边,侧身看着她,好看的眼眸荡漾着一丝笑意,“想你了!”说着,一只手抚上凤舞天的脸,抚摸着,动作很轻,很温柔。 “是么?”凤舞天轻眨着眼睛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浅笑。 修长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在凤舞天的脖颈处流连一会儿,随后逐渐向下,最后停在她的胸上。 白流云依旧看着她,然后手掌慢慢的揉捏着,凤舞天的眼眸微暗,放在被子里的手也慢慢的移向白流云的大腿。 当凤舞天的手碰触到他的大腿之时,白流云的身体明显的紧绷了下,凤舞天唇角上扬,他装的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可是她一摸就露馅了。 顺着腿根往上游移,在路过那最敏感的区域之时,凤舞天特意的绕了个圈,白流云放置在凤舞天胸上的手顿了一下,那双眼睛里的情欲慢慢的升腾而起,不再掩饰。 抚摸上他的胸腹,纠结紧绷的肌肉很有手感,抚摸着不时的捏一把,白流云总是随着她的动作身体微颤。 “要是想了就说,干嘛非得弄得这么神秘?”凤舞天上身抬起,然后凑近白流云,低低的轻喃着。 长发散落在一侧,正好拨弄着白流云的脸颊,惹得一串酥麻从脊椎处向上窜起来,白流云抚摸着凤舞天的腰际,“不是说,偷得才好吃么?我们这样不就是像偷!”竟然也说起了这样调情的话。 凤舞天微愣,随后轻笑,“你还很有经验,偷过?”抚摸着他胸膛的手移到了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处,然后轻捏着,像是调戏男宠的女王。 “有你在身边,我哪儿敢偷别人。”顺着凤舞天的力气白流云仰起头,然后亲吻着凤舞天的唇瓣,气息胶着,双手在凤舞天的身上游移,随后慢慢的将她压倒在床上,衣衫一件一件的飘落,准确的挂在屏风之上,满室的春光尽敛于后! 这一天与东院相邻的南阁人来人往,都是整理南阁的下人,因着昨天凤舞天的一句话,凤南昭在凤府的地位陡然升高,以前还有一些个别的下人看不起凤南昭,而此时,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大家都要小心的人,如若得罪了他,又告诉了凤舞天,他们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凤南昭擅长种植草药,所以,南阁院子里的所有花草全部被除掉,将那花池等都留给凤南昭做药地。 凤南昭恍若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昨天还在后山孤孤单单,来送饭的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而今天就又回到了这里,不仅不再孤单,看那些下人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嘴脸,真的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独自的站在院子当中,四周下人来来往往,这个搬着精美的瓷瓶,那个捧着上好的画卷,都在为他这个‘家’忙活着。 “南昭!”有人在喊他,凤南昭回神,转身,入眼的是祈予。 因为他们俩都喜研究草药医术,所有,一直以来也比较有话说。 “祈予!”凤南昭打了一声招呼,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 祈予在凤南昭身边停下,看着凤南昭有些苍白的脸色,低声说道:“她肯定了你在凤府的地位,从此后你不会再受欺负了!”原来一个人的荣华富贵,不过凤舞天一句话的事儿。 凤南昭低头,可爱的脸上散出一丝悲怆,“我知道,以后不会再遭白眼了,也不会有人收了点好处就胆敢把我带去见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但是你觉得我该感谢她么?我应该声泪俱下感谢她给我这些?”凤南昭此时心情复杂,他不知道凤舞天做这些要干嘛,是要他低声下气?还是感激涕零? 祈予看着他,眼底浮起一丝怜悯,他是在凤南昭去后山居住的时候就和他有交往的,那时因为凤三傻的折磨,他抑郁很严重,几度寻死,把自己折磨的不像样,后来他要他研究草药什么的,渐渐的,他的心情好了些,总算不再寻死。 这一路他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受过所有的伤害,他不该为凤舞天说什么,但是某些话他还是要说。 “那个张小姐来府里见你的事情她知道,她就是在听说这件事之后,才知道府里的人胆敢对你这样过分。然后昨晚才公开的在所有人面前说了那些话,南昭,这次,她完全是出于好意,她没有想过要你做什么,单纯的只是好意罢了!”看着凤南昭,祈予说道。 凤南昭的手微微一动,然后低低的说道:“是么?或许是好意吧,但这是她欠我的!”自始至终,他还是觉得恨她。 祈予摇摇头,“这些就不要想了,反正现在已经搬回来了,从此后,你安心吧,以后的生活会很平静的。” “我知道,我现在只要平静!”不知为何,眼眶发酸,凤南昭尽量的低着头,他不知道为何心头发酸,一个缺口清晰的在那里,好似用什么都堵不住。 回到了南阁,每日吃穿用度都上了一个档次,凤南昭也没觉得有多开心,在院子里的花池里种上草药,花池外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禁地二字,这花池,就是南阁的禁地! 因为要把后山的一些草药苗移下来,凤南昭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亲自一趟一趟的往后山跑,然后一株一株的像是护着心肝宝贝似的捧着回南阁,小心翼翼的栽上,然后再往返后山,一天下来,跑了无数趟,满脸的汗水加泥印儿,但却忙得不亦乐乎! 凤舞天从外回来,走回东院之时正好看到凤南昭抱着一株根部沾着一大团泥土的小苗往南阁走,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经看不出白色,满脸的泥印但眼睛却晶晶亮,不似凤舞天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那怨恨加惊惧的模样。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他,凤南昭往回走无意一抬头也看到了凤舞天,猛的脚下一顿,然后眼睛里的神色迅速变化,怀里抱着的药苗顺着手掌滑落下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根部的泥土都被摔得四处都是!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着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大眼睛里都是惊惧,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情绪,凤舞天也没有多思虑。 眼眸一动,凤舞天走向凤南昭,凤南昭看着她一步步的接近,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可是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停下。 瞅着凤南昭几秒,凤舞天忽的蹲下,伸出细白的手,将那一株歪在地上的草药苗捡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那四散开的泥土重新包裹在小苗的根部,动作很轻,也很细致。 凤南昭愣愣的看着她,她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是假象么?他给他的印象以前是猥琐霸道变态,而此前是疏离虽笑的轻柔,可是却都是冷色,只是看着便心头发凉。 将那泥土都裹在了小苗的根部,凤舞天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站起身,看着愣愣的凤南昭,将手里的小苗递给他,“拿去吧!” 凤南昭基本上都已经处于傻了的地步,凤舞天从来没和他这样说过话,特别是那一次在后山之上凤舞天抓着他正言厉色,吓得他连续几天都在做噩梦。 凤南昭也不动,就是这样看着她,凤舞天摇摇头,然后拿着那药苗转身走向南阁。 凤南昭在原地傻愣愣的想了两分钟,才慌忙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然后快步的跑进南阁。 凤舞天托着那药苗站在花池边上,因着那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禁地,她倒是停下来没进去。 凤南昭跑到凤舞天身边,一身衣服都是泥土,随着他跑步的动作,泥渣儿纷纷往下掉。 “给……给我吧!”说话有些结巴,凤南昭咽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凤舞天的手里将那药苗拿了过来。 走进花池,凤南昭动作小心的把药苗放到泥土里,然后浇水埋土,一道道工序都很小心,而且很熟练。 凤舞天站在花池外看着他,满脸的泥印弄得整张脸像是蝴蝶,但是神情很认真,此时倒是觉得很可爱。 “你今天就是这样一趟一趟的搬回来这么多药苗?”凤舞天突然开口,在那儿埋土的凤南昭手一乱,差点把那刚站在土里的药苗扒拉倒。 “嗯……是!”凤南昭低着头,小声的答应道。 “没人帮你么?”凤南昭的身份地位想必整个凤府都已经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难道还有人不识相么。 凤南昭赶紧摇头,许是担心凤舞天会迁怒别人,然后赶紧解释,“不是的,这些事情我怕他们做不好,把药苗弄坏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此番说话也不结巴了,而且还转过头看着凤舞天,脸上的泥印更显眼。 凤舞天点点头,“这些事情不用急于一天,累了就明天做吧!”语气虽淡淡的,可是却不乏透露着关心。 凤南昭站起身,然后从花池里走出来,在凤舞天的面前一米远处停下,微微垂着头,“是!”恭恭敬敬,不似之前,惊惧发抖又像是个满身长刺的刺猬。 凤舞天看着他,无意中看到他那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上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疤,而且那伤疤很重,看起来当时的伤口很深。 “你的手,怎么弄的?”话问出口,凤舞天便猜想到是怎么弄的了,这样的伤口除了自己,恐怕别人也弄不出来。 凤南昭赶紧把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腕,“没什么,树枝刮得。”回话有些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凤舞天。 凤舞天眼眸微动,不禁觉得自己这个身体作孽深重,摇摇头,忽的伸手弯着手指在凤南昭的脑门上蹭了一下,脑门上一大块泥刷的掉下来,凤南昭却整个人僵住,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 反应慢半拍的抬头看向凤舞天,大眼睛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凤舞天的脸,然后他自己的脸开始变红,好在脸颊上有很多泥印,红的不明显。 “今天歇了吧,明日再做!”凤舞天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脚步轻松,不再回头。 直到凤舞天的背影消失了很久很久,凉风一阵阵的吹过身上发冷,凤南昭才回过神,然后愣愣的抬起满是泥巴的手摸着自己被凤舞天碰过的额头,脖子耳垂都是红的,像是着火了一般! 女皇也一直没通知凤舞天启程去黑沼,凤舞天也不急,这样整日的呆在府里或是陪着冷寂瑶出门和萧芷卿在宇都逛逛,不然就是去邯天的酒楼里坐坐,日子倒也舒坦。 连续三天凤舞天从府外回来都能看得到凤南昭在倒腾药苗,今日回来又看到他在那儿忙活,凤舞天走过去看着他在那儿小心的浇水埋土,以前栽下的那些都已经活了过来,长势不错。 许是看到了凤舞天在一旁看着,凤南昭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也坚持的把那几个药苗栽好,然后跑到离凤舞天最远的地方给药苗浇水。 祈予来到南阁之时正好看到凤舞天站在花池外看着凤南昭浇水,脚步迟疑了一下,本想退出去,凤舞天却叫住他,“祈予,过来!” 祈予在原地停顿一下,然后举步走向凤舞天。 “郡仪。”打了一声招呼,祈予看着凤舞天,眼眸现出一丝迷雾,愈发觉得凤舞天很完美,不知是真的她变得完美了,还是他自己的心境变了。 “怎么总看不到你?”这家伙也把低调发挥到极致,那千铉现在看到她还知道抬头说话,而且笑容满面的,反倒祈予和关凛总是躲着,笑容也从来不见。 祈予微愣,然后说道:“那时郡仪不是说要我研究养护肌肤的药浴么,我一直都在研究啊!” 凤舞天眨眨眼,说实话,她早就忘记这茬儿了,当时在东甸说这事儿的时候是为了给他找点事儿做,但从东甸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早就忘记了。 “那现在成果如何了?”听到这里,凤舞天倒是也来了兴趣,那边给药苗浇水的凤南昭一边浇水也一边听着,很认真。 祈予点头,和他说话,好似只有谈到这方面他才会说得多一些。 “已经有六个配方了,而且针对的是不同的肤质。嗯……我自己试过一下,功效还是很明显的。”说道自己试过,祈予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说道试吃配的药品什么的,这作为医者很正常,可是试着洗澡让皮肤变好,特别是在凤舞天面前说,不免难堪。 凤舞天瞧着他那样子不由失笑,“既然效果很明显,不如让我试试?” 祈予眼眸一动,然后点头,“当然好,也能让郡仪看看我研究的成果。”毕竟是她提议的,能得到她的肯定,也说明他的研究成功了。 凤舞天一笑,“好,今晚无事,那就今天试试吧!” 祈予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准备!”说完,转身离开。 凤舞天看着他离开,然后慢慢回头,那边凤南昭赶紧低头给药苗浇水,装着刚刚没看她。 “换一个浇吧,那个药苗要淹死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凤南昭一惊,这才注意到他一直都在给一株药苗浇水,那水都蔓延出去,药苗可怜兮兮的躺在水洼里,可不是要淹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池水情雾 简约华丽的浴池内飘着迷蒙的水雾,那水池中飘荡着花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物,一身素色长衫的祈予蹲在水池边缘,正在将那草药一根根的打捞上来,水雾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清香。 由于浴池里温度很高,祈予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的长衫隐隐有被打湿的迹象,但仍旧蹲在那儿仔细的将一根根的草药往上捞,以免一会儿凤舞天在沐浴之时这些东西割到她。 外面的天色隐隐黑下来,凤舞天从卧室出来,然后走向浴室,还未踏进去,便闻到那草药以及花瓣混合在一起的清香,这药浴诚不骗人啊! 走进浴室,隔着那蒙蒙水雾便看到蹲在池边收拾着草药的祈予,凤舞天脚步一顿,然后慢慢的走上前,看他有些吃力的在捞那水池远处的草药根。 “算了,我也不会到水池中央去游泳,边缘干净就可以了!”凤舞天突然开口,祈予的动作一顿,然后回头看向凤舞天,脸上汗珠涔涔,卖足了力气。 “划到你就不好了!”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顺着脸颊唰唰唰往下淌的汗珠,祈予说道。 凤舞天垂眸看着他,随意擦汗珠的动作,明明很平常,可是由他来做,却生生的衍生出一股子勾魂的感觉来。 眼眸闪动了下,凤舞天摇摇头,“没事,这样就好了!”说完,转身走到一边,然后一件一件的解下衣服,虽与祈予中间隔着水雾,可是祈予所在的位置却能看得到她身体的轮廓,更因为着水雾产生的朦胧感,那身体的轮廓更显旖旎。 光洁的身体蒙着一层水雾,凤舞天转身踏进水池之中,温热的水渐渐的将整个身体包围住,草药的气息更浓,花瓣在周身围绕,随着水波荡漾,像是身在花海。 祈予蹲在岸边,与凤舞天仅仅相隔一米之远,看着她散在池边的长发,露在水面之上的光洁粉肩,不知怎的,他移不动步,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只是看着便好。 身上的毛孔因着那温热的水慢慢张开,池水蔓延进毛孔,浸润着肌肤,都能感觉到它们在冲刷肌肤的感觉。 凤舞天感觉的到祈予在一旁看着她,而且那视线持续的在升温,就像是一只手在轻触着他的肌肤,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浸在水中的手臂上不禁窜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凤舞天回头,正好看入了祈予那深深的眼眸中,两人都一愣。 祈予的眼睛里什么都有,但惟独没有色情,凤舞天稍稍诧异,她还以为他刚刚在思想上猥亵她,但如今看来并不是那样。 两人对视了好半天,祈予才发觉凤舞天在看自己,脸倏地红了,微微垂眸,低声说道:“我……我先出去了!”说完,就要站起身,可能是蹲着的时间太久,刚刚又全身热血沸腾了下,猛的站起身,眼前就一阵发花,祈予整个身体开始发晃,好似马上要摔倒! 凤舞天眼皮一跳,猛的从水中站起身,然后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没事吧?” 眼前的花好久才消失,祈予站在原地眨眨眼,然后垂眸看向凤舞天,这一看不要紧,是真的移不开了。 这身体他以前自然见过,只是每次见都要在心里呕吐无数回,而今天,他却全身的血液在沸腾,肌肉在紧绷,被凤舞天抓着的手腕像是着了火。 发觉祈予的变化,凤舞天慢慢的松开祈予的手,却在她马上要离开祈予的手腕之前,祈予猛的反手一把抓住她,凤舞天一愣,这祈予可是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我……”抓住了凤舞天的手,祈予也愣住,可能自己只是条件反射,当抓住了她的手之后,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着祈予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凤舞天不禁失笑,“你要做什么?说什么?我站在这里,可是很冷的!”她现在站起来,水只浸在她的腰部,整个上半身露在外面,虽雾气缭绕,可是仍不如水里温暖。 祈予一愣,然后视线顺着凤舞天的脸向下移动,凤舞天一挑眉,他还敢看自己,不容易! “我……”视线接触到那挺立高耸的山峰,祈予的神思就一错乱,忽的看向凤舞天的眼睛,却只发出一个声音,然后没了下文。 “你怎么了?”愈发觉得祈予好笑,凤舞天微微挑起眼角,邪惑尽显。 “我……”一看到凤舞天这样子,祈予的神思更错乱了,脸颊泛红,连脖子根都是红的,呼吸紊乱,不知所措。 两人的手还抓在一起,凤舞天上下的扫了祈予一眼,不知怎的玩心大起,手上猛的一用力,然后那祈予就顺着她的力道一头栽进了水池之中,水花四溅花瓣飞扬,整个水池的水都在涌动,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还没浮上来只在水里折腾的祈予笑出声,恶作剧成功。 “咳咳咳……”好不容易从水里翻出来,祈予就是一阵猛咳,长发粘在脸上身上,满身的水,衣服也紧贴在身体上,虽不魁梧但结实的身体透过湿透的衣服若隐若现,凤舞天慢慢的进入水中,一边看着他,没想到还挺有料! “这药汤好喝么?”眨着眼睛看着祈予,凤舞天故意的用手拨了拨水,轻声问道,语气中不乏有得意之色。 咳了好半天祈予才缓过神,满脸的水珠往下滑落,看着凤舞天,表情已经不是那么呆了。 “不好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祈予朝着岸边游过来,然后靠在水池边,侧头看着凤舞天。 和着水雾的热气扑面而来,凤舞天眨眨眼,“既然都要养肤,那就一同享用吧!”眼眸轻动,凤舞天轻声细语。 迷蒙的水雾在眼前飘荡,祈予的眼眸微暗,看着凤舞天半晌,然后慢慢的靠近她,脸颊上有水,也看不出窘迫或是不好意思! 凤舞天不禁觉得饶有兴趣,想看到祈予主动真是不易,特别是关于她的事情,他一般的时候是能远离绝不靠近! 水池的水随着祈予的动作而晃荡开来,直到祈予靠近凤舞天停下来,那水也跟着停止了晃动,整个水池静谧下来,只有祈予那紊乱的呼吸声特别的清晰。 “要亲我?”近在咫尺的人呼吸急促,凤舞天唇角上扬,轻声问道。 祈予上下的看着凤舞天的脸,隐在水里的双手慢慢的抬起来,灌满了水的衣袖在他的手离开水面之时,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双手摸着凤舞天的脸,迷蒙的水雾让两人的身体上都染上一层雾气,祈予慢慢的低头,在马上要贴上凤舞天的唇瓣之时忽然一下子压下来,猛烈的堵住凤舞天的唇,急切的拥抱着她,然后将她压在水池边缘狂吻。 凤舞天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祈予突然这么狂烈,而且拥抱的很紧,将她紧紧地圈住。 唇舌狂热的纠缠,吸吮的凤舞天都有些微疼,双手搭在祈予的肩上,随着祈予的吻,手指下陷,慢慢的掐住祈予的肌肉,祈予闷哼一声,随后更狂热的激吻,急促的喘息还有那激烈的动作,整个水池的水都在震荡。 “嗯……我热!”亲吻之时,祈予间断的低语。 凤舞天随手扯开祈予的衣服,那光裸的肌肤露出来,凤舞天的手在祈予的全身游移掐捏,祈予更加狂乱,揽着凤舞天的腰就要跃到水池之上。 “慢点来,不着急!”凤舞天轻声细语,祈予却恍若未闻,揽着她带着水珠就跃到了岸上,将凤舞天压在地面之上,一边激吻一边将她的双腿缠绕在腰间,腰下一沉猛烈的长驱直入,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已经重复过很多遍。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上演着激情的戏码,浴室外,有一个身影静悄悄的离开,凤南昭的脸上带着失落,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许是下午听到了凤舞天说要泡药浴,然后就走了过来,可谁知道走到这里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其实听到了就听到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心头的缺口却一下子变大,致使他的呼吸都困难,好似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一般! 翌日太阳初升,当祈予精神气爽的从凤舞天的卧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大跌眼镜不敢相信,一向躲在最远处的祈予居然从凤舞天的房间里走出来,而且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一看便是做了不少的好事。 “什么叫做暗渡陈仓,今儿我是见识了!”一直待在尾羽没有离开的淳于莫不禁发酸,昨晚吃过晚饭之后本来是要找凤舞天的,结果她说她要泡药浴,结果呢,结果就是和制作药浴的人滚到一起去了! 祈予看了淳于莫一眼,也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相反他这样更让淳于莫来气,可来气归来气,凤舞天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气也没用! “再说什么呢?”凤舞天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袭白色长裙整个人淡雅飘逸,她自然听到了淳于莫说的什么,那家伙嫉妒成性,她也早就知道,所以,也说不了什么,本来就是她一个人占着这么多,有不满也是一定的。 淳于莫扫了凤舞天一眼没说话,显然的在生气。 走到淳于莫身边,凤舞天伸手在他的屁股上狠掐了一把,淳于莫一声轻呼,“温柔点!”眼角妖娆丛生,忒的媚人。→文¤人?$?书?¤?屋← 凤舞天不禁眼角抽了抽,发骚的样子她自愧弗如。 “今天请你们去邯天的酒楼喝酒如何?”凤舞天放开淳于莫,然后说道,那或站或坐在亭子里的人互看了一眼,皆没有说话,倒是匆匆赶过来的邯天听到了凤舞天提到了他的名字,便赶紧得问,“郡仪,你找我?” “今日我们去你的酒楼喝酒,可欢迎?” 邯天眨眨眼,然后就是点头,“好啊,自然好啊!我的酒楼从开张到现在除了郡仪家主,其余人好像都没有去过,正好现在大家都聚齐在这里,都去啊,咱们也来个不醉不归!”那小脸衬着阳光分外有朝气,满脸印着豪爽,大有一股你们随意钱不是问题的意思。 “好,既然都决定了,那么邯天先去酒楼吩咐一下,我们随后便去!”凤舞天环顾了一下四周,趁着所有人都在这里之时好好地喝一场,对了,还得叫上萧芷卿翎羽等人,诚如邯天所说,来一场不醉不归! 大家整理妥当,凤府门口的马车也已经备好,凤玖煌专程去西院与凤玖煌禀告了一下,随后便走向大门。 在走到与东院的交叉口之时,凤舞天注意到了南阁有一个身影走出来,然后朝着后山的方向一步步的走,脚步不是很轻松,相反还带着沉重。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了他几秒,然后忽的出声唤道:“南昭!” 凤南昭的身体一顿,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慢慢回头,果然看到凤舞天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心底里有一股异样滋生,心底的麻木忽然消失了。 “我……在!”凤南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看着他那副样子,凤舞天的心底生出一份怜悯来,“你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凤南昭眨眨眼,然后摇头,“没有很重要的事,就是,移植一些药苗下来。” 凤舞天点点头,“既然没有重要的事,那就与我们一同去欢聚一场吧!” “啊?我……我么?”凤南昭一时没听清,指着自己不太敢相信,他都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凤府的门了。 凤舞天唇角上扬,看他那傻傻的样子倒是挺可爱,“是,走吧!”说完,自己转身离开,凤南昭在原地愣了半晌,也匆匆跟上。 到了大门口,一众人都在等着凤舞天,而当凤舞天出来之时,大家自然也注意到她身后的那个身影,各人脸上都不禁出现几丝诧异,怎么把凤南昭也弄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群醉之始 酒楼位于宇都的中心地段,由于邯天的酒楼经营的十分好,所以,这附近百米之内皆不见别家酒楼的影子,而形成了现在的现状,整个中心黄金地段,惟独只有这一家酒楼独立,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酒楼的生意也格外的红火,更是因为凤家的关系,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也分外的多,在宇都不易见到的显贵,只要在这里,就肯定能碰到一拨两拨。 凤家的马车在酒楼的后门停下,一众人下了车便顺着后门进入酒楼,毕竟他们这一众人太显眼,再加上凤舞天的特殊身份,若是在前门下车,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凤舞天与她的男人军团说笑的在前面走,后面凤南昭的身影显得特孤单,好久没有出来凤府,现在出了门,凤南昭特别的不自在,更是因为刚刚那一群人的眼神,他的心里都不禁在打鼓,或许他不该跟来的,可是当凤舞天说完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就想跟来,但跟来又后悔,若是不来或许更后悔也说不定,总是,凤南昭现在心里是忐忑不安! 祈予不知何时走到了凤南昭身边,“怎么了?心里不安么?” 凤南昭看了一眼祈予,然后点头,“有点!” “没关系的,都是熟人,再说,这里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祈予安慰道,凤南昭能够走出心里的阴霾他很高兴,只不过从昨天开始,他就发觉凤南昭似乎不再纠结在以前的阴霾之中,而是,朝着另外的一个不可能有回头机会的方向发展了。 凤南昭点点头,“我知道!” 邯天早就吩咐人将酒楼里最大的一间雅间准备出来,众人陆续的进入,没过多久,萧芷卿也来了,而且她还带着萧缮一同前来的,萧缮还是那副模样,眼睛里一片空寂,像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间。 翎羽最后也匆匆赶来,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冷寂瑶的身边。 冷寂瑶现在是个十足的跟屁虫,知晓着凤舞天的每一个动作,只要凤舞天出府,她就肯定会跟着,美其名曰散心,实则跟在凤舞天身边才洋气,就算见了尾羽的女皇都不会有半分的身份悬殊之感,这就是所谓的狐假虎威! “菜品我都已经吩咐准备好了,郡仪,萧少主,今日要喝什么酒?”邯天像个服务员一样来回的奔走,凤舞天和萧芷卿每次来都要喝酒,而这今天,似乎这酒是少不了了。 凤舞天与萧芷卿面对面坐着,桌子很大,两人也隔着很远,对视一眼,萧芷卿摇摇头,“随意!” 凤舞天挑眉,“玉竹陈酿,先搬十坛来!” 十坛?凤舞天一语出口,在座的各位都看了凤舞天一眼,看她笑容满面,似乎也没觉得十坛有多少! 邯天看大家都不出声,然后点点头,“好,马上来!”说完就走出了雅间。 “舞天很能喝么?”要说在座的各位似乎都有点酒量,但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见过凤舞天的酒量,冥坤坐在凤舞天的旁边,侧头看着她问道。 凤舞天唇角上扬,“一般吧,但今日高兴,醉了又何妨?”眼角眉梢皆具笑意,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但惟独对面的萧芷卿笑的意味深长,她可是不敢和凤舞天拼酒,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坛酒很快的就搬上来,那坛子的分量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眼角一抽,因为每一坛酒都是两个人抬进来的,放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声音,这一坛除却坛子的重量,里面的酒不下二十斤。 侍者打开酒坛,满室的酒香,醇香中透着竹子的清香,据说这酒是在生长的竹子里发酵而成的,年头多的,据说有二十几年,从竹子一人高开始往里灌,一直长成参天般高,酒一直都存在里面。 侍者开始给在座的人倒酒,每人面前的玉盏也不是一般的大,像足了大碗。 酒水隐隐泛着绿色,看起来十分有食欲,醇香清冽,似乎还泛着点甜甜的味道。 菜品也在倒酒的同时上齐,果然是色香味俱全,邯天也从外面回来坐入自己的位置。 酒倒齐,凤舞天举起玉盏,酒水晃动,映衬着凤舞天的脸颊,十分诱人。 “难得有这么聚齐的机会,在座的各位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爱人,一路上来有你们一直在我的身后帮我扶持我,我凤舞天能有今天,你们功不可没,我先干为敬,一切尽在酒中!”凤舞天是站着的,举着酒虚空的向每个人晃了一圈,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其他的人也纷纷站起身,举杯一口喝下去,然后便听到咳嗽声四起,邯天千铉兰擎展敬之契煞关凛凤南昭萧缮冷寂瑶翎羽这些平时不喝酒的人无一例外的猛咳,凤舞天轻笑,萧芷卿摇头,叹这些人今天怕是要倒霉了。 萧芷卿的预想果然不错,四五个侍者在雅间里伺候,玉盏里的酒只要下去一点,他们就肯定上前填满,哪怕只是喝了一口的,也肯定恢复之前满满的状态,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一屋子的人,已经有一半脸红眼睛睁不开了! 这玉竹陈酿入口香甜清冽,可是入了喉咙却瞬间如一道火线一般,整个食道都会像是着火,而且此酒还上头,但是不伤身,这也是凤舞天选这个酒的原因。 “我要出去透透气,你这个坏蛋,这个酒上头!”冥坤俯身在凤舞天的耳边低语,顺便的掐了她一把,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冥坤离开,凤舞天唇角上扬,那时在无日冰原之时他们俩也一起喝过,无日的酒多为海底陈酿,具体是怎么制作的她不知,但是那酒就和水差不多,喝多少都不会醉。 “凤舞天,今日才发现你的心眼这么坏,你是非要看我出丑是不是?”一向很能喝的淳于莫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这酒上头厉害,他也算是酒中高手了,但也招架不住了,其实他也不过喝了三杯。 凤舞天径自的倒了一杯,然后冲着淳于莫一举杯,“为了我们的爱情,干杯!”像是故意在灌他,凤舞天一口喝光。 淳于莫那微挑的眼眸闪闪,为了爱情?好,这个他必须喝,举起杯,也是一口光,眼珠已经有点木然了。 “你今天是存心要把所有人都灌醉是不是?”白流云也是个酒坛子,只不过真人不露相,隔着冥坤的一个座位,白流云靠过来,轻微的酒味儿很好闻,特别是他此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捉住了狐狸尾巴的猎人,正在为此得意。 “很难看到你们都醉成一团的样子,我今日想瞧瞧!”倒了一杯给白流云,凤舞天扶着他的下巴‘温柔’的喂他喝,白流云看着她,然后将那一杯酒全部喝光! “好喝么?”将杯子移开,凤舞天轻言细语,眼角魅惑丛生,白流云的眼眸有瞬间的迷醉,“好喝!哪怕是毒药,也好喝!” “傻子!”点了点白流云的鼻尖凤舞天轻嗤,许是真的有些晕,白流云居然拉过凤舞天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声音之大,整个房间所有人都听得到。 翎羽坐在对面瞧着那两人,眼睛睁得大大,半晌,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冷寂瑶,却不想,冷寂瑶早就趴在了桌子上,睡得香甜。 萧缮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虽是睁开的,但是看着谁却不知道,因为视线没有焦距。 萧芷卿稳坐如山,与凤舞天喝酒喝了太多次,她已经练就了一定的量了,瞧着一屋子醉醺醺的人,但笑不语。 砰!关着的门突然被从外推开,房间里的人或慢或快的转头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划着八字步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凤南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样,眼神迷离没有焦距,脚步错乱朝着凤舞天的方向晃来。 凤舞天微微歪头看着几次差点跌倒的凤南昭眉梢上扬,这是在表演什么?螃蟹步? “凤……三傻!”终于走到了凤舞天面前,凤南昭脚下一歪朝着旁边倒去,凤舞天一伸手把他拉住,没想到凤南昭竟然顺势趴到了凤舞天的腿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凤舞天,然后伸出手指着凤舞天,嘴里喃喃的嘟囔着凤三傻。 凤舞天眼角微跳,“做什么?喝多了?” “凤三……傻,你……坏蛋……”憋了半天,凤南昭指着凤舞天的手落下来,然后拉着她的手臂,断断续续的开始骂着。 “坏蛋?”凤舞天忍俊不禁,还以为骂什么难听的话,结果说出来这么一句和调情差不多的话。 “你……坏蛋。你……欺负……我……”说着说着,焦距乱晃的眼睛开始溢出水雾,水嫩的唇瓣颤抖着,好不可怜! “我欺负你?什么时候?”手臂被抓着,凤舞天也一动不动,看着他那副样子,觉得很有趣,旁边的人也看着,想知道他接下来还说什么可笑的话。 “你……你……你玩弄过我不负责!”凤南昭突然一声大喊,吓了凤舞天一跳,整个房间的人都静下来,连趴着的冷寂瑶都晃晃悠悠的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瞧着凤舞天的方向,“谁玩谁啦?” 第一百一十五章 醉酒难缠 凤舞天眼角抽搐,“那你要我现在负责?你不是一直很排斥么?” 凤南昭趴在凤舞天的腿上,粉嫩的唇撅得老高,眼睛没有焦距的眨啊眨,好像在思虑着凤舞天的话,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俩的方向,等待着凤南昭还有什么惊人之语。 “我……我要你……要你亲亲……”凤南昭突然晃晃悠悠的仰头撅起嘴,眨巴着眼睛要亲亲! “哇哦!”冷寂瑶一声惊呼,乱晃的眼睛都瞬间对准了凤南昭,惊呼着这人厉害。 “咳咳,这个嘴别撅了!”看着那撅起来的嘴,凤舞天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抽,这样的人她还真没遇过。 “嗯嗯嗯……亲亲!”凤南昭趴在凤舞天的腿上一阵乱晃,非要亲亲,看着凤舞天不凑过来,他竟然晃悠悠的站起身靠过去,带着浓重的酒气要主动亲亲。 凤舞天慢慢的向后退,凤南昭愈发的凑前,这俩人上演你进我退,所有看着他们的人都随着歪头,凤南昭似乎下定决心要亲到凤舞天,腿脚不利索的站直,然后撅着嘴凑向凤舞天。 因为椅子后面是有椅背的,凤舞天后退到一定的位置就后仰不下去了,所以靠在了椅背上,而凤南昭却继续向前,撅着粉嫩的唇马上就要亲到了她。 距离慢慢的接近,马上就要亲到之时,凤南昭的动作突然停住,他的胸膛处,凤舞天的手指点在那里,将他拦在了最近的位置。 “不要靠过来了,在这里就行了!”凤舞天看着凤南昭那粉嫩嫩的小嘴唇,简直就像用水刚洗过的樱桃,挂着一层水珠,晶莹剔透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凤南昭撅着嘴可爱的摇摇头,“亲亲……就像……就像你和他们……和他们那样亲。”醉醺醺的伸手指了指桌子一圈,表示他曾看过很多次她和别人接吻。 “咳,不行!”凤舞天的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一直都在用力的阻止他的靠近,这家伙喝多了就发酒疯,居然胆敢亲她了。 “不……就要亲亲!”晃悠悠的手臂伸出来,然后用力的拿开凤舞天横在两人之间的手,然后扑上她,朝着凤舞天的嘴亲过去,虽视线没焦距,但在这个时候,找的位置可是很准的! 凤舞天瞬间歪头,凤南昭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侧,许是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亲错了地方,竟然开始在那吸吮了起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好不响亮,凤舞天整个半身都在发麻,这吸吮的好痒。 “好了,不要闹了!”一把将凤南昭推开,凤舞天的脸腮都被吸吮出一块红印,看上去颇为好笑。 凤南昭被推开,然后就愣愣的看着凤舞天,看了能有一分钟,然后眼睛瞬间红透,眼泪刷刷刷的冲出眼眶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好像决堤的大河,止也止不住。 “你……你哭什么?”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凤舞天也没招,转眼看向别人,大家都在看着他们俩,而且因为都有些喝的飘飘然了,好似都在看戏一般。 萧芷卿但笑不语,当凤舞天的视线投过来之时,萧芷卿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一边的萧缮还是靠在那里,眼睛虽看着这个方向,但是不知道焦距是不是有对准。 看了一圈,大家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凤舞天无力,低头,凤南昭还在那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掉着眼泪,而且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在她的衣服上,已经形成了一滩水迹。 “好了,别哭了!”伸手在凤南昭的脸上擦了擦,凤舞天轻言轻语,这种时候,貌似不能说比较重的话,不然就会哭起来没完。 凤舞天的想法果然正确,她这样轻言轻语一番,那边的眼泪止住了,眨眨眼,眼睫上的泪珠晕染在下眼睫上,粉嫩的嘴唇一撅,“我要尿尿!” 凤舞天眨眨眼,“那让流云陪你去?” 凤南昭眨着迷蒙的眼睛想想,“不要……我要你……你陪我去!”撅着嘴,那样子分外可爱。 “啊?我陪你?好像不太好,听话,让流云陪你去吧!”凤舞天好言好语,甚至拍拍他的脸,让他清醒点。 凤南昭想想,还是摇头,“不要……就要你陪我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我就哭!”说完,立即泫然欲泣,眼眶红红。 “好好好,我陪你去,陪你去!”凤舞天摇头,随后站起身,然后拎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凤南昭好像很满足,唇角挂着笑,反手抱着凤舞天的手腕,脚下划着八字步,随着她走出房间,屋子里的人寂静无声,直到那俩人走出去,才慢半拍的意识到凤舞天陪着凤南昭去方便,这方便,好像不太方便吧! 走下楼梯,朝着后院的厕所走过去,凤舞天脚步不轻松,因为凤南昭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还偏偏划着八字步,弄得她也跟着来回的晃。 “凤三傻……你是坏人!”凤南昭一边划拉着乱糟糟的步子,一边嘟囔道。 凤舞天当做没听见,继续向前走,可凤南昭偏偏不好好走路,腿软脚软的像是马上要跌倒。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然后搂住他的腰,几乎是拖着他朝着厕所走。 “嗯……快点……要尿了!”凤南昭嘟嘟囔囔,吵着要尿裤子了! 凤舞天眼角抽搐,走到厕所门口,将那门打开,然后将他扔进去,“好了,尿吧!” 凤舞天将门一关,然后转身,却惊闻挠门声,“我……裤子……” 裤子?凤舞天转身打开门,只见凤南昭整个人要掉到那坑里,幸好这厕所是冲水型的,里面很干净,不然就真的掉屎坑里了! “裤子……”醉眼迷离的吵嚷着自己的裤子,原来是脱不下裤子了。 把他拉起来,看了一眼凤南昭的裤子,凤舞天撇过头伸手给他褪下裤子,手指无意中划到他的皮肤,分外光滑。 “嗯……尿尿!”凤南昭嘟囔着,但是却站着不动,凤舞天一惊,他现在正面向着自己,就这样尿,不是都喷在自己身上? 迅速的将他推过去,然后便听到水流声,轻嘘口气,凤舞天揪着他的后腰衣服,差点就喷到自己身上。 好半天,水流声才停住,凤南昭慢腾腾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靠在凤舞天身上,“凤三傻……穿裤子!”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身后的人是凤舞天。 凤舞天视线看着别处,然后伸手过去给他拉裤子,却不想凤南昭腿软乱晃,然后狗血的事情发生了,凤舞天的手碰到了一个不该碰到的东西,她人一僵,面上的表情可想而知,五花十色。 “嗯?嘿嘿,你又摸我!”凤南昭下身动动,然后某个物体晃荡的又擦到了凤舞天的手,温热的触感自然清晰,他竟然开始磨蹭,迷离的眼睛荡漾着满足,一边嘟囔着。 凤舞天的手放在那里真是非常尴尬,挪走不行,可是放在这里他又在那儿蹭,而且隐隐的,那光滑的东东开始硬挺,凤舞天的唇角都在颤抖。 凤南昭的磨蹭幅度开始变大,凤舞天都在怀疑他是故意的,眼角剧烈抽搐之后,凤舞天快速的伸手把他的裤子拉起来,然后提着他走出厕所。 “不要……我难受……凤三傻。”被提着走,凤南昭坚决不干,后来直接的双脚放空不走,凤舞天无奈停下,“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回家!”再这样闹下去非得出事儿不可。 凤南昭撅着嘴然后一点点的滑坐在地上,眼睛有些睁不开,但却一直在嘟囔,“我不走……我难受……凤三傻你不负责……我要杀了你!” 凤舞天长出口气,然后蹲在凤南昭身边,“你还在恨我?” 凤南昭抬头,视线没有焦距找了好半天才对准面前的凤舞天,然后眨眨眼,“我不知道……你都不理我……我难受你也……也不管。”说着说着,眼眶发红,粉嫩的嘴唇嘟起一个委屈的弧度,指控凤舞天的不是。 “那你要我怎么管?”凤舞天无语,他要怎样?重复以前和凤三傻的戏码?难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我难受!”凤南昭皱着眉头靠近凤舞天,果然的,贴在凤舞天的身上之时,凤舞天都觉得他身体很热。 “难受的话,我们回家去,起来了,别再地上坐着了,很凉的!”拍拍他的肩头,凤舞天轻声说道。 “不……我就要坐着!”撅着嘴,凤南昭又伸手指着凤舞天的鼻子嘟囔着。 所谓的耍酒疯就是如此,凤舞天从始至终从未见过耍酒疯的人,今儿是长见识了。他不走她又不能离开,可是他在这儿坐着,她还要陪他到醒酒不成? “我难受……凤三傻……你都不理我……坏人!”凤南昭闭着眼睛,扒在凤舞天的身上,然后右手就开始乱摸。 凤舞天低头,瞧着他的那只手在腰间乱摸,然后又向上,在她的衣服上揪揪扯扯,后来竟然爬进了衣服里去。 伸手把他的手拿开,凤舞天看着他,这时候还能做这些动作,她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在装醉,可是若是不醉的话,要让他做出这样的动作,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别疯了,我们回去!”凤舞天要站起身拎着他起来,凤南昭却耍赖,赖在地上不走,还拉着凤舞天的手臂不让她走,长长地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左右的晃动,衬着那张通红的小脸分外好看! “那你到底要干嘛?你看看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要回家了!”跟他磨磨蹭蹭,太阳竟然都要下山了。 凤南昭眨眨眼想了好久,然后勉强的点点头,“好……回去。但是……凤三傻你听好了……但是……你不能丢开我!不能!”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然后就紧紧地扒着凤舞天,坚决不放开。 “好,不丢开!”凤舞天拖着凤南昭往回走,然后艰难的上楼,当走回雅间之时,屋子里的人已经全趴下了,惟独萧芷卿傲然独立在那里,但也双眼迷离,瞧着门被打开,凤舞天和凤南昭回来,萧芷卿摇头,“不行了,咱们回去吧!”说着,站起身,也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凤舞天瞧着那满桌子的人,除了冥尊和宇文靖还在坚强靠在椅子上对着喝之外,其他的人或趴在桌子上,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都失了往日的冷静神采。 凤舞天站在门口不再往前走,凤南昭扒着她站在那里乱晃,眼睛也半闭着,好像随时都要睡过去。 好在凤舞天早就吩咐过凤府的下人来这里接他们,那些下人陆续的走进来,将所有喝多的人扶出去,凤舞天拖着凤南昭,颇费了一番工夫所有的人都上了马车,然后快速的朝着凤府的方向回去。 车上,所有的人都靠着或躺着,凤南昭趴在凤舞天的身上,另外一边搂着手脚乱动的千铉,不时的还要扶一把要跌倒的契煞,对面的冥尊也一手抓着一个,以免他们飞出去。 “凤三傻……我好难受!”趴在身上的凤南昭也开始不老实,双手在她的身上摸啊摸,屁股坐不住,像个蠕动的虫子。 被凤舞天抱住的千铉倒是老实,只不过总是随着车子的晃动要往外冲,然后也无意识的搂着凤舞天,便和凤南昭的手相撞,可能是觉得对方的手碍事,就互相的扒拉,然后这俩人就在凤舞天的身上打起了仗! “好了,别打了!”凤舞天仰着头叹口气,她发誓,从此后绝对不跟这帮家伙喝酒,酒品实在不好! 好在凤府很快就到了,然后两个下人分别的扶着一个人往东院走,整个凤府都轰动,东院的主子们都喝多了,而且小公子还扒在郡仪的身上不下来。 “听话,回去睡觉!”凤舞天拖着凤南昭回到南阁,把他送进卧室,他却怎么都不上床,就是扒在她的身上不下来,而且拒绝的声音好大,整个南阁外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下人故意的从南阁前匆匆而过,想要听听凤南昭喊得什么。 “不不不……凤三傻,你不许走!呜呜呜……不许走,你都不理我……呜呜呜!”凤南昭现在是真的在耍赖,扒着她的手臂后又抱着她的大腿,坐在地上不起来,凤舞天实在没招,总不能一脚把他飞出去。 “好,我不走,那你起来,咱们坐到床上去!”弯腰将凤南昭拎起来,然后他抱着她的腰,她提着他的衣服,将他拎到床上。 凤舞天坐在床边,凤南昭抱着她的腰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脸颊通红,眼睫颤抖然后开始嘟嘟喃喃,“你不许再绑我了,我好痛!我的腿都流血了……流了好多血,你都看不到。你不许吼我……呜呜……我好几晚都在做噩梦,你这个坏人!”断断续续的嘟嘟囔囔,凤南昭的身体不时的随着说的话在颤抖,闭着的眼睛有眼泪流出来,看来他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好,我不绑着你,也不吼你,睡觉吧!”太阳落山,房间里开始慢慢的暗下来,有下人悄悄的进来点了灯,然后又悄悄的退出去,尽量不吵到他们。 凤舞天靠在床柱上,凤南昭死死的搂着她的腰,断续的喃喃自语,或是哭泣一阵子,然后又重复那些话,之后又哭泣,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凤舞天到最后也不说话就是听着他嘟囔,最后靠在床柱慢慢的闭上眼睛。 幽暗的环境中,躺在凤舞天腿上的凤南昭突然睁开眼睛,瞳眸之中虽还有一些迷醉的影子,可是清明却已占了大部分,他看着远处的灯火,然后搂着凤舞天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不知为何,这一刻他非常安心,他十分明确的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刻的心安,就为这一刻心头的缺口已经被堵住。 一夜过去,凤舞天睁眼之时只觉得肚子上压着一个重物,伸手过去摸摸,摸到的是顺滑的长发,然后是一张小脸,细滑的皮肤触感,恍然,这是凤南昭。 慢慢的支起上身,然后小心的把凤南昭移开,却不想她一动,凤南昭条件反射的抱紧她的腰,扭动了两下然后也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先是一片迷茫,随后感觉到自己抱着一个人,然后那人的手还放在自己肩头,就忽的一下子坐起来,睁大眼睛看向凤舞天这边,满眼疑惑加不知所措。 凤南昭终于从自己的身上离开,凤舞天松口气,感觉肚子上一块石头终于移开,轻松了不少,慢慢地坐起来,然后凤南昭也随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也只是看着她,以前会出现的惊惧已经不见了,稍稍的涌起一些羞怯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沼之前 “你醒了!”凤南昭看着凤舞天,竟然先开口说话,虽然说得都是废话,但能有这胆量已经让人十分诧异了。 凤舞天看着他,然后点点头,“醒了,你清醒了?”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清醒了,不会再耍酒疯了。 说道此话,凤南昭不禁脸红,微微低头,然后说道:“清醒了!” “清醒了就好,我先回去了!”凤舞天站起身,欲走。 “等一下!”凤南昭也慌忙的站起身,却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凤舞天手快的拉住他的手腕,避免一场倒霉事件发生。 凤南昭摇晃着头,昨天的酒喝得太多,今天脑子还有点晕乎,扶着凤舞天的手也不放开,看着她,眼睛眨眨,一时说不出为什么要说等一下的原因。 “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休息!”凤舞天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床上,然后松开手,“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凤南昭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凤舞天消失在门口。 回到东院,有两位倒是在亭子里坐着聊天,而其他的人,却仍旧是没有出门,估计还在睡大觉。 “冥尊,阿靖!”凤舞天走到亭子里,两个人男人看着她,眼神里都有一种异样的神色。 凤舞天坐下来,分别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挑眉,“有话就说,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宇文靖说道:“昨夜过的可好?” 凤舞天一笑,“你看我像过的很好的样子?坐着睡了一夜,到现在腰都酸,你会觉得我过的很好?阿靖,你是不是被带坏了?”伸手在宇文靖的脑门上敲一下,凤舞天神情微微严肃,要是其他人或许会有的谈,但是和凤南昭,估计是擦不出那种激情的火花来吧? 宇文靖轻呼一声,冥尊在旁边唇角上扬,“那就是昨夜过的很不好了?既然过的不好,现在去补一觉吧!”要说贴心,当属冥尊。 凤舞天点点头,也想去休息一下,却在这时外面有人跑过来,“郡仪,宇宫来人,要郡仪进宇宫!”是凤府的下人,在东院门口站住,然后大声说道。 凤舞天挑眉,女皇找她?肯定是去黑沼的时间定下来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来这一觉我是睡不成了,你们俩继续在这儿聊,我去去就回!”说罢,转身回卧室换一身衣服,然后赶往宇宫。 女皇在书房中仔细的看着一幅地图,那上面山峦起伏地势复杂,地图的边角还绘制了几个身材高大皮肤黑黑头上扎着小辫子的人,相较于尾羽人主水鳞浩渺,这些人的长相确实很奇怪。 “陛下,亭儿来了!”凤舞天赶到书房之时,就看到女皇在那儿看着什么,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女皇抬头招手,“亭儿啊,快过来。孤在《火凤神典》中找到了一幅地图,然后就叫人扩大复制了下来,你来看看,这就是黑沼!” 凤舞天闻言走上前,然后在女皇的一旁站定,看向那幅地图,地域广阔,山峦颇多,而且那人……那人怎么那么像土著人! “亭儿,这就是黑沼的地图,而且这人,呵呵,你看到了,黑沼的人都长得这幅模样,或许我们看着真的很怪异,但是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怪人!据说他们族内人人都有好本事,不然,也不可能随便的穿梭在两块大陆之间,而我们尾羽的普通人却过不去。”女皇将那地图往凤舞天的方向挪了挪,然后说道。 凤舞天点头,“长相倒不是问题,关键语言,语言沟通不会有障碍么?”难道他们说的也是她们的话,而不是叽里咕噜的土著语? 女皇摇头,“他们的语言和我们是一样的,不然在边界出现之时,也不会和当地的民子有交流!” “呵呵,那就好,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语言。”土著语她可不会,英语法语德语什么的她还懂点。 “孤早就吩咐过边疆的长老注意着黑沼的人,若是他们又来我尾羽的话,告诉他们我们会前去拜访。昨日那长老传来了消息,此事她已经做得圆满,亭儿也是时候出发了。”女皇站起身,诚如凤舞天所料,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凤舞天也不推辞,点点头,“是,亭儿知道了,会准时出发的!” “嗯,发扬我尾羽大势的重任就落在了亭儿的肩上了,孤只会吩咐你做事,却不能以身前往,亭儿要理解孤啊!”女皇拍着凤舞天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凤舞天垂眸,“陛下,亭儿从未对陛下的吩咐有过怨言和不满,陛下言重了!” “嗯,孤知道,孤知道亭儿心胸宽阔责任感很强,所以,孤才觉得亏待了你呀!”女皇眼神清明,说此话时不像是惺惺作态。 “不,陛下并没有亏待亭儿,凤府的一切就是证明!”凤舞天不知说什么,都说君心难测,或许真是这样。 两人在宇宫聊了很久,凤舞天又在宇宫中和女皇用过了午膳,最后才离开宇宫,和女皇商定好了时间,后日便出发。 回到凤府,凤舞天自然要将这事儿禀告给凤玖煌,凤玖煌没有多说什么,自从被凤舞天上次与冥坤交手之后音讯全无的消息打击过之后,凤玖煌的性情变了不少。 “自己小心,最好带着几个人,冥坤或者冥尊都行,他们俩修为高超,跟在你身边,我还能放心些!”凤玖煌说道。 凤舞天点头,“是,母亲,我知道怎么做的!” “那就好,整理一下就出发吧!”凤玖煌没有再多说。 回到东院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众人表情各异,“既然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那我也回什卡了,反正这里没有你,我也没什么意思!”淳于莫靠在椅子上,一身亮红色的长袍衬托着那张脸妖娆邪惑,懒洋洋的说道。 宇文靖亦是表示要回去,“本来是为了你才留下这么长时间,如今看来,我也该回去了!”这段时间宇文靖喝了好多祈予给他的什么草药,据说是那个什么复生草,这次从尾羽回去,他就等好消息了。 “母亲要你们其中有个人随我一同出发,谁不嫌辛苦毛遂自荐?还是我指名?”凤舞天瞧着那几个人,估计各自心里都有自知之明,修为最高的总共三个人,也挑不出别的人了。 “家主指名的是谁?”秦枫瑟基本上已经猜到是谁了,他也不毛遂自荐,他自己的本事他自己知道,要是真正的遇到危险,他可能只能做凤舞天的累赘,忙一点都帮不上。 “坤,冥尊,琅震!”凤舞天看着那三个人,看样子都想随她一同去,不过,带着那么多高手怕是会惹麻烦,视线在那三人之中转了一圈,然后说道:“冥尊随我一同吧,坤,琅震你们安心的在这里替我看管凤府。” 冥坤琅震不免有失望,冥尊倒是开心,这单独相处的机会是不那么容易得来的。 事情都已定下,然后整个凤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凤舞天要离开尾羽一段时间,南阁也不偏僻,消息自然也能传进去,凤南昭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当下心里便咯噔一声,然后匆忙的跑出南阁,去找凤舞天。 凤舞天从兰擎那里出来,在树荫中漫步之时便看到凤南昭火速的从另一边跑过来,然后便直线的冲进了齐眉院,凤舞天站在原地,因为两旁树木成荫,她站在那里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看凤南昭跑的那么急,凤舞天的心里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她潜意识里不想遇见那种状况,于是乎转身,还是躲避一下吧! 凤南昭的速度着实够快,在齐眉院里没找到凤舞天,便又冲了出来,眼角余光注意到那林荫深处一抹白色消失,随即便冲过去,凤舞天听到脚步声暗暗叹口气,看来是躲不过了! “你等一下!”凤南昭大喊,然后快速的冲到凤舞天身边,一把抓住凤舞天的手,睁大眼睛的看着她,“你要离开了?” 凤舞天瞅着他,半晌点点头,“是,公事!”她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 凤南昭抓着凤舞天的手,她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跑的脸蛋通红,气喘吁吁。 “那你……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凤南昭的唇瓣嘟起,又做出了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不一定,或许很快,或许很久!”答案模棱两可,她确实不知道怎么说,看他这样子,满眼的委屈让她心里很不舒服,相比较现在,她倒是情愿他以前那样,满眼的怨恨,能让她很潇洒的甩手就走,而他这样,她根本就甩不开。 “那……那我等你!”眼眶微红,凤南昭的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水雾,紧紧地抓着凤舞天的手怎么都不放开,鼻翼扇动,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这是要哭的前兆。 凤舞天无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唉,这是凤三傻留给她的礼物,以前能打得能骂得,而现在呢,是怎么做都不得! “好,你等我吧!”凤舞天叹口气,伸出另外一只手揽过他的肩头,凤南昭顺势靠在凤舞天的身上,将头放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气息,眼角有泪珠溢出,可唇角却上扬,他不求别的,只要这样就好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烨诸离 这一次从宇都南下,仍是两人,凤舞天与冥尊。上一次北上去狐族什卡,同行的是淳于莫,那一路上少不了耳根发疼,而这一次与冥尊同行,聒噪确实没有,不过那浑身散发冰冷的人火一样的热情却是急速燃烧,走到每一处山水清幽的地方都要停一停,让他那火一样的热情得以燃烧。 坐落在山峦之中的幽静小湖,岸边两个人在树下纠缠,女人的长腿勾在男人精壮的腰间,男人奋力冲刺,女人魅惑的低吟男人急促的粗喘,和着溪流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树林中分外清晰,而且形成一个圆形在水面上回荡,好在这方圆几千里都没有人出没,不然得有多脸红啊! 终于,激战止歇,冥尊先把凤舞天的衣服整理好,弄乱的头发也给她全部拢好,然后才整理自己。 “一个上午停下来三次,你不累么?”凤舞天靠在树干上,看着帅气的整理衣服的冥尊悠悠的说道。 冥尊抬头,刚毅的脸上满是餍足,“若不是还要赶路,还会更多!” 凤舞天轻嗤,但唇角却上扬,“好了,知道你厉害,但是以这个速度走下去,一年能到那里就不错了!”每次停下来都得用个一两个时辰,一天总共也没走多远,等到了黑沼,真得几年之后。 “放心吧,我会尽量的‘控制’的!”冥尊伸手捏着凤舞天的下巴俯首接近她低声说道,幽深的眼眸中跳跃着星点的光芒,甚是好看。 “能控制的住?”凤舞天顺势站起身两人相拥在一起,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尊,若是我们能永远的过这样的生活该多好。”每日东奔西走,她不止身累,是觉得心累! 冥尊拥着凤舞天,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万事有因皆有果,现在我们是在从因走向果的过程当中,安心的走下去,果就摆在那里,不会消失。” 凤舞天点头,双臂环住他的腰身,静静的拥抱,享受得来不易的午后时光。 抵达位于南部边疆,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拜冥尊所赐,他们足足耽误了半个月,不过幸好俩人都不急,到达了边疆之后也没有叨扰任何人,而是直接朝着那大陆边界而去。 和所有大陆边界一样的状态,这里也是大面积荒芜地带,不能住人不能农耕,流沙满布,而且随风吹过,就会漫天黄沙,简直像是沙尘暴。 “我们能直接过去么?”冥尊与凤舞天朝着天坑的方向飞去,天坑就是尾羽大陆与黑沼大陆中间的间隔部分,深不见底漆黑阴森,所以誉为天坑。 “差不多,所有的大陆间隔部分我都能过得去,这里应该也差不了!”天坑愈发接近,有不一样的风朝着这边吹过来,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天坑出现在眼前,果然是天坑,从这边看不到那边,而且,从这深不见底的下面不断的有潮湿的风吹上来,时间久了,凤舞天隐隐的觉得这潮湿的味道有一股硫磺的气味儿。 “能过去?”这里不同于冥渊等地方,这上空什么都没有通透的能看到下面漆黑一片,若是恐高的人肯定过不去。 “没事,来抱着我,我们走!”将冥尊的手臂放在腰间,凤舞天伸脚迈在那虚无的空气之上,竟然站住了。 冥尊有些微诧异,还真能站住! 开始一步步的朝着对面走过去,当走到中间的位置之时,来时的地方看不见,对面的土地亦是不见踪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脚下就是漆黑的无底洞,这种感觉还颇为瘆得慌! “放心吧,这里是无重状态,怪不得黑沼的人能自由的穿梭与黑沼与尾羽,原来是这么回事!”尾羽的人只是看到这深不见底的天坑就觉得害怕,谁还敢过。 冥尊也了解了,然后也一步步的走,像是太空漫步。 “看,目标近在眼前了!”凤舞天看着远处,隐隐的有山峦出现,那边天空湛蓝比之头顶的天空要清澈许多,看着便心清神爽。 “看起来不错,和我外海有一拼!”冥尊遥望着远处,叹道。 凤舞天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要你这么说,我尾羽还得排在你外海之后了?” 冥尊眼角一动,随后低头看向她,“要说风景确实不如我外海,不过要说这人嘛,还是你最美,我外海所有岛屿上的女人有哪个及的上你?”说着风景,他倒会说话,奉承了起来。 凤舞天忍不住笑,“就你会说话!” 两人说说笑笑愈发的接近黑沼之地,最后终于脚踏实地,属于黑沼的气息也扑面而来,冥尊的赞叹果然没错,这里的空气确实要比尾羽好。 踏在实地上之后凤舞天将女皇给她的那地图取出来,找寻好了方向,两人一飞冲天朝着黑沼的中心山岭飞去。 黑沼的人都住在山上,其实他们的一座山也相当于一座城了,每个山都有名字,而且分族群而居,两人在半空中飞了不过半个时辰,便看到那整个山的一面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阁楼,而且隐隐的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从那阁楼之间经过,果然是个子高挑身材雄壮皮肤黝黑,头发全部编成一个个辫子,全部束在脑后,随着跑路在跳跃,这就是黑沼的人。 两人大方的从半空飞过,自然引起了下面当地居民的注意,随后便有一个个黑影从四方的树林中飞出来,凤舞天与冥尊同时停住,然后看着那黑影唰唰的汇聚到面前。 一共前来了四个人,个个高约两米,身上的衣服很简约,露出粗壮的手臂与大腿,脚上穿的是很随意的鞋子,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们的长相很正常,可能就是肤色的原因,看起来很像土著人,一双眼睛分外黑亮,盯着凤舞天与冥尊二人,毫不掩饰其中的敌意。 凤舞天微微一笑,“我们二人来自尾羽,奉我尾羽女皇之命,前来黑沼拜访学习!”凤舞天是绝对的谦虚友善,那四个黑沼人一听尾羽来的人,对视一番,随后退后些距离,“原来是来自尾羽的客人,多有得罪,请见谅!”其中一个年岁看起来大一些的人开口说道,语音没什么特别,如果不看人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与尾羽人有什么区别! 凤舞天微笑着点头,“您客气了,我们刚到这里,分不清方向。遵循女皇的旨意去拜访贵地的诸离大人,此时正在寻找着诸离大人居住的地方。”诸离是黑沼的王,据说是姓烨,但女皇也没有说出准确的姓氏,所以她也只能只说名字了。 那说话之人了然点头,雄壮的身体一侧开,将中间的路让出来,“来自尾羽的客人请,就由我来带路,去见诸离君!” 凤舞天点头,和冥尊对视一眼,然后随着那身材雄伟皮肤黝黑脑后束着一大把小辫子的黑沼人朝着向南的方向飞去,那其余的三个黑沼人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再接下来的行程当中,很少再看到有居住在山上的黑沼部落,倒是原始的森林比较多,而且一些高高的山峦之上都有一座座的庙房,凤舞天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庙房里有强大的能量冲天而起,真正的高手在那里面。 那在领路的黑沼人修为不浅,与凤舞天在半空飞行许久脸不红气不喘,而且不时的回头给凤舞天介绍着路过的各个山峦,十分热情,说话之时那白白的牙齿很晃眼,凤舞天都怀疑自己的牙齿是不是有他的白! “我尾羽陛下曾说过,黑沼的朋友有去过我尾羽边界甸城,您去过么?”凤舞天与那黑沼人聊了起来。 “是,我们确实去过,不过我们黑沼人数不多,所以,去尾羽也仅仅是为了学习一些生产的技术,希望郡仪不要误会。”那黑沼人说着话,露在小褂外面的健壮黝黑手臂随着摆动肌肉隐现,很健康。 凤舞天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黑沼要比尾羽落后很多! 其实黑沼的大部分都是山峦,三个人在半空中飞行路过的都是山峦,而后在太阳要落山之时,终于看到了一座山由上至下密密的排列着竹阁,还能看到有人来回的走来走去,这就是烨诸离居住的地方! 三个人从半空中落下来之时,整个山上的人都从竹阁里走出来,将凤舞天与冥尊围绕起来,老老少少均是黝黑的肌肤雄壮的身材,不论男女都是满头的小辫子束在脑后,有一些姑娘可能会比较爱美一点,会在头上戴着一些鲜花之类的装饰品,或许她们觉得很漂亮,可是,在凤舞天看来,那个挺搞笑的。 在男男女女将凤舞天冥尊二人围绕多时之时,那带领他们前来的黑沼人带着一位长着长须的老年人走来,那老年人十分魁梧,头上的辫子有些发白束在脑后,长须到了胸前,也泛着白色,一双眼睛透着岁月的痕迹,他是烨诸离?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黑沼十分欢迎,多有怠慢了,来,请!”那老年人很热情,给凤舞天冥尊二人指引着方向,凤舞天两人也随着他们前走,最后进入了一座比较大的竹阁! 进入了竹阁之中,凤舞天与那老年人坐在了上首,有几个身材高挑,咳,肌肉比较可观的姑娘来送茶,可能是对凤舞天与冥尊都有些好奇,但又不敢大张旗鼓的看,只有在送茶之时偷偷瞄几眼,倒是带着几分纯情。 凤舞天喝了一口那带有竹香的茶,然后转眼看向那老年人,“阁下便是诸离大人么?” 那老年人微笑着摇摇头,“不,我是诸离的父亲,我叫烨穹。还未请教阁下大名?”两人互相的都很客气,可能烨穹自己也知道,能够被尾羽女皇派来黑沼地位也肯定不一般,而且凤舞天能量外放,这烨穹自然也感觉的到,从见到凤舞天开始他的心里便一直在思虑着,这位究竟是哪一位。 凤舞天微微点头,“我姓凤,是尾羽凤家的长女,承蒙女皇陛下看重,身兼尾羽郡仪一职。” 凤舞天一报家里名号,烨穹自然就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谁了,饱经世事的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随后站起身,那魁梧的身体竟然冲着凤舞天鞠躬,“烨穹见过郡仪!” 凤舞天都诧异,没想到烨穹会这样,站起身将他扶起来,“烨老先生礼重了,舞天承受不起!” 烨穹摇摇头,“不,郡仪大人承受的起。”这话是平常而出,可是坐在一旁的冥尊却微微蹙眉,潜意识里他觉得这话有深意。 由于天色晚了,凤舞天与烨穹聊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被安排到了一座精致的竹阁,烨穹在吩咐给凤舞天准备房间之时还特意的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准备两座竹阁,但凤舞天摇头说不用,那烨穹点点头,眼眸里有深意,似乎是在故意的打探凤舞天与冥尊的关系,但凤舞天这样一说,他便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由两个魁梧的黑沼女孩子带领凤舞天二人走上了那竹阁,到了二楼那两个女孩子一边偷瞄他们俩一边推推搡搡的走开,那模样很是好玩。 “她们长得好高,看起来还没发育完全,但是比我高出那么多。尊,是不是和你一般高?”冥尊有一米八七左右,那看样子还没发育好的女孩子就有冥尊那么高,不知道长大成人了会有多高? 冥尊点头,还有一点诧异,虽他的外海什么样的人都有,各种发色等都有,但还没见过这样黑皮肤巨人一样的人,也觉得很新奇。 “差不多,在他们黑沼人的面前我都觉得成了小矮人!”冥尊坐在床上,然后却突然站起来。 凤舞天眨眨眼,“你怎么了?” 冥尊转身看了那床一眼,“估计这床冥坤会喜欢!” “嗯?很硬么?”冥坤喜欢硬床众所周知,凤舞天走上前摸了一下那床,嗬,果然够硬,和石头差不多,尽管上面铺着锦被,但仍旧很硬! “果然,要是坤看到这床肯定能睡的开心!”凤舞天转身坐下,只觉得硌屁股。 “我们就熬一段时间吧!”冥尊坐在凤舞天身边,伸出手臂揽着凤舞天的肩头,然后说道:“我觉得那个烨穹有点奇怪,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更何况,现在黑沼的主人是那个烨诸离吧?那他怎么没出现?”冥尊眼眸微动,说着心里的疑问。 凤舞天看着那桌子上的粗壮蜡烛,这蜡烛她好久都没见过了,“或许吧,不过黑沼有心对尾羽投好,那么有目的是肯定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别多想了!”这床今晚是个挑战了! 两人躺下,然后都睁着眼睛,不过一分钟,俩人都开始侧身,不过一分钟,又平躺下,反反复复的来回换着姿势,可是怎么都不舒服。 冥尊看着凤舞天,然后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来,凤舞天趴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你确定要这样?” 冥尊一笑,“就这样,你每天都要想很多的事情,睡不好会很累,只要不嫌我身上凉,今晚就这样睡吧!”说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拍着小孩。 “好,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呼吸声,闭上眼睛放轻松。 翌日一早,凤舞天睡得全身舒畅,而冥尊则后背僵硬,脖子一动,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翌日烨穹便邀请凤舞天冥尊两人观赏冒山的风光,冒山就是这一座满山竹阁的山,虽烨诸离也居住在这里,但是没有一点奢华的地方,平平淡淡就像是普通的部落,半山之上有很多的果园,烨穹特意的带着凤舞天冥尊走进果园,享受了一回黑沼的特色果实。 凤舞天与烨穹并肩行走,一边品尝着特色的酸梨子,一边说道:“烨老先生,怎么一直没看到诸离君呢?”烨诸离一直到现在都在藏着,凤舞天觉得很奇怪,特别是昨天冥尊说过烨穹说话怪怪的,她想了一下,确实是,特别是提到烨诸离的时候,很怪! 烨穹果然又古怪了起来,“呵呵,诸离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由我来招待郡仪了!”只说了这句话,其余的没有多说。 凤舞天点点头,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她再问就显得很不礼貌了。 在果园中走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却突然发现一个很意外的竹阁,因为这竹阁是建立在果园深处的,很素的颜色,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顺着那竹阁飘荡而来,凤舞天眼眸微动,眼角余光扫到了旁边的烨穹,发现那烨穹正在看着她。 “这竹阁里面住的是病人么?”既然在看她,她势必得打听一下了。 烨穹果然回答,“是,常年生病,他喜欢住在这人少清净的地方。”说着话同时也在打量着凤舞天的神色,眼神有深意。 冥尊在一旁看的清楚,直接就问道:“那这里居住的是黑沼很重要的人么?” 烨穹点点头,“是,其实说实话吧,正是我的儿子,诸离!” 烨诸离?凤舞天与冥尊对视一眼,凤舞天似乎想到了烨穹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了! “呵呵,这些事情不该让郡仪知道的,不如咱们回去吧!”烨穹突然说道。 凤舞天淡笑,如今已经到了这里,烨穹还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故意要她自己开口说去看烨诸离,好吧,看看就看看,常年生病?什么病呢?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还是拜访一下吧。烨老先生,诸离君病得很重?”凤舞天的话让烨穹如愿了,冥尊在一旁都看出烨穹心安的样子了。 “既然郡仪不避讳,那咱们就走吧!诸离的病是从出生就有的,体弱咳嗽,而且还会呕血!”烨穹说着,不免沉重,魁梧高大的身材散发出黯然,此时的伤心是真的。 “那常年的治疗也没有好转么?”原来黑沼的主子是个病秧子,可是既然身体不好那就换个人啊,为什么还要让他顶着这么大的责任? “是,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逐渐的加重,呕血的次数也很多!”烨穹叹气,语气沉重。 凤舞天也不知说什么,听他那意思,应该是痨病吧,痨病可是治不好的,估计祈予都无能为力! 接近那竹阁,那飘荡的药味儿也逐渐浓重,竹阁四周都种着绿草,没有什么花朵之类容易引起过敏的植物,看来果然是痨病! 三个人走向竹阁,其余的陪同人员站在果林里没有跟过来,当三人走到竹阁之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但是长得很高大的男孩子。 那男孩看到烨穹弯身鞠躬,然后又冲着凤舞天和冥尊鞠躬,在看到他们俩人之时并没有多意外的神色,好似他们的长相没什么特别。 “诸离在休息么?”烨穹问道。 那小男孩立即答道:“没有,主子在看书!” 烨穹点点头,然后冲着凤舞天说道:“郡仪,我们上去吧!” 凤舞天点头,“请!”话落,三个人朝着二楼走上去,屋子里的装饰很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而且十分干净一尘不染,就连空气中都没有那些漂浮的小灰尘,真的是十分干净。 那小男孩跟在他们的后面,在上到二楼之后他快步的走到一间房门前,那房间没有门,只是一扇珠帘,然后便听到他冲着里面低声说道:“主子,老太爷带着客人来了!” 那小男孩说完话也没有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但是凤舞天能听得到里面有书本放下的声音,当他们三人走到那房门前时,透过珠帘,凤舞天与冥尊都眼露诧异,里面的人白皮肤直直的黑色长发,比较单薄的身材,还有一张苍白但儒雅的脸庞,这是烨诸离?烨穹的亲生儿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助而已 “父亲!”烨诸离站起身,一旁的高个子男孩立即上前扶住他,烨穹也迈步走进去,“诸离,这是来自尾羽的客人,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尾羽郡仪。”烨穹的介绍很有问题,看样子他们早就知道尾羽有这么一号人物,更显然的,烨穹早就知道凤舞天的火凤身份,只是没有说罢了。 凤舞天与冥尊走进房间,珠帘叮咚响了几声很悦耳,那烨诸离气质文雅,眉眼间都是淡淡的书香之气,只不过脸色苍白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他长得不似烨穹等黑沼人那么高的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身材单薄尤其一身白色衣衫显得身体更为瘦薄,在看向凤舞天之时眼眸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闪过,“见过郡仪!”烨诸离冲着凤舞天微微低头,他是黑沼的主人,可面对凤舞天用的还是这样的礼,让凤舞天不禁有些诧异,“诸离君多礼了。”烨诸离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斯斯文文书香十足却透着一股无力之感。 “来,两位快请坐!”烨穹招呼着凤舞天冥尊坐下,四人呈对面,凤舞天看着烨诸离与烨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俩人会是父子! 许是知道凤舞天此时心中的疑惑,那烨诸离淡淡一笑,眉目舒展很是俊雅,“郡仪必定是在思量我们父子为何外形差距如此之大吧?呵呵,这也是我身带重病还要担任黑沼之主的原因。我们黑沼每百年便会有一位白皮肤长直发的子弟出世,而这个白皮肤长直发的人,就必定为黑沼的下一任主人。我虽身带重疾,可改变不了肤色发色,所以,这黑沼之主必须得由我来担任。”一语解惑,凤舞天算是明白了,看来烨诸离真的是烨穹的亲生儿子了,若是她的话,自己的儿女会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她肯定得想是不是被掉包了或是那个生孩子的是不是出去偷人了! 几人说话间,那个高大的男孩从外走进来,端着四杯茶,然后一一的摆放在四人面前。 “郡仪请!”烨穹很客气的说道。 凤舞天点头,然后端起茶杯,清香的茶水刚要入口,对面突然咳嗽声起,凤舞天抬眼望过去,只见烨诸离一手拿着帕子捂在嘴上,另一只手紧握着椅子的把手,奋力咳嗽,整张脸瞬间变成紫色。一旁的男孩和烨穹赶紧的上前给他顺气的顺气拿药的拿药,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也持续了两分多钟之久,感觉整个竹阁都被他咳的跟着震荡! 咳嗽终于止歇,烨诸离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的汗珠,拿开手上的帕子他未看一眼,可是一旁的烨穹却神色一紧,凤舞天也看到了那白色的帕子上有点点的红色,咳出了血来了。 喝下小男孩拿来的药,烨诸离抱有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失礼了!”看着凤舞天,他优雅的说道,尽管脸色带着青,可依旧笑的轻松,凤舞天了解,他现在肯定很难受,却能笑的这么轻松,这人,真是可佩又可怜。 “诸离君的病,没有什么有效治疗的方法么?”凤舞天问道。 烨诸离笑着摇摇头,好似完全不在乎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好与不好我也不强求了,顺其自然吧!”明明年轻的脸庞却隐现沧桑,凤舞天也不禁心生同情怜悯。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疲累,凤舞天与冥尊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烨穹也起身,不忘吩咐烨诸离好好休息,就在三人要走出房间之时,后面猛的传来砰地一声,三人迅速回头,只见烨诸离躺在地上,那小男孩也被他连带着倒在地上,然后便见一滩红色在地板上流淌出来,烨穹大惊,“诸离!诸离!” 急忙的跑过去扶起他,烨诸离已经完全的昏了过去,而且胸口处在剧烈颤抖,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鲜红的血,根本就不是呕血,而是在从嘴里往外倒血。 “快去叫大夫啊!”凤舞天几步跑到烨诸离身边,然后快速的伸手在他的胸口点了几下,一边冲着已经慌乱的不知做什么的烨穹说道。 烨穹眼睛定了定,然后恍然,“对对,小朱儿,快去叫达长老!”那小男孩也不过是个孩子,被烨诸离呕出的血已经惊吓到了,听见烨穹的大喊声立即回神,然后脚步错乱的跑下竹阁。 “快,给他扶到床上去!”凤舞天一声喊,那边冥尊几步走过来扶起烨诸离,烨穹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一看那地上的大滩血,雄壮的身体都在轻颤,面上一片慌乱。 凤舞天在烨诸离胸口点的那几下非常管用,他已经不呕血了,只是面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撑着下巴上那鲜红的血液,产生一种极致的视觉差异,瞬间,那鲜红的血如同地狱血红妖娆的曼珠沙华,随时都要满布他的身体,然后将他一点点的蚕食掉! 拿过烨诸离的手,凤舞天探着他的脉搏,虽她不懂医术,可是一些简单的症状她还是能够探得出的。 烨穹看着凤舞天又看着烨诸离,不知该做什么,站在那里两米多高的身体印满了不知所措。 “烨老先生,诸离君这样的情形有过几次了?”凤舞天突然开口问道。 烨穹赶紧回想,然后摇头,“这样还是第一次,以前他虽是呕血,但呕出的血不多,更不会昏迷不醒啊!诸离?诸离?”烨穹说着,然后蹲在床边唤着烨诸离的名字,那雄壮的身体蹲在那里,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瞬间让人觉得心里发酸! 凤舞天站起身,冥尊看着她,“怎么样?” 凤舞天摇摇头,而后侧头伏在冥尊耳边说道:“油尽灯枯了!” 冥尊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烨诸离,也不禁心有惋惜,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要消失了! 楼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便见那小朱儿和一个年老的老头快步的跑了进来,小朱儿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 那老头快步的跑到床边,看了一眼烨诸离的情形,然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瓮,只见几个绿色的像是小精灵一样的东西从里面飞出来,然后跳跃到烨诸离的胸口,慢慢的隐入了衣服里,消失不见! 凤舞天和冥尊都稍稍诧异,那是什么东西?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俩人却都能感觉的到那小东西的强烈能量,单单一个就很强烈,若是成千上万的小东西聚集在一起,估计能抵上一个冥尊! 不过一分钟,那几个绿色的小东西从烨诸离的胸口窜出来,然后咻的钻进那老头手上的小瓮里,老头将小瓮收起来,然后说道:“也只能这样熬下去了,熬到不能熬为止!” 凤舞天和冥尊对视一眼,原来这东西并不是治病的,而是短暂的用来坚持的。 “诸离?诸离?你听到了么?诸离,醒醒!”烨穹蹲在那里,伸手拍着烨诸离的手背,轻声的唤着,那模样甚是让人心里难受。 “达长老,你这个神奇的小瓮也治不好诸离君的病么?”趁着那长老要离开之时,凤舞天走上前问道。 那长老很高很壮,花白的头发下巴无须,一双眼眸浑浊沧桑,看着凤舞天微微弯腰,说道:“诸离君的病乃天生,更况且黑沼医术并不是十分精深,倒是有一位神医,可惜已经不见了很久了。黑沼的子民都不想诸离君年纪轻轻便身有这样的重疾,可是……唉!这是天意吧!”达长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他也没办法了! 凤舞天看着那长老离开,然后转眼看向床上的烨诸离,还有蹲在床边声音哽咽的烨穹,如此情景不论谁见了都会动情吧,凤舞天摇摇头,然后拉着冥尊走出了房间。 从竹阁走出来,凤舞天抬眼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然后说道:“尊,你回尾羽一趟,把祈予接来吧!” “嗯?祈予?你要祈予来给烨诸离看病?”冥尊眉峰微蹙,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想来黑沼向尾羽投好大部分可能是因为烨诸离的病吧,烨老先生今日带我们来这里,而且好似无意的见到了烨诸离,但我想过了,可能他也是想让我出手救烨诸离。可我不懂玄黄之术,但我又不想袖手旁观,你回去一趟把祈予接来吧!”转身看着冥尊,凤舞天神色淡然,冥尊想说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也只能点点头,“好,我去接他!”不免有些咬牙切齿,他可是非常不愿意做这些跑腿的事儿,但又不得不做。 “诸离,诸离你醒了!”竹阁的二楼传来烨穹惊喜的声音,两人抬头看过去,凤舞天一笑,“可能他的做法有些太过于绕弯子,你我都不喜欢,但是,毕竟这真情是真的!” 冥尊却不怎么愿意听,“人家就是为了让你看这真情!” 凤舞天失笑,“那我看到了也感动了,所以,就劳您大驾,跑一趟吧!” 冥尊摇摇头,“我去,你命令了我哪儿能不从啊!”嘴上说着,心里不免生气,一看烨穹便是有意为之,想要凤舞天帮忙不直接开口,非得弄的这么拐弯,他着实不爽! 第一百一十九章 脱衣解救? 冥尊当天便返回了尾羽,当烨穹询问凤舞天回答之后,烨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下,虽他的打算就是这样的,可是还是没想到凤舞天的动作会这么快! “我代诸离谢过郡仪大人了!”烨穹那雄壮魁梧的身子弯成九十度,给凤舞天行了个彻彻底底的礼。 凤舞天将他扶起来,笑着摇头,“烨老先生不必如此,尾羽与黑沼友好邦交,尾羽能够为黑沼做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无论什么事,只要尾羽帮得上忙,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再说诸离君的病情,我暂时也不知他来了之后能否看好诸离君的病,但是只要有可能有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烨穹点着头,那到了胸口的胡须也跟着他的动作在颤抖,瞬间觉得他老了很多,昨日还精神矍铄,而今日就感觉发鬓灰白。 “郡仪能够出手相助我就已经很感谢了!”烨穹还是很有期待的,尾羽神人那么多,而且草药之类的都是最顶尖的,他十分的肯定相信烨诸离的病肯定会治好。 “不过冥尊公子离开了,郡仪大人自己,呵呵,会不会孤单?”烨穹突然问道另外一个问题。 凤舞天稍愣,烨穹的意思难道她要说孤单,他还能给她找来一个解闷的?不过貌似,他们这里强壮雄伟黝黑的美男她消受不起啊! “呵呵,还好,我也经常独身一人远在外地,已经习惯了!”凤舞天笑着说着,可却不免唇角抽搐,这烨穹要是真给她找一个黑美男,她说不准会落荒而逃。 烨穹点点头,“原来如此!天色已晚,郡仪就歇息吧,我不打扰了。”说完,便离开了! 凤舞天叹息一声,走到床边才想起来这床十分坚硬的事儿,唉,今晚没了冥尊,她的觉不会睡好了! 果然如她所想,第二天起来脖子一动骨头咔咔作响,收拾一下走出房间,便有一个黑沼的小男孩等在那下面,看到凤舞天急忙的跑上来,黝黑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兴奋和羞涩,“郡仪,您醒了?您饿不饿?渴不渴?” 凤舞天看着他,虽皮肤黝黑满头的小辫子,可是他长相很周正,比之她见过的黑沼人都要正常一些,咳咳,可能是她觉得正常吧,不过看起来确实挺顺眼的。上身的小褂正正好好,露出健壮的手臂,在太阳的照射下,那成块的肌肉都发亮,虽年纪不大,可是块头练得不错! “呵呵,我不饿,不渴,你是……?”凤舞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弄一个少年放在她门口,这难道是怕她寂寞? “我是蒙落,是老爷子吩咐我过来照顾郡仪的!”那蒙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像是葡萄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哦,原来如此,其实我也不用别人照顾,你可以去玩了!”凤舞天暗自认为这她承受不起,还是让他走吧。 谁知蒙落很认真固执,直摇头,那一头小辫子乱飞,“不行,不行,老爷子说要蒙落照顾郡仪大人,我就得照顾你,我不能走!” 凤舞天眨眨眼,“可是我不需要人照顾啊!” “就算不需要照顾,那我陪您说说话解解闷也行啊!郡仪大人就不要多说了,今天您想去哪儿?我带您去!”别看蒙落长得一副憨态,脑子转的可是快,赶紧转移话题。 “那好吧,不如先去看看诸离君吧,他今日可好些了?”转身朝着那山上走。 蒙落赶紧跟在她身后,“听小朱儿说好些了,能下床了!”说道烨诸离,蒙落的神色也黯然了些。 凤舞天点点头,这病不发病时完好无损,若是发病便如山倒! 走进了果园,然后朝着深处走去,药味儿飘荡而来,那竹阁也进入了视野当中。 竹阁外,一个摇椅摆在平坦的青草地上,一身素色白衣的烨诸离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好似睡着了! 小朱儿站在一旁,面色平静,静悄悄的,听到那边有脚步声转头看过来,一见是凤舞天,然后便转身走回竹阁,待得凤舞天与蒙落走到了竹阁外,小朱儿也从竹阁里走出来,搬了一把摇椅过来。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在烨诸离旁边坐下来,他好似真的睡熟了,身边多了两个人都没有惊醒他。 转眼看着烨诸离,面色沉静,阳光打在脸上,散出淡淡的金光,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恢复了些血色,长长地眼睫随着呼吸在轻颤,淡淡的眉眼间尽是安静淡雅。 “他睡了多久了?”凤舞天低声问道。 小朱儿走到凤舞天身后,也压低声音开口道:“有一个时辰了,昨天醒来之后就一直没睡着,熬了一夜。”想必夜晚很难受,烨诸离一夜都没睡!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也靠在摇椅上望着远处的果林,树枝上都挂着红红绿绿的果子,从这里看过去分外好看,尤其是果香不时随着风飘过来,让人口中津液四溢。 蒙落看着凤舞天是打算在这里坐下去了,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冲着小朱儿招招手,“过来坐!” 小朱儿瞧了瞧烨诸离,看了看凤舞天,然后才放心的走到蒙落旁边坐下。 太阳渐渐向西移,躺在摇椅上的烨诸离突然咳嗽起来,凤舞天起身伸手拍着他的后背,手掌心红光隐现,然后随着凤舞天给他顺气,红光进入他的身体,烨诸离的咳嗽慢慢的消下来,最后终于不咳了,“小朱儿,把水给我!”嗓音有些沙哑,咳得难受。 小朱儿早就在烨诸离咳嗽声起的时候就跑进了竹阁去拿水,快步的跑回来把水递给凤舞天,凤舞天拿过然后直接放到了烨诸离的嘴前。 烨诸离低头喝了一口,在喝的时候猛然发现这拿水杯的手不是小朱儿的,抬头转眼看过来,凤舞天的脸进入视线当中,他微微一诧,“郡仪!” 凤舞天微笑,转手将水放到小朱儿手里,然后问道:“好些了么?” 烨诸离点点头,“好些了!郡仪,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小朱儿……” “没什么的,我离你近,看你咳嗽就起身了,无需责怪他!”烨诸离的话没说完,凤舞天便笑着解释,然后转身坐在一旁。 小朱儿诺诺的站在身后,蒙落走到他身边碰了他一下,蒙落眨眨眼,“他们都没吃饭!” 小朱儿眼睛转转,然后点点头,俩人走开去准备午膳! “冥尊昨天便赶回尾羽了,大概半月之后便能回来。会带着我府中一个懂得玄黄之术的人回来,有他在,我相信你的病情会得到有效的控制的!”凤舞天看着烨诸离说道,她不能保证祈予会治好他的病,但是能控制住是肯定的。 烨诸离诧异,眼眸有一抹流光闪过,叹口气,“多谢郡仪了,从小开始这病便纠缠着我,现在已经不求治好,能够轻松一些就谢天谢地了!” “会好的,只要你不放弃!”凤舞天安慰道。 烨诸离微微垂眸,遮住了眼眸中的情绪。 “黑沼气候太过炎热,不太适合养病,若是能去尾羽的话,诸离君的病情会得到更好地控制!”凤舞天虽不觉得这里热,但是对于痨病的人,这里确实太热了。 烨诸离看着凤舞天,眼眸微动,有些情绪在波动,“谢谢郡仪关心,我们不过一面之交,你就能为我想这么多,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呵呵,只要是我能帮助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诸离君也不用说谢了!”在此时,小朱儿和蒙落端来了午膳,精致好看的食物很引人有食欲,这是凤舞天与烨诸离的第一次共餐。 在黑沼的日子不无乐趣,每天看着蒙落叽叽喳喳不由得头疼,所以凤舞天就经常的会去烨诸离那里寻求清净,到了他这里,蒙落会自动的闭嘴,和小朱儿躲到远远的地方去玩,所以,烨诸离凤舞天两人日益的熟络起来,言谈之间也熟稔了不少,不会再客客气气说着很多废话。 “过几天是我们黑沼每年一次的祷祭大典,我们都会前往冒山山巅之上,舞天也要去参加!”午后阳光温暖异常,两人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烨诸离说道。 “祷祭大典?祷祭什么?”凤舞天自然不明白祷祭大典是什么。 “祷祭万年来驻守在各个山巅之上的灵魄,感谢它们守护着黑沼,让黑沼千万年来都平安顺畅!”烨诸离解释道。 “灵魄?啊,我记得了,就是那位达长老怀中的小瓮里装着的精灵一样的东西。”原来那个东西叫灵魄。 烨诸离点头,“对,就是这个!”说完,手虚空的在空中一划,几个墨绿的灵魄凭空而出,在空中跳跃着,然后蹦蹦跳跳得朝着果林飞过去,落在那红红的酸梨子上,像是嘴馋的孩子在吸吮着果汁,烨诸离淡淡的笑着,苍白的脸溢出光辉。 “你的灵魄装在哪里呢?”那个达长老可是用个小瓮装着的。 烨诸离摇摇头,“我的灵魄都在我的身体里,不然我也不能坚持这么许多年。”多亏了这些灵魄居住在他的身体之中,要不然他可能早就油尽灯枯了! “那它们现在在做什么?”看着那些墨绿色的灵魄聚集在那果子之上不下来,凤舞天很好奇。 烨诸离笑笑,“它们也会很好奇外面的东西,也会喜欢可口的食物,所以,是在吸吮酸梨子的香味儿!” “呵呵,很可爱!”那些灵魄吸吮够了,然后又咻咻咻的跑回来,烨诸离轻轻地一扬手,那些灵魄就消失在他的手臂间。 黑沼的祷祭大典很隆重,虽比不上尾羽某些节日的隆重,但是在黑沼这个民族风情浓溢的地方已经是很隆重热闹的节日了。 这一天一早,烨诸离烨穹等所有这一个部落的人都朝着冒山山巅而去,凤舞天自然也在其中,这是黑沼有象征性的节日,她自然要去看看。 因为烨诸离的身体原因,所以,他是由几个强壮的黑沼人抬着走上山巅的,山巅之上是一座庙宇,很大的庙宇,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而且冒山很高,早晨太阳还未出来之时,整个庙宇都飘荡着云雾,朦朦胧胧像是仙境。 到了山巅,黑沼的普通子民都到一个大殿去祷告,而烨诸离则被抬着走进了殿宇深处,烨穹邀请着凤舞天同去,凤舞天也不推脱,而且也很想看看那殿宇里面是什么样子! 殿宇深处修建的也很沉肃,只是在每个殿宇里都会出现一些大翁,凤舞天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大翁里面有灵魄在动,而且很密集的样子,每一个大翁里都装了很多。 整个殿宇都很清静,没有一个人,那四个高大的黑沼人将烨诸离放在一个宽阔的殿宇之后便离开了,烨穹带着凤舞天到了这里,然后转身去了大殿后面,凤舞天站在那里,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烨诸离站在大殿之中,看着那殿上并排摆着的三个大翁,然后转身看着凤舞天说道:“我一会儿要将这些灵魄都放出来,舞天,你若是有忌讳的话可以先去别的殿宇休息一下!”烨诸离那单薄的身体站在殿中更显得瘦弱,好像随时就会倒下去一样,苍白的脸庞也不见一丝血色,双眼无波很镇定。 “放出灵魄?要做什么?”有忌讳?会有什么忌讳?凤舞天不解。 烨诸离微笑,转身走向那大翁之前,悠悠说道:“每年我都要把身体中的灵魄重新换一下,以保证它们能有力的维持我的身体机能。但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你若是忌讳的话,先到别处休息一会儿吧!” 凤舞天恍然,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没有什么忌讳的,你开始吧!”凤舞天走到那大殿的柱子前,转身靠在上面看着烨诸离,消声不语。 烨诸离最后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将那三个大翁的盖子全部打开,紧接着便看到很多绿色的灵魄从大翁中飞出来,就像是萤火虫一般,亮晶晶的,眨眼间满布整个大殿! 烨诸离走到大殿中间的那个蒲团上盘膝坐下,然后闭目静气,瞬间就见那在大殿上飘荡的灵魄咻咻咻的朝着烨诸离飞去,眨眼之间透过他的身体进入身体之中,凤舞天在那里清楚的看到烨诸离的身体一僵,然后整个身体被绿色的灵魄覆盖住,就像是被绿色的雪铸就的雪人一般。 那些成千上万的灵魄开始慢慢的融进烨诸离的身体,整个大殿静谧一片,那细微的啾啾声就异常的响亮,凤舞天的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怪不得烨诸离说忌讳,看着那些小东西往人身体里钻的画面确实会不舒服! 融入一直在持续,凤舞天有些看不下去,转眼看向别处,眼角余光却扫到烨诸离的身体在颤抖,身体外地那些灵魄开始乱糟糟的飞起来,像是炸毛的蜜蜂一样,乱糟糟的飞,然后疯狂的往烨诸离的身上冲,烨诸离的身体在颤抖,随着那些灵魄冲撞他,他的身体朝着前方倾斜,那些灵魄再冲撞两下,他就会倒在地上。 凤舞天蹙眉,这情形不对啊,怎么像是被反噬了! 这边凤舞天思量着,那边烨诸离突然倒地,凤舞天眼皮一跳,随后快步上前,挥手之间一道红光射出,那疯狂攻击烨诸离的灵魄瞬间被打出去,伸手把倒在地上的烨诸离捞起来,只见他脸色青白,唇角有血丝溢出,而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诸离君?诸离君?”凤舞天拍着烨诸离的脸,可是他没有反应,而且唇角的血越来越多,好似他潜意识里也知道难受,双手抓住了凤舞天的手臂,然后紧紧地掐着。 那些灵魄被凤舞天打散,此时凤舞天专注于烨诸离,那些灵魄又重新蜂涌而来,带着咻咻风声,那声音格外刺激耳膜。 凤舞天回头,看着那拧成一股的疯狂涌来的灵魄微微蹙眉,掌心烈焰忽起,要将这些东西全部焚灭。 凤舞天的手刚抬起,却被一只手抓住,凤舞天低头,烨诸离微微睁着眼睛,由于很无力说不出话,所以一个劲儿的在艰难的摇头,是求凤舞天不要伤害这些辛苦修炼出来的灵魄。 凤舞天叹口气,手中烈焰收回,只余一团红光,反手向后一挥,那些马上要冲到凤舞天后脑的灵魄瞬间蔫掉,像是没了精神的萤火虫,无精打采的飘着回到那大翁之中,一分钟过后,整个大殿中所有的灵魄全部消失。 “你怎么样?”凤舞天将烨诸离扶着坐起来,他呕血已经停止,脸色却仍旧青白,眼眸中红血丝满布,整个身体瘫软在凤舞天的怀中。 烨诸离艰难的抬手,然后指着大殿的一个方向,“去……那里!” 凤舞天看了那里一眼,然后将他扶起来,朝着他指着的那地方走过去。那里是个简约的走廊,走到尽头水汽扑来,再走进去,只见一个大鼎里绿色的水在翻腾,四周空旷一片,惟独那大鼎立在中央。 烨诸离伏在凤舞天的肩头,看着那大鼎,费力的说道:“帮我……帮我脱衣服!” 第一百二十章 坦诚相见 脱衣服?凤舞天一愣,随后恍然,他大概是要进入那大鼎之中浸泡吧! 看着烨诸离眼睛睁不开唇角带血呼吸困难的样子,凤舞天伸手扯掉了他的腰带,衣衫散开,凤舞天脱掉他的外衫,常年吃药他的身上都散着一股药香,揽着他的腰脱他的衣服,此时才感觉到他的身体不似看起来那么羸弱,还是有些硬度的,比如胸膛的地方,肌肉虽不是很多,但是弹性十足。 整个上半身的衣服脱掉,烨诸离靠在凤舞天的身上,两人贴在一起,凤舞天不免有些尴尬,虽说此时是在帮忙,可是这忙,帮得有点乱! 烨诸离靠在她身上,凤舞天伸手去解他的裤子,小腹紧绷而且温度很灼热,凤舞天手一顿,烨诸离的身体也一绷,这俩人都尴尬了起来。 “没事……你继续!”凤舞天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动,烨诸离靠在她的身上慢慢的开口道,凤舞天轻咳一声,“我不会看的!”说完这话心里不禁轻嗤自己,说这话干嘛,好像以前总是在看人家一样! 烨诸离唇角微微上扬,呼吸沉重,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量,当下体一阵凉爽之时他的裤子脱离了自己,凤舞天眼睛看着别处,他整个身体都贴在自己身上,尤其那药香与炙热的体温萦绕在周围,她一个非常非常正常的人,脑子里若是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扶我……进去!”烨诸离的手不知何时搭在凤舞天的腰间,虽没有紧紧地环着,可是力道也不轻。 凤舞天点点头,然后搂着他的腰一飞而起,在那大鼎的上空停下来,然后慢慢的将烨诸离放下去。 放下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凤舞天微微垂眸,所谓非礼勿视,但不可不承认,这久病的人身材真不错! 将烨诸离整个放进了大鼎之后,凤舞天便翻身飞落在地上,烨诸离的头露在外面,整个身体浸在那大鼎绿色翻滚的水中,稍稍带着些绿色的水雾在整个房间里蒸腾,但没感觉有多少的热度。 而烨诸离进入了大鼎后神色明显的好了一些,不过半晌,就有绿色的灵魄从外面飞进来,凤舞天抬眸,看着那些绿色的灵魄飞到大鼎的上方,然后慢慢的进入绿色翻腾的水中,那水翻腾的更甚了,而里面的烨诸离也慢慢的睁开眼睛,平静的眼眸注视着凤舞天,好似浩瀚的大海又好似一弯清流,只是看着凤舞天,不移不动。 凤舞天也看着他,那一瞬,不知是什么在作怪,凤舞天感觉心头一跳,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里的煎熬苦痛还有那不屈的斗志,他看起来淡然,实则心地刚强,为了要活下去他可以承受更多苦痛。原来浸在那大鼎之中并不舒服,浸在那里面是下下之选,但他却能面目无波,忍耐力不是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注视着凤舞天的烨诸离突然闭上眼睛,然后身体下滑,眨眼间露在外面的脑袋滑落下去。 凤舞天一惊,“烨诸离!”迅疾的一飞而起,身体悬空在大鼎的上方,伸手去捞烨诸离。 当手进入那绿色的水之中,麻感顿时而来,凤舞天猛的收回手,没想到这里面像有电一般,刚刚的感觉和触电一样,那烨诸离…… 思及此,凤舞天赶紧的再次伸手去捞他,忍着那又麻又痛的感觉,终于碰到了烨诸离的肩头,用力一拉,他顿时被拉出了水面。 “烨诸离!”凤舞天喊了一声,可是他没反应,凤舞天当机立断,把他从大鼎之中拉出来,返身飞落地面,烨诸离一丝不挂,体表一片嫣红,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 “烨诸离!”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凤舞天将他推坐起来,手掌抵在他的脊背,红光迅疾而出,打进他的身体内,顿时烨诸离闷哼一声,有了反应。 “烨诸离,你怎么样了?”凤舞天看向他的脸,虽还是苍白,但青色已不见。 “我没事……其实你不用……不用把我拉上来……也没事的!每次……都会这样!”烨诸离睁着眼睛,身体向后靠,倚在了凤舞天的肩上,而他这个姿势,更是完整的将身体暴露,凤舞天所在的位置只要眼睛一动,可谓一览无余。 “这么说,你刚刚的失败不仅上演过这一次,以前也总是失败,然后都要进入那大鼎里面承受那蚂蚁噬咬之痛?”凤舞天此时倒是没想起来看他的身体,只是专注于说话,还有那大鼎中绿色水的冲击。 烨诸离颌首,“没错,我希望能成功,可是每次都不成功。”说着,视线从凤舞天的脸上移开,然后在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之时,整个人僵住。 凤舞天看着他发僵,也顿时恍然,视线一动,裸体横陈在自己眼前,呼吸一窒。不过凤舞天的反应很快,扬手将烨诸离的衣服隔空吸来,然后迅速的盖在他身上,遮住重要部位。 两人一时静默,此时都说不出来什么话,凤舞天是应该说我没看见多少还是说对不起?前一句很矫情,因为她确实看见了,而且哪个地方都看见了,若是后一句,咳咳,只会更尴尬! 烨诸离低垂着眼眸,可是身体却在紧绷,而且心跳急速,身体发热,或许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自己还一丝不挂的事儿,居然和凤舞天说了那么久才发现自己还光着,真是丢人丢到无止境了! 两人正在互相尴尬之时,外面陡然传来脚步声,凤舞天回头,只见烨穹在先后面一众的黑沼人进入了大殿,烨穹还喊着烨诸离的名字。 凤舞天当即的反应便是给烨诸离穿上衣服,不要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俩这个姿势,否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但不料烨穹可是十分清楚烨诸离通换身体灵魄的方法,大殿里没有人就直接奔着这个房间走来,那一众的黑沼人自然也随着烨穹向这边走来,凤舞天想要给烨诸离穿上衣服也已经来不及了。 烨穹还未走到门口便看到那坐在地上的凤舞天,还有靠在凤舞天怀里的烨诸离,脚步一顿,眼睛睁大,胡须都跟着一颤抖,表情十分到位! “郡仪,诸离,你们这是……”而且这老头也不知为何,今天嗓门非常大,这一声喊在整个大殿呈环绕立体声回响了好几圈,凤舞天的脸颊可想而知的抽搐几下,她现在都怀疑这烨穹是不是故意的。 烨穹身后的黑沼人都探头往里看,黝黑的脸上表情可观,还有一些在交头接耳,嘀咕着他们俩这经典的姿势。 “那个……大家都到外面等着吧,等他们俩忙完的!”烨穹突然一声令下,然后所有的人呼啦一下子散开,凤舞天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所有的人消失,烨穹那花白的胡须一抖一抖,估计是在憋笑,然后也转身离开,居然不管烨诸离了。 “他们都离开了,你……”凤舞天看着烨诸离说道。 烨诸离也眼有无奈,但却没有说什么,“扶我坐起来吧!” 凤舞天将他扶着坐起身,视线触及到那线条完美的脊背,还有那个比较完美的屁股。 烨诸离慢慢的将衣服穿上,然后站起身,已经不似刚刚那么浑身酸软,然后不避讳的在凤舞天面前整理衣服,凤舞天慢慢的调开视线。 “今天谢谢你了!”烨诸离穿好了衣服,然后注视着凤舞天说道。 凤舞天看向他,神色好了很多,而且面上也恢复了些血色,“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出去吧!”烨诸离说完,然后举步走向外面。 二人走出殿宇,那些人都在外面等着,见二人出来,一张张黝黑的脸上都带着异样的神采,很像是捉到了奸的狗仔队,让凤舞天眼角抽搐,这事儿怕是解释不清了! 天边太阳都已经要落山了,这一折腾竟然折腾了一天,烨诸离淡淡的扬手,“大家下山吧!” 众人随即返身往山下走,烨诸离也打算走下山,与凤舞天并肩而行,烨穹离两人较远,好像故意的留给人俩空间一般。 “舞天可知道这冒山之后风景绝艳?”慢步行走之间烨诸离突然说道。 “冒山之后?”凤舞天回头,那就是这庙宇的后面了。 “对,那后面!我带你去看看?”烨诸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眉眼间宁静优雅,就像是一幅山水一般。 “你的身体……”刚刚那么一阵折腾,烨诸离还能坚持么? 烨诸离一笑,“我还没有那么弱,再说,体内的灵魄刚刚通换过,我现在精神很好!以前也是每次通换之后都会四处的走走,衬着体力犹盛之时四处看看!走吧,我带你去!”烨诸离说着,然后转身朝着原路返回,凤舞天站在那儿看着他,确实四肢有力,与刚刚的虚弱之态相比天差地别。 “郡仪去吧,冒山之后的风景确实不错。您来了黑沼这么久一直都操心着诸离的病情,今日就让诸离带你去看看吧!”烨穹走到凤舞天身边劝道,凤舞天看了烨穹那异常闪亮的双眸一眼,然后点点头,随着烨诸离而去。烨穹站在原地看着那俩人的身影消失在庙宇,点点头叹口气,神色安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亲吻之后 顺着重重庙宇向深处走,便是幽静的树林,树林里小径清幽,慢慢的行至树林尽头,那便是冒山山巅,而山巅之后便是陡峭的石崖,犹如刀削出来一般。站在这山巅之上能看到那无边际的重重山峦,每座山峦之上都有一座座庙宇,在这儿看的分外清晰。 烨诸离站在一块巨石之上,静静的遥望远方,一身清幽遗世独立,天色渐暗,给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暗墨,清风吹来衣角飞扬,恍若一幅画。他眼神无波无痕,就像是静止的,可是又透着一抹沉静水面下暗流才有的汹涌,会在无意间冲破水面浩瀚而出,惊涛拍岸! 凤舞天蓦地转眼,就看到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的烨诸离,一瞬间,凤舞天心头千回百转,总觉得这烨诸离不似她看到的模样,他如果是火热的,那会更真实! “到了夜色浓郁之时,这里会更美!”烨诸离转眼看向凤舞天,两人对视,他的眼眸明亮,在凤舞天的记忆里,他不曾有眼睛如此晶亮之时。 “过来坐下!”烨诸离在那块巨石之上坐下,凤舞天也走过去,两人一同坐在那里看着无边际的山峦,渐渐地,整个天际变成黑色,那一个个山峦上的庙宇开始散出莹莹的光,从这里看过去,就像是一盏盏的灯笼,又像是天空上的星子,仿似他们现在就遨游在天际之上。 烨诸离转头看着凤舞天,身上那浅浅的药香在凤舞天的弊端萦绕,带着温暖的气息,很温馨。 “漂亮么?”烨诸离开口轻声说道。 凤舞天点点头,“很美,特别是现在,天空上星子灿烂,地面上也有星子在回应,分不清天与地了!” “那给你看个更漂亮的!”烨诸离低声说完,然后手臂一挥,只见绿色的灵魄忽现在夜空,像是跳跃的萤火虫,在断崖之上快活的飞舞。 它们的光亮引来了真正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就像是精灵的眼睛。 “很美!”凤舞天伸出手,一只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小心翼翼的落在凤舞天的指尖,那可爱的姿态让人很想摸摸它,可是又怕它会受惊逃走! “虽很美,可是今日却感觉不如往日。”烨诸离看着凤舞天说道。 “嗯?为什么?今日欠缺些什么么?”凤舞天侧头看向他,两人距离很近,都能闻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 “因为今天多了什么。”烨诸离轻轻的说道。 “多了什么?”凤舞天轻喃,随后呼吸一窒,手指上的萤火虫似乎都感受到了凤舞天情绪的变化,咻的展翅飞走。 多了什么?多了她这个人啊!烨诸离什么意思?多了她这个人这里风景不美了?还是更美了? “要听曲子么?”烨诸离突然转移话题,凤舞天看向他,见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片树叶,然后放在唇边,唇瓣微动,就有悠扬的曲子倾泻而出。 凤舞天看着他,愈发搞不懂这人,说他儒雅文静无欲无求,可是某些时候说的话让人很难捉摸,说他心思深沉,可却从来没做出伤害谁的事情来,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那曲子很独特,可能是黑沼独具特色的曲子吧,很好听,有一种异域风情,而烨诸离此时的神情也颇为放松,眼眸微闭,长长地眼睫轻轻颤,那一瞬凤舞天感觉他看起来竟然很勾人! 赶紧转移视线,凤舞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十几天没有性福生活神经质了,看着烨诸离居然都感觉勾人,这个小苗可是不能让它滋长,得在萌芽阶段就把它掐断! 曲子慢慢停歇下来,烨诸离将那叶子对半折起,然后说道:“好听么?” 凤舞天点点头,“很好听!”似乎心里有了那些想法之后,与烨诸离对话之时凤舞天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我每年都会在这一天来这里一次,除却这一天根本没有机会来,也没有那个精力。来这里看看夜空,然后天明之时回去。你要歇着么?你若不歇着,那我歇着了!”烨诸离语气轻松的说着,可能是因为今天通换过灵魄,所以身体也轻松。 躺在巨石之上,然后将一只手放在脑下枕着,另一之手随意的放在身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凤舞天微微蹙眉,说睡觉就睡觉了?这玩的是什么? 自认为不懂他的想法,凤舞天坐在那里看着天际,随后盘膝闭目,坐在这接近天空的地方,最适合内修。她平时不内修,因为她本身心灵沉静,不会轻易动怒,所以也很少内修! 烨诸离似乎很喜欢在这里睡觉,不过几分钟,他便呼吸均匀睡着了。此人睡觉似乎不太平稳,那放在身体一侧的手开始动,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腹部,又过了一分钟那手臂又开始动,扬起来然后猛的落在了一旁凤舞天的腿上。凤舞天睁眼,垂眸看向自己的腿上,烨诸离的那只手平稳的放在那儿,而且还抓住了她的衣角。 微微蹙眉,凤舞天转眼看向烨诸离,他依旧呼吸均匀睡得很稳,不像是装睡! 凤舞天伸手拿起烨诸离的手然后将他攥住的衣角扯开,把他的手放回他的身侧。 重新闭上眼睛,凤舞天进入内修,却在半晌之后感觉腿上一热,蓦地睁眼,便看到那只手又跑到了她的腿上,而且正在揪着她的裙子。 眼角不禁抽搐,这是什么毛病?拉着烨诸离的手扯开,然后这次放到了他的肚子上,还特意的把他自己的衣服放到他的手心里攥住,以免再来拉自己的衣服。 闭上眼进入内修,这次进入很快,在意识海里静修,外面的一切都摒除,意识里只有自己。 而她在潜心静修之时,却不知那只手又爬上了她的大腿,而且这次不知为何顺着裙子的缝隙爬进去,然后抓住了她那薄薄的亵裤,攥紧! 漆黑的天边隐现鱼肚白,晨间的露珠在凤舞天的发丝上凝结,长长地睫毛上都有露珠坠落在上面。眼眸微动,凤舞天睁开眼,先进入眼中的是天边的亮色,深吸口气,然后看向旁边的烨诸离,却在看向他的瞬间愣住,这人,这人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而且,这手放的位置也太正了吧! 烨诸离蜷着身体靠在凤舞天的身边,一只手抓着她的亵裤,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间,呼吸之间的气息都透过衣料吹拂在她的臀部,咳咳,这个姿势好像有点过! “烨诸离!”凤舞天的语气不是太好,喊着烨诸离的名字,由于声音很大,烨诸离自然听到,放在凤舞天腰间的手动了动,然后睁开眼。 初醒之时眼中的迷茫很可爱,在下一瞬便清醒过来,然后看了看自己放在凤舞天腿上的手,最后抬眸看向正低头看着他的凤舞天。 “天亮了!”第一句话说的不是道歉之类的话,而是天亮了,而且烨诸离很自然的坐起身,动了动肩膀深呼口气,完全没把睡觉挨着人家那么近的茬儿放在心里。 凤舞天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你睡好了?”虽语气不对,可是烨诸离好似没听出来。 优雅的笑笑,那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光辉,“还好,我很少在夜里能睡得着,而昨夜,睡得很好!” 凤舞天眼眸微动,“我们回去吧!”说完站起身,然后独自转身朝着庙宇的方向离开,烨诸离看着凤舞天的背影,平静的眼眸有一丝亮芒闪过,随后也转身离开,天边太阳从红霞中跳跃而出,新的一天到来。 自从那日之后,凤舞天尽量的与烨诸离拉开距离,但似乎那日在庙宇的情景大家都记在心里,所以,无论是哪个人看到了凤舞天,那黝黑的脸上都会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就连蒙落都学起了他们,亮晶晶的眼睛里不时的射出亮光,然后拐着弯的让凤舞天去烨诸离的竹阁那儿走走。 “郡仪,你都好几天没出去散心了,不如我们去果园走走?”蒙落站在凤舞天身边,瞧着她在那儿看书,转着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凤舞天眼眸一动,头也不抬的悠悠说道:“不了,我看会儿书,你若是闷得慌,可以去找小朱儿玩!” 蒙落撅撅嘴,暗自嘀咕着凤舞天这几天怎么了,怎么都不去找主子,听小朱儿说这几天主子都睡不好,每每到半夜就会惊醒,唉,难不成是吵架了? 要说这蒙落年龄不大,懂得倒是多,还知道情侣之间会吵架。 “郡仪是和主子吵架了么?”蒙落想了半天,最终决定问问,毕竟早就听说这尾羽郡仪的身份不一般,而且那天还听到老爷子和达长老说这个郡仪能让人长生不老,如果主子真的和郡仪在一起了,那主子的病不就不用愁了,也不用每天都睡不好觉呼吸不了,再也不用受那苦了。 凤舞天挑眉,“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会和诸离君吵架!”凤舞天有些哭笑不得,这蒙落想的还真多! “没吵架啊,那没吵架郡仪怎么不去看看主子?主子这两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的,听小朱儿说,总是坐一夜,根本就不能躺下,只要一躺下就呼吸困难!”说着不禁黯然,觉得烨诸离很可怜。 凤舞天放下书,然后抬头看向蒙落,“你说诸离君这两天都睡不好觉?” 蒙落赶紧点头,“是啊,这是小朱儿亲口和我说的。主子都不敢躺下的,只要一躺下,就呼吸不了。”蒙落的头点的像是捣蒜,那满头的小辫也跟着乱颤。 可是那天烨诸离睡得很好啊,也没有呼吸不了,这几日又犯病了? 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时近下午,站起身,“去诸离君那里看看!” 蒙落立即答应,然后赶紧的给凤舞天开门,绝对服务到位! 走进果园,朝着那竹阁走去,药香飘来,有着烨诸离身上熟悉的味道! 这次到了竹阁并没有看到烨诸离在外面晒太阳,倒是小朱儿在里面看到他们俩人走过来,然后从竹阁中走出,“郡仪来了!” 凤舞天点点头,“诸离君呢?” “主子在二楼看书呢,郡仪请!”小朱儿也是那次他们俩‘暧昧’事件的目击者,所以对凤舞天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并且也和蒙落学会了避让开来,给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凤舞天独自走上二楼,轻轻地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阁楼里分外响亮。 到了二楼朝着那房间走去,隔着那珠帘,便看到烨诸离坐在软榻上看书,似乎又恢复了那羸弱得模样,让凤舞天觉得那天的他只是一个梦境一般。 “听说你的睡眠又不好了?”知晓烨诸离肯定知道她进来,凤舞天也不客套,坐在软榻的另一边,然后说道。 烨诸离放下手中的书,然后抬眸看向凤舞天,脸色很苍白,唇也没有任何血色,双眸中血色很严重,看来是真的没睡好。 “是啊,而且比之以前还要严重了。”烨诸离淡淡的说道。 凤舞天叹口气,“那日不是睡得很好么?”如果凤舞天知晓烨诸离下面的回答,她肯定是不会说出这话的。 “那日不是有你在身边么!”烨诸离回答的很顺畅,而且眼眸带着一点笑意,似乎正在等着凤舞天这样的问题。 凤舞天一愣,这是什么理由?还未等她开口说话,那边烨诸离转身躺下,而且还枕到了她的腿上,看着凤舞天的眼睛,他轻声还带着点恳求的说道:“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说完,不等凤舞天回答,然后径自的闭上眼睛,不过一分钟,他呼吸均匀,居然睡着了! 整个过程凤舞天都没有插上一句话,看着那枕在自己腿上睡得香甜的烨诸离深感迷惑,难道有她在身边,他才能睡着? 烨诸离这次果然是睡得很好,睡着的时候还转身伸出手臂环住了凤舞天的腰,看他那满足的样子,凤舞天想把他叫醒的心顿时没了,他眼眸清澈没有一点占便宜的意思,好似只是寻求睡觉的地方,她若是把他叫起来似乎显得自己很小气,可不叫起来,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凤舞天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烨诸离躺在凤舞天的腿上搂着她的腰睡得很香,完全看不出来他会失眠会呼吸困难,如果不是他那苍白泛青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真的会以为这人是在撒谎! 蒙落和小朱儿从楼下走上来,凤舞天睁开眼,那俩人也走到了门前,然后撩开珠帘看进来,看到的情景让俩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烨诸离居然在睡觉,而且睡得这么沉,他们俩走上来居然都没醒。 又看向凤舞天,发现凤舞天也在看着他俩,这俩人立即收了脸上的表情,蒙落讪笑一下,然后拉着小朱儿赶紧撤了出去! “你看,我说他们应该是和好了吧,你还不信,非得进来看看。你看他们现在多好,嘿嘿,我觉得郡仪和主子真配啊!”蒙落兴奋的说话声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凤舞天的耳朵。 “好了好了,这次你赢了还不成么,我以后不来看了!”小朱儿显然是因为判断失误而纠结,他们俩在下面也听不到这上面的声音,不免有点担心,不过如今一看算是放心了。 “哼,就你事儿多,刚刚郡仪都看到我们了,她若是生气了有你受的。”蒙落继续在指责,俩人声音渐远,凤舞天无奈地叹口气,似乎整个黑沼都认为他们俩怎么了。 夜过中天,烨诸离的这一觉睡得很好,待得他睁眼之时,凤舞天已经睡着了。 睁眼之后烨诸离没有起身,倒是还躺在凤舞天的腿上看着她,绝美的面容是他不曾见过的,从有记忆开始,他见过的人就都是黝黑的皮肤高健的身体,就连女子亦是如此。把黑沼成年的女子叫来,哪个不比他高出一大截来。 这样的女人集容貌身份权势于一身,却偏偏有这样从容沉稳的性格,让他不得不多看几眼。 环着她腰间的手慢慢地松开,然后抬起来去抚摸她的脸颊,最终碰触到那肌肤之上,烨诸离的手一颤,平静的眼眸中泛起波澜,心头就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让他鬼使神差的起身抬头慢慢的靠近她。 那馨香的气息萦绕在鼻腔,烨诸离的眼神蒙上一层雾霭,促使他愈发的朝着凤舞天的唇接近,嫣红的颜色饱满的唇瓣,让他不可抑制的心头狂跳,压抑的喉咙在痒痛,想要咳嗽,但却奋力压下去,怕惊醒了她。 慢慢地碰触到了那唇瓣,烨诸离的身体都跟着一麻,只是这轻轻地碰触,他便心思沉迷不想离开,想要再深入接触。 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压在了凤舞天嫣红的唇瓣之上,热热的触感透过唇瓣袭遍全身,烨诸离的身体在紧绷,然后喉咙痒痛的像是溢出了血,可是却舍不得离开凤舞天。 就在此时,那紧闭的眼睛猛的睁开,烨诸离一愣,随后猛的偏头撤开自己的头,一声咳嗽惊起,然后便是一口血喷出,溅上了凤舞天的裙摆,鎏金色的长裙上开起了一片艳红的梅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路曲折 “怎么又呕血了?”凤舞天本想突然睁眼吓唬他的,结果没想到给烨诸离吓吐血了,赶紧拍着他的背,将内源注入他体内,然后扶着他靠在软榻上。烨诸离呼吸困难,靠在那里好半晌才缓过来,只觉得内脏翻江倒海好似都要离开他的身体一般。 看他呼吸平稳了一些,凤舞天伸手抹去他唇边的血迹,“好些了?” 烨诸离看着她点点头,“这就是偷香的下场,以后我坚决不偷了!”像是调侃,又轻松的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凤舞天的手一顿,然后转身坐到旁边,“你还知道这叫偷香?若不是你吐血,我肯定也打到你吐血!”语气不免发冷,她还真没想到烨诸离的胆子这么大。感觉到他醒了,可是他却还躺着不动,她就想看他玩什么,结果玩的是这个戏码,难不成他对她有意思?如果说他对她有意思凤舞天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对她有意思的人可多了,只是没想到烨诸离会突然胆子这么大,敢亲她! 烨诸离听到这话反而发笑,虽没有笑出声,但那双眼睛里的笑意不可忽视,“你真的会打我?” 凤舞天挑眉,“不然试试?” “那试试好了!”烨诸离慢慢坐起身然后凑近凤舞天,淡淡的药香将凤舞天包围,两人距离拉近,烨诸离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的凑近凤舞天的脸,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烨诸离是淡淡的笑,凤舞天则满眼平静。 最终,烨诸离在距离凤舞天的唇瓣一厘米处停下,然后微微偏头,突然动作快速的在凤舞天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退开,“你怎么不打我?” 凤舞天微愣,而后竟觉得想笑,真是幼稚! “你这是在向我表明心迹么?”凤舞天唇角上扬,悠悠的问道。 烨诸离眼眸一亮,“对!”十分诚实的回答了。 凤舞天身体向后靠在软榻上,唇角的笑耐人寻味,“你若真是在表明心迹,那么我告诉你,你用的这个方法我不喜欢,换个我喜欢的。” 烨诸离微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真的很认真的询问,那平静无波的眼眸霎时多了一丝生气,隐隐的有水下暗涌要冲破水面之势。 “那就得你自己琢磨喽!”凤舞天笑的不乏有些狡黠,然后站起身,“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想想吧!”说罢举步离去。 烨诸离看着凤舞天的背影消失,然后慢慢的靠在软榻上,黑亮的发丝在室内的灯火下闪着亮泽的光,他不懂凤舞天这样说的意思,是单纯的让他寻找讨好她的方式,还是说她已经接受了他呢? 翌日,烨诸离果然用心的开始各种讨好凤舞天的方式,凤舞天以为只是她说说他听听而已,没想到他还真是用心的在做! 早晨起床之后便有人来送早餐,然而这个送早餐的人居然是烨诸离,虽看起来一身神清气爽,可是走到二楼他还是在气喘,而且脸色发白,但看到凤舞天还是笑容满面,“吃早饭了!” 凤舞天看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坐下来吃早饭,他在一旁看着,依旧满脸笑容。 吃过早饭烨诸离又邀请凤舞天去散心,不等的她回答他就拉着她的手走出去,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无不瞧着他们俩,然后窃窃私语。 连续五天,烨诸离每天都会有着不同的方法给凤舞天寻开心,凤舞天虽没有什么感动之类的情感,但是也能感觉出他很用心。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冥尊与祈予也准时的赶了回来,当他们俩回来之时凤舞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郡仪!”祈予还是改不了口,看到凤舞天不叫名字依然称呼郡仪。 “怎么样,一路上没有不适应吧?”上下的看了祈予一眼,完好无损,她也就放心了! 祈予摇头,“很好,郡仪放心吧!冥尊说黑沼的主人有痨病,我们现在去看看?”说实话,他第一眼看到黑沼的人也吓了一跳,虽自认为见多识广,懂得医术对人体已经没有什么免疫了,可是看到这皮肤黝黑高健的就像是一只熊的人他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下。 那烨穹风闻冥尊带着神医回来了便急忙的奔来,趁着时机赶紧插话,“神医这边请,诸离今日身体便有些不舒服,在竹阁休息呢!” 凤舞天看了烨穹一眼,烨诸离不舒服?今早还送早餐来着,也没看出来哪里不舒服! 祈予点点头,然后几个人一同的走向果园。 烨诸离今日果然不舒服,从凤舞天那里回来之后便呼吸困难,脸色青白,而且每次咳嗽都会有血,他刻意的赶紧回到竹阁,就是不想让凤舞天看见他这个样子。仅仅是送了几天早点而已,就犯病,生怕凤舞天会厌恶。先不用说凤舞天厌恶不厌恶,他现在都有些厌恶自己这个样子了。 几人到了竹阁,小朱儿先跑出来,因为他年纪小所以一看便是个小孩子,可是那个头,真是不得不说,已经和冥尊差不多了。 祈予看了小朱儿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凤舞天说道:“那个烨诸离比他们都要壮么?” 凤舞天挑眉,“冥尊没告诉你么?” “告诉什么?”祈予摇头,看来冥尊真的没有把黑沼的事情和他说。 “烨诸离长得和我们一样,白皮肤长直发,而且身高也比较正常!”祈予感觉有点意外,还以为烨诸离是黑沼的头领,会更壮呢! 说话间几人到了二楼,烨诸离正好靠在椅子上,由于呼吸困难,所以不敢躺着不敢坐着,只能这样靠着。 “诸离,神医来了!”烨穹快步走到烨诸离身边神色带着一点激动又有点担心。 烨诸离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凤舞天冥尊祈予三个人,神情在瞬间有些黯然,如果没错,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人。 察觉到了烨诸离神情的变化,凤舞天转过视线看向祈予,“祈予,给他看看!” 祈予点头,然后放下那从来不离身的药箱,走上前坐在软榻上为烨诸离诊脉。 烨诸离神色淡然,脸色青白,而且能看得出他每一次呼吸都费好大的劲儿。 祈予在诊脉,屋子里的人都静悄悄的,烨穹也很紧张,那一脸胡须都跟着急促的呼吸颤抖。 半晌,祈予放开烨诸离的手,然后抬头看向凤舞天,凤舞天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直说。 祈予得到示意,然后便站起身,悠悠说道:“诸离君乃是天疾,若是说完全治疗好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能够有效的压制,只要按照我的疗法治疗下去,我可保证,他会和正常人一样。但是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心情是最重要的。”祈予一番话无疑就是说他能够治疗,凤舞天看着着急的烨穹点点头,“烨老先生以后不会再为诸离君的病情担忧了!” 烨穹闻听此言顿时松口气,“多谢神医,多谢郡仪,还要多谢冥尊公子。诸离一定会按照神医的嘱咐治病的,诸离,你日后不会再受这病痛折磨了!” 烨诸离点点头,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是淡然的,可是凤舞天却能感觉的到他的黯然,但此时她也不想说什么,转身看向冥尊和祈予,“我们走吧,祈予给诸离君准备药物,病要尽早治疗才好!” 祈予点头,然后拿起药箱冲着烨穹和烨诸离点点头,然后三人离开。 烨穹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又看了一眼烨诸离,明显的也看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诸离,你前几日不是与郡仪很好么?今天怎么……” 烨诸离摇头,“父亲不要说了,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您回去休息吧!”说话之时呼吸不免有些困难,烨穹叹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室内静悄悄,烨诸离慢慢的靠在椅子上,思量着这几天所有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件是凤舞天喜欢的,那她喜欢什么呢? 三个人回到竹阁,祈予便开始着手配药,听冥尊说烨诸离的是痨病,所以祈予自己带来的药均是治疗痨病的,而且这些药在黑沼根本就找不到,一药便值千金。 “祈予,烨诸离的病真的不能除根么?”看着祈予在那忙活,凤舞天悠悠问道。 祈予摇摇头,“他的病乃是在孕育之时之时便有了的,除根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能压制,而且保证他和正常人无异。只要心情平静他就不会犯病,这病情实则是跟心情有很大关系的!啊,对了,宇文靖前些天给我传来消息跟我说了一些他近日的身体状况,依我看,他可能是有你的宝宝了!”祈予说着,还特意的看着凤舞天的表情。 凤舞天果然一愣,“你说什么?” 祈予微笑,一旁的冥尊插话,“说宇文靖这次中标了,有你的孩子了,这次听懂了?”说着之时未免有些发酸。 凤舞天愣了两秒,然后霍的站起身,“你确定?”看着祈予,想听他再说一遍。 祈予叹口气,眼眸浮起一抹无奈地笑,“我肯定!” 凤舞天吊起来的那口气一松,“太好了!我有孩子了!”这个惊喜当真是个惊喜,凤舞天围着桌子转了好几圈,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有多兴奋,不过转念又一想,宇文靖有孩子肯定会大肚子呀,那满朝文武看见了成什么事儿?不行,她得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去凤宇陪着他,一瞬间,凤舞天归心似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羽出现 祈予的医术果真厉害,口服药物加上药浴,不过三天时间,烨诸离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咳嗽不再有血丝,但惟独夜间睡觉还是比较困难,不知是真的睡不着亦或是有心事。 偌大的浴室里水雾蒸腾,而且散着浓浓的草药味儿,一身素色衣衫的祈予从外走进来,不忘了将门带上。手中拿着一包草药,走到浴池边缘将那包草药放进去,然后抬头看向池水对面,烨诸离除却头部整个身体都浸在水中。 烨诸离看着祈予,一身淡漠眼角眉梢带着疏离与傲气,这是凤舞天的男人,果然的,不仅外形优秀,一身医术更是优秀。也对,像她那样的女人身边的男人必定得是优秀的,如若没有一身本领,又怎么能跟在她身边! 看着烨诸离不动声色的表情,祈予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烨诸离突然开口。 祈予站在原地,“有事么?”虽然这俩人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但貌似并没有多亲近! “她喜欢什么?”烨诸离直接的问道。 祈予微微一愣,随后转头看着烨诸离,隔着水雾,两个男人的视线相对,刹那间,都看到了对方的眼底。 “你何不自己问她?”祈予淡淡的说道。 “她若是能说的话,我也不会问你了!”烨诸离此时的神色与平时相差甚远,虽眉眼间还是优雅宁静,可是眼眸中却淡漠异常,像是结冰的湖水。 祈予唇角微动,似乎在笑,“你若是能够自己去问,不拐弯抹角,她会告诉你的!” 烨诸离眼眸微眯,“你是说,她喜欢直白一些?” 祈予微微垂眸,“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的!”说罢,转身离开,蒸腾的水雾将他的身影覆盖住,眨眼间消失不见。 烨诸离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慢慢的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口气,原来欣赏直接的人啊,看来,他拐弯抹角的是走错了路呢! 因为知道宇文靖的情况,凤舞天这几日一直都在和宇文靖传消息,宇文靖倒是说还好,只是晚上睡不着觉,而且还觉得挺别扭,男人有孩子,他总担心别人会知道,走路什么的都刻意的轻松,生怕有人问他。 而且刚开始那几日有些不舒服,御医说要给看看,把他担心的直说不用,感觉自己都要成精神病了! 凤舞天看着宇文靖说的话不免觉得好笑,但又很担心,每日还要做那么多的事儿,身体怕是受不了啊! 如此凤舞天就愈发的想要赶去凤宇,每天都要问祈予烨诸离的病情怎么样了,祈予也看出凤舞天很着急,叹口气,“不如郡仪先去凤宇吧,有冥尊在这里我们回尾羽也不用担心。再说诸离君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接下来的治疗就比较轻松了,你也不用担心!” 凤舞天想想祈予说的话,觉得也行,不如把他们俩留在这里,她赶去凤宇照顾宇文靖,毕竟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宇文靖。 冥尊虽发酸,但也同意她先去凤宇,他与宇文靖的交情很不错,所以,也是有些担心的。 既已决定先离开,凤舞天打算和烨穹与烨诸离告别,烨穹先是惊讶,然后也不挽留,只是说,“既然郡仪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和诸离告别一下吧!” 凤舞天点头,然后前往烨诸离的竹阁。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这里了,今日来这里烨诸离并没有在外面晒太阳,小朱儿坐在台阶上,看见凤舞天来了,赶忙起身,“郡仪你来了!” 凤舞天点头,“诸离君呢?” “在楼上。”小朱儿看着凤舞天,然后给让道,眼睛眨眨,似乎很期望着凤舞天赶紧上去。 凤舞天看了小朱儿一眼,然后举步走向二楼。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烨诸离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当凤舞天走进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看书。 凤舞天走进来,他也抬起头,眼眸无波在看到凤舞天的瞬间眼眸一亮,“你来了!” 凤舞天点点头,走到软榻的另一边坐下,“你好多了?” 烨诸离颌首,“好多了,你男人的神医不曾骗人,果然厉害!” 烨诸离的话有些弦外之音,凤舞天自然听出来,但也不想点破,“我明日准备离开,今天来和你告别。” 烨诸离一愣,“为什么?” 凤舞天也不隐瞒,“我的男人有了我的宝宝,我要去照顾他。” 烨诸离的脸色有些僵,“是么,那恭喜了!” 凤舞天唇角弯弯,“谢谢!” “那你还会回来么?”烨诸离微微垂眸,拿着书的那只手泛起了青筋。 “或许不会了吧!”凤舞天扫了烨诸离的手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那祝你一路顺风!”烨诸离语气很淡,然后放下书站起身,朝着床的方向走去,“郡仪请吧,我累了!” 凤舞天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站起身,“那诸离君好好休息!”说罢,转身离开。 在走到楼梯口之时,猛的听到房间里砰地一声,凤舞天的脚步一顿,随后转身快步返回! 入眼的情景让凤舞天吓一跳,“烨诸离!”快步走进屋里,只见烨诸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凤舞天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眼神一凛,只见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唇往外流,居然又吐血了! “烨诸离!”伸手拍拍凤舞天的脸,烨诸离的眼皮动动,但是没有睁眼。 凤舞天蹙眉,将烨诸离扶起来到床上躺下,手掌红光闪现,随后将红光打进烨诸离的身体,烨诸离闷哼一声,随后猛的起身伏到床边又呕了一大口鲜血! “你等等,我去找祈予!”凤舞天起身,欲走找来祈予。 刚起身,右手一紧,回头,烨诸离拉住了她的手,眼睛睁开看着她,“不要走!” “你已经好久没犯病了,必须得找来祈予看看。”凤舞天蹙眉,这人怎么这么拗。 “不用……我很好!你坐!”拉着凤舞天非让她坐下,凤舞天叹口气然后坐下,看着他唇边殷红的血,伸手给他抹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顾好,还指着我来照顾你么?”凤舞天知晓他可能是因为她要走的消息受了刺激,可是……,她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们俩关系有些尴尬,他意思不明,从祈予与冥尊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未和她说过什么,而她本身也不是主动的性格,她更不可能主动的跟他说什么了。 烨诸离拉着凤舞天的手,另一只手慢慢的抬起来,一个木雕出现在他的手中,有一指高,但却很精致,能够一眼就看出来那木雕是凤舞天。 凤舞天看着烨诸离神色复杂,接过那木雕,看了一下,这是纯手工雕琢的,而且刻痕很新鲜,这是刚刚刻出来的。 “好看么?刚刚你进来我故意藏起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可是谁想到她突然说要离开。 “好看,很像!烨诸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让我琢磨不透,我自认为我能很轻易的琢磨透一个人,可是你,我看不懂,也琢磨不懂你要干嘛。说你对我有心意,可是我看不到;如果说没心意,那这又带表什么?我说要离开,你情绪突变,又呕血;可我若不离开你又打算这样什么都不说,时不时的来点暧昧让人捉摸不透的动作语言。索性今日咱们一次说明白吧,我走的也能安心!”拿着那小木雕,凤舞天真觉得头痛,她有很多个男人,性格各异风格各异,但也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晦暗不明的! 烨诸离抓着凤舞天的手,慢慢的和她十指相扣,“我以为你会喜欢清淡的感情。”因为她的人不热烈,所以,他也不敢用热烈的方法。 凤舞天不由转头失笑,“清淡的?什么叫清淡的?那有麻辣的么?” 烨诸离微愣,然后也不由得想笑,“哪有麻辣的!”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之间的气氛柔和了不少,凤舞天拿着那小木雕,眉眼十分的精细,简直和她一模一样,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手艺。 “你想和我在一起!”凤舞天看着他悠悠的说道。 烨诸离这次很镇静,点点头,“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了。那时听说过你,父亲和我说,你是火凤,火凤万年不曾出现过了,若是能和你在一起做了夫妻,我的病从此后不用再愁了!也不用担心随时会死掉,因为你能让人长生不老。我听了很动心,因为我被这病折磨了这么多年,能够有个机会治好我肯定会动心,可是心里又不想,毕竟我没见过你。但那日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平静下来了,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永久相对,我是不排斥的。但是没想到想,你却对我没有任何的表示,我也感觉不到你心动。想来也是,我一个久病缠身的人,你怎么能对我动心,后来就和你找机会相处,可是我的心愈发沉沦,你却仍旧无动于衷!”说道这儿,烨诸离的情绪有些低落,原来先动心的那个人才是傻子! 凤舞天微微蹙眉,她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瞬间觉得她错过的或许太多。 “后来你说让我想办法讨好你,我确实想了,也做了,可是似乎没有让你动心的。那日祈予说我若直白的对你说你会喜欢,但我却不知道怎么说。”烨诸离叹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感觉呼吸困难,然后顺着凤舞天的力道坐起身。 他的气息飘过来,凤舞天眨眨眼,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很亮。 “我想的什么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你现在还要走么?”烨诸离看着她,眼睛带着期待,似乎想听她说不走了。 凤舞天想了想,“我得走!” 烨诸离眼眸里的光在瞬间黯淡下来,抓着凤舞天的手慢慢的松开,“还是要走啊!” 凤舞天垂眸笑笑,“你若有意,也可以去尾羽啊!再说那里温度适宜,也适合你养病。” 烨诸离一愣,“你……” 凤舞天笑笑,“好了,你休息吧,来日方长,有些事情不急在一时!”扶着他躺下,凤舞天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 烨诸离拉着她的手,“你在这里陪我吧,既然要走了,陪我这一晚总不会吝啬吧!”说实话,他除却那两晚凤舞天陪在身边睡了好觉,其他时间就再也未睡过安稳觉。 凤舞天叹口气,点点头,“好,你睡吧!”两人牵着手,凤舞天坐着,烨诸离躺着,不过五分钟,烨诸离的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了,看来凤舞天还成了管睡眠的药了! 看着睡着的烨诸离,凤舞天靠在床柱上想着来到黑沼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想到第一天见到烨诸离,还有与他相处之时他眼中总是不断闪过的流光,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她没有多想罢了! 摇摇头叹口气,凤舞天叹息自己的桃花似乎还不少,不过幸好都不是烂桃花,不然她可有的头疼了! 烨诸离睡得沉,凤舞天慢慢地放开他的手,然后起身离开。 当凤舞天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时,床上的烨诸离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凤舞天消失的地方,眼眸里慢慢的溢出笑容,他赌赢了,这一口血没有白吐,这一番让他都觉得羞愧的心声也没有白说,总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当太阳从天边跳出来的时候,凤舞天也准备离开了,冥尊与祈予还有烨穹蒙落等一众黑沼人来送她,烨诸离倒是没有出现,凤舞天也没有找他,诉说了几句心里话凤舞天便要离开了,这是真正的归心似箭,宇文靖也知晓了她要过去,亦是很高兴,一早就给凤舞天传消息,说一夜没睡着。 “你放心走吧,将诸离君的病压制下去之后,我们便会回去的!”祈予说着让凤舞天放心的话,神色很淡定。 凤舞天点点头,拍拍祈予和抱抱冥尊,然后转身一飞而起,眨眼间只在天空中留下一个小点,所有送行的黑沼人都轻呼出声,还重来没见过飞行速度这么快的,火凤之名果然不是虚传! 凤舞天一路急速飞行,在到达那尾羽与黑沼的交界处天坑之时也已经过去了一天,凤舞天没有停留当即走过去,在走到中间之时,凤舞天的脚步一顿,然后看向遥远的对面,一个身影也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凤舞天眼眸微眯,那个人竟然是凤羽千秋! 他怎么会来这里?“父亲!”凤舞天出声喊道,然后快步的朝着凤羽千秋的方向走过去。 凤羽千秋自然听到了凤舞天的声音,然后也迅速的朝她走过来,两人在深不见底的天坑上汇聚,凤舞天看着他,神色有些焦急,“父亲,你怎么来了?” 凤羽千秋的神色中确实带着焦急,看见凤舞天似乎松口气,复又焦急起来,绝美的面容有着岁月的痕迹,而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凤舞天发现他似乎更苍老了些! “父亲,你到底怎么了?”凤舞天伸手搭上他的手臂,猛然发现他内伤严重,不由得大为惊异,能够有人伤了他? 凤羽千秋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南君失踪了,不是他自己走的,是被人掳走的。” 凤舞天微微蹙眉,“被人掳走了?为什么?他惹到谁了?”貌似他那个脾气,惹到人也寻常。 凤羽千秋摇头,“他没有惹到谁,从凤宇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忘忧山上。” “那你和掳走他的人交手了?”看他内伤严重,肯定是和谁交手了。 凤羽千秋点头,“没错,我和他们交手了,但是他们十分厉害,而且他们似乎是我们熟知的!” “熟知的?我们认识?”凤羽千秋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看得出内伤很严重。 凤羽千秋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南君这段时间很不舒服,忽冷忽热,冷时要在沸水中浸泡,热时要在冰天雪地之中静坐,天儿,南君他有了你的孩子!” “什么?”凤舞天愕然,“那……那他怎么没有告诉我?”凤舞天一时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凤南君有孩子了?就那一次?宇文靖也同样有了宝宝,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 凤羽千秋叹口气,“他不想让你知道,由于你们俩体质都属火,而且他又在无日受过伤,在冰天雪地里躺了一夜,所以身体有寒气,这一有了孩子,总是寒气与热流在身体中来回蹿腾,他被折磨的要崩溃了。但是在忘忧山还有我照顾他,可是他这么被掳走,我怕他可能要支撑不住啊!”凤羽千秋越说越着急,一着急整个身体都在抖,凤舞天赶紧扶住他,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平复下心情,说道:“我们先回去,到了那边再说!” 凤舞天扶着凤羽千秋朝着尾羽的方向走过去,凤羽千秋伤的很重,走路之时手都攥紧的,额头上也唰唰的冒着冷汗! 终于到了平地,凤舞天扶着凤羽千秋坐在地上,凤舞天也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父亲,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你看到了是不是?”既然能交手,那么他肯定是看到了那些人。 凤羽千秋点点头,长长地发丝也失了往日的光泽,受了内伤,连身上的光彩都消失了。 “他们可能是白羽一族的人!银白的长发,银白的瞳眸,银白色的强烈罡风,应该是他们!” “白羽一族的人?他们消失了很久了,虽一直都说他们可能也消失了,但如今看来只是隐居起来了。那他们一共几个人?”凤舞天面色冷静,和凤羽千秋分析着说道。 凤羽千秋深吸口气,说道:“一共三个人,有两个是白羽一族,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白羽的,但看样子应该是白羽的世代忠卫火烈一族。” “火烈一族?”凤舞天恍然,是族人很少的火烈鸟,据说他们也是性属火系。“那他们掳走凤南君为的是什么?父亲知道么?” 凤羽千秋摇头,“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肯定会拖延他们的,但问题就是不知道,而且下手很重,明明知晓我是火凤一族,却毫不留情!”凤羽千秋捂着胸口部位,内脏翻江倒海! 凤舞天沉吟一下,然后扶起凤羽千秋,“走,我们先回宇都,把你安置好了,我去找他!”说罢扶着凤羽千秋一飞而起,然后急速的朝着宇都的方向飞去。 当赶回宇都也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儿了,凤舞天这回是真的日夜不停,而且飞行速度堪比流星,凤羽千秋一路上都是被凤舞天带着的,根本没有自己飞行,凤舞天能够带着一个人速度还这么快,让凤羽千秋也小小的惊诧了下。 当赶回宇都之时已经是半夜了,凤舞天直接带着凤羽千秋去了凤玖煌的西院,本来凤羽千秋有些排斥,但凤舞天却执意要把他带去见凤玖煌,毕竟他现在受伤了,能够好好地照顾他的人非凤玖煌莫属。 凤玖煌已经睡下,忽闻门被打开,猛的起身,就见凤舞天走了进来,还以为是做梦,但仔细一看哪是做梦,进来的确实是凤舞天,而且她还带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日夜都在思念的人。 “母亲!”凤舞天唤了一声,然后把凤羽千秋扶到床上坐着,凤玖煌赶紧起身,“你怎么回来了?经纶,你受伤了?”虽朝着凤舞天问话,但凤玖煌却是看向凤羽千秋,而且猛然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眼里立即浮起紧张,伸手握住他的手,“经纶,你受伤了?怎么弄的?”那紧张发自内心,完全没有做戏。 凤舞天叹口气,然后说道:“母亲,有些事让父亲和你说吧,他受了内伤,你去找南昭,他虽只种药,但医术也不差。我现在要马上离开去办点事,你不要担心,好好照顾父亲就行了!”凤玖煌看着凤舞天,直至她说完她未插上一句话,凤舞天说完便快速离开,脚步匆忙。 第一百二十四章 美人出浴 从凤府出来,凤舞天就直奔西方,据凤羽千秋说,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就是西方,而西方凤羽千秋已经去过无数次了,所有的陡峭或是隐秘的山势他都知道。虽他清楚明白,可是凤舞天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尾羽的西部只是听说民风较开放,其余的似乎和尾羽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夜色深沉,凤舞天急速向西,由于速度很快,宇都很快的被抛在了视野之外。 西部的山峦多陡峭,而且不时的还会有戈壁出现,在上空俯瞰下方,那戈壁就像是一条黄金带,衬着初起的太阳十分闪耀。 凤舞天此时放慢了速度,她不知白羽一族的人隐居在哪里,这西部的地势特别繁乱,能够隐藏人的地方也特别多! 那重重山峦中,有那么一个地方分外的诡异,凤舞天在半空中停下来,低头看着那山峦之中隐隐飘出来的雾气,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强烈能量。 这能量不同寻常,与凤舞天见过的任何能量都不同,这能量之中透着一股妖气。按照凤舞天的熟知,这能量的性质与人的本身直接相关,如果这人生性邪恶,那么无论练就多么纯洁的能量,待得发挥出来也是邪恶的。 凤舞天沉吟半晌,随后慢慢的朝着那有雾气翻腾的地方落下去。 树林十分的繁茂,而且因着那飘荡出来的雾气,枝叶上都挂着一层水珠。凤舞天落在树林之中,然后朝着那散着雾气的偌大洞口走过去。 越接近洞口,雾气就愈发浓重,空中蓦地吹来一缕清风,眼前的雾气随着飘开,那半丈多高洞口之上的字迹也进入眼中,修冢! 冢?坟墓么?可这坟墓里可是有活人呢! 凤舞天眸中闪过凌厉的光,随后举步走进那山洞之中。 山洞里亦是雾气弥漫,脚下的路铺满了碎石,因着雾气的熏烤,那碎石上都布满了一层的水珠,踩在上面有些湿滑! 凤舞天没有过多的观看四周,而是大步的向里面走,不想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温泉,而就在她走到这里之时,那股强烈的能量消失了。 凤舞天看着水汽蒸腾的水面,知道那人就在水下,不过她无心知道那水里是谁,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也不像是白羽一族会隐居的地方,随后转身欲走。 而就在转身的刹那,身后猛的响起破水之声,而后便是一道凌厉的罡风直击她的脊背,凤舞天脚下一动,瞬间移到右侧五米之外,那一道掺着罡风的水柱打了个空,直接击打打了墙壁之上,那墙壁轰隆一声,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堆石块儿! 凤舞天慢慢的转眼看向水池,视线在触及到那水池之中的人时,凤舞天平静的眼眸也不禁浮起一丝惊艳,这是水中的妖精么? 只见雾气蒸腾的水池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当中,一张脸五官完美精致,一双凤眸狭长上挑眸光妖冶,鼻梁挺直,薄唇艳红,下巴犹如刀削,性感的脖颈喉结突出,还有光裸的上身肌肤紧致,肌肉隐现,线条匀称,忒的勾人;浸水的长发搭在肩头胸口,一缕一缕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这一幅美人出浴足以让人飙血三升。 凤舞天的惊艳只是一瞬间,看他那妖冶的眼神勾人的神态凤舞天退后一步,再次上下的最后看他一眼,随后转身朝洞口的方向走去。 “慢着!”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哑十分性感,而且那一声慢着尾音上扬,饶是妖冶无限。 凤舞天果然停住脚步,“无意打扰多有抱歉。”凤舞天的话说完,后面竟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便是脚步接近的声音。 凤舞天没有回头,那人却径直的走到他身后,而且距离甚近,凤舞天都能感觉的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是淡淡的麝味儿,男性的气息及其浓厚。 “既然进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一只手爬上凤舞天的肩头,力道适中而且还在揉捏,这动作活生生的就是勾引啊! 凤舞天蹙眉,“放开!”一直觉得淳于莫就够能发骚的了,没想到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你真香!”浓厚的男性气息顺着后面飘过来,那男人竟然低头在她的脖颈处轻嗅,呼吸之间的气息打在她的肌肤上,由脊背处窜起一阵酥麻,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只手在她的肩头上揉捏,另外一只手居然窜上了凤舞天的腰,低头在凤舞天的脖颈处轻嗅,那半湿的长发顺势垂落在凤舞天的胸前,浓烈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 “你真香啊!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香的女人呢!”男人轻叹着,那性感的声音带着勾魂的低哑,像是挠人的小猫。 那只在腰间的手开始向下滑,隔着布料抚摸着凤舞天最敏感的地方,而且手法熟练一点都不手生,放在凤舞天肩头的手也朝着凤舞天的胸前袭去,很准确的罩在那上面,揉捏抚摸,虽隔着衣服,但就好似什么都没隔一样! 凤舞天闭了闭眼,猛的反手一掌拍在身后之人的小腹,凤舞天的速度奇快,而这人的速度竟然更快,虽凤舞天打到了他,但是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站在两米之外,看着凤舞天笑的妖冶。 凤舞天转身,看向那人,全身一丝不挂,矫健修长的身体无处不完美,虽他光裸着,可是看那站姿与表情似乎和她一样穿着衣服一般。 上挑的凤眸注视着凤舞天的脸,眸光中兴味儿盎然,“生气了?我摸你不舒服么?”那薄唇殷红,像是刚喝过血的妖精。 凤舞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他身上的味道从鼻腔里清出去,“看你这样子,似乎春天到了!” “嗯?”那男子果然一愣,不明白凤舞天说的是什么。 凤舞天唇角勾勒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尽情的在这儿发春吧,不打扰了!”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谁料想那男子竟然不依不饶,再次的跟了上来,而且速度极快,凤舞天不过走了两步,他便瞬间的黏在了她的背后,那气息再次将凤舞天整个包裹起来。 “不要走嘛,急什么?既然说我发春,那不如你帮帮我?”男子竟然如蛇一般缠上了凤舞天的身体,一条腿勾上凤舞天的腿根,磨蹭着;而且伏在凤舞天肩头的脸磨蹭着她的肌肤,口中呼吸急促,还带着哼哼唧唧的声音,足像是发春的猫! 凤舞天深吸口气,猛的转身,那男人也吓一跳,没想到凤舞天突然转过来,狭长的凤眸闪了闪,然后勾魂一笑,慢慢的低头凑近凤舞天的唇。 就在他的唇马上要贴上凤舞天的嘴之时,动作猛的一顿,脸色迅速的从白转红又转青再转紫,五花十色十分好看! “啊!”一声痛苦的大喊在山洞中荡漾开来,足以惊得各色生物变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了呢! 凤舞天看着他变色的脸,唇角上扬冷笑一声,“舒服么?”说罢,慢慢地垂眸,她的手掐在了那人的命根子上,也因着那尺寸可观,她掐在了根上,而且已经变色。 “放开!”男子一声暴吼,挥手打向凤舞天,凤舞天适当的松开,然后忽的向后飘开,那男子倒退几步低头一看,高昂的坚挺红紫一片,灼热的痛感像是被烧熟了。 凤舞天冷冷一笑,“现在可舒服了?发骚也要找准了对象,若是实在找不到女人,山里的雌性动物也有很多,相信它们会喜欢你这一身骚味以及这紫色的命根子!”言语之中尽是嘲讽与不屑,那男子专注于疼痛之上根本无限顾忌凤舞天说什么。 见他痛苦的样子凤舞天轻笑,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山洞,凤舞天转眼看了一眼那山洞之上的修冢二字,唇角弯弯轻笑一声,随后一飞而起穿越重重雾气,朝着西方飞去。 计算着日子,凤南君已经被掳走十天了,凤羽千秋说他总会不定时的发病,不是浑身发冷就是发热,被人掳走了也不知情形如何。 算算时间,她从凤宇回来已经有四个月了,而凤南君的肚子也很可能突出来了,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情形,可是心里也不免有些高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而且已经四个月了! 西部的山峦实在多,凤舞天在重重山峦间寻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可疑的地方,随后继续向西,而出现的就是戈壁。 茫茫戈壁分外辽阔,凤舞天飞行了许久仍旧没有走出去,天上太阳照耀,地面光辉刺眼! 在戈壁深处,凤舞天猛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远远地,在半空之中,那金黄的戈壁深处有一点红色进入眼中。 眸光一凛,凤舞天急速的朝着那地方飞去,距离愈发近,凤舞天眼眸中的诧异越多,因为那竟然是一片无边的梅林! 茫茫戈壁中的梅林?这忒的诡异,四周都是黄沙,干旱缺水,而这里梅花开的繁茂,芳香扑鼻,饶是江南水乡也比不过这里! 凤舞天停落在梅林边缘,闻着那醉人的梅香,半晌,举步走入林中,就在她走进的瞬间,外面风沙吹过,当那风沙落尽之时,凤舞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独留梅香扑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银发男子 梅香扑面,那粉红色的花朵散着醉人的芳香,每一节枝节上都密集的开放着花朵,一枝枝一截截交错开放! 凤舞天慢慢的朝着梅林深处走,脚下是沙地,梅树生长在沙地之上依旧繁茂,而且随着凤舞天愈发往深处走,天空之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莹白的雪花,粉红的花蕊,刹那间天地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凤舞天站在梅林之中,仰头,那雪花坠落在脸颊,冰凉的感觉,像是老天的眼泪。 这梅林似乎没有尽头,她走了几个时辰,四周交错的依旧是繁茂的梅花。 天上的雪花愈发飘落的繁多,有的堆积在了枝头,红与白的交映,甚是刺眼。 行走中的凤舞天猛的停下脚步,视线固定在一个方向,然后慢慢的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一座淡绿琉璃瓦的亭子突兀的出现在梅林之中,飞檐翘角清幽雅致。亭子里石桌石椅俱全,但此时那些石桌石椅都靠边堆置,因为亭子中央有一人席地而坐,白衣白发恍若雪中飞来。 凤舞天在亭子外停下,看着亭子中央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这面相也很熟悉,除却这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根本就是在那修冢之中的妖冶男子么! 他一只手臂搭在身边的古筝之上,然后用手支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 修冢之中的男子妖冶妩媚,而这个男子却是如这梅花一般,又像是梅花之上的白雪,不染纤尘,冰冷超脱。 白发?凤舞天的视线在他的白发上多停留了两秒,如果眼眸亦是白色的话,那么她找对地方了! 凤舞天举步走入亭子当中,在那席地而坐小憩的男子面前停下,他似乎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扰,微微歪着身子用手支着头睡得安稳。 凤舞天一抖裙摆亦是席地而坐,与他面对面看着他,那张脸如同冰霜白雪,尽管此时闭眼,但也能够想象得到当他睁眼之时眼眸中的青霜白雪亦如他的气质,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温暖! 尽管与修冢之中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凤舞天不认为他们俩是一个人,不仅气质不同发色不同,坐在他对面,那人的气息也能飘过鼻端而来,是淡淡的梅香,还有些青霜白雪的味道,更甚至,这人能量醇厚,不带一点妖异之气。 两个人,一个闭眼小憩,一个端坐当中,就这样静静地,时间匆匆而过,天空散着夕阳的余晖,将梅林中的白雪红梅镀上一层鎏金! 那如青霜白雪一样的人眼睫微动,凤舞天神色平静,依旧看着他。 那眼睫轻轻的抬起,银白的瞳眸犹如冰川现世,瞳眸明明是银白的,可是却透着一点银灰,能够清晰的区分出眼白与瞳眸,也能够清晰的印刻出他心底的冰冷。 姿态随意的放下支着头的手臂,慢慢的端坐注视着凤舞天,没有因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而感到惊诧。 他看了凤舞天一会儿,然后优雅的伸手将旁边的古筝拿过来放在腿上,银白的精致长袍与他的银白长发交错在一起,瞬间竟有雪山飘雪的感觉。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抚琴弦,随后轻巧的一拨,悦耳的音在亭子中忽现,而后回响。 凤舞天眼眸一动,音煞?因为他这一个音发出,她的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了下,看着那修长的指在琴弦上轻抚,不知他下一刻拨动的是哪根弦。 铮!又一音发出,一道看不见的音煞咻的从那指尖射出,直奔凤舞天的眉心。 凤舞天放在腿间的手几不可见的一动,那急速而来的音煞瞬间化去! 那双银白的眼眸动了一下,慢慢的抬起看向凤舞天,泛灰的瞳仁倒映出凤舞天的脸,平静从容绝美! “凤南君在哪里?”凤舞天不想和他做这些无用的事情,直接问道主题。 那男子发出一声很轻的音,似乎是意外也似乎是不屑,“你若有本事,可以自己去找!” 凤舞天挑眉,口气还不小,“你最好保证他完好无损,不然我让你这里尸骨无存!”眼眸一凛,无形的压力骤然而出,那男子眉峰一动,也被凤舞天突然释放出来的压力震得心头一跳。 “既然如此,不如试试?”男子眉梢一挑,凤眸倒是没生出妖媚来,却是让人看着心里发寒,因为那冰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凤舞天唇角上扬,面上衍出一丝笑意,不冷不淡,饶是风华绝代,让那男子也不禁眼眸一顿! 两人对视,忽的双双朝后飞起,从亭子里飞出,然后径直的跃上亭子顶端,两个人一人占据着一面飞檐,犹如天外飞来。 凤舞天反手从背后将那长戟拿出,闪耀着红光跳跃着烈火,烈火燃烧的声音猎猎作响,让人听着耳膜震颤! 那男子一袭银白华美长袍随风飞扬,银白的长发在微暗的天空下闪耀着光泽,如缎如瀑!怀中抱着那精致的古筝,琴弦亦如他的长发也微微反射的光泽,修长的指抚在那上面,蓄势待发! 铮!琴音突现,凤舞天手中长戟猛的劈出,一道烈焰忽的朝着那袭来的音煞打去,刺眼的光在两人中间射出,两人双双倒退飞出,那淡绿的琉璃瓦哗啦啦的碎裂,纷纷掉落。 凤舞天脚下火团飞舞,眉心一点神迹绝艳无双,周身红光围绕,手中长戟烈焰燃烧,而且烈焰之上还闪着浓浓的黑雾,凤舞天这次是将冥坤的寒系与她本体火相融合,眼神凛冽,看得出,她今日是不会手下留情! 男子抱着那古筝,立在半空之中看着凤舞天,蓦地那银白的眼眸隐隐泛着漆黑,似乎要变成黑眸。他手臂一紧绷,那股黑色被压下去,银白再次重现眼眸,但却屏住呼吸,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凤舞天看着他不动手,手中长戟慢慢举起,今日她也不想做什么君子,这人不善,凤南君情形难测。 “主子,你暂且避开,让我来!”一个女声突然出现,然后便见一个一身红色长裙的女人从一旁飞来,那女子面容艳丽,此时却满面冰霜,手中双刀烈焰闪耀,此人便是火烈一族,白羽的世代忠卫。 那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凤舞天,随后飘然远去,速度十分快! 凤舞天倒也没有追,既然这女子想要代替他,那么她便成全了她又如何。 “哼,看招!”女子柳眉一竖,随后手中双刀一扬,那烈焰呼啸而生,凤舞天手中长戟一挑,一团火球外围包裹着寒气,直奔那女子面门。 女子手中双刀展开,劈向那火球,怎料火球劈开,寒气袭来,女子惨叫一声,一半的脸挂了一层白霜! 凤舞天手中长戟不停,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那一道烈焰眨眼间衍生成一面火墙,瞬间从女子身体上穿过,然后呼啸的直奔白雪梅林! “啊!”女子一声大叫随后坠落在地,身上的长裙被烈火灼烧成一片片,长发也燎燃掉一半,脸上的白霜更浓重,而那半张脸却通红一片,豆大的水泡覆盖了一半的脸皮,艳丽的小脸瞬间成了丑八怪! 那一面火墙掉落在梅林之中,呼啦一声,梅林燃起大火,凤舞天立在半空眉目凛然,随手一挥,那亭子轰然倒塌,烟尘飞天。 冷眼看了伏在地上咬牙痛呼的女子一言,凤舞天转身朝着那男子消失的方向飞去,身后梅林烈火燃烧,瞬间成了火海! 这梅林真是无边无际,那边梅林成了火海,凤舞天飞出去千里之外,这梅林依旧无边无际,而那火海也早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梅香扑鼻,凤舞天落下,那铺了满地的花瓣上有浅浅的脚印,而且似乎还是那种踉跄的脚印,凤舞天挑眉,不像是那个男人的脚印,貌似他身体很好! 那会是谁呢?凤南君? 凤南君的名字进入脑海,凤舞天的脸色就一变,然后迅速的顺着那脚印往前飞奔,最后,消失在一片铺满了花瓣的平地。 凤舞天停在原地,转眼环顾四周,除却梅树什么都没有,可是这脚印怎么会不见? 深吸口气,凤舞天抬脚一踱,铺满花瓣的地面轰隆一震,花瓣顺着凤舞天的力道砰然飞起,瞬间满梅林花瓣飘飞! 地面忽现一道缝隙,凤舞天身体一旋转,瞬间消失在原地,半空中的花瓣慢慢飘落在地,将地面重新覆盖上,一切痕迹全部消失! 这地宫的繁华竟然堪比宇宫,凤舞天从进入这里之时便颇为震惊,除却没有阳光,这就是翻版的宇宫。 装修豪华美轮美奂,那宫殿飞檐走脚雕梁画栋,亭阁精雕细刻气相庄严,当真是巧夺天工。 顺着宽阔的大殿走过去,然后便是繁乱的殿宇,凤舞天站在原地半晌,然后顺着感觉往殿宇深处走去。 个个殿宇都没有人,那个白羽男子也不见踪影,基本上是百米之内不闻人声。 往深处走根本就不见人,凤舞天蹙眉环顾了那富贵堂皇的宫殿一圈,随后转身朝着边角走去。 边角之处亦如深宫之中一般,清冷荒芜,因为这里没有阳光,靠得都是明珠散出的光亮。 在那荒芜的宫殿之中杂乱的走了几趟,凤舞天蓦地转向一个角落,果然的,在接近那宫殿之时,便听到了那里面传出来微弱的呼吸之声。 “凤南君!”凤舞天轻声唤道,那里面的呼吸之声有瞬间的短促。 快步的朝着那一排房间中的一间走去,破败的门歪在那里,凤舞天一脚踢开,里面的情形进入眼中,凤舞天蓦地心头一抽。 满室狼藉,地面灰尘满布,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头发散乱,身体正在颤抖,满身冒着寒气。 “凤南君!”凤舞天快步走过去,伸手触及到他的身体,入手的就是冰冷,恍若无日的万年寒冰,都冰冷到了她的心里。 “凤南君,起来!”扶着凤南君起来,他刚开始是有排斥的,但触及到了凤舞天的温暖,便寻着温暖的气息抱住了凤舞天的身体,冻得牙齿打颤,脸色青白! “好了,不冷了,不冷了!”凤舞天抱住他,周身红光忽现,那红光将凤南君包围在其中,他瞬间感觉温暖异常。 “好了,不冷了。”凤舞天轻声安慰着,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样子,凤舞天是真的体会了一把心痛。虽说以前她对他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此时,他身体里有她的孩子,还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又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她能不心痛么? “好冷……”凤南君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虽此时被温暖包围,但仍旧口出呓语,而且嗓音沙哑,很虚弱。 “我抱着你,不冷了!”环顾这房间,破落的可以,那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能把他扔进这里面? 低头看着凤南君,凤舞天视线下滑看向他的腹部,破烂的衣衫下,那肚子微微凸出,凤舞天的神情染上一丝激动,慢慢的伸手抚摸那里,在她的手覆上那里之时,那肚子里面居然动了一下。 凤舞天猛的缩回手,感觉甚是神奇,而后又抚摸着那里,肚子里面又动了动,然后消停了下来。 “她在动呢!你感觉到了么?”凤舞天看着凤南君,轻声说道。 凤南君抱着她,“我知道……!” 好半晌的时间,凤南君的颤抖慢慢的止歇下来,凤舞天低头看着他,伸手给他抹去脸上干涸的血渍,“好些了么?” 凤南君睁开眼,眼睛红血丝满布,但眼眸清明,慢慢抬眸看向凤舞天,“好多了!你怎么来了?”嗓音依旧沙哑,但已经清醒了。 “知道你被掳走了,父亲也受了伤,我不来谁来?再说,也不只是为了你,还有她呢!”手掌覆在他凸起的肚子上,凤舞天的神情在瞬间变得很温柔。 凤南君看着她,眼眸浮起一丝暗淡,“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她死!” 凤舞天微微蹙眉,挑眉看着他,“干嘛说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我有说过不是为了你来的么?就算你肚子里没有她,知道你被掳走了,我自然也会来的。不要想的太多,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的!”以前都听说有孕的女人脾气怪,普通的一句话都会被拧成好几个意思,看来男人也一样,她说了一句心里话,他就说这些自抛自弃的话,让她听着心里都发寒,真担心他再一个想不开做些自残的事儿。 凤南君的脸色果然好了些,慢慢的坐起身,但肚子刚刚凸起没有多少日子,这么坐起来觉得不舒服,随后就干脆靠在凤舞天的身上,一切动作顺畅流水,凤舞天都觉得诧异,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得罪了白羽一族的人么?”凤舞天的双臂环在他身上,然后问道。 凤南君俊美的面上浮起莫名其妙,“我以为是你得罪了他们,所以才把我抓来折磨我的。” “嗯?你不认识他们?”凤舞天顿时疑惑,既然他也没有得罪过他们,那白羽一族的人把他抓来为的是什么? 凤南君轻嗤一声,竟然有几分淳于莫那挑毛拣刺的味道,“谁会认识他们?”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凤南君便开始咬牙切齿,凤舞天垂眸看向他,“怎么了?他们都做了什么?” 凤南君的眼睛浮起阴冷,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你看到那上面的小孔了么?” 听他一说,凤舞天蹙眉,然后仔细的看向他的肚子,那上面血迹斑斑,她伸手擦了擦,然后那四五个小孔明晃晃的进入了眼中。 “怎么会这样?他们做了什么?”一看那明显深入皮肉里面的小孔,凤舞天脸色发寒,这是要杀她的孩子? 凤南君的牙齿咬的吱嘎作响,“抽血!扎进去抽血!”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幸好这孩子命大,不然早就扎死了。 凤舞天瞬间眼底横生阴霾,“好狠毒,连孩子都不放过!”本来她想找到了凤南君就带着他离开,不过现在看来,她是非要讨回这笔账再走才行,不然她对不起自己那刚刚成型的孩子! “这里环境太差,我们先走。把你安置好了,我再来讨这笔账!”凤舞天扶着凤南君站起来,搂着他的腰,凤南君也顺势靠着她,然后走出那破败的房间! 出了这荒寂的宫殿,外面依旧没有一个人,凤舞天环顾一周,然后说道:“把你带来的时候,这里的人你都见过么?” 凤南君微微点头,“那三个人把我掳来这里之时,我看到过十几个白色头发白色眼睛的人,还有几个红衣服黑头发的人,男女都有,而且各个修为不低!不过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们不会设了陷阱等着你呢吧?”凤南君思及此,神色不由得有点紧张。 凤舞天赶紧摇头安慰,“设了陷阱又如何?我还会怕了他们?最好都出现,不然我还得一个个去找!”说道此话,声音格外的冷,凤南君都不由得身体一凛,看了她一眼,下巴紧绷。 不知为何,凤南君的心情豁然变好,垂眸看着自己,虽然一身狼狈,但是他觉得自己此时不错! 凤舞天的脚步突然停住,凤南君微微一诧,然后抬头,蓦地也眼神一变,只见前方宫殿的交错处,一个一身黑色绣着红色流云纹的男子靠在精雕细刻的柱子上,姿态随意却气势迫人,这人是……? 第一百二十六章 羽莫修 凤舞天微微挑眉,修冢之中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他与那白羽男子真的有关系?如此相似的脸,世间再难找出第二对儿了! 那男子慢慢的转头看向他们俩,上挑的凤眸妖冶无限,殷红的薄唇勾起一道魅惑的弧度,“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低沉沙哑的声音,性感勾魂,与那一身青霜白雪的男子天差地别。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舞天眼眸微眯,揽着凤南君走向他。 男子站起身,一袭黑色带着暗红花纹的长袍亦是随着他的动作拂动,腰间绛红色的腰带将整个身体分隔的更明显,身材更修长。 妖冶的凤眸一挑,“美人儿都能在这里,本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迈着风情无限的步伐走到凤舞天面前,看了凤南君一眼,脸上浮起明显的嫌弃,“从哪儿弄来的脏鬼?脏死了!”嫌弃的皱眉,如果此时他再翘起兰花指,相信会更‘好看’。 凤南君的脸立即变色,再加上现在情绪变幻莫测,他的忍耐功力与以前相比相差甚远,只要给他一点小火苗,他就能着起来! “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别以为变了一头白毛我就认不出你是谁,白羽镜空,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凤南君口气亦是不善,而且还叫出了那一身青霜白雪男子的名字。 凤舞天看着那妖冶的男子,“你叫白羽镜空?” 没想到那男子立即轻嗤一声,而且满眼不屑,“谁是他呀!本少和他可不是一个档次,那么无趣的人,活在这世上简直是浪费!”言语神情之间无不透出对白羽镜空的不屑和蔑视,而且因着这一张绝美的皮相,做这些神态分外勾人儿。 “那你是谁?你和他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呢!”凤舞天看着他,第六感告诉她,他鄙视白羽镜空是真的,不是在做戏,而且她还能感觉的到,这个人大有杀了白羽镜空一解心中之快之心。 “哼,说那么多,你是不是就是以为本少是他?或者以为本少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本少就告诉你,本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呢,我们是死敌。还有,本少名叫羽莫修,美人儿呢?”说着微微靠近凤舞天,眼眸微眯很享受的嗅了一口凤舞天的气息,那模样要多骚有多骚。 凤舞天唇角不由得抽搐,凤南君更是脸色不好看,“凤舞天,你就容他这样对你发骚?”知道羽莫修毒舌功力不一般,凤南君也不和他说,怒视着凤舞天,让她立即将羽莫修踹飞。 凤舞天看了凤南君一眼,没有按照他的心愿说,反而问道:“我现在要带他离开这里,你知道捷径么?” 羽莫修唇角上扬,殷红的唇煞是晃眼,“你亲我下!亲我下,本少就带你还有这个脏不拉几的东西出去!”凤眸上挑,饶是妖冶无限。 凤舞天平静的看了他几秒,然后脚下一动,带着凤南君绕过他径直离开。 羽莫修一诧,身体瞬间一动,不过眨眼之间就移到了凤舞天凤南君的面前,“你不亲本少那本少亲你也成啊!”说着,俯身凑前,就朝着凤舞天的唇袭来。 凤舞天还没动,凤南君猛的出拳给了他一拳,“要发骚看准了对象,比淳于莫还要让人讨厌!” 凤舞天转头看向凤南君,他这个样子真是十分少见啊!而且还把淳于莫带了出来,看来淳于莫还真是不讨喜啊! 羽莫修蹙眉,上挑的凤眸闪过暗色,空气中的温度倏地降温,凤舞天眼角一动,“不要这么看着他!” 羽莫修转眼注视着凤舞天,“你心疼?” 凤舞天唇角微勾,“自然!” “哼!算你命大!”这话绝对是冲凤南君说的,他说完话就身子一扭,然后转到了凤舞天的另一侧,如藤的手臂缠上凤舞天的腰,“你心疼那我就不看他,不过美人儿,你还是那么香啊!”说着脑袋拱进凤舞天的颈窝,然后使劲儿的嗅,像是小狗。 凤舞天一掌把他推开,“你是狗么?” 羽莫修再次缠上来,“你要本少带你出去,让你亲本少也不亲,还不能让本少靠一下闻一下么?” 凤南君脸色难看,蓦地身体一绷,眼眸血丝赤红,一团火从胸腔朝着四肢百骸蔓延,浑身如着火一般。 凤舞天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然后瞬间便灼热的如同的火球,“南君,怎么了?又发热了?” 凤南君点头,“是,好热!”说着,便开始拉扯着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像是要把内脏都拉扯出来凉快一般。 凤舞天抱着他,然后转头看向还缠在她身上使劲儿嗅味儿的羽莫修,“快,赶紧的带路!” 凤舞天语气发冷,羽莫修站直身体,妖冶的眼眸看了难受的凤南君,眼神中不乏幸灾乐祸,然后风情无限的一迈步,“随着本少走吧!” 羽莫修果然知道捷径,顺着角落的宫殿拐拐转转,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出现在眼前。 “顺着这石阶走上去,就能出去了!”羽莫修看着凤舞天抱着凤南君走路,而且还不时关切的模样,上挑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凤南君感觉身体要热的炸开了,凤舞天环抱着他然后将身体的寒冷内源外放包围住他,给他缓解一下。 凤舞天直接一飞而起,带着凤南君眨眼间飞到那石阶之上,羽莫修也随之飞上去,然后将那一扇石门打开,绝美的梅林进入眼中,梅香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 扶着凤南君坐在花瓣满地的梅树下,凤舞天抱着他,将清凉之气渡进他的身体,一手覆在他的腹部,安慰着那开始躁动不安的小东西。 羽莫修站在梅树下看着他们俩,身后梅树绝美,树前男子妖冶,林中妖精不过如此。 凤南君慢慢的平静下来,肚子里的小东西也逐渐的安静,凤舞天松口气,凤羽千秋说他从开始便如此的反复,也亏得他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好些了么?”凤舞天垂眸看着他轻声问道。 凤南君睁眼,满眼的红血丝甚是吓人,“好多了!” 羽莫修慢慢的走到两人面前,看了凤南君一眼,然后注视着凤舞天说道:“本少把你带了出来,你是不是该遵守承诺亲本少了?”还惦记这事儿呢。 凤舞天转头看向他,“你的发春期还没过去么?” 说到此,羽莫修神情顿时变的妖娆魅惑,修长的身子一弯,俯身靠近凤舞天,“拜你所赐,本少的命根子还在疼呢,你是不是该安慰一下了?” 凤舞天不禁嘴角抽搐,犹记得他那里发红透紫的样子,像是被煮熟的龙虾。 “美人儿,来吧!”忽的羽莫修性感的低喃一声,然后便直接将凤舞天扑倒在地,两人倒地之时带起的风将满地的花瓣吹飞起来,犹似清风吹拂,绝美缱绻。 殷红的唇准确的覆盖住凤舞天的嘴,火热的舌毫无顾忌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凤舞天双手拍在他的胸口,红光闪现要将他拍出去,羽莫修反应奇快,挥手推开凤舞天的手,那红光打偏打在了盛开的梅树之上,顿时花瓣满天飞,然后坠落在两人身上。 羽莫修的舌特别灵活,顺着凤舞天的嘴角钻进她的口中,凤舞天牙齿一合,羽莫修顿时闷哼一声,凤舞天顺势将他推开,可能是犹不解恨,一脚将他踹飞,羽莫修的身体在空中飞退出去,却在空中帅气翻飞一周,然后优雅的站在梅林之下。 修长的指抹了一把嘴角,殷红的血妖娆刺目。 凤舞天坐起身,唇角带着羽莫修舌尖的血,深吸口气转身看向凤南君,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很爽?”语气阴森,真像是妒忌成性的白雪公主的后妈,好似凤舞天敢说个爽字,就把毒苹果塞在她嘴里毒死她。 摇摇头,凤舞天十分诚恳的说道:“不爽!” “哼!”冷哼一声,凤南君转眼瞪视着羽莫修,“发春了!” 羽莫修妖媚一笑,上挑的凤眸妖邪顿生,“就算是发春也不关你事,再说你这脏不拉几大肚子的物体还能做什么?恐怕现在‘站’不起来了吧?”这个站可不是身体能不能站起来,而是某个地方能不能站起来,凤南君一听顿时脸色发青,凤舞天及时的抓住他的手,“不生气,孩子重要,谁也比不过你和孩子!” 凤南君呼吸急促,一身乱糟糟的衣服和散乱的长发十分适合他的神态,虽有些狼狈但是却颇具搞笑感觉。 羽莫修看着他轻笑,却在瞬间身体一紧绷,漆黑的凤眸隐现一丝银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凤舞天无暇顾及羽莫修,倒是凤南君注意到他的变化,“遭报应了吧!” 凤舞天转头看向羽莫修,却发现他忽的转身离开,速度之快堪比流星,凤南君和凤舞天都一诧,这是怎么了? “别看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凤南君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凤舞天看着他点点头,“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回来!” “你还要回来?”凤南君蹙眉,第一个想法便是她要回来找羽莫修。 凤舞天轻笑一声,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不是说过,要讨一笔账么!”话到此,凤舞天眼眸阴霾重生,这刚刚成型的孩子他们都不放过,她亦不会放过他们!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体两人 带着凤南君快速的飞出梅林,如同来时一样,梅林无边无际,耗费了一番工夫,太阳都升到了半空,身在半空之上的两人才看到了金黄色的茫茫戈壁。 在路过那被大火烧过的梅林之时,凤南君特意的多看了两眼,然后说道:“这是你做的吧?” 凤舞天点头,“是,和白羽镜空在这里遇到了,还有一个红衣黑发的女子。” 凤南君的心情霎时变得很好,“你要把这里撅过来么?” “当然,我说过,要好好地讨这笔账,每一个伤害过你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她不知道白羽一族的人抓凤南君做什么,也不知抽她孩子的血做什么,但是他们伤害到了他们俩,她誓要讨回来这个公道不可! 凤南君不再说什么,他们伤害了他的孩子,他自然也恨,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的千刀万剐。 飞出了梅林,然后顺着来时的路朝着戈壁外飞去,凤南君抱着凤舞天的腰,没有费丝毫的力量,一切都由凤舞天来承担。 茫茫戈壁不见尽头,天上日头普照,整个戈壁都反射着刺眼的亮光,像是黄金满天地。 金色的天地之间,一个黑点在天边尽头出现,凤舞天微微眯眼,仔细看了,是一个人;当再近些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因为那个人一身金色,还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比这戈壁还要耀眼。 “冥坤和琅震!”凤舞天轻叹出声,凤南君转眼看向远处,微微眯眼,果然是两个人,待得距离愈发近了,也看清了那两个人,果然是冥坤和琅震。 冥坤和琅震自然也看到了凤舞天,双方速度都加剧,最后在戈壁之上相遇。 “舞天!” “凤舞天!南君兄!”冥坤和琅震看着凤南君一身血迹还有不太好的脸色也不由得蹙眉,“白羽一族的人为何要对南君兄下手?凤舞天,是你得罪了他们?”琅震伸手接过凤南君,也顺便的看了一眼他的腹部,诚如凤羽千秋所说,他果然有孩子了。不过看样子遭受了不少的罪,这孩子还能好好的,已经是大幸了。 凤舞天摇头,分别看了一眼冥坤和琅震,然后说道:“正好你们俩都来了,南君不定时的就会发热发冷,热时恨不得拆骨卸肉,冷时满身冰霜,如同无日的万年寒冰。你们一热一寒正好可以照顾他。带着他回宇都,我去把没有算完的账好好的和他们算算!”将凤南君交给琅震和冥坤,凤舞天也放下了心,不然她还真不敢离开。 冥坤棱角分明的脸有些许不赞同,“听你父亲说白羽一族的人很厉害,你自己行么?不如我同你一起吧?” 凤舞天摇头,“不用,他们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以讹传讹罢了。你们俩照顾好南君,他受了很多苦。还有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没有被他们扎死,真的很命大。”凤舞天说着,伸手在凤南君的腹部摸了下,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凤舞天。 琅震和冥坤都颇为震惊,“扎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手段太恶毒了!” 凤舞天冷冷一笑,“是啊,亏得还和我火凤属同一脉呢,连我火凤一族新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又何必顾念一脉之情!”半空的清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飞舞,绝美的面容上却一片阴霾! 冥坤与琅震此时亦都觉得白羽一族纯属活该,如此手段不灭了他们实难咽下这口气。虽他们与凤南君交情不深,可是火凤一族人脉稀疏是他们都知道的,如今也只剩下凤羽千秋和凤舞天两人,这个新生的小生命是火凤家族的新成员,而且亦是承载着凤羽千秋和凤舞天的希望,他们做这么恶毒的事情,必要惩罚! “你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南君兄的。”琅震很少看到凤舞天满脸阴霾的样子,哪怕那次在无日他们三人大战之时,也不见凤舞天有这个表情。 “嗯,你们不用担心,解决了他们我就回去!南君,回去好好休息,多吃些补品。对了,坤,告诉南昭好好给他看看,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被他们抽血数次,尽管她现在在肚子里还会动,但是凤舞天还是担心她有不适。 冥坤点点头,“你放心吧,自己也小心!” 凤舞天点点头,随后转身朝着原路返回,冥坤琅震凤南君看着凤舞天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一个小点,三个人才转身离去。 返回了梅林,凤舞天朝着那地宫的入口处飞去,然而在还未飞到那里之时,凭空的出现五个白羽一族的人,个个白发银眸,一身银白的长衫,站在那梅林之上恍若雪人。 凤舞天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五个人,一瞬间,整个梅林气氛肃然。 “你火凤一族我白羽一族本为同脉,相争相斗亦不是我们所愿,请火凤神君离去吧!”当中一人突然开口,说的话着实可笑,凤舞天都不由得想要大笑一番。 “你们说的好轻松啊,当你们在凤南君肚子上扎进去抽我那还未成型的孩儿血液之时,怎么没有想过你我同脉呢?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么?”凤舞天脚下火团突起,刺目的烈焰让那五个人都不禁神情一凛,白羽一族虽修为精深不弱于火凤一族,可是凤舞天此时的修为他们亦能感受的到,恐怕他们不是她的对手。 “我们也是无奈之举,当今白羽唯一的家主身有异症,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但我们也没有伤害到神君的孩子啊,在抽取血液之时都是格外小心,神君难道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么?”另一个站在最边上的人上前一步,满脸义愤填膺的说道,看来他们还有理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亏得你还知道这句话,初来之时我念你们是我火凤一族的同脉,不曾有过要害你们之心,只要把凤南君和我的孩子找到便罢了。谁想到你们把他扔在那么破败的地方,而且明明知道凤南君不时的遭受着烈火焚烧和寒冰刺骨之痛,还要抽取他腹中孩子的血液。这个时候对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觉得你们很无耻吗?”长戟在空中忽现,一道烈焰呼啸的冲向他们,那五个人一愣,随后动作的快速的闪开,谁知这烈焰不仅会追随他们,而且还从一道分成了五道,速度奇快势不可挡。 “啊!”一个人被凤舞天的烈焰烧到,立即响起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凤舞天冷哼一声,眼里未有丝毫同情,这是他们自找的! 凤舞天的烈焰不一般,饶是其余四个白羽人修为高深,亦是挡不住那烈焰的势头,在梅林之中不同的几个角落纷纷坠落,那烈焰如同见了血的蚂蟥,沾到身上便不会下来,除非将人烧的只剩下一堆灰。 凤舞天看也未看那被烈焰燃烧痛苦嚎叫的五个人,径直的走向地宫的入口,手中长戟狠狠地在地上一震,那地面呼啦一下劈开,瞬间一个大坑出现,那些泥土石块纷纷的往下掉落,凤舞天也瞬时从降落下去,漫天的梅花瓣飘飞,翩翩的与那石块泥土坠落地宫! 进入美轮美奂的地宫,凤舞天径直的朝着那最恢弘的殿宇走去。好似都知道她今日来这里算账一般,呼啦啦的从各个殿宇间冲出来红衣黑发火烈一族白发银眸白羽一族数十人,然后在广阔的广场之中将凤舞天围在中间。 凤舞天手掌长戟在身侧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那烈焰猎猎作响,烧灼着每个人的心头,仔细观察那数十个人,无不心惊胆颤。 “白羽镜空呢?让他出来,不然让你们都化成灰!”凤舞天冷冷的开口,在场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为所动。 “哼,既然都要求化成灰,那就成全你们!”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凤舞天蓦地一跃而起,一道火龙呼啦从长戟中外散出去,成圆形向四周飞出,数十人齐齐的一跃而起,然后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只见各色的内源火舌朝着中央的凤舞天飞去。凤舞天亦不示弱,那长戟在手中恍若红莲盛开,遮盖住天地的火墙从长戟射出,刹那间覆盖住了整个广场,下一刻便听到了惨叫之声,凤舞天从那火墙之中一飞而起,冷眼看着被天火覆盖住的数十人,眼底没有丝毫怜悯,想起她那未成形的孩儿被针扎抽血,他们承受这天火焚烧之痛完全是咎由自取! 朝着那最恢弘的大殿走去,凤舞天可谓是势不可挡。那大殿的大门是紧闭着的,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一张脸一半白霜满布一半通红一片水泡清晰,这就是凤舞天在梅林之时教训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看到了凤舞天走过来立即站在大门前,双眸瞪得像是随时要跳出来一样,手中双刀握紧,那上面还飘着红色的火舌,但那火舌在凤舞天走进来之时便开始慢慢的变弱,最后随着凤舞天走到台阶之上时,那火舌竟然灭了! 女子瞪着凤舞天,看得出很忌惮,但是却死死的站在那里不肯挪动脚步。 “让开,不然让你也变成灰!”凤舞天淡淡的说道。 那女子身子一紧,明明眼里是惧怕,但是却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让她这么一说,凤舞天倒是成了坏人。 凤舞天不禁冷笑,“得逞?是谁让谁没得逞啊?如若我没有及时的找到这里,我的孩儿就被你们吃掉了!你们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厉害!” “你……那也是无可奈何才会那么做的,你已经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也可以解恨了吧?”女子此时自知理亏,但仍旧据理力争,他们那么多人都被凤舞天杀了,这样还不能解恨么? “让开,我知道白羽镜空在里面,不是很厉害么?今日怎么做起了缩头乌龟?”凤舞天手掌长戟一动,那女子也神情一凛,条件反射的拿双刀抵挡,凤舞天垂在身侧的手一动,那女子当即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之上,动了两下便没了声响。 凤舞天看了昏过去的女子一眼,然后大步的走到大门前,一脚将门踹开,金碧辉煌的大殿进入眼中;而吸引她视线的则是那坐在大殿之上一身白衣白发银眸的白羽镜空,不动如山,恍若雪人。 凤舞天举步走进大殿,径直的走向白羽镜空。 白羽镜空看着凤舞天走过来,放在一侧的古筝静静的躺着,在凤舞天踏上玉石阶时,白羽镜空一手拿过那古筝,平放在腿上,修长的指随意的在上面一拨,刺耳的一音骤起,一道音煞倏地射向凤舞天。 凤舞天手指一动,那音煞瞬时偏开,打在了鎏金的大鼎之上,大鼎砰然倒地,轰隆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响亮。 白羽镜空眉心紧皱,放在琴弦上的手青筋暴起,想要弹下一个音,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凤舞天在他的面前停下,看着他颤抖的手,凤舞天知道他可能是那个什么异症复发,就因为这异症所以需要她孩儿的血来治疗,这人死不足惜! 凤舞天手中长戟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弧,然后带着足以焚烧整个宫殿任何一件东西的烈焰刺向白羽镜空的胸口。 就在凤舞天的长戟马上要刺进他的胸口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白羽镜空的一头银发瞬间变成黑色,那双银色的瞳眸也在同一时刻变了颜色,银白的长袍眨眼之间变成黑色绣着暗红色的花纹,腰间的白色腰带也变成了绛红色,白羽镜空竟然在眨眼间变成了羽莫修。 凤舞天一惊,及时的撤回马上要刺进他胸口的长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羽莫修?白羽镜空?你到底是谁?”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白羽镜空,不,此时应该是羽莫修坐在那里僵硬了两下,然后慢慢的抬眸,那上挑的凤眸冰霜尽散饶是妖冶无限,本来有些发白的唇瓣此时也殷红欲滴,唇角上扬勾勒出一道魅惑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会收手!”嗓音沙哑性感,确实是羽莫修。 凤舞天慢慢的收了燃烧着烈焰的长戟,皱眉看着他,“你是白羽镜空,也是羽莫修,一个身体寄居两个灵魂?” 羽莫修抬手将腿上的古筝扔掉,琴弦发出铮铮两声,像是抗议他的做法,但他却完全不看那古筝一眼,白羽镜空当做宝贝的东西,他弃如敝屣。 站起身,立即软绵绵的缠住凤舞天的身体,“谁是他?若不是因为没了这个身体我就得死,在我胜一筹把他困住的时候我就杀了这个身体了!”凑在凤舞天的耳边吹着气一边说着话,淡淡的麝味儿萦绕在鼻端,这人果然是羽莫修,可是明明是一具身体,却能在变成两个人的时候散发出不同的味道,着实神奇。 “那白羽镜空吸食我孩儿的血就是想把你杀了吧?”凤舞天看着他殷红的唇,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吸了血,不过却很妖艳很勾人。 羽莫修眼眸一挑,“没错,就是为了消灭我的,不过老天都不帮他,他没得逞!”说到此,羽莫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那模样分外的魅惑勾魂儿。 凤舞天看着他,这具身体是白羽镜空的,可是羽莫修却也住在里面,她若是解决了这具身体白羽镜空必死,可是羽莫修也将不复存在。看着他那哼哼唧唧缠在她身上不下来到处嗅味道的样子,她又不忍心他消失,毕竟吸食她孩儿血液的那个人不是他,而且还趁着他胜出一筹占据这具身体之时把她和凤南君送出去,杀了他,她下不去手。 “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杀我?你忍心杀我么?刚刚你都能瞬间收手,就说明你不忍心杀我,现在我正胜一筹之时你还要杀我么?”羽莫修也能看得出凤舞天在想什么,在她的脖颈上嗅着味道,一边低喃着,一脸享受的表情,好似正在做什么十分舒服的事儿。 凤舞天转身坐下,羽莫修也跟着坐在她旁边,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手脚都勾在她的身体上,也不知那么修长矫健的身体怎么就这么软,像条蛇一样把凤舞天紧紧地缠住。 “那你说,怎么把白羽镜空死死的压住不让他再出现?”凤舞天在他不厌其烦的挑逗下,已经练就了一身坐怀不乱的本领,随着他左摸摸右嗅嗅,已经面色平静,而且还能说正事儿。 羽莫修挑眉,凤眸妖冶,似乎他也在思虑,半晌之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在胎里就开始斗,但因为他是纯正的白羽一族,所以我总是输一筹。只是在近几年我才能在某时压住他出来逛逛,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我出来没多久他就会把我压回去,这样反反复复的,不知道多少回了!”许是也有些无奈,他何尝想这样,和那个无趣的东西用一个身体,他早就厌烦了! 凤舞天叹口气,这该怎么办?杀了他?肯定下不去手,可是不杀他,待得哪一天白羽镜空出来,他们俩肯定得接着打。 羽莫修似乎不想那么多,只顾着在凤舞天的身上摸摸嗅嗅,然后竟然伸手去摸凤舞天的胸,抓抓捏捏,自我享受的不得了。 凤舞天伸手把他拍开,“行了,下去,别摸了!” “摸一下嘛!美人儿,上一次你把我咬了你看我的舌头到现在还疼着呢!”说完凑到凤舞天面前张嘴将舌头伸出来,明显的就是在勾引她。 凤舞天唇角抽搐,伸手把他的脸推开,“算了,若是白羽镜空出来就让他来找我好了,没空和你在这儿磨叽!”说罢,把缠在她身上的羽莫修扔开,然后凤舞天举步走下玉石阶,欲离开。 羽莫修哪能随她的意,倏地从原地瞬移到凤舞天身边,然后又如蛇一般的缠上凤舞天的身体,“你要走得带着我啊,美人儿,你舍得抛弃我?”上挑的凤眸尽是妖冶荡漾,哈着气吹拂着凤舞天的脸,那淡淡的麝味儿饶是勾人儿,早就听说麝香能勾起人的情欲,他这妖冶的面相淡淡的麝味儿,足让人热血沸腾。 “你打算跟我走?不过我得告诉你,若是白羽镜空哪天突然出现,我可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杀了白羽镜空这身体必定得毁掉,这身体没了羽莫修也就完蛋了。 羽莫修挑眉,“随你,只要你下的去手,我无所谓!”打定主意要缠着她,羽莫修毫无顾忌。 凤舞天深呼口气,将羽莫修的麝味儿从鼻腔里清出去,然后举步往外走,羽莫修就缠在她身上随着走,俩人走出了大殿,羽莫修看到了晕倒在远处的那女子,但什么神色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你不认识她?”凤舞天挑眉问道。 羽莫修冷哼一声,“谁认识她?”语气颇为不屑,缠在凤舞天的身上,东摸摸西嗅嗅不亦乐乎。 走出大殿便看到了那刚刚被天火覆盖的广场,此时火焰已灭了,但仍有部分在燃烧,整个广场散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隐隐有一些骨骼散落在广场各处,凤舞天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 羽莫修倒是多看了几眼,“都死了?” “嗯!”凤舞天轻嗯一声,她还能让他们都逃走么? “啧啧,你这是灭族啊!”羽莫修凤眸一挑,但也没有丝毫的可惜,他自认为他不是白羽人,发色瞳色均不同,更何况他们帮着白羽镜空抓来凤南君抽取他肚子里孩子的血液不就是为了杀了他,他可是不会有丝毫心软。 “灭族?白羽的人就这么多么?”这么大的地宫,就这么几十号人? 羽莫修殷红的唇角上扬,“作孽太多,以至于族人稀少!”似乎在叹息着,其实说的就是实话,虽然他们是为了白羽镜空发扬白羽光大做这些个让人咬牙切齿的事儿,但就是在作孽,连一个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可不就是在作孽! 凤舞天微微蹙眉,灭族!貌似这个词过于沉重了,她简简单单的就把白羽一族给灭了!一瞬间,不由得心里有些复杂,火凤一族本就衰败,白羽一族好在还有这么几十号人,可是今天……除却白羽镜空,都死了! “怎么了?听说把人家灭族了你心里愧疚?”羽莫修那狭长的凤眸瞧着凤舞天,眸中闪过复杂! “愧疚?我还不曾愧疚过!这是他们自找的,在伤害我孩儿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凤舞天深吸口气,与羽莫修穿过那白骨满地的广场,朝着地宫出口的方向走过去。 “就是自作自受,想要杀我,也得问问你才成啊!”凤舞天为的是自己的孩子报仇,他倒是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凤舞天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做的。 凤舞天也不想和他多纠结这个问题,一飞而起羽莫修也跟着飞出去,瞬间跃出地宫,绝美无双的梅林出现在眼前,而且天上又开始飘雪,红梅白雪分外妖娆。 站在梅林之中,凤舞天环顾了四周一圈,蓦地手中长戟闪现,随后一跃而起那长戟划出霹雳神火,整个梅林顿时轰隆一声,然后开始向下塌陷,那红梅花瓣漫天飞,烟尘四起,一瞬间满目疮痍。 羽莫修早就在凤舞天一跃而起之时躲开远远的,看着那无边际的梅林开始塌陷他眼中也没有丝毫的可惜,他不喜欢这里,这里还不如他的修冢好。可是他无可奈何必须得随着这具身体待在这里,如今这里塌陷消失,他高兴还来不及! 整个梅林轰隆隆坍塌了足有半个时辰,那绝美的梅林已经不复存在,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废墟。天气好像也很会配合刮起了大风,漫天的黄沙烟尘夹杂着花瓣,在空中飞舞。 羽莫修飞到凤舞天身边搂着她的腰,有型的下巴搁置在凤舞天的肩头,“走吧!”此时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了妖冶的感觉,像是在安慰着凤舞天,不过他的声音也确实有效,凤舞天心情平静,叹口气,“走吧!” 两人朝着宇都的方向飞去,羽莫修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眸,低声说道:“去我的修冢一趟吧!” “嗯?你还要回去洗澡?”犹记得初次在修冢相遇,他一丝不挂冲着她发春,凤舞天还不曾问过他为何第一次看见她就死缠上来。 “自然!我每次都要去那里的。可是白羽镜空那个东西总在他把我压回去的时候从那里跑出来,我都想过把修冢封死,从此后就在那里过!”看来为了打压白羽镜空,他没少想法子。 “你看见任何人都要发春么?”凤舞天并没有看羽莫修,看着前方无边际的山峦淡淡的问道。 “发春?哼,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你把我的命根子捏的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羽莫修又想起凤舞天那一招‘抓根手’来,再次抱怨。 凤舞天微微挑眉,“我是不是没有问过你,当你被白羽镜空压下去的时候,他也能感觉你那里疼是不是?”毕竟他们俩共用的是一个身体,她当时把他的命根子捏的发紫,他疼得嗷嗷叫,那白羽镜空主导了这个身体的时候不是也能感觉到那里的疼痛? 羽莫修很诚实的点头,“是啊,我想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就像是他想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一样,而且我们现在互相的控制主导对方,比如说有时候他会指挥我杀你。” 凤舞天转眼看向羽莫修,“那你现在想杀我么?” 羽莫修妖冶一笑,“早就说过了,他若是能控制的了我,也轮不到我把它压制住了!” “好吧,暂且信你,若是哪天发疯要杀我,我可不会客气!”凤舞天淡淡的说道。 羽莫修自是不信,“好啊,看你倒是舍得下手不!”从在宇宫他突然把白羽镜空压下去出现凤舞天也迅速的收手之时他就知道,凤舞天是不会杀他的。 又回到了那片山峦之中,羽莫修轻车熟路的带着凤舞天飞到了修冢,还是那个山洞,依旧从里面飘荡着水雾,但是却无人敢进,因为那山洞外吊着好多个骷髅头,各种各样的骷髅头,什么动物的都有,很是瘆人。 “你的爱好?”凤舞天看了一眼随意问道。 羽莫修轻哼一声,“谁爱这个,还不是吓唬那些四处乱走的人!”说着随手一挥,那些骷髅头瞬间飞走,然后在山洞一个边角处堆积成一堆。 羽莫修搂着凤舞天走进山洞,这里就是他的老巢,不过这个老巢也够寒酸,除却一个温泉之外啥子都没有。 “你要打算洗多久?”走到池边羽莫修就开始脱衣服,凤舞天转身靠在那石壁上,然后淡淡的看着脱衣服的羽莫修问道。 羽莫修眉梢一挑,狭长的眸子甚是勾人儿,“你不和我一起洗?” 凤舞天立即送给他一个冷笑,“没那个兴致,快点去洗,洗完离开!” 羽莫修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随手的将黑色的精致长袍一甩,然后用那绛红色的腰带缠在凤舞天的腰间,扯着腰带的另一头往自己的方向拉,凤舞天一步步的被拉近,最后被他抱在怀中。 “你确定不和我一起洗?”搂着她,一边曲起一只腿用膝盖摩擦着凤舞天的腿根,所有挑逗动作做足。 那勾人的麝味儿开始愈发浓重,似乎这个羽莫修每次要发情的时候这个味道都会变浓,凤舞天呼口气,“别再发骚了,快去自己洗!” 羽莫修性感的摇摇头,修长的脖颈好看的喉结在凤舞天的视角看的一清二楚,那奶油一样的颜色很招人咬一口,尝尝是不是也如奶油一般是甜味的! “你若是不和我一起洗,那么……我可就来强的啦!”羽莫修突然搂着凤舞天旋身一转跳入水中,温热的水瞬间将两人包围,水面溅起浪花,水雾也蒸腾涌动,迷乱人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引起公醋 哗啦一声两人破水而出,温热的水珠顺着脸颊发梢往下流,凤舞天眨眨眼,将睫毛上的水珠眨下去,对面的人进入视线,尽管整张脸都是水,但仍旧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唇角上扬,笑容饶是妖娆无限。 “这水是不是很温暖?它永远都是这个温度,不会变冷也不会变热!”羽莫修似乎很得意,很得意他的老巢有这样一个温泉,而且特别是跟面前的这个人一起享受,感觉今日的水更是温度适宜也舒服至极。 “温度不会变?”凤舞天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着羽莫修那得意的模样,悠悠的问道。 羽莫修那有型的下巴点了点,“当然,这里已经有千多年的时间了,这水一直都是这个温度!” 凤舞天轻笑一声,然后慢慢的垂眸,羽莫修的双手在水下抚摸着凤舞天的腰身,然后如蛇一般的缠上她的身体,磨蹭着,伏在她肩头哈着气,招数用尽,就是要勾引她。 凤舞天随着他的动作不为所动,看着他在自己颈窝来回嗅着的脑袋,还有那与自己纠缠在一起滴着水的发丝,不外乎这就是一幅让人脸红心跳的活春宫。 渐渐地,那水雾蒸腾的池水水雾渐少,而且池边开始出现一些亮晶晶的冰碴儿,整个温泉在瞬间变成零下。 “咝!”伏在凤舞天肩头亲亲嗅嗅的羽莫修在瞬间感觉脊背一凉,然后全身鸡皮疙瘩猛窜起,只觉得缠在凤舞天腰上的腿开始发僵,就连那已经昂首站立起来的火热都瞬间被那冰凉打压下去。 凤舞天抬眸,“不是说你这温泉千年不变温度么?那现在怎么结冰了?”淡淡的语气带着笑意,感觉到羽莫修身体发僵不能动了,凤舞天笑的更开心。 羽莫修的牙齿开始打颤,紧紧地攀着凤舞天的身体,若是滑下去进入开始结冰的水里,他就成了冰棍儿了! “坏蛋,太冷了!”羽莫修虽牙齿打颤,但依旧不改妖冶本色,呵出来的气都带着白霜,可怎么看怎么妖娆勾魂儿。 “呵呵,嫌冷?要是嫌冷咱们就加温!”凤舞天语气温柔,在她话音落下去的瞬间那结冰的池水开始有热气蒸腾出来,迷迷蒙蒙,整个水池的水开始急剧升温。 待得羽莫修的四肢能够自由恢复活动之后便感觉池水热烫,然后逐渐的开始肌肤发疼,像是被针扎一般。 狭长的凤眸看着笑意盈盈的凤舞天,在下一瞬羽莫修瞬间从水中跃出去,修长的身体在跳跃出水面的时候还带着热气,就像是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饺子一般。 羽莫修瞬间停落在岸边,看着那开始翻花的池水,凤眸微眯唇角也开始抽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通红的大腿,这水都沸腾了,凤舞天这是想煮了他! 不过看她在那翻花的水里悠然自得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把那沸水当回事。 “不舒服么?刚刚嫌冷现在嫌热了?”凤舞天伸手拨动着翻花的沸水,悠悠的说道。 羽莫修长出口气,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穿衣服,胸膛大腿手臂都有一片片的红印,他再出来晚一会儿估计就熟了! 看着羽莫修扫兴的模样,凤舞天唇角弯弯,蓦地忽然跃出水面,身体迅速的在水面之上旋转数周,快的只能看到无数的虚影,眨眼之后,她忽的跃到了岸边,那一身长裙以及一头长发已经全数干爽,好似刚刚在水中的根本不是她。 “现在是不是春潮低落了?若是低落了,我们就走吧!”看着羽莫修穿好了衣服,凤舞天面带笑容,然后转身朝着山洞外走去。 羽莫修叹口气,那浸水的黑发在他挥手之后便尽数干爽,然后迈着失兴的步子随着凤舞天走出去。 接着向宇都返回的路上,羽莫修虽有过多次临时发情的症状,但均被凤舞天的‘寒冰神掌’‘烈火神掌’吓了回去,若是那命根子变成一根冰棍儿或是烤熟了,他以后可是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她的了,再说还拿什么和别人比,更更的是白羽镜空肯定会反压住他,他现在最不愿意的事儿可就是被白羽镜空压回去。 终于到了宇都,凤舞天着实是松了口气,而一路将死缠烂打的功力发挥到极致的羽莫修倒是觉得很新奇,西部的甸城不比宇都,虽也算繁华,但是没有这天子脚下的雍容恢弘,虽凤舞天带着他走的是小路,但仍旧挡不住他四处观望的兴致,特别是看到宇宫那最高的建筑物之时脸色一变,“这不和白羽镜空那厮的老巢差不多么?” 凤舞天扫了他一眼,妖冶的面上透露着鄙视,看得出他对那个梅林之下的地宫并没有多大的好感。 “是白羽一族的人仿照宇宫建造的地宫!”不过想来他们能够建出一个翻版宇宫来,可能是想独立统一吧,认为没有人有资格统治他们,所以想自立为王。不过就算建造出了翻版的宇宫,他们也不过是山寨的,到头来终究什么都不是! 广阔的凤府终于到了近前,那守在门前的凤府下人在看到凤舞天的瞬间便冲了过去,“郡仪您回来了!郡仪您终于回来了,家主和各位公子都担心的很呐!”那下人一边激动的感叹着一边打量着像是一条蛇一样缠在凤舞天身上的羽莫修,然后动作快速的去开门,急忙奔走大声叫嚷,“郡仪回来了!快去禀告家主,郡仪回来了!” 拜这个大嗓门的下人所赐,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凤府都知道凤舞天回来了。 “亭儿!”凤舞天还未走到西院,凤玖煌便迎了出来,本来应该来个拥抱的,可是凤舞天身上的那个‘累赘’挡住了母女的拥抱,凤玖煌打量着羽莫修,羽莫修也看着凤玖煌,一瞬间气氛怪异。 呼啦啦,东院的人也全部聚齐,然后大家都看着凤舞天身上那多出来的‘累赘’,场面十分安静。 “你把他带回来了!”一身宽松蓝色长袍的凤南君走到最前面,俊美的面上透着一丝不满,华美的广袖长袍在阳光下闪着光,今日的他可是与在白羽地宫之时相距甚远,羽莫修微微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凤南君,最后是看到了他的肚子,才想起来他是谁。 “那天看着脏不拉几的,今儿倒是干净多了!”羽莫修缠在凤舞天的身上,随手拨了一下墨色的长发,饶是风情无限妖冶勾人。 凤南君的唇角抽搐,眼看着要动气,凤舞天伸手将挂在身上的羽莫修推下去,“你现在还是个危险的物体,保不齐的你什么时候就要‘现形’,老实点!” 羽莫修看了一眼凤舞天,也当真听话的不再说话,其实这也是他担心的,白羽镜空现在正在内修,若是待他醒来能量加强把他压回去,他可不就‘现形’了!这里的人可是没人知道他占据着白羽镜空的身体,若是知道了,没准凤舞天那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母亲就得第一个主张把他拆了! 凤舞天也不管羽莫修在想什么,相信他心里也有数,走到凤玖煌面前,然后注意到了凤羽千秋没有在她身边,跟着她一同出来的是她那两个得宠的夫侍。 “母亲,让你担心了。” 凤玖煌摇头,“你回来了就好,白羽一族的人……”她自然听说了凤舞天回去找白羽一族算账去了,而且能把凤羽千秋伤的不浅,她还真担心凤舞天会不敌。 凤舞天笑了下,“都解决好了,母亲放心吧!父亲呢?” 说道凤羽千秋凤玖煌的表情暗淡了下,然后说道:“他回去了,在这里他还是不习惯!”这也不是她希望的,可是凤羽千秋在面对她时习惯了面目冷硬,在她看来,他们俩也只能这样分开互相想念,只有在想念之时脑海里记着的才会是对方的好。 凤舞天也不能说什么,叹口气,“母亲先回去休息吧,待我晚些时候来和你说白羽一族的事儿!” 凤玖煌点点头,“好,你忙吧!”那一群人都在等着她,她再占据着凤舞天的时间,可是要惹人烦了。 凤玖煌回了西院,凤舞天转身看着那一众人,而此时才注意到,人群之中多了一个人,居然是烨诸离! “诸离,你也来了!”她刚刚也没有注意,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着尾羽。 烨诸离的面色好了很多,虽还是苍白,但最起码不再泛着青,看到凤舞天终于看到了他,他心里吊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松了出来,“是,前天到的!”不用说,他既然来了这里,那么祈予和冥尊自然也回来了! “好了,要叙旧回去叙,站在这儿你不累么?”秦枫瑟走上前来,唇角上扬勾勒出来的笑怎么看都散着不羁,好看的眼眸扫了羽莫修一眼,他身上的那股邪气不容忽视,他还真想知道这位是什么人。 凤舞天点头,“好,我们回去吧,回去再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东院,凤舞天也简单的将和白羽一族决战的事说了一下,但是隐藏了羽莫修的身体里居住着白羽镜空的事,她想独自想办法把白羽镜空彻底的压制在羽莫修的身体里不让他出来,可是她似乎忘了,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就是白羽镜空,真正鸠占鹊巢的可是羽莫修。 而对于羽莫修的来历,众人亦是心里存疑,特别是羽莫修那一身邪气,除却凤南君,其他人还真就不知他是来自哪里,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你倒是像个跟屁虫!”凤南君走在最后,嘴不饶人的评价着。 羽莫修眉梢一挑,狭长的凤眸妖冶丛生,“本少一直以为你今日换了一身人皮人模人样了点,谁知道还是内絮破败,真不知她是眼睛长在了哪里居然会看上你?” 羽莫修本是随口一说,而凤南君却心头一震荡,似乎凤舞天从来没说过她看上他了!而今他能够回到凤府,这么多的人能够让着他,似乎也都是因为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见凤南君突然不语,羽莫修只是扫了他一眼,而走在旁边的凤南昭却清楚明白,不由得开口说道:“哥,你别乱想!” 凤南君转眼看着凤南昭,然后摇摇头,“我没乱想!” 当众人得知白羽一族被灭族之后均诧异不已,也更因为他们掳走凤南君是为了抽取他腹中胎儿的血液是为了治病的做法感到荒谬,手法太狠毒,就算被灭族也不可惜! 羽莫修一直坐在那里也不出声,只是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凤舞天与她的一众男人,说道白羽被灭族他亦是没什么反应,凤南君不忘随时观察一下他的神色,瞧着他是真的不对白羽一族有任何的神色变化,这也才放心他那时说的是真的,他和白羽一族没有什么关系,要说关系,和白羽镜空也是仇人关系,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俩的长相实在是像,除却发色与瞳色,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接下来安排住房,凤舞天担心羽莫修会随时消失,白羽镜空若是突然出现,整个凤府都有危险,所以亲自开口让羽莫修住在自己的隔壁,当下众人神情各异。 羽莫修轻哼,修长的身子斜倚在椅子上,平凡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是魅惑无限,特别那一双妖冶的凤眸,同样是男人的他们看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勾人! 一些事情安排好了凤舞天便不再多说,她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白羽镜空压在那个身体里不让他出来,羽莫修本人不知道怎样能够永远的压制住他,凤舞天自然也是不知道,所以这事儿还得先问问凤玖煌,看看她晓不晓得有什么方法。 起身说是要去西院见凤玖煌,却把羽莫修也拉着去,这样一个行为再次让一屋子的男人神情大变,如果是图新鲜也就罢了,可是也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多次上演吧,难道不知这样很伤人么! 凤南君却是察觉出了点不对劲,总觉得有点事情他错过了,可是只要好好想想就能想通,那是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韵中男人 当凤玖煌听到一体有两魂的事情之时也不由得眼带震惊,然后看着羽莫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几圈,还是不明白那另外的一个灵魂被压在了哪个地方。 羽莫修瞧着围着他转圈的凤玖煌,不由得蹙眉,却被凤舞天狠狠地瞪了一眼,羽莫修的表情立时一变,轻松写意,表示爱看多久看多久! 看了好半天,凤玖煌摇摇头,坐在凤舞天身边,然后说道:“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一胞双胎倒是有,但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着实新奇。” 羽莫修那狭长的凤眸微眯,这个他将来的母亲大人还真是能磨叽,看了半天就看出个新奇来,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凤舞天可是会瞪人的。 “没有前例,那他这个情况有什么办法?羽莫修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抽离这个身体,亦不知道怎么将白羽镜空杀死在身体之中,他现在是暂且胜一筹将白羽镜空压制住,不知何时白羽镜空会胜一筹将羽莫修压回去。若是白羽镜空出现,少不了一场恶战!”其实说起来,羽莫修还是个定时炸弹。 凤玖煌看着羽莫修摇摇头,“经纶也没有和我说过火凤一族有这样的事,看来这纯属第一例。当前之法也就是要帮助莫修增强修为必须胜那白羽镜空一筹,不然白羽镜空若是出现了,你还真的打算杀了他么?若是杀了白羽镜空,这个身体必定损坏,莫修也就随之而逝了!”知道这身体里还住着一个白羽镜空,凤玖煌的心里自然也是不放心,不过凤舞天一心不想让羽莫修死,那么她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换句话来说,如果这事儿放到她身上的话,她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白羽镜空,尽管羽莫修会跟着一同死,但是那也比身边随时放着个炸弹要强得多! 凤舞天也无奈,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与羽莫修返回东院之时,天色已经暗了,某人再次上演缠身功,如一条蛇一般缠上了凤舞天的身上,伏在她的肩头,哼哼唧唧小声嘟囔着,“美人儿,咱们今晚做好事啊!” 凤舞天眼角抽搐,“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若是强烈要求,我成全你也不是不行!”语气虽平淡,但是怎么听都渗着一股冷意。 羽莫修凤眸一动,想起了那几日他命根子受的苦也不禁一哆嗦,别的地方疼他无谓,但是那个地方疼,可是会要了命啊! “凤舞天,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我都要从了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要?我哪个地方你不满么?”羽莫修从凤舞天的身上下来,他反反复复只要有时间有机会就勾引她,可是她怎么的都不为所动,让他着实不解。 凤舞天挑眉,“我倒不是不满意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是白羽镜空的,我只要一想到是他,所有的兴致尽消。” 羽莫修听到此,不禁笑的妖娆,“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再次缠上凤舞天的身体,羽莫修上演反复勾引计,凤舞天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回到了东院,凤舞天一脚将缠在身上不下来的羽莫修踹回给他安排的房间,然后转身返回自己的卧室。 坐在床上,凤舞天伸手准备解衣休息,但却瞬间想起了什么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南阁,灯火通明,房间里,凤南昭正在配药,凤南君躺在躺椅上,那腹部明显的凸起,配上他那俊美的脸,看着有几分喜剧。 凤南君本身也不太习惯,特别是肚子里的东西会动,一动起来他就全身难受,某些时候恨不得把肚子赶紧剖开,将里面的小东西拿出来,免得再受几个月的苦。 凤南昭看着他,可爱精致的脸庞露出一丝笑,但又有一丝羡慕的成分在,“哥,你现在不舒服么?” 凤南君摇头,“没有,还好!” “刚开始肯定会有不舒服的,但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好了!”凤南昭此时倒像是个过来人一般,劝着凤南君。 凤南君看着他,灯光下的小脸格外柔和,不同于以前眼角眉梢都带着傲气,现在很招人疼。 蓦地,那门处走出来一个人,凤南君眼眸一动,是凤舞天!心底的焦躁在瞬间消失,看着她走进来,无处不散发着绝美诱惑,看来他就是喜欢上了她这种从容的诱惑。 凤南昭专心的鼓捣着草药,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来,凤舞天走到他的身后看着那一双小手熟练的挑拣草药,不由得微笑。 缓缓的伸出手放在他的肩头,凤南昭身体一僵,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凤南君,“哥……!” 凤南君唇角上扬,“你身后那是……透明的!是鬼魂!”明明在笑,可是说的话却好吓人,凤南昭在瞬间蹦起来,咻的窜到凤南君身边,慌忙的回头,却在瞬间愣然,“是……是你!” 凤舞天轻笑,“不是我还真是鬼不成?”举步走到凤南君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的腹部,“有不舒服么?” 凤南君瞅着她,明明想轻哼,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很诱人,“还好!” 凤舞天伸手覆在那凸起的地方,里面的小东西又是一动,像是在隔着肚皮和她握手。 “南昭,她还很健康么?”虽动作频繁,但是凤舞天也不能肯定她是否遭受到了伤害。 凤南昭愣愣的,听到凤舞天问话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急忙点点头,“是,很好,所幸扎到她都没有伤到要害,她很健康!” 凤舞天的手一顿,然后点点头,“那就好!”抚摸着那个小东西,又想起了宇文靖,也不知他的肚皮是否也凸起来了,身体是否受得住。 “白羽镜空已经死了,那是否知道羽莫修与他是什么关系?”凤南君突然开口问道,其实他还是怀疑羽莫修的身份。 凤舞天的手一顿,然后看向凤南君,悠悠说道:“具体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俩从未正式的见过面,但却都知道对方,而且潜意识里都盼望着对方死,所以,这关系挺复杂的,但又很简单,仅此而已!”她也不知怎么回答,所以只得弄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了。 “那你是打算把他留下了?”凤南君微微垂眸问道。 凤舞天看着他,唇角上扬,拉住他的手,反问道:“你不同意么?” 凤南君抬眼看着她,“同不同意也由不得我来说。” 凤舞天心下无奈,凤南君现在就像个带刺的刺猬,惹不得碰不得,若是惹急了说不定还会自己拔刺,不仅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腹中的那个也会受伤,她还是少惹为妙! “现在天色晚了你不休息么?”转移话题。 凤南君看了一眼窗外,“你陪我?”此时真的很大胆,能够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连身边站着的凤南昭都不禁眼睛睁大,然后稍稍有些脸红的后退几步。 凤舞天轻笑,“好啊,若是需要我陪,那我就陪着你!”当真是百依百顺。 凤南君的心情不用说肯定好的不得了,凤南昭在一旁看着不禁觉得满身鸡皮疙瘩,凤南君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知道,如今咋变成了这样? “那我们去睡觉吧!”凤舞天拉着凤南君的手站起来,转眼看到了正在一点一点往后退的凤南昭,那模样很搞笑也很可爱,不禁失笑,“南昭,倒着走你能看见路?” 凤南昭立即满脸尴尬,大眼睛转转,然后说道:“我这就转过去走!”说完赶紧转身然后快步的走出去,好像屁股着火一般。 “个子见长性格见长就是脸皮不见长!”凤南君坐在床上叹着,那模样就像是更年期的大妈,凤舞天眼角有几不可见的抽搐,要说脸皮见长的恐怕也是他自己吧,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脸皮已经到达了针扎不透的程度了。 两人宽衣躺下,凤南君平躺着看着床顶,凤舞天躺在他身边,两人的手牵在一起,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一时很温馨。 蓦地,凤舞天的手指一痛,转眼看着凤南君,只见他睁眼看着床顶,眼睛一眨不眨。 “你怎么了?”凤舞天支起身子看着他问道,神情有点紧张,以为孩子怎么了。 哪知凤南君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看你是不是会关心我!” “嗯?”凤舞天顿时满眼问号,哪儿跟哪儿啊? 凤南君唇角上扬,“如今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我仅仅一个动作你就赶紧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嗯,很好!”说着,闭上眼睛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凤舞天顿感荒唐,这是什么考验?不过也幸亏她赶紧起身问他,若是她一点反应没有,这家伙指不定怎么发疯呢! 躺下,房间再次回归寂静,灯光柔和,温馨的气氛再次萦绕整个房间。 凤舞天闭上眼睛已经渐渐入了睡眠,哪知身边的凤南君忽的坐起来,凤舞天在同一时刻睁眼,“怎么了?” 凤南君坐着一动不动,凤舞天蹙眉,然后慢慢的坐起身歪头看向他,只见凤南君闭着双眼呼吸均匀还是处于睡着的状态,原来是在做梦! 轻嘘口气,扶着他躺下,看着床顶,凤舞天叹气今晚这觉是睡不好了!一个凤南君就这么能折腾,要是其他的人到时也这么折腾,她可有的受了!思及此,不禁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先来一段默哀! 第一百三十章 输功有变 过了一段平静安宁的日子,羽莫修的身体也一直正常,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症状,虽如此凤舞天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观察着羽莫修的神色,看他该发骚时发骚,该毒舌时毒舌,看样子白羽镜空暂时是不出来了。 东院的一众男人对羽莫修的印象可是都不怎么好,和他比起来,众人心中的淳于莫倒是成了正义的化身,无不盼望着他回来,与之一较高下! 与宇文靖也传过消息,他了解了凤舞天被事情绊住,也没有埋怨什么,让凤舞天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宇文靖和凤南君一样不仅多疑还不依不饶,那她可是有的忙活了! 这段时间冷寂瑶和翎羽打得火热,在凤舞天看来两人有戏,但戚主的态度晦暗不明,似乎觉得冷寂瑶不是尾羽的人,所以,不是那么同意。 翎羽想尽了办法,但都无用,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找凤舞天,也许只有凤舞天能够说得通戚主帮他这个忙。 在看到翎羽的时候,凤舞天都稍稍意外,差一点认不出他来了,那可爱的包子脸已经凹陷下去了那么多,双眼也不如以前亮晶晶有神采。 “翎羽,怎么瘦成这样?”凤舞天微微蹙眉,看着他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禁心疼,他在她的心里就如弟弟一般,在她有难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所以,他若是有事她肯定不会不管的。 翎羽眨眨眼,“郡仪,我和寂瑶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凤舞天点点头,“你的想法我是知道,但寂瑶的,说实话,我还不是很清楚。” 翎羽立即有些焦急,“不是的,她现在已经接受了。郡仪,可是戚主她不同意啊,我有和她说过的,但是她没有给我准确的答案,那就是不同意!你得帮帮我,不然我们真的没戏了!”说着,不免颓然,这一段情还真是辛苦啊。再说如果真的和冷寂瑶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她还会有别的男人,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在凤宇那个地方,不会有一个女人和好几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况,虽不知以后会不会,但现在肯定是不会有。 凤舞天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失笑,看来他是真的认准了冷寂瑶,冷寂瑶都没来找她说,他倒是跑来的,不过这也能说明,他是认真了! 看见凤舞天笑,翎羽更加焦急,“郡仪,你别笑啊,你若是帮我,我随便你怎么笑好了!”以为凤舞天不会帮他。 凤舞天急忙点头,就怕他会焦急的冲上来,“好了好了,我会帮你的,改天我就去找戚主,帮你说这个事儿!” 翎羽一听有门,立即笑开了花,但改天?“郡仪,不如你今天就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 凤舞天挑眉,眼里带着揶揄,“你就这么急?” 翎羽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强撑着点头,“是,很急!” “好吧,既然你很急,那我就今天去!”虽然不知道冷寂瑶是怎么想,但是她必定帮翎羽这个忙。 翎羽一听,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放下,“那我等着郡仪的好消息!” 凤舞天要去戚府,本来准备自己去得,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得带着羽莫修。她还是不放心,他若是突然变身,保不齐凤府的人要受伤! 要带着羽莫修,他自然开心,可不代表别人就开心,众人又是一次神色各异,让凤舞天有苦说不出。 去戚府的路上,羽莫修不忘天地无双的缠功,在马车上双手双脚都缠在凤舞天的身上,在她的脸上亲亲摸摸嗅嗅,凤舞天亦如往常稳坐如山不为所动。 “凤舞天,你是不是冷淡了?”折腾了半晌,弄得他一头汗,凤舞天像没事儿人似的,羽莫修也不禁气恼,真是没劲。 凤舞天转眼看着他,双眸平静,注视着他半晌,然后悠悠开口,“早就和你说过了,知道你这个身体是白羽镜空的,我没兴致!” “就算是没兴致你也有点回应成不,没几次就把我弄冷淡了!”羽莫修十分不满,总是这个样子,他所有会的都用尽了。 凤舞天瞧着他,马车虽平稳但也摇晃,羽莫修的身体也随着摇晃,妖冶的脸上带着怨怼,像是小媳妇。 伸手捏住羽莫修的下巴,凤舞天看着他,忽的倾身吻住他的唇,羽莫修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缠住她,和她唇舌交缠还不忘哼哼唧唧,当真投入。 吻了半晌,凤舞天猛的撤开舌头,推着他的胸口看着双眸迷蒙的羽莫修,“行了吧?” 有些意犹未尽,性感的舔舔殷红的唇瓣,狭长的凤眸尽是迷蒙的雾霭,“真香!” 凤舞天唇角抽搐,然后端坐目视前方,“一会儿老实点,戚主生性冷淡,不喜欢黏黏糊糊的人!” 羽莫修眼里尽是不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分寸他还是有的! 到了戚家的地界,羽莫修不忘了看一下外面,那一望无际的枫树林,枫叶上都挂着白霜,让他感觉颇为新奇。 看着羽莫修那样子,凤舞天也不禁唇角弯弯,“好看么?” 羽莫修赶紧点头,“好看,到时你也给我种个这样的树林?”新奇的模样倒像是个孩子。 凤舞天轻嗤,但也没有拒绝,“好,等到你和白羽镜空分开,我就给你种!” 羽莫修一听再次缠上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哈着气,摇摇袅袅,很是妖冶。 凤舞天伸手将他推下去,“老实点,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么?” 羽莫修叹口气,然后规矩的坐在一边,虽坐姿规矩,但仍挡不住那一身妖冶之气。 到了戚府,凤舞天下车,羽莫修也跟着下来,因为事先有过通知,所以戚府的大门早就敞开了。戚府门口有下人在等着,看到凤府的车驾来到,立即跑到里面去通报,戚主也赶紧的出来迎接。 当凤舞天和羽莫修走到大门之时,戚主也从府里走出来,一身清冷面容端正,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郡仪!”如今的凤舞天不同往日,戚主看见了她都要弯腰行礼。 凤舞天将她扶起来,“戚主不必多礼!” 戚主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羽莫修,但也只是一眼而已,然后说道:“郡仪今日怎的来到舍下?可是有什么事儿?” 凤舞天与戚主并肩行走,然后说道:“不,只是许久未看到戚主了,过来看看。” 戚主点点头,其实心里也知道凤舞天肯定有事,思量几下便知道什么事儿了,大致和翎羽有关系,不禁心下有些无奈,她若是开口了,她还能说不么? 在大厅坐下,凤舞天与戚主一同坐在上首,羽莫修坐在下面,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还真是听话的不出声,这样老实的一面可是很难见。 “翎羽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吧?”凤舞天开口说到了翎羽的事。 戚主事先有心里准备,平静的点点头,“是啊,已经到了!” “呵呵,我也不和戚主拐弯抹角了,今日翎羽去找我,让我来给他说说他的终身大事。我在凤宇的朋友冷寂瑶想必戚主也见过,是个不错的女子。翎羽与她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两人都不想放弃对方,所以还希望戚主成全。”凤舞天开门见山,直接说到了主题。 戚主叹口气,然后开口,“郡仪肯定也知道,那冷姑娘是人主大陆的人,若是真与翎羽在一起,那么此后翎羽必定会离开尾羽,我这心下舍不得!” 凤舞天心里松了一口气,谁说戚主不同意,只不过担心罢了。 “这个戚主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一直居住在尾羽也是可以的。偶尔的回凤宇一趟,到时回来,这样戚主就不会太过想念了吧?”凤舞天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戚主有些不太信,“这样?那冷姑娘的家人会同意么?” 凤舞天笑笑,“凤宇的风俗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他们那里只要成了婚女儿便会离开家,也是三不五时的回去一趟。如和翎羽成婚了,与在凤宇的距离也不过是距离远一些罢了,其余的没有什么不同!再说,寂瑶肯定不会和尾羽的女子一般娶多个男人,我可以保证,她永远都会只有翎羽一个人。”这一点是凤舞天绝对保证的,就算冷寂瑶不会高深的神术,但这个绝对比任何高深的神术都要拿得出手! 戚主听到此,心下有松动,“郡仪说的能保证是冷姑娘能做到的么?” 凤舞天笑着点头,“我保证,这点她肯定能做到!” 如此,戚主便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事儿算是妥了,两人拿起茶盏碰杯,羽莫修坐在下面满眼不屑,对于别人的事儿他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看着她们俩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更觉得无聊。 凤舞天与戚主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告辞,翎羽一直呆在凤府没回来,大概是等着凤舞天的信呢,若是这事儿没谈妥,可能他今天都不敢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羽莫修缠着凤舞天要亲亲,凤舞天拍着他的头给他推到一边去,“别闹!” 羽莫修哼了哼,然后果真一仰靠在了车壁上,看着凤舞天,那凤眸漆黑的瞳眸闪烁,却蓦地,瞳眸一丝银光闪现,羽莫修的双手立时紧握成拳,白羽镜空内修出关,正在发功把他压制回去。 瞳孔中的银色消失,羽莫修的身体明显放松,刚要开口说话,却身体猛地又一紧,瞳孔中黑色隐退,银白占了上风。 身体紧紧的绷住,就像是马上要断了的弦,凤舞天坐在那里目视前方,因为羽莫修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瞬间觉得不自然,眼角余光注视到那里,猛然发觉他果然很老实,不由得转头,却在瞬间脸色一变,因为那双眼眸已经彻底的成了银白色。 凤舞天果断的出手,一掌拍到白羽镜空的脑门,发色还未变回来的白羽镜空突然一僵,那银白的瞳眸也瞬间凝住,凤舞天神色凛然,手掌中红光跳跃,蓄势待发,若是白羽镜空会出现,她会毫不犹豫的狠狠出手! 不过好似被压制下去的羽莫修又卷土重来,白羽镜空渐渐地被压下去,那双银白的瞳眸缓慢的转黑,白羽镜空被羽莫修压制住了! 凤舞天蹙眉看着他,羽莫修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好似过了好久,他的身体猛地一放松,然后长舒口气,那黑色的瞳眸里妖冶忽现,白羽镜空被压下去了。 “呼!累死我了!”羽莫修突然开口,还是那沙哑低沉性感的声音,凤舞天手上的红光瞬间消失,“你把他压下去了?” 羽莫修点头,“他修为大增,你得想办法帮我了,不然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再出来!”说着,伸手捂着胸口,一番动作他全身都痛,不过好在他刚刚用尽全力把白羽镜空压下去了。 凤舞天皱眉,拉过他的手,“我帮你,不过你自己也得争气!” 羽莫修瞧着凤舞天的样子,面上忽现笑意,“怎么,你担心了?”说着,斜着身子靠近凤舞天,那模样颇为得意。 凤舞天叹口气,“自然担心,你若是真的被压下去,我就得动手打死你了!” 羽莫修轻笑,“好,随你这么说。不过我肯定,肯定你到时不会舍得打死白羽镜空,因为他死了我就死了!” 凤舞天挑眉看着他,轻嗤一声,“那就等着看吧,看看到时我舍不舍得下手!”说实话,她下手是肯定能下得去,只是待得白羽镜空虚弱之时她肯定是不会把他打死就是了! 一路上再无风波,白羽镜空被凤舞天伤了,后又被羽莫修压制住,暂时能安静一些! 回到凤府,凤舞天便拎着羽莫修回到了东院卧室,其他的男人自然知道他们俩回来,但是却回来就进了房间,这公醋又上升了一大截,众人心中再次念叨着淳于莫,让他这个妖孽回来对付羽莫修。 凤舞天将羽莫修带到房间之后便扒了他的上衣让他盘膝坐到床上,在进行之时羽莫修不忘了摆出各种勾人的造型来勾引凤舞天,凤舞天自然的不为所动,甚至给了他好几个冷眼,但羽莫修仍旧做的不亦乐乎,似乎这就是他的爱好。 将羽莫修的上衣扒下来端坐于床上,随后凤舞天坐在他身后,将他那散落在脊背的长发拨到胸前,慢慢的凝聚内源于手掌,慢慢的覆盖在他的脊背之上,将那火热的内源打入他的身体。 室内十分寂静,仿似空气都已经凝结,端坐在床上的两人都闭着双眼,已经渐入了内修。 蓦地,室内开始发生诡异的事情,只见屋子里那些小型的茶杯茶碗蜡烛瓷瓶等等小件的东西都开始飘起来,像是着了魔中了邪,无重力的在室内飘荡。 有一扇窗子是半开着的,随着屋子里的东西都飘荡起来,那半开的窗子也自己大开,然后窗边软榻小桌上的黑白棋子开始一个个的顺着窗子飘出去,就像是有人拉着他们往外飞,情况着实够诡异。 一直待在外面的秦枫瑟凤南君冥尊冥坤等人自是看见了这诡异的情景,不由得诧异,随后慢慢的靠近凤舞天的卧室,透过那窗子往里看,看到了更诡异的事情,只见满屋子里都是飘荡的小件物品,就像是漂浮在水中一般。 几个人面面相觑,想看看那两人在做什么,可惜床被一面屏风挡住他们并看不见,不过看着情形也不像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几个也稍稍的放了心。 凤舞天平静的眉目慢慢的皱起来,而前面的羽莫修亦是也开始身体紧绷,那光裸的上身肌肉纠结成一块一块,又仿似绷在箭上的弦,下一刻就要崩断! 覆在羽莫修脊背的双手开始不安的移动,那渡入羽莫修身体里的红光开始向外散,凤舞天手掌一动,打压那抵抗她的力量,可是打进去又突然弹出来,似乎里面也有一双手在往外推着凤舞天的内源。 凤舞天眉心皱成川字,手掌再次用劲儿将内源打进去,进去了一些却在下一瞬被推了出来。 而此时羽莫修的身体已经到达了紧绷的顶点,那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本来一双漆黑的凤眸却在此时银白一片,那搭在肩头的墨色长发也在瞬间转成银白,光裸的上身也被白色的衣服覆盖住,凤舞天同时感觉到双手的触感不对劲儿,猛的睁眼,就见面前稳坐的是一身白衣一头银发,猛的撤回手,随后便是攻击力旺盛的一掌,那白羽镜空在同时翻身而起躲过了凤舞天的那一掌。 一掌放空打在了床头上,大床爆发出轰隆一声,外面的人吓一跳。 白羽镜空稳稳的站在地上,凤舞天返身站起来,看着对面的白羽镜空,一双银白的眼眸犹如青霜白雪,让人看着也不禁心中一片清凉。 那银白的长发垂在肩头,犹如上好的白缎,不知摸一下会否融化。 白羽镜空注视着凤舞天,看着她那双平静的眼眸,慢慢的开口,那声音犹如冬季的冷风,会让人肌肤发痛,“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 白羽镜空的声音顺着窗子传出外面,站在院中的凤南君身体一顿,双眸睁大猛的开口,“白羽镜空?快,是白羽镜空,你们快进去帮凤舞天!” 第一百三十一章 锁住白羽 “羽莫修来不及融合我的内源,反倒全部被你化为己用了,这是我第一次弄巧成拙。”凤舞天淡淡的开口,虽造成了此番境况,但她也没有多少担心,依旧面色平静。 白羽镜空看着她,不知为何眸中划过一丝窘迫,垂敛眉目将眸中的神色敛下去,复又抬眸看着她。 “既然今日我放你出来,那么必定会把你打回去,囚禁了你那么长时间,出来放放风也是人之常情!”凤舞天慢慢的反手从身后拿出那长戟,火红的光照亮整个房间,也在此时房间的门被踢开,冥坤琅震冥尊白流云契煞关凛等一众在神术上有颇高造诣的人纷纷冲进来,看着那一头银发恍若雪人的白羽镜空,又环顾房间,根本没有羽莫修的影子,羽莫修怎么在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 “舞天,他是白羽一族的人?”冥坤蹙眉,不是说白羽一族已经被灭族了么,可是今日怎么又出来一个,而且凤南君还说出了他的姓名,能量外放他们亦是能感受的到,十分冷冽,但又像是被什么束缚,可尽管如此,他们仍旧不敢小看。 白羽镜空慢慢的回头,看向那一众风采各异的男子,银白的眼眸中青霜白雪,而那一张脸却是让众人震愕不已,这明明就是羽莫修的脸啊! 白羽镜空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看着凤舞天,右手轻轻地抬起,落在屋子一角的一根玉箫咻的越过半空坠落在他的手中,那白皙的手翠绿的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凤舞天眼眸微眯,她一直都未好好的见识过他的音煞,今日就让她认真的看看,他这音煞有多大的攻击力! “前几次与你交手,羽莫修总是在干涉我,所以都未使出最强劲的音煞。今日承蒙你的帮助,让羽莫修消停下来了,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白羽音煞。”白羽镜空那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翻动,那根翠绿的玉箫也在他的手指间转动,随后慢慢的抬起放到唇边,唇瓣一动,只是一个音儿,冥坤琅震等人便感觉气血上涌,凤舞天皱眉,手中长戟霍的一转,烈焰翻飞! 白羽镜空恍若未见,悠扬略带古韵的箫声在室内响起,白流云等一众人在瞬间脸色苍白,凤舞天也微微蹙眉,手中长戟一转,一道烈焰劈向白羽镜空。 白羽镜空闪躲的异常之快,顺着那窗子一跃而出,烈焰劈空,击打到房间的家具摆设,瞬间碎落。 凤舞天脚下一动,瞬移出房间,与白羽镜空在院子里相对,白羽镜空的箫声依旧响起,凤舞天长戟翻飞烈焰在空中跳跃,而白羽镜空依旧是闪躲,但箫声不停,时间久了凤舞天都觉得耳膜发疼。 两人在东院的各个建筑上跳跃,那烈焰在空中此起彼伏,引得整个凤府的下人纷纷张望,而后注意到那是凤舞天,便急忙的跑向东院,将凤玖煌都惊动了! 两人立在飞檐之上,白羽镜空的箫声宛转悠扬,可是却会在瞬间夺取人的神智,那些纷纷赶来观看的凤府下人无一开始神思恍惚,然后头疼欲裂,到最后纷纷倒地,哀嚎大叫! 冥坤等人虽受他的箫声影响,但仍旧飞天而起帮助凤舞天一同对付学羽镜空,只可惜白羽镜空的瞬移功夫十分厉害,而且他不与他们一众人交手,只是吹箫,整个东院上数十个人追逐着白羽镜空,可是却根本抓不住他的衣角,并且他的箫声越来越尖锐,众人气血上涌脚下不稳。 凤舞天本可以像在梅林之中一样,一面火墙下去,保证能将白羽镜空烧焦,可是东院外都是倒地的凤府下人,她若是布下火墙,整个凤府都将不复存在。 凤舞天站在那飞檐之上,冥坤冥尊琅震等人的身影快的只看得到虚影,可是却仍及不上白羽镜空的瞬移功夫。 那箫声愈发让人听着心胆疼痛,地面上哀嚎的下人们已经嘶声力竭,赶过来的凤玖煌亦是站不稳,只觉得气血在翻涌。 啾!蓦地一道笛音从远处传来,凤舞天眉梢一动,所有哀嚎的人也在瞬间感觉气血平静了些,随着那笛音越来越近,整个凤府如临地域的哀嚎声亦是随之减小,冥坤琅震等人返身停落在凤舞天身边,朝着那笛音发来之处看过去! 一袭紫衣翩翩从凤府的大门悠然的走进来,一根笛子绕出百转清幽笛音,那笛音恍若一直温柔的手轻抚着众人的心,另一面又如一柄利刃,直击白羽镜空的箫声。 凤舞天收起手中的长戟,轻呼口气,这俩人交手才是正对,她的天火与白羽镜空的音煞根本就是牛头马嘴。 “是萧缮!”白流云低喃,然后转眼看着凤舞天,“棋逢对手,音煞对音煞,我们都错了!” 凤舞天点头,“是啊,而且阿缮修为大增,不在白羽镜空之下!” “一直以为这音煞一路不过歪门邪道,如今看来,练至极境亦是不容小看!”冥坤低声的说道,这些东西他一直未放在眼中,可今日与白羽镜空交手,怎么都抓不到他的一片衣角,才知晓,这些东西不容小觑。 因着凤舞天冥坤冥尊等人不再追,白羽镜空也停下来,立在那最高的檐角之上,白衣飞扬银发飘飞,一道道音煞顺着那箫孔射出,直击萧缮。 萧缮在东院停下,悠扬婉转的笛音荡涤心灵,化解了白羽镜空凌厉的箫音,另一面飘飞的音煞射向白羽镜空,萧缮当今的修为已经如此高深,让凤舞天大为惊喜,当即断定,白羽镜空必败。 时间匆匆而过,太阳深落进山后,天色渐暗,那些倒地的凤府下人纷纷撤离,凤玖煌走入东院看着那两人隔空交手,眸色深沉。 凤舞天叹口气,“我们下去!”随后众人从飞檐上落下,走向萧缮。 萧缮眼眸平静一片,十分镇定的吹着笛,那笛音慢慢的从婉转悠扬变成尖锐刺耳,在场的人都微微蹙眉,就连那檐角之上的白羽镜空都开始身子不稳。 蓦地,萧缮的音煞有了淡淡的紫色,白羽镜空也同时加入了浑厚内源,那射出的音煞亦是有了莹白的亮色,那一紫一白在空中交汇,而后猛烈撞击,在暗色的夜空散出点点星亮,声音亦是震耳欲聋。 萧缮的身形有一瞬的颤抖,凤舞天快步走到他身后,手掌红光一闪,随后打在他的脊背之上,那红光徐徐的进入他的体内,萧缮的笛音顿时响亮数倍,那紫色的音煞亦是颜色浓重,在瞬间便如浩大的风浪袭向白羽镜空。 莹白的音煞以众人看得见的速度被紫色的音煞吞噬,箫音渐灭,一声清晰的闷哼过后,白羽镜空从檐角上一头在下来! 凤舞天旋即如同游龙飞射出去,在白羽镜空要坠地之时接住了他,伸手在他的胸口快速点了几下,白羽镜空双眼闭上晕了过去,可是羽莫修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羽莫修也受伤不浅。 “你怎么还救他?”众人围过来,对凤舞天的行为感到很不解。 凤舞天抬眸,叹口气,“羽莫修还在他身体里,他死了,羽莫修就死了!” “啊?羽莫修在他身体里?”冥坤万分不解,冥尊与琅震面面相觑,白流云关凛等人亦是不解。 凤舞天扶着昏过去的白羽镜空,也面有无奈,“这事儿说来话长,先把他制住吧!”扶着白羽镜空返回房间,原来的卧室已经不能住人了,凤舞天将他安置到别的房间,然后吩咐人找来万年玄铁制成的铁链,将白羽镜空的四肢全部铐住,然后死死的锁在床的四角。 众人看着凤舞天将白羽镜空锁在床上,也大致明白了她说的话,凤舞天看着昏睡过去的白羽镜空叹口气,然后转身,便看到那一众人神色各异的瞅着她。 “羽莫修居住在白羽镜空的身体里,等于一个寄生体。他只有一个灵魂,没有身体。他一直都在与白羽镜空的灵魂作斗争,若是他赢了就会把白羽镜空压制住,然后摇身一变,这个身体就成了羽莫修。可若是白羽镜空胜了,那么羽莫修就会被他压制住,然后就变成了白羽镜空。羽莫修居住在这个身体里,他不能没有这个身体,若是这个身体死了,他也就死了,所以现在,白羽镜空不能死。在梅林地宫之时,我本有机会杀了白羽镜空的,可是羽莫修突然出现,我没下去手。我带着他回来,就是想办法要杀死白羽镜空的灵魂,可是却不得其法,但是又不能和你们说。今日我给羽莫修输功,本是想试试能不能够把白羽镜空杀死,谁想到羽莫修不会融合我的内源,反倒被白羽镜空用了去。羽莫修可能受伤了,所以在白羽镜空昏厥过去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凤舞天悠悠的说着,大家也明白了,怪不得凤舞天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羽莫修,若是他突然变身,那一手无双的音煞,以及诡异的瞬移,他们根本追不到他,亦是伤害不到他。 凤舞天叹口气,转身看着被锁在床上的白羽镜空,看来她得想办法将白羽镜空的灵魂杀了,不然这样来来回回何时能消停!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愫暗生 白羽镜空足足昏睡了三日,可是在他昏睡的这三日当中,羽莫修亦是没有出现,这一次被白羽镜空伤的不轻。 这几天凤舞天与冥坤冥尊琅震祈予等人研究过能杀死白羽镜空但能保留住羽莫修的法子,翻看过很多的上古书籍,但仍旧没有一点头绪,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杀死羽莫修。 凤舞天从房间外走进来,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羽镜空在挣扎,那铁链子哗啦啦作响,但他无论怎么挣扎那铁链都纹丝不动,因为这万年玄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不用挣扎了,没用的,没有我的钥匙,那链子是不会断的!”凤舞天负手于后优雅的走到床前,眼眸平静淡淡的说道。 白羽镜空停止挣扎看向凤舞天,尽管他此时愤恨凤舞天把他束缚起来,但是那双眼睛却仍旧是清霜白雪一片,如果不是他挣扎的气喘吁吁,还当真以为他万事皆无感呢! “你杀了我也是没用的,羽莫修是出不来的!”他当然知道凤舞天和羽莫修的事情,虽然他那时被羽莫修制住,但他和凤舞天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能感知到,而且还如同自己发生的一般,就连凤舞天袭击他的命根子,还有和羽莫修接吻的事他都知道,并且,有些他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心头滋生,羽莫修的感情能传染给他,让他也同有所感,这不是他想要的,甚至,他现在看到凤舞天的脸,心跳都会变得紊乱! 凤舞天微微扬起唇角,“我知道,所以你不会死的,但会永远这样被烤着,除非羽莫修出来,不然你将永远这样!”凤舞天微微俯身,伸出一指勾住白羽镜空的下巴,然后挑起来,那模样女王架势十足。 一个银发妖娆面容无双的男子四肢被铐,一个绝美的女子弯腰挑逗,此番姿势煞是让人浮想联翩。 白羽镜空的眼底有一丝怒意,可转瞬而来的就是羞窘,那艳若桃花的脸蛋粉红饱满的唇瓣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而且她和羽莫修之间一幕一幕的亲热戏码都在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的来回上演,虽不是他和她亲热,但和她亲热的是这个身体,心跳加速砰砰作响,像是马上要跳出来一般。可一方面又是对这个女人的恨恼,白羽镜空满眼混乱烦躁,猛的甩头将凤舞天的手甩掉,怒视着她,但那一双眼眸仍旧如霜雪一般,看不清当中神色。 凤舞天冷冷一笑,随后站直身子收回手,垂眸看着他,眼底有蔑视,“还强装清高?不过就算是你学着羽莫修发骚发春,也是学不来他的一丝半点,更何况精髓。”看着这张脸,不由得就想到羽莫修缠着她哼哼唧唧的样子,但此时这张脸明明一样,可是却找不到一点羽莫修的影子,不由得心底衍生失望。 “羽莫修在养伤,一时半会是不会现身的!”白羽镜空语气毫无感情,但这样说出来才更气人。 凤舞天皱起眉,毫不犹豫的伸手给了他一掌,紧紧实实的打在了白羽镜空的胸口。 白羽镜空立时闷哼一声,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如纸,慢慢地,唇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怒视着凤舞天,却说不出话。 “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既然羽莫修出不来,那我就以折磨你为乐好了!”凤舞天转身坐在床边,慢慢的将手放在他的腹部,眼眸微眯,冷冷的说道:“当日你就是在凤南君的腹部扎针抽血,伤了我的孩儿,当时你扎过几针,今日我就向你双倍的讨回来可好?” 白羽镜空看着凤舞天,唇角血色犹艳,“那你就动手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折磨我羽莫修亦会感到疼痛,甚至会比我感觉还要清晰,你若是不心疼,那随你好了!”尽管是淡淡的开口,可是说的话却是在威胁凤舞天。 凤舞天冷笑,“是么?不过就算痛又如何?他没在我眼前叫苦叫痛,我也听不到,我现在就是想看见你叫苦!” 白羽镜空的身体紧绷,随着他紧绷,那铐住四肢的铁链也哗啦作响,凤舞天的手指之间忽然出现一根银针,看着白羽镜空的脸,凤舞天手指下压,那根银针渐渐的进入他的衣服然后扎进皮肉! “嗯!”白羽镜空一声闷哼,眉峰紧蹙,凤舞天看着他,便能想象的到凤南君当日的苦痛,那根银针露在外面的愈发短,进入身体的也愈发长,白羽镜空的脸更是惨白如纸,紧紧咬住下唇,不过一瞬,便有血从唇畔流出,唇瓣已经被咬坏! 凤舞天看着他,虽隐隐有些不忍,但想到她的孩子和凤南君亦受过同样的苦,心下就一冷,觉得这样都是便宜他了。 慢慢的把那根银针拔出来,鲜红的血挂在那上面,血珠顺着银针滴落下来,在他那银白的衣服上晕开一朵梅花。 白羽镜空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看着凤舞天,心头的砰然跳动早就消散,剩下的惟独是愤然,还有一抹稍纵即逝的悲痛。 “疼么?你可知我的孩儿当时也是这么疼的?饮一个还未成型胎儿的血液,你还真是喝的下去!”话音落下,那根银针瞬即扎进白羽镜空的腹部,那细微的刺进肌肤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唔!”白羽镜空痛呼出声,身体一颤,铁链响动,哗啦啦的好不响亮。 扬手将那银针拔出来,凤舞天站起身,反手将银针扔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白羽镜空看着凤舞天的背影消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后自行疗伤,腹部的针孔伤口瞬间愈合,而心头不知为何却仍旧在痛。 从房间里出来,凤舞天的心头却憋着一口气,好久都未有过这样憋气的感觉了,可是折磨了白羽镜空,她还是感觉未出气,看来,白羽镜空不死她的心头之气是难消了。 走出东院,便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的朝这边行来,凤舞天眼眸一动,是萧缮,他怎么会来? “阿缮!”凤舞天开口唤道,萧缮抬眸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敛下了眉目,然后慢慢的走到凤舞天面前,“郡仪!” 凤舞天微笑,“你怎么来了?芷卿呢?” 萧缮抬眼,眸中的神色尽数敛去,依旧是眼波平静,“家姐在府中并没有一同前来。我,我是来看那位白羽公子的,他还在么?”有些不确定凤舞天是不是已经把他杀了! 凤舞天挑眉,“白羽镜空?你要找他?” 萧缮点点头,“在尾羽很难碰到和我一样修习绕魂术的人,而且他修为不浅,所以,我想见见他。” 凤舞天恍然,“原来如此,他没死,不过恐怕已经不能和你讨教绕魂术了。” “嗯?为什么?”萧缮看着凤舞天不解,这是他第一次除却满眼平静之后露出别的神情,满眼疑问。 凤舞天唇角上扬,“我带你去看看!”说罢转身朝着那房间走去,萧缮有不解,随后跟上。 走进那房间,铁链晃荡之声便进入耳中,萧缮蹙眉,随后走过那屏风,就看到四肢被铐在四个床脚的白羽镜空,不由得一惊,“你把他锁住了!” 凤舞天站在床边看着萧缮,眉目含笑的点点头,“不把他锁住,谁能和他是对手?只有你能和他一较高下,可是你又不是凤府中人,难道还能时时刻刻候在这里防备他么?” 萧缮无言,走到床边看着被锁住的白羽镜空,眼底拂过一丝怜悯,“本想和你探讨一下绕魂术的,看来是不行了!” 白羽镜空看着萧缮,唇边血色犹清晰,银白的眼眸没有一点情绪,这俩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像的。 “就算没有被束缚,我也没空和你探讨!”白羽镜空语气冷淡,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拂动,绝美异常。 凤舞天挑眉,看着萧缮,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似白羽镜空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既然如此,那以后不来打搅了!”说罢转眼看着凤舞天,发现凤舞天在看他,有瞬间眼底有些惊慌,赶紧垂眸,“郡仪,我们离开吧!” 凤舞天点点头,“走吧!”说罢离开,看也未看白羽镜空一眼。 两人走出房间,凤舞天目视前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萧缮看了凤舞天一眼,随后说道:“郡仪现在心里很烦么?” 凤舞天转眼注视着他,柔和的面目透着他特有的平静,“是,心情很糟糕!” “那……,那我给你吹笛吧!”萧缮低声说道。 天边云色很淡,太阳也滑向山边,凤舞天看着他,那张脸分外柔和,眼底平静无波,可是凤舞天却能看得到他眼底的期盼。 “好,那就由你为我排遣了!”凤舞天一笑,然后走到那亭子中坐下,等待着他给她吹奏笛子。 萧缮在凤舞天身边坐下,由袖中取出那根从不离身的笛子,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放到唇前,悠扬婉转的笛音顿起,凤舞天的心情在瞬间平静下来。 慢慢的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凤舞天闭上眼睛,萧缮的笛音果然是缓解心情的好器物,犹如徜徉在温暖的水中,浑身都舒服! 慢慢的凤舞天的呼吸均匀,原来已经进入了梦乡,太阳彻底的落入了山下,天空的云彩渐渐变得暗淡,萧缮依旧吹奏着笛子,双眸看着凤舞天,眸底有异样的情绪滋生出来,那日她的手抵在他的脊背,浑厚的内源渡入他的体内,那一刻他不知为何感觉浑身都是酥麻的。 因为她的相助所以才一击打败了白羽镜空,也从那时开始,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心头悸动的源头,几年的相处,他每每都会在深夜之中忽然惊醒,心头一片荒芜,以前这荒芜也是存在的,可是却不同那时,他那时的荒芜会发痛。可自从那日过后,深夜惊醒之后他的荒芜不再痛了,似乎有了寄托,原来,这寄托便是她。 悠扬的笛音不知为何变成了情意绵绵的情曲,让人听着便感觉心里发腻。 恍然间,萧缮似乎也发现自己吹奏的曲子变了调,急忙的停下吹奏,垂眸,而拿着那笛子的手却已经发白,似乎很紧张。 凤舞天睡得深沉,并没有发现萧缮的动作。轻呼口气放松身体,萧缮站起身,想要转身离开,复又坐下,注视着凤舞天的脸,突然鬼使神差的慢慢俯身靠近她,那馨香的气息再次萦绕鼻端,萧缮的喉结滑动两下,十分紧张。 慢慢的靠近凤舞天的脸,萧缮的手紧握成拳,眼睛快速的眨动,随后当机立断的在凤舞天的脸颊上快速的亲一口,然后退开,呼吸急促猛的站起身快速离开,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本来靠在亭子里睡觉的凤舞天却在萧缮消失之后慢慢的睁开眼,注视着他消失的地方,慢慢的抬手抚向被萧缮亲到的地方,双眸浮起笑意。 这小子也情窦初开了,萧芷卿还吹嘘着自己的弟弟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心中,而今似乎,他把她放心里了! “舞天!”一声轻唤在身后响起,凤舞天含笑回头,只见契煞朝着亭子走来。 “煞,过来!”凤舞天伸手,契煞上前拉住她的手,随后坐在她的身边。 “刚刚,我都看见了!”揽过凤舞天,契煞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契煞低声说道。 “呵呵,我知道!”凤舞天轻笑的说道,他一直都在房间里看着,她自然知道。 “他对你动心了。”契煞低声的说着,身体却紧绷起来,因为凤舞天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胸口,而且在下滑,滑向他的腰间,最后竟然钻进了他的亵裤之内。 “你吃醋?如果吃醋,那我给你加点水稀释一下!”凤舞天说完翻身坐上他的腿上,低头吻向他的唇,契煞热烈回应,唇舌纠缠热情四溢。 “嘘,小点声啊,让人看见可就不好了!”凤舞天在他的耳边低语,那只手抚摸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契煞忍住从喉咙溢出来的呻吟,亦是生怕别人看到,可是或许,在某些地方,有多双眼睛在看着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寂瑶救险 白羽镜空已经连续的被锁着半月之久,尽管他痛苦难当,但是羽莫修仍没有影子,凤舞天也颇为焦急,一方面羽莫修不出现,另一方面,众人也未商议出个有效的法子,能够让羽莫修从此后就霸占住这个身体,让白羽镜空见鬼去吧! 每日凤舞天都要去那房间转悠转悠,要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嘲讽白羽镜空一番,再不就是折磨折磨,白羽镜空好似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后期对于凤舞天的任何冷嘲热讽和花样折磨都不予理会,他以为他这样能维护自己的尊严,却不知,这样更让人生气,更让人有折磨他的欲望。 冷寂瑶这几日不再频繁的出府了,以前一整天都见不到她的影子,不过好在现在整个宇都的人都知道她冷寂瑶时凤府的客人,所以就算黑天半夜横着在街上走,都没人管。 冷寂瑶一袭淡青色长裙,边角绣着精致的花朵,靠坐在亭子里长吁短叹,好似很愁苦! 因为凤舞天的男人们没有几个是能够和她说到一起的,所以但凡路过这里的人都自动的走开,半天下来,这亭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摇头叹气好不可怜! 一个身影在大门那转进来,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羞涩,怀中抱着一摞账本,转眼瞧见了坐在亭子里的冷寂瑶,然后调转方向走了过去。 “寂瑶,你怎么在这儿?今日没去找翎羽么?”千铉将那些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她的对面坐下。 冷寂瑶看着他,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千铉,在你们这儿身份地位真的很重要么?” 千铉眨眨眼,然后点点头,漆黑的眼珠带着一些抱歉,但还是说实话,“确实比较重视,你看郡仪,身份地位都高高在上,所以不论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都要对她很尊敬,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影响!而我呢,我虽然是郡仪的……可是也没有人认识我啊,所以也自然不会有人对我很尊敬。”说着,千铉低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儿。 冷寂瑶看着他,也略加无奈地叹口气,“主要是你这个性格不行,也不会争也不会抢。起码学学邯天也好啊,时不时的撒一下娇,我看舞天连骨头都酥了!千铉,说真的,你哪里也不比他们差,就是不会主动太害羞,每次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你都离舞天最远,她想和你亲热都够不着你!”虽然自己的事情也很头疼,可是千铉是她的好朋友,再加上他每次遇到事情都要摆这副让人揪心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给他分析,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千铉依旧低着头,那样子也颇为委屈。 冷寂瑶看着他叹口气,“好了,我不说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这个性格太吃亏,那么多的人都巴巴的给舞天献殷勤,你这个性格根本都排不上号,黯然伤心的还是你自己。” “寂瑶,给我的千铉传输什么思想呢?可不要把他教坏了!”凤舞天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冷寂瑶和千铉转头看过去,一袭鎏金色长裙的凤舞天悠然的朝着亭子走过来,眉目含笑从容优雅,只是一眼便无法挪移开视线。 “我哪儿能说什么呀,闲聊呗!”冷寂瑶耸耸肩,拒不承认她刚刚在教人家争抢,虽然她觉得争抢是必要,但是千铉留有自己的本色也不错。 凤舞天笑看了冷寂瑶一眼,然后走到千铉身边,手臂随意的搭着他的肩头然后坐下,那边千铉的身体却早已经僵硬住。 凤舞天好似没感觉到,放下自己的手臂看着桌子上一摞的账本,悠悠说道:“又有账目要查?” 凤舞天问完了话,那边却没有回答,不由得转头看过去,只见千铉仍旧处于僵硬状态,眼睛看着她,有着点点受宠若惊。 “噗!千铉,不至于啊!至于摸你一下你就僵成这样么?”冷寂瑶忍不住笑出声,然后打趣着千铉。 千铉立即回神,慌忙的低下头,放在腿上的双手拧成了麻花劲儿,紧张的手掌都在出汗。 “怎么了?至于这样么?还是不喜欢我碰到你?”凤舞天握住千铉那拧在一起的手,发觉他手心都是汗,不禁觉得好笑,和邯天在一起那么久,连他的一点小心眼都没学会,真是白的如同一张纸。 “啧啧,不至于这样啊,舞天可是没做什么大动作呢,就害羞成这样!哎呀,这在凤宇可真是看不见啊!”冷寂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都要把头埋起来的千铉,一个劲儿的取笑,这段时间过的抑郁,好不容易有个让她高兴的事儿,她自然不能放过! 凤舞天低头看着千铉的小脸,千铉亦是感觉到她在看他,头埋得更低了! “咯咯,真好玩啊!”冷寂瑶叹息着取笑着,更是让千铉整个人如同着火了一般,脖子根都是火红的。 “好了,不要再取笑他了,在我面前害羞很正常!”凤舞天手上一用力将千铉的身子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揽着他的腰一副保护架势。 千铉彻底不敢露脸了,伏在凤舞天的胸口不动弹,惹得冷寂瑶又是一阵大笑,凤舞天也想笑,但恐怕千铉会更害羞,只能轻声的笑着。 “诶,舞天,那个一头白毛的人被你关在哪里了?”冷寂瑶猛的想到白羽镜空,虽然眼睛头发奇奇怪怪,但是在这里已经见过不少奇怪的人,所以她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凤舞天的神情在瞬间有些发冷,手在千铉的脊背上移动,然后开口说道:“是,现在锁在房间里,你要见他?” 冷寂瑶眨眨眼,“你把他锁起来了?”不禁心下有些讪讪,凤舞天还有这么狠的一面,锁起来了,听起来就觉得发冷! “今天你怎么没去找翎羽?”凤舞天不想提起白羽镜空,说到了翎羽。 提起翎羽,冷寂瑶的神色立即变得暗淡,趴在桌子上叹道:“虽然戚主看你的面子应承了这件事,但是对我还是比较冷淡。在戚府的待遇还不如在凤府,想来是因为我身无长物吧,唉!” 凤舞天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眸,“身无长物?那你做些什么能让你名动的事吧,这样我去给你讨个官做做。”语气像是在调笑,可这样的确可行。 哪知冷寂瑶摇头,“算了吧,官我可做不了,唉,顺其自然吧,我也不想强求,这样翎羽夹在中间太为难。” 凤舞天笑着点头,冷寂瑶成熟了,“那就依你,顺其自然为最好!” “啊!”突然,一声撕心力竭的喊声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亭子里的三人立即转头看向发声处,凤舞天蹙眉,是白羽镜空。 “谁啊?”冷寂瑶瞧着凤舞天问道。 凤舞天淡淡说道:“白羽镜空。” “是他?那他叫什么?”猛然的,又是一声撕心力竭的喊声,冷寂瑶听得手臂发麻,“诶,他怎么了?” 凤舞天摇头,随后站起身,“不知道,去看看!” 冷寂瑶一听立即起身跟上,那一头白毛的人长得不错,就是怪得很,这会儿又不知道瞎叫唤什么,这热闹她可不能错过。 走进房间,白羽镜空的嘶喊声和铁链的哗啦啦声齐齐入耳,冷寂瑶皱皱眉,千铉在门口停下不敢往里走,觉得这喊声和铁链声瘆得慌。 走入房间,就见白羽镜空在床上挣扎,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挣扎在飞动,面上一片痛苦,身体紧绷,好似很痛苦。 凤舞天走到床边停下,冷寂瑶从凤舞天的身后探出头,眨眨眼,“他癫痫了?” 凤舞天眼角抽搐,癫痫有这样的么? “不知,这段时间他没有这样过。”凤舞天伸手在他的腰间拍了一下,白羽镜空身体抽搐一下,但仍旧紧绷继而挣扎! “那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冷寂瑶觉得有点可怕,但又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慢慢的凑到前面,看向白羽镜空的脸,正巧白羽镜空忽的睁眼,那双银白的瞳孔吓了冷寂瑶一跳,“啊,好吓人!” 凤舞天看着缩回她身后的冷寂瑶不禁摇头,然后转身做到床边,看着白羽镜空的脸,脸色苍白如纸,那双眼眸看不见情绪,但是她能感受的到他很难受很痛苦。 “你到底怎么了?”凤舞天开口问道。 白羽镜空说不出话,整个身体像是在钉板上打滚一般,疼的难以忍受。如果不是身体里有个寄生体,他怎会受此痛苦煎熬。 凤舞天伸手在白羽镜空的胸口上连拍几掌,白羽镜空的身体抽搐,几声嘶吼煞是吓人,而且看样子几乎已经到了发疯的地步。 “不好使啊,要不把他劈晕吧,看着怪痛苦的!”冷寂瑶眼里有不忍,看着他她都觉得痛。 凤舞天看了一眼冷寂瑶,然后叹口气,手立成刀劈向白羽镜空的肩颈,白羽镜空痛呼一声却没有晕过去,凤舞天和冷寂瑶不禁面面相觑,这样都不晕? “那放开他一只手一条腿,让他轻松一下?”冷寂瑶继续建议,看着确实好痛苦啊! 凤舞天摇摇头,“不行,他这个时候杀伤力太大,绝对不能放!”说罢,站起身,转身要离开,而就在此时,白羽镜空的右臂狠狠用力,那边床柱应声而断,白羽镜空挥掌打向凤舞天空出来的后背,冷寂瑶同时一把推开凤舞天,那亮眼的内源狠狠地击打在冷寂瑶胸口,整个身体随之飞出去,砰然坠地满口鲜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分魂之法 “寂瑶!”凤舞天本来是能闪过去的,她已经听到背后传来的袭击之声,哪知冷寂瑶一下把她推走,她反击都已来不及,眼看着冷寂瑶射出去口吐鲜血,反手一掌狠狠地拍在白羽镜空的心口,白羽镜空一声闷哼,随即昏了过去。 “寂瑶姐,郡仪,你快来看看寂瑶姐,她吐了好多血!”千铉站在门口自然看到冷寂瑶突然飞射出来,他赶紧跑过来扶她,却见她已然昏过去,可是口中却鲜血不断的流,染了他满手。 凤舞天快步行到冷寂瑶身边,一把扶起她,那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她满身,“寂瑶,醒醒!”伸手拍着冷寂瑶的脸蛋,她毫无反应。 凤舞天当机立断的抱起冷寂瑶快步走出门外,千铉的双手都是血,连忙的跟着走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然后直接去找祈予。 “寂瑶,忍一下!”凤舞天将冷寂瑶抱回房间,然后将她放到床上坐下,随后坐在她的身后,双手齐动,那火红色的内源呼呼地打进冷寂瑶的背后,冷寂瑶立即一声轻吟,眉心紧蹙,嘴角的血不再往下流。 千铉找到了祈予俩人急忙的跑过来,冲进房间便看到凤舞天在给她疗伤,祈予站在床边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冷寂瑶的嘴里。冷寂瑶眼皮动动,喉咙动动,那药进入了腹中。 “唔!好疼!”冷寂瑶半睁开眼睛,口中呓语,眼前的事物都在乱晃,只觉得又胸部往外透着疼,就像是有一个烧红的铁块堵在心口一般,疼的她好难受。 凤舞天手上一用劲,一团如同气球一样的火红内源顺着她的手腕进入冷寂瑶的后背,冷寂瑶一声闷哼,随后半睁开的眼睛也合上,身子一歪倒进了凤舞天的怀里。 “舞天,她没事吧?”祈予又拿了几颗颜色不一样的药丸递给凤舞天,凤舞天接过来喂进冷寂瑶的嘴里,一边说道:“没事了,内脏受损,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祈予和站在一旁的千铉都松口气,而后祈予沉吟半晌,说道:“白羽镜空挣脱了铁链,不会逃走吧?” 凤舞天的手一顿,随后将冷寂瑶放下,然后跳下床,将药丸递给祈予,“我去看看!” 祈予点点头,看着她离开之后,和千铉一同给冷寂瑶喂药,倒是尽心。 返回关着白羽镜空的房间,他还处在昏迷之中,凤舞天走到床边垂眸看着他,那断裂的床柱已经粉碎,他此番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可见是真的疼到骨子里了。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凤舞天不解,坐在床边,伸手把那挣下来的铁链重现铐在床板的钢条上,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以及唇角的血迹,他刚刚被她打得不轻。 将手放到他的心口慢慢的给他渡着内源,浑厚的内源进入他的身体,紧绷的身体有丝放松,应该是舒服了一些了。 “白羽镜空,到底怎么做,能够把羽莫修放出来而不会死?你自己不知道么?”凤舞天低叹着,她绞尽脑汁,真的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白羽镜空没有给她回答,因为他还处在昏迷之中,银色的发丝散落在脸颊,显得有几分狼狈黑颓然。 凤舞天伸手给他拨开脸颊上的发丝,那张脸完全的露出来,不觉得又看到了羽莫修,妖冶魅惑的模样,消失了这么久,她都快忘记了他了。 “舞天,来人了!”兰擎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神情郑重。 “谁?”凤舞天看向他,问道。 兰擎走到凤舞天身边,看着她,说道:“自称火凤神殿长老!” “火凤神殿?”凤舞天凝眉,站起身,火凤神殿是以前火凤神帝居住的地方,神殿中有掌管各种事务的长老,可是据说很久没见了,而且怎么会来凤府? “过去看看吧,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若是真有事情我们也阻挡不了。”兰擎拉起凤舞天的手,然后走出房间。 那据称自己的是火凤神殿长老的人被请到了西院,凤舞天与兰擎到西院之时,凤玖煌正与那人在主厅相谈。 凤舞天走入主厅,便看到坐在那里的女子,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眉目一团祥和;一袭灰色的长袍将整个身体包裹住,手中一根龙头拐杖;看之一眼便觉的心底平和。 “母亲!”凤舞天走到凤玖煌面前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那看不出多少年龄的女子,“您就是火凤神殿的长老?”虽之前有疑问,但如今看到了这人,凤舞天心里的怀疑也消散了,如果这样的人不是神殿的长老还能何人是呢?满身的祥和满眼的飘离尘烟,凤舞天确信这人没有说谎。 那女子起身,看着凤舞天眼底浮生几丝激动,而后竟然冲着凤舞天行了一个大礼,“参见神帝!” 她一声神帝惊得四座皆起,凤舞天蹙眉,“你叫我什么?” 那女子站起身,一手扶着龙头拐杖,眉目含笑的再次重复一遍,“神帝!”这俩个字不过是轻巧而出,可是却铿锵有力,让满屋子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我是神帝?你确定?”凤舞天看着她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她本体为火凤,而神帝从来都是由火凤担当,如果说这一点的话,她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以她现在……做神帝似乎无人能信吧! 那女子笑着点头,满面红光笑起来格外祥和,“确定,确定!等到诸君归位神女降世十日而出之时,就是神帝回归神殿之日。我们火凤神殿诸位长老等待那一日已经等待了万年了!” “诸君归位神女降世十日而出?这十六个字意义为何?”凤舞天不明白这十六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她会回归火凤神殿?或许吧,从她在东甸把上一代火凤神帝的修为全部吸入自己体内之时便已经注定了吧! 只是那鹤发童颜的女子却笑而不语,反而说到了另外一件事,“知道神帝现在愁苦于一件事,一体存在两魂,神帝想将之分开。其实神帝不用愁苦,这事儿很简单!” 凤舞天和凤玖煌对视一眼,她知道方法? 凤舞天转身坐到一边,看着她眼角眉梢皆具几分不容忽视的凌厉,“那长老说说看!”这事儿她都知道,果然不能小看。 那长老对凤舞天的态度不以为意,但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凤舞天的发话,她是不能坐下的。 “神帝只需要和主体合体,另外一魂自然而出,天长日久加以修炼,会自得一体,很简单的!”那长老轻松地说着,却让凤舞天蹙起了眉,与主体合体?主体是谁?主体是白羽镜空,和主体合体不就是和白羽镜空上床? “和主体合体?这是什么概念?你需要解释一下!”凤舞天实在不明。 那长老继续含笑的说道:“与主体合体是稳固主体的灵魂,那么另外一魂自然会被驱逐出来,神帝只需给点外力帮助,那另外一魂就会稳妥的脱离寄生之地的!” 凤舞天眼眸轻动,“这方法稳妥?” 那长老十分肯定的点头,眉目间祥和更重,“神帝完全可以放心,以神帝目前的修为,神殿十大长老联手将将能胜过,我一人又怎能在这儿撒谎骗人?” 凤舞天挑眉,看着那面目祥和的女子,心下却想笑,她除却在白羽梅林之时用过十层的能量,在任何地方都不曾使用过,她却知道她的修为深浅,这长老可比她这个所谓的神帝要神的多啊! 那长老像是能读懂凤舞天的心,“神帝无需焦急,等的十日而出回归神殿之时一切自然入心入脑。”这是在告诉凤舞天不用着急。 凤舞天点点头,“多谢长老。” “神帝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长老说完,便脚下浮起一团云朵,然后慢慢的后退着飞出主厅,刹那间不见。 整个凤府的人都惊呼着神奇,可凤舞天却不以为然,因为这个,她也会,而且早就会,不过小伎俩而已。 凤玖煌一直没有说话,但在看到凤舞天那不以为然的表情之时,恍然她心知肚明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多。 “亭儿,她说的话能信么?”那个合体之意她自然明白,和白羽镜空合体?听起来似乎对凤舞天有点难度。 凤舞天点点头,“错不了,不过,貌似有点难!”凤舞天看着凤玖煌淡淡的说道。 凤玖煌亦是明了,“我知道,猜到了会有点难,不过若是能用的话用也无妨。白羽镜空也算优秀,再说还是白羽一族最后的遗脉。虽他们有错在先,但你灭族是事实,能补救还是补救一下吧!”凤玖煌还是觉得灭族有些残忍,毕竟火凤一族与白羽一族为同脉,凤羽千秋知道了肯定也会惋惜,她大部分的思想还是围着凤羽千秋在转,尽管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凤舞天垂眸,她从不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后悔,尽管灭了白羽一族,但起码她会让白羽镜空活着,留着他一个,那也算是给他们的恩赐了! “亭儿,想想我说的,这个主意貌似不错!”凤玖煌也学会了调笑,让凤舞天接受。凤舞天叹口气,若是能有别的方法她很愿意用,可是似乎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爽好戏 过去了三天,凤舞天始终都没有行动,每日过去看看白羽镜空,似乎他知道了些什么,每每在凤舞天去得时候他都装睡或是装昏,凤舞天颇觉得荒唐,继而觉得好笑! 冷寂瑶已经醒过来了,这一次的舍身相救按照她自己的话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如果给她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她绝对不会冲上前的。凤舞天是谁啊,人家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哪里需要她救。不过她做了就是做了,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她也没有后悔之类的情绪,反倒暗暗高兴,她还有这样英雄的一面,不错! “还疼么?”凤舞天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冷寂瑶,这是一位伤员,每日都在床上度过。 冷寂瑶摇摇头,“早不疼了,就是睡觉的时候感觉有点憋!”看着凤舞天走过来,冷寂瑶歪着头朝她身后看看,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不禁有点失望。 凤舞天自然瞧出了她的失望,笑笑,坐在床边,平摊开手掌递到她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冷寂瑶看向她的手,一枚淡绿色的长方形玉石躺在她的手中,“这是什么?”拿起来却看到那一面有字。 “英勇王?”也算见识了很多尾羽的字,这玉石上的几个字还难不倒她。 “英勇王是谁?”冷寂瑶看着凤舞天,英勇王? 凤舞天唇角上扬,“英勇王就是那个舍身救我的人啊!” “啊?我?我是英勇王?”冷寂瑶立即愕然,她是英勇王?她也是个王了! 凤舞天点头,“你舍身救我,女皇陛下知道了,所以钦赐的这个王爵给你,可喜欢?” 冷寂瑶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可是十分中她的意啊,不是嫌弃她什么都没有么,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并且,她这个英勇王肯定会让人高看的,因为她救得人可是尾羽堂堂的郡仪啊! “好,好,舞天啊,要说最理解我的人非你莫属啊!”拿着那玉石,冷寂瑶一手拍着凤舞天的肩膀,十分哥俩好。 凤舞天轻笑,那天冷寂瑶和千铉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冷寂瑶只是凤府的客人,尽管她和戚主说了千般她的好,可是毕竟她两手空空,翎羽又是戚府神座当中的佼佼者,她自然心有遗憾。 不过如此一来,有了爵位有了这头衔,戚主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好,舞天,这次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啦!”冷寂瑶很有自知,她又欠人情了。 凤舞天微微一笑,“你不是救过我么?是我欠你的才对!” 冷寂瑶立即朝天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算了吧,其实我醒来的时候就想过了,我要是不拉你,你肯定也能躲过去,你速度那么快,还能躲不过去那白毛疯子的一击?我纯属多管闲事,不过却也有好处,你看,你弄了个这个英勇王给我,哈哈,我还得去谢谢那白毛疯子去!”冷寂瑶十分不客气的管白羽镜空叫白毛疯子,不知道若是白羽镜空听到了这称呼会不会吐血。 “好啊,那就等他不装睡不装昏的时候你去谢他好了!”凤舞天靠在床柱上,悠悠的说道。 “呃?装睡?装昏?那白毛疯子现在还会装了?”冷寂瑶撅撅嘴,他把她打得这么疼,她若是不回报回报他那可说不过去啊! 看见了冷寂瑶眼里的精光,凤舞天也不点明,“是啊,我每次去他都在装!” 冷寂瑶轻哼两声,“那我去看看,把我打得这么惨,我理应去教训他一顿。诶,对了,我要是把他打坏了,你会让不?”冷寂瑶下床穿鞋,看那麻利的动作,可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 凤舞天笑的意味深长,“你要是能把他打坏,我以自己的名义送你一座和冷家一模一样的庄园。” 冷寂瑶立即双眼放光,“你说的哦?你可是堂堂郡仪,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生怕凤舞天反悔,冷寂瑶赶紧掐住这一个话题。 凤舞天笑着摇头,“舞天一言驷马难追!” 冷寂瑶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好,我这就去教训教训那白毛疯子。”说罢转身风风火火的冲出房间,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有病有伤。 凤舞天笑着随后走出去,她倒是想看看冷寂瑶有什么办法伤着白羽镜空。 冷寂瑶冲入那房间,便直接走到床边。 四肢被铐住的白羽镜空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冷寂瑶随后闭上眼,完全无视。 冷寂瑶在看到白羽镜空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由得有些退缩,那双眼睛真吓人啊,就像是得了白眼病似的! “喂,你把我打伤了还记得么?”冷寂瑶一声轻嗤开始质问。 白羽镜空不言不语亦不睁眼,当冷寂瑶是空气。 “哼,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打伤了我害得我疼了那么久你必须得付出点代价让我心里舒畅舒畅!”冷寂瑶的口气倒像是逛妓院的大爷,舒畅舒畅…… 白羽镜空依旧没有任何声响,闭着眼睛恍若未闻。 冷寂瑶看着愈发来气,“怪不得舞天看不上你,就你这样子谁也看不上!”像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谁会喜欢? 哪知冷寂瑶的这话一出,白羽镜空的眼睛倏地睁开,吓得冷寂瑶立即后退一步,“你干嘛?吓死人啊!” 白羽镜空看着冷寂瑶,那双银白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冷寂瑶却觉得脊背发凉,好像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咽了一口口水,“怎么?嫌我说的不好听?我这人可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撒谎!”感觉到白羽镜空好像越来越生气,冷寂瑶又朝后退了两步,可别再发疯又给她一掌,那她就彻底玩完了! 凤舞天慢慢的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冷寂瑶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近身都不敢别说伤他了,还要继续么?”转身坐在床边,凤舞天唇角带笑的看着冷寂瑶。 冷寂瑶摸摸下巴,“女皇赐了我这个英勇王是不是还得赐个宅子啊?” 凤舞天点头,“嗯哼,答对了,确实有!” 听到这话冷寂瑶长舒口气,“有个宅子就够了,那庄园有没有都行!唉,突然感觉胸口有点疼,我继续回去躺着了,你们慢慢聊!”虽这么说,可是看到白羽镜空时还不忘狠瞪他一眼,白羽镜空忽的将视线对准她,冷寂瑶又是脊背一凉,这家伙眼神太有杀伤力。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 冷寂瑶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白羽镜空这次也装不了了,索性睁着眼睛看着床顶。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放出羽莫修的方法对不对?”凤舞天转头看着他悠悠问道。 白羽镜空的眼睫动动,不同往常一句话不说,竟然开了口,“是!” 凤舞天也挑眉,没想到他还回答她的话了,“你是在害怕么?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凤舞天伸指挑起白羽镜空的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 白羽镜空的眼睛微眯了一下,那双眼睛每每在看向他的时候都充满了凌傲,“你对我没兴趣。” “呵呵,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颇有自知之明。你说得对,我对你没兴趣,就算为了放羽莫修出来我必须和你做点什么,恐怕也只能借助药物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欲望!”拇指和食指掐住了他的下巴,白羽镜空的眉峰微蹙,却没有再说什么。 慢慢的放开白羽镜空,凤舞天优雅的坐直身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方丝帕轻拭着刚刚碰过白羽镜空下巴的手指,那姿势优雅完美可是却很伤人! “一会儿让祈予给你沐浴,晚上我过来!”扔掉手中的丝帕起身拂袖离开。 白羽镜空看着凤舞天的身影消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羽莫修,这次你能如愿了!” 寂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却突然传出低沉沙哑的男音,“哼,如愿?如愿的是谁啊?你把老子制住了,老子什么都不能做,还得看着你们俩做。白毛的,你敢不敢今晚把我放开?”真的是羽莫修的声音,而来源竟然是白羽镜空的身体之内。 白羽镜空的纤薄的唇勾勒出一个凉薄的弧度,然后清清楚楚的说了一个字,“不!” “哼,老子就知道你的小心眼,不过让你享受一下又如何,反正等到老子出去了,你这个白毛的就得滚蛋了!”羽莫修的语气十分嚣张。 白羽镜空却淡淡的冷哼一声,“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喂,白毛的,你要使什么阴招?老子警告你,不要动歪脑筋啊!虽说老子的心情能影响你,但是你现在最好不要被我影响。”羽莫修的语气带有一丝紧张,他们俩的心情能互相影响,他喜欢缠着凤舞天亲热,白羽镜空亦是受感染,虽他总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他可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可不希望这家伙动用白羽一族那十分‘下流’的招式,若凤舞天真的用到好了,可就离不开他了。 白羽镜空那银白的眼眸注视着床顶,淡淡的开口,“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就等着看好戏吧,若是忍不住了,你可以自己解决!”淡淡的语气不乏嘲讽。 羽莫修气的直咬牙,却没有办法,虽他能说话能感觉到一切,可就是动不了啊!等着看好戏?妈的,肯定是‘好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府里“怪”事 夜幕降临,祈予来到锁着白羽镜空的房间,将一粒药丸塞进白羽镜空的嘴里之后,把铐住他四肢的铁链打开,然后带着他走向浴室。 祈予的心情很复杂,可面色却十分平静,自认为早就练就了金刚的心,但似乎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 浴室的池水温度适宜,祈予在池边站住,然后看向白羽镜空,“洗吧!” 他以为白羽镜空会反抗或是不理会他,谁想到白羽镜空很听话,真的脱下了衣服走进池水之中。 银白的发丝搭在肩头肌肤亦如那发色一样白的炫目,祈予看着他心情更为复杂,凤舞天说她对他没有欲望,特意的管他要了点提升欲望的药,难道真的不会有欲望么? 白羽镜空进入水中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他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冰封的湖水。 “需要我给你药么?”祈予负手站在池边,看着白羽镜空淡淡的说道。 白羽镜空双臂放在池边,微微垂头,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边遮住了脸上的神情,听到祈予的话,白羽镜空慢慢的抬头,缓缓睁开眼睛,银白的眼眸一片青霜,“不用!”语气亦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祈予挑眉,“不用?好吧,最好你能保证正常‘起落’,不然会惹她生气的!”祈予的措辞很隐晦,但是却也能让白羽镜空清楚含义。 “谢谢关心,但无需您操心!”白羽镜空的视线注视的是那袅袅的水雾,但又像是透过水雾看着别处。 祈予微微垂眸,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无奈,“她睡觉喜欢在左侧;睡着时左手会时不时的打人;睡觉时你最好不要乱动,会耽误她睡眠;如果你有磨牙打鼾的习惯,那么最好不要睡觉;还有不要随便摸她的头发,她会生气;亲热的时候允许你喊叫大声,但不要虚假的叫,她能听出来,她很讨厌这样!目前大概也就这么多,你注意一下吧!”祈予一字一句面无表情的说着,说完转身走到浴室外静站。 白羽镜空的视线依旧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祈予走出去多时,白羽镜空忽的唇角上扬,弧度很凉薄,但那双银白的眼眸却透露出几分暖意,“毛病还不少!” 祈予在外面等候多时,便听到里面出水的声音,眼眸一动,随后向外走几步,白羽镜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上下的看了他一遍,祈予点头,“没有任何异味,可以了,回房间去吧!”他不担心白羽镜空会逃走,因为他刚刚喂他吃的药将他身体里的能量压了下去,虽不会一直压制,但在短时间内他是走不了的。 白羽镜空没有理会他,径直的走回了房间,修长银白的身影,在月光下,散出融融的光辉但又青白如霜! 月至中天,凤舞天从卧室中走出来,然后朝着白羽镜空的房间走去。 在房间门口凤舞天犹豫了一下,脚下想要移开,却被自己强硬的转回来。深吸口气推开门,举步走了进去。 室内灯光融融,白羽镜空老老实实的铐在床上,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半晌,凤舞天俯身在他的脖颈处轻嗅一下,是沐浴后的味道,证明他曾经离开过这里洗澡去了。 两人距离甚近,凤舞天就这样看着他,白羽镜空缓缓睁眼,与她对视,那双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味道不错!”凤舞天确实是服用了祈予的药物,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听着都有些出线,但却脱口而出。 白羽镜空看着她,眼睫动了动,悠悠开口,“你也不错!”看着凤舞天的眼睛,那里面像是有火苗在燃烧,心头一动,脑海中却传来羽莫修的喊话,‘便宜你这个白毛的!’ 羽莫修被白羽镜空把说话的权利都压制住了,暂时只能通过心灵沟通,所以外界根本听不到羽莫修说话。 白羽镜空的唇角上扬,‘那你就好好感受吧’。 “笑什么?”尽管白羽镜空唇角上扬之时尽是凉薄,可是凤舞天却知道他在笑,而且还有点得意! 白羽镜空看着她,她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颊两侧,将他们俩的脸隔离在发丝之内形成独有的空间,好似远离外界一样。 “放开我!”白羽镜空说道。 凤舞天看着他,慢慢的抬手,咔吧一声,那链子应声而开。打开了一个,白羽镜的一只手得了自由,没有看凤舞天的手,却反手摸到了她手里的钥匙,坐起身自己将其他的链子打开,四肢得到了自由。 两人坐着对望,凤舞天的呼吸愈发的浓重,想必是那药物发挥了药效,慢慢的伸出手抚在白羽镜空的脸颊,然后慢慢的靠近他。 白羽镜空没有躲亦是没有后退,看着她接近自己,馨香的味道萦绕鼻端,心头一阵骚乱,特别是那时经过羽莫修成天的折磨,似乎这一刻他盼望许久。不过虽心头躁动,可是眼眸还是一片青霜白雪,仿似不为所动。 修长的指先抹上他的唇瓣,纤薄的唇柔软且清凉,摩擦着他的唇瓣,白羽镜空一动不动,可是瞳孔深处却有一股火热灼烧上来。 猛的歪头吻上白羽镜空的唇,清凉的气息透过唇瓣透过了身体之中,凤舞天的身体一麻,丹田之中热火灼烧,从心口往外散发着热气,此刻就想把他扑倒! 猛的将他扑倒,凤舞天撬开他的唇瓣吸吮他清凉的舌头,白羽镜空一直都随着她的动作,瞧着她燃烧着火苗的眼眸,白羽镜空的手慢慢的搂住她的腰慢慢的回应她。 墨黑的发丝与银白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虽是极致的反差,可是却散出极致的妖娆媚色,凤舞天捧着他的脸颊狠狠的吸吮他的舌头,那清凉的感觉像是鸦片会让人欲罢不能。 “嗯……”凤舞天开始溢出低低的呻吟,白羽镜空的小腹在收紧,猛的翻身而起将凤舞天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开始疯狂的纠缠凤舞天的舌头,一手抚上她的胸部揉捏轻捻,浑身如同着了火。 被白羽镜空压制住的羽莫修浑身不能动却浑身如同烈火焚烧,咒骂着白羽镜空却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欲望,最后受不了的开始念经。 和凤舞天亲吻火热的白羽镜空身体一僵,意志力用劲儿,攻击着羽莫修,一边忘情的亲吻凤舞天的身体,一心两用却熟练有佳。 “唔……”凤舞天眼眸迷离,腰身拱起轻吟出声,白羽镜空在咬她的肚子,大概是在报复她那时用银针扎他。 白羽镜空的衣衫飘落在地,一把将凤舞天抱起来让她骑跨在他的腰腿间,吻啃着她的脖颈,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可是他与羽莫修都心知肚明,这是第一次,纯纯正正的第一次! 搂着他的颈项,凤舞天低头凝视他,“你做过?”这熟练的样子可不像第一次。 白羽镜空银白的双眸飘着一缕暗色,“不!”声音虽还是清凉无热,但却透着一缕沙哑。 “真的?”将手指插进他的银发之中,手指微微用力,白羽镜空顺着她的力道仰起头看着她,“我从不骗人!” “信你!”歪头吻上去,轻咬他的舌尖,白羽镜空感受到疼痛身体颤抖,凤舞天却愈发情欲高涨。 “感受我,让我来!”白羽镜空低喃,慢慢的挺起腰身,那尺寸可观的清凉坚挺慢慢的滑入她的身体之中,凤舞天脖颈后仰溢出呻吟,白羽镜空浑身紧绷,那肩头纠结的肌肉像是随时会喷张,看着的人目眩神迷! 羽莫修念着经,可是却影响不了白羽镜空的情绪了,愤愤的咒骂着,身体却在痛,那种痛就像是皮肉要和肉体分离一样。 身体在紧绷,羽莫修紧闭着双眼,疼痛愈发浓烈,羽莫修身体剧烈一颤,终于痛晕了过去! 太阳从天边跳跃出来,又滑到了中空,那房间的门依旧紧紧的关着,三不五时的就有人从那房间前经过,无不朝着里面观望一下,可是里面仍旧没有动静。 房间内,欢爱过的气息依旧浓重,床上,两个身体交缠在一起,银白的发丝与墨色的发丝纠缠,像是打了千千结一般。 凤舞天的脸上带着一丝疲累,却红光满布,睡得香甜;白羽镜空的脸依旧苍白如纸,眉目间散着淡淡的安逸,这是他除了清凉之外第一次露出异样的神色! 两人交颈而眠,不知时光匆匆而过! 当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之时,性本清凉的白羽镜空感到一些不适,随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凤舞天绝美的脸蛋。 似乎有一丝诧异,但随后诧异消失,眉眼间竟现出几分轻松之色。看着她枕在自己的臂膀之上睡得香甜的模样,白羽镜空的唇角微微上扬。 慢慢的伸出手抚向她的脸颊,却在要碰触到她之时停住,祈予说她睡觉的时候旁边的人不要动,不然她就会醒过来,好吧,他不动! 白羽镜空果然不再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任阳光洒在脸上,带来一点点的不舒适,可却不会像以前那么烦躁,竟觉得有淡淡的幸福之感。 阳光终于照射到了凤舞天的脸上,眼睫动动,半晌之后慢慢的睁开眼,初醒之时眼眸里的是浅浅的迷茫。 在看到眼前的白羽镜空之时,凤舞天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清明浮上眼眸,注视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旖旎的气氛立时有些尴尬。 眨眨眼,凤舞天平静的坐起身,光裸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融融的光晕,白羽镜空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越过他下床,然后平静优雅的穿衣服,最后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离开房间,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抹淡淡的失落从心头升腾而起,白羽镜空躺在床上不移不动,任那讨厌的阳光照射着自己,融融的光晕之外透露着凉凉的黯然。 “伤心了?该死的白毛,你最好给我高兴点,你不知道你总是影响我么?”羽莫修的声音突然响起,白羽镜空却恍若未闻,依旧看着那在阳光之中飞舞的小小尘埃,好似入了神。 “哼哼,伤心是活该,爽了一夜也轮到你伤心了!老子疼了一夜,到现在心口还好像有把火在灼烧一般,我看你这个身体我真的住不下去了,告诉美人儿,让她赶紧把我弄出去!”羽莫修不管白羽镜空是否理他,仍旧在说着。 “喂,昨晚很爽吧?”白羽镜空的心情羽莫修一清二楚,他有多爽他自然感觉的到,尽管他被折磨的欲火难耐,可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然后将白羽镜空那爽的要上天的情绪当做自己的,这样才能舒服一点! “不说话?白毛的,告诉你,她不理你很正常,她昨天吃药了,吃药之后做过些过激的事情待她清醒之后想起来肯定会觉得没面子。啧啧,不过你可惨了,你见过她那么失控的样子,她肯定以后不会再理你了!嗯哼,很好!”羽莫修的话不外乎是冷嘲热讽,蓄意打击,但白羽镜空仍是不理会,任他自言自语。 凤舞天从白羽镜空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浴室,浸泡在热水之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撩开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无意间瞥到胸口的点点红印,不禁眼露几许无奈,这证明昨晚不是梦! 昨晚真是好一番折腾,她还从来未这样过,就算再忘情,也不会一轮接一轮的折腾,好似不知累似的! “亲爱的,昨晚爽么?”一声较阴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凤舞天仰头靠在水池边缘朝后看去,淡淡一笑,“还好,药物作用罢了!” 来人是冥坤,刚硬的脸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酸气,走到水池边缘蹲下,单膝跪在池边然后俯身吻向凤舞天的唇,轻吻了两下便是狠狠一咬。 “唔,好疼的!”凤舞天眉头轻蹙,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让他发泄。 冥坤幽深的眼眸尽是冷意,“你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疼?” “好吧,我知道你疼,那我让你咬。”哗啦一声水响,凤舞天翻转过身体,仰头看着他,微微嘟起红唇,“咬吧!” 冥坤眼眸微暗,视线下滑,看到她胸口的点点红印,那消下去的气顿时又上来,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拉向自己,然后狠狠地吻下去,狠狠地啃咬,以消自己心头之气。 “嗯……有点疼!”凤舞天轻哼着,拉着冥坤的臂膀使劲儿一拽,冥坤顿时滑入池水之中。 “亲爱的,和我一起沐浴!”凤舞天难得妖娆魅惑,冥坤深深地凝视着她,那让人压力甚大的情欲笼罩着她的全身,凤舞天双腿宛如蛇一般缠住他的腰,热烈的亲吻他。 蓦地,亲热要进入深处之时冥坤却突然放开她,凤舞天微微一愣,“怎么了?” 冥坤看着那飘渺的水雾,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喝水?” “啊?”凤舞天错愕不已,这个时候说要喝水? 还未等的凤舞天发问,冥坤忽的从水池中跃出来,然后刷的瞬移出浴室不见了踪影。 凤舞天足足发愣了有一分钟,冥坤是怎么了?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这个样子的。喝水?喝水有那么急么? 思量着不太对劲儿,凤舞天从水池中出来,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匆匆的赶往冥坤的住处。 进了房间凤舞天就吓了一跳,整个客厅里摆满了水壶,大的小的,差不多整个东院的水壶都摆在了这里,而冥坤居然还在喝,一杯一杯的,像是在牛饮。 “坤,你有那么渴么?”凤舞天走到冥坤身边,把他手里的水杯抢下来,皱眉看着他。 冥坤点点头,“很渴,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一样。”说着把水杯拿过来,继续倒着喝。 凤舞天看着他,觉得不对劲儿,“亲爱的,你这样有多久了?” 冥坤想想,刚硬的脸庞也浮起一丝茫然,半晌摇摇头,“不知道,半月了吧!”说完,继续牛饮。 凤舞天觉得很吓人,他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肯定是身体出问题了! 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水杯将他拉起来,“走,去祈予那里!” 两人刚走出拱门,那边关凛匆匆走过来,看见凤舞天快步走上前,“郡仪,你叫府里的人加速度运来些黑沼的酸梨吧,府里本来有一些的,但是现在已经吃没了!”关凛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很正经,虽是一张童颜,可就像是装成熟的大人。 “酸梨?谁要吃?你想要吃了么?”凤舞天看着他,语气很温柔。 关凛摇摇头,“不是我,是敬之。他已经把府里的存货都吃光了,而且现在很急切的还想吃!”关凛说着,言辞之间有些不解,他自己也觉得怪异,展敬之现在整天不吃饭,专门吃酸梨,看着他牙龈都酸了! “很急切?”凤舞天的神情变得很怪,转头上下的看了一遍冥坤,这段时间他也怪得很,这府里的人都怎么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韵男难懂 拉着冥坤和关凛三人一同赶往展敬之的住处,到了那里,展敬之正在看书。 优雅的姿势飘渺的气质,他依旧如同以前那般,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如同春风吹来。 “敬之!”凤舞天快步走到展敬之面前,上下的看了他一遍,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看着凤舞天微笑,展敬之放下书,“你怎么来了?” 凤舞天坐到他身边,“关凛说你这段时间不吃饭,只吃黑沼的酸梨?” 展敬之看了关凛一眼,然后点点头,“是,怎么了?运送很麻烦吧,可是我真的很想吃!”神情之中有淡淡的抱歉,他不是故意的要为难谁,只是想吃罢了! 凤舞天摇头,“不是运送的问题,若是你想吃,要多少都有,只是,你不吃饭只吃酸梨,你受得了么?” 展敬之微微歪头,“那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我没事,只是这段时间有些怪而已。”看来他也觉得自己怪了! 凤舞天叹口气,“你……你和坤一同随我去祈予那里看看去,走!”说完拉着他站起身,不忘拿一件外套给他穿上,硬拉着他们去祈予那里。 祈予正在挑拣草药,这是他每天的工作,整个庭院都弥漫着浓浓的草药香。 “祈予!”凤舞天唤了一声,祈予回头,便看到凤舞天一手拉着冥坤一手牵着展敬之,关凛随在身后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祈予洗洗手,然后走到几人面前。 凤舞天叹口气,“这位,每天吃酸梨吃不下饭;这位,一个劲儿的牛饮。你给看看吧,看看这两位都怎么了!”凤舞天转身坐到一旁,她可不希望所有人都赶在一起生病。 祈予有些错愕,他们俩这是什么毛病啊? 拿起展敬之的手探脉,手指在搭上他的脉搏之后祈予的眉梢就一动,看了一眼展敬之之后放下他的手,走到冥坤面前,这次的神情动作与刚刚一样,眉梢一动,最后放下冥坤的手,然后走到凤舞天身边坐下。 “看出什么了?”瞧着祈予有几分神秘的样子凤舞天睁大眼睛问道。 祈予瞧着凤舞天那样子,不禁淡淡一笑,“恭喜你,好事接连而来,值得贺喜!”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转头看向那二位,“你们俩都有宝宝了!” 展敬之与冥坤同时眼角一动,之后展敬之是轻柔的微笑,冥坤则皱起眉,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更是想到凤南君那蠢的要死的模样,脸颊愈发僵硬。 瞧着那俩人的神色,凤舞天站起身,走到展敬之面前摸了摸他的肚子,“酸梨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吃个够,不过你也要适当的吃点有营养的膳食才行,知道了么?”语气轻柔的不能再柔了。 展敬之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对自己不好的!”他父亲那时就比较受苦,所以他出生之时身体不是很好,他经历过,就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凤舞天放心,这位好在脾气没有变,很好! 移步到冥坤面前,见他僵硬着脸颊,暗叹口气,这位估计是要朝着凤南君那方面发展了。 “亲爱的,别这样,你现在看起来更帅了!”凤舞天赞叹着,绝对帅。 冥坤看着她,半晌给了一个冷哼,“是么?变成凤南君那蠢样儿叫帅?”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主儿,这时候更找到主题发挥了! 凤舞天眨眨眼,“可是在我眼里很帅啊!”心中默念着要原谅自己,撒谎不是她本意。 冥坤的气息明显好了很多,“你觉得帅?好吧,那就帅!” 祈予坐在那里但笑不语,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不过还真是挺有意思,很能帮助他做医学研究! 关凛站在那儿没有任何神情,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吧,你们俩都回去休息,我马上派人运送酸梨。亲爱的,少喝点水,实在渴的话,煲汤喝,如何?”府里再次出了两个祖宗,凤舞天的态度可谓低三下四,确实惹不起。 好在俩人只是初期,没有凤南君的毛病那么多,凤舞天的安排他们还接受,听从了她的话乖乖的回去休息。 着急给展敬之运送酸梨,凤舞天把他们俩送回去之后就走出东院去找凤府的总管,刚走出东院,便遇上了在外散步的凤南君。 “站住!”凤南君一声喊,凤舞天立即停下来,调转方向走向他,看着他那凸起的肚子不禁有点想笑,但是担心这家伙爆发,尽力憋着。 “怎么了?这几天还舒服么?”走到他身边,凤舞天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隔着一层肚皮里面的小东西动了动,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还成!你要干嘛去?很着急?”看着凤舞天,凤南君的模样就像是个多疑的妒夫。 凤舞天眨眨眼,“不做什么,需要我陪你?” 凤南君想想,“陪我走走吧!” “好!”凤舞天自然应承,然后拉着他的手朝着绿荫树林里走去。 路遇凤府的下人,凤舞天走过去吩咐她去告诉总管运送酸梨的事情,然后便陪着凤南君散步。 “现在的阳光很烦人,我越来越不喜欢了!”凤南君念叨着。 “那就在房间里歇着,你现在走路是不是会觉得累?”俩人难得这样平静的说话。 凤南君摇摇头,“还行,就是她在肚子里乱动我觉得很奇怪,其余的还好!” 凤舞天点头,想想也是,一个活物在肚子里动来动去,肯定觉得很怪! 走到树林中的亭子里坐下,享受着枝叶间淡淡的散碎阳光,这感觉很好。 不知是谁在路过林子边缘的时候看见凤舞天和凤南君在亭子里晒太阳,然后顺嘴说给了展敬之,可能也是闲来无事,不时,展敬之从外漫步走进了树林。 看到展敬之进来,凤舞天自然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走进了亭子,安排他坐下,三个人聊得也很开心。 这边三个人聊着,过了不久,冥坤也走了进来,小小的四方亭里四个人坐满。 聊着聊着,凤舞天渐渐的插不上话,然后就看着他们三个人聊,再后来,整个亭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壶,一盘一盘的云片糕,一篮一篮的酸梨,将整个亭子都摆满,最后把凤舞天挤了出去。 站在亭子外,看着那亭子里的三个男人还有那堆积了一堆的东西,凤舞天闭嘴不语。 那三个人聊得异常的投入,以前还从不知他们三个关系这么好,如今见了面就像是亲人一样,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们聊得好开心!”邯天从府外回来,走在路上就听到这亭子里说话声不断,走进来就看到凤南君展敬之冥坤三个人在高谈阔论,还吓了他一跳,以为自己眼花! 展敬之不用说了,以前从没见他说话大声过,凤南君自从回到府里就脾气怪怪的,冥坤呢,冷冰冰的像个石头,对谁都爱理不理。可是今儿这三人居然坐在一起聊天了,邯天特意的掐了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真是邪了门了! 凤舞天点头,“是,聊得很开心,把我都踢出来了!” 邯天上下的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瞧着亭子里那乱糟糟的水壶云片糕酸梨,觉得自己牙龈泛酸,“他们要在这里住一夜么?” 凤舞天挑眉,“可能!” “真是罕见啊,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邯天的小脸满是赞叹和不可思议,凤府还有这么和谐的时候,不错,如果能够长久的持续下去,那么全社会都和谐就不是梦了! “哇,怎么会这样?”千铉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惊奇的从树林外小声的走进来,在凤舞天身边停下,小声的赞叹着。 凤舞天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很有让人咬一口的欲望。 邯天点着头,“是啊,奇观吧!你看看那堆积了一堆的水壶盘子果篮,能开个杂货铺了,太夸张了!”摸着脖子,邯天惊奇着。 千铉亦有同感的点着头,“这场景太难看到了,冥坤哥哥口才这么好,好能说啊!” 都说三个女人如同一堆鸭子,可是这三个男人更是比鸭子还要鸭子,不过几个时辰,整个东院的人就都被他们的说话声吸引而来。 所有的人都站在凤舞天身边,像是观赏唱戏一样的观赏着他们三个男人聊天喝水吃云片糕啃酸梨,凤舞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树干上,身边的人或靠着她或倚着她,好似都打定主意要把这场戏看下去。 那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说着,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亭子外的一群观赏者,凤舞天叹口气,若是这三个人分开来,可能都会对着她颐指气使脾气不顺,可他们三个坐到了一起呢,气氛却分外相投,看来,应该把他们安排的住处近一些,以免时不时的总是发脾气! 不过虽然看起来场面有点吓人,但也还好,省得折腾的她团团转,趁着这个时候,她似乎该去做点正事儿了。 昨夜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是该把羽莫修弄出来了,那家伙被压制了这么久,肯定憋闷坏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离也未离 回到了白羽镜空的房间,他早就穿上了衣服,但依旧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顶,如果不是呼吸,还真以为他在睁眼睛睡觉。 凤舞天在床边站下,眼神平静,像是没有经过昨晚的事情一般。 “身体可还舒服?”凤舞天淡淡问道。 白羽镜空的眼睛动动,然后看向凤舞天,“现在要分魂么?” 凤舞天点头,“你若是身体没有不舒服的话,我想现在就开始!” 白羽镜空慢慢坐起来,那银白的长发在肩头滑动,恍若上好的绸缎,“可以!” “好啊好啊,赶紧分,老子要被憋死了。”一道声音从白羽镜空的身体中传出来,凤舞天挑眉,“你能说话?” 羽莫修性感的笑声传出来,“美人儿,你这么想着我,待我出来了,让你爽翻天!”如此直白的话语,就是羽莫修无疑。 凤舞天唇角抽搐,“既然你都能说话,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出声?” 羽莫修轻哼一声,“每次你来到这里,这个该死的白毛的都要把我压制住不让我说话,你以为我不想你么?” 凤舞天闻言看向白羽镜空,他还在看着她的脸,被羽莫修点破也没有一点羞窘之意。 “现在开始吧!”凤舞天一手将白羽镜空拉起来,白羽镜空亦是随着她的力气坐起来,银白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凤舞天撩起裙子坐下,注视着白羽镜空,他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凤舞天却能瞧得出那里面的火热。 “你很焦急的让他出来,接下来怎么处理我?你把我的家毁了,是不是该还我一个?”这好似还是他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凤舞天挑眉,“还你一个家?你还要梅林么?你那个梅林我十分不喜欢,还有是那个黑暗的地宫,不仅羽莫修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白羽镜空摇头,“我喜欢没有太阳的地方,也喜欢雪,也喜欢梅花。”淡淡的说着自己的喜好,虽然凤舞天没有问他。 “哼,白毛的,别再那儿说你自己的事情,美人儿不会感兴趣的。快点凝神守住你自己的身体,老子要出去!”羽莫修听着烦躁,不耐烦的要赶紧出去。 白羽镜空轻哼一声,“早晚你得出来,着什么急。” 凤舞天看着他,蓦然间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好,现在开始!羽莫修,凝神尽力往外挣脱。白羽镜空,全心凝神守住自己的身体!”说罢,一掌将他推过去,让他背对着自己,手掌中红光闪耀,打在他的心脏位置。 白羽镜空的身体一紧,肌肤犹如针扎一般疼痛,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部分在向外挣脱。 “哇,好疼啊!”羽莫修的声音传出来,叫嚷着疼,他寄居在这个身体里,就好似已经成了这个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分离,他感觉好疼。 凤舞天用力将内源打进白羽镜空的身体,白羽镜空却猛的身体一阵颤抖,随后砰的倒下,凤舞天一惊,“白羽镜空!” 白羽镜空的脸颊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猛然间,瞳眸变黑发丝变黑,羽莫修居然把他压下去了。 “唔,好疼啊!白毛的,你守住啊!”羽莫修的表情也分外痛苦,叫嚷着让白羽镜空守住自己。 羽莫修的话音刚落下,白羽镜空又突然出现,瞳眸变银白头发也变回来,白羽镜空的神情也分外痛苦,“你以为我想么?唔……好疼!”这种痛连白羽镜空都忍受不了,脸色苍白如纸。 凤舞天皱眉,此时她也不敢出手了,只能依靠他们俩自己的力量来挣脱彼此! 白羽镜空的出现只是一瞬,下一瞬羽莫修再次出现,面色发紫,疼痛难忍,“白毛的,不然你舍生取义死了算了,省得咱俩都痛苦!” 下一瞬,白羽镜空再次出现,“要死也是你死,这是我的身体。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无赖,就该是你死!” “妈的,再说老子不爱听的话,小心弄死你!”羽莫修出现,张口大骂。 凤舞天坐在那里看着白羽镜空的身体一会儿变成羽莫修,一会儿变成自己,两个人的咒骂声交替上演,此情此景不禁有点诡异,却看着颇让人揪心。 “啊……!”羽莫修一声惨叫,感觉整个房间都在震颤。 凤舞天蹙眉,抓住他的手,羽莫修随即紧紧地抓住凤舞天的手,整个人在下一瞬变成了白羽镜空。 白羽镜空的全身都是冷汗,发丝凌乱,抓紧了凤舞天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 忽的坐起来,一把抱住凤舞天,整个身体纠结紧绷的像是石头,狠狠地抱着她,用这样的方法减轻疼痛。 抱着凤舞天的白羽镜空在下一瞬变成羽莫修,呼吸急促浓重,“美人儿……我好疼!” “我知道,你用力,用力挣脱出来!”羽莫修的本身就是个魂魄,她现在根本就抓不到他的手,根本帮不了他。 羽莫修消失,白羽镜空出现,伏在凤舞天的耳边急促的呼吸,却猛的张嘴咬住凤舞天颈项的肌肤,凤舞天闷哼一声没有挣脱,任他咬着。 很快见了血,白羽镜空被压下去羽莫修出现,发现白羽镜空咬了凤舞天,羽莫修赶紧松开嘴,一边喘着粗气骂道:“白毛的,你是狗么?啊……” “我没事,你要集中精神!”凤舞天抱着他,让他集中精神。 羽莫修再次喊得撕心裂肺,这种疼太折磨人,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凤舞天,我好疼!”羽莫修整个身体缠在凤舞天的身上,痛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的声音太大,外面走动的人听到了声音,东院的下人都聚集到房间外面,担心的喊着凤舞天,“郡仪,你没事吧?需要叫其他的公子来么?” “郡仪!哎,公子们在树林里呢,谁快去喊一声!”外面的下人十分担心,这喊声太瘆人,他们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到下人来报,聚集在树林里的男人们匆匆的赶回来,却在到达那房间之前陡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震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喊声,几人迅疾的冲入房间,就见白羽镜空满身汗水的倒在凤舞天的怀里,而床的里面,一个半透明的能看得出穿着黑色衣袍的透明人躺在那里,整个房间都是一股激战之后的气味儿。 凤舞天转头看着他们,亦是满额头的汗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分开了!” 众人恍然,这是在给白羽镜空和羽莫修分魂,那躺在那里的透明人就肯定是羽莫修了。 “怎么样?他们都还好吧!”琅震走上前将瘫在凤舞天怀里的白羽镜空扶起来,让他平躺在床上,那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浸湿,脸色苍白银发凌乱,少有的狼狈之相。 “应该是彻底分开了,只不过羽莫修仍然要修炼,不然永远都是这个形态。”看着晕倒在床脚的羽莫修,凤舞天伸手摸向他。 还会以为自己的手会穿透他,但他现在不是透明的,而是半透明的,手能够感觉到他,虽不像摸到人体那么真实,但是能够触碰到他,就像是摸在泡沫上的感觉,很轻很柔。 不敢太用劲儿,凤舞天将羽莫修也扶着躺下,与白羽镜空并肩躺在床上,两人的脸一模一样,但风格却大不相同。 尽管都闭着眼,可是一个如同白雪,清傲无双;一个妖冶无限,虽闭着眼可是却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魅惑气息。 “其实他们应该是双胞胎,可是却只有一个身体,结果两个灵魂都住了进去!”冥尊走过来,看着那俩人,虽无好感,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很稀奇。 “白羽镜空你打算怎么办?”凤南君现在的话语一向犀利,特别是冲着凤舞天之时,更是直接,绝对不拐弯抹角。 凤舞天眨眨眼,“他要我还他一个家,梅林,地宫!不过那都不是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也不想去做!”凤舞天的回答有些回避迹象。 凤南君轻嗤一声,“毛病倒是不少!”不过看白羽镜空那样子就像个事儿多的人,有这些要求也不奇怪。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但笑不语,她现在从不反驳凤南君的话,他现在的情形,她可惹不起。 “好了,我们都出去吧,让他们俩休息吧!”凤舞天拉着凤南君的手往外走,其余人也共同走出去,独留那两个昏过去的人休息! 天黑了,所有的人都回去休息,凤舞天回到卧室靠在软榻上,想着那日那个火凤神殿的长老所说的话,诸君归位神女降世十日而出十二个字三句话! 诸君归位?诸君指的是谁呢?神女降世?降世?她的女儿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距离的时日应该不远了,再过一月,凤南君肚子的宝宝就要降生了。 十日而出?十日?十天么?十天后出现什么?解释不通! 反复的思量着那三句话,凤舞天还是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倒是有些不忿,说她是火凤神帝,可是她这个神帝还不如一个长老懂得神通多,真是有够窝囊! 挂在腰间的通信玉突然传来热感,凤舞天眉头一动,然后将那玉拿出来,手一晃,那通信玉上出现字迹,是宇文靖。 ‘事情还没处理完么?你知道你已经爽约了多少次了么?你知道你爽约之后我都会生气么?心肝,我想你!’ “呵呵!”凤舞天笑出声,心肝?真是肉麻。 不过想想她确实很亏待宇文靖,没有陪在他身边,有了宝宝她也一直没有去看过他,更别说趁着这最需要人的时候陪着他了。 但是此时她又不能离开,凤南君比他要早一段时日,她怎么也得等到凤南君这里完事了才行! 对宇文靖抱有愧疚之心,凤舞天给他回信,少不了一阵道歉,不过还是要宇文靖想着日后的厮守,这短暂的分离为的是以后天长日久千千万万年在一起,如此一想,现在的分离根本不算什么。 翌日整整一天,白羽镜空与羽莫修两个人都在沉睡,羽莫修虽是半透明的形态,可是却依旧身形清晰,而且也不似白羽镜空那般无意识的躲避阳光,他似乎很享受阳光。 凤舞天站在床边看着他们俩,心里也在想着白羽镜空接下来的归去。 诚如凤玖煌所说,她毁了他的家是事实,他们俩有过夫妻之实也是真,如若她就这样将白羽镜空随意的处理掉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可留在府里终归还是心里别扭,更何况他愿不愿意还不一定! 日子匆匆而过,凤南君的肚子更是大的吓人,凤舞天每每看着都有目眩之感,生怕他会承受不住那肚子的力量。 可凤南君看上去却还好,可能也是习惯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抱怨找毛病,与展敬之冥坤也日进热络,他们三个人成了一个小型的帮派,直叫其他人看着也新鲜。 羽莫修也少有的认真修炼,想要赶快自己修炼出一副真实的躯体来,不至于总是这样,凤舞天连摸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他碰碎了! 白羽镜空倒是安静,也没有提出要离开的话,更没有随意出门,整天呆在那房间里,凤舞天也没有再烤着他。 其实凤舞天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想呆在这里那就呆着她不赶他走,若是想走的话也可以随时离开,因为她也没再铐着他,他手脚自由绝对自主。 羽莫修的修炼很有成效,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那半透明的身体已经更加实体一些了,尽管摸上去还是像是泡沫一般,但比之刚开始时触感更加真实了。 羽莫修与白羽镜空心灵相通,更甚至,他们的感觉心情都会互相影响,每每羽莫修在和凤舞天调情之时,白羽镜空都会全身燥热难耐,虽然凤舞天不知道,可是羽莫修却清楚,明明清楚却故意为之,他更是开心! “美人儿,看看我今天是不是更真实了一点?”羽莫修从凤舞天的卧室窗子钻进来,咻的一屁股坐到凤舞天身边,双腿双手往凤舞天的身上一搭,妖妖袅袅,媚眼如丝。 凤舞天看着他,然后点点头,“确实,你精进的很快!” 羽莫修一挑眉,然后腰一动,倏地骑坐到凤舞天的腿上,因为他现在还不是实体,所以体重并不是很重,坐在凤舞天的身上她也不会感到很压。 “当然,为了早日和你快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赶紧成功!”说着开始俯首在凤舞天的脸颊脖颈上亲吻,因为半透明的身体,他每每亲着凤舞天,凤舞天都会忍不住笑,因为太痒痒了,就像是泡沫在身体上滑动,可是还会感觉到暖暖的气息。 “好了,痒死了,下去!”不太敢用力推他,凤舞天就轻轻的推搡他,这点力气对羽莫修根本就如同羽毛,摇着头就是不下去。 坐在凤舞天腿上的屁股在蠕动,某个支起来的地方刮蹭着她的小腹,虽然身体未成实体,可那个地方可是不容小觑,坚挺的很! 凤舞天歪头躲着他的骚扰,羽莫修却玩的很上瘾,吻啃着她的脖颈,他自以为很用力,可对于凤舞天来说不过是瘙痒,而且他越吻她越痒。 “呵呵……别亲了!”推开羽莫修的头,凤舞天笑出声。 “美人儿,我好难受,安慰我!”抓着凤舞天的手往自己坚硬难耐的地方放,凤舞天看着他,那时他被白羽镜空压制住不出现还觉得有些想,可是终于出来了每天都这样发骚一次,着实还有些烦人。 “行,安慰你也行,不过说说,以前是不是碰到个女人就要这么发骚啊!”尾音有点加重,凤舞天的手也在同一时刻握住那火热坚挺的地方,而且颇为用劲儿,羽莫修低吟出声,妖冶的凤眸魅惑无限,亲吻着凤舞天的唇一边低声的说道:“你以为我很随便?哼,就算随便也是对你随便!美人儿,你真香!”啃着凤舞天的唇瓣一边嘟囔,凤舞天痒的想笑。 “真的只是对我随便?”抵着羽莫修如同泡沫一般的唇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麝味儿,低低的问道。 羽莫修的眼睛缠绕着千万缕的妖冶,像是一张网把凤舞天牢牢地网住。 “因为我知道你能帮我,能帮我从白羽镜空的身体里脱离出来。也更因为,因为你好香!”说着将舌头伸进凤舞天的嘴里,凤舞天侧头躲开,这舌头不是实体,进入嘴里真的好怪异。 双腿紧紧地勾在凤舞天的腰间,羽莫修的腰不断的晃动,握在凤舞天手里的坚挺被动的享受着摩擦的快感,羽莫修的呻吟声堪称一绝,让凤舞天的心头也开始骚动。 亲热间,凤舞天耳朵一动,然后歪头撇开羽莫修的舌头,“有人来了!” 羽莫修可无所谓,“爱谁谁!”说完继续追踪凤舞天的唇瓣。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走到了门外,哐啷一声门被踹开,只见门外白羽镜空脸色绯红,银白的双眸也微微发暗,在门边停下,站立的姿势有些奇怪,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半晌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该死的,你们俩能不能快点完事?我要被你们俩折磨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羽忠卫 凤舞天看着白羽镜空呼吸浓重面带怒色却双眼微暗的样子慢慢的将视线转向还骑坐在她身上的羽莫修,“他能感觉到你发情?” 羽莫修凤眸眨眨,妖冶魅惑,“不是能感觉到,而是我有什么感觉他都会被感染,如果他不能自制,那么我发情他也就跟着发情喽!”无所谓的口气证明他就是故意的。 凤舞天放开握着他坚挺的手,然后将羽莫修从身上推下去,靠在门边的白羽镜空明显的松了口气,尽管站姿仍旧很奇怪! 羽莫修姿势诱人的倚在软榻上,凤舞天起身走到房间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尽量距离羽莫修远一些,而那边的白羽镜空也轻松了很多,调整了一下站姿,总算不再那么奇怪了。 轻咳一声,凤舞天觉得嗓子有点堵,随后站起身,“我出去走走!”说罢,朝房门走去。 白羽镜空站在那儿看着她走过来,然后稍稍侧身给她让开一些空隙,但视线仍旧凝聚在她身上,好似那被羽莫修连带着挑起来的火还未平息。 看着白羽镜空的视线不移开,凤舞天在他的面前停下,“你也很需要?”如果说是连带反应的话,应该没有那么急切吧! 白羽镜空的眼底明显的闪过一丝窘迫,微微垂下眼眸,那一头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闪亮,“没!” 凤舞天忍不住有些想笑,犹记得那夜的疯狂和迷乱,每每再看见他的时候都会在脑海中闪过一遍,他带给她的是不曾有过的疯狂,虽然是她吃了药,可是似乎在心底,有一瞬不曾有过药性的地方。 与白羽镜空擦身而过,凤舞天走出房间,似乎心情好了觉得外面的天气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本想去看看展敬之的,可是居然不在;冥坤呢,也不在;那不用想了,凤南君肯定也不在,现在他们成了神经质三人组,只要是白天,肯定聚在一块侃大山! 正好碰到冷寂瑶要出去,此人现在可是满面春风,一看便知是有喜事。 “舞天,走,出去遛遛!”冷寂瑶走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凤舞天就往外走,动作熟练的很。 凤舞天随着她走出东院,“你这是要去约会?那我跟着去不是耽误你的事儿?” “你这是在嘲笑我么?”冷寂瑶轻声一笑,“那就把芷卿约出来呗,对了,还有那个萧缮,啧啧,据我听到的小道消息,你们俩可是有点奸情啊,怎么?你不想去见见他?这么多天没见面你不会想么?”冷寂瑶故意装着满眼促狭,可对于凤舞天却是没有多大影响,依旧笑得恍若春风。 “现在戚主对你改观了吧!”据凤舞天所知,现在冷寂瑶也算是宇都的一个比较知名的大人物了,关键时刻挺身相救凤舞天,立誓今生只和翎羽在一起,这样的女人在尾羽少见,冷寂瑶的市场也潜力巨大,可惜她并没有多弄两个男人在身边的意思,叫一些垂涎她的男子无不伤心失意。 “是,改观了不少!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英勇王啊!”冷寂瑶心情平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二人走在街上,回头率甚高,在一家茶楼前停下,冷寂瑶跳脚看了看二楼,然后便从二楼的一个窗户处露出一个脑袋,正是翎羽。 “诶,在这里,快上来。郡仪,你也来啦!”翎羽此时也是春光满面,都说在恋爱中的人很相似,如今一看确实是。 “走,我们上去!”二人进了那茶楼,然后直上二楼。 如今两人正值热恋当中,一见面便黏糊在一起,凤舞天非礼勿视坐在窗边看着大街,暗叹今天自己来的不对啊,生平还从未做过电灯泡,今日做足了,不仅是灯泡,度数还很高! 从凤府走出来的时候凤舞天便通过通信玉邀萧芷卿出来,萧芷卿速度也够快,在凤舞天听着那黏黏糊糊的两个人偷偷打啵的第三十次时,终于看见了萧芷卿的影子,凤舞天长叹口气,今生还从未试过这么想念她! 与萧芷卿一同来的还有萧缮,尽管凤舞天没有在通信玉中邀请,但萧芷卿绝对会把他带出来。 那二人上了二楼,黏黏糊糊的二位才算暂时分开些距离,但那手仍时不时的在桌子底下做些见不得人事。 “今天什么日子?舞天竟然和这二位搅和到了一起,你就不怕晚上长针眼!”萧芷卿也是故意的逗弄冷寂瑶和翎羽,眼含促狭的笑,觉得很有意思。 冷寂瑶现在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的脸皮,对于别人的促狭完全没有感觉,摇摇手,“你们那时还不是一样?少说我们俩啊,我们俩虽然亲亲热热,可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啊,不像某些人,在好几双眼皮底下做一些有伤风化的事!”冷寂瑶摆弄着茶杯,故意的影射萧缮和凤舞天那日在亭子里的事。 萧缮本就坐在那里不出声,如今被冷寂瑶一说,眼眸垂敛盯着地面,耳根子却烧了起来。 萧芷卿噗嗤一笑,手中的杯盖敲击在茶盏上,叮叮叮的很好听! 凤舞天轻笑,隐藏在桌下的手慢慢的伸到旁边,眼睛没有看,却准确的抓住了那双冒冷汗的手,视线注视着冷寂瑶,悠悠说道:“就算光天化日,那也是正经的自己府中,茶楼乃公共场所,谁才比较刺激大众眼球呢?” 萧芷卿笑呵呵,扫了一眼萧缮平静的脸,眸中划过安慰,“就是啊,在自己府中怎么亲热都成,不过分。不过在公共场所亲热不耽误别人也不算过分,今日咱们房间里五个人,你们俩尽情亲热,只要不妨碍我们三人就成!” 冷寂瑶赶紧点头,“放心放心,绝对不打扰你们三个!”她的话刚说完,那边翎羽就一声低低的闷哼,三个人同时看向翎羽,翎羽满脸通红,眼有嗔怪的瞪了冷寂瑶一眼,小声嘟囔道:“你轻点啊!” 冷寂瑶立即面对三个人讪讪一笑,“呵呵,失误!” 凤舞天与萧芷卿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不再理会他们俩。 “府中那白羽人的事情办好了么?”萧芷卿也知道白羽镜空和羽莫修住在一个身体里的事情,一时觉得很奇特。 凤舞天点头,“已经分开了,虽说不是什么善缘,但是能住在一个身体里也算是个神奇的缘分了。所以,现在虽然分开了,他们俩还是会互相影响。跟你说,羽莫修每每情动,白羽镜空都会受影响!” “还有这事儿?呵呵,那不是美了你了!”萧芷卿笑的促狭,凤舞天心领神会。 萧缮的手紧了紧,凤舞天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高兴了?” 萧缮摇头,“没有!”平静的好似没有他什么事。 凤舞天笑笑,手指一动与他十指相扣,“没生气怎么都没有来找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么?” 萧缮的手心再次哗哗的往外冒冷汗,每次他一紧张就会如此,手心都成了喷泉。 萧芷卿笑着,“啧啧,如今看来这多余的人是我啊!” 在外一天,下午之时才各自返回,冷寂瑶与凤舞天走回凤府,还未走到府门前,两人便双双停下,看着门口那跪着的人,凤舞天眼角一动,是她! “那是谁?”冷寂瑶走上前,看着那跪着的人,一身红衣一头黑发,此时在夕阳下,那发丝隐隐的泛着红。冷寂瑶走到那人面前,那人的脸进入眼中,此人正是白羽一族的忠卫火烈族人,白羽镜空的死卫,为保护白羽镜空,不惜身陷危境。 凤舞天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你来找白羽镜空?” 那女子忽的抬头,一张脸一半发青一半发红,还是凤舞天那时的杰作,此时她眼中一片乞求,“对,求求你,把主人放了好不好?”嗓音嘶哑,看起来经历了不少苦难。 凤舞天蹙眉,看着她那样子不禁心生几分不快,“我没关着他,是他自己不愿意走的;你若是想带走他,那就自己去和他说!”说罢转身走回凤府。 冷寂瑶在旁边看着她,“她都说让你进去了,走吧!” 那女子立即站起身,连连的说着谢谢,冷寂瑶摇头,“你不用谢我,不关我什么事儿。不过,你说白羽镜空是你的主人?” 那女子连连点头,“是,他是我的主人。” 冷寂瑶长哦一声,“主人?怎样的主人呢?生生世世你都要跟在身边伺候的那种?”冷寂瑶也算眼快,刚刚凤舞天有几分不快她自然看到了,作为朋友她自然该帮着问问。 那女子听闻看向冷寂瑶,而后垂眸,眼里似乎有几分羞涩,“姑娘这么说也是对的,主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护卫的都要服从!”看那模样,就算是有床上的需要她也会冲上去的。 冷寂瑶暗暗咋舌,不禁暗道这忠心耿耿的小女子要惨了,更为白羽镜空默哀,看来要被赶出去了! 冷寂瑶带着那女子走回东院,一屁股坐到亭子里就开始扬声大喊,“白羽镜空,你家来人了!” 凤舞天在斜倚在卧房里的软榻上,听见冷寂瑶在喊叫不禁冷冷的哼了一声,而后眼眸一转,便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一身白衣清傲如雪的白羽镜空果真从房间里走出来,在看到那女子之时也稍稍诧异了下。 而那女子在看到白羽镜空的瞬间便神情崩溃,几步跑到白羽镜空面前扑进他的怀里,哭着大叫主人,场面倒是有几分伤感。 白羽镜空的手一直垂放在身体两侧,对于那女子的拥抱不做任何回应,冷寂瑶吹声口哨,这戏好看了! 第一百四十章 神女降世 凤舞天斜倚在那里,双腿随意的互搭在一起,双眼无波的看着那两个人,慢慢的轻酌一口茶,静静的看戏。 “主人,您还好么?”那女子终于抱够了,站直身体看着白羽镜空,满脸的激动,尽管那张脸一半青白一半通红看着有几分诡异,但还是能看得出她见到白羽镜空欣喜万分。 白羽镜空淡淡的看着她,听闻她的问话,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的开口,“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并没有通知你来找我!” “我……”那女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羽镜空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哽了半天终于寻找到自己的声音,“主人,你被她们关起来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冲出去,属下会誓死保护您的!” 白羽镜空看着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忠心感到感动。 凤舞天的唇角有丝丝上扬,那边亭子里的冷寂瑶也发出一声赞叹,可爱的女孩子,不过主人不咋地! “主人,你在思考么?不要思考了,我们走吧!虽然梅林毁了,地宫毁了,可是我们可以重新建造的。到时你还做那个不问世事的主人,我还做那个无论何时都守护在你身边的护卫。”俗话说动之以情,那女子的一番话成功的让白羽镜空有点动摇。 银白的眼眸注视着她,尽管有些狼狈,可那女子的艳丽容貌是遮不住的,她亦是感觉到白羽镜空的动摇,眼里浮起欣喜,“主人……” 白羽镜空的手慢慢的抬起来,然后抚向她的脸,亭子里的冷寂瑶微微挑眉,房间里的凤舞天眯起眼眸,看着他的那只手慢慢的移动。 那女子也很紧张,白羽镜空就像是白雪,以前的他从未做过任何会让她产生期冀的动作和语言,而今天,他竟然会要抚摸她。 白羽镜空的手在那女子的脸颊前一厘米处停下,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慢慢的收回手,那女子不禁有些失望。 “回不到以前了,我不是过去的我,你也不是过去的你,走吧!”白羽镜空淡淡的说完,然后转身欲走。 那女子忽然跪地,一把抱住白羽镜空的腿,“主人,我的职责便是永远的守护在你的身边,你让我走,让我去哪里呢?我不求在你身边能做什么,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我不奢求什么的!”女子泪眼朦胧看起来颇为可怜,说的话也不像是假装,倒是字字见真情! 白羽镜空停在那里,并未回头,“放手!”淡淡的两个字,让那女子彻底的死了心,他是不会和她走的。 凤舞天的手在抚摸着下巴,看着此番情景脸上神色淡淡。 那边白羽镜空感觉到窗子处有人,转移过视线透过窗棂与凤舞天的视线相交。 “你是自由的!”凤舞天抚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白羽镜空眼眸微动,随后说道:“你错了,我不是自由的!羽莫修的情绪能够影响我,哪怕在千里之外。” 凤舞天却轻笑,“你不是忍别人所不能忍么?忍不了么?”不过情欲而已! 白羽镜空脚下一动,眼花缭乱的虚影过后,腿已经从那女子的束缚中抽取出来,朝着凤舞天的方向走过去,在那窗子前停下,微微倾身,白羽镜空俯到她的面前。 “任何疼痛我都能忍,可就是这个,我忍不了!”说着,扶在窗棂上的手抬起来,捏住凤舞天的下巴,拇指描绘着她的唇形,动作大胆让那边的女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冷寂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起身走到那个惊呆了的女子身边,“诶,你的主人是不会和你走的,你呢,也别想着让他和你离开了,痴心妄想的结果就是伤心欲绝,趁着现在还没到最伤心的极致,我带你去散散心,不然就喝一杯,保证你明天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说着,冷寂瑶拉着那女子就往外走,那女子随着冷寂瑶往外走,可是眼睛还是看着白羽镜空与凤舞天的方向,怪不得他不走,原来是这样! “是么?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凤舞天眼神幽深的看着他,那清凉的指腹刮蹭着她的唇瓣,带着丝丝的酥麻导进四肢,凤舞天手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用力,白羽镜空整个人便从窗子被拉了进来! “唔!”白羽镜空被拉进来之后便压在凤舞天的身上,一手捧着她的脸腮低头吻住她的唇,热烈的模样与他之前的形象距离甚远。 “嗯……让我吻你!”凤舞天在推他,白羽镜空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的轻喃着。 凤舞天看着他,“你控制不了么?” 白羽镜空摇头,“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是么?那么来吧!”拉下他的头凤舞天吻上去,软榻上的小桌砰的掉下去,发出的响声并没有打扰到他们,依旧缠绵的热烈。 这边衣衫坠落马上要进入正题,那边一个半透明的身体从窗子跃进来,一下子挤到凤舞天与窗子中间的缝隙中,“白毛的,你居然擅自勾引我的美人儿,你活够了?”来人正是羽莫修,要说他们俩情绪能够互相影响,这边白羽镜空情动,那边羽莫修便立即全身燥热,来到这里一看,这俩人果然没干什么好事。 白羽镜空对于羽莫修的话不理会,依旧与凤舞天缠绵,羽莫修冷哼着把凤舞天放在白羽镜空颈子上的手拉过来,让她抚摸自己,他也要受不了了! “你给我滚蛋!”亲吻的间隙,白羽镜空突然侧头,银白的双眸中尽是不爽,叫羽莫修赶紧滚蛋。 凤舞天的手正在抚摸他,羽莫修现在怎能离开,妖冶一笑,“你耽误了我那么多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白毛的,你要是不行让我来!”他可是巴不得呢! 白羽镜空冷哼一声转过头,啃咬着凤舞天的肚皮,至今为止他还在记仇! 太阳在山边缓缓坠落,大地渐渐进入黑暗,黑夜中的凤府异常宁静,但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之后,凤府不再宁静了,也注定了,今晚将会是个不眠夜! “怎么了?谁在喊!”凤舞天忽的坐起身,身边两个男人将她挤在中间,美人环绕不过如此。 白羽镜空也坐起来,扫了一眼羽莫修没给好脸色,“听着像是从南阁发出的声音。” “南阁?糟了,凤南君!”凤舞天立即跳下床,随手一挥,眨眼之间散落在软榻上的衣服便整齐的穿在身上,然后快速的冲出房间朝南阁奔去! 南阁灯火通明,凤舞天还未走进房间,便听到凤南昭的声音由里面传出来,“哥,你忍一下,红线在蔓延,肯定会很疼的,一会儿就好了!” 凤舞天脚下一跺,立即直飞二楼,顺着窗子飞进去,只见凤南君靠在摇椅上满脸汗珠,凤南昭把着他的手也急的满脸都是汗,一看凤舞天来了,立即长舒口气,“你总算来了,快看看哥,他要疼死了!” 凤舞天在凤南君的身边蹲下,抓着他的手,然后看向他的腹部,只见那凸起的部位一道红线正在缓缓的由着一端朝着另一端蔓延,这就是孩子要降生的前兆了! “凤舞天,你是罪魁祸首!”紧紧地攥着凤舞天的手,凤南君不忘指责她,他所承受的苦痛都是凤舞天带给他的。 凤舞天连连点头,“是,是我的错,不过你现在也没力气教训我,等着她出生的。她出生之后我随你怎么惩罚。来,集中精神!” 凤南君疼的满身都是汗,衣服潮湿,他还从未承受过如此的疼痛,就算那时被抽血都没有这么疼! 楼梯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整个凤府都听见了他的嘶吼声,于是全部赶来,在冲进来之后看到凤南君的样子,所有的人齐齐的停在那里。 往日里性格内向看起来胆子不大的邯天千铉凤南昭等人倒是都走到凤南君面前抓手的抓手,打气的打气,而那些战斗中的专家如冥尊琅震契煞白流云白羽镜空等人却停在那里不往前走,看着凤南君的样子不禁都面色难看,就连羽莫修都躲到了墙角去。 又有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快,让开,祈予来了!”秦枫瑟的反应可不一般,听到南阁这边传出嘶吼就快速的赶往祈予那里,然后帮他拿着一堆的东西快速的赶往南阁。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秦枫瑟与祈予冲进来,将那一堆器具放下之后,秦枫瑟也退到了门口,看着凤南君那肚子上蔓延的红线还有他满身汗水的样子不禁觉得瘆人! “来,我看看!”祈予在凤南君的身边蹲下,然后检查那根蔓延的红线,随后抬眸看向凤舞天,“马上了,不过,需要你来动手!” “我?你不行么?”凤舞天早就听说过男人生孩子是要把肚皮割开的,她还真是有些下不去手,或是手重或是手轻,伤害了孩子或是一下子割不开反而让凤南君更痛苦。 祈予摇摇头,“这是割肉,我没有准头,这个你比较擅长!”杀过那么多人,不会像他这个新手一样手不准! 凤舞天挑眉,擅长?她什么时候擅长割肉了? “来,扶他到床上!”祈予和凤舞天将凤南君扶起来,然后让他平躺在床上,那凸起的肚子就更明显,那上面蔓延的红线也愈发的清晰,他的身体紧绷的也愈发厉害,那边一众铁骨铮铮的男人脸色愈发难看,此前从未感到发毛过,而此时他们这一群人都开始满身的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亭儿,怎么样了?那红线蔓延到哪里了?”凤玖煌的声音传来,门口的人让开道路,只见凤玖煌急匆匆的走进来,一看到凤南君的情形,立即挥手叫众人出去。 “都出去,现在看着肯定都会心里害怕,在外面等着!”凤玖煌说的没错,那些平日里号称天地不怕的男人开始怕了,反倒千铉凤南昭邯天等人很镇定,来来回回的端热水弄被褥。 凤舞天坐在床边抓着凤南君的手,看着那红线渐渐的蔓延到另一端,祈予在旁边给予提醒,“舞天,准备!” 凤舞天看了祈予一眼,心下还是有些担心,慢慢的抬起手,指尖红光闪耀,那红光就如同一把刀,能够轻易的切开一切物体。 凤南君的额头青筋暴突,疼痛让他狠狠地抓着凤舞天的一只手,本来不长得指甲都成了利刃,深深地刺进凤舞天的肌肤里。 凤舞天看着他,眼底都是担心。 一旁凤玖煌拍拍凤舞天的肩膀,“亭儿,静下心,你的心都静不下来他更难受!” 凤舞天深深地吸口气然后点头,“是,我知道了!” 那红线渐渐的到达了另一端,然后便见凤南君的凸起的肚子开始动,里面的小东西像是待得不耐烦了,她这一动凤南君就更痛苦,咬住自己的舌尖以减轻疼痛。 凤舞天一见哪能让他咬自己,反手将自己被他抓得流血的手背放到他的嘴里,凤南君就狠狠地咬下去。 凤舞天皱眉,疼痛却让她集中了精神,红光闪耀的手慢慢的移动到凤南君的肚子上,红光就像是红外线一样对准了那道红线,凤舞天手腕微动,那红线倏地进入他的肌肤之中,随即便见血液流出,凤南昭赶紧将绷带拿过来,祈予伸手接过然后顺着那血流的方向擦拭! 手依旧在移动,凤南君的肚子开始顺由那道红线从一端朝着另一端剖开,在剖到中间之时,那翻开的皮肉间一只小脚丫咻的冒出来,凤舞天眼皮一跳,脚丫出来了。 “呵呵,急不可耐了!祈予,快,拉她出来吧!”凤玖煌笑容满面,看着这个新生命她从心头里感到开心。 祈予动手,拉着那个小脚丫小心翼翼的往外拉这个小东西,凤南昭拿着被子在一旁等着,看着另外一个小脚丫也出来了,不禁一笑,“虽然带着血,可是挺可爱的!” 祈予的劲道有些讲究,不至于弄疼凤南君也不会弄伤孩子,吱溜一闪间,一个小生命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凤舞天当场就愣住,看着那不哭不闹奋力的睁眼睛的小东西心跳难以平复,凤南君被剖开的肚子依旧在流血,可是她好似都已经忘了似的! 用被子将那小东西裹住,凤玖煌抱过来,然后用丝帕把她眼睛上的血迹擦干净,那小东西终于睁开了眼! 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凤玖煌,好似有点好奇,那眼睛里纯净一片,犹如雪山之上的雪水。 “舞天,快给南君治愈伤口,一会儿再看!”本想让凤舞天抱抱,凤玖煌低头才发现凤舞天居然愣在了那里,而且凤南君的肚子还在流血,当即吓了一跳,这不是要流血流到死? “啊?好,忘记了!”凤舞天赶紧回神,然后手掌红光大作,在凤南君那剖开的伤口上轻轻抹过,神奇的事情就此发生,凤南君肚子上的伤口愈合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那肌肤之上还有血迹,还以为刚刚的事情不过是幻觉。 凤南君全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没有昏过去,此时伤口愈合他已经不疼了,就是没有力气,唇角上鲜血一片,那都是凤舞天的血。 “你……你把我给忘了!你要……要让我流血流死么?”凤南君依旧记仇,尽管眼睛睁不开要睡过去了,但还是在记仇。 凤舞天抱歉一笑,“对不起,我第一次。若是再来一次,我肯定会很镇定的!”伸手摸摸他的脸,待得凤舞天说完,凤南君也睡了过去。 “过一段时间他的性情就会恢复如常,来,亭儿,抱抱你的女儿!”凤玖煌将那包着被子还在睁大眼睛四处看的宝宝交给凤舞天。 凤舞天抱着的姿势有些怪,似乎不敢用力,怕把她抱坏了! 抱在怀里没有多大的重量,垂眸看着她,她也看着凤舞天,母女俩对视,那神情竟然很像。 渐渐地,那小东西的眼睛开始慢慢的合上,最后彻底的闭眼睡着了! “她睡着了!”凤舞天有些错愕,怎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像催眠曲么? 凤玖煌失笑,“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嗜睡,长大了就不会了!”从凤舞天的怀里接过睡着的小东西,然后交到凤南昭的手中,“抱走吧,给她擦一擦身上的血!” 凤南昭点点头,然后抱着孩子离开,千铉赶紧跟上去,他对这个小东西充满了好奇。 “怎么样,心情很激动?”凤玖煌看着凤舞天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凤舞天点点头长嘘口气,“是啊,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她也有女儿了! “对了,阿靖那里也快了吧?你再休息两天,然后去凤宇吧!”凤玖煌还惦记着宇文靖,连日子都记得清楚。 凤舞天点点头,“是,母亲,我记得,我会去的!”第一个女儿降世了,离那十日而出的日子还远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日不远 凤府新生命降生,整个宇都无不知晓,纷纷上门前来道喜,凤府的门槛差点被踏破。 那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很奇特,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在睡觉,可若是醒来便会睁着眼睛四处的看,看到她自认为好玩的事情时就会咯咯的笑,弄得众人也好奇不已,想知道她看到什么好玩的了,只可惜,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南昭,你看她长得像不像郡仪?”千铉趴在那婴儿床的围栏上,看着那躺在那里抓被子玩的宝宝小声的说道。 凤南昭在一旁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小宝宝,然后点点头,“像,肯定像啊,她的骨肉不像她像谁?” 千铉伸出手指给她玩,然后看向那窗外亭子里聚集在一起的男人们不禁轻哼了一声,“亏得往日还说他们最厉害,可看见个小孩子要吓成那样,都躲得远远的!” 凤南昭轻笑,“可不是么?我还以为胆子小的就我们俩呢,谁想到最胆小的是他们!”说起来不禁得意,以前都是他胆小,而如今,最胆小的是他们! “说什么悄悄话呢?”凤舞天走过来,在宝宝的床前坐下,看着她眨着眼睛四处看的模样眸光温柔。 “郡仪,现在西院还有很多人么?”千铉侧头看着她,那笑的温柔的模样真的很让他痴迷。 “嗯,来来往往,多的数不过来!怎么,你想要去看看?”伸手在千铉的鼻子上刮一下。 千铉愣了愣,然后看了一眼对面的凤南昭,凤南昭微微垂眸,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在这儿陪着她吧,我出去看看!”凤舞天起身走出去,算着那所谓的十日而出,如果真的是十天之后发生什么,那么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七天! “舞天,让我去看看你的宝宝!”冷寂瑶倏地从一旁跑出来,张罗着要去看宝宝。 凤舞天猛的伸手,一把将已经冲出去的冷寂瑶拉了回来,眼眸淡淡的看着她。 冷寂瑶眨眨眼,伸起手掌在凤舞天的眼前晃晃,“舞天,怎么了?” “那个女子呢?”白羽镜空的护卫,虽是白羽的人,而且对她有敌意,但是毕竟是白羽镜空的护卫,还是让他本人做个决定比较好,她是留是走! 冷寂瑶恍然,“你说火霜啊,她在我那里住着呢,你要找她么?你不会要把她赶走吧?说实话,她也挺可怜的!”冷寂瑶小心翼翼的说着,虽然凤舞天是她的好朋友,但是那个火霜也不错的,虽然第一眼看着不是怎么讨喜,可是时间久了就会知道她那人很单纯的。 凤舞天挑眉,“怎么,不过几日你们相处的很好?” 冷寂瑶立即讪笑,“舞天啊,我知道,你是因为她对你的那位白发先生心有幻想所以你心有芥蒂,可她知道那位白发先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了所以已经死心了,真的,我向你打包票,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凤舞天看着她,蓦地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就那么小心眼么?她不是凤府中人,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理由的留在这里你觉得可以么?凤府不是客栈,不能随意的留人。更何况,她心底对我有恨,你就能保证她不是在骗你?然后寻到机会对我不利!再者,白羽镜空已经说了,让她离开,白羽镜空是她的主子,她连自己主子的话都不听,她会听你的?” 冷寂瑶立即哑口无言,张着嘴巴想了半天,然后伸手把自己的下巴推上去,“那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是在伺机找你报复?报复你抢走了她的白发先生!” 凤舞天轻笑,“那也不一定,兴许不是这样的,不过万事皆有可能,走吧,带我去看看!” 冷寂瑶点头,“好,走,我带你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还有坏想法!”如果是这样,她可就是帮凶了,她可不要做帮凶。 走到冷寂瑶暂住的地方,便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在院子中,那背影消瘦而且带着一抹黯然。 凤舞天看着她,随后和冷寂瑶进入院子当中。 “火霜,舞天来看你了!”冷寂瑶开口喊道。 火霜回身,一张艳丽的脸蛋依旧一半青白一半通红,身体中寒气与热气流窜,是凤舞天的杰作,她一直都记得,在看到凤舞天的瞬间,眼底窜起一丝愤恨。 凤舞天自然看的清楚,唇角上扬轻轻一笑,十分无谓! 在院子的椅子上坐下,凤舞天看着火霜,眉眼一动,“你打算在我府中住下去么?” 火霜看着她,心中不忿到达顶点,转开视线以免自己抑制不住,“我是在等主人,我要主人和我一起离开!” “白羽镜空不会和你走的!劝你现在死心,不然,会伤的很重!”凤舞天淡淡的说着,语气没有丝毫的威胁之气,可是火霜听着却心头发颤。 “哼,你伤我的还不重么?你看看我的脸,这就是拜你所赐!”火霜指着自己的脸,一半青白一半通红,像个怪物一样! 凤舞天看着她,眼眸微眯,“这是轻的,你想尝试更重的么?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肯定让你尝尝更重的。” “你……”火霜义愤填膺,她抢了主人还有理了! “白羽镜空走与不走是他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不是我强迫的,当然也有我的原因那是肯定的了!可是,你只是他的护卫,你有什么权利来左右他的决定,不认为自己越线了么?护卫就要有护卫的样子,衍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感情已经是过错,还期待着会有结果,那更是天理不容,我说的没错吧!”看着火霜的脸愈发的难看,凤舞天的神情愈发淡然。 “你……”火霜哽住,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凤舞天说的不错,她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奢求和主人在一起,终归是奢求罢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凤舞天挑眉,尾羽重视阶级,世代忠卫那就是世世代代的下人,想必在以前数万年的岁月中,没有任何一个火烈族的人能够爬上主人的床。 “好,我承认你说的对,可是我不奢求能和主人发生什么,只要守在他身边就满足了!可是你……你在从中插一杠子,你不承认你是罪首么?”火霜仍旧觉得她和白羽镜空永远在一起才是对的,尽管她不能和他发生什么,但是只要能永远见到他,她就满足了! 凤舞天摇头,觉得这个火霜彻底没救了! 一旁的冷寂瑶亦是摇头叹气,执迷不悟呢!“你的白发先生执意要留下的,舞天没有强迫他。更何况他爱舞天啊,你若是让你的白发先生离开舞天,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火霜闻言看向冷寂瑶,冷寂瑶点点头证明她说的绝对属实。 “爱?”火霜轻喃,爱?他们的是爱,那她的呢?她的就不是爱么? “火霜,她们所言不差,你不必再沉迷于自己的想法之中,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白羽镜空的声音传来,火霜抬头看过去,只见他一身青霜白雪眼眸不带任何感情,言语之间亦是淡淡,火霜听着,不禁心头发痛。 “你来了!”凤舞天抬手,白羽镜空便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就像是早就商议好了一般,任何动作都有默契。 “主人!”火霜看着白羽镜空,满眼黯然。 白羽镜空扫了她一眼,而后说道:“离开吧,从此后我不需要你的护卫,你可以寻找适合自己的天空了!” 火霜摇头,“不,就算不能每天看见主人,我也要在距离主人最近的地方。”说着话,微微低头,心痛如绞。 凤舞天看着她,不禁心生几分怜悯,“镜空,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留在这里好了。不过,我得先和你说明白,若是你有什么不轨,我不会找你算账,我会直接找你的主人!” 白羽镜空听闻看着凤舞天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凤舞天一笑然后起身,“她的主人,我们走吧!” 白羽镜空瞬间恍然凤舞天为什么这么说,摇摇头然后两人离开,而火霜却完全愣住,后又咬牙切齿,居然拿主人威胁她,哼! “你居然用我威胁她?招数越来越坏了!”从冷寂瑶居住的小院子走出来,白羽镜空就把凤舞天推着进入了树林之中,压她在树干上,语声低低的说道。 凤舞天轻笑,“对付我她肯定不行,可是对付别人她轻而易举啊,若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做什么坏事,不是后悔莫及!可若使用你威胁她,谅她有那个心没那个胆。这不是坏,这是计谋!”点着白羽镜空的鼻子,凤舞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坏蛋,让我吻你!”把凤舞天的手抓住,白羽镜空压低头要吻她,凤舞天侧头躲过,“好了,别闹了,我要去宣布一下,明日启程去凤宇。你要去么?” “凤宇?人主大陆?我去过!”白羽镜空淡淡的说道,没有梅林没有地宫,他觉得一般。 “你去过?好吧,既然去过那就不带着你了,带一个没去过的!”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一边说道。 “没去过的?羽莫修?”白羽镜空最忌讳的就是羽莫修。 凤舞天摇头,“当然不是,他还得修炼,不能带他四处走!” “那就好,带谁都行,除了他!”说起羽莫修,白羽镜空说话时都在咬牙。 凤舞天轻笑,带谁呢?烨诸离吧,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带他在尾羽走过,这次就带着他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十日而出 前往凤宇的路途是轻松的,凤舞天与烨诸离一路朝东甸冥渊而去,路途之上烨诸离十分开心,以前他从未离开过黑沼,上一次冥尊和祈予带着他从黑沼出来,那一路的风光已经让他叹为观止,知道除却黑沼的无边山峦,还有大好的河山风光屹立在别处。 “过了冥渊就是凤宇,那里的风光更好。而且还有各种动物,各种在尾羽黑沼都看不到的动物!”凤舞天拉着烨诸离的手在那冥渊之上行走,一边轻松的说着。 烨诸离点头,“早就听说过人主大陆与别的大陆不同,不过现在人主大陆也已经纳入了尾羽麾下,环境还是不相同么?”所谓四海归一便是如此。 凤舞天摇摇头,“凤宇居住的毕竟还是普通的人类,哪能把那里的生灵都幻化人形,那样不是乱套了!” “说的也是!”烨诸离点头,毕竟凡人与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冥渊虽宽阔无边,但也有尽头之时,两人到达了冥渊尽头,然后便踏上了凤宇的流沙荒原,在黑沼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荒原,尽管这里自然环境不好,可在烨诸离的眼中,这风光无限好! “好了,不要贪恋了,我们要尽快赶到帝都去!”拉起烨诸离的手,一飞而起,朝着帝都的方向飞去。 皇宫之中近来十分宁静,据说皇上大人感染了风寒,尽管此时天气炎热,但整个寝宫依旧密不透风。 朝廷的诸事宜均交由穆白笛与大将军还有尚书等人处理,虽朝臣也奇怪皇上的风寒为什么会得了几个月,但皇上不露面,大家的一切想法也只是猜测而已。 寝宫之中,纱幔重重,在进入之时很难看的到寝宫深处的景象,寝宫里没有宫女太监,安静的就像是个空宫殿。 寝宫深处,雕琢着飞龙在天的龙床之上,一个人在午睡,俊美的面容很安逸,眉心中间一点朱砂痣分外清明,正是宇文靖。 身上盖着明黄的锦被,虽遮盖住了身体,可是腹部的凸起却很难掩盖的住,像塞了一个东西在里面一样,随着呼吸也在起伏。 忽的,那随风飘摇的纱幔被撩开,两个人慢慢的走进来,待得到了近处,原来是凤舞天与烨诸离,两人速度很快,不过半天时间就到了帝都。 在床边坐下,凤舞天慢慢的抬手抚摸着宇文靖的脸颊,没有变胖反而消瘦了些,吃了不少的苦,现在连人都不能见了,唉,是她亏欠了他。 宇文靖眼睫动了动,感觉有人在摸他,而那触感又如此熟悉,鼻端萦绕的都是那馨香,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 “你来了!”眼睛未睁开便抓住了那只手,在手中感觉了好半晌,才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脸,熟悉的眼,正是那朝思暮想的人。 “嗯,来看你了,来还债了!这次我回来了,任你怎么讨要惩罚我,我都接受!”与他十指相扣,凤舞天轻声的说着。 宇文靖淡淡的微笑,视线上移,看到了烨诸离,微微一诧,然后用力的夹了一下凤舞天的手指,“又有新欢了,我说你怎么总是爽约!” “呵呵,他是诸离,是黑沼的主人,和你一样是个皇帝,可不是随便的新欢哦!”新欢,这样说来她的新欢还真是多。 烨诸离冲着宇文靖点点头,“你好!” 烨诸离亦是友好回应,“你好!” “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好么?”手在被子下移动,抚摸着他的肚子,肚皮紧实,而且还能摸得到里面那小东西的小胳膊小腿。 宇文靖眨了一下眼睛,“还好,反正习惯了,不像刚开始时那般,坐着躺着靠着都觉得不对劲儿!” “算算时日,你的也快了,到时你就不用拖着这个累赘了!”心头有些感动,都是她亏欠他很多,可是他为她受累毫无怨言,心头难免感动。 “不是累赘,怎么会是累赘呢?将来我还要靠她得到幸福呢!”宇文靖笑着说道。 烨诸离站在那里看着,轻轻地叹口气,幸福,幸福便是这样的! 可能宇文靖的身体状况与凤南君等人不一样,在凤舞天计算着时日还差半月之时,在她来的第二天宇文靖就开始全身不舒服,而且肚子的小东西也不消停,一个劲儿的乱动,折磨的宇文靖满身大汗。 看这个样子估计是那小东西待不住了,看看宇文靖的肚子,发现在左侧有一个红点隐隐出现,然后慢慢的朝着另一侧蔓延。 凤舞天的心开始怦怦跳,尽管经历过一次了,但还是免不了紧张,烨诸离亦是看着心慌慌,躲得远远的,上一次凤南君就把他吓够呛,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发毛。 宇文靖紧紧地皱着眉,他不似凤南君那么能吼叫,反倒是没有什么声音,但突如其来的闷哼总是会让凤舞天吓一跳。 “很疼是么?若是疼就喊出来,不行就咬我也成!”凤舞天把手伸出去放在宇文靖的嘴前,毫不吝啬的让他咬。 宇文靖摇摇头,额头上的汗珠唰唰的往下掉,抓住凤舞天的手,慢慢的说道:“没事,这疼倒是能忍,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停下来!”总是这么疼他迟早得昏过去。 凤舞天低头看了一眼,红线蔓延一半了,“快了,等到它蔓延到另一端,我就动手!” “动手?你要做什么?”听到动手这俩字,不禁觉得有几分瘆得慌。 凤舞天噗嗤一笑,“你放心吧,待我动手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寝宫之中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些宫女太监就算穆白笛等人都一律不得进来,所以,那些打下手的事情自然要烨诸离来做。 烨诸离免不了紧张,手忙脚乱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做事情会顾前不顾后,不是打翻这个就是打翻那个,弄得整个寝宫叮叮当当的。 “你也会害怕么?”宇文靖看着烨诸离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喘着气的问道。 烨诸离看着宇文靖那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的样子不禁心头更发颤,点点头,“确实害怕,亏得你能挺得住!” 宇文靖笑了笑,“不是很疼的。” 烨诸离摇头,“无关疼痛,就是打心里升起来的害怕。”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宇文靖淡淡的笑笑,“可能看着的时候害怕吧,到了你的时候就不会害怕了,唔!”猛的,宇文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青紫一片。 “怎么了?很疼么?”凤舞天急忙抓住他的手,随后看向他的肚子,只见那红线慢慢的到达了另一端。凤舞天深吸两口气,手抬起,红光萦绕在指尖,然后接近他的肚子。 宇文靖几乎要昏厥,这个感觉实在太痛,痛的眼前发黑,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放轻松,深呼吸,马上就完事!”凤舞天安慰着,然后手起刀落,顺着那腹部的红线,皮肉开始分开,此时宇文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闭着眼睛深呼吸,随着他呼吸,那剖开的部分哗哗的往外流血,烨诸离站在旁边只感觉眼晕。 剖开了一半,凤舞天让自己静下心来取那个孩子,手上沾满了血,抓住了一只小腿,然后轻轻地往外拉,果然的,顺着那翻开的皮肉间,一个小小的娃娃倏地从肚皮里面出来,烨诸离几乎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手忙脚乱的去接那个孩子,还差点给摔在地上。 凤舞天静下心给他融合伤口,那肚腹恢复原状,一点伤疤的痕迹都没有完好如初,但周边的血依旧清晰,凤舞天赶紧给他擦。 烨诸离抱着那满身都是血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给擦着,是个女孩,而且还很精神的样子,手脚乱动,几次害得他差点把她扔出去。 宇文靖彻底的睡过去了,凤舞天松口气,把那些沾了血的床单都撤掉,这才过去看和烨诸离‘战斗’的孩子。 “啊,她好活泼!”凤舞天看着那手脚乱动的小东西不禁发笑,真是精神饱满,不像凤南君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就睡着了。 “是啊,不闲着的。”烨诸离说着,然后一边给她擦拭身上的血迹,动作倒是很熟练。 “小东西,你总算出世了!”弯腰凑近那个非常精神的小东西,伸出一根手指给她,她就准确的抓住,然后往自己的小嘴里塞,可爱的紧。 “真调皮!”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凤舞天站起身,然后走出寝宫,正式宣布凤宇的继承人出世了。 新生命降生,举世欢庆,可是凤舞天的心底却在担心,担心那十日而出。 如果真的是按照十日来计算的话,已经过去了八天了,那么那十日之后的事情不是要降临了? 若是好事还则罢了,若是坏事……她担心会有什么灾难降临。 “我看你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你在担心什么么?”宇文靖的身体恢复如初,依旧那不怒而威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什么。 凤舞天点点头,“那日火凤神殿的长老去了凤府,她对我说了三句话,目前前两句已经完结,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件。我在担心,那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宇文靖在她的身边坐下,清风吹过,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端。 “十日而出!你能猜透是什么意思么?”凤舞天看着他,浅浅的笑着。 “十日而出?十天之后么?十天之后有什么?”宇文靖的第一想法也是十天之后,与凤舞天想的一样。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十日之期快到,若真是如此,那么就只有拭目以待了!”凤舞天耸耸肩,如今只能等着了! “别担心,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的,更何况,你这么厉害!”搂过凤舞天,宇文靖安慰着。 凤舞天淡淡一笑,“但愿如此吧!”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已经是第十天了,可是从日出到日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和尾羽方面也有联系,尾羽也一切正常,凤舞天暗暗猜想,这十日而出四个字可能不是十天之后的意思,而是另外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还是参不透! “你看,十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再担心了!”看着夕阳下坠,这一天过去了,宇文靖搂着凤舞天,下颌放在她的肩头低低的说着。 凤舞天点点头,“是啊,十天过去了,或许这十日而出,只不过就是说十天平静的日子吧!”轻叹着,可是她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那就不要乱想了,回寝宫吧!”拉着凤舞天的手,宇文靖不想让她再继续瞎想。 凤舞天点头不再思考这让人头疼的事了,难得陪着他,就好好的陪着吧! 翌日,还在睡眠之中的凤舞天便觉得不对劲儿,猛的睁开眼,只觉得寝宫之中分外明亮,不是灯光,而是日光,可是日光哪有这么亮的,完全就像是千度的白炽灯照在脸上的感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嗯,怎么这么热?”旁边,还没有醒过来的宇文靖呓语着,被子整个都离身,可是却还是浑身冒汗,实在太热了,就像是被火烤着。 视线转移到窗子,凤舞天微微眯起眼睛,从窗子射进来的光实在太刺眼了,眨眨眼缓解一下,猛然觉得不对劲儿,这太阳未免有点太反常了吧! 穿上衣服下床,腰间的通信玉便一阵灼热,将它拿出来在手心一晃,那通信玉闪现字迹,居然是凤玖煌。 ‘亭儿,尾羽有变,速速归来!’ “有变?”凤舞天蹙眉,随后快速的冲出宫殿,人还未冲出去,那干燥烘烤的味道便灌进了鼻腔,神色一凛,果然出事了! 宫殿的石阶已经干燥的裂开,青翠的花草树木一片焦黄,而且阳光刺眼,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阳光照在身上,便立即感受到那烘烤的灼热,慢慢的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十个太阳悬挂在天空之中,每个中间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像是孪生兄弟那般的串联在一起! “十日而出,十日而出,原来是这样!”终于明白那十日而出的意思了,不是十天,而是十个太阳! 目力所及之处均是干涸一片,宫殿之上的琉璃瓦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暗淡无光。 听不到任何人声,现在本来天色还早,这个时辰都在沉睡之中,可远处别的宫殿却传来了阵阵的惊呼声,想必渐渐的都发现了天上突然多出了九个太阳来。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那灼目的太阳,她该怎么做?这样强烈的日光不出一天就能把大地的水分都吸干,那么人间彻底成炼狱了! 对了,尾羽!相比较凤宇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当属尾羽,那些生灵肯定会被这强烈的日光打回原形的! 思及此,凤舞天来不及向宇文靖告别,也来不及带着烨诸离回去,迅速的一飞而起朝着尾羽的方向急速飞去。 身在半空之中,更能感受到那十个太阳灼热的烘烤,虽她能承受热量,可长时间的曝晒还是会让她感觉烦躁,不由得加速飞行速度,冥渊出现在前方。 由于十个太阳的烘烤,冥渊上升腾的雾气就像是着火一般,快速的越过冥渊,就到了东甸,东甸之上亦是如此,蒸腾的白雾甚至带着火星,遇到干柴必定燃起烈火。 还未飞出东甸,便远远的听到附近甸城里面传出来的嚎叫声,凤舞天心头咯噔一声,果然如此! 整个尾羽此时犹如人间地狱,所有生灵全部被炙热的阳光打回原形,那日光犹如热碳,让所有打回原形的生灵开始全身焦灼,痛苦不堪,就算躲到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依旧呼吸困难,天上的十个日头此时就是杀人的机器。 见此情景凤舞天立即加速朝宇都返回,不知凤府宇宫怎么样了?是否也是这样? 诚如她所想,整个宇都亦是如此,那些修为浅的人在被太阳照着的瞬间便被打回原形而后浑身焦糊,整个宇都都弥漫着一股子烧羽毛的味道。 冲进凤府,没有看到被烤焦的人,凤舞天松口气,随后冲进西院,西院所有的人都呆在屋子里,尽量躲到了阴凉处,凤玖煌亦是呼吸困难,靠在墙角的摇椅上大口的喘气。 “母亲!”凤舞天快步走到凤玖煌身前,看着她的模样稍稍放心,“母亲,觉得如何?” 凤玖煌摇摇头,“我本属热系,却受不了这日光,亭儿,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尾羽非亡不可!”说几句话就气不足了,使大力气用力的呼吸。 凤舞天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东院怎么样了?” 凤玖煌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一直都没过来人,想必也都不敢出来了!” 凤舞天皱眉,给凤玖煌顺着气,然后一边思量着解决的办法。 “那九个太阳是突然冒出来的,本就天地难容,唯一解决办法就是把它们消灭掉,或是让它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母亲,你们在府里好好的呆着不要出去,我去天上看看!”凤舞天想了半晌一字一句的说道。 凤玖煌听闻此言立即一把抓住她的手,没有说不让她去,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凤舞天该做的,只是抓着她的手告诉她,“小心!” 凤舞天点头,“母亲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 走出西院,凤舞天本想直接出去的,可看了一眼东院的方向,那翠绿的树木都已经焦黄一片,眼眸闪动,随后转身走进东院。 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凤舞天进了南阁,她的孩子在那里! 进了南阁,便直接上二楼,二楼,凤南君凤南昭还有千铉都在,孩子也被放置到最阴凉的地方,可仍旧脸色发紫,憋得呼吸困难。 凤南君本就难受的要命,可看着孩子那样更心焦,靠在墙角用扇子给孩子扇着风,手越来越没力气。 凤舞天走进来,那靠在墙边的几个人都看见了她,可无力站起来。 “你们怎么样了?”凤舞天奔过去,挨个抱一下,然后看向那孩子,孩子不哭不闹可却脸色发紫,双眼也无神,凤舞天伸手在她的胸上摸了一下,寒凉的气体进入她体内,脸色瞬间好了很多! “你回来了!”凤南君看着她,亦是感觉眼睛睁不开,不过凤舞天回来了,他的心在瞬间放松下来,她回来了也就没事了,他不知她能不能解决那太阳,可是他的潜意识已经相信了。 “我回来了,放心,都坚持住,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去处理下!”摸了摸他们三个人的脸,千铉已经要昏过去了,对于凤舞天的抚摸还有一点感觉,但想回应已抬不起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解决的!”凤南君叹口气,转眼看了一眼脸色恢复如常的孩子,他彻底放心了,别人他不担心,自己他也不担心,最担心的还是孩子。 “好好地在这儿呆着,我走了!”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孩子已经看了,凤南君他们都没事,相信其余的人也不会有大问题,凤舞天直接走出凤府,在凤府大门前一飞而起朝着天空中那并排而列的太阳飞去! 越接近天空,炙热的感觉便越浓厚,感觉身上的衣服都要被烤化了,好像头发也冒烟,凤舞天身体一动,周身红光闪耀,抵挡着那灼热的阳光,两两相抵,她的身上好受了些! 直飞云层之上,脚下火团闪耀,凤舞天与那并排而列的十个太阳不过千米的距离,因着身体外层的护体天火,她此时并不惧怕那炙热的阳光,若是任意换一个人,估计早就化成了飞灰! 凝神看着那日头,不时的有金色的云雾飞过,凤舞天不知多出来的那几个太阳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灭掉了它们整个天空会如何?这都一无所知,所以,一时之间不敢轻易出手。 就在凤舞天踌躇之时,耳朵一动远方传来风声,慢慢的转头看向那风声传来之处,云雾拂动,几个带着金光的人影急速而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下终太平 凤舞天眼波平静的看那些身带金光人的到来,一共十个人,穿着‘各有千秋’,但不外乎都是一身不容忽视的能量! 那十个人在瞬间到达了她的近前,许是被太阳烘烤的,这十个男男女女都面色通红,不时的抖落着衣服扇着风。 “神帝神帝,不可轻举妄动啊!”还是那个前去凤府鹤发童颜的长老,一个闪身便跑到了凤舞天面前,后背被阳光照着,瞬间有些觉得不得劲,随后倏地向旁边移了一下,这才站稳。 凤舞天垂眸看着她,古里古怪碍手碍脚很遭人烦啊! “呵呵,神帝不要觉得烦,这次我们是来相助的!”说着,伸手扇着风,实在是热啊。 凤舞天唇角上扬轻笑一声,扫了那十个人一眼,“你们几个?助我?这玩笑倒是好笑!”恐怕还未到近前,就被阳光灼成灰了! 十个人顿时不赞同的摇摇头,“神帝此言差矣,虽我们不能相助神帝一同上阵,可是我们能够计算出哪个是真的太阳。这恐怕神帝不能自已找得到吧?”另一个长老走出来,头发倒是黑色的,只不过脸上皱纹蛮多,看着有些显老。 凤舞天挑眉,“好吧,那就计算吧,计算哪一个是真的太阳,哪一个是假的吧!”凤舞天旋身坐下,整个人被火团支撑着,犹如生在天火之中。 托着下巴看着那十个人,凤舞天优哉游哉,好似并不着急。那十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围坐一圈,开始叽里咕噜的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凤舞天坐在那儿看着,然后慢慢的将视线调向那十个太阳,它们排成一列光芒分外闪耀,而且随着那十个人的咒语,光芒开始有所收敛。 还真有用?侧头看了一眼,十个的变化都一样嘛,看不出哪个是真的,哪几个是假的。 不过,假太阳?若真的找到了哪个是假的,她要怎么做?敲碎了么? 蓦地,那光线暗下去的太阳猛的再次放出炽烈的光芒,凤舞天眼眸微眯,那边十个长老都身体发颤,被烘烤的实在难忍。 站起身,朝着那边走过去,光芒愈发炽热,可对于她却没有多大的影响,她周身的护体天火,能够吸收那阳光的热量,转变成为自己的能量,这么说来,这阳光还是有好处的,只不过也只是对她自己有好处罢了! 走近那距离她最近的太阳,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圆形的燃烧着烈火,火焰不同一般,朝四面八方飞着。 她与它的距离不过百米,可想要接近已经不易,凤舞天反手将长戟拿出,长戟上不同以往烈焰燃烧,而是黑雾萦绕,这一次她要用寒气对付它。 太阳本就是热系,她若用天火对付可能也不会有效果,而用这个寒气,这才正对口! “神帝,千万不要敲碎了它们呐!”就在凤舞天要动手之时,耳边又传来了那长老讨厌的声音,凤舞天皱眉,猛的回头看向他们,眼底凌厉如同刀子! “咳咳,神帝,这九个子太阳会在每一任神帝登位之时都会出现,也是作为一个考验存在的,您可千万别把它们敲碎了呀!”看着凤舞天的眼神其余人自动的调转视线,剩下那一个曾经去过凤府的长老环顾一周看他们都不说,也只能她说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凤舞天觉得忒憋得慌,每次遇见他们都会憋得要死,说一些让人有气无力的话,真是烦死了! “咳咳,神帝不要觉得烦,它们九个是天地孕育而出的,杀死了它们天地将混沌一团,不可啊不可!”又一个长老发表论调,凤舞天扫了他一眼,随后手掌长戟猛的劈向那距离她最近的子太阳,整个天空瞬间黑雾萦绕,然后便感觉寒气入体,那围坐在一起的十大长老随即互相抓住手,以此来躲过那寒气的冲击。 只有强劲的风声,过后就没有了任何声音,云雾中的黑雾渐渐消失,那十个长老也感觉照在身上的阳光不再那么炽烈,虽还是很热,但与刚刚已不尽相同。 纷纷转头看向那边,只见凤舞天手执长戟单膝跪在脚下的火团之上,呼吸有些不平,但这已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天空之上的太阳,已经成了一个黑球! 这太阳直径近百,如今表面烈焰消失,被凤舞天的寒气冰冻住,黑漆漆的就像个大煤球,那十个长老不禁面面相觑,这种方法还是第一次! 慢慢站起身,凤舞天看着那被冰冻住但仍旧想挣扎的太阳,猛的飞起一脚,劲风吹拂,那冰冻的子太阳咻的被秒射出去,不过眨眼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咳咳,这样也行么?”那十个长老有点傻眼,好像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是由神帝亲自给送回去的,而此时,凤舞天好像是把它飞射出去的。 “就这样吧,神帝心情不太好!”另一个长老比较识相,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以免日后日子不好过。 剩下的八个好像都看到了它们的兄弟被冰冻住又被秒射出去的场面,然后开始慢慢的移动,像是要躲开,惟独一个屹立在那里不动,光芒闪耀,那么这个就是真的了! 长戟在手中翻飞一圈,划出黑色的漩涡都带着冰碴儿。 一步步的朝着那开始躲避的八个子太阳走过去,凤舞天神色镇定,果然是伪劣假冒的货,如此不禁打,不过外表的烈火确实厉害,能够把人间弄成那副模样。 那几个子太阳开始到处的逃窜,满个天空跑,人间个个大陆都能看得到天空之上那八个太阳到处乱窜的景象,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追逐着那八个太阳,此乃天下第一大奇观也。个个大陆中,已经有人不耐好奇心顶着炽烈的阳光出来看热闹,尽管被照射的浑身都痛,但还是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中追逐大战依旧在进行,那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追上一个飞奔的太阳,然后下一刻,那太阳的光芒迅速消失,人间的热度减小了些,继而再来就是下一个。 慢慢的,个个大陆上的居民都统统跑出来,仰望着天空揉搓着被烤得发疼的手臂观看着议论着欢呼着。 耀眼的天空渐渐的暗下来,但相比平日已属正常,天空之中乱窜的太阳也终于都消失了,没人知道这太阳在天空一直呆了多久,因为它们是在那天半夜时分就冲上了天空的,后来就一直屹立在天空不曾离开。可尾羽北方的人有专门计算时间的沙漏,那沙漏一共来来回回倒置了五次,这也说明一共两天半的时间了,那十个太阳在天空呆了两天半的时间,尽管时间不长,可是整个人间如同荒漠,地表水源尽失,虽多出来的九个太阳消失了,但人间以往的花红柳绿已不复存在。 蓦地,天空之中狂风呼啸,地面飞沙走石,人们纷纷躲避,在半晌之后天空阴暗下来,人们争相的探头朝外看,只见天空乌云密布,这是要降雨了。 整个人间再次发出人们的惊呼声,老天诚不灭绝他们,此时正是需要甘露之时,老天降雨于大地,天不亡人间啊! 大雨像是由着天空泼下来一般,被烘烤的无一点水汽的人间瞬间清凉下来,人们在雨中欢跳,身体上的疼痛都已不重要了。 整个宇都的人也全部跑出来承接着大雨的洗礼,凤府亦是一片欢欣。更为那拯救世间的郡仪感到欢欣,虽府内一片干枯狼藉,但欢乐盖过了那枯燥,直冲云天。 立身在云层之上的凤舞天亦是能看得到整个人间的景象,她目力不一般,远在浩渺外海都瞧得见,那十个长老分别站在凤舞天的两边,看着人间的样子也颇为感叹,不过却对凤舞天心下惶然,按照惯例,那九个子太阳被送回老巢之后是不能对人间降雨的,只是刚刚,这个新上任的神帝差点冰冻了斥雨老儿,吓得他急忙降雨人间,否则成了冰棍儿可就笑话大了! 深深地叹口气,凤舞天觉得这事儿很无聊,非弄出这么几个死太阳把人间搞得一团糟,结果那太阳就是为了来考验她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看来,这个什么神帝之位也是无聊到要死! “咳咳,神帝,现在可以回火凤神殿了么?”一个看起来性格小心翼翼的长老凑到凤舞天身边轻咳一声问道。 凤舞天扫了他一眼,眸底升腾起不耐,这几个老家伙是无事可做,弄一些让人间灾难倒是没有一点愧疚之心,看起来还挺欢乐! “算了,我现在心情很好,待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去吧!”凤舞天挥挥手,随后直坠人间。 “哎,神帝!”众长老看着凤舞天消失,然后面面相觑。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追啊!” “追?能追的上么?” “追不上也要追,不然就直接奔她家去啊!” “诶,这个主意好,就去她家好了,反正她不回神殿咱们就赖在那里!” “既然觉得这样行,那就赶紧行动,老夫可是好久没吃过人间的美食了!” “哼,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得吃死!” “你这个丑八怪老太婆,你说谁吃死?” “哎呀,好了,别打了,赶紧走吧,神帝没影子了!” “好好,快走,他们俩爱打就打!” 一众奇装异服的长老们打打闹闹的也直坠人间,朝着尾羽宇都凤府而去,这次,凤府又有的热闹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荣归神殿 经过了这一场浩劫,整个尾羽可谓是倒退了十年,虽如此,但所有民子都已感庆幸,比那些烧灼而死的同伴们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凤府一片凋零,但人们心情都不错,看着那枯黄的树木焦烂的花草,也觉得另有一番韵味。 众人的身体也恢复如常,那可爱的宝宝也精神异常,每日依依呀呀不闲着,难得千铉凤南昭都给照看着,不想假手于下人。 府中多出来十个人,十个穿着奇怪的老头老太从凤舞天回府之时就来到了府里,虽然看着奇怪,但凤舞天没有发话,凤玖煌都没有说话要赶他们出去,下人自然也不敢多事,当做上宾伺候着。 那十个人脾性古怪,有的怎么伺候都不顺心,有的整天睡觉,有的整天吵着饿,有的见不得一点灰尘,简直要把凤府的下人折腾死! 有的下人真是抗不下去了,就去找凤舞天告状,凤舞天每次都是淡淡的答应一声,告诉那个抱怨的下人可以去别的院子工作,也不管他们。 凤舞天越不管他们,他们的行径就越夸张,整个给客人居住的院子都成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十个人占着二十个人的地方不说,还把到处弄得乱糟糟,凤府的下人都要抓狂了! 凤舞天不予理会,但不代表她的男人们能接受,总是想背着凤舞天去教训他们一下,但每次凤舞天都会知道,然后适时的阻止他们,使得他们很不忿。 凤舞天笑而不语,知道那些长老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虽她那时说不想去那火凤神殿,但心里却明白迟早都要去,看着他们在这儿赖着便知怎么回事,想要逼她随他们回去! “亭儿,既然那十个长老都用了这样的方法了,你就随他们回去吧,毕竟那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凤玖煌也劝着。 凤舞天笑笑,“那母亲也要随我一同去才行!” 凤玖煌愣了一下,然后摇头,“等到你走了,我就去找经纶,天高水远四处游走,活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未出过尾羽呢!” 凤舞天看着她,那眼底升腾而起的向往那么真实,或许她真的是想和凤羽千秋踏遍大江南北吧,这样也好,毕竟这也是她希望的,只可惜她没有这样的福分!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不强求,只不过,神殿的生活注定是枯燥的,我在担心他们不适应!”凤舞天淡淡的说道,什么样的环境她都能忍受,只怕他们忍受不了。 “不会的,或许在每个人的心里早都做好了你会有这一天的准备,既然决定永远陪在你身边,那么任何的事情在来临之际,他们也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的!”凤玖煌笑着摇摇头说道,她倒是看得比凤舞天真切。 “是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择个好日子,我随着他们回去!”这样子倒是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模样,看得凤玖煌不禁直乐。 凤府专供客人居住的院子此时已经成了凤府下人的禁地,基本上除却打扫卫生与送膳食,根本没有下人会过来,甚至路过的都会躲得远远的走,生怕惹了一身腥。 静悄悄的路口转过来一个人,一身鎏金色的长裙,眉目淡淡,眉宇间自萦绕一层祥和,眉目流转间一股凌厉不可忽视。 走进院子,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大呼声,吃东西声,吵架声,嘟囔声,真是热闹的不得了。 在院子门口先是长长地吐口气,凤舞天这才走进去,还未等的她走到大厅门口,便呼啦一下子冲出一群人,都听到凤舞天走进来的声音,自是在第一时间全部赶到,看着凤舞天,猜想到她可能是想通了! “神帝,快请坐!”一个早就待得不耐烦的长老挥手之间,一把椅子虚空飞来,凤舞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那椅子生生的在半路转了个弯,然后哐啷一声回到了原位。 “不用客气,我来看看你们过得如何?看来很不错!”慢慢的走到大厅上首坐下,然后看着那一群‘为老不尊’的家伙太阳穴隐隐发痛! “虽然凤府很不错,但是和神殿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别,神帝若是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在那里住些时候,肯定就不想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典型的为老不尊派的长老大咧咧的坐下,然后双手乱比划着说道。 凤舞天看着他,淡淡的哼了一声,没有表态。 其他的人立即出动,纷纷在凤舞天的身边坐下,七嘴八舌开始介绍起火凤神殿的好来,吹嘘的天花乱坠,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凤舞天一手摸着下巴听着他们在那吹嘘,蓦地突然开口,将所有人的话全部打断,“你们住在哪里?也在火凤神殿中么?” 十个长老面面相觑,不知这问题是何意? “咳咳,我们居住在神殿之外,平日里没有神帝的召唤是不得进入神殿之中的。”那个看起来小心翼翼的长老笑的谦虚回答道。 凤舞天立即放心的长叹口气,点点头,遂起身,“好吧,既然你们不住在那里,那我看明日便可回去了!”说罢举步走出大厅脚步轻松。 那十个人看着凤舞天离开,愣怔了半晌总算明白凤舞天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原来是嫌弃他们烦! 回到东院,凤舞天往亭子里一坐,不消半刻,所有的人都聚齐了,除却身在凤宇的宇文靖烨诸离还有在什卡的淳于莫,他们一家也算是十全十美了! “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咱们搬家如何?”凤舞天淡淡的笑着,没有直接宣布,而是先商量一下。 众人对视一眼,大部分的人心知肚明,只有少数的人不知何为。 “搬家?搬去哪里啊?”其中不懂的就有凤南昭一个,眨着眼睛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搬去哪里,凤府不是很好么? 凤舞天笑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 凤南昭的视线随着凤舞天的手指往上看,眨眨眼,“亭子上?” “噗!” “呵呵!”凤南昭的回答惹得部分人笑出声,傻得可爱! “亭子之上!”凤舞天再次提醒。 “亭子之上?天上么?啊,我们要去天上住?”凤南昭一下子跳起来,千铉也仰头透过亭子看着天,尽管看不到天空,但还是想知道跑到天上住哪里。 凤舞天看着他点头,“猜对了!” “啊,真的要去天上住?这个……你没骗人吧?”凤南昭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到天上住?天上好像归火凤神帝管理吧,可火凤神帝已经消失万年了,他们去天上去住,难道? 思及此,猛的睁大眼睛看着凤舞天,凤舞天歪头冲着他眨眨眼,凤南昭立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是……” 凤舞天非常肯定的点点头,“恭喜你,再次猜对了,我是!” “啊……千铉,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凤南昭觉得眼冒金星,浑身发热,血流加速。 千铉也实在,凤南昭有要求,就过来伸手掐了他一把,凤南昭一叫,“好疼啊,不是在做梦!” 众人看着凤南昭的样子都发笑,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能够入主火凤神殿,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轻松的就可以入主,大部分人的心里还是很欣然的接受的。 看着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凤舞天也放了心,不过要是那火凤神殿真的很无趣,也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谁让他们现在很欣然的! 这个消息并没有四海宣扬,而只是宇都的大家族与女皇等知道,另外凤舞天也没忘了通知淳于莫宇文靖等人,不过他们俩暂时无缘火凤神殿了,因为他们的国家还需要他们,只能等的有下一任继承者才能荣升神殿与凤舞天永久相伴了。 女皇知晓这个消息时是分外的激动,能够在她在位期间火凤神帝出现,她终能对尾羽历届的女皇交代了。 “亭儿啊,你能有这一天孤十分高兴,甚至荣幸。能在此生与火凤神帝相识是孤百世修来的福分!”女皇此时可是不同以往,面目眉眼皆是激动。 凤舞天摇头,“陛下客气了,亭儿能有今天陛下功劳不可没。” 女皇点点头,“亭儿向来不说谎,那么孤想知道,若是孤百年之时能否有荣幸荣升神殿?”原来是这事。 凤舞天一笑,“陛下这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您是必定会升入神殿的,就算您不来,倒是我也会拉着您去得!” 女皇一听终放下心,如果能荣升神殿,那么她也就不枉这百多年来对尾羽的贡献了。 翌日十大长老护送着凤舞天等一众人在太阳升起之时升入天空,尾羽五大世家女皇等人相送,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天际,终叹气,天师那时的预言果真没错,凤三亭乃天之所归世人阻挡不得啊! 在他们彻底进入云上之后,太阳从天边跳跃出来之时,整个人间金光遍布,每一寸土地都被那金光覆盖,枯掉的植被在金光照到的瞬间恢复原状,花红柳绿遍布大地,人间恢复勃勃生机。 天际,一只火凤遨游四方,周身环绕火红烈焰如同祥云。相接的大陆人人可见,火凤归位福泽天地,人间幸福来临,苦难过去,四海归一。 第三卷 番外篇 羽莫修篇 云雾缭绕的宫殿散着淡淡的金光,精美大气的建筑无不散发着仙气,重重建筑间,一个宫殿分外惹眼,因为那宫殿之上萦绕着的都是紫气。 俗话说紫气东来,不过这宫殿可不是位于东方,而且紫气由着宫殿之中的一角散发出,好像着火冒烟似的。 “妈的,这一阶算是过不去了!”一声咒骂出自羽莫修之口,他此时已经不是半透明的状态,身体已经是有血有肉的状态,并且体温正常,该热血沸腾时也会热血沸腾,他满意的很,可惜某个女人却不是很满意,她说要彻底的练出实体才行! 现在在太阳光之下,他的身体会有些许的亮光,就像是钻石反射,其实就是实体不太硬朗,这根本就不耽误什么事,可她非要实体!实体就实体吧,他练,练还不行么? 但练了许久也不见长进,他自己都要抓狂了,而且白羽镜空那白毛的还每每见到他都要用眼神鄙视他一番,真想给他剁成肉酱,沾着糕点给他吃了! 羽莫修在这儿咬牙切齿,却不知有个人靠在门边听他骂了许久了。 一身火红色裙角绣着欲飞的金色凤凰,长发简单的挽在脑后,听着羽莫修在那里叽里咕噜不禁淡淡微笑,还是那个性子,在她面前时妖冶魅惑,躲在无人之处时就粗鲁无礼满嘴脏话,虽俗了些,但她还是挺喜欢的。 “该死的,过不去了过不去了,不过了!”甩手站起身,然后泄愤似的在那张镀着鎏金的大椅上踹一脚,转身欲走,却在瞬间脚步顿住,看着靠在门边的人,讪讪一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舞天挑眉,眼里意思明显,来了很久了! “呵呵,宝贝儿,我想你了!”瞬间移到凤舞天身边,揽过她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低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长长地舒口气,“看见你心里就舒服多了!” 凤舞天唇角弯弯,“是么?哪儿舒服?心里舒服?还是这儿舒服?”说着手掌下探,隔着袍子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抓一把,羽莫修立即一哼,狭长的凤眸放射出勾魂的光,“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也想我了?” 凤舞天用一根手指就轻易的把黏上来的羽莫修推开,“慢着,先别动!说说,南昭房间里的那只蝎子是不是你放的?”凤舞天眉梢一挑,明显的写着你别想骗我,说实话! 羽莫修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不是!” “真的?”凤舞天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下滑,在小腹那儿停下,然后画着圈,“再说一遍?” 羽莫修妖娆一笑,“他不是研究种药么?把那蝎子放在他房间里让他也研究研究种点蝎子出来!” “种蝎子?亲爱的,你的想法真好!”凤舞天毫不‘吝啬’的夸奖着他,羽莫修笑的有几分讪讪,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放,一边低低的说道:“你会为了这事儿和我翻脸?” 凤舞天笑着摇头,“和你翻脸做什么,我又不是没事闲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实,咱们就再证实两件事吧!嗯,淳于莫那件刚刚定制好的袍子是不是你给剪出一只撅屁股山鸡的?手艺真好啊,那山鸡真形象。”凤舞天看着他,暗暗赞叹这家伙真是有想法,知道淳于莫最讨厌的就是撅屁股的山鸡,非给他那件刚定制好的衣服上剪出一个撅屁股山鸡形状。想想这整个神殿里只有他这个不是实体的人能够神出鬼没,当时找凶手费了些功夫,最后还是白羽镜空点出了那个凶手,不过却也没告诉淳于莫,不然非炸锅不可! 羽莫修无所谓的耸耸肩勾魂一笑,“这个你也知道了,不过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我承认,是我做的。因为知道他讨厌那山鸡,所以就特意在他衣服上剪一个,我这可是好意。为了帮助他克服讨厌山鸡的毛病,所以就剪一只山鸡在他的衣服上,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时间久了不就能克服这个毛病了么。美人儿,你说我做的是不是很好?”搂着她用下身蹭着她的小腹,想听她夸奖自己。 凤舞天唇角抽搐,点点头,“好啊,做的真好。那还有件事儿要证实下,琅震的头发有一缕被染成了绿色,是不是你做的?要说你胆子可真大啊,捉弄捉弄凤南昭也就算了,琅震你也敢惹,不怕把你撕成碎片?”那一缕绿色的头发夹杂在金色的头发里真是耀眼啊,他自己愣是不知道,在神殿晃了一圈,所有人都见着了,可是跌了份,他都抓狂了。 羽莫修那粉红的舌头在嘴边伸出来晃了晃,“我以为那是时尚,以为你会喜欢,谁想到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是我估算错误!” “呵呵,你真是越来越‘善良’了,亲爱的,真是欠揍!”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完,凤舞天猛的在他挺翘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羽莫修立即跳起来,“啊,好疼啊!” 看着他在那儿乱跳,唇角勾勒着一丝坏笑,“知道疼?若是知道疼那以后就给我消停点,少做点坏事,若是再做坏事,小心把你屁股掐掉。” 说完,凤舞天转身欲走,羽莫修一见自然不让,一下子跃上前抱住她,随后几个转身俩人脚下不稳倒在玉阶之上。 “做什么?”看着身上的羽莫修,凤舞天尾音上扬的问道。 “宝贝儿,你这可是不公平,来我这里不到一刻钟你就离开,这对我不公平,知道不?”看着凤舞天,羽莫修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凤舞天轻笑一声,“谁让你做那么坏事?你若是不做坏事,我会考虑在你这儿住几天!”总这么由着他做坏事可不行,把平静的神殿弄得乱糟糟,再不管可就要出事了。 “那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以后不做热心肠了,不做‘好事’了,你今日就呆在我这里,不许走,你要是走,我就继续出去做‘好事’去。” “威胁我?你应该知道,对于我,威胁这一招可不好使!”微微眯起眼睛,凤舞天淡淡的说道。 一见情势不好,羽莫修立即变脸,“我可没有威胁你,我哪儿舍得威胁你啊!宝贝儿,我想你,想的我心都疼了。不信你摸摸!”说着拿着凤舞天的手就往下身放,凤舞天噗嗤笑出声,“你的心在这里?” 羽莫修瞬间有点尴尬,“放这儿放习惯了,心在这儿。”说着,拿着凤舞天的手放到正确的位置,“你摸摸,感觉是不是疼的!” 抚摸着他的胸膛,凤舞天愈发的想笑,每次都会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虽然不切实际,但是会逗她开心,这家伙就这点讨人喜,在他面前永远不会有生气的时候。 “亲爱的,以后少让我操心,我每天的事情很多的,别让我为了你们的事团团转,行么?”凤舞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着,她确实好忙,好几个大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来找她,她都不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之后有了什么好处,除却感觉至尊无上,好像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好,行,我答应,以后不给你找麻烦。不过,你今天能陪我么?”说着,羽莫修低头轻吻着她的唇瓣,像是许久未喝到水,吸吮的很用力。 搂着他的颈项,凤舞天回应着他的吻,很热烈,会让人欲罢不能,这就是他的本事! 两人躺在宫殿的玉阶之上就开始狂吻,马上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忽的听到外面一声怒吼,“羽莫修,你这个杂毛给我滚出来!”这吼声可谓气拔山河兮,惊得羽莫修身体一颤,激吻的两个人分开然后看向宫殿大门的方向,只见一身金色闪耀的琅震气势汹汹飞进来,在快要到达两人之前猛的现出原形,两米多高的身形,一身金色毛发,尖尖的长牙带着狠劲,带着劲风呼啸的扑过来。 羽莫修反应急速,倏地一跃而起然后就开始狂奔,琅震在凤舞天面前停了一下,前肢跨过凤舞天的身体,那壮硕的身体很有威慑性,就连凤舞天都有些看傻了! 金色的瞳眸本满是愤怒,但在低头凝视凤舞天的瞬间染上温柔,低下头在凤舞天的脸上舔舐一下,随即冲出去,身体摩擦空气带出的风刮在脸上都发疼! 琅震的速度如同流星,追着羽莫修伴着让人心底发颤的吼声,整个神殿一时鸡飞狗跳,羽莫修挨个宫殿乱窜,所过之处当真是人人喊打,琅震追着他不放松,绕着神殿开始进行长跑。 凤舞天走出宫殿,站在玉石路边靠着那盛开的樱花树下看着羽莫修与琅震一次一次的从眼前的宫殿上飞过,羽莫修已经明显气力不支,但琅震却愈发速度奇快,在樱花树的上空飞过之时,樱花从枝头飞起,一时漫天飞花! “妈的,你这个该死的狼,你没完了?老子跑不动了!”羽莫修的大叫在神殿回荡,但回应他的是琅震让人耳膜发疼的吼叫,所有观战的人员没有上前劝阻的,都仰头观看着,由此情景能见证一件事,那就是,羽莫修的人缘差到极点! 凤舞天靠在那里也没有上前劝阻的打算,这家伙是该得到点教训了,免得一天到晚的四处惹事! 兰擎篇 浓浓书墨之香在寂静的宫殿中飘荡,此处为整个神殿最具有书香之气的地方,因为兰擎神君正在此编写书籍,散发人间。 神帝亦是十分赞成兰擎神君此举,曾公开的在神殿之中表扬,各个神君神女亦是听的清楚,这是凤舞天第一次在千千万万的神仙中夸奖自己的神君,让诸位神仙不禁都对那平日里犹如青松而立的神君有了新的看法! 飘着熏香的寂静宫殿里,兰擎在偏殿里奋笔疾书,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奈何身在凤府之时,他这个根本用不上,所以别人也看不见。 而自从到了这里,他的特长有了发挥的地方,这也让他兴奋不已,因为这不仅能让他发挥自己的特长,还能帮助到凤舞天与天下黎民,他何乐不为。所以,经常在这里一写就是几天,可谓废寝忘食。 神殿之中的琐碎事情他从来不入耳,羽莫修与琅震之间的战争他还是在他们进行明争暗斗的半月之后才知晓的,不过知道的时候也不会淡淡一笑,因为这都与他无关,这不是能让他关心的事物。 至于那个女人,呵呵,每每思及此,他都会在废寝忘食中醒过来,回想一下他们之间的甜蜜,这会让他更有力气。 蓦地,鼻端飘过一阵汤的浓香,兰擎慢慢的抬起头,然后转身看向身后,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唇角眉梢皆挂着淡淡的浅笑,让他的头脑在瞬间产生一阵晕眩。 “你又熬了多久了?眼睛都有红血丝了!”凤舞天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将手中的汤煲放下,揭开盖子,里面是浓浓的养身汤,这是她特意让祈予配的方子,她亲自煲的。 说实话,她这是生平第一次弄这东西,差点把神殿的厨房弄着火,不过好在她灵机一动,用了自己的天火,轻而易举的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完成了,不然若还是接着用神殿的厨房,恐怕整个神殿都不够她烧着! 兰擎看了一眼,然后抬头,“你特意给我送来的?”可能他也没想到这是凤舞天自己煲的。 凤舞天摇摇头,“这是我煲的,你若是不怕被毒死,那就喝了!”盛出来一碗递给他,凤舞天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你煲的?那我真得注意一下是否有毒了!”兰擎煞有其事的点着头,然后接过那碗汤,浅尝了一口,然后抬头注视着她。 “怎么样?觉得如何?不好喝么?”凤舞天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好喝,也不像是不好喝,说实话,这汤煲好了,她自己也没有尝,一是怕自己会抓狂,另外的就是确实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兰擎看着她半晌,然后慢慢开口,“不会毒死人就是了!” 凤舞天不禁有点小小的失望,“好吧,既然毒不死,那就都喝掉!”说着,将煲里剩下的汤全部倒出来,兰擎倒是也能忍,一口气全部喝掉,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好还是不好! 看他喝光,凤舞天笑笑,然后把汤碗汤煲放到一旁,垂眸看他正在书写的东西。 兰擎看着她,然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痛苦。 他实在不想说凤舞天那汤真是‘极品’,他还从来没喝过那么‘极品’的汤,胃里像着火了似的,估计再来这么一煲汤,他非得胃穿孔不可! 凤舞天抬头,兰擎的表情立即恢复自然,看着她,悠悠的说道:“觉得如何?” 凤舞天点头,“非常好,我越来越喜欢你创作的风格了,讽刺现实却用着会让人大笑的语言,很好!” 兰擎谦虚的微微低头,“多谢神帝夸奖。” “呵呵,装相!”凤舞天随手在他的肚子上推一下,兰擎立即感觉胃里的东西往上返,当即深吸口气硬咽下去,可不能让她知道她自己煲的汤不好喝! 看着兰擎的样子凤舞天微微蹙眉,“怎么了?” 兰擎立即摇头,“没什么。” “真的?”看他隐隐痛苦的面色,凤舞天很怀疑! “绝对真的!”就差举手发誓了! “算了,相信你!”身子微微倾倒,靠在兰擎身上,淡淡的竹子味道混合着书墨之香,很好闻。 兰擎揽着她的肩,“你近来想我了?每每夜深之时我总会蓦然心跳加速,想来定是你在心里念叨我,原来我们有心灵感应!” 凤舞天把玩着他垂在自己眼前的顺滑长发,挑眉看着他,眼底带着促狭,“你的甜言蜜语越来越多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亲爱的,你越来越像淳于莫靠拢了,你的花言巧语比他的还要油腻!”凤舞天说的有点恶心,用油腻二字来形容,因为对于甜言蜜语她真是有些反胃,淳于莫每天都要说上一车的油腻话,听得她都有点反胃了! 兰擎的嘴角有丝抽搐,拿他和淳于莫比?他自认为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最起码他的甜言蜜语听起来会浪漫,不像淳于莫,说的话让他都起鸡皮疙瘩。 “我们说的话不一样,你不这样认为么?”兰擎看着她,眼神有点不善,他不喜欢凤舞天把他说成和谁谁谁一样。 凤舞天耸耸肩,“好,你们说的话不一样,你的好听,听得我都要飞上天了,这样行否?”深入了解兰擎之后,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很有自我骄傲的人,不喜任何事物和别人一样,甚至她说他和她有点相像,他都会不喜欢。 “嗯,这样听起来还好!”兰擎点头,这样的话他会喜欢! 凤舞天摇摇头无奈一笑,“前几日你说想要去凤宇采光,我同意了,若是想去的话随时可以,不过得先通知阿靖一声,便于照顾你!”采光对于他的创作有益处,她不反对,更况且,去一些她在神殿顾及不到的地方去看看也是好的,有助于她更好地造福百姓。 “恩,那我近日整理一下就去。”兰擎叹口气,他还是很想出去透透风的,可是又有点舍不得她。 “你会想我么?”抵着凤舞天的发顶,兰擎低低的问道。 “呵呵,应该会。”凤舞天笑着点头,很想念倒是不能,因为身边的人太多,但终归会惦记就是了。 “是么?真的?”兰擎的头压向凤舞天的唇,一边低低的问道。 “呵呵,真的!”双手揪着兰擎的衣襟,凤舞天呵呵的笑着。 近距离的注视着她,心底升腾起一股燥热的火,搂在她肩头的手开始上下的抚摸,凤舞天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眯眼,有低低的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四片唇瓣相贴,热火四溅,兰擎身体下压,将凤舞天压进层叠的书本之间,浓浓的书墨香萦绕在鼻端,熏得人醉醺醺。 “怪不得羽莫修整天的说你香,果然很香!”在她的胸口深深的嗅了一下,兰擎的眼眸浮上一层雾霭,轻轻地叹息道。 “呵呵,是么?可是我自己闻不到。那不如让我闻闻你,闻闻你香不香!”说着,揪着他的衣襟身体一翻,瞬间将他压在身下,顺着他敞开的胸膛俯下头,唇瓣鼻尖触碰到他的肌肤,兰擎身体一阵轻颤,他对于这种若即若离的接触很没有抵抗力,就像是遭到电击一般,浑身酥麻火热! “你也真香!”凤舞天抬眸看着他,看着他迷离的双眼,唇角的笑魅惑勾人。 “那也不如你香!”兰擎的手抚摸着凤舞天攀在他腰间的长腿,辗转厮磨着她的唇瓣,宫殿中的温度升高,渗着甜腻之感。 “嗯咳!青天白日的,身为神帝不注意一点么?”一道碍事的故意拉长声调的声音在殿门口传来,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清净。 两人的亲昵在瞬间停住,凤舞天早就听到了他过来,看着兰擎笑笑,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亲一口,然后坐起身。 兰擎支起身子,扫了一眼殿门口,一个亮红色的身影靠在那里,懒洋洋的模样很欠揍。 看那俩人都不理他,淳于莫有几分悻悻,不过心里却在得意,能够破坏人家的好事,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儿。 上挑的眼尾带着他独具的妖娆模样,精致的脸庞尖削的下巴,比之女人美艳数倍!一身亮红色的长袍拖地,妖妖娆娆的走过来,在凤舞天身边旋身坐下,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她身上。 挑眉看了脸色不好的兰擎一眼,唇角上扬,“亲爱的,今天应该是去找我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凤舞天看了他一眼,“兰擎每日很累,给他送了些汤来!” “汤?我也想喝!”淳于莫立即找事儿,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和这些人做‘斗争’。 兰擎眼底稍有不耐,“你若是早来了一会儿,肯定都让给你喝!”天知道他现在胃里像着火。 淳于莫唇角撇撇,脸上的不屑从来不掩饰,顺手把凤舞天拉起来,“我们走吧,我等你都等急了。兄弟,你就好好的创作吧!”说完不再看兰擎,拉着凤舞天妖娆的走掉。 待得他们两人消失在宫殿,兰擎忽的起身,瞬间移到偏殿的厕所,就是一阵狂吐。 虽说淳于莫很讨厌的总是来这里破坏他的好事,但今天的破坏也算不错,不然他非得当着凤舞天的面吐出来不可! 凤南昭篇 昏黄的房间灯火忽明忽暗,凌乱的地面上衣衫甩落四处,床边的地面上隐约可见猩红的血迹,空气中散发着淫靡的味道。 豪华的大床上,一个全身光裸着的女子睡得正香,不时的有鼾声在房间内回响,此声音堪比雷鸣,轰炸着耳膜都在颤抖。 女子虽面貌美艳,可嘴角那泛着亮光的口水却给她的形象瞬间打了折扣,而且那鼾声就是出自她的口中,半张着嘴,响亮的鼾声与口水随着呼吸一波一波的往外冲。 床里面,一个身影被死死的铐在床上,四肢均被缚,双手高举过头,双腿大敞开被扣在床脚下的钢板上。 这被缚住的是个男子,一身肌肤本光滑如玉,而此时那大腿根部胸膛之上均满是红紫的淤青,而且那瘫软的男性象征隐隐泛着血迹,倒在那里可怜无助。 男子长相可爱精致,一双大眼此时惊惧掺着愤恨,紧咬着唇瓣瞪视着那呼呼大睡的女人,逼迫着自己不要出声,可却还是间断的有痛苦的呜咽声从泛血的唇瓣中溢出来,血红的大眼睛有水光在眼圈泛滥,那模样可怜无比。 凤南昭不知这是第几天了,在进入这里之后他面对的就是地狱般的折磨。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终的对他伸出了魔爪,亏得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躲着,可还是没躲过去。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也会像大哥一样,和这个家断绝关系,永远不回来。 凤南昭知道他这一生算是完了,就算这个傻子再对他做多么恶劣的事,作为一家之主的母亲都不会为他做主的。她只爱这个横行霸道没有礼义廉耻的傻子,如果不是他生在这个家里,他真不想认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惊天动地的呼噜声还在持续的回响,凤南昭慢慢的活动手脚想要挣脱,但那铁链子实在结实,任凭他怎么拽挣都无法挣脱,更何况铁链子的另一端扣在钢板之上,根本就弄不下来! 他一活动,那铁链子免不了哗啦作响,而此番一响竟然将旁边的凤三傻惊醒了。听到身边的动静,凤南昭死的心都有了,她醒来了,他的灾难又来了! 凤三傻果然醒过来了,支起上半身将脸凑过来看着他,那一道口水还挂在嘴角与下巴之间,亮晶晶的颜色十分‘耀眼’。 看着凤南昭惊惧的看着她,凤三傻呵呵一笑,伸出手果断的在他的下身摸一把,“美人儿,醒了?难道你不累么?睡一觉我们才能玩的更开心啊!” 凤南昭的身体在颤抖,那里已经破皮出血了,被她重重的摸一把之后疼的火烧火燎,然后更多的是心底的厌恶呕吐感,让他觉得更难受。 “不说话?不说话我们接着来!”凤三傻睡饱了,蹭的坐起来,明明笑的憨傻,可是眉眼之间却都是色迷迷的神色,对着凤南昭的脸颊吧嗒一口,那嘴角的口水沾了他一脸。 凤南昭大叫一声,扭动着身体挣扎想以此摆脱她,但却无济于事,他依旧死死的被缚在那里。 一看他那模样,凤三傻笑的更开心了,可能这是她的恶趣味,就喜欢看他挣扎惊惧的样子。 “美人儿,这样有意思么?我们来玩好玩的吧!”凤三傻兴奋的说完,一下子扑上前,死死的压在凤南昭的身上,凤南昭死命尖叫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凤三傻毫不吝惜的揉搓着他瘫软的下身,手法可谓狠厉。 不过片刻小南昭在外力的刺激下站起来而血也流的四处,凤三傻不管不顾的抬腿骑在他身上,凤南昭脸色青白,看着她跨坐在他身上身体用力坐下去,他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胃里翻江倒海,这一刻,他乞求老天让他死吧,死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南昭?南昭?”飘着袅袅熏香的宫殿中,凤舞天蹲在靠着摇椅上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凤南昭身边轻唤着他。她一进来便看到他这样,看样子是做噩梦了! “南昭,醒醒!”拍拍他的脸,凤舞天微微蹙眉,深入梦魇之中醒不来了! 蓦地出手在他肩头狠拍一下,凤南昭身体一抖,瞬间睁开眼,双眼之中惊惧犹存,而且闪着水光,我见犹怜。 “怎么了?”凤舞天看着他,在他的眼角抹了抹,“做恶梦了?没事的,只是梦而已!” 凤南昭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唰唰的往下淌,使劲的闭闭眼,知道刚刚的那些只是梦境,可想来还是不由得害怕,若是再重来一次,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咬舌自尽,当时是怎么支撑下来的他已不记得。 “梦到什么了?”看着凤南昭的神情,凤舞天轻声问道,他总是会将一些事情埋在自己的心里,不说给任何人听。 说实话,她对他的感觉可能还是怜惜多一些吧,可就算是满腔都是怜惜,她自然也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委屈。 凤南昭擦擦脸上的冷汗,嘴角勾起一个牵强的笑,“没事,就是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情?你被‘我’欺负的事情么?”凤舞天眼眸一动,这件事让他很受伤。 凤南昭点点头,“嗯,不过就是个梦罢了,醒来就好了!”可能也是生怕凤舞天会不高兴,赶紧的自己又解释一下。 凤舞天瞧着他,然后站起身在一旁坐下,“确实是过去的事情了,日后无需再记着了,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听着凤舞天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凤南昭赶紧看着她,蓦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大眼睛里有些许的不确定,“你生气了?” 凤舞天摇摇头,“没!” “真的没生气么?”他现在就像是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就怕凤舞天会甩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柱,若是把他抛弃了,他真不知日后该如何活下去。 “真没生气!”覆在他放置在她腿上的手,滑腻的触感就像是上好的玉器。 凤南昭看着她的手,脸上的神色有些放松,反手拉住了她的手,慢慢的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一下,凤舞天看着他,心头有丝悸动。 他们一直都未发生过什么,不是她不肯,而是她怕他会想起些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会让他崩溃,会让他抓狂。 凤舞天看着他不作声,凤南昭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瞅了她一眼,她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不禁壮着胆子慢慢的直起身凑近她。 看着他的动作,凤舞天不动如山,不知道他还有这胆子,她倒是想看看他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凤南昭果然是壮着胆子的,心跳如雷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宫殿内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凤南昭只听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慢慢的凑近凤舞天的脸,眼睛闪烁,心里打鼓! 紊乱的呼吸打在凤舞天的脸上,不禁暗笑,他还是蛮紧张的。 终于凑近了凤舞天的面前,凤南昭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眨着眼睛微微歪头,粉嫩的唇瓣慢慢的贴近凤舞天的唇。 终于贴在了一起,凤南昭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抓着凤舞天的手手心都在冒汗。 贴上了她的唇,凤南昭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两个人的呼吸都胶着在了一起,像是纠缠的藤蔓,把两个人都缠在了中间。 凤舞天看着他颤动急速的睫毛,不禁微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唇瓣一动,含住他的下唇,慢慢的吸吮。 “嗯……”凤南昭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声低吟,全身肌肉紧张,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 感觉他身体紧绷,凤舞天的手由他的下巴离开,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化解着他的紧张,凤南昭借着她的动作慢慢的瘫软到她的怀里,任凭她吸吮自己的唇,享受着她进入自己的口中,吸吮自己的舌,纠缠着厮磨着,他全身毛孔大张,紧张的狂吸着空气,不然他就直接窒息而死了。 抚摸着他的脊背腰间,然后滑向肚腹胸膛,贴在他的左胸,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然后慢慢的向下游移,凤南昭也顺势的翘起腰,等待她的抚摸。 手顺着他的衣袍滑进去,隔着一层亵裤抚摸着那早就挺立起来的小南昭,虽他身体单薄,可不见得这个地方就同样单薄。 炙热的温度好像能灼伤她的手,凤舞天轻轻地抚摸着,凤南昭心醉神迷无意识的呻吟,条件反射的吸吮凤舞天的舌头,双手也爬上了她的腰,紧张又期待的抚摸着。 他抚摸的技巧着实不好,惹得凤舞天笑出声,凤南昭睁开眼,眼中水雾迷蒙,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嗓音有些沙哑,证实他还未从情欲中醒过来。 凤舞天摇摇头,抚摸着他炙热的欲望,“你准备好了么?” 凤南昭瞬间有点脸红,但坚持着不移开注视着她的视线,坚定的点头,“我要!” 凤舞天唇角上扬,歪头在他耳朵上舔舐一下,揽着他的腰忽的瞬间挪移到床上,双双躺在床上。凤舞天翻身压住他轻吻抚摸,凤南昭反手动作生疏的抚摸着她,那刚刚被冲淡的情欲再次如海浪冲袭而来。 梦境中的事情再次发生,可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甜蜜幸福疯狂的,他期冀中的爱就是如此,尽管在她的心里他的位置并没有那么重,可他会努力,努力的做到最重的那个,费时多久他也无谓。 淳于莫篇 大红色的宫殿在这沉肃又庄严的神殿中显得分外别致,墙壁瓦片均是红色,铺地的地砖亦是同一种颜色,花花草草长势旺盛,也不知那茵茵的草是受了什么刺激,此时远处一看也是红色的,果真有红色强迫症,掺不得一丝杂色。 由颜色就能看出来这宫殿是淳于莫的住处,他是不间断的从什卡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去,来来回回的倒也潇洒,不用总拘谨在这一个地方,那样会很无聊! 此时宫殿乐音袅袅,丝竹之声伴着那阵阵熏香从宫殿之中飘渺而出,当真是仙境一般。 淳于莫研究了很长时间的筝,虽不精通,可还算应手,而且弹奏而出的乐曲正配他的品味,所以,他自认为他弹奏的不错,已经邀请了凤舞天好几次,让她来听自己弹奏,可惜时至今日她也没来。 其实淳于莫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怕他这是魔音,听了会折磨耳朵! 修长的手指衬着那亮红色的广袖几近透明,在那琴弦之上轻轻拨弄,无论乐音如何,那姿势绝对标准,而且十分赏心悦目。 蓦地耳朵一动,外面有人走了进来,淳于莫手停止动作,慢慢回头,比之女人还要妖艳的脸庞在那一身衣服的衬托下分外白皙,上挑的眼尾露出几分不愉来。 “一大早就魔音灌耳,你是昨夜被猫挠了?”磁性的声音带着浓烈的不屑讥讽,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广袖长袍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图案,一双狭长的凤眸妖冶无双,这两个同样都形同妖孽的人刹那对视之间花火四溅,绝对不是看对眼的花火,而是战争要开始之前的花火。 “你管得着么?不爱听可以割掉你那双驴一样的耳朵,本大爷又没请你听!”淳于莫口气不善,对于这个能够和他一争高下的人,他是万万分的厌恶,和他一比,秦枫瑟不知好了多少倍。 羽莫修冷冷一哼,忽的瞬移到淳于莫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一把瑶琴,羽莫修伸手在那瑶琴上一拨,铮的一声乐音弹出,淳于莫立即蹙眉,看着他的眼神杀意不曾掩饰。 羽莫修妖冶一笑,“跟着白羽镜空混了那么久,音煞这个东西我还是比较精通的,你想不想尝尝味道?”要说他的修为与琅震冥坤之流比可能上不得台面,可是对付淳于莫,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也是讨厌极了这个气质和他相像的人,特别是他那一身衣服,红的刺眼,每每看见都刺激的他血浪翻腾! 淳于莫冷冷一笑,上挑的眼眸妖艳重生,在羽莫修这妖孽的鼻祖面前不显丝毫逊色,“音煞?小儿科而已,你见过媚术么?特别是对男人设计的媚术,可是刺激销魂的很呐!”身体微微前倾,淳于莫眼眸微眯,话语像是从口中飘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着耳膜发痒而心底却发寒,狐族媚术天下无双,而且自成一派,与别派的媚术不尽相同,据说会在眨眼之间让人死于高潮之中。 “那我们就试试如何?”羽莫修可不认输,媚术厉害又如何,他就不信对着一个男人,他的媚术能够强到哪里去。 “好啊,老子就等着这句话呢!先说好了,死了可是活该!”淳于莫是打定主意要灭了羽莫修了,而且定下规矩,杀人不用偿命! “哼,今天是你活该了!”羽莫修冷冷一笑,覆在瑶琴上的手猛的抬起,那瑶琴生生的在原位转了个圈,眨眼之间落在他的腿上,修长的手在那琴上一拨,刺耳的琴音纵横而出,透明的音煞呈波浪的形式直直的朝着对面的淳于莫飞过去,在要到达他眼前之时倏地化成利刃,吹毛断发! 淳于莫唇角一扬,千钧一发之时后仰下身体,墨色的长发犹如黑缎一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待得那音煞擦着他的鼻尖射过去之后,淳于莫忽的飘起来,不知由何处发出一声嘶厉的尖叫声,羽莫修条件反射的抬头,在看见他眼睛的瞬间眼眸窒住,眼前之人居然变成了凤舞天,而且那一身红衣穿在她身上格外的艳丽,眼角眉梢都是妖艳的气息,直直打进他的心底里,让他瞬间热血沸腾! 淳于莫妖娆一笑,手掌成爪伸向羽莫修的脖颈,那修剪的干净的指甲瞬间延长五公分,而且各个成刀,尖利的只需轻轻收掌,就能保证刺进他的脖子里。 就在淳于莫的手捏住羽莫修的脖颈之时,猛然身侧一阵凉风吹来,淳于莫只觉得手臂一麻,身体瞬间被那股风掀翻,翩然坠地! 淳于莫倒地的瞬间,羽莫修顿时醒过来,刹那间脊背一阵冷汗,差点被淳于莫扭断脖子! 两人抬眼看向那风吹来之地,一身素白满身闲适的凤舞天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个人,眼底过多的都是无语。 “你们俩现在越玩越重口味了,居然都要上命了!”凤舞天走过来,瞅了一眼破碎的窗棂,暗暗叹气,除非淳于莫不在这里,只要在这里,他们俩就肯定得打。 淳于莫坐起身,横了凤舞天一眼,“你就向着他?我又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说的好,天知道他要是真掐上了会不会要了羽莫修的命。 凤舞天轻笑一声,自然不信。那边羽莫修眼眸利光闪烁,“用不着你假装,就算真的输给你了没了命,美人儿自然也会为我报仇。美人儿,我说的对不对?”随手把瑶琴丢开,羽莫修身体柔软的缠上凤舞天的身上,吧嗒在她脸上亲一口,享受的很。 淳于莫不由得气从心来,挥手手成利刃一把将羽莫修的身体从凤舞天的身上抓下去,羽莫修闷哼一声,肋间见血迹。 凤舞天见此拍了淳于莫一巴掌,“怎么又下狠手?神殿这地方能见血么?以后若是还想打架,下天界随你们打,打死我都不会管!” 淳于莫一听发笑,收回手,那指尖的指甲咻的收回去,“好啊,过几天我回什卡,你跟我下去,我们正式的打一次!”这话是冲着羽莫修说的。 羽莫修冷哼一声,肋间火烧火燎,这个骚狐狸玩阴的着实厉害,站起身,“打就打,告诉你,别后悔!”说完,自顾自的离开,好像是挺有个性,其实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打算去搬同伙! 羽莫修离开,淳于莫返身猛的将凤舞天扑倒在地,地面是亮红色的地砖,两人倒在其上,就像是地砖上精美的图案。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喜欢他那个骚样子是不是?”淳于莫好似马上就要现形一样,龇着牙质问着,好似凤舞天要说出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一口吃了她。 凤舞天眨眨眼,莞尔一笑,“我可没那么说过。” 淳于莫立即不满,张嘴就在凤舞天的下巴上咬一口,自身有着尖尖的利牙,咬的凤舞天当即皱眉,“你变狗了?” “重说一遍,不然我把你那骚货撕成碎片。”上挑的眼睛厉光闪烁,表示他不是在开玩笑。 “骚?你也没好到哪去!”凤舞天立即失笑,若是别人说羽莫修发骚她倒是表示赞同,可他也这么说,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来回的奔波就是为了和你相聚甜蜜,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动,哼,下回老子不回来了!”说着倏地起身,甩着袖子表示很生气。 凤舞天坐起身,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大殿的另一边倒了一杯茶,复又悠悠的走回来。 “给!”将被子递到淳于莫面前,凤舞天第一次这样服务他。 淳于莫瞧了一眼,扭头没接,还是在记恨她。 凤舞天一笑,坐在他身边,然后将杯子递到他唇边,“喝吧!别气了!” 淳于莫挑眉看向她,“喂我。” “这不是喂你呢吗!”举着杯,这不算喂。 “你这叫喂?送到我嗓子里才叫喂。”淳于莫瞪着眼,目的明显。 凤舞天笑的有几分无语,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凑近淳于莫的面前。 淳于莫的唇角抽了抽,是想笑,但是硬憋着,看着她接近,喉结上下的滑动一下,如是以前他肯定早就凑过去了,不过今天,他就是想看着她主动送上门来。 贴在他的唇上,凤舞天伸出舌头撬开他的唇瓣,而后找到他的舌头纠缠一番,最后将口中的水渡过去。 淳于莫接着水,喉结滑动两下,水进入了喉咙,舌头却在同一时刻纠缠住她的,使劲的吸吮,像是也要把她的舌头咽进肚子里去。 凤舞天闷哼一声,一手直接探入他的下身,淳于莫勉强专注的‘复仇’瞬间崩塌,低喘一声身体顺应她的动作让她抚摸自己,这是他最享受的事情。 “不气了?”抚摸的空当,凤舞天低声问道。 淳于莫哑声的冷哼,“表现这么好,我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呀!” “呵呵,算你识相,你若是还生气,我可就走了!”用力的掐了一把,看着他皱眉闷哼,凤舞天笑的开心。 淳于莫早已生不起来气,她既然没有随着羽莫修出去,他就已经胜了一筹了,其他的早已无谓! 关凛篇 平平砰砰,神殿之中的练武场上,从雾气迷蒙之时就不断的传出这声音,而后就是呼啸的棍棒之声,像是能劈开天空一般,雾气不断的从那边拂动而来。 从练武场路过的各路神仙均相避,大家都知在里面练武的是谁,除了神帝的神君,谁会这么玩命的练,如果不是需要睡眠,他们估计他连觉都不会睡。 太阳破晓而出,在这神殿之中,太阳仿佛距离的格外近,好像伸手就能够触碰到,可是绝不会很炎热,和人间一样,温度适宜。 随着太阳出现,练武场上的雾气渐渐的消散,那一直在练武场平平砰砰的人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关凛。 一向沉默不语,可独独痴迷神术,必定每日练习,若有一日不练,必会如同嚼蜡浑身难受。 广阔的练武场尽头摆着一排专供他练武用的象形假人,这些假人都是凤舞天弄得,拥有强大的神术,想要弄出来什么都如同玩儿一般。 这些假人会被击碎,但是自己会修复,哪怕碎成了渣滓,也会在一夜之间完好如初,确实是练武的好帮手。 此时关凛浑身湿透,额角的发丝也粘在肌肤之上,上身的衣服湿的明显,透过湿透的痕迹都能看到他那完美的肌肉。 将各种闪着光泽的兵器一一摆放好,随后反手脱掉湿透的衣服,精壮的身体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点点汗珠就像珍珠一般坠在身上,好想让人碰一下是否是真的珍珠。 拎着衣服转身朝着他自己的宫殿走回去,一切的动作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儿,那张童颜与以前也相差很多,由于总是日晒,皮肤变成铜色,脸颊的棱角也清晰分明,眉目流转间锋芒如同刚出鞘的剑。 顺着玉石铺就而成的道路往回走,会路过一片樱花林,神殿里的樱花不会有落败的季节,总是落了开开了落,反反复复,从不会间断。 “又学起了野人!”淳于莫今日要返回什卡,正好出了宫殿路遇光裸着上身的关凛,同样身为男人,也对他的肌肉咋舌,越来越结实。 关凛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是他的性格,大家也都了解,除了必要的话,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发出一个音的。 “你的肌肉越来越结实了。”只是心里想还不行,淳于莫非要上前去掐一把,想知道那硬度如何。 关凛同样的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在淳于莫的手抓过来之时猛的侧开身体,淳于莫的手抓了个空。 没有抓到,淳于莫自是不想死心,“你想不想试试专门对付男人的媚术?”上挑的眼眸闪着不死心,他就是想抓一把。 关凛如同锋芒的眼眸射出一丝不耐,“我没那个癖好!” “摸一下你又不会死?”淳于莫悻悻的收回手,这家伙开不起玩笑,没劲。 “虽然不会死,可是我会做噩梦!”关凛淡淡的说着,随后转身,光裸的上身迎着朝阳消失在樱花林的尽头。 在路过一条岔路之时,关凛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另一条路的尽头,一群衣色不同的人围着一个一身鎏金色身在万花丛中亦是耀眼的人说着什么,她每天都这么忙,关凛很少有时间能看到她,不过即使如此,他能在这儿远远的看一眼也算欣慰了。 凤舞天确实每天都很忙,她现在不止是管着一两个大陆那么简单,深居在浩海之中的魔物也开始蠢蠢欲动,已经派人前去镇压,但目前形势不太可观,看来哪一天还得她亲自去一趟才行。 这些人都是她的得力助手,虽没有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但忠心昭昭,她一切了然。 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众人也都散去,转身准备回到朝凤殿,视线中多出了一个人,站在远处,紧实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亮眼。 关凛注意到凤舞天看了过来,稍稍有一瞬的垂眸,而后抬眸与她对视,但依旧站在那里不动,若是换了某些人,肯定早就奔过去了。 看着他也不过来,凤舞天摇摇头,这是等她过去呢! 转身朝着他走过去,几步路不过眨眼间就到达了近前,看着他光裸的上身,还未消下去的汗珠,无处不透着一丝野性。 “你是真的打算做原著人了?”凤舞天笑问道,整天的不穿衣服在这神殿之中晃悠来晃悠去,弄得整个神殿的各路神仙在太阳出来之后都不在这条路上走,以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亵渎了神帝之威。 “衣服湿了,穿着不舒服!”将手里的衣服在凤舞天的眼前晃了晃,果然都是湿透的。 “你就这么卖力?不过卖力也有卖力的好处,这身材又结实了不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把,果然坚硬无比。 关凛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胸肌腹肌十分明显,棱角分明他也是十分满意的。 “我刚刚听说有一些魔物在作乱?”关凛虽时常不爱说话,但耳朵却是很好使。 凤舞天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你有心参与?”与他说这话,然后抬步往他宫殿的方向走,关凛随在一旁,如果看那两个人的背影,在太阳的照耀下,背影颜色竟然很相近。凤舞天一身鎏金色长裙,反射着阳光很刺眼,而关凛的脊背当真也是铜色不假,反射着阳光亦是闪耀。 “整日在这神殿中修炼,没有地方发挥,能有一个机会,我还是想要试试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关凛拎着衣服,一边表情很郑重的说着。 凤舞天听着不由失笑,“我也没说你会给我丢人,再说你的进步有目共睹,或许与冥坤琅震相比还会差些,但神殿之中的这些人已没人能出你左右了!”凤舞天给他的肯定也是很高的。 关凛的唇角上扬了些,对于凤舞天的肯定他自是高兴,不求能追上她的境界,能够追上琅震冥坤他就知足了。 “你说我进步了很多,可是你从未和我比试过一招两招的,不如我们试试?”关凛忽然提议道,他还是很想和凤舞天比试一下的,毕竟和高手过招他能够找得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凤舞天亦是感到讶异,关凛不愧是修炼狂人,居然还想着和她过招。 “好啊,既然你想试,那我们试试!”凤舞天当然接受,转眼环顾四周,“这地方不行,我们去练武场!” 关凛点头,两人霎时腾空而起,朝着练武场的方向飞跃而去,在太阳之下,两人就像是两道金芒穿透气流一闪而过。 偌大的练武场没有一个人,两个人从半空中落下,各立武场一方,双双对视,凤舞天唇角上扬,在上扬的瞬间,对面关凛瞬间而动,直奔凤舞天直冲而来。 劲风比人到来快速一分,凤舞天发丝微微拂动,眼眸微微眯起,就在关凛的铁拳到达鼻尖之时猛然伸手搭在他的腕间,看似轻轻的一扭,关凛整个人的身体瞬间随着她的劲力翻转而起,眨眼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凤舞天看着他,唇角浅笑依旧,关凛自然不会一次就认输,猛的翻跃而起,精壮的身体劲力十足,看着他紧绷出线条的肌肉,煞是惹眼。 拳风带着淡金的颜色,像是天空洒下来的金粉,凤舞天见此脚下不动却瞬间后移出去一米,单手在面前拂过,那金色的劲风随着她手的摆动瞬间飘走,而神奇的是关凛的身体也随着那风向而动,再次飞了出去。 凤舞天但笑不语,看着关凛再次起身,满身煞气朝着她飞来,凤舞天这次闪身躲开,关凛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直直的冲了过去。 凤舞天眼见如此猛的伸手抓住他的脚踝,使劲往回一拉,关凛的身体瞬间被拉回来,此时精壮的他就如同凤舞天手里的娃娃,任她拉拽。 关凛自是暗自恼怒,修炼了这么久没想到还碰不到她的一片衣角,想要反击,凤舞天却瞬间松手,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 这次摔在了地上关凛不再起来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上刺眼的太阳,眼眸微微的眯起,粗喘着气,他这些日子的努力被凤舞天瞬间打碎。 “呵呵,泄气了?”凤舞天蹲下低头看着他,满身的汗珠往下淌,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伸手给他抹着身上的汗,凤舞天轻笑着,“不是你努力不够,是我进步太快。” “你还在进步?”关凛气息不稳,一边问道。 “当然,我若是不进步,不是早晚的被你们比下去。”席地而坐,从腰间取出丝帕给你擦拭着脸上胸膛腰间的汗,凤舞天的温柔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展现。 关凛看着她,心头悸动自不必说,他最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他不喜欢强大的不得了的她,他喜欢她这温柔如水的模样,让他好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偶然瞥见他那样看着她,凤舞天轻笑一声,这才是个骨子里散发着男人思想的人,不喜欢女人强大,喜欢温柔细腻的,只可惜,她的温柔细腻很少出现。 “你答应我日后经常和我比试,也要经常的,像今天这么温柔!”关凛忽的起身,支起上半身两人距离相近,浓烈的气息围绕着凤舞天,还有那好闻的汗味儿,在别人的身上貌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味道。 “好,我答应。不过,经常温柔嘛……得看环境和心情了!”凤舞天笑着说道,明亮的双眸闪着睿智的光,又像是浩瀚的大海将人紧紧地包围,让人不能自拔。 “我喜欢你这温柔的样子,日后对我温柔一点!”略带薄茧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关凛歪头贴上她的唇,温暖的唇瓣带着她独有的馨香,他真想沉醉其中永远不醒来。 冥坤篇 “挺胸,抬头,收腹,腿不许颤!”葱葱树荫之中,低沉略带严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打破宫殿的寂静。 太阳直至当空,虽树荫遮挡住阳光,可是空中无风,这树林之中就显得分外闷热,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烫人的温度。 “腿不许颤,没听见我说的话么?”男音再次传出来,这次比刚刚更严厉了些。 “父亲……我腿疼!”稚嫩的娃娃音带着哭腔,这是个孩子的声音。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的痛苦是为了日后的成功,坚持!”冥坤坐在树荫之下,棱角分明的脸散着寒气,这树林之中闷热异常,可是看他一眼便会瞬间凉爽不少,简直就是个人体发冷机。 那边几棵树之间的空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扎马步,而且此扎马步不同凡响,脚下踩着的两块不断散着寒气的冰块,可虽散着寒气却感觉不出任何冷意,而且太阳直直的照射着,那冰块丝毫未见有要融化的迹象。 小小的身影大概只有三岁,碎发在脑后束起,嘟嘟的脸蛋眉目与凤舞天十分相像,可此时不见笑意倒是眼圈泛红,委屈的模样很遭人疼。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太阳高照他就一直站在这里,父亲总是这样,总是用他自己小时的经历来要求他,哼,除非母亲来这里,不然他就得一直受他摧残。他的小腿小胳膊诶,这个父亲太冷血,一点都不心疼。 “宁心净神,不许乱想!”好似知道那个小东西在胡思乱想,冥坤忽然一声,吓得那小身影一激灵。 “父亲,你就让我坐一会儿呗?”嘟嘟嘴,凤延绍眼睛转几圈,奶声奶气带着哭腔的求着,想要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爹。 “不许多话,不然加时间!”冥坤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凤延绍在冥坤看不到的地方冷哼,暗想着怎么想法让母亲过来,母亲只要过来了,他就解放了! “不要想你母亲能来,她最近忙得很!你若是日后还总是这样心存侥幸,我就把你扔到无日去!”冥坤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足叫凤延绍吓一跳。 “父亲,不要嘛!我听话就是了!”父亲早就说过那个无日怎样怎样,听着比地狱还可怕,他可不要去。 冥坤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能吓住他可不容易。 时间过得很慢,凤延绍都觉得自己下半身麻木掉了,可父亲还没发话让他歇息,他就只能继续挺着。以前也装晕过几次,可是总装总装的被他发现了,从此以后这招就不好使了! 蓦地,树林之外有脚步声传来,满脸沮丧的凤延绍瞬间眼睛一亮,母亲来了? 冥坤自然也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看,依旧注视着凤延绍开始乱动的身体淡淡的说道:“宁心,静神,不要说我没警告你!”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让人发冷的语音,凤延绍顿时身体一僵,暗自嘟囔着等着一会儿母亲来了教训他。 来人果然是凤舞天,要说母子之间肯定有心灵感应,凤延绍一直在心里嘀咕着要凤舞天赶紧来救他,凤舞天在宫殿之中便心神不宁,于是赶了过来,到了近前一看,果然如此,冥坤又在‘虐待’他了。 “延绍。”凤舞天开口唤道,那边凤延绍猛的从冰块上跳下来,两条小腿都有点不好使了,但仍旧急忙的转身跑向凤舞天,“母亲,你终于来了!” 他跑到凤舞天跟前一跳,凤舞天顺势的把他抱起来,看他笑得得逞的模样还有些发红的眼圈,“又练功呢!这东西也不能每天都练,你这小身体会坚持不住的。”抱着他走到冥坤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凤延绍放在腿上,满身散发着让人目眩的母性,除却在孩子面前,凤舞天是从不会表现出这一面来。 冥坤看着她,眼底稍有一丝不满,他自认为他教育孩子的方法是对的,可是凤舞天总是与他反着来,凤延绍都让她给宠坏了。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儿时的训练不知要比这辛苦多少倍,所以长大后他才能有如此成就! 凤延绍窝在凤舞天的怀里,蹭啊蹭像只小猫,偷偷的瞟了一眼冥坤,发现冥坤正在瞪他,凤延绍吐吐舌头,顺便翻了个白眼,故意的在气他。 冥坤的下巴在瞬间绷紧,如果凤舞天不在,他肯定会一巴掌过来狠狠的揍他一顿。 凤舞天转眼看着冥坤,发现他正眼神冰冷的看着怀里的凤延绍,不由得也有几分不悦,“坤,你要吃了他?” 冥坤瞬间柔化了一下眼神,抬眸注视着凤舞天,“你这样宠着他不行,都学会两面三刀了。”在凤舞天面前像个刺猬,对着他都敢龇毛,可凤舞天一走之后他又会像以前似的装成可怜的小猫,尽说好话。 凤舞天倒是无谓,低头看了一眼凤延绍,温柔的抚摸着他那不太长的头发,头上都是汗珠,不由得心疼。 “两面三刀也是要有天分的,你看其他的孩子有谁会两面三刀?”凤舞天此言一出,怀里的凤延绍再次满眼得意,小舌头吐啊吐,气的冥坤只想一掌拍死他。 凤舞天紧了紧怀里的凤延绍,“坤,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不管他是何脾性,他终归是个孩子,你总用大人的想法来要求他,小小年纪你不怕把他逼疯了?” 冥坤一听此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是我的孩子,我能把他逼疯了么?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这孩子是我捡来的一样。我儿时就是这样过来的,那你觉得我现在是疯了么?”空中太阳高照,可是树林里的气氛却很诡异,窝在凤舞天怀里的凤延绍不由得有点害怕,他还从来没看过父亲和母亲这样过。 凤舞天无奈的叹口气,“我又没说你疯了,坤,他是个孩子,他长大以后不需要面对那些残酷的弱肉强食,儿时就让他开开心心幸福的过有什么不行?”凤舞天就弄不明白他了,日后也不需要凤延绍出去抢夺什么,也不需要为了生活刀林剑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你觉得我让他不幸福了?凤舞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每天都忙的团团转,你要是有时间我肯定让你教育他。可是你没时间,抽出时间来就说一些批评的话,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冥坤忽的站起来,把凤延绍吓得一哆嗦。 凤舞天把凤延绍放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去你叔叔那里玩一会儿!” 凤延绍看了冥坤一眼,然后撒腿就跑,像是屁股着火似的。 凤舞天也站起来,面对着冥坤,叹口气柔声细语的说道:“坤,我不是那个意思。延绍也是我的心头肉,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们都每日精神紧绷着,我想让你们幸福,想让你们过的开心,这样说你还不懂么?虽然我不经常过来,但我惦记你们是真的。” 冥坤的脸色稍有缓和,转身坐下,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我没觉得我在逼他,我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我没觉得艰辛或是怎样。或许我没想过延绍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是为了他好!”他依旧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为了他日后,他现在严厉是应该的。 凤舞天蹲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亦如往常的冰凉,“现在生活和乐,我不希望他每天都神经紧绷,孩子本来就应该是开心幸福的,你若是对他笑点温柔点,他会更开心的。也肯定会像和我在一起一样,窝在你怀里,撒娇等着你抚摸他。坤,我们意见相左,你的教育方法已经试过一段时间了,那么不如试试我说的?如果说试过之后你还是觉得我的方法不正确,那么我不再干扰你,好么?”到最后还是得她先软下来,两个刺猬在一起什么都谈不出来。 冥坤看着她,眼里的愤怒渐渐的消散,反手握住凤舞天的手,“好吧,就听你的,不过要是你的方法不行,日后你不许再干扰我教育他了。” 凤舞天笑出声,他还是觉得他自己是对的,点点头,“好,就这样,若是我的方法不行,那么日后都听你的。” “要被你们俩气死了。”冥坤靠在椅子上,长出口气,虽答应了凤舞天,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好了,不要生气了,除了这件事之外,以后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凤舞天身体前倾,趴在冥坤的腿上,轻声的说着。 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滑动,冥坤眼眸深深,“你还是每天都忙得没时间睡觉么?”前段时间浩海的魔物作怪,她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来着,那时还想过,若是不行,他准备出马。 凤舞天摇摇头,“没事了,暂时镇压下来了。若是不行的话,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怎么,你想帮我?” 冥坤淡淡的笑笑,“我当然得帮你啊,我不帮谁帮。” “呵呵,你还是最好的!”起身坐在冥坤腿上,凤舞天搂着他的颈项靠在他怀里,冥坤顺势搂着她,轻轻地抚摸。 空气中的冷气慢慢消散,再次恢复了温暖安逸,生活中,有争吵是必然的,但爱还是占得最重的。 白流云篇 花瓣飘飞的樱花林,正值花朵盛开的时节,身处樱花林之中,整个人被花瓣包围,如同花中仙人。 每每得空之时凤舞天就比较喜欢在这樱花林中休息,宁心净神或是内修一下,在别处得不到寂静,在这里就被寂静包围。 花瓣铺就成地毯,凤舞天盘膝坐在花瓣之上,闭目进入内修,现在生活节奏紧张,偶尔的内修放松一下对精神是有好处的,再加上现在神术进展飞速,她的身体也总是会出现一下小状况,内修对身体也是有益处的。 四周宁静,只能听得到花瓣飘落的声音,偶尔清风吹过,花瓣在空中飞舞,不用睁开眼睛看,凤舞天就知道那花瓣在空中是如何旋转飞落的。 踢踢踏踏,有脚步声在远处传来,而且脚步声很急,又好像很沉重的样子,因着速度不慢,越来越近。 睁开眼,穿过重重树影看向那边宽阔的玉石道路,一个月牙白的身影由远及近,空中花瓣飘飞,如此唯美的画面似乎并没有让他脚步放慢,依旧快步的走着,而且脚步不复往日的轻快,反而很拖沓的样子。 凤舞天微微蹙眉,只是看到这衣服的颜色她就知道是谁,正是白流云。 想到白流云凤舞天不禁唇角上扬,他已经有宝宝了,但目前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或是脾气变坏等迹象,凤舞天还是很欣慰的。想着那几个人那时的各种情况,她抓狂的心都有了。 不过白流云走的这么急是要做什么? 凤舞天正在想着,白流云匆匆的从凤舞天眼前走过去,他似乎很专注的在走路,没有注意到樱花林里有人,身材依旧,肚腹有些微的凸起,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匆匆的走过去,凤舞天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还是疑惑不解,不知他为什么那么急。 重新闭上眼睛进入内修,在马上要进入高峰之时那脚步声又传了来,还是由远及近,匆匆的走向这边。 睁开眼,目视着白流云再次从眼前匆匆而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模样看不出着急,但脚步却很忙。 从眼前走过去身影消失,凤舞天一直都在看着,眼眸流转实在搞不懂白流云在做什么。摇摇头凤舞天身体放松下来,打算等着白流云看他一会儿还能不能走回来。 结果没有令凤舞天失望,白流云再次走了回来,还是那个速度,像是着急要干什么事儿。 随着他走路,那玉石砖上的花瓣飞扬,他速度之快像是踩踏着花瓣在飞行。 手托腮,凤舞天就这样看着他在她眼前走过一遍又一遍,从太阳当空到渐渐的日落西山,白流云在这条路上走了五十个来回,而且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见有劳累的模样。 凤舞天在那儿看着都觉得累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待得白流云再次走到她视线正前方之时开口唤道:“流云,你在暴走?” 听到凤舞天的声音白流云随即停下,转头看向樱花林中,树影重重间,那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映衬着周身花瓣飞扬,绝美异常。 “你在这儿很久了?”白流云转身走入林中,花瓣的芳香盈贯鼻腔,好似把整个胸肺之中都填满了。 凤舞天点头,“是啊,看你来来回回的,还以为你着急要做什么。怎么了?一个下午都在走,还走得那么忙。”拉着白流云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瞄了一眼他的腹部,微微的凸起,在某一瞬间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没什么,就是想走路。”白流云没有什么特别的答案,仅仅是想走路而已。 “想走路?”凤舞天不禁挑眉,她那时还在想,白流云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可刚想完,他这就弄出这么一个毛病来,想走路!所有奇怪的男人都让她得着了。 “是啊,想走路,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想走路不想闲着罢了!”他自己倒是无谓,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相比较凤南君冥坤那时不知强了多少倍,特别是冥坤和展敬之,都吃的成了猪,对于自己的毛病,他已经很满足了。 凤舞天点头,“想走路也得悠着点,看你刚刚走路都吓人,脚下着火了似的!”她担心的事情不计其数,每日每天都要弄点事情给她让她心惊胆颤一番。 “呵呵,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多毛病!”许是也累了,白流云躺下来,身下是软软的花瓣,芳香围绕周身。 转头看着他,凤舞天也在他身边躺下来,一时静静地,仿似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和那漫天花雨。 花瓣落在衣服上,不过片刻,他们俩的身上便铺了一层的花瓣,好似一床花瓣被子,把两个人包裹在花瓣的床铺与锦被之中。 “白主和你联系过么?”凤舞天开口轻声问道,自从离开了尾羽之后,他们一直都不曾回去过,她猜想他们或许会想念,但是任何人都不曾说过,这让她很欣慰,跟了她,他们从没有过怨言。 白流云虽闭着眼睛,可也听得到凤舞天说话,俊美绝伦的脸上有花瓣落在上面,淡淡的粉色与他的肌肤相映衬,十分养眼。 “有联系过,你不用想太多,若我真的想念,会与你说的。”白流云倒是很了解凤舞天的心思,她可能觉得她欠着他们的,可是他不那么认为,今生能相伴,已是万世难求之事了。 “呵呵,你最了解我的想法,若我们没有成为夫妻,那么你我肯定是知己!”凤舞天笑着,把玩着他的手指,指节分明。 白流云却不同意她的话,“你错了,若是我们不会成为夫妻,那么也不会成为知己,我们会永远是敌人!” “嗯?”凤舞天一诧,随后恍然,不禁笑出声,“你说‘我’那时非礼你的事情?呵呵,你到现在还记得?还是忘不了么?还是觉得你吃亏了?”说实话,想象到那个画面,她真的觉得很可乐,在大街上被当众袭击下体,真是个面子里子都丢了的事儿啊! 白流云果然还在记恨,哼了一声,“那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不该记恨?不过也多亏了你那时变态的行为,不然我早就与别人成婚了,哪儿还轮得到你!” “哎呦喂,你这还高调上了,若是没得着你还是我的损失喽?”凤舞天支起头,看着他,唇角带着玩味儿的笑。 白流云笑着承认,“当然,必定是你的损失!” “哼,装相!”在他脸上揪一把,凤舞天轻嗤。 俩人之间好似从互相建立好感之时就一直这样,看似相敬如宾实则感情至深。 “母亲!”童稚的呼唤声在树林外响起,凤舞天看着白流云笑笑,早就听到凤延绍的脚步声了,不过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知道她在樱花林里。 “在这儿呢!”凤舞天回应一声,然后就听到小跑声,嗖嗖嗖的直奔他们俩所在的方向而来。 “母亲!流云爹爹!”凤延绍跑到凤舞天面前就扑进她怀里,然后小身体一翻躺在了两人中间,一左一右都是人,可爱的小脸上都是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他根本就不会让他躺在他和母亲中间。 白流云也很喜欢凤延绍,拍拍他的脸蛋,“你怎么跑出来了?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冥坤对凤延绍很严厉,这是整个神殿都知道的事情,他虽不赞同冥坤的教育方式,可是他又没有立场说什么。 凤延绍摇头,“不是啊,母亲和父亲定了一个协议,这段时间我所有的行动都听母亲的,是不是母亲?”说着仰脸看着凤舞天,对于凤舞天给他争取来这轻松的日子,他高兴的觉都睡不着。 凤舞天点点他的鼻尖,虽面带笑容可也警告,“既然知道这是母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那就要争气,争气不让你父亲说你的不是,知道没?” 凤延绍异常认真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肯定不会让父亲抓到把柄,让母亲丢面子的!”腮帮鼓鼓说的很郑重。 白流云凤舞天轻笑,看了一眼白流云的肚子,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也会像凤延绍这样鬼灵精怪么? “对了,流云爹爹,听说你有妹妹了是么?”凤延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直往白流云的肚子上看,躺着看不清索性坐起来看,最后不过瘾伸手去摸,果然是凸起来的,满眼惊奇。 “是啊,不过她还住在这里面。”白流云轻声说道。 “啊,这么回事啊。那会不会很闷?”说着凑近白流云的肚子,想听听那个妹妹是不是在里面说话。 凤延绍这一动作,弄得白流云不舒服,向后退了退,“你现在说话她也听不见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你再和她玩。” 凤延绍想想点头,“好,以后我陪她玩!”虽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可知道流云爹爹不想让他看,他也听话的不再看。 白流云突然站起身,凤舞天看着他,“怎么了?”突然站起来做什么? “我,我要去走一会儿,不走很难受!”说着转身走出樱花林开始反反复复的暴走。 凤延绍躺在凤舞天怀里看着白流云一趟一趟的,脑袋也跟着来回的转,“母亲,流云爹爹这是怎么了?” 凤舞天摇摇头,“流云爹爹爱好走路,擅长走路,还要发展走路,日后这种走路方式衍变成了一种世界型的运动,你流云爹爹功不可没!”略带调笑的解释,却把凤延绍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呀,什么世界型的运动?他不懂! 琅震篇 忽!一阵风啸在大殿上空掠过,正坐在金光闪耀的大殿当中处理事务的凤舞天微微蹙眉,她都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是谁在大殿上空乱飞。 轰!一声重重的踩踏,感觉大殿上的瓦都要碎了,同时还伴随着一声直穿耳膜的啸声,打破神殿当中的寂静。 伸手捏了捏眉心,不禁觉得烦,羽莫修每日非得惹的琅震发火,俩人在神殿当中来一场你追我赶他才会满意,整个神殿当中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见怪不怪不代表他们能一直这样胡来,拿神殿当竞技场,有点太无法无天了。 忽!轰!这俩人再次从神殿顶上飞过去,凤舞天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随后站起身走出大殿。 广阔的神殿,一黑一金两道残影在各个宫殿之上来回忽闪,像是急骤的闪电,看不清本尊,只来得及看见虚影。 抱着双臂凤舞天仰头看着他们一趟一趟的,脸色也愈发的不好,所有在神殿中来回走的人都仰头看着他们,好像在看戏一样,更是惹得凤舞天不快。 忽!当羽莫修再次飞到凤舞天眼前的宫殿上空之时,凤舞天猛的一挥手,羽莫修脚下一个不稳猛的一头从那上头栽下来,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汉白玉的石阶上。 琅震随后就飞了过来,依旧是他的原型,一身金色的毛发在太阳下闪闪发亮,立在宫殿的飞檐之上,与站在下方的凤舞天对视,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不悦,在檐角停顿一下,忽的旋身隐去原型,随后从宫殿之上飞下来。 “哎呦,美人儿,你太狠了,我的腰啊!”羽莫修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后腰疼的要命。 凤舞天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羽莫修当即愣怔一下,“怎么了?不高兴了?” 走到凤舞天面前羽莫修上下的看了她一遍,确定她是生气了,悻悻的笑笑,“美人儿真生气了?因为我们打架么?要是因为这个,那我们以后不在这儿打了!”羽莫修的认错态度倒是好,也很识相,知道凤舞天是因为什么生气。 “确定以后不会再神殿捣乱了?”凤舞天语气严厉,冷眼看着他,认错的速度永远都和闯祸的速度成正比。 羽莫修点头,“当然,若是日后再犯,你惩罚我!” “好,那你记住了,若是再犯,我就罚你回修冢玩去!”凤舞天压低了声音,让他知道她绝对说话算话。 羽莫修立即满口答应,嬉笑的模样让人生不起气。 那边琅震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看着羽莫修的眼神还是很不善,要说羽莫修真的是很能捣乱,琅震本性就比较暴躁,但在浩渺常年占据北地脾性已经平缓了很多,可羽莫修却偏偏的喜欢四处煽风点火,惹得琅震本性爆发,就想撕了他一解心头之愤。 转眼看向琅震,发现他也面色不愉,反观羽莫修人家可是积极承认错误,琅震的模样还好像是她错了。 举步走到琅震面前,魁梧的身体如同一座小山,金色的长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你怎么说?” 琅震扫了羽莫修一眼,而后注视着凤舞天,“改天我和他下界决斗,不碍你的眼。”明显生气了,语气都是负气的。 “你……”凤舞天哽住,“这是什么话?碍我的眼?这不是碍我眼的问题,是影响整个神殿的问题。你们俩在各个宫殿上来回的飞,下面的人竞相观看,好像你们在表演杂技一样,难道这不影响别人么?整个神殿里都少有人大声说话,你们飞来飞去的,影响不好!” 琅震一听这话更生气,惹事的那个人是羽莫修,她这个时候在他面前指责他,好像都是他在惹事一样。尤其此时羽莫修站在那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好,我影响不好!”琅震下颌紧绷,说完这话转身拂袖离去。 凤舞天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自是心里不舒服,羽莫修蹭的跑上前,伸出双臂搂着她,轻言细语,“美人儿,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听你话。那头狼不听你话,咱以后不理他了。”正好借故排挤打压琅震。 凤舞天扫了他一眼,伸手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你可以了,不要再惹事了,这些事儿都是你惹得,你要是不去招惹他,他会追着你满神殿的跑?警告你以后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凤舞天也拂袖离开,独留羽莫修一个人站在那里扫兴异常。 在殿中处理事务一直到深夜,从事务中抬头之时,伸手可及的月亮已经到达了中空。 活动一下筋骨,凤舞天从殿中走出来,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之上,脑子里猛然想起来白天的事情,摇摇头,那时的气现在也消了,不过,猜想着,琅震可能还在生气。 他们俩从未起过争执,一点都不曾有过,可谁知今天却因为这么一点明明能心平气和说的小事儿而互生闷气。 好吧,她虽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可毕竟这事儿的起因多半是羽莫修,琅震也属于被羽莫修气着的那个,本来一肚子火,她还怨他,他不生气才怪呢! 慢慢踱步朝着琅震的宫殿走过去,神殿之中本就寂静异常,空中仙气袅袅,此时更是静的连呼吸之声都清晰的如同打鼓。 宫殿之中灯光昏暗,不同于别的宫殿亮的如同白昼,偏殿一个人影靠在窗子边,魁梧的身形垂坠的长发,正是琅震。 走进偏殿,几个酒瓶子散落在地上,酒气也扑面而来,某人正在借酒浇愁。 看到了凤舞天走进来,琅震也没理她,是真的生气了。 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不理自己,凤舞天稍有些想笑,在他身边坐下来,拿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就是一口,酒香醇厚,“好酒!” “要品酒去别处,这里没人陪你。”抢回自己的酒坛,仰头就是一阵狂喝,好似渴了很久一般。 凤舞天看着他,暗暗摇头,待他喝完抢过酒坛,“还在生气?” “谁敢生你气?”目视着别处,琅震口是心非。 “真没生气怎么不看我?我知道我那时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是不对的,你也是被羽莫修气的,他应该担更多的责任,我为我的失误向你道歉,更为惹你生气向你道歉,如何?原谅我不?”用肩膀碰碰他,凤舞天轻声的说道。 琅震侧开身体,依旧看着别处不理她。 放下酒坛,凤舞天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阳刚的脸上分明写着我在生气,而且此种生气与愤怒还不同,带着一股童稚的感觉,反倒很可爱。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琅震一见更生气,“有那么好笑?” “不是好笑,是你可爱!”挽着他的臂膀凤舞天靠在他身上,“我每日事情繁多,所有的人都对我敬畏有加,在神殿之中都不敢造次。惟独你们俩三天两日的便在神殿到处乱飞,弄得鸡飞狗跳,我不想让别人说神帝的神君怎样怎样,我想让你们也同样受到他们的敬畏。我是好意的,只不过语气有些问题罢了,你原谅我好么?日后你不要再和羽莫修一般见识,他若是再惹怒你,我自会修理他。” “你真舍得修理他?”琅震的语气略酸,而且在说到羽莫修那个他字的时候,满是不屑! 凤舞天忍住笑,“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了?他喜欢惹是生非我本来就想教训他了,若是他再惹你,我定然治理,绝不留情!”说的煞是干脆! “哼,杂毛一个,再惹我,也用不着你,直接拎着他下界撕成碎片烧成灰!”琅震拿过酒坛仰头一口酒,语气阴森。 凤舞天唇角抽搐了下,“好,凭你高兴,只要你现在不生我气就行了!” “我哪儿舍得生你气,我是在生自己气,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反倒惹麻烦。”以前的生活可谓茹毛饮血,有人惹上门自然就一个字,杀!而到了这里他自然不适应,特别是面对羽莫修的惹上门,他更是毫不犹豫的想杀,可身边规矩太多,不容他杀,他就更焦躁了! 凤舞天深深的凝视他,半晌摇摇头,“不是你的错,责任在我,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把你带来了自然要负责,可是我过多的时间都在天下四海的事情上,忽略了你,是我的错!” “我想帮你,你让么?”在这里闲着只会与羽莫修惹是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凤舞天微微一诧,“可是你要知道,要是真的帮我就得四处的走,能在神殿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 琅震点点头,“我明白,可是你真的得让我帮你做点什么,不然指不定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和那个杂毛打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放过他!” 这话听着怪吓人,凤舞天眼角一跳,“好,你都拿这话吓唬我了,我还能不同意么?不过说真的,事情到是真的很多,而且人手也不是很够,我还正愁着是否要招揽一些自我修炼成正果的闲散仙人呢!你若能帮我我自然很高兴,只不过,日后咱俩的相见的时间会缩短很多。” 琅震看着她,摇摇头,“不,不是有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么?倒时短暂相聚我想会比现在每日见着更激动!” 凤舞天笑笑,“倒也是。”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过于高的体温,很安静很安全很安逸! 白羽镜空篇 “我说过很多次了,日后不要来见我。这是在神殿,让外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还有,我也并不想看见你!”精致的亭子四周被竹帘遮挡住,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刚刚的说话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外面,一身红色长裙,在太阳下泛着些许红色的长发,身材笔直修长的火霜站在亭子外,注视着那亭子里模糊的人影,面上一片失望凄然。 “主人,火霜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从未在神殿中出现过,整日的呆在这小小的宫殿当中,火霜担心你。”白羽镜空确实是从未在神殿当中出现过,他不喜欢人多,喜欢清静的生活,他所居住的宫殿就位于神殿的最边角,而且四周都种满了梅树,如要进入这里面,必得经过设下了迷障才能进入当中,所以在神殿的众位神君神女的眼中,神帝有一位神君是最神秘的,他们似乎都不曾见过那位神君长什么模样。 “我很好,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你无须再担心。她能够让你来到神殿,已经是对我过多的恩宠,你应当知晓,也要感恩。不要做一些让她丢面子的事情,不然我不会饶你!”白羽镜空的语音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似乎听他的声音,就能看得到清冷白雪。 “我……我没想要让她难做。我只是想来看看主人!”白羽镜空字字句句当中都是凤舞天,她也说不了什么,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已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她。”白羽镜空没有一点感动,更没觉得火霜来这里偷偷见他也是经过很多挣扎,对于这一切他都漠不关心,这样更令火霜心寒。 “主人过的好,火霜也就放心了,火霜退下了!”垂眸敛目,遮去眼底的失落,默然转身黯然离去。 火霜离开了,白羽镜空依旧靠坐在亭子中,空中清风吹过,垂坠在亭子四周的竹帘也跟着微微拂动,“她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四周梅树交错,哪儿有人,可随着白羽镜空话音落下,一株梅树后一个身影忽的闪现,正是凤舞天。 唇角上扬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不高兴或是其他的情绪,双手负后朝着那亭子走过去,踏上石阶撩起竹帘走进亭子当中。 白羽镜空靠在竹榻之上,一袭与发色相同的银白长袍,随意的姿势,看起来却有一股异样的味道。 凤舞天转身坐在竹榻边缘,上下的瞧了一眼白羽镜空,“用不着这么绝情,她只是担心我会对你不好罢了!”火霜这个女孩子是个很有情义的人,若是对谁好,就肯定会真心实意的对那个人好,无论那个人是否会辜负她,是个很执着的人。 “那是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当真是心如冰霜,他不在乎的人,就算为他肝脑涂地,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凤舞天轻笑着摇头,“真是没良心啊,亏得人家惦记你!”说着也舒展身体躺下,正好枕在白羽镜空的肚子上,双腿搭在放置在竹榻外地小椅子上,狭窄的空间倒让她很好的利用了一下。 “你都没有嫉妒生气的感觉么?”白羽镜空状似无意的问着,银色的眼眸如同白雪。 凤舞天挑眉,随即像模像样的点头,“生气,嫉妒!”说着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好生气嫉妒的。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白羽镜空坐起身,凤舞天的头从他的肚子滑到他的腿上,白羽镜空坐直身体俯头看着她,稍许冰凉的手在她脸颊上抚摸,“心宽至此啊!” “呵呵,这不是心宽,是信任你。”抓住他开始往她颈窝滑的手,细细摩擦,如同化成水的冰雪,润手又清凉。 “那时听过有人说爱人之间不时的有点信任危机会使感情更凝固,不过看来我太令你放心了。”叹息着,抚摸着她的皓腕,然后顺着广袖往里探进。 “滑么?”他往里抚摸,越来越深,凤舞天调笑的问道。 “滑!”翻起她的袖子,将那象牙白的手臂拿到唇前,轻轻的亲吻,清凉的触感如同雪片落在其上。 凤舞天笑看着他,他确实是会一些不同于别人的技术,比如会让她如痴如醉狂乱不已。她相信,如果他真的用一些绝技定能迷住她,让她逃离不开他的手心,能够将所有人都忘记。 轻吻皓腕似乎点燃了火焰,俯身亲吻凤舞天的额头,鼻梁,唇瓣,下巴,心头的火焰愈发升腾,猛的翩然旋身与凤舞天位置颠倒,将她压在身下。 “现在行么?”隔着布料亲吻凤舞天的肩头,一边含糊的问着,其实他的问纯属多余,因为已经做了何须再问。 “你说行就行!”双手扶着他的肩头,撩起他散落下来的银白长发,顺滑的触感就像是上好的绸缎。 清凉的唇如同手一样灵活,扯开她的衣襟向下拉,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脯柔软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以及让人销魂的神秘地带。 随着他唇的游移,凤舞天开始难耐的拱起腰身,白羽镜空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着火,最后下滑到她两腿间,修长的指顺着腿根推进,准确的进入那温暖之中。 “嗯!”抓住他肩头的布料,凤舞天拱起腰,明眸迷离漾着一层水雾,呻吟由喉咙溢出,注视着白羽镜空跳跃着火苗的眼眸,像是要被灼烧殆尽。 那修长的指缓缓推动,摩擦着挑动着,极尽一切办法让她迷醉狂乱。 衣料摩擦的声音此时都充满了糜醉的味道,一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那根手指一直在她的体内搅动,凤舞天呼吸紊乱,白羽镜空的呼吸亦是不平稳,看着她在他怀里呼吸急促眼神迷离的模样,让他心醉难忍。 “嗯……镜空……”凤舞天喃喃低语。 “嗯?”白羽镜空的声音亦是沙哑,亲吻着她的唇瓣,手指剧烈的搅动两下随后抽离出来,旋身压倒她覆身其上。 “要我么?”一手甩开自己身上的累赘,清凉的身体与她炙热的躯体紧贴在一起,对方悬殊的体温都使俩人轻叹一声,似乎此时都需要对方的体温来刺激迷乱的神智。 “要!”环绕着他的颈项,凤舞天弓身寻找他,白羽镜空沉下腰,坚挺的冰凉擦着她的腿根前进,慢慢的挤入她的身体之中,那一刻,两人的空虚都在瞬间消失,对方填补了那份空虚,完美契合相得益彰。 阳光慵懒的午后,几人欢喜几人伤。 “你说我就此把你霸住怎么样?”靠在竹榻上,白羽镜空看着整理衣服的凤舞天悠悠的说道。 整理好衣服,顺带着整理一下头发,凤舞天回眸一笑,“好啊,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若是真打算把我霸住,我还真可能没有反抗的余地呢!”有些人的花招也不少,但是和这个外表内心都清冷的人相比,差得不止好几截。 白羽镜空淡淡一笑,他喜欢听这话。 “你们两个没羞没臊,大白天的在这里做这个。难道不知道我正和凤延绍研究怎么下棋么?突然的你们俩就在这儿干这事,我差点在那小子面前出丑!”羽莫修忽的从外飞进来,也不管里面俩人在干嘛,气哄哄的来问罪。 白羽镜空手快的用衣服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尽管以前用过一个身体,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与羽莫修没有任何关系,尽管长得一样。 凤舞天回头,羽莫修脸色发红,刚刚果然受了他们的影响来着,不过倒也佩服他没有在他们进行的时候闯进来,修养较之以往好了不少。 “我不是说过让你呆在自己的宫殿不要出来乱晃么?”凤舞天坐在竹榻上看着他,总是不长记性的四处惹事,凤舞天罚他在宫殿里思过。 “你们做好事影响到了我,我自然要来讨公道。”美其名曰,讨公道! “讨公道?我看对你的惩罚是太少了。修冢很久没回去了吧,你不是最喜欢你的修冢么?不如回去看看?”凤舞天神色有些冷然,不给他点教训他就永远不知道收敛。 “修冢?我不要!”若是以前提到修冢他自然高兴,可现在可不同了,他才不要回到那里。 窜到凤舞天身边手脚快速的缠上她的身体,伏在她颈窝挑逗磨蹭,“美人儿,我以后听话,不惹你生气了,行不行?” 凤舞天还未说话,羽莫修却猛的飞了出去,顺着亭子的一角径直的飞射出去,竹帘晃动两下,人已经飞出亭外。 凤舞天回头,白羽镜空神色淡然的收回腿,刚刚的那一脚正是他踢的。 “这是我的地盘,来捣乱就是作死。”白羽镜空淡淡的说着,理所当然的模样。 凤舞天看着他,而后又瞧了一眼被飞射出去骂骂咧咧的羽莫修,然后点头,“确实,捣乱者就该如此教训。” “明日外面的迷障该改一下,让擅闯者都去梅林下的冰湖爽一下。”瞧见外面的羽莫修还有再进来之势,白羽镜空再次淡淡的开口,羽莫修果然定住。 “冰湖?你又在梅林下鼓捣东西了?”凤舞天无语,她一直反对在地下弄什么东西,以前那白羽族内的地宫就很让她反感,谁想到白羽镜空又偷偷的弄个冰湖。 白羽镜空的脸上稍稍有些无辜,“防患未然,这是专门对付像他这种宵小的。” 凤舞天无语,点点头,“好吧,那你就好好的做防盗吧!”这家伙像个打地洞的,还真担心某一天,整个神殿地下都被他打空。 凤南君篇 “微微来,爹爹给你梳辫子。”腹部隆起的凤南昭坐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旁边,手执梳子给她梳头发,那长发黑亮顺滑,梳子搭在上面不用动,就能刷的滑下来,如同上好的缎子。 小姑娘粉雕玉琢眉目之间神似凤舞天,但那眉眼又与凤南君十分相似,这是凤南君的孩子,凤冷微,如今已经八岁,岁月当真如同白驹过隙。 凤冷微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任凤南昭给她梳头发,也不管他能弄出个什么发型来,淡定的很。 “微微越来越漂亮了,比你母亲还要漂亮!”凤南昭真的像个父亲的模样了,眉目流转间尽是慈爱之意。 另一边坐在一边的凤南君神色淡然,离那段脾性无常的日子已经很久了,想起那时的自己他就会升腾起一股难堪,真不知凤舞天是怎样忍下来的。 “长得好看是真话,但要和她母亲比,可是差了点!”应该说她与凤舞天很神似,但是模样,就不是那么相像了,反倒凤延绍那个小子与凤舞天长得很像。 听到此话凤南昭不甚同意,看了一眼凤冷微,本以为她会不高兴,谁知道她面无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她聪明异常,还以为她听不懂凤南君的话呢! “别那么说,微微长得多可爱!”在凤冷微那稍稍鼓鼓的脸蛋上点点,疼爱之意毫不掩饰,反倒像是他的孩子。 凤南君看了一眼那淡定的女孩,知道她肯定不会往心里去,不过也真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心胸就如此宽广,不知这脾性像谁,反正他不是这样就是了。 凤南昭的手很巧,转眼给她梳了个可爱的包包头,衬着凤冷微那鼓鼓的脸蛋,确实是十分的可爱,只是,貌似她本尊对这个发型并不感冒。 拿过镜子给她照一下,凤南昭倒是很期待,“怎么样微微,好看不?” 凤冷微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好看!”好听的童音没有多大的欣喜或是兴奋。 凤南昭微微不解,“微微,你不觉得自己很美么?” 凤冷微在镜子里看了一眼凤南昭,“我知道啊!” “那既然知道你自己很美,那没觉得这样的发型配上你非常非常可爱么?”凤南昭实在不懂这孩子的心思,按理说受到夸奖都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凤冷微歪头,镜子里的小人也歪头,扯扯嘴角,镜子里的人也扯扯嘴角,确定之后点点头,“是可爱!” 凤南昭看着她,神情有点发傻,这孩子真是…… 凤南君忍不住唇角上扬,“傻了?估计凤舞天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反正是不像他,他可是从来不会这样。 凤冷微鼓鼓的脸颊有丝抽搐,只要有个话题,他就能牵连到凤舞天的身上,平均每天都会牵扯上上百次,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瞄见了凤冷微的模样,凤南昭忍不住笑,“微微,你听腻了?” 凤冷微用眼神告诉他,她早就听腻了! 两人相视一笑,凤南君扫了他们俩一眼,“笑什么呢?我说的话很好笑么?” 凤南昭轻笑,“不是好笑,是我们笑点低。” 瞧着他们俩贼星的样子,凤南君无谓,这俩人倒像是父女俩,总是有些秘密。 “微微,凤延绍来找你玩么?”凤延绍比较喜欢和长相好看的人在一起,神殿之中也有其他神女神君的孩子,有些长相不是怎么太出彩的,凤延绍根本就不爱理,也不知那脾性像谁。 凤冷微点点头,“来找过!” “那,你不和他玩么?”他所知道的,凤冷微似乎很少离开宫殿之中。 凤冷微眨眨眼,“玩过,玩过一次就够了,没完没了没意思!”说话像是个大人。 凤南昭愣然,凤南君倒是笑起来,“冥坤还以为他教育出来的儿子有多优秀,哪儿赶得上我女儿!” 凤南昭撇撇嘴,和凤冷微对视一眼又双双一笑。 “其实也不是我的女儿有多优秀,主要是他们的儿女衬托的。”凤南君知道他们俩笑什么,某一时刻,他很为他的女儿骄傲。 “是,是他们衬托的!”凤南昭附和,还是忍不住想笑。 “微微,你母亲不是要你写什么自由论么?大概今日就会过来检查,你写完了么?”凤南君想起凤舞天给她留下的课业,不时的叮嘱着。 凤冷微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写完了,就等着母亲过来检查了。”小小年纪,凤舞天就让她自主的发表论点,可见她很看好凤冷微。 “恩,那就好,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不让你母亲失望就行。”从此话能看得出,尽管有了女儿,可在凤南君的心里,第一位的还是凤舞天,话中深意不仅凤南昭能听得出,年纪小小的凤冷微亦是明白的很,可爱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想必早就已经习惯了。 凤南昭暗暗吐吐舌头,怪不得这父女俩在宫殿里没话说,原因就在此,根本就说不到一起去。 “微微,这么无聊,不如爹爹带你去外殿玩儿?”凤冷微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没什么话说,凤南昭还真怕给她闷坏了。 凤冷微看了一眼凤南昭,然后站起身,“好。” “嗯,咱们走,哥,今晚让她在我那儿睡吧!”牵着凤冷微的手,凤南昭要带走她。 凤南君似乎也无谓,“行,微微要听话,不要给南昭爹爹捣乱!” 凤冷微点头,“是,父亲!”恭恭敬敬没有父女间该有的和乐。 俩人离开,凤南君靠坐在椅子上半晌摇摇头,他不是不爱管她,而是不知道怎么管,更重要的是不知如何相处,好像每次看着她晶亮的透析一切的眼睛都会感到无话可说,甚至有时,凤冷微的眼神比凤舞天还要犀利。 忽的想起什么起身走回偏殿的书房,书房里林立着两排书架,上面满满的摆着书,这都是凤冷微平日看的,凤南君都觉得自己比不过他女儿,这些书有些都是他没看过的。 走到书桌前,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已经写好的自由论,凤南君拿起来看了一遍,随后拿着转身离开书房。 金光闪耀的大殿,凤舞天正在处理事务,琅震四处奔波,做了很多让她省力气的事情,她由衷的感到欣慰。 有脚步声从殿门口传来,凤舞天抬头,一袭蓝衣的凤南君正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凤舞天放下笔,看着他走上来,手中还拿着几张纸。 “微微今日和南昭出去了,估计你可能今天要去看她写的自由论,想着你还得跑一趟,我给你送来!”说着,将手里的纸张放在凤舞天面前,然后旋身坐在她身边。 凤舞天拿起纸张,上面的字迹工整,顺着第一行开始看,每字每句都有独到的见解,从这字句一眼就能观测到书写人的内心,她就知道,微微这孩子长大之后必成大器。 “怎么样?写的如何?”凤南君看着凤舞天的表情,知道她应该是很满意。 果然凤舞天点头,“不错,非常好,正如我所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凤舞天给此评价,凤南君自然也很高兴,“你教育的好,若是冥坤也能让你教育延绍的话,那孩子必定也不同凡响。” 凤舞天摇摇头,“他天性如此,不是教育就可以的。大人的教育只是纠正他一些不对的地方,其余的还是看他自己。微微天性就是这般,和教育有关系,但没有直接的关系!” 凤南君倒是不甚了解,他也没什么兴趣,在他的眼里,凤舞天是优秀的,将女儿给她教育他完全一万个放心,没有什么好说的。 “南昭带着她去玩,其实你也应该陪陪她,总感觉,你们俩很生疏的样子。”凤舞天看着他说道,不知道他是否是不会相处或是没兴趣,反正父女俩的关系很微妙。 “我陪她?也想过,可是每当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点很别扭的感觉。她小时候不会说话那时也就算了,自从她会说话有自己的思想之后,每每看见她我都觉得不用我开口,她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像你现在的眼神一样。”看着凤舞天的眼睛,凤南君直言凤冷微与凤舞天的眼神实在是像,简直就像是透视眼。 凤舞天失笑,眨眨眼,“我的眼睛怎么了?很有穿透力么?也不是我能看得见你们的心事,而是你们太不透明了。若是你们透明的如同一张纸,估计我的眼神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 凤南君摇摇头,“那就是我们心思不纯喽?” 凤舞天点头,“那就是你们不单纯。” 凤南君脸颊抽搐下,“跟了你这么久,结果给下个不单纯的结论,好吧,我不单纯,你和凤冷微单纯,行吧?” “呵呵,好了,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但是也要征求你的意见。我决定以后要微微接替我的位置,我认为她能够胜任。但毕竟这个位置累心累身体,如果日后要她坐这个位置,那么必定要舍弃一些什么,你同意么?”凤舞天神情认真起来,这事儿她打算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要和凤南君商量一下。 凤南君看着她,没想到凤舞天是这样决定的,半晌点点头,“你做的决定我向来不会反驳,这个事儿你做主吧,我没有反对意见。” 凤舞天闻言含笑点头,“那好,到了时机我就告诉她,等到她接替了我的位置,咱们就远离这里,过清净的生活!” “清净的生活,不错,很让人期待!”凤南君轻叹着,清净的生活,是值得他期待的。 千铉篇 “神君大人,这是神殿这个月的支出,您过目一下。这是邯天神君输入神殿的金目,您清点一下。”神殿之中管理各种财目支出与收入的神女将这个月的账目奉到千铉的面前,无论是什么账目,必定得在千铉的眼前过一下。 千铉一袭浅绿色的长袍,身段修长有几分单薄,但与那可爱的脸蛋很相配。较之以前千铉的脸蛋成熟了不少,但与别人相比,他看起来还是稚嫩很多。 可长相稚嫩,不代表心理稚嫩,心思缜密,尤其是对这账目,多么繁杂的账目在眼前一过,任何漏洞皆躲不过他的眼。 接过那神女递过来的一摞账本,千铉的神色有几分淡然,在神殿之中,他不同于以往见着谁都有几分羞涩之感,反倒面对谁都十分淡然,给人以不好相处之感,对他的工作来说也顺畅不少。 “嗯,好,有时间我会看的,您回去吧。”看了那神女一眼,千铉转身走回书房,那神女也躬身退下,不敢有冒犯之意。 转身坐在书桌后,翻开账目开始查看,一目十行。 虽在神殿当中的日子比之以前还劳累一些,但依旧很清静,他没有什么不满足,尽管能看见凤舞天的时间很少,可他也挺满足的。 近期,邯天下界在照顾在尾羽的生意,而且他现在大有把生意发展到凤宇什卡境内的打算,也忙得很,千铉也想着要下界去帮他,只是还未与凤舞天商量,想着把神殿的事务整理妥当,然后就与凤舞天商量一下下界的事。 “千铉,你不是说要下界帮邯天么?还没走,是不是这些还没整理完?”冷寂瑶乃神殿常客,凤舞天邀她与翎羽在神殿定居,冷寂瑶觉得还没休闲够,要等到俩人四处溜达够了,才到神殿来与这些朋友相聚。 抬头,就见冷寂瑶从门口大步的走进来,后面跟着翎羽,这里简直都成了她的家。 摇摇头,千铉难得放松,“还有一些没整理好,待得都整理好了,我就去找他。”收起眼前的账目,千铉起身,给他们俩人倒两杯茶,尽地主之谊。 冷寂瑶与翎羽坐在窗子边的椅子上,在千铉看不到的空隙,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笑容中带着一抹奸诈。 千铉端着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随后转身走回书桌,在这空当,冷寂瑶手快的把一颗白色的药丸扔到了自己面前的这杯茶中,端起来晃晃,药丸遇水即化。翎羽在旁边目视全过程,没有反对旨意,反倒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笑。 “千铉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个劳碌命。这次我和翎羽来这里,我们俩就帮帮你,虽然我们不像你是个天才,可也能帮你减轻点负担不是。”说着,把手里那杯家了作料的茶放在他手里,拍拍他的肩膀,“你呀,好好的歇歇吧,快喝!” 千铉看了冷寂瑶一眼,叹口气,当真的举杯喝了一口。 看着他喝下去,冷寂瑶满意的一笑,拉着他站起来然后推出去,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了翻账目,摇摇手,“刚刚舞天好像找你来着,你去看看,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这里就交给我们俩了,翎羽过来,咱俩算账。”冷寂瑶一招手,翎羽倏地窜过来,比兔子还快。 “你快去吧,可能神帝真的有事情找你!”翎羽也像模像样的说道。 “真的找我啊,那好,我去,你们先自己顾着自己吧!”说完,千铉放下茶杯,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书房之中的俩人在千铉走了之后相视奸笑,得意的不得了,虽说这招式损了点,可他们也是为了千铉好,人家凤南昭那不争不抢的家伙都有了好消息,千铉到现在都没个信儿,他们俩也着急啊! 从财院走出来,千铉径直的走向凤舞天平日办公的大殿,越走就越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热。而且这热是从丹田冒出来的,直冲脑门,然后输入四肢,感觉手心的皮肉都有些麻麻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汗珠成串的往外冒,吓了千铉一跳。 在原地发愣了几秒,随后快步的朝着金殿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凤舞天肯定能知道,是不是传染了什么病啊? 凤舞天正站在金殿当中活动筋骨,整日的坐在那里,她也会受不了,肩膀脖颈僵硬。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不过一分钟,千铉的身影急匆匆的奔进金殿当中,一眼看到了凤舞天,“舞天,我好热!”还没走到凤舞天面前,就一下子扑过来,凤舞天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觉得热气扑面,拉着他的手,手心湿漉漉一片。 “你怎么了?”看了一眼他的脸,潮红一片,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像是喝醉了一般。 “我……我也不知道。”千铉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全身像要着火了一般,下身更是涨得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箍着一般,好像脱离那种禁锢,宣泄出来。 探了探他的脉搏,凤舞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吃了什么?”搂着他,看着他蹭着自己扭来扭去,声音平稳的问道。 千铉自己是没感觉到他在扭动,慢反应的眨了下眼睛,摇摇头,“没吃什么呀……啊,刚刚喝了一口茶。”可那茶是他倒给冷寂瑶的,冷寂瑶后来又给了他。 “茶?谁给你的?”凤舞天微微皱眉,谁这么大的胆子?莫不是要对他做什么‘好事’,却不想他跑到了自己这里来了? “寂瑶给的!”感觉满身都在哗哗的流汗,扯着自己的衣领,那乳白的肌肤上泛起一个个的红疹子,汗珠唰唰的往外流。 “冷寂瑶?”凤舞天顿时没好气,她刚刚从她这里离开,叽叽喳喳的说完一通就和翎羽走了,没想到是算计千铉去了。 “来,到上面去坐!”搂着他的腰走到金案后坐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凤舞天随后一挥,厚重的金门顿时关上,整个金殿中灯光明亮,虽没有窗子,但并不黑暗。 伏在凤舞天的身上,千铉的身体扭成了虫子,眼眸中迷雾更甚,好似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舞天……热!”千铉仰头,可爱的小脸上也出现了点点红疹,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像是小溪一般。 凤舞天垂眸看着他,眼波平静不动如山,抬手抹抹他额头上的汗,“她给你吃了这药,就是要你有宝宝。如果我用那种方法给你降温,你就必定得有宝宝,你准备好了么?”看他心念着邯天的生意,不知他是否有意现在就有个孩子。 “宝宝……”千铉眨眨眼,好像没明白过来宝宝是什么,过了几秒,恍然凤舞天说的是什么,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嗯,要么?”凤舞天轻声的问着,一只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往下滑,衣服随着她的手敞开,湿漉漉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嗯……凉快……”和他的体温对比强烈的空气冲刷着他满是汗水的身体,凉意瞬间袭来,让他身体不禁发颤。 “我知道!”凤舞天轻声回应,俯首轻吻着他汗湿的额头,千铉的眼眸更加水雾迷蒙,视线无焦距的看着凤舞天的脸,只觉得她在晃。 衣服彻底的脱离了他的身体,下身的裤子被高高的顶起来一个帐篷,凤舞天轻轻的用手指在那帐篷上划了一下,千铉的身体就剧烈的一颤,此时已经敏感到这种地步了,只需一碰,他就如同被欲浪淹没。 “唔……我……好热……”一手搂着凤舞天的颈项,千铉拱起身体,与她的身体磨蹭着,布料与他肌肤的摩擦像是触电一般,千铉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凤舞天的手缓缓的解开他的裤子,那高高站起的欲望挂着晶莹的水珠,高涨紫红如同烙铁,扫了一眼已经双眼半闭的千铉,凤舞天慢慢的握住那渴求着照顾的欲望。 “唔……舞天。”猛的张口咬住凤舞天的肩头,一手搂着她的颈子,一手罩上她的胸前,虽闭着眼睛可是却准确的找到那高耸的所在,抚摸着揉捏着。 凤舞天的神色有丝丝松动,看着他的样子慢慢的俯首,含住他的唇瓣吸吮着。 像是找到了解渴的源泉,千铉伸出舌头卷住她的唇瓣吸吮,那只抚摸着凤舞天胸脯的手也微微用力,凤舞天微微皱眉,同时也加大了抚摸他欲望那只手的力气,两人在同一时刻闷哼一声,气氛瞬间被点燃。 缠绵的热吻压的两个人都喘不上来气,凤舞天抚摸着千铉那高涨的欲望,力道刚刚好,千铉的整个下身都是绷紧的。 旋身一转,千铉的身体被凤舞天整个放到了宽大的椅子上,压在他的身上亲吻抚摸,千铉想要反客为主,但却被凤舞天死死的压住,他只得抱着她回应她,一边抬起腰让自己那胀痛的欲望与凤舞天的手摩擦,产生的快感直冲脑门,感觉眼前闪过的都是金星。 “嘘,不急!”轻轻的说一句,凤舞天慢慢的吻着他的唇慢慢的站起身,看着他水雾迷蒙的眼眸,好有让人蹂躏一番的感觉。 甩开碍事的衣服,凤舞天慢慢的抬腿跨坐下去,千铉睁着眼睛想仔细的看清凤舞天坐下去得动作,可惜眼前一片虚影,根本看不清真实的画面,可是能让他疯掉的快感却快速的顺着下身传遍四肢百骸,那一瞬脑海中的一切都被那快感冲走,只余下销魂蚀骨的欲浪,他沉浸其中望乎所有,只想与眼前的人在其中翻滚永不清醒。 祈予篇 高高的无妄山上荆棘满布,毒虫毒草毒花更是遍地皆是,这是黑沼境内最著名的毒山,不是一心要寻死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可此时山脚下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闪动,而且看他行走的方向,正是朝着无妄山上而来。 一身粗布的素色衣衫,头发也简单的束在脑后,腰间斜挂着一个皮质的袋子,挑拣着荆棘少得地方一步步的朝着山上走来。 祈予下界有半年的时间了,他不为别的,就是到各个大陆寻找珍稀的草药,神殿虽是精华聚集之地,可也有一些珍稀的草药是神殿中没有的。凤南昭培育的草药也不甚齐全,所以他决定下界到各个深山去寻找。 半年的时间他走遍了尾羽的所有山脉,不管是悬崖峭壁亦或是隐入云层的山峦他皆走遍,寻找到了一些珍稀的草药,拜托邯天在回神殿之时捎回去带给凤南昭让他培育,他又来到了黑沼,决定在黑沼寻找那上古书籍中记载的一种灵草,抹香草! 黑色的青草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地面,那青草之下黑色紫色绿色各种颜色鲜艳的小虫子潜伏在那下面,祈予的脚踩踏在上面,那青草下的虫子迅速的冲出来,咻咻咻的跑向四周,然后张牙舞爪的冲着那打扰它们休息的外闯者发出咝咝的叫声,尽管那声音不大,可是一个两个一群两群的聚集在一起不禁让祈予的手臂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垂眸看了看,那些毒虫子张牙舞爪,但也仅仅是张牙舞爪而已,它们不敢随意的冲过来,特别是他的身上有草药的味道,它们就更不敢放肆了。 前面的路更加难走,尤其荆棘愈发的多,而走遍整座山的五分之一时就要仔细的在荆棘丛中寻找抹香草的影踪,也根本不可能直飞到山顶上去。 荆棘的刺很长,而且坚硬锋利如同针芒,可以轻易的刺穿皮肤,好在祈予的衣服不一般,是凤舞天专门找人给他做的,面料十分结实,火烧刀割亦不会损坏。 微微弯腰,仔细的在荆棘丛下寻找那传说中粉茎蓝叶的抹香草,古书记载抹香草有起死回生之效,虽有一些草药也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与抹香草的药效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抹香草的香味儿就能达到起死回生之效,一株草能救数万人,绝对的仙草当中的仙草。 毒草毒花毒虫,遇见突然闯进山里的外来者都像是有意识似的纷纷躲避开,那毒草毒花不能跑开,就耷拉下脑袋尽量的掩藏自己,瞬间祈予所到之地青草花朵都蔫下来,看到不禁觉得也挺有意思。 那抹香草据说远在百米之外就能闻得到香味儿,味道如兰如梅,清冽沁脾,闻之心脑皆清醒。 “哎呦……救命啊……有没有人……”蓦地,断断续续的人声从荆棘丛的深处传出来,祈予立在当地,凝神的听着那声音的传来之地,确定是有人在求救。 倏地跃出荆棘丛,踩踏着那尖尖的倒刺,朝着那声音的传来之处飞去,果然注意到那浓密的荆棘丛中有一处荆棘四外歪斜,而那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飞到那上面,祈予低头一看,一个黑沼的人坐在荆棘丛中,穿着草鞋的双脚已经被地面的毒草缠住,而且双腿发黑,明显的被毒草攻击了。 正在求救的黑沼人大概二十多岁,一身健壮的肌肉,不过露在外面的手臂大腿等均被荆棘的倒刺刮伤,哗哗的往外流血,滴落在地上,那地面的毒草更加兴奋了,顺着他的脚踝处往上爬。 猛然见到头顶有人飞落下来,定睛一看,他果然没眼花,从天而降一个人。 “老天有眼,快救我,我要被这些该死的藤萝草吃掉了!”小伙子一见祈予落在眼前,当即激动,但却不敢挣扎,因为他一挣扎就钻心的疼,那些毒草犹如长了牙一般。 “你别动,你越动它们活动的越有力!”祈予赶紧制止他的动作,然后蹲下身体,从怀中取出一颗散发着红色的珠子,慢慢的凑近那被缠绕着小伙子脚踝的毒草,红光在瞬间外散出剧烈的光,如同激光一样的闪耀一下,那攀附在小伙子脚踝的毒草在瞬间缩回去,蔫蔫的趴伏在地皮之上。 “啊,可算拿出来了!”小伙子一下跳起来,脚踝一下的脚都呈紫黑色,但却挡不住他跳到祈予身边,大惊一场。 祈予收回手中的珠子,看了一眼他的脚,随后拿出一颗药丸递给那小伙子,“给,先吃了这个,能解掉你身体里的毒。” 那小伙子接过来,不存在怀疑不信,反手就扔进了嘴里,“谢谢你,我是来这里找草药的。本来是想飞上去的,可是到了这里就没劲儿了,一下子掉了下来!” 祈予点点头,“我也打算采药的,不过我是走上来的。” “您是走上来的?那真是厉害,那些毒草毒虫都不找你的么?”说着不忘了查看脚底下蹦跳两下,以免有毒虫趁他不注意咬他。 “你是来找什么草药的?”祈予看着他,想起那时在黑沼度过的时日,此时看见这个黑黑得小伙子不禁生出几分亲切感。 小伙子笑笑,白白的牙齿闪着亮光,“我来找百麦草的,大人您呢?” “百麦草?是这种草吧!”祈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嫩黄色的草,拿到那小伙子的面前。 小伙子立即睁大眼睛,一把拿过那草,“对对对,就是这草,大人您在哪里采到的?” 祈予摇摇头,“你拿着吧,不管要治什么病,这一棵也都该够了。” “啊,给我?大人,这不太好吧!”小伙子说着,把手里的草又递给了祈予。 祈予摇摇头,没有接过来,“你拿着吧,越往这上面就越危险,百麦草一般都长在山巅之上,你拿着回去吧!” 小伙子看着他,半晌微微皱眉,“大人,您好像……我好像见过你。”小伙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是好眼熟啊。 祈予淡淡一笑,“我是在黑沼住过一些时日,不过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之间,他再来到黑沼之时已经几十年过去了。 他这么一说,那小伙子恍然,“啊,我记起来了,您是那时给诸离主子治病的那位尾羽神医。啊,不对,我听有传言,你们,你们已经上天了!”小伙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手指着天,满眼的惊叹,他们可是神仙了呢! 祈予面目如风,“你那时还小吧?呵呵,转眼都长大了!快回去吧,别再往上走了!”祈予说完,便举步走进荆棘丛之中,不过眨眼之间就消失了,那小伙子拿着嫩黄的百麦草呆呆的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已经消失了。 “神仙啊,也终于见了一回神仙!”小伙子站在原地喃喃半晌,确定祈予不会再出现之后才转身一跃而起,朝着山下飞去。 重重云彩之中,雾气飘渺之间,一个鎏金色的身影在那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倚在汉白玉的榻上,凤舞天静静地看着放置在面前的一面镜子,镜子圆圆的,而镜面出现的影像不是凤舞天的脸,而是整个无妄山,以及无妄山上那向上攀爬的身影。 他离开神殿半年有余,她每次来这里查看他的情形之时,他都是在各个山峦之上,不畏辛苦的跋山涉水,就为了他自己心里的坚持。 刚刚祈予救人的画面她都看见了,以前虽觉得他冷淡孤傲,可相处的时日久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心善的人,有着一个医者该有的医德,怜悯众生,比她顾及的还要多。 祈予身在无妄山之上,似乎也感觉到了凤舞天正在想着他,不禁停下脚步慢慢的仰头看向万丈青天,凤舞天在神殿之上,瞧着他抬头,发丝有些许凌乱,但不损他的气质,伸出手,隔着镜子描绘他的轮廓,祈予也慢慢的闭上眼睛,好似凤舞天真的抚摸到了他的脸。 “你知道我在看你?”凤舞天轻轻地说出口,心灵之间的感应,祈予也顿时睁眼,转眼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他心里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稍稍有些失望,“你在看着我!” “是啊,好久不见你,我自然想念!”凤舞天将下巴垫在手背上趴在榻上看着他,轻轻的说道。 祈予的眼眸浮起淡淡的笑,“我也想你!” “我知道,每次我梦见你的时候,都是你在想我!”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能隔着万丈天空用心灵对话。 “可惜你也只是偶尔做梦,而我却是日日想念。”祈予席地而坐,仰头看着天空,低低的说着。 “那你就赶快回来吧,回来你就不用日日想念了。”凤舞天笑看着镜子里的他说道。 “待我找到抹香草,找到了抹香草,我就回去!”虽想念,可还是没忘了自己的信念。 “抹香草啊,如果我说我现在看到了一株抹香草就在你附近,你信不信?”距离祈予五百米之外,有那么一株十分亮眼的小草屹立在几块石头之间,长势旺盛。 “真的?”祈予立即站起来环顾四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隐隐的,确实有那抹香草的味道。 凤舞天轻笑,“左上方五百米左右,不过你要小心,因为那附近的虫子比较多,最好把我给你的珠子拿出来。”看着祈予快速的朝着左上方冲上去,凤舞天失笑,还真是急迫,不过待他采到了那株草,他也就能回来了,那么她就在这儿等着好了,等着他回来! 邯天篇 凤宇民风开放,随着尾羽的文化不断的传入凤宇,凤宇女子的地位逐日上升,更因为当今女皇荣升神殿,整个凤宇欢腾热闹,时日渐长,繁华的城池内都能看得到尾羽人,据传闻,他们是各种鸟类幻化而成,面目俊美体态惑人,走在凤宇的大街上,满街的人都对之行注目礼。 帝都繁华热闹,主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街边的一些招牌上印有‘凤’字招牌的店铺也是生意兴隆,知道点内情的人都了解这带有‘凤’字招牌的店铺乃是由尾羽那边的人做的买卖,因此,这些店铺不仅生意兴隆,迎接的客人也多半都是来看新鲜的。 印有‘凤’字的三层酒楼,这也是尾羽人的店铺之一,生意也很红火,据说这家老板与当今皇上还有一点关系,所以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亦是非常的多,总是能看见大门前停着各样的官家车驾。 三楼,一扇窗子半开着,窗边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稍显成熟的可爱脸庞,眉眼之间带着笑,有深谙世事的深沉又有不谙世事的单纯,如此复杂的两种情绪皆在他的一张脸上,正是邯天。 下界闯荡一年有余未回到神殿,近几年他一直在几个大陆之间东奔西走,将‘凤’字的名号建立到各个大陆间,什卡凤宇浩渺皆有‘凤’字名号的店,他这也是间接的把凤舞天的名号散播到天下各处。 在凤宇落脚倒是轻易很多,因为宇文靖尚在这里,而且还有冷寂瑶相助,短短的一年光景,‘凤’字号店已经在凤宇的各个大城站稳了脚跟。 “公子,穆公子来了!”门外,有人禀告,邯天回神,“请他进来!” “是!”下人的声音落下去不久,就有脚步声走到了门口,随后门吱嘎一声从外打开,一袭银白劲装的穆白笛走了进来。 还是那年轻斯文的面相,在看到邯天时露出一丝笑,“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穆白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 邯天摇摇头,“不知道呢,在等祈予的消息,他那次给我传信,说有东西要我带回去。不过一直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邯天叹口气,转头看着穆白笛,“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听说宇文靖要给你赐婚,怎么,没看中?”他自然听说了这事儿,一时还觉得挺逗,宇文靖倒是有心机,要彻底断了穆白笛的想法。 穆白笛叹口气,脸上也难得的现出一丝疲惫来,“我没想过要成婚,太麻烦,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邯天笑笑,也没有点破他的心思,“随自己吧,还是随自己的心意最重要。相信你要是坚持反对,宇文靖也不会强迫你的。” 穆白笛看着他一笑,“谢了,我就照着你说的做!” “喝酒去?喝不喝?”邯天突然提议,既然都心情不爽,不如也学一回借酒浇愁。 穆白笛看着他,点点头,笑道:“好啊!” 在凤宇要说喝酒,必定得去花船上去喝,虽然花船是烟花之地,可酒却是整个凤宇最好喝的地方,这里的酒在外面根本买不到。 俩人当真的前往了花船,不要歌舞不要美人儿,就是为了喝酒而去。 船舱里,就他们俩人对面而坐,中间摆着十坛酒,都是千金难求的好酒,因着他们不要歌姬不要舞姬还多花了不少的银子才打发走了那老鸨。 “来,喝吧,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打开盖子,酒香扑鼻而来,递给穆白笛一坛,转手自己又打开一坛,俩人当真豪爽,就着坛子就喝。 “哥们儿,你说天上的生活好么?”酒过三巡,俩人都有些微醉,穆白笛斜靠在身后的榻上,看着对面的邯天焦距有点对不准,但起码还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邯天放下酒坛,想了想,眼神也有点发木,“好?不太好,没什么意思。不过她在那儿啊,她只要在那儿一天,我们谁都不会走!”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穆白笛动作有些许笨拙的点点头,“可能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过要是我,我想我也会愿意。”真可谓是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心里话。 邯天立即大笑,“你可没戏啦,没戏啦!”穆白笛没戏了他很高兴,当即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爽! “小人也,小人也。”指着邯天,穆白笛大呼小人,邯天无谓,喝的开心。 “站住,快,她跑到花船上了,快,截住她!”隐约的,外面传来呼喊声,邯天动作有些木然的转头,就见一个粉色的影子刷的从眼前闪过,随后感觉手臂一紧,“救救我!”一个女子的声音。 邯天的酒立即醒了一半,然而下一个动作就是手臂一挥,那抱住他手臂的女子瞬间被他甩了出去,邯天的脸有些发青,“什么人?” 那个女子被摔在船舱的一角,美丽的面孔因为疼纠结成一团,“你怎么那么狠?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邯天冷哼一声,反手弹了弹刚刚被那女子抱住的手臂,“还没见过凤宇的哪个女子主动的投怀送抱,你算什么香?什么玉?” “你!”女子坐起身气的脸色发紫,指着邯天刚要破口大骂,外面就传来刚刚的呼喊之声,而且距离很近,大概就在附近的花船上。 “快,那娘们儿躲哪个船上去了?”“挨个搜!” 女子立即住嘴,看了邯天一眼,神情立即软化,“外面那些人就是追我的,我是逃婚出来的,他们家的老爷都七十三了,马上入土了,我可不想嫁给一个要死的老头,你救救我吧?”说着话泫然欲泣,不像是撒谎。 邯天本性就比较善良,只是刚刚那女子抱过他,还是让他觉得不爽,再说也正好趁着酒意,还是没给那女子好脸色。 猛的转眼看到了斜靠在那里大口大口喝酒的穆白笛,眼皮一跳瞬间笑出声,“好说啊,看见他没?那可是当今的丞相大人,只有他能有办法救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站起身,脚步虽有些不稳,但还是顺畅的找到方向走出花船。 粉衣女子坐在船角看着一个劲儿喝酒的穆白笛半晌,外面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近,最后下了决心,猛的跑上前,挥手夺下穆白笛手中的酒坛,闭着眼睛就亲了下去。 邯天走出来,船头的风一吹,瞬间清醒了,正好此时从边上的船跳过来三个人,五大三粗的体格,太阳穴鼓着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喷张,三个大汉在船边站稳,看了邯天半晌,然后互相的对视一眼,“让开,尚书府丢了件至宝,我们奉命追那女贼,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原来是尚书府的人。 邯天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别处,兀自吹风,不闻不问。 三个大汉一见邯天不理,互相对视点点头,当即冲向他,手中的大刀挥起来,毫不留情的砍向他。 邯天看也未看那三把砍向自己的大刀,当那刀刃就要砍到他头顶之时,那三人的手不知怎的忽然一痛,刀刃随即偏开,就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瞬间折进了水里,扑腾三声,三个人一个不落的掉进去。 邯天动也未动,那三个大汉就落入了水中,引得正在别的船上搜查的同路人全部冲着这边看过来,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其余船上的人全部飞向了这边,远处岸边观看的百姓纷纷惊呼,却不想那群人在飞到一半之时呈诡异的姿势落入了水中,就像是半空中有道透明的阻碍,撞到了那上面纷纷落水,瞬间噗通之声不绝于耳,水浪溅起老高,尚书府的高手都成了落水狗! 岸边看热闹的百姓响起阵阵笑,刚刚这帮人在街上横冲直撞,不知撞坏了多少小贩的摊子,这会儿是遭到报应了。 邯天淡淡的看着那些在水里扑腾的家伙,唇角微微上扬,活该,敢对他动手,活腻了! 转身走回船舱,却在刚迈进船舱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只见那铺着软软毛毯的船板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正在上演外人不宜观看的限制级大片。 邯天猛的转身,随即走出船舱来,他也只是想坏穆白笛一次罢了,谁想到居然真的搞上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与他无关啊! 水下的人扑腾扑腾,船舱里的人也扑腾扑腾,邯天感觉站在船上都有些晃,里面的战况真是激烈啊。 站在船板上,邯天做了一个思想上的争斗,是在这儿给他们看着呢?还是赶紧撤离这里,免得穆白笛清醒过来找他算账。 最后,邯天决定离开这里,估计穆白笛不会善罢甘休,趁他喝醉了给他来这么一招,日后肯定得找他麻烦。 回去的路上,邯天越想越不对劲儿,不行,他暂时不能在凤宇露面了,也不等祈予了,回神殿去,省得穆白笛找他。躲过这一劫,也正好回去看看凤舞天,他可是要想死她了! 邯天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穆白笛自是到处寻找他,可惜人家回神殿了,他也只能每日躲在府中或是躲在皇宫,躲着那个难缠的女人,邯天,等着再看到你的,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冥尊篇 外海之上波涛荡漾,同样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那大太阳悬挂当空,照射着海面反射着刺眼的光。 个个岛屿,都已经分成了一个个小国家,冥尊离开了这里,一些个小角色也都做了霸王。 这是冥尊离开外海接近百年之后第一次回这里,在海面之上飞跃,就像是飞翔的燕子,任何风浪都阻挡不了他的前进。 虽然此时个个岛屿都成了一个个小国家,不复以往掌控在他手里的场面,可是他也无谓,他当时在离开这里去找凤舞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这里不再属于他了。 今天回到这里也只是看看罢了,顺便的代替冥坤看看无日,无日的情形也不错,冥坤收养的那个孩子管理的很好,颇有冥坤当日的风范。 蓦地,湛蓝的海面尽头,一个白色的一点在朝着他的方向飞来,冥尊那时常年生活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得到那个人,而且长相模样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看清楚。 随着两人皆急速飞行,距离也越来越近,猛然的,冥尊与那对面飞来的人皆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着对方,一个人眼底是不可思议,另一人的眼里则有着些许的惊惧与小心翼翼。 只见对面那人白衣白发一双银色的瞳眸,所有的外表特征均表明这人是白羽一族的人,而冥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羽一族已经被灭族了,只留下白羽镜空唯一一人,可是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面的人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很周正,如同所有的白羽一族的人一样,他如同一个雪人,虽外表看起来青霜白雪,可惜他没有白羽镜空那内心也清冷的气质,所以看起来给人的威胁并不大。 “白羽一族的人?”冥尊开口,对面那人也一惊,他本来还想着混过去呢,结果这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是火凤神殿的人?”对面的男子瞧着冥尊既然已经认出了他来,那么也不再掩饰,质问起了冥尊的来历。 冥尊冷峻的眼眸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悠悠的开口说道:“没错,白羽镜空是你什么人?” 提到白羽镜空,面前的人脸上浮起一丝怪异的神情,冷哼一声不予回答,冥尊本想再开口,却忽闻海面远处有风声接近,对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俩人一同的转移视线看向那边,一抹黑点在海的尽头出现,愈发的接近,发现那是紫色的身影,冥尊微微眯起眼睛,是个女子,而且同是他们神蛟一族的,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宗脉。 冥尊还在猜想着这女人到底是谁,一旁的男子却忽的转身就跑,冥尊回头,他已经飞出去老远,而且脚下飞快,堪比流星,又好像逃命。 那男子跑的快,那神蛟一族的紫衣女子跑的更快,不过眨眼之间就到达了冥尊的面前,面容艳丽长发飞扬,一袭紫色的衣裙衬托着肌肤更加白皙如雪,踩踏着水面肆意飞行,在路过冥尊面前只是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一闪而过紧追那逃跑的白羽男子。 待得那女子过去,冥尊才微微一诧,那女子的眼睛是紫色的,紫色的?神蛟一族中,紫色的眼眸被视为不详啊,应该都是被关押起来的才对,这女子,是怎么跑出来的? 瞧着那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冥尊眉梢一动,随后跟上。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三个人距离相当的追逐着,最前方的白衣男子不时的回头看,发现那女子追的更紧,脚下动的更是飞速,誓要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后面的女子穷追不舍,那双紫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白色身影,脚下生风发丝飞扬衣袂飘摇,当真绝美无双。 后面,冥尊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前方那俩人,朝着外海的东面飞行,他倒是要看看,一个白羽人,一个神蛟一族的不祥物,这俩人到底要干嘛。 那女人突然开始发狠,卯足了尽头追逐着前面的白羽男子,而且居然开始动用醇厚的内源,出声喊道:“天书,你给我站住!别被我抓到,否则,你死定了!”内源醇厚且带着一点魔魅之感,平静的海面也因为她动用内源而开始波浪翻滚。 女子一番气力十足的喊声,使得前面那个急速逃窜的身影飞的更快了,天书脚下生风,如果不是因着踏着水面,想必脚下必得火花四溅。 女子一见天书不仅不停下反而跑的更快,更是气上心头,“天书,数到三若再不站住,就把你扣在这海中喂鱼!”女子语气阴森,前面奔跑的天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自己栽倒水里去。 冥尊在后面悠然的看着,似乎觉得挺有意思! “哼,让你跑!”女子占着熟稔的水面飞行技术,轻易的就追上了前面那天书,天书也知道女子近在身后,但却不想就此放弃,依旧拼命狂奔,女子一见更是来气,双手一挥,两边本就波涛泛滥的海面顿时掀起,后面的冥尊随即停住脚步,眼看着那海面掀起然后将前面的两个人罩在了当中。 哗啦啦,海浪翻滚海风呼啸,冥尊衣袂飞扬却稳稳当当,这外海乃是他行走之地,区区风浪并不放在眼中,可那被海浪吞噬的人也可不一定了。 掀起的海浪交叉而过,待得海面恢复了平静之时,那急于狂奔的天书已经瘫在了海面之上,漂浮在上面,像是浮尸一般,而那紫衣女子,则立在他身边的水面上,正低头看着他,虽看不清那女子的表情,但想来就知道,定是有意思的紧。 天书浸泡在咸咸的海水之中,脑海轰鸣,好不容易大脑的震荡平息下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折柳阴沉又带有一点得意的脸,天书都觉得自己要昏厥了。 “你干嘛追着我不放?从无日到外海,你这个女人要疯了?”银白色的发丝荡漾在水中,天书就躺在那里瞪视着折柳,从遇到这个女人开始就一直没有好日子,被她追的到处跑,真是要疯了! 折柳耸肩一笑,微微俯身,“我说过,在我没有玩够的时候,你是不可以离开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就要得到惩罚!”说话的样子带有些微的蛮不讲理,冥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个本家还有点强迫症状。 “你!你这个要命的女人,怪不得神蛟一族说你是不祥物,果然是不祥!”天书冷嗤,他拿这个女人没招。 哪知折柳立即反嘲讽,“我是不祥物,那你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人物,你们白羽一族不也是认为你是不祥物,哈,咱们彼此彼此!” “哼,我不祥是因为我生性开朗,你却是因为这怪异的长相,别说是你们是神蛟一族,就是我一个外人都觉得你这疯女人是个怪胎!”天书嘴下毫不留情。 “你!哼,好啊,那我就让你彻底的变成不祥物!”说着,折柳的手一扬,作势要抓天书的胸口,而且那手变成了鹰爪壮,似要取出他的心脏。 天书一惊,身体漂浮在水中,来不及闪躲,那手马上就要直取他的心脏,折柳的身体却瞬间飞了出去。 冥尊慢慢的放下手,虽身在远处,可刚刚折柳掀开,确实是他动的手。 “既然都是不祥物,不如凑合在一起如何?”冥尊淡淡的开口,居然做起了媒婆,这俩不对眼的人凑合在一起,相信能挺有意思。 天书立时瞪眼,“不要胡说,如果这样我倒是宁愿一死了之!” 那被掀到远处的折柳亦是在同一时刻跳起来,“谁要他?一身的臭味儿,脏死了!” 天书一听不干,“你说我臭?疯女人,你才臭!” “哼,臭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折柳重新返回天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冥尊一听顿时不赞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就不对了,既然你觉得这个男人很欠揍,那就绑在身边折磨好了。兄弟,既然你也觉得这女人欠扁,就留在她身边折磨她好了,看看到底最后是你折磨了她还是她折磨了你。”冥尊饶有兴味儿,殊不知他做的这一桩媒,几百年后成就了一件悲事一件喜事。 折柳和天书在同一时刻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俩人瞬间在心底同时产生一缕怪异的感觉,折柳手一动,扯着天书从水里出来,俩人对视着,半晌,同时将视线转向冥尊,“你说的有道理啊!”俩人异口同声,不愧都被奉为家族里的怪物,思想果然相同。 冥尊眉梢一挑,“这不是很好?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跑,你呢也不用再四处的躲藏了,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折柳冷哼两声,扫了天书一眼,“完美说不上,你的前两句倒是属实!” “没错,前两句属实,反正四处游走,暂时的停下脚步来也不错!”天书甩了甩滴水的头发,视线在身边的女人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前凸后翘长相艳丽,虽疯疯癫癫,但起码算是个女人,自小在白羽一族中备受冷落,哪里接触的到女人! “看什么看?老娘美艳无方,小心晃瞎了你的眼。”折柳挺挺胸,颇为自信的抖动两下胸前的汹涌之物。 天书立即觉得鼻子发痒,疑似流鼻血的前兆,冷哼两声,“谁稀罕!” 折柳眉毛一竖,脾气来的十分快,天书瞧了她一眼,随即后退,折柳一步步的逼近,天书瞬间返身奔跑,折柳随后就追,俩人再次上演你追我赶,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冥尊的眼前。 看着那俩人消失,冥尊的唇角微微上扬,白羽一族的遗脉,神蛟一族的不祥物,天作之合啊! 转身朝着外海天宫的方向走去,冥尊那时在那里放置了一块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宝贝,他要把它取出来送给凤舞天看看,宝贝啊,天下的宝贝他都想送给凤舞天,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举世无双的珍宝! 萧缮篇 空旷的宫殿摆设稀少,袅袅熏香在宫殿上方环绕飘荡,将这空旷的宫殿熏得暖暖的,缩小了这宫殿的空间。 悠扬的笛音从那空旷的宫殿深处传出来,断断续续的,笛音本来是悦耳的,让人舒畅的,可是此时听着那乐音却让人感觉很压抑,许是那吹奏的人心情压抑吧,奏出的曲子才这般的纠结。 萧缮自从来到这里心情就没有好过,单单不说凤舞天很忙没时间和他交流,就连见着她的时日都屈指可数,他不知道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本是为了追随她的脚步,而到了这里,却连她的脚步也丢失了,他的生活也颓然了。 深紫色的笛子在他的手指间翻转,萧缮清冷的面目也有几许颓然,额头有发丝垂坠下来,衬着他此时的神色,更是有一分潦倒。 当年萧芷卿就极力的撮合他和凤舞天,不知凤舞天有没有感觉到,他是知道的,可初初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后来的接触中也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但也仅限于欣赏惊叹罢了。 后来的接触中,不知是什么时候,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就在心里扎了根,午夜梦回,总是有那么一抹身影在梦境中挥之不去,他尝试过让那缠着他的身影消失,但是无济于事。 后来心想着,既然挥之不去,那就接受好了,他接受了,后来她也接受了,他自然高兴,虽他不喜欢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可连萧芷卿都感觉的到,他那段时间心情十分的好,可后来…… 后来,萧缮的唇畔忽的现出一丝笑,他连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还哪里有什么后来。他不会像别人那样去争去抢,也更不会找时机的出现在她眼前,他等待在这里,想着她能过来,可是却不曾见过她走入这里。 她或许也不去别人那里,但是最起码那些人都能有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指间转动的笛子倏地静止,萧缮抬头,长长地舒口气,看着满院子的白菊,将笛子轻抬置唇边,悠扬的笛音从唇边倾泻而出,那温婉的乐音毫无杀伤力,好似能抚平人心底里最浮躁的东西,却不想那满院子的白菊开始倏倏抖动,下一秒,那白的几近透明的花瓣居然飞离了花朵,朝着半空飞扬起来,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拉起来,然后划着韵律在半空飞舞,那无数的花瓣跳着别人不懂的舞步,随着悦耳的笛音旋转着飞扬着,伴着空气中袅袅的熏香,此情此景天下绝无。 凤舞天在走进偏殿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那漫天飞舞的白菊花瓣像是中了魔法一样,跳跃着,飞舞着,随着他的笛音有韵律的跳动着,她从不知,他的笛音还有这样的用处,能够控制的住这些飘零的花瓣。 萧缮好似很投入,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在他的身后站定,凤舞天的视线在注视那跳舞的花瓣半晌,随后转移到了面前的萧缮身上。 她也知道有很久不曾见过他了,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忙得她几乎都没有时间回寝宫睡觉,还有连续三天都未曾合眼。 浩渺东方的大陆遭遇到了万年都不曾遇到过的天灾,那里不属于她的管辖之地,可生灵受苦她必须出手,不断的有急报送回神殿,她也目睹了一些那天灾之后的大陆,已经荒痍的不成样子。 她满心满肺的不忍,派人下界做了一些工作,终将那片大陆揽入自己的管理之下,随后便是派人救济重建那些百姓的家园。 她的男人们总是能找出时间去看看她,所有的人都去过了,惟独他,他没去。 她知道他心底里有些芥蒂,还在担心她不是真的爱他,所以他也不敢去试探,试探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她也很想找个机会和他畅谈一番,告诉他在她的心里,他占有很重的分量,不是可有可无。 大概有一个月没见了吧,他脸色苍白了很多,而且神色之间有着颓废之感,不由得让凤舞天从心底里产生一股罪恶感,他是随着她来的,结果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却过的这么煎熬。 慢慢的将手放在萧缮的肩头,正在吹奏的萧缮一顿,悠扬的乐音只停顿了那么一下,那漫天的花瓣便翩然坠地,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坠落的唯美伤感。 萧缮的肩膀有些微的颤抖,似乎不敢回头,刚刚满心满肺的怨怼,而在下一刻那人就出现在身后,他不敢回头看,不知自己是否在做梦,是否身处幻觉之中。 “阿缮,脸色这么差,没好好休息么?”扶着他的肩坐在他身边,凤舞天侧颈看着他,那淡淡的男性气息飘入鼻端,凤舞天微微眯眼,还是一样的好闻。 萧缮慢慢的回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散着如月的光泽,“你来了?”声音亦如往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头的紧张,紧张到再多说一个字,喉咙就会哽住。 “你也不去看我,我自然要来看你了!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忙得我都没时间睡觉,忽略你了!”凤舞天拉住他的手,唇畔挂着淡淡的微笑,双眸如水,里面渗着的都是满满的温柔。 萧缮的视线在撞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就有一股暖流荡漾开来,似乎那些等待那些苦守的日子带给他的煎熬都在瞬间消失了,反手握住她的手,萧缮摇头,“没什么,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想打扰你。想来一个月没见你了,你也瘦了!”她确实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凤舞天微微倾身靠近他,敏感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瞬间紧绷起来,微微一笑,“我想你,你会想我么?” 萧缮的眼眸在瞬间颤动两下,“我……我当然想你,每一刻都在想,想停都停不下来!”本来刚刚开口还在颤抖,可是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刹那间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说过之后他自己都稍稍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来。 凤舞天微愣,随后笑开,悦耳的声音让这空旷的宫殿顿时暖意横生,一手抚上萧缮的脸颊,些微冰凉的触感还有他呼吸的急促都能感觉的到他的紧张与期待,“这样诚实真的很讨喜!” 萧缮紧紧地握着凤舞天的一只手,任她的另外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游移,那温热的触感像是能融化他一般,微微蹙起眉峰,“舞天……” “嗯?”凤舞天轻声回应,歪着头看着他渐渐浮起雾霭的眼眸,唇畔的笑愈发的加大,她喜欢他这副邀请她的模样。 “怎么了?难受么?”靠近他的脸,凤舞天淡淡的问道,呼吸之间的气息打在他脸上,萧缮的眼眸有一瞬间的颤动,那一直握着笛子的手忽的抬起,笛子应声落地他却好似没听到,那只手径直的抚上凤舞天的脸,然后顺着感觉慢慢的凑近她的唇,此时此刻,他只看得到她娇嫩的红唇,只想一亲芳泽,只想品尝那味道,品尝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唇瓣相贴的瞬间,一股炙热的暖流就从小腹升腾而起,萧缮一把搂住凤舞天的身体,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舌尖顺着她唇瓣的缝隙钻入她的口中,吸吮着她的味道,纠缠着她的香滑小舌,身体里的热流游走的更加迅速,心跳骤然加快,他从来没体会过心脏跳得这么快的时候。 “舞天……我要你……”吻啃的间隙,萧缮断续的低喃,凤舞天没有回答,却用行动告诉他答案,她也想要他,只是没想到她紧紧地刚抚摸上他的身体,他就猛烈的将她抱起来,掰开她的腿让她整个人骑跨在他的身上,私密之处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的到隔着那几层布料间,那炙热坚硬的昂扬正抵着她,摩擦的快感让她不经意的低吟出声,萧缮的身体更如着火一般,只想让她紧紧地包裹住他,此时就算天崩地裂,也挡不住他要和她合二为一的决心。 热烈的吻彻底点燃了那一直贮藏在心中的激荡,萧缮一手搂着凤舞天的腰,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裙间滑进去,放肆的抚摸着她的腿,指尖带有一丝颤抖的游移向那最神秘但又最销魂的地方,因着他的抚摸,凤舞天的身体也在轻颤着,好似故意的在适应他的抚摸,凤舞天修长的双腿缠住了萧缮的腰,让他的手能够顺畅无阻的一路向上。 柔软的双手也没有空闲,拨开他的衣衫,将那略显单薄的身体露在外,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一边抚摸着他的肩膀胸口,在那敏感的红豆上停留拨弄两下,满意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与颤抖,凤舞天笑笑,随后偏首轻咬着他的耳朵,萧缮的呼吸更急促了。 手忙脚乱的将凤舞天的长裙褪下反手直接扔掉,她的身体在他眼前暴露出来,而他自己炙热的昂扬却还禁锢在布料之后,凤舞天的手滑到他的腰间扯开他的腰带,推下裤子边缘那坚硬如铁的欲望便弹跳而出,萧缮长长地吐口气,却仍不满足于此,搂着她的要,布满雾霭的眼眸盯着她的脸,推着她的腰让她配合自己,凤舞天也没让他失望,腰身轻抬,搂着他的肩膀顺着他的力气慢慢的坐下去,萧缮双眸中的火焰持续燃烧着,感觉自己发疼的欲望一寸寸的挤入她的身体,那快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足以让他发狂疯癫。 凤舞天的身体上下起伏,包裹着他硬如烙铁的昂扬,缓解着他因为思念因为渴望而发疼的欲望,满地的残花少了落寞少了凄凉,因为那栏杆上的激情戏码而光鲜亮丽许多,空气明明是静止的,可是那满地的花瓣却微微移动,像是故意躲避那羞人的激情春光,以免也让它们激动到流血加速了它们的衰败。 宇文靖篇 帝都历史悠久,皇宫坐落在帝都正北方,每日旭日东升之时,先迎到曙光的就是恢弘的皇宫。 皇帝在位已有十五年,长公主今年亦有十三岁,据说聪颖异常,而且是个文武全才,皇上没有再生养的意思,那么日后的接班人就是长公主了! 沉肃的皇宫十分寂静,空气带着几分压抑,行走的人无不低头敛声,在这个地方不得随意喧哗! 后宫,这是整个皇宫中最空旷的地方,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后宫空旷的景象,由于不住人,一些偏僻的宫殿草高三丈,茂密程度堪比原始森林。 承德殿,这里是女皇每次驾到居住的地方,平日里女皇不在此居住,这里仍旧打点的十分干净整洁,除却打扫的宫女太监,这里没有任何人,寂静的好似连风都不来这里。 前殿,花草树木间,一架秋千摇来荡去,秋千上,一个少女坐在上面,随着秋千的摇摆,她粉色的衣裙也随风飘摇,精致的面孔乍看之下与凤舞天十分相似,但神韵却不同,这个少女气质很冷。 凤念宇的注意力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神思当中,周遭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她看到的想到的,都是那个几年都不出现的女人,她的母亲。 从她记事开始,记忆里就不曾见过她回来几次,每日陪着她玩陪着她学习的都是父皇。儿时不懂事没觉得怎样,可渐渐长大了总会看到父亲在无人之时眼底浮动着各种酸甜苦辣,她心疼还有些酸涩想替父亲哭。 后来她总是能看到父亲那样的情绪,还能看到父亲每每注视着她时那欣慰又遥远的眼神,她对她就更怨了,怨她抛弃父亲,怨她抛弃了她。 清风吹过,拂起她的发,撩拨着她的脸颊,但凤念宇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依旧眼也不眨没有焦距的注视着前方,稚嫩却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深沉的有点让人害怕。 宇文靖走进承德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陷入自己思绪当中的凤念宇,面目无表情,眼神也木然,看的他心头一颤,瞬间有点心痛。 一身明黄的龙袍将整个人衬托的有几分不可逼视之感,没有岁月痕迹的面目依旧英俊,眉心之间一点朱砂痣又让他整个人显出一丝妖娆,慢步的走向凤念宇,走到她身边她依旧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伸手拉住了摇荡的秋千,凤念宇这才回神,转头,进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父亲。 “父皇!”凤念宇开口,声音不同于普通的女孩子清脆好听,反而带着一丝低沉,与她本身的气质十分相配。 “念儿,想什么呢?”在凤念宇的身边坐下,宇文靖笑问道。 凤念宇摇摇头,“没什么,看云呢!”小小年纪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宇文靖笑笑没有再问,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昨日你母亲传来消息,近日她就回来看我们,你高兴么?” 凤念宇眉头动动,心头有一瞬间的雀跃,却在瞬间消失,“还好吧,父皇高兴就行!” 宇文靖微微摇头,“她很忙,这天空之下的世界她都要管理,父皇仅仅是管理凤宇这小小的一片地方就疲劳的不行,想想她管理着这么大一片地域那该是有多累?她能够抽出时间来看我们说明她一直都在惦记着我们,你还生气么?或许她也会时常的透过天镜看着我们,明明近在眼前却伸手不可及,相比父皇来,她更可怜!” 凤念宇听着,面上不为所动,可心里还是有些震动的,她知道管理国家的难处,她现在已经接手代替宇文靖做些事情了,所以其中难处她自知。她如果真的管着好多好多的地方,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日夜不停,可能也会很累吧! “那她现在有时间了?”凤念宇终于抬头,瞅着宇文靖认真的问道,别看她年纪小,在她心里国家大业为重。 宇文靖点头,“嗯,听说西方有魔物在作怪,好不容易已经镇压住了,所以,你母亲也终于轻松了。你看,她轻松下来就想着来看你了,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你?” 凤念宇缓缓转移视线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她知道她的母亲在天上,她与别人不同,她是个会发金光的人,她是人们口中的神,本来能有这样一个母亲是很幸运的让人羡慕的事情,可是她伤心气愤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呢? 夜深人静,床上的少女进入梦乡,梦里,似乎没有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某一时,唇角上扬露出微笑,这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床边,两个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床上酣睡的凤念宇,凤舞天长长地叹口气,弯身抬手摸摸她的脸蛋,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是不是越来越像你了?”宇文靖站在一旁看着,轻声说道。 凤舞天点头,“是啊,很像。不过气质却是南辕北辙,不像你不像我。”站起身,转身看着宇文靖,凤舞天唇角微扬,总算见到真人了,能够伸手摸得到他。 “环境造成的!”宇文靖说着,一边伸手拉住凤舞天的手,仔细的摩挲,熟悉的温度感受的到站在他面前的是真人,不是在梦里。 “那你呢?环境也给你造成了影响么?”凤舞天唇角弯弯,微微歪头看着他。 宇文靖挑挑眉,“当然,空虚,寂寞,孤独!”连说了三个词,每个词都有那么几分其他东西的暗示,凤舞天抿嘴笑,“那你没想着自己解决过?”握着他的手,凤舞天也有所暗示。 宇文靖摇头,“等着你来给我解决呢!” “噗!其他的没见涨,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凤念宇,凤舞天拉着宇文靖的手转身走出宫殿。 承德殿外地秋千上,白日里凤念宇坐在这里发呆,夜晚之时,却是凤舞天与宇文靖的好地方,并排而坐,宇文靖搂着凤舞天的肩膀,身体愈发的靠向她,鼻端飘荡的都是她的气息,一瞬间心旌荡漾。 “呵呵,憋不住了?”凤舞天歪头看着他,呼吸较之刚刚急促很多,眼眸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可爱勾人的很呢! “你就坐在我身边,我能憋得住才怪!”偏头凑向凤舞天的唇,此时眼里只有那粉红的唇。 凤舞天双手缠绕上他的颈,迎合着他的唇亲吻而上,唇瓣相触的瞬间,宇文靖的身体都是酥麻的,许久未体会到亲热的滋味,如今才知,他想的要发疯了! 唇舌热烈的交缠,一手不耐寂寞的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在那弹性十足的高耸上肆意揉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她的真实。 亲吻一会儿,宇文靖有些急切,搂紧她要把她就地解决,凤舞天趁着他喘息之时躲开他,“嘘,让我来!”说罢忽的旋身骑坐到他的腿上,双手微微用力,宇文靖身上的衣袍便裂开,露出那结实但不喷张的胸膛。 垂首,火热的唇瓣吻啃着他炙热的脖颈胸膛,恰到好处的轻咬着他每一个敏感的地方,惹得宇文靖呼吸浓重又压抑,恨不得马上将她压倒,可她刚刚却偏说要她来,只能等着她主动把他压倒了。 火热的吻逐渐向下,游走到紧绷的小腹之时宇文靖整个身体都绷在了一起,微微低头看着解开他裤子的凤舞天,眼睛里稍稍有些期待与不可信,她难道…… 不负宇文靖的期盼,在解开他裤子之后,凤舞天跪坐在地面之上,而正对着她面前的就是那高涨到似乎要喷发的欲望,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凤舞天俯下头,在同一时刻右手一挥,他们的四周立即升腾起金色的雾气,将他们俩隔离在其中。 “嗯……”火热到疼痛的欲望被她含住之时,宇文靖小腹狂炙,险些就要被缴械,随着她温柔到极致又磨人到极尽的‘服务’,他如同飘在云端。 金色的雾隔遮挡住里面的景物,承德殿的门口,一个纤细的身影靠近,探头,东张西望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到,凤念宇不禁有些许失望,她知道他们俩肯定是来了这里了,可是这会儿人怎么不见了? 又打探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人,凤念宇转身离开,不让看就不让看,她知道他们俩肯定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走在寂静的宫殿当中,前面一个纤细的身影,后面十米之外,跟着一个魁梧的身影,黑夜之中他能现身,到得白天之时他就会自动的隐身,他就是凤念宇的暗卫,是凤舞天专门从神殿上调来的。 凤念宇当然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人,走着走着忽的停下,那后面的人也停下,凤念宇转身朝着那人走过去,那人同一时刻身体一动靠边站,以为她要返回承德殿。 却不想凤念宇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俏丽的脸蛋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几丝神圣不可侵犯,男子微微敛目,不再直视她。 凤念宇瞧着他微微蹙眉,“他们是不是在承德殿动了什么手脚?” 男子点头,“是神帝下了雾隔。” “那你能看到他们俩么?”凤念宇歪头看着他,如今才发现,这人长得也不赖。 男子摇头,“那是神帝的雾隔,属下看不见。” 凤念宇撇嘴,“改天咱俩也弄个,让他们也看不到咱俩!”说完,径自的转身离去,而那矗立在那里的男子却定在了原地,神帝与皇上下雾隔是因为他们俩有事要办,他们俩下雾隔,是要做什么? 本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